主頁 類別 偵探推理 潘多拉的救贖

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潘多拉的救贖 哈兰·科本 2511 2018-03-15
米隆試著像溫一樣飛馳,可是做不到。他想加速,卻遇到95號公路在修路。無論何時,你總是會碰到95號公路在修路,這幾乎已經成了康涅狄格州的法律了。米隆聽著車內的收音機,打了幾個電話,心裡感到一陣恐懼。 赫斯特·克里姆斯坦是紐約一家實力的律師事務所的高級合夥人,迷人的前台接待員顯然正在等著米隆的到來。她領著米隆穿過一條兩邊貼著仿桃花心木壁紙的走廊,走進一間會議室,裡面有一張長方形的桌子,大得足以坐下二十人,每張椅子麵前都放著筆和筆記本,毫無疑問,這是為一些沒有懷疑精神的客戶準備的,以收取貴得離譜的計時費用。赫斯特·克里姆斯坦坐在邦妮·海德身邊,兩人都背對著窗戶,看到米隆走進來,她們兩人都站起身來。

“不必多禮了。”米隆說。 兩個女人停止動作。 “究竟是怎麼回事?”赫斯特問。 米隆沒有理會她,眼睛盯著邦妮,“你差點就告訴我了,是嗎?邦妮。我剛回來的時候,你說你不知道我們對克魯的幫助是不是反而害了他,我們對他的保護是不是反而導致了他的死亡。我說你錯了,唯一應該受到責怪的人是那個向他開槍的人,可是有很多事我並不了解,是嗎?” “你在說什麼?”赫斯特問。 “我想為你講一個故事。”米隆說。 “什麼?” “你就只管靜靜地聽著吧,赫斯特。你會發現自己捲入了什麼樣的事態中。” 赫斯特閉上嘴,邦妮也保持沉默。 “12年前,”米隆說,“克魯·海德和比利·李·帕慕斯,在一個名叫新英格蘭野牛的小聯盟球隊打球,他們年輕、莽撞、意氣風發、目空一切,對此我就不再詳述了。”

兩個女人都坐回了椅子上,米隆在他們對面坐下,繼續故事。 “有一天,克魯·海德酒後駕車,哦,他可能不止一次酒後駕車,可是這一次,他的車撞上了一棵大樹。邦妮——”米隆用下巴朝邦妮一擺,“在事故中受傷,得了腦震盪,在醫院住了幾天。克魯沒有受傷,比利·李一根手指骨折。事故發生後,克魯十分驚慌,酒後駕車的罪名足以毀掉一個年輕球手的未來,這即使在12年前也是如此,而當時我才剛幫他簽下幾筆豐厚的商業合約,再過幾個月,他就將躋身大聯盟。所以,克魯做了很多運動員會做的事,找人為他解決麻煩。他找到了他的經紀人,也就是我,我像瘋了一樣趕往事發現場,見到了抓捕官,一個名叫艾迪·庫伯勒的傢伙,還見到了治安官朗·雷蒙。”

赫斯特·克里姆斯坦說:“我一點都不明白。” “再給我一點時間,你會明白的。”米隆說,“兩位警官和我達成諒解,這種事情在著名運動員身上時有發生,也都是被悄悄地掩蓋起來,我們一致認為克魯是個還孩子,沒有理由因為這次小小的事故毀掉他的生活。怎麼說呢,這是一次沒有受害者的違法行為,事故中唯一受傷的人是克魯本人的妻子。於是金錢易手後,我們達成了協議:克魯沒有喝酒,突然轉向是因為為了躲避對面開來的另一輛汽車,這才造成了事故的發生,比利·李·帕慕斯和邦妮則是證人。時光流逝,人們慢慢地就淡忘了這件事情。” 赫斯特板著臉,一副惱火又帶著好奇的表情,邦妮的面孔則迅速地失去了血色。 “12年過去了,”米隆說,“這起事故卻像埃及法老的詛咒一樣開始顯靈。酒後駕駛的司機克魯被殺,他的朋友比利·李·帕慕斯中槍身亡,我心裡不願意稱其為謀殺,因為開槍殺了他的人救了我的命。當年被我買通的治安官死於前列腺癌,這沒什麼好奇怪的,也許上帝在木乃伊之前先召喚了他。至於艾迪·庫伯勒,此案中的另外一名警官,去年因為在一宗販毒案件中受賄而被捕,認罪後得到了減刑,妻子離開了他,女兒也不願意和他講話,如今孤身一人住在懷俄明州,酗酒度日。”

“你怎麼知道這個庫伯勒的事?”赫斯特·克里姆斯坦問。 “一名名叫赫伯特的當時警察告訴我的,一個記者朋友為我證實了這件事。” “我還是看不出這其中有何联系。”赫斯特說。 “那是因為埃斯波蘭薩把你蒙在了鼓裡,”米隆說,“我不知道她對你說了多少信息,看起來不是很多,也許她只是強調不能讓我插手此事,對嗎?” 赫斯特擺出法庭辯護的姿態,“你是說埃斯波蘭薩與這些事情有關?” “不是。” “有罪的人是你,米隆,你賄賂了兩名警官。” “這就是問題所在。”米隆說。 “即使是12年前的那個晚上,我也覺得這起事故有些古怪之處。他們三人一起在那輛車裡,為什麼?邦妮不太喜歡比利·李·帕慕斯。當然,也有可能是她和克魯出去玩,而克魯又約了比利·李,所以也許比利·李當天也帶了一個女伴,於是兩對人兒一起去玩什麼的。可是,當時夜已經很深了,為什麼會是他們三個人坐在車裡呢?”

赫斯特·克里姆斯坦仍然沉浸在法庭辯護律師的角色裡,“你是說,他們中的一個不在那輛車裡?” “不,我是說,當時車裡一共有四個人,而不是三個。” “什麼?” 兩人都看著邦妮,邦妮低頭不語。 “第四個人是誰?”赫斯特問。 “邦妮和克魯是一對兒,”米隆試著迎上邦妮的目光,可是她始終不肯抬頭,“比利·李·帕慕斯和露西·梅耶是另一對。” 赫斯特·克里姆斯坦好像突然挨了一棒,“露西·梅耶?”她重複一遍這個名字,“也就是梅耶家失踪多年的那個女兒?” “正是。” “我的天啊。” 米隆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邦妮身上,終於,邦妮抬起頭來。 “事實就是這樣,對嗎?邦妮。”米隆問。 赫斯特·克里姆斯坦說,“她不會告訴你的。”

“是的,”邦妮說:“就是這樣。” “可是你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是嗎?” 邦妮猶豫了一下,“是的,當時不知道。” “克魯是怎麼對你說的?” “他說你也買通了露西·梅耶,”邦妮說,“就像搞定那兩個警察一樣,他說你用錢讓她保守秘密。” 米隆點點頭,有道理。 “有一件事我不明白,幾年前,媒體對露西·梅耶的失踪做過大規模報導,你一定也在報紙上看過她的照片。” “是的。” “你想起她是誰了嗎?” “不,我不記得了,我只見過她一次。你了解比利·李那個人,他每晚都和不同的女孩約會。克魯和我坐在前排,而且當時她的髮色也不同,是金色的,所以我並不知道是她。” “克魯也不知道。”

“是的。” “可是最終,你們還是知道了真相。” “是的。”她說。 “哇,”赫斯特·克里姆斯坦說,“等等,我跟不上了。多年前的一起交通事故和克魯的死有什麼關係?” “關係很密切。”米隆說。 “你最好解釋一下,米隆。還有,如果參與這件事情的人是你,為什麼埃斯波蘭被陷害?” “那是一個失誤。” “什麼?” “他們想陷害的人不是埃斯波蘭薩,”米隆說,“而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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