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偵探推理 美國FBI重案實錄2

第23章 第二章

在案發的第二天早上,我的同事馬爾科姆·艾弗斯前往桑德斯家中了解情況。馬爾科姆是這方面的專家,他偵破了很多類似這樣的案件。但是,我們很快失望了,專家們對這起失踪案件也是毫無頭緒。我們只能在他的家中電話上安放了電話監聽器,希望有人能夠打電話過來,這樣我們就可以找到那個傢伙。 我們盡力地尋找著,當時的一些媒體甚至認為這是外星人幹的,因為現場沒有留下任何痕跡。而在我們看來,這應該只是一場普通的綁架案,只不過作案人的手法太過於老練。我很難想像在十幾秒种的時間,伊西多拉就從桑德斯的眼皮底下消失了,單憑這一點就充分證明了綁架者的老練。更讓我奇怪的是,伊西多拉為什麼沒有任何反抗就跟著綁架者走了呢? 我開始懷疑這可能只是一場鬧劇,因為從桑德斯描述的作案時間上來看,伊西多拉消失的過於離奇。我們調查了伊西多拉的男朋友和一些同學,試圖在他們身上尋找伊西多拉的身影。我們在調查的時候發現,伊西多拉在失踪前,曾經跟外地的一些同學打過電話,而且他們之間聊得相當愉快。或許,這真的只是他們的一場鬧劇,而因為當地警方的介入讓他們有些害怕,所以現在伊西多拉藏在某個同學家中,不敢出來。我們決定前往這些同學家,然後告訴他們一些話,並希望伊西多拉能夠出來。

“你好,聯邦調查局探員!”我們拜訪了伊西多拉一些外地同學的家。他們得知我們的來意之後,表示了願意配合。 “我們能看一下你家的房子嗎?”我詢問道。 “當然可以!”他的同學顯得非常傷心,他告訴我們伊西多拉是一名美麗的女孩。她和班上每個人的人緣都特別好,而且他們班裡很多人都喜歡她。 “伊西多拉告訴過你她想出來走走的意思嗎?”我旁聽側敲地問道,“還有能夠談一談那天你們之間說了什麼嗎?我們需要了解一些情況!” “沒有,她很喜歡她的父母,而且他的父母從來不管她的私生活!”他的同學回答道,“那天她告訴我們,她正在期望最後的畢業典禮。她詢問我是否準備繼續上大學,我告訴她我有可能不上了。因為大學的書本費對我來說是一筆不小的負擔。(在美國,你可以輕易地考上大學,但是卻很難畢業。而且在大學很多教科書賣到100美元以上,這對於學生來說是一筆很大的開支。)我想出去找一份工作,來解決家裡的一些困難。她說她想繼續讀大學,並且希望去哈佛或者哥倫比亞。”

“你們就談了這些嗎?”我一點點地記錄下來,這些東西我們必須經過調查之後才能夠確信。 “是的!只有這些,我很喜歡和她聊天。甚至很喜歡跟她在一起,只不過她已經有男朋友了,這是一件很不開心的事情!”他有些懊悔地說道。我從和他的談話中聽出來他非常喜歡伊西多拉。我現在有些懷疑是不是因為伊西多拉男朋友的關係,現場的情況極有可能是熟人幹的,因為只有這樣伊西多拉才不會沒有反抗,聽話地跟著他人離開。可是,按照桑德斯所說,伊西多拉是個孝順的女孩,她離開應該告訴自己的父親。但是,只要有一絲懷疑我們都會調查下去,因為事實有可能脫離我們的想像。 “是嗎?有哪些男孩喜歡伊西多拉,你能告訴我,他們平常會說些什麼?”我隨意地問道,“我想你會成功的!”

“謝謝你!我會努力的!班上的男孩都很喜歡她,我們很少在私下談論伊西多拉,因為我們很多都是情敵!”他的同學有些沮喪地告訴我們,“就在你們沒有到來之前,我們剛剛聯繫過,他們已經知道了伊西多拉的消息,在喊著要把那個綁架者找出來,然後狠狠修理一下!他在玷污我們的女神!” 說道這裡,伊西多拉的同學聲音中充滿了憤怒,我可以聽出來他是真心的。而這個時候,我的同事也走了回來,從他們一臉沮喪的表情中我可以得知,他們的工作進行得非常不順利,應該是沒有任何蛛絲馬跡。不過,他們已經通過自言自語的方式告訴有可能躲藏在這裡的伊西多拉趕緊回家。 “謝謝你的配合,我們下次再見!”我站起身說道。 “你們可以隨時來,我很喜歡你們的職業!”這是他在整個談話中唯一表現出來的一絲喜悅,“我希望你們盡快地找到伊西多拉,需要的話你們可以隨時給我打電話!”

“你會成功的!”我們離開了這個同學的家。在我們接下來拜訪的一些同學家中,我們得到了很多相同的資料。因為畢業典禮的緣故,伊西多拉跟他們之間的電話大多數都是是否上大學的事情。而且那些男同學無一例外地表示出對伊西多拉的仰慕之情。他們在伊西多拉失踪之後也做了相當多的工作,比如去伊西多拉喜歡去的地方去尋找她,但是無一例外,他們都是帶著失望回來的。 我們不能全部相信他們的話,我派幾個人監控了幾家情況比較可疑的家庭。希望能夠發現一點蛛絲馬跡,但是根據我們後來的調查,他們都說了實話,而且監控人員也沒有發現任何情況。很遺憾,我們都失敗了。 我們現在根本找不到伊西多拉。她的家庭背景很好,家庭關係也很和睦,加上同學的證實,這就表示她不可能是和其他人一起離家出走的。在這種情況下,很多人馬上就會聯想到她肯定是出事了,可是從當時掌握的情況來看,我們也猜不出她到底出了什麼事。我們擴大了搜索的範圍,由小鎮擴大到了整個縣。數百名志願者和警察們在不分晝夜地進行搜索。這是一項艱鉅的任務,因為炎熱的天氣和復雜的地形都會阻礙搜索行動的進程。

在面積達500平方英里的縣里找一個人簡直就像大海撈針,確實很難,因為你根本不知道應該從什麼地方開始找,也不知道找到哪兒算是個頭。搜索行動在高溫下整整持續了兩天時間,但是伊西多拉仍然沒有任何踪跡。在我們看來,這越來越像是一起綁架案了。 伊西多拉的突然失踪在萊剋星頓掀起了一場軒然大波。一時之間人心惶惶。孩子出門,家長總是不離左右。不管去哪兒,人們都要結伴而行。時間在緩緩地流逝,伊西多拉仍然毫無線索,她是不是已經遭遇了不測呢?我們現在毫無辦法,我們找不到任何一點頭緒。 6月3日,在伊西多拉失踪三天后,大約深夜2:30,突然響起的電話驚醒了塞恩斯伯里夫婦。在電話中,一個陌生男子聲稱要和伊西多拉的母親希爾達講話。希爾達接了電話,那名陌生男子聲稱自己就是綁架者。這讓希爾達立刻感覺到有了一絲曙光,她懇求那名綁架者放過自己的孩子。綁匪對於擄走伊西多拉表示歉意,並聲稱會放回伊西多拉。他說他並不是為了勒索錢財,還說希爾達將會收到一封信,他甚至承諾說會再次打電話來。

雖然我們早已事先安裝了電話監聽器,可是由於通話時間太短,我們根本無法追踪電話的來源。當時,伊西多拉到底是死是活,我們都不是很清楚。打電話來的人說她還活著,而且很快就會把她送回家。在那種情況下,我想所有人都希望他說的是真的,也就是說伊西多拉確實沒有死,而且過幾天就會回家和親人團聚,我們當時都抱著這個想法。 打電話者還提到了一封信,這會不會是找到伊西多拉的一條線索呢?不過,在此之前,我們首先要確定是不是真有這樣一封信。為了不浪費時間,我們叫醒了郵遞員,天還沒亮就讓他打開了郵局的門。隨後,我們開始從中尋找可疑的信件。半個小時後,郵遞員發現了一封寄給塞恩斯伯里家的信。我們將這封信收起來,然後送往南卡羅來納執法部門進行檢驗。

我們在信封內找到了兩張黃色的法律文件紙。但是在看到信上的內容後,原來的興奮逐漸被恐懼所代替。信的標題是“遺囑”。 信中是這樣寫的:“媽媽、爸爸、羅伯特、道恩、理查德,還有其他的親戚朋友,我愛你們。我們曾一起度過那樣美好的日子,我會懷念並永遠記得那些幸福的時光。或許我即將回歸主的懷抱,但請你們不要難過,我的心會永遠和你們在一起。如果我以前做過令你們失望的事情,我向你們道歉。我只想讓你們為我感到驕傲,因為我一直都為擁有這樣的家庭而自豪。永遠愛你們的伊西多拉·塞恩斯伯里。”這就是信的全部內容,非常簡短,但是從字跡上可以看得出來,伊西多拉當時並不驚慌也不著急,她似乎已經預料到了自己的情況。由此可以看得出來那名綁架者非常從容,因為他有充足的時間來完成他想幹的一些事情,而且我可以想像到,他甚至有可能用戲耍的心態來看得這件事。

經過塞恩斯伯里一家的辨認,我們確定信就是伊西多拉寫的。我們試圖從信上找出一些線索,比如指紋、毛髮、纖維或者其他信息,但是這個過程要持續幾週時間。 劫匪的電話和隨後到來的信證明了這是一起綁架案,而我們以前其他的猜想則被全部推翻。另外這封信證明了伊西多拉根本不是跟著熟人離開的,這讓我感覺非常奇怪。我再次來到伊西多拉消失的地方。兩名同事輔助我用各種辦法來恢復現場當時的情況。但是,我們無從得知。因為我們覺得,就算是有人用槍指住了伊西多拉,伊西多拉也會有一點反抗。她不可能那麼乖巧跟著兇手就走;就算伊西多拉非常害怕,現場也應該留下她暈倒或者被人拖走的痕跡。我們甚至想過劫匪是兩個人,其中一個人負責清理後續的情況,但是當天的技術人員告訴我們,這裡什麼都沒有發生過,我們什麼也找不到。

我們現在所做的就是盡快地確認伊西多拉的生死,我突然想起信中的一些內容。 綁匪說她的身體狀況良好,我們一直以為他說的可能是真的,但是在信中,伊西多拉提到了一句話,她提到了“回歸主的懷抱”,如果她的情況很好,一個孩子怎麼會無緣無故地提到“回歸主的懷抱”呢?伊西多拉出生在一個有宗教信仰的家庭,而在宗教中,“回歸主的懷抱”只有一個意思解釋,那就是——死亡。 伊西多拉到底是生是死?諸多的疑問困擾著我們,我們現在依然沒有找到伊西多拉,四處尋找的志願者和特工人員沒有發現任何情況,整個搜索隊現在處於疲倦當中。而且現在伊西多拉生死未卜,要想解開謎團,我們只能等待匪徒再次出現。但是,這個藏身暗處的綁匪真的會再打電話嗎?

在伊西多拉失踪幾天后,綁匪打來電話嘲弄伊西多拉的一家,並通過電話和信製造出來一個很大的謎團。隨後,我們在塞恩斯伯里家的電話上又安裝了一個錄音機。對我們來說,錄下綁匪的聲音對於破案會有很大幫助。此時此刻,我們則已經張網以待。等待本身就是一種煎熬! 6月3日晚上8點,電話終於再次響起。希爾達準備上前去接電話,我阻擋她了一下,看著她焦急的樣子,我告訴她讓她好好說話,多拖延一點時間,這樣我們可以找到他。希爾達點了點頭,並深呼了一口氣,讓自己盡量平靜下來,然後抓起電話道:“餵!” 打電話的正是前一天晚上的那個人,希爾達用口語告訴我們,她可以聽得出來。但是,那個人非常聰明,他並沒有正面回答希爾達的話,而是有些狂妄甚至有些變態地說道:“今天收到信了嗎?我想你應該也知道這並不是勒索電話了吧?不過我得快點說,因為我知道電話已經被人跟踪了。伊西多拉在我這裡,當然無論在身體上,還是精神上、感情上,伊西多拉都已經成了我的一部分。是的,她成了我的一部分,我們正在做一件大事,所以請照我說的話去做。”當他說到這裡的時候,我們成功地追踪到了這個傢伙。 我立刻對同事做了一個開始行動的手勢,我的同事立刻通知了電話來源處附近的警察,那是距離塞恩斯伯里家20英里外的一個電話亭。我們讓他們立刻趕到電話的來源地,一定要抓住這個傢伙。當地的警察接到命令之後立刻趕往電話來源的電話亭,但是,他們看到的只是一個沒掛上的電話。 當地的警察只能報告給我們這裡的情況,因為我們並不知道匪徒到底長什麼樣子,所以他們無法進行追捕,儘管那個匪徒極有可能就在他們不遠處看著他們。我們立刻派遣技術人員前往那裡進行現場勘察,希望能夠找到一點蛛絲馬跡,但是綁匪什麼痕跡也沒有留下,就連指紋也沒有,看來他早有預謀,他應該帶著手套。我懷疑他早就知道我們的行踪,這個傢伙有可能就是塞恩斯伯里一家的朋友,因為從電話裡可以看出他對我們的行動瞭如指掌。我叮囑我的同事,讓他們查一下塞恩斯伯里一家的所有朋友,看看有沒有比較異常的。 我們帶著失望回到了塞恩斯伯里的家裡,伊西多拉的姐姐正在哭泣著,我知道他們很難過,當時我只能保持沉默。不過事後我問過關於伊西多拉當時的情況,伊西多拉的姐姐說:“那時候,我真的不太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不知道他是個極度變態的人。老實說,我長那麼大從來都沒有和這樣的人打過交道。呃,我真的以為他會照顧好伊西多拉,還有,我相信他近乎瘋狂地帶走伊西多拉肯定是有原因的。我感覺到我真的很愚蠢,我讓太多的人失望。” 不過,我們還是得到了一些線索,那就是匪徒和伊西多拉母親希爾達的對話。表面看來,綁匪的談話對尋找伊西多拉沒有任何幫助。可是,對於我們來說,這卻是我們了解罪犯心理的重要途徑。 那麼,罪犯這樣做的動機到底是什麼呢?答案或許就掌握在心理分析專家的手裡。我找到了伊尼戈·阿斯蒂爾,他是行為分析方面的專家。 25年來,經過對各種殺人犯、縱火犯和強姦犯的行為進行分析,他已經掌握了一套研究罪犯心理的手段。 當人們想知道罪犯情況的時候,其實也就是想了解他的一些具體特徵,比如他的性別、年齡、種族,有時候甚至還包括身材、教育水平和職業等等。要確定這些特徵,專家要把自己想像成兇手,由此了解罪犯的犯罪動機。案情本身的很多方面都能透視出罪犯的行為方式!最後總結出來的一個形象就有可能最接近罪犯本人。 說到這個,不妨說一些題外話。 罪犯也是人,大部分情況下,也都有著自己的職業。有工人、農民、商人、政客,幾乎你能想到的職業都有。但是,作為一名FBI探員,我接觸過大量的案件。所有探員公認的,最討厭的罪犯的職業有兩種,一種是律師,另一個就是心理學家,特別是犯罪心理學家。 身為律師的罪犯,他們精通法律,總會在作案後將所有的證據抹掉。即使你知道是他做的,你也拿不出證據來控告他。當然,百密一疏,他終有失手的時候。而犯罪心理學家,我實在不願意提起這個職業。他們精通心理學,為了破案和了解人心,他們經常會進行換位思考,也就是將自己想像成罪犯或者警察。而且他們精通警方辦案的所有流程。一旦他們進行犯罪活動,警方幾乎是束手無策! 在對這起綁架事件的各個環節進行分析後,伊尼戈·阿斯蒂爾確定了疑犯的22個特徵。他認為,綁匪是一名白人男子,年齡在30歲左右,智商高於常人,很可能是個做散工的藍領。由於他的聲音聽起來像是經過了電子處理,因此推斷他有可能在電子電器公司上班。另外,他很可能有犯罪前科。伊尼戈·阿斯蒂爾還指出,他就住在附近。綁匪說話的語調透露出他似乎有自閉症。如果日常生活壓力太大的話,他很可能會精神崩潰,所以,他選擇通過從事一些暴力的行為來彌補自身的內心空虛。他是那種感覺自己非常渺小,感覺自己無所作為的人。他沒有什麼喜歡的人,也不喜歡任何人。他可能很胖,缺乏自信,或者說非常自卑。他一點兒都不吸引人,像這樣一個人,當他想成為一個引人注目的人物的時候,他會怎麼做呢?他就會對一些從來都沒有機會接觸的人行凶,就像對伊西多拉所做的一樣。這樣一來,他們就會覺得自己很偉大,而且受到了重視。 而且從綁架者和希爾達的對話中,可以聽得出來他相當狂妄,他甚至有一種快感。可以說他自己此時已經陷入了病態當中。而且從他的話和信,伊尼戈認為伊西多拉已經遇難,他似乎在用含糊不清的辦法來折磨著希爾達一家,來滿足他內心的那種想法。這種事情極有可能是他們的仇人所干。但是,根據我們對桑德斯的了解,他在當地根本沒有仇家。相反,他的人緣特別好。伊尼戈提醒我們,極有可能是桑德斯一家在某種情況下得罪了犯罪嫌疑人,而嫌疑人一直在等待著機會。加上伊西多拉失踪現場的表現,充分證明了犯罪嫌疑人跟桑德斯有可能很熟。 通過伊尼戈·阿斯蒂爾的分析,我們得到了一些模糊的線索,這對於我們來說可能會是一個好消息,畢竟任何一個線索都可以讓我們縮小尋找罪犯的範圍。而我們抓捕那些罪犯就是要他們從人群中找出來。 “你能想一下你有可能得罪什麼人嗎?”我們隨即詢問了桑德斯一家。 但是桑德斯很快搖了搖頭,身為牧師的他根本不記得自己得罪過什麼樣子的人。在他看來所有的人都是上帝的子民,他應該為他們解決煩惱。而且前來尋找桑德斯的人,大多數也是虔誠的教民。 6月5日,星期三,就在我們一邊調查塞恩斯伯里家的一些朋友和分析罪犯行為的時候,塞恩斯伯里家的電話又響了。而這一次,那個匪徒提供了一些找到伊西多拉的線索。這讓我們感覺有些驚訝,因為這個傢伙正如伊尼戈所說,就是在不停地折磨著塞恩斯伯里一家,來享受快樂。而這些對我們來說,是一種絕對的煎熬。 “仔細聽著,從378高速往西到大轉盤位置,然後向左拐到一幢白房子裡,我們會在後院裡等你們。你們最好動作快點兒!”匪徒告訴了塞恩斯伯里一家一個位置之後,就掛斷了電話。我們沒有追踪到他打電話的位置,但是我們決定前往匪徒所說的地方去看一下。 我們迅速趕往現場,希望能夠成功解救伊西多拉。可是,在伊西多拉神秘失踪6天后,我們只找到了伊西多拉的一具屍體。在綁匪指定的地點,也就是薩盧達縣的叢林裡,這個地方距離失踪地有17英里。在這裡,我們看到了一具棺材,從現場的情況可以看出,這具棺材是合上後剛剛被打開,這一點非常符合伊西多拉那份遺囑上的說辭。而且整個屍體已經在38℃的高溫之下嚴重腐爛,散發著難聞的氣味。我們立刻尋找法醫前來,當法醫看到現場之後,告訴我們天氣的高溫銷毀了太多的證據,情況對罪犯非常有利,由於屍體嚴重腐爛,他根本無從確定死者死亡的具體原因和時間。而我們只能發布一級謀殺罪名通緝綁匪。 但是,犯罪現場的情況卻非常明顯地暴露了兇手的內心世界。他的犯罪手法很高明,因為我相信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事先計劃好的。屍體腐爛程度加快這一點也正是他所期待的,他甚至有可能在屍體上做了一些手腳,加快了屍體腐爛的程度。而且他似乎很享受這一切,從現場來看,棺材不止一次被打開,他似乎每天都要來這裡觀望一下,然後等到屍體腐爛到讓他滿意的狀態之後,他才打電話告訴桑德斯一家。這樣一來,我們就很難查明死者的死亡原因。不過,我們也相信,匪徒的所作所為就是為了折磨桑德斯一家。 “真的沒有得罪過任何人嗎?”我們再次詢問桑德斯。我們向他描述了伊尼戈所描述的那個形象,希望能夠讓桑德斯想起一些事情。但是,我們失敗了。接著我們又調查了伊西多拉的一些朋友,在她的朋友中,我們沒有找到伊尼戈所描述的那個人。因為伊西多拉不可能認識一個30歲左右的人,當然不排除在某種情況之下,她確實認識一個。 隨後我們再次分析了匪徒兩次留下來的錄音,我們希望能夠從中找到一些以前沒有找到的東西。但是,除了狂妄和變態,我們尋找不出任何蛛絲馬跡。我們甚至把整個錄音放大,希望能夠有一些背景聲音,但是很遺憾,我們什麼也沒有找到。 伊西多拉的死訊使萊剋星頓居民都陷入了一片悲傷之中。隨後,1000名群眾參加了在第一浸禮會教堂舉辦的葬禮。當天晚上,兇手迫不及待地試圖再次折磨伊西多拉的家人。 “餵,呃,我能和塞恩斯伯里夫人講話嗎?”匪徒說話的語氣聽起來並不著急,看來他非常有自信,而且得表現得極度變態。 “不好意思,她不在家!”接電話的是伊西多拉的阿姨貝弗莉,她並不知道打電話來的是誰,但是為了不讓希爾達的情緒失控,貝弗莉說了謊話。 “我想和道恩說話!”他試圖尋找下一個目標,“我是那個和伊西多拉融合的人!”貝弗莉才知道打電話的是劫匪。當時,我們也沒有想到匪徒會再次打電話過來。不過好在我們放置在塞恩斯伯里家中的追踪器和各種設備都還沒有來得及撤走,留守的同事立刻開始追踪這個信號。在得知這個消息之後,我憤怒了,他實在太猖狂了,我發誓要抓到他。 “對不起,她現在沒空!”貝弗莉看到了我同事的手勢,她準備盡量拖延時間。而且,就算沒有我的提示,她也不可能讓道恩和這殘忍的罪犯通話。天知道他想幹什麼! “要是這樣,我就掛了!”匪徒有些生氣地說道,“我本來有些話想對她說!” “請等一下,我去喊她!”貝弗莉小聲告訴我的同事,疑犯威脅說要是不能和道恩通電話,他就會掛斷。我的同事還沒有追踪到那個傢伙使用的電話,她明白如果自己不答應,對方一定會掛掉電話。我的同事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如果掛斷了,有可能再也找不到這個傢伙。道恩雖然很害怕,但是她更想抓到這個可惡的傢伙。 “餵!”道恩接過電話,有些著急地說。 “很抱歉,這件事有點兒失去了控制,其實我只是想對道恩表達愛意!”那名匪徒猖狂地說道,從他的語氣中聽得出他充滿了失落,似乎伊西多拉最後違背了他的什麼願望而遭到了他的殺害。 “對誰?”道恩為了拖延時間盡量讓自己穩定下情緒說道,她很驚訝匪徒說出來自己的名字,她懷疑自己是否聽錯了。 “哦,是對伊西多拉。道恩,我希望你和你的家人能夠原諒我!”那名匪徒說話的語氣中帶著十分懺悔的感覺。但是,我們感覺那是裝出來的。希爾達也聽到了電話的聲音,她掙扎著從床上起來,然後坐在道恩身邊。 “你殺死伊西多拉的時候,她害怕嗎?”道恩的聲音中帶著哽咽,她已經有些忍不住哭了起來,希爾達在她的身邊安慰著道恩。 “她不害怕。她很平靜,她知道自己會變成一個天使!”匪徒平靜地回答道,從語氣中聽不出來匪徒有一點後悔。他似乎很滿意現在的情況,他正在一點點地折磨著伊西多拉一家人。不過匪徒今天看起來非常悠閒,他似乎不怕我們追踪,我有些懷疑我前面的判斷,他好像並不知道我們就在伊西多拉家中。 就在這時候,道恩和伊西多拉的母親,桑德斯牧師的妻子,傷心欲絕的希爾達堅持要和殺死女兒的兇手通話。道恩把電話遞給了她。 “我是伊西多拉的母親希爾達。”希爾達強忍著悲痛低聲說道。 那名罪犯似乎非常驚訝,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後,就響起了一陣驚奇的叫喊:“噢,尊敬的女士,早上好!” 希爾達沉默了片刻後,顫聲問道:“你告訴她要殺她嗎?” “是的,我讓她選了死亡方式,她選了窒息!”匪徒依然很平靜。 “天哪,你這個殘忍的劊子手,你怎麼能這樣做!”希爾達大聲喊道,而這個時候匪徒掛斷電話,匪徒把握得十分精準,在我們找到他的位置並通知當地警察趕去的時候,他再次逃跑了。 不過,當事後我們聽錄音帶時,發現兇手把伊西多拉的名字說成道恩的時候,我和當地的警察都注意到了這一點。我們相信,兇手很可能會再次動手,把道恩作為下一次襲擊的對象。令人擔心的是,兇手很可能從此永遠沉默。這就意味著我們很難再找到線索將他繩之以法。現在任何人都可能成為他的下一個目標,而我們必須搶先一步。 1985年6月,我們仍在繼續追踪殺害17歲少女伊西多拉的可怕綁匪。正當我們全力追捕之際,這個難以捉摸的兇手卻又在策劃著其他陰謀。 6月14日,星期五,在伊西多拉綁架案發生兩週之後,在另外不遠處的一個小鎮上,一名男子闖入民宅,將正和弟弟玩耍的只有9歲大的克拉麗斯挾持了。 “啊!華萊士!救我!”克拉麗斯被那名男子抱起來的時候大聲叫道。 “不!放下她!”克拉麗斯的弟弟華萊士大聲喊,但是他實在太小了。幼稚的童聲對於那名男子根本不起任何作用! 那名男子抱著克拉麗斯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踪。 一名鄰居聽到孩子的尖叫聲後慌忙跑出來幫忙,可惜還是晚了一步。綁匪在光天化日之下逃之夭夭。當地的警方在追踪無望之後,詢問了這名出來幫忙的鄰居。在他們看來這跟伊西多拉的案件比較相似。為了進行進一步調查,里奇蘭德縣的警長迅速聯繫了萊剋星頓特別行動小組。根據他們提供的線索,我和警方人員推斷綁匪和聯邦調查局通緝的殺害伊西多拉的兇手很可能是同一個人。 在這起綁架案發生後不久,我們就知道了,並且開始著手調查這起案子。 “嗯,我想,我們每個人都能感覺到,這兩起案子肯定是有關聯的。”對伊尼戈·阿斯蒂爾來說,他必須抓緊時間,因為這很可能關係到克拉麗斯倖存與否。 伊尼戈·阿斯蒂爾告訴我們,這樣的匪徒一沖動就會尋找選定的受害者,可是如果這樣行不通的話,他們就會轉向任何有機可乘的目標。克拉麗斯的案子就是這種情況! 伊尼戈·阿斯蒂爾聞訊後迅速從康涅狄格州趕到了南卡羅來納州。我們希望能趕在罪犯下毒手之前,找到9歲的克拉麗斯。在伊西多拉案件中,兇手的電話是一條關鍵線索。這次,兇手並沒有故伎重施。 不過,伊尼戈·阿斯蒂爾想到了一個讓他自動上鉤的方法。他想藉助於媒體設置一個陷阱。這項計劃必須要道恩的配合,不過這存在著一定風險。伊尼戈·阿斯蒂爾需要徵求塞恩斯伯里一家的同意,看他們能不能讓另外一個女兒冒險。 “桑德斯牧師,我是FBI探員喬治·帕倫特,很抱歉這個時候來打攪您。”在萊剋星頓助理警長查利·克里斯托弗斯的陪同下,我來到了桑德斯牧師的家門口。說實話,我非常不願意來執行這樣的說服工作。桑德斯已經失去了一個女兒,而我們的到來卻是要讓他將另一個女兒放到危險的境地裡。 FBI是什麼樣的組織,桑德斯牧師自然是知道。看到我的到來,他顯得很激動,或許他認為案件有了什麼進展:“兩位警官,是抓到兇手了嗎?!” 聽了這句話,我和查利對視了一眼,都覺得臉頰有些發熱。從伊西多拉被綁架並殺害到現在,已經過了半個月,我們不光沒有找到兇手,而且眼睜睜地看著另一名年僅9歲大的女孩兒被綁架。這實在不是什麼值得炫耀的事情。 “非常抱歉,案件依然沒有進展。”我低聲說道。在我說這話的時候,查利也摘下了帽子,並向桑德斯致歉。 “天啊!你們一定要盡快找到兇手,在失去伊西多拉之後,我深深地了解了失去親人的痛苦。我不希望再有更多的人遭遇這種不幸了。”桑德斯悲痛地說道。 “尊敬的桑德斯牧師,我們也是抱著和您同樣的想法在進行工作。我們今天來這裡,就是為了尋求您的幫助。”查利是個不錯的傢伙,在這個時候,他替我說出了這難以啟齒的話。 “尋求我的幫助?”桑德斯疑惑地看著我們,“我已經將整個案發的經過向警方訴說過了。而且,我只是一名牧師,我恐怕不能幫到你們什麼。” “桑德斯牧師……”我轉過頭去看了看查利,只見他低著頭不言語。心頭微微苦笑了一下後,我接著說道,“我希望您的另一個女兒道恩能夠配合我們將那個殘忍殺害伊西多拉的罪犯給引出來……”說實話,我非常不願意在此刻提到伊西多拉,因為這樣會讓桑德斯牧師陷入巨大的傷痛。但此刻,我卻不得不將伊西多拉提出來,因為只有這樣,才有打動桑德斯的可能。 聽了我的話,桑德斯微微一愣:“道恩?她和這案件有什麼關係?您希望她怎麼幫助你們?” 我有些猶豫,不知道如何說出這個難以啟齒的要求,不過,為了抓捕那個殘忍的罪犯,我還是開口說道:“桑德斯牧師,希望我接下來的話能得到你的理解。” 桑德斯疑惑地看著我,似乎不明白我的意思。 “我們希望道恩與我們合作,引出那名殺害伊西多拉的兇手!”我一口氣說了出來。在說出這話後,我長長地吐出一口氣。這樣的要求實在是太難以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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