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偵探推理 美國FBI重案實錄2

第14章 第二章

5月,本案的調查和審理工作已經進入關鍵階段,大毒梟很快就可能要認罪伏法了。在這段時間裡,我一直忙於安排各種跟起訴有關的事宜。這段時間裡我也非常興奮,看到一名犯罪者被送入監獄,總是讓人身心愉快的事情。 但是,距離開庭的第五天,一個驚人的消息傳來了!有人在聖胡安市郊外的甜菜地找到一具屍體,死者正是克萊瑪蒂斯。唯一能指證大毒梟的人沒有了。屍檢報告顯示,克萊瑪蒂斯身中兩槍,子彈直接從背後射入身體。當時她已經懷有三個月的身孕。警方最終只找到了一個物證,那是一頂在屍體旁邊發現的巴拿馬草帽,兇殘的謀殺讓島上居民震驚不已。警方的工作立刻陷入了被動,沒有人再敢選擇和那些毒梟們作對,因為警察現在已經無力保護他們的安全。我們不能承受這樣的結果,如果長此以往下去,將沒有勇敢者來幫助我們,而我們也無法破案。

實際上,克萊瑪蒂斯在這個城市的新聞媒體已經有了相當的知名度。人人都知道她要告一位有頭有臉的黑道人物,指證他殺死了人;也都知道克萊瑪蒂斯接受了警方嚴密的保護。她這一死,一石激起千層浪。有傳聞說既然有那麼多警察在密切地保護她的安全,那殺死她的兇手一定是警察局內部的人。當地警方立刻成立了特派調查署。 一時間,過去只有在電影裡才能看到的故事似乎變成了現實。波多黎各處理警務人員內部腐敗問題的機構——特派調查署向我們聯邦調查局請求了支援。這是個信任問題,你到底相信誰?特派調查署覺得與其信任警察局內部的人不如信任聯邦調查局的特工。他們覺得後者才是可以幫助自己找出真兇的合適人選。而為了對付警局內部變節警員而專門成立的工作小組,也在這時候正式進入了運作階段。

“上帝啊,我實在沒想到會是以這樣的方式進入這次的任務。”我揉著有些發酸的眉頭。萊恩槍殺案件是由我負責的,而為了對付警局內部變節警員的專案小組也同樣是由我帶領。這樣的巧合實在是讓人有些意外。 “這樣不好嗎?”我的助手艾琳娜微笑著給我遞上了一杯咖啡,“兩起案件既然關聯到了一起,那麼,說不定我們會有意外的收穫。您不是正發愁沒有一個調查警隊內部的突破點嗎?這次就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艾琳娜的話提醒了我。要調查警隊內部,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總不能帶著人衝到警察局裡,將每一名警察抓來逐個審訊吧。 而FBI貿然介入警隊事務,這也是一件很惹人忌諱的事情。畢竟警隊和特工是兩個完全分離的組織,雖然同樣都是為了聯邦政府服務,但分工卻有著不同。按照級別來說,聯邦調查局與警隊也只是平級單位(雖然在某些時候我們的權力要大過警局,但級別上是相同的)。而兩個平級之間要互相調查的話,那實在是很惹人反感,乃至厭惡。

兩個機構的特工詢問了負責這一謀殺案的偵探,讓人震驚的是,所有人都不記得保護克萊瑪蒂斯·布羅克曼的人是誰了。 “他們很不合作,我們沒有找到什麼有用的情報。人人都顯得十分沮喪!”我無可奈何地說道。當時審訊之前,我就感覺他們也就是那些警察之間存在著什麼秘密,他們似乎在為那個人做著掩護。這是一個堅固的堡壘,我們想盡辦法攻破他們。我甚至有些相信外邊的傳言是真的,克萊瑪蒂斯是警方內部人殺死的。當時安排保護克萊瑪蒂斯的計劃是由我簽字的。上面的安排可以說是毫無漏洞可言,任何可疑分子都會在有所舉動前被發現。在我看來,不法分子除非是打算用重火力衝擊警方,否則的話是不可能傷害到克萊瑪蒂斯的!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是,我根本沒有想到過,會在警隊內部出現問題。哪怕我現在負責徹查警隊內部的變節分子,但我依然相信,警隊的整體來說,依然是正義的!但事實卻告訴我,我的想法恐怕太過天真了。

當然,我更願意相信這次的事件只是因為警方的疏忽所致。但事實卻告訴我,這次的案件中,警隊內部真的有人充當了不光彩的角色!如果真是這樣,那就說明警方裡邊有人跟毒梟們進行勾結,這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只是這次看起來事情會比較嚴重。 這是個不好的徵兆,我們沒有找到線索,反而受到了宣誓服從指揮、保家衛國的警察的粗暴阻撓。這種膠著狀態讓我的同事安德魯·溫曼特工十分惱火!他是一個脾氣暴躁的傢伙,在詢問警察的時候,他甚至揚言要拔出手槍幹掉他們,我們制止了他的行為,他答應我們冷靜行事之後,我們才放過他,同樣我們也非常憤怒。很明顯,從一開始警察局內部的一些人就在干預整件事。我們懷疑,不是他們把克萊瑪蒂斯出賣給了什麼人,就是他們自己把這個重要證人給殺了。

似乎有一層迷霧有意要將真相遮擋起來。但是,在我們的調查下,他們終於經受不起這樣的詢問,於是他們決定找一兩個人出來承認這件事,然後想辦法斷絕我們調查的線索。 最終,我們找到了一名自稱在屍體被發現前一晚負責護送克萊瑪蒂斯回家的警察。這名探員名叫塞繆爾·哈格德,他承認當晚和搭檔杰拉爾德·科克里爾值勤。當塞繆爾被帶到我面前的時候,我就知道這是那些人為了敷衍我們而想出來的一種辦法,因為塞繆爾的回答非常官方,幾乎所有的話都是事先準備過的。而且,當我們第一次問到塞繆爾的時候,塞繆爾並沒有承認他護送過克萊瑪蒂斯,但是現在他承認了。 “那天晚上你們在執行任務嗎?”我問道。 “是的!”塞繆爾很痛快地告訴我。

“那為什麼前幾天我們問的時候,你不站出來?”我提出了第一個疑問。對於這些人,你要一點點地打擊他們,並抓住他們說話時候的那些馬腳和漏洞,才能擊潰他們心中建立起來的防線,這樣才能知道你想知道的答案。 “因為我保護的人死了,心情不太好,前一天晚上去了酒吧,所以當時根本沒有聽到你們問什麼!”塞繆爾回答得相當完美無瑕。我立刻派人去詢問了那家酒吧,酒吧的老闆告訴我們,塞繆爾說的都是實話,還說有很多人看到塞繆爾喝醉了。雖然我懷疑他們已經串聯了口供,但是已經沒有任何的辦法。更何況塞繆爾有大量的證人。 “當天晚上你們送克萊瑪蒂斯到家了嗎?”在他們調查的同時,我轉移話題問道。 “是的,我們親眼看著克萊瑪蒂斯上的樓!”

“是嗎?當天晚上你們看到了什麼?”我再次問道。 “看到了克萊瑪蒂斯上樓!其他的事情我沒有註意!”塞繆爾簡單地回答道。塞繆爾從來不肯多說一句話,因為他知道每一句話都可能會有其他漏洞。 “你知道當時保護她的人是誰嗎?”在保護的計劃中,兩名警員送完他們回家之後,他們就會隱藏在克萊瑪蒂斯奶奶家的周圍,來保護克萊瑪蒂斯。 “不知道。”塞繆爾回答道。 “那你當時在幹什麼?有證人能夠證明嗎?”也許是我太緊張了,我問了一句極為沒用的話。 塞繆爾直接笑道:“我當時在巡邏,除了我的同事,我無法找到其他證人。但是警署的聯絡台有我們和總部的對話錄音。” “但是克萊瑪蒂斯卻被人槍殺了,你不感覺到羞愧嗎?”我試圖用感情來化解他心中的防線,因為我知道我有可能面對的是一個堅固的警方內部堡壘,他們訓練有素。

“是的,所以我去酒吧灌醉了自己!試圖讓自己忘掉這件事!”塞繆爾低下頭回答道。 我尷尬地笑了一下,想了一下問道:“是誰通知你來這裡找我們的?” “兇殺組組長拉斯馬斯!” “謝謝你的合作,有什麼事情我會再次通知你的!”他的語氣中沒有一點鬆動,我知道再問下去也是於事無補,所以我決定放棄。 因為他本身就是一名警察,有很強的偵查和反偵查能力,所以我們幾乎問不出對我們有用的話,而且他的搭檔杰拉爾德更是在問訊中和他的話保持高度一致。但是,我還是決定派人監視他們兩個人的行踪。可是,一直沒有發現任何異常。我們無法得知他們是怎麼聯絡的,這一點對我們很重要。 據他們供認,到了克萊瑪蒂斯奶奶家的房子就讓她下了車,之後的事情他們就都不知道了。難道有人綁架了她?我們試著對塞繆爾的證詞進行了確認。

我們詢問了很多人,甚至包括去查看那些錄音,錄音帶中有他們和總台的聯繫內容,這方面他說的是實話。也到了克萊瑪蒂斯奶奶的房子,向她們的鄰居詢問了一些當時的情況。所有鄰居都說當晚根本沒有見過克萊瑪蒂斯,說明塞繆爾和他的同事對我們說了謊話,但是我們沒有任何證據能夠證明他們說了謊話。你要知道,我們不可能因為兩個人的指證就會抓捕一個人,我們最需要的是證據。就在這個時候,那個人們唯一找到的物證也消失不見了。警察此前在克萊瑪蒂斯屍體旁邊發現的巴拿馬草帽突然不翼而飛。報紙甚至直接爆料說警察局兇殺組組長拉斯馬斯·特倫斯就喜歡戴這樣的帽子。我們特工也發現當晚護送克萊瑪蒂斯本人回家的汽車,就屬於波多黎各警察局兇殺組組長拉斯馬斯·特倫斯。

此時,所有的矛頭指向了波多黎各警察局兇殺組組長拉斯馬斯·特倫斯。我們決定對拉斯馬斯進行調查,在調查之前,我們扣留了他的那輛車,聯邦調查局的專家對汽車進行了檢驗。專家們發現汽車的內表面近期被清洗過,這引起了安德魯·溫曼特工的警覺。汽車裡有一股漂白粉的氣味。安德魯·溫曼立刻想到汽車近期可能被清洗過,他的直覺告訴我們汽車裡可能發生過什麼,可能是一些不可告人的事情,比如謀殺。 完成了初步的取證工作後,專家把汽車拆掉了。他們在汽車前座下面發現了大量血跡,血跡已經風乾。沒多久,他們又在儀錶盤和車門的後面發現了更多的血跡。從汽車內部血液噴濺的形式上看,我們覺得這裡很可能死過人,而且是被槍打死的,死得很慘。專家還在汽車裡找到了彈道學證據。他們在汽車內找到子彈擦過車廂時留下的痕跡。技術人員把風乾的血跡和克萊瑪蒂斯的血液樣本進行了比對。不過當時的技術水平仍然十分有限。 那時候我們還沒有DNA檢測技術。我們只能確認血跡和克萊瑪蒂斯屬於同一种血型,但不能說那就是克萊瑪蒂斯的血。我們對拉斯馬斯·特倫斯進行了質詢,他從容地回答說以前後座上曾經死過一隻動物,所以他才決定要進行漂白。那條彈痕是幾個月前和罪犯交火時留下的。他不知道血液為什麼會噴得到處都是,還說因為經費緊張,很多人都藉過他的車。 實際上,幾乎兇殺組的每位探員都用過他的汽車。只要他們辦案時汽車不夠用,他們就會徵用這輛汽車。他也有求必應。這樣一來,我們就無法確認誰在案發當時用過這輛汽車了,也不知道都乾過什麼。我們沒有足夠的證據,有的只是推斷。一般在起訴什麼人的時候,我們都要盡量做到有充分的準備和自信,以免前功盡棄。我們不想憑運氣草率了事,時機不成熟,我們一般絕不打草驚蛇。此時,我們的嫌疑人突然多了起來,不合作正體現了其中一定有問題。現在,聯邦調查局特工急需找到本案的突破口,讓關鍵證人開口道出事實真相。 我們聯邦調查局和波多黎各特派調查署的特工懷疑某些腐敗警察殺死了一個重要的目擊證人克萊瑪蒂斯。我們懷疑女證人很可能就死在了兇殺組組長拉斯馬斯·特倫斯的汽車裡。但是,因為證據不足,我們無法起訴拉斯馬斯·特倫斯。我的同事安德魯·溫曼特工認為應該慎重對待警察內部的嫌疑人。 “長官,這次的案件實在是太過……太過……”安德魯激動得不知道如何形容了。 “齷齪。”我幫他補充了一下。 “是的,太過齷齪了!我無法容忍這樣的事情!在成為一名FBI探員前,我就已經對著國旗宣誓,我將用生命捍衛人民的安全,捍衛聯邦的利益!我知道,警察在就職前也有這樣的宣誓。但現在,他們已經違背了他們的誓言,違背了一個人的良知!這些傢伙,他們應該被架上絞刑架!” “冷靜,安德魯,我們需要的是冷靜。如果怒火可以幫助我們破案的話,我一定會第一個叫嚷起來。”我將手中的咖啡杯遞給了一旁的艾琳娜,示意她放到一邊的茶几上去。 艾琳娜微笑著接了過去。 “長官,我想……”安德魯顯得有些猶豫,說話有些吞吞吐吐的。 “說吧,親愛的安德魯,你有什麼好的意見嗎?”對於同事,或者說下屬的意見,我總是樂於聽到的。 “我們是不是可以用一些特殊的手段來進行調查?”安德魯鼓起勇氣說了出來。 “特殊的手段?”我交叉著手指,有些玩味地看著安德魯。 安德魯顯得有些遲疑,片刻後,終於鼓起勇氣大聲說了出來:“我們在成為特工以前,接受過各種訓練,其中就有抗刑訊訓練。我依然還記得那些刑訊的具體實施方法……” “安德魯!”不等他說完,我就猛地站起身來,大聲地呵斥道,“上帝啊,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你是特工,不是恐怖分子!” “但是,長官……” “出去!”我惱怒地揮了揮手。 安德魯滿臉通紅地離開了。 而這時候,艾琳娜走了過來,微笑著說道:“長官,安德魯只是性子比較急而已。他並不是……” “我知道。”我打斷了艾琳娜的話,“如果我不清楚他的為人的話,他是沒有機會進入FBI工作的。”這是實情,安德魯並不是一開始就在FBI工作的,他以前是在警察部門,不過由於脾氣的關係,從來都被同事排斥。在一次意外的合作之後,我將他要進了FBI裡。而他也成了我的屬下之一。 “那麼您為什麼還……還讓他出去呢?”艾琳娜睜著大眼睛不解地問道。 “我只是惱怒他這個不知長進的傢伙!難道他不知道嗎,他這樣的脾氣終有一天會害死他的!”我皺著眉頭說道。說實話,聽到安德魯那話的時候,我真的有些心動。當然,只是心動而已。我是一個謹慎的人,做什麼事情都是考慮再三後才行動。心動到行動的距離,有時就猶如地球到火星一般遙遠。 艾琳娜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溫柔地走到我的身後,然後按摩著我有些微微發酸的肩膀。享受著艾琳娜的服務,我心中微微一動,從書桌上拿起一張照片,這是克萊瑪蒂斯被害前的照片。在克萊瑪蒂斯遇害後,我就找來了不少她的照片放在自己的書桌上,以便隨時提醒自己,一名無辜的,已經懷孕三個月的美麗女子已經因為警方內部的瀆職者而喪生了。或許,在我不知道的地方,還有更多的無辜者受到了這些不法者的迫害。我不希望再有人因此而傷亡了。 克萊瑪蒂斯這幾張照片非常漂亮,我手中這一張是她在邁阿密度假時在海邊照的。艷陽當空,微風拂過金色的沙灘,把她那深藍色的連衣裙微微吹起,將她那動人心魄的曲線勾勒得淋漓盡致。她頭上戴著一頂金色的草帽,或許是為了擋住艷陽,或許是為了拉住被微風吹動而搖搖欲墜的草帽,她的手輕輕拉住帽簷,雙眼微微凝視著遠方…… “艾琳娜,你站到我前面來。”我拍了拍她那柔嫩的小手。 “嗯?”艾琳娜顯得有些奇怪,不過還是順從地來到了我身前。 看了看照片,又仔細打量了一下艾琳娜。不得不說,兩者確實沒有什麼可比性。 您千萬別搞錯了,我所說的沒有可比性,是指艾琳娜和克萊瑪蒂斯完全是兩個類型的女性,兩人都是那麼的美麗,但氣質卻是完全的不同。 “長官,有什麼事嗎?”艾琳娜見我一邊看她,又不停地看照片。 “沒有,我只是在想,接下來該怎麼做。”我自然不可能告訴她,我是在對比兩名女性的美貌程度,“艾琳娜,一般辦案程序是什麼樣的?” 艾琳娜不愧是佛羅里達大學的高才生,在第一時間裡她就回答了我:“首先勘察現場,然後尋找目擊者獲得證詞,之後進入收集證據階段。” “那麼,我們還等什麼呢?去尋找目擊者吧。”我指著大門口說道。 “是,長官。”艾琳娜走了出去。 但是,事實證明,我們只能找到了一些不太重要的證據,或者說連證據都算不上的東西。對手不是常見的街頭小混混,而是兇殺組的組長。我們不能跟他說:就是你幹的,跟我們走一趟吧。我們需要證據,需要一點時間。這是針對警務人員的案子,警察局內部的任何人都不能相信。我們不能走漏半點風聲。 波多黎各特派調查署給我們安排了獨立的辦公室,其他人不得入內。我們必須找到犯罪組織內部的人。於是我們決定從自稱曾經送克萊瑪蒂斯回家的塞繆爾·哈格德和杰拉爾德·科克里爾下手。 我們採取了一點迂迴戰術。向其他探員詢問了他們的情況,然後對這兩名警察的背景進行了深入的調查。我們發現兩人當中,塞繆爾要比杰拉爾德誠懇一些,更像是一名好警察。所以我們決定以此為突破口,接近塞繆爾,希望他能良心發現,告訴我們一些他隱瞞的事情。 當時塞繆爾·哈格德已經暫時離開了警隊,正在美國本土服兵役,等他回來以後,我們做好了準備。我們在機場直接找到了他。我們跟他說想和他聊聊,而且在他自願的情況下,把他帶到了一所我們事先已經租好的公寓裡。很快我們就發現想要說服塞繆爾棄暗投明並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塞繆爾,作為和你共事過一段時間的一位朋友,我希望你能說出真相。”安德魯這樣對塞繆爾說道。我則是靜坐在一旁,叼著一根香煙,看著他們。 塞繆爾也明顯知道,這件事是以我為主,安德魯只是一個從旁幫腔的角色。他朝著我苦笑著說道:“烏特雷德先生,這件事沒有什麼真相。如果有的話,那麼唯一的真相就是,克萊瑪蒂斯已經死了,而且現在沒有任何人記得當晚是誰保護的她!而且,這件事和我沒有任何關係,當晚我有不在場的證據。你們應該是找錯人了!” 安德魯·溫曼對他說:“如果你沒殺克萊瑪蒂斯,就告訴我誰殺了她,誰是幕後主使。你是兇殺組的偵探,是這方面的行家,我不是。你肯定能幫我,也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 “安德魯,沒有什麼幕後主使,我也只是一個尋常的警員。真的無法幫助你們!”要說服塞繆爾並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這個時候,我身後的艾琳娜走了出來。她望著塞繆爾微笑著說道:“塞繆爾先生,我應該和您見過面的,您還記得我嗎?” “美麗的艾琳娜探員,我怎麼可能不記得您呢!”看著艾琳娜,塞繆爾顯得有些靦腆。他這樣的年輕人,是很難在艾琳娜面前保持鎮定的。 “您知道我們為什麼找您嗎?” 塞繆爾搖了搖頭,然後開口說道:“我不知道你們為什麼找我,不過我可以肯定地告訴你們,你們找錯人了!” 艾琳娜並沒有立刻接過這話,而是像老友聊天一樣,溫言細語地說道:“為了這起案件,我們做了很多工作。很抱歉的是,在這些工作中,我們無意中,只是在無意中了解到了您的一些過往。從您的經歷來看,您是一位善良而富有正義感的年輕人。但是為什麼您現在會這樣呢?任何一個有正義感的人都應該在這時候站出來,甚至於,任何一個還有良知的人,都應該在此刻站起來面對邪惡。您不應該是畏畏縮縮的人。” 塞繆爾滿臉漲得通紅,雙唇張了又合,合了又張,但卻是半晌說不出話來。 “塞繆爾先生。”艾琳娜的臉上的微笑漸漸消失了,轉而是一種懇切的神色,“我們相信您在這起案件中是無罪的。因此,我們也無法要求您說什麼。但是,作為一名朋友,我希望您能夠在這時候站出來。我們需要您的幫助!” 塞繆爾漲紅著臉,沉默了半晌後,終於頹然喘了口氣,說道:“那麼,你們想問什麼?等等,無論你們想知道什麼,在這之前,你們必須保證我和我家人的安全!” 這時候,我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塞繆爾,你完全可以放心。聯邦特工辦事和警署是完全不同的。”說著,我轉過頭瞪著安德魯,“塞繆爾和他家人的安全由你全權負責。我不希望再看到第二個克萊瑪蒂斯!” “長官,我不會讓您看到!”安德魯大聲地回答道。 “那麼很好,塞繆爾,我們現在可以開始了嗎?”我點了點頭後,目光又投向了塞繆爾。他是本次案件的突破口,沒有他的幫助,我們會很難破獲這起案件。不,應該說我們對這起案件根本就無能為力! 但這時候,塞繆爾並沒有立刻說什麼,他顯得有些猶豫,不過最後還是紅著臉說道:“烏特雷德先生,我開始的那份筆錄……” 我低著頭,沉默了。有很多話,以我目前的身份和所處的位置是無法直接說出口的,不過好在我還有一個不算太笨的屬下。 “塞繆爾先生,您所說的筆錄是這個嗎?”艾琳娜從抽屜裡翻出了一疊文件。看到這疊文件的時候,塞繆爾顯得有些緊張。他第一次給的口供明顯是假的,這是一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罪名。但是,就算往最好的方向想,這份筆錄也足以讓他脫下身上這件警服了。要成為一名警員並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艾琳娜微微一笑,沒有說什麼,只是徑自走到碎紙機旁,然後將其中屬於塞繆爾的那一頁撕下來,然後扔了進去…… “塞繆爾實在是太抱歉了,您的那份筆錄被我們搞丟了,這真是一件糟糕的事情!如果您不介意的話,我們或許可以重新做一份。”艾琳娜是這麼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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