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傍晚五點時氣溫仍很高,我還是朝外處市出發了。我走到軌道上,朝與昨晚來時相反的方向走去。向西,一路向西。
轉眼間就渾身冒汗了,因為我昨晚沒洗澡,頭有點癢。我想把毛衣也脫了,最終還是不願那麼做,僅把袖子挽了起來。我深信,唯有這毛衣和手錶是連接我和姐姐的信物。
太陽終於落山,周圍暗了下來。氣溫下降,正適合上路。
隨著電車的停運,路面電車的各個站大多正被拆毀。其中也有些像后宮町的車站一樣留下來了,我會時不時進去休息。裡面沒怎麼打掃,如果能忍受臭氣,還能湊合用一下廁所。我一找到水管就補充水分,分幾次啃掉了麵包。
我一心一意地朝外處市走去。
身體的每個關節都在作痛,這就是昨晚從竹廻機場走回后宮町的後果吧。沒好好吃飯,也無法充分休息,還敢朝外處市走,真是找死。經常戶外活動的人若聽了這話,肯定要笑話我。但這對我來說,簡直是殘酷至極的生存遊戲。若不是每走一步就接近姐姐一步的心情支撐著,我絕對受不了。我能繼續向前走。完全靠的是精神動力。
向西,一個勁兒向西。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