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偵探推理 咖啡館推理事件簿3·令人心慌的咖啡香

第21章 第四節

“……真傷腦筋,明明是你叫我來的,沒想到竟然會被當成犯人。” 千家臉上露出諷刺的笑容,也注視著美星小姐。他看起來相當沉著,一點也不慌張。 反而是我們聽到美星小姐的話之後,都嚇了一大跳。直到昨天以前,千家甚至不是本屆比賽的相關人士,而且大家都以為他失踪了。沒想到他昨天就已經在會場裡,而且還引發了添加異物事件。大家當然沒辦法立刻接受這個事實。 “當我推論出這個結論的時候,我也不敢置信。不過,我愈想愈認為所有的情況都指出了你就是犯人。” 美星小姐也目不轉睛地看著千家。我想起她曾經說過“正因為是憧憬,所以才美好”這句話。她對KBC的憧憬,同時也是對於天才咖啡師千家諒的憧憬。必須以這種形式和他對峙,一定讓她沉浸在難以忍受的無奈感之中吧。

“好吧,我的確有味覺障礙。就算我否認這件事,只要稍微調查一下就會明白真相,所以只好承認了。我兩年前之所以把店收起來,真正的原因也不是因為在KBC遇到了那麼悲慘的事,而是既然得了味覺障礙,那也沒辦法再繼續當咖啡師了。” 雖然千家說話的口氣很平淡,不過,即使對像是一般人,我也可以想像失去味覺會帶給人多大的打擊。更別說味覺對咖啡師而言等於是足球選手的腳或音樂家的耳朵。他應該是迫於無奈才選擇引退,但本人所承受的苦惱一定是筆墨難以形容的。 “不過,就算是這樣,把我當成添加異物事件的犯人也未免太過分了。竟然只因為鹽這個理由就說有味覺障礙的人是犯人,實在是太牽強附會。也有可能是知道我得了味覺障礙的犯人想把罪名嫁禍給昨天不在會場的我,才會刻意留下假證據的不是嗎?”

“是啊,而且,如果真的是千家做的,他昨天應該是偷偷跑來會場,就算他能夠看到舞台上的比賽情況好了,也不可能聽到我們在等候室的交談內容啊。這樣子他要怎麼掌握情況呢?” 上岡雖然開口替千家說話,但在美星小姐面前也是無謂的抵抗。 “千家先生昨天當然也在會場附近,而且還一字不漏地聽到了我們在等候室交談的內容。因為他使用了這個竊聽器。” 美星小姐的其中一隻手裡拿著她所說的竊聽器。 “竊聽器?”上岡愣住了。 “是的,順便一提,這個竊聽器的最大收訊範圍應該是半徑三百公尺內。換句話說,因為某種目的而在等候室設置竊聽器的犯人,在距離等候室三百公尺內的地方聽到了我們的對話,所以才會知道第一起事件的詳細情況,還有中午休息時準備室前面有人看守的事。”

“你有證據可以證明設置竊聽器的人就是犯案的犯人嗎?還是你現在要對我搜身,檢查我身上是不是裝了接收器?” 千家語帶挑釁地說道。既然是他主動提議的,接收器可能在竊聽器被發現的時候就被他處理掉了吧。不過,美星小姐仍舊不為所動。 “正如千家先生也知道的,把竊聽器貼在鏡台內側的雙面膠帶,和第三起事件時用來封住紙盒開口的東西似乎是一樣的。犯人應該是把設置竊聽器時用到的東西一直放在包包裡,所以就算是臨時起意闖進準備室,身上也正好有雙面膠帶可用吧。” 既然如此,千家設置竊聽器的時間,不就是昨天的開幕典禮或正在進行第一個項目時,又或者是更早之前的彩排當天了嗎?想在那些時間掩人耳目地進入等候室應該不難。

“不管怎麼說,能證明千家先生是犯人的也不是只有這個竊聽器。而且千家先生只能靠竊聽器掌握情況,所以我認為把竊聽器假設成犯人的東西應該沒問題。 “不過,當初在發現竊聽器的時候,千家先生向舉出有哪些人就算戴上接了接收器的耳機也不會被發現的丸底先生說了一句話……'你自己不也是正大光明地戴著耳機嗎?'” “那又怎麼了嗎?” 千家的態度仍舊相當冷靜,但丸底卻驚愕地說道:“千家先生。我今天沒有戴耳機耶。我的耳機昨天被石井氏弄壞了。” 我總覺得千家好像瞬間瞪大了雙眼。不過,他立刻就又露出了諷刺的笑容,速度快到讓人懷疑是不是自己看錯了。 “耳機的事我正好是聽切間小姐說的。你忘記了嗎?拿鐵拉花專案結束後,你告訴我原本丟在垃圾桶的耳機不見了。”

“沒錯,我的確說了這件事。不過,我記得我沒有提到那個耳機究竟是誰的。” 美星小姐立刻反駁他。這麼說來,或許真是如此。不過千家並沒有因此而承認自己說錯話。 “那大概是我正好聽到有人提起這件事吧。我也想不起來自己是在哪裡知道的,這種事不是很常見嗎?” “不,錯了。你是因為看到丸底先生開始舉出可能使用接收器的人的名字,覺得被懷疑的人愈多愈好,才會說溜嘴的。你一定很擔心他會不會想到你才是最能夠光明正大地使用接收器的人吧?” “我不肯承認,你卻一口咬定是我,這樣子根本沒完沒了。你該不會以為只靠那句話就能夠證明我是犯人吧?” 美星小姐呼吸了一口氣。與其說她是在調適心情,更像是對於繼續這個話題而感到厭煩。

“這只不過是一個小線索而已。不過,我在聽到那句話時第一次對千家先生產生了懷疑。如果你看到了丸底先生戴著耳機的樣子的話,就代表你昨天肯定是在會場附近。你設置竊聽器的動機之所以比任何人都明確,是因為你無法進入等候室,既然如此,會因為接收範圍的問題而待在會場裡也很合理……大概就是這樣吧。 “接下來,各位,我之前說明過,在第二起事件中,這間準備室變成了只能進無法出的半密室狀態對吧?其實,如果千家先生是犯人的話,就有可能從這個半密室逃脫。請看那裡。” 她的左手所指的房間內側有六個置物櫃。 “請大家回想一下剛才我說的話。千家先生靠著螞蟻分辨放了鹽的小瓶子,並完成犯行之後,就躲到了置物櫃裡。接下來,他等到我們把東西從準備室拿出去,沒有人看守時,把胃藥的藥包留在房間裡,然後就不慌不忙地從門出去了。之後只要把門的自動鎖鎖上,半密室就完成了。”

聽到這個非常簡單的逃脫方法,我難掩驚訝的神情。這個方法確實是所有人一起前往準備室的參賽者或待在舞台上的上岡都絕對不可能辦到的。 “另外,雖然青山先生和冴子小姐曾在中午休息時間進入準備室,但千家先生應該也是靠躲在置物櫃裡逃過了一劫。還有,因為我們這些參賽者離開準備室後,就全都乖乖待在被屏風圍起來的準備區,要在沒有人發現的情況下從準備區後的門出來應該不難吧。” 調酒咖啡專案開始之後,觀眾、工作人員和參賽者應該都只顧著注意舞台。正如美星小姐所言,要趁機穿過準備區後的門,離開大展覽場,感覺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 我覺得形勢已經逐漸底定了。我可以感覺得到,得知千家是犯人時,因為過於震驚而表現出難以接受的態度的人,現在也因為美星小姐縝密無破綻的論述而逐漸開始相信她了。

“……還有問題尚未解決呢。” 這時,千家以變得有些低沉的聲音說道:“好吧,既然我能夠犯下第二起事件,也有設置竊聽器的理由,我就暫時承認是我做的好了。不過,第三起事件又該怎麼說明呢?第二起事件的方法無法再用了。畢竟從犯人入侵準備室之後到閉館之前,警衛都站在窗外,閉館之後準備室前方防盜系統的感應器又一直是啟動的。而且今天早上一開館,上岡小姐好像就拜託工作人員幫忙看守準備區後面的門了。” 換句話說,從警衛完成交接,回到崗位的瞬間到今天早上的這段期間,完全沒有能夠再次從窗戶入侵準備室,並穿過有自動鎖的門逃脫的機會。但是我們確實看到了千家今天早上從會場的大門走進來的樣子。 既然如此,結論就只有一個……我早已從美星小姐口中得知答案了。

“如果犯人是分別找機會犯下第二和第三起事件的話,千家先生就不可能犯下第三起事件。換言之,這代表千家先生是同時犯下第二和第三起事件,也就是趁著昨天中午入侵準備室的時候把該做的事情做完了。” 第三起事件是發生在黛準備的牛奶紙盒上。黛以這是她買來的全新的牛奶,以及一旦開封後犯人就有可能從紙盒的開口添加異物,還有想讓贊助商看到參賽者使用其他牌子的牛奶來抗議他們提供的牛奶品質不良等理由,在拿鐵拉花項目的時候直接把未開封的牛奶紙盒帶到了舞台上。黛買來牛奶的時候,千家應該已經躲在準備室裡了,所以他聽到了我和黛的對話,知道她打算直接帶著紙盒參加拿鐵拉花項目。所以在犯下第二起事件的時候,千家很有可能興起了乾脆連第三起事件也一起解決掉的想法。應該說,如果他原本就打算分別在石井和黛的東西里添加異物的話,和刻意製造兩次犯案的機會相比,反而是一次把該做的事情做完比較自然。

不過,前一刻還明顯居於劣勢的千家,現在卻露出了獲勝般的笑容。 “哈哈哈,這還真是奇怪啊。你的想法實在是太武斷又可笑了。” 我開始懷疑千家是不是終於瘋了。他接下來說的話就是美星小姐之前一直想不透的問題。 “聽好了,假設我知道發生了第一起事件後,就臨時起意想犯下第二和第三起事件。濃縮咖啡項目是在昨天下午一點結束,那從我藉由偷聽你們在等候室的對話得知第一起事件的狀況,也聽到你們要找人看守準備室的事,到我趁著警衛換班時潛入準備室,中間應該只有大約十分鐘的空檔。為什麼我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拿到食用紅色色素這種東西呢?難道你想說我昨天來到這裡的時候,明明還沒有打算要犯案,卻正好攜帶了食用紅色色素嗎?” 他的反駁不無道理。我記得昨天我開始看守準備室和比賽相關人士開始午休的時間確實都是下午一點十分。因為警衛說自己在一點二十分之後會離開崗位大約五分鐘,所以要在那之前準備好食用紅色色素是不太可能的。 而且,我也聽美星小姐解釋過,拿著食用紅色色素潛入準備室其實沒什麼好處。順便一提,數小時前她在準備室的窗外說到這件事時,曾提起還有另一個“能解釋為什麼犯人不太可能事先準備了食用紅色色素的重要理由”。現在我終於知道那個理由了。千家是因為第一起事件才打算犯案,根本沒有經過事先預謀,所以不可能預先準備好食用紅色色素。 這時,苅田對於家的說法提出了質疑。 “犯人入侵準備室之後,因為窗外有警衛,所以沒辦法暫時從窗戶離開,跑去買食用紅色色素。但是,如果是從門出去呢?如果不想讓門自動上鎖的話,只要把門開著就行了吧?你只要直接從門出去,穿過大展覽場去買食用紅色色素,再回來把它加進冴子的牛奶裡,然後關上有自動鎖的門,離開準備室就行了。調酒咖啡項目會花費差不多三個小時,絕對來得及。” 他的理論對我來說是個盲點,但千家好像早就考慮到了。 “你們應該知道那些在大展覽場的入口負責接待的女性吧?我和她們熟到只要看見對方一定會互相打招呼。我買食用紅色色素回來的時候,是不可能躲過她們的視線進入大展覽場的。她們必須檢查所有人的名牌,所以會一直盯著入場的人看,苅田先生也很清楚這一點不是嗎?” “那你就是沒有離開過大展覽場。這麼多攤位裡一定有可以拿到食用紅色色素的地方。” “我昨天和今天都沒有拿任何攤位的東西。你如果不相信的話可以去向所有的攤位確認。” 聽到他毫不猶豫地反駁,苅田只好乖乖地認輸。我想起了在接待處遇到那些崇拜千家的女性。千家說的話和美星小姐從她們那裡聽來的證詞是一致的。 駁倒苅田似乎讓千家更站得住腳了,他轉身面對美星小姐,以挑戰般的口吻說道:“怎麼樣,切間小姐?這樣你還要說我能夠使用食用紅色色素……” “別再說了,千家先生。我已經什麼都知道了。” 但是美星小姐拒絕了千家先生的挑戰。就像是在給予他最後的慈悲一樣。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就洗耳恭聽吧。” 都到了這個節骨眼了,他還是不肯承認自己的罪行。 美星小姐像是在細細咀嚼每一句話似地,開始緩緩說出她被逼至絕境後才終於找到的真相。在彷彿能刺傷皮膚的緊張感中,現場的所有人都相當認真地聆聽著她說的話。 “現在,請大家把焦點再次轉回昨天中午。千家先生躲在置物櫃裡,聽到了青山先生和冴子小姐的對話之後,就打算在牛奶裡添加異物,妨礙她比賽。因為如果想在冴子小姐最擅長的拿鐵拉花項目妨礙她的話,就只能從咖啡豆和牛奶下手了。他應該也是在這時想到可以利用雙面膠帶的吧。 “不過,為了讓你添加的異物發揮效果,根據冴子小姐打算直接拿著紙盒上台這件事,必須想辦法改變牛奶的外觀或味道才行。但是你又不能使用像是透明的毒物這種可能在沒有看出異狀的情況下就不小心喝下去的東西。如果驚動員警的話,千家先生的行動馬上就會被發現,而且你原本的用意應該也不是想傷害誰吧? “千家先生開始思考在工具有限的情況下該把什麼東西加進牛奶裡,結果他突然察覺到了某個東西的存在。而且他大概是這麼想的……只要把這個東西加進牛奶裡,再讓人以為是加入了食用紅色色素,那就算真的被懷疑了,也能夠強調自己的清白。正好就是千家先生現在正在做的事。” 換句話說,食用紅色色素的瓶子只是障眼法,千家加入牛奶裡的東西其實並不是食用紅色色素?這麼說來,我聽說食用紅色色素的瓶子是千家在等候室的垃圾桶裡找到的。實際上,他應該只是假裝那個東西曾被丟在垃圾桶裡,然後就直接從懷裡把瓶子拿出來而已吧。 不過,關於可以用什麼東西代替食用紅色色素這一點,美星小姐也思考了很久。結果她當時很肯定地說沒有那種能代替食用紅色色素又正好隨身攜帶的物品。 “不過,如果我是犯人的話,會覺得在那時擔心被懷疑實在是一件很奇怪的事。” 千家這句話其實也有幾分道理,但他自己選擇暫且擱置這個問題。 “我身上究竟帶了什麼東西呢?顏料?油漆?雖然聽起來好像比食用紅色色素更有可能帶在身上,但是真要這麼說的話根本就沒完沒了。” “我不認為用'你身上也可能帶著這些東西'當理由就可以駁倒你。我可以百分之百確定你加入牛奶裡的就是那個東西。” 美星小姐稍微轉動身體,面向山村。 “今天中午我詢問明日香小姐的時候,我拜託千家先生和明日香小姐兩人單獨交談,好問出她所知道的情報。實際上,當時我已經開始懷疑千家先生了是為了讓他不參與接下來的調查才會這麼做的……明日香小姐,你還記得當時千家先生那個讓人嚇了一跳的舉動吧?” 山村思索了一下,不是很有自信地回答:“我伸手想從背後拉住他……結果被他用力地甩開了。” 美星小姐滿意地點點頭。 “我原本以為千家先生是因為兩年前的事情而對明日香小姐產生了不信任感,所以才會表現出那種態度。不過,看來是我弄錯了。那其實應該是他自己也來不及阻止的反射動作吧。” 千家沒有吭聲。美星小姐並未理會他,又轉身面對石井。 “然後,在中午休息時間結束時,石井先生同樣甩開青山先生的手,害他摔倒在地上。” “啊,嗯,是啊。”石井有些尷尬地說道。 “石井先生的模樣和千家先生甩開明日香小姐的手的模樣,在我眼裡重合了。緊接著,我跑到摔倒在地的青山先生旁邊蹲下來的時候,所有的片段就連成一條線了。” 她目不轉睛地看著我。但是,到了現在我還是不懂她究竟在想什麼。她究竟從我狼狽的模樣中領悟了什麼呢? “我還是聽不懂。千家先生到底把什麼東西……” “所有的人身上不是都一定會有一種東西,是呈現能把牛奶染紅的鮮豔紅色嗎?” 當美星小姐這麼說的時候,那些看著我的人的表情瞬間寫滿了驚愕。 我之所以比他們晚察覺是有原因的。我摸了摸自己的臉之後才終於明白。 當石井把我推開的時候,我的臉頰擦過了地面。很諷刺的是,第一個告訴我我的臉頰怎麼了的人並非美星小姐,而是在最後一個比賽專案開始前坐在我身旁的千家諒。 “大家應該都已經知道了吧。” 美星小姐走向愣在原地的千家,抬起了他毫無反抗之意的左手臂,然後用力地拉起了襯衫的袖口。他的手腕以繃帶包得密不透風,繃帶的表面滲出了觸目驚心的血色。 “千家先生割破了自己的手腕,用從傷口滴下來的血染紅了冴子小姐的牛奶。” 所以千家才會甩開山村的手嗎? 所以美星小姐看到我臉頰上的傷口之後,才會聯想到真相的嗎? 我感覺自己全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究竟是什麼動力讓他不惜做到這種地步,就只是為了想利用添加異物來妨礙一個人? 他瘋了……除了這句老掉牙的話之外,我找不到更適合的句子來形容他的行為。 千家低下頭,一句話也沒有說。他的側臉蒼白如紙,甚至讓人以為他全身的血液都沿著手腕的傷口流盡了。除了他之外,身為受害者的黛或感覺一直擔心千家的山村等人也全都露出了毫無生氣的表情。 “上岡小姐,冴子小姐不小心灑在舞台上的牛奶,你們是怎麼處理的呢?” 美星小姐轉頭問道,上岡轉了轉眼睛,答道:“那個啊,呃……我請人用抹布擦乾淨後,收集在水桶裡了。清潔人員要早上才會來,我想那個水桶應該還放在舞台附近吧。” “這代表裡面的東西還混有千家先生的血液,對吧。怎麼樣,千家先生?如果你還打算繼續否認的話,也可以找人來鑑定一下。雖然我不是專家,不太了解相關的事情,但是應該可以得到證實那是你的血的結果……” “沒有那個必要。” 千家輕輕地拉開美星小姐的手臂,讓自己的左手重獲自由。 “切間小姐說的全是對的。” 在屈服的瞬間重回他臉上的諷刺笑容……那應該是附在他身上的東西消失的證明吧。 “是我做的。無論是在石井先生的鹽裡加入胃藥,還是在冴子的牛奶裡混入鮮血,全都是我一個人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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