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偵探推理 開膛手傑克的告白

第21章 第四節

開膛手傑克的告白 中山七里 6575 2018-03-15
“唉喲,這次換選手接棒啦!” 看著坐在面前的古手川,真境名挑釁地淡淡笑了一下。古手川彷彿早有心理準備,從容回敬笑容。 “是啊,像醫生這樣頑強的對手,沒兩個人輪番上陣是撐不過的!” 犬養隼人負責做筆錄而看著兩人攻防。是胸有成竹吧?古手川提議由他自己來偵訊。由於犬養對真境名懷著幾分敬畏,因此他的這項提議對犬養而言,真可謂久旱甘霖般地得救了。 “這調查真不公平啊!也許向來就是這樣吧,都是由調查的一方全程主導著。” “彼此彼此嘛!我們要是生了病,還不都是由醫生主導整個治療過程。” “開始吧!今天是要問什麼問題?” “鬼子母志郎的媽媽,你還記得吧?” “啊,當然還記得!”

“她名叫鬼子母涼子。我們逮捕你之前,還以為她就是傑克呢!” “喔,那是為什麼呢?” “因為鬼子母涼子一個一個去看接受他兒子器官的人!她從高野千春那裡硬是問出了受贈者的數據,就利用上班休假時興沖衝去看他們,簡直像是去探望住在遠方的孩子們一樣。當時,她和器官移植協調師約好絕不接觸受贈者,不打電話、不讓對方看見她,只能遠遠地看看人而已……” 真境名沒附和半句,只是靜靜傾聽古手川說話。 “志郎在練習後回家的路上被傾卸車撞到而緊急送到帝都大醫院,然後就被宣告腦死了,醫生你好像對他的事不太知道吧!他繼承他爸爸的遺志,以成為一名奧運體操選手為目標。鬼子母涼子就獨力扶養他,沒想到他後來竟發生了車禍。”

古手川和也的視線靜靜地貫穿真境名。 “我並不是在家人關係都很親密的家庭中長大,所以一個正經的媽媽到底是什麼樣子我真的不知道。但是她告訴我,即使她兒子現在已經四分五裂了,她還是願意花一整天的時間去看那些受贈者。鬼子母涼子是個很舊式的婦人,沒有計算機,也不會用智能型手機,都是自己用地圖査出受贈者住的地方,然後一再換搭電車去找到他們的家。因為跟高野千春約好了,所以她也不敢向人問路。又因為生活費有限,當然也不可能搭出租車。她的鞋子都穿爛了,鞋墊都磨禿了,都是靠著確認電線桿上或信箱上的地址標示來找到受贈者家的。而且,這不是一天就能完成的事,因為她根本不知道受贈者幾點會回家,所以有時候要找好幾天才找得到人。”

瞧古手川滔滔不絕,可一句一句頓挫有致,顯見他正極力壓抑著個人情感。 “……查得非常詳細啊!” “不是查來的!因為她也是犯罪嫌疑人,之前就坐在你現在坐的這張椅子上被我們問出來的。我們乾了很多蠢事,根本不是嫌犯但被我們懷疑的人也不計其數,但只有這次我非常後悔。就算我們完全不是故意的,但真的不該懷疑這樣的人!” 語尾略略一顫。 “鬼子母涼子深信你的手術是完美的。她相信兒子的大腦雖然死了,但器官還在別人身上健康地活著。因此不論刮風下雨,不論腳底多麼痛,還是堅持去受贈者家看一看受贈人。一想到這樣執著的信念,連我都覺得整顆心被緊緊揪住了。真境名醫生,你為什麼要奪走鬼子母志郎的器官?那是他的一部分!看著受贈者接受這些器官後健康活下來的身影,是這位媽媽唯一的生存意義了啊,而你卻……”

古手川和也說話時,真境名的態度出現了變化。冷漠的視線恢復了感情。 “……那位媽媽後來怎麼了?” “我們是在三田村家附近逮捕到她的……一樣,她說她是來看她兒子的心臟的。” “是喔……”真境名嗡隆一聲,點點頭。 “……是喔。”然後慢慢垂下頭來。 “你不是問我為什麼要奪走他們的器官嗎?我猜你大致上心裡有譜了吧!我在對鬼子母志郎動器官摘取手術時,犯了一個致命的失誤。幽門螺旋桿菌感染。” “幽門螺旋桿菌感染?” “手術工具在手術結束後,當然要全套進行殺菌消毒,但就只有那天做得不徹底。那天早上對一名胃潰瘍患者動完手術後,有一把使用過的手術刀沒有徹底消毒就混進來了。這個失誤本來應說不會發生的,很可能問題就出在我個人身上吧!胃潰瘍的病灶就是感染幽門螺旋桿菌,而切除時使用的手術刀當然也會附著上這種病菌,用這樣的手術刀繼續為其他患者動手術的話,就會害別人感染了。”

根據鮎川醫師的證辭,為志郎摘取器官的是真境名。換句話說,當時取出的所有器官可能都感染了幽門螺旋桿菌。 “幽門螺旋桿菌是潰瘍的主因,已經感染的器官要是移植,早晚那名受贈人也會發現器官潰瘍,所以我非在那之前回收器官不可。” “所以你才建議三田村敬介的主治醫師為他做精密檢査是吧?” “感染的話,首先會是吻合部,因為潰瘍就是從那裡開始的吧!即使發現了潰瘍,能夠直接看出是幽門螺旋桿菌感染的醫生恐怕不多吧!” 真境名低著頭繼續說。 “醫療過失中,技術失誤對醫師而言是最要命的,上法庭時連抗辯都沒辦法。要是哪個受贈者發病而且證明是我的技術失誤,那麼我至今建立起來的地位和名聲都會一敗塗地,我太怕這件事發生了!”

“那麼,為什麼攻擊敬介時,一開始就亮出手術刀?之前明明都是先勒斃再解剖的啊?” “因為那是第四次了,我自認已經很熟練,有自信可以不先勒斃就搞定。” “六鄉和半崎的手機呢?” “拆得七零八落後,丟到醫院的焚化爐了。那是可以完全燃燒醫療廢棄物像是玻璃、塑料類的爐子。現在恐怕只剩下灰了吧!” “等等!該不會連那三個人的器官也全都丟到焚化爐去了……” 真境名深深一點頭,頭未抬起地接著說:“你叫古手川?” “是。” “請你一定要把我的話轉達給那位捐贈者的媽媽。她兒子好心提供出來的器官已經不能有效利用了。而且不只這樣,還因為是我主刀的關係,害得那三個年輕人也活不成。這一切都是我的傲慢和自保所犯下的錯,我真的真的十分抱歉!”

做完真境名的自白筆錄後,案件就直接移送檢察廳。證據物件與自白筆錄。只要有這兩樣就能讓兇手入罪。對這起震驚社會的殘暴殺人事件,負責的檢察官堅決對兇手求處死刑,並且已將這個想法轉告刑事部長了。 原本對破案最該鬆了口大氣的鶴崎,在案件移送檢察廳後,他的事情才正要開始。不論是警察內部或一般社會大眾,多早已認定就是鶴崎無聊地去刺激兇手,才會導致被害人數增加,因此不必等到異動的時間,就有內部指示將會做出降級及降職到地方去的懲處。看到他的人都說他就像一隻折了脖子的鶴,成天垂頭喪氣著。 真境名被移送到東京拘留所。根據裡面走漏出來的消息指出,他彷彿終日沈浸在冥想中,狀似一位哲學家,時而以完成撰寫中的論文為由再三要求書寫工具。不過,這個要求被視為有自殺的可能性而遭拒絕。

剛剛,東京拘留所的面會者專用停車場開進一輛富豪汽車,裡面走出一名美麗的中年女性。她抬頭望向拘留所的建築,深吸一口氣後,朝面會所入口走去。 躲在其他車子後面的犬養隼人與古手川隨即上前。 “好久不見,是來面會你先生嗎?” 真境名陽子驚訝地停下腳步。 “你們……移送檢察廳後就應該沒你們的事了吧?怎麼會在這裡?” “還沒做出判決之前,都不算沒我們的事喔!我們一道走吧!雖說是家人,但面會手續有很多規定,非常麻煩喔!” “不用了!我昨天已經問過手續了,沒問題的!” “唉呀,別那麼客氣……古手川,幫太太提東西!” “好的好的,樂意之至!”說時遲那時快,古手川一把從旁搶下陽子的包包。

“啊?幹什麼啊!”陽子倉皇地欲奪回包包,但一隻手被犬養隼人扣住而動彈不得。古手川完全無視陽子的抗議,自行打開包包翻找。 “住手!你們有什麼權利……” “哇?這是什麼東西?” 古手川和也從包包裡拿出來的是安瓿和注射器。 陽子大驚失色。 “是要給收押在裡面的嫌犯補充營養嗎?可是,還有註射器就怪了!太太,這該不會是毒藥吧?在檢査室,通過金屬探測機時會檢查手提行李,但這兩樣東西可以輕易放進口袋裡。面會室的壓克力板有洞讓聲音流通,但這個窗戶是特別錯開的雙層結構,連根吸管都穿不過去,不過,是針的話,就有辦法通過了。只要把手臂貼緊壓克力板的另一邊,就可以從這邊注射藥劑了。昨天你和你先生確認過面會室的壓克力板後,就想出這個方法來了吧?”

“不對!沒那回事!” “一查就知道了啊!反正,你們的想法真是太天真了!你們是認為與其在法庭上醜態畢露,不如在拘留所內自殺比較好吧?” “什麼醜態!你們把他這樣子關起來,真是太過分了!我老公真境名絕不會是傑克!” “我也是這麼想。” “……咦?” “真境名醫生不會是一連串命案的兇手。如果犯案動機是為了隱匿醫療疏失的話,所有命案就會是同一人所為。不過,第一起命案絕對不可能是真境名醫生幹的!你知道為什麼嗎?” 陽子搖頭不語。 “不在場證明啊!第一起命案的發生日期是七月二日,我差一點就被你們騙了!醫生隔天早上才從京都開會回來不是嗎?所以他不可能殺死六鄉由美香。但他明明沒參與這件殺人案,卻放棄自己的不在場證明。而且,他的供述內容中也有疑點。首先,他說他將從被害人身上摘取下來的器官丟到醫院的焚化爐了。這種處理方式是有可能的,但一個有教授身分的人會特地去焚化爐那邊,不是太惹人側目了嗎?這個舉動和行事謹慎的傑克不符。還有一點。攻擊敬介時,真境名醫生一開始就拿出手術刀了。雖然他供稱是自認很熟練了,但那樣直接殺人的話,就有可能被被害者的血濺到。明知如此,行凶時還只穿件外套而已,按理說是不會穿著染血的外套來引人注意才對。顯然那太刻意了,活像是故意叫人快來抓他一樣。我們好不容易才意識到這點,所以推測醫生應該知道誰是真正的兇手而故意包庇。” “那你認為誰是傑克呢?” “習慣使用手術刀,三起命案發生時沒有不在場證明,真境名醫生能輕易取得行凶的手術刀和繩索,所以那人一定在醫生身邊,而且是醫生願意犠牲自己來保護的人……總結以上各點,只有你才是傑克了,真境名陽子。” 犬養隼人的目光溫和地射向真境名陽子。陽子一如被看不見的線捆住般動彈不得。 “陽子女士,你是麻醉醫生並不主刀,卻很擅長拿手術刀。真境名醫生在醫院上完班後,就直接去租來的事務所,不到深夜不會回家。換句話說,你的不在場證明也還沒獲得證實。真境名醫生應該是最近才知道這件事的吧?是在你的私人物品中發現手術刀和繩索吧?一知道你就是傑克本人,他就搶在你之前接近敬介,是為了防止你犯罪,同時也是為了掩蓋自己的醫療疏失。現在回想起來,從代代木上原誘導敬介到行凶的空地,也太過不合理了。特地繞了半天讓他走過人來人往的井頭通,簡直就是向世人宣告:快發現我們啊!” “為什麼我非要殺害那些受贈者不可呢?” “真境名醫生的殺人動機是隱匿醫療疏失沒錯,只不過,真正造成疏失的不是醫生,而是你!” “你有什麼證據……” “帝都大醫院藥劑管理的嚴謹幫了我們大忙。因為管理非常嚴密,那天一天中所有藥劑的使用情形都能一目了然。剛好鬼子母志郎進行器官摘取手術那天的紀錄也還留著。” 此話一出,陽子立即瞪大了眼睛。 “那天,必須麻醉的手術有四件。你用在麻醉上的是利多卡因,但實際被使用的量只有三人份。那麼,沒有使用利多卡因來麻醉的患者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可以請你說明嗎?真境名陽子麻醉醫生。” 頓時,陽子雙膝跪落在地。
供述筆錄 本籍:京都府京都市下京區梅小路石橋町X-X 住所:千葉縣市川市市川三丁目X-X 職業醫師,任職於帝都大學附屬醫院 姓名:真境名陽子 昭和四十三年三月九日生(四十四歲) 關於上述之殺人並毀損屍體事件,平成二十四年八月二日於警視廳本部,本職已先行告知犯罪嫌疑人供述行為無違反個人意誌之必要。以下供述內容皆出於本人意志。 一、本人就今年七月二日至七月十三日之間,於首都圈內發生之連續殺人事件及毀損屍體事件,亦即東京都江東區木場公園之六鄉由美香、川越市宮元町之半崎桐子、府中市東京賽馬場之具志堅悟等事件接受調查。今日針對此三起事件的殺害狀況進行說明。 二、今年四月二十五日,一名叫做鬼子母志郎的青年被緊急送到本人所任職之帝都大學附屬醫院。鬼子母因交通事故導致前頭部明顯受創,本人與正在值班的先生真境名孝彥一同努力急救,但急救無效,鬼子母呈腦死狀態。當時,因鬼子母隨身攜帶錶示願意捐贈器官的器官捐贈卡,在獲得其親屬的同意下進行器官捐贈。原本,受贈者數據並不會提供給提供器官醫院的相關人員,但本人在器官摘取手術完成後不久,就從同醫院的器官移植協調師高野千春不注意打開著的計算機中,竊取四名受贈者的資料。 三、七月二日晚間十點左右,本人以移動電話引誘六鄉由美香到木場公園。剛開始接電話時,六鄉似乎覺得可疑,但經本人表示將告知捐贈者的相關資料後即應允前來。六鄉在指定約見的活動池等候。本人趁暗繞到六鄉身後,再以所攜帶的繩索絞縊致死。由於六鄉已經斷氣,本人即穿上手術用圍裙再以手術刀進行Y字切開,切除各器官後裝進袋子里便離開。六鄉所持的移動電話被本人踩碎分解,碎片分散掩埋在各地,範圍很廣。本人模仿十九世紀的開膛手傑克,製作書信寄到警察單位及帝都電視台,並選定下一個被害目標是女性,此舉是為了製造連續殺人的動機為憎恨女性之愉快犯的假象。 四、七月八日晚間十點左右,本人以電話約見第二名被害者半崎桐子。引誘的說辭與殺害方法同六鄉,也將器官全部摘出。事實上,本人只需摘除被移植的部位即可,即六鄉的肝臟、半崎的肺、具志堅的腎臟,以及三田村的心臟,但若只是摘除移植部位的器官,就會洩漏出本人的目的,因此為了隱蔽意圖而不得不將所有器官全部摘出。 五、七月十三日晚間六時左右,本人跟踪具志堅悟從其住所到東京賽馬場。由於無法在眾目睽睽之下殺人,本人始終在等待機會。待最後一局比賽結束後,具志堅走向商店,令人驚訝的是高野也出現在那裡。所幸兩人談話未久就分開了,不過本人得知掌握受贈者資料的高野已經有所行動而慌張起來。本人認為己經刻不容緩了,於是引誘落單的具志堅到自行車停車場,假裝和他閒聊生活情形,然後趁隙對他絞縊致死。由於他住院時間太長體力衰退,因此本人一名女子也能絞死具志堅。殺害具志堅後,本人寄出第三封信的用意,是將殺害具志堅的理由,再次攪亂成傑克的目的是針對所有移植病患。只要能成功讓輿論如我本人所謀畫的那般追溯到腦死爭議上,本人的真正目的就不會被發現了。此外,從這三人身上所摘取的器官還放在醫院地下室的器官保存室中。放在那裡用福爾馬林浸泡著的標本,只要過期的就會定期進行焚化處理,而我向來都是提供舊標本給學生使用,新取得的器官會依序用福爾馬林浸泡並陳列出來。因此造訪器官保存室的人,應該都不會想到那裡有新鮮的器官吧! 六、然而,先生真境名發現了本人所藏匿的手術刀及繩索,因而察知一連串的命案為本人所為。出乎本人意料,先生決定一肩扛起所有罪行而攜帶凶器引誘三田村出來。之後的事件經過,拘捕真境名的刑警都已知悉。本人前往東京拘留所面會被移送至該處的先生,先生在該處已看破一切,計劃一次了結我們兩人的罪行。不過,此舉也在進行之前被識破而失敗了。 七、最後,本人說明為何意圖奪取受贈病患之器官。鬼子母被緊急送到本人所任職的醫院前,本人正在研究室進行針對麻醉藥之器官毒性的檢證實驗。當時正在處理的是一種名為氟烷的麻醉藥,可能因為該氟烷的容器與一般手術時使用的利多卡因的容器十分酷似,以致我誤取而在對鬼子母進行麻醉時誤用了氟烷。氟烷的導入快,甦醒也快,以往經常被使用,後來發現對臟器毒性很強就不再使用了。氟烷具有肝毒性,並且不保證對其他器官安全,若被移植的器官發生病變而導致受贈者死亡的話,遲早都會進行解剖而發現是器官損害,於是便會發覺到本人的疏失。 當然,本人也考慮過器官未必會出現異常,但事蹟敗露的恐懼實在太大了。本人害怕的並非對本人的譴責,而是一旦被發覺由於本人的過失致死,責任追究的聲浪必定波及到先生。本人最害怕的是先生的名譽掃地以及隨之而來遭先生叱責。本人自學生時代開始,就深知先生是一位於己於人都十分嚴格的人,因此先生絕不會原諒這樣的失敗。 先生的叱責是完全理性不帶情分的,加上醫師的過失直接關係到病患的生命安危,因此先生絕不會饒恕這種事。先生髮怒時,會用宛如蔑視螻蟻之輩的眼神蔑視我,有時甚至會動手。不論在家或在醫院,本人始終懷著被先生無時無刻監視住的被害意識,因此一向對先生的叱責感到恐怖之至。也許正是那樣的恐怖讓我失去理智而犯下那樣的罪行吧!因此,當先生表示願意一肩扛下我的罪行,以及由我們兩人共同承擔責任,都令本人喜出望外。因為在那之前,本人從未想過先生是擁護我的。先生對於他在不知不覺間對我造成的偌大壓力感到詫異,對於自己的傲慢導致身邊人陷入不幸之中感到後悔不已。然而,那時本人已經奪走三條人命了。先生為了贖罪打算勇於頂替罪名,並且告訴我事情完結後將帶著我一起自殺。多年不曾聽見先生如此真情的告白,本人只有點頭同意了。 真境名陽子(署名)指印 如上所示,謹署名並按印聲明一切無誤。 警視廳 司法警察員 警部補犬養隼人押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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