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紀實報告 京城十案

第31章 1.馮隊長的老丈母娘要跳樓

京城十案 萨苏 6332 2018-03-14
我去採訪馮隊的時候,是在他家裡,而且看來到得不大是時候。 一個戴著一對兒英文字母狀耳環的老太太正絮絮叨叨地跟馮隊叨嘮,說: “你們倆啊,也沒個百八十萬的積蓄,我這不是為了你們著想嗎?” “媽,知道您為我們著想,可是我哪有功夫炒啊,股票這東西可得天天盯著,我還辦不辦案子了?”馮隊很殷勤地大聲說,一邊示意我進來,順手比劃了一下側耳傾聽的樣子,意思是老太太耳朵不好,聽不清。 “哎呀,你不能炒,不能讓淑娟炒麼?她又不忙。”老太太皺著眉頭,一腦門子官司的樣子。 “就您那閨女?我那媳婦?數到11就得脫襪子看腳趾頭的主兒,她炒股?那還不得賠死啊?” “可也是啊。”老太太抱著手點點頭,忽然眼睛一亮,雙手一拍,道:

“把你們的存摺給我啊,我幫你們炒,我天天閒得沒事兒,正好幫你們賺錢啊!” “您?得,打住啊,媽您還是給我們倆留倆錢兒當棺材本兒吧。”馮隊看著老太太,雙手亂搖。 “怎麼,媽你還信不過麼?”老太太一甩滿腦袋花白夾雜著茶色的捲花頭,看這意思是要發作。 “哪兒啊,哪兒啊,您,我當然信得過。”馮隊笑嘻嘻的,輕聲接著道,“60萬啊,60萬。” 聽到這句話,老太太好像忽然熄了火,臉上竟帶出了些紅色,一轉頭,才發現薩的存在,連忙說:“哎呀呀,你有客人啊,怎麼早不跟我說呢?我先走了啊,隔壁你劉姨約我去打牌……” “哎,您可不帶玩錢的啊!”馮隊站起來,追著說,老太太已經草上飛似地出去了,從老薩面前過,帶起一陣香風。

“這誰啊?”我問。 “我丈母娘,人特不靠譜,這不,逼著我炒股賺錢呢。我哪兒有那個功夫啊。”馮隊坐回椅子上,指著旁邊一把轉椅對老薩說,“坐。” 薩坐了,順口道:“我看她挺厲害的,哎,您怎麼一提'60萬'老太太就啞火了。” “還不是老太太瞎搞,就她那60萬,差點兒弄出我們家三條人命來,連我都差點兒跳樓……”順口答了一句,馮隊忽然反應過來,“唉,你不是來採訪的麼,怎麼還管我們家的家務事兒啊?” 薩張口還要問,看看馮隊,沒敢,趕緊換了一副面孔,誠摯地問:“馮隊,咱能說說您抓那個持槍挾持親閨女的案子是怎麼回事兒嗎?” 那一天的採訪都很是彆扭,看得出來,馮隊對我老有一點兒防著的意思。

他這份防範之心,不能不承認是有些道理的。剛才的那位老太太,已經勾起了老薩的好奇心。 60萬,肯定那“60萬”後頭有故事……薩忍不住心中暗想。 說起來,耐不住這份好奇,是因為對馮隊還比較了解,作為北京刑偵口出了名的刑警隊長,不找別人麻煩已經要謝天謝地了,他怎麼能給逼得要跳樓? ! 馮隊這個人,在辦案上頗有一套,不但行動上有一套,更主要的是,腦子特別清楚。 舉個例子吧。 有一回,馮隊奉命調查京郊一起殺人案。 死者是被人約出,頭部中彈,一槍斃命。經彈道檢驗,凶器是一支警用六四式手槍,比對檔案,這支槍是X警官的佩槍,此人有犯罪時間。只是,案發那一天,他的佩槍偏偏不在身上——他把槍忘在了辦公室,半夜想起來還特意打電話給值班的同事,請人幫忙把槍收好,第二天才取回。

馮隊接手調查後,仔細檢驗了那支槍,他確信子彈是從這支槍裡射出去的,而且,彈夾中的子彈,確實少了一發,問X警官。 X警官茫然不知。 但是,那一天保管槍支的人員,一直在局裡值班,沒有犯罪時間。 有人問馮隊:“會不會是保管槍支的人員把槍借給了兇手,而後造成血案?” 馮隊命令提取槍身上的指紋,但一無所獲,他問X警官取回後是不是擦過這支槍。 X警官答是的,自己習慣每天擦槍。 “那,這案子就是你幹的。”馮隊悠悠地說。 這案子說來十分簡單:你每天擦槍,難道是帶著子彈擦的?怎麼會過了好幾天,彈夾裡少一發子彈你不知道?除非X警官缺心眼,可這位偏偏是個渾身是消息、一按就會動的伶俐人。 所以,馮隊說,這案子就是你幹的。

那麼,案發的時候,槍在警局辦公室,怎麼能打死人呢? 這倒可以算個問題,不過解決起來也不復雜,推論只要三步就夠了。 第一步,受害人死亡時間確定,致死武器確定,說明,那支槍在那個時間,不可能在警局。 第二步,當時警局也有X警官的一支槍,從第一步繼續推論,結果是: 這支槍肯定不是殺人的兇槍,而是另外一支槍。 第三步,X警官向局裡打電話,說局裡這支槍是他的佩槍,這是一個錯誤的信息。 結論:X警官在撒謊,局裡那支槍是他從別的地方借來的。 到他那個級別,社會關係裡面借出一支同樣型號的槍倒也不難。當然,能藉槍給他的自然是肝膽相照的好朋友,信任他不會藉了槍害自己的。 這種信任應該說還是蠻有道理。 X警官借了槍還真不會害朋友,他就是把那槍在辦公室放了一宿,能害誰呢?

當然,他請辦公室的同事把槍收起來的時候,人家除了罵一聲“老X整個一馬虎鬼”,也不會閒得沒事兒去查對槍號。 於是,他自己的佩槍,就可以拿去作案了。 採訪這個案子的時候我對馮隊推崇備至,馮隊自己倒不以為然,說就是一日常工作,而且,這個案子最大的漏洞並不在他擦了槍卻不知道子彈少了一顆,關鍵還是作案者自己留下的——兇槍既殺了人,又不在現場,這種矛盾的事情,好的刑警一下就會引發懷疑。 這往往就是破案的突破口。 馮隊像上課一樣問我:“你說,門沒開,一個犯人,關在四面沒有窗戶的房子裡跑了,和關在四面都有窗戶的房子裡跑了,哪個案子好破?” 當然是有窗戶的了,我說,起碼咱知道他是從哪兒跑的吧。連窗戶都沒有還能跑,這犯人簡直神了。

馮隊樂了:“正好反了。沒窗戶的房子,犯人還跑了,這有什麼神秘的,肯定是從門兒跑的啊,門沒開是不可能的,看守的人員有很大嫌疑;有窗戶的呢?誰知道他是從門跑的從窗戶跑的?那可就複雜了。我們不怕'神'的案子,越故弄玄虛,越破得快。” 就這樣一個神通廣大的刑警隊長,怎麼會落到差點兒跳樓的地步呢? 悄悄地,找老馮的隊友打聽。人一听就樂,說:“知道知道,全局的人都知道。那天,我正要去吃中午飯,就听見四樓隊長辦公室裡有人喊'我不活了我!'”窗戶一開,一個頭髮花白的老太太探出腦袋來往外鑽。接著,另一扇窗戶又推開了,一個女的騰就站窗台上了,“媽,您可千萬別跳啊!您跳,我就跟著跳!”

公安局成了跳樓俱樂部,這可太新鮮了——一時全局兩百多號人都出來看,那熱鬧,就差擺倆狙擊手了。 “我一看,嘿,認識……” 薩打斷了人家:“不用介紹了,一馮隊長他丈母娘,一馮隊長他老婆,對不對?” 那位一愣:“對,對,就是嫂子她肚裡還我們一侄子吶!” “哦,哦,哦,”薩連連點頭,總算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那馮隊呢?” “馮隊?那才叫精彩呢,隔著玻璃就喊上了'媽,淑娟,你們倆可別跳啊,我破,我破還不行嗎?'” “破?破什麼破……”老薩疑惑。 “你怎麼知道老太太的話啊?老馮剛一說破,那邊老太太就嚷起來了,'破,破什麼破,我不要你破案,我要你讓他還我錢啊!不還,我就跳'那邊嫂子喊'媽,老馮是隊長,他說能破,肯定能破啊。別鬧了,你這麼跳跳的影響多不好!'”薩忍不住腹誹一句:要跳的又不是你娘一個?

“老馮說,成,我讓他還錢。行了吧?老太太說了,多咱還啊?老馮說,這……我哪儿知道啊,得先找著那騙子不是?老太太說'你一個刑警隊長,還找不著一個騙子,你幹什麼吃的,國家給你們開工資……'老馮說'好,好,我保證把他找著,找不著,呃,找不著我跳還不行嗎?哎,媽,你倒是先下來啊,咱們好好商量不行嗎?老太太,你讓淑娟幫我一把,我……我讓你這窗欄杆給卡住了……'”讓這位老兄添油加醋的一說,馮隊當時恐怕真是跳樓的心都有。 “這到底是怎麼檔子事兒呢?”我問。 原來,事情倒是不復雜,這不是那時候已經開始炒房了麼?有個騙子把老太太蒙得五迷三道的,跟誰也沒商量,拿了全家的存款,還借了十幾萬,跟著騙子就去交錢拿鑰匙,結果,自然是騙子跑了,老太太急得要上吊。

好在她女兒發現了,說媽你別急,老馮不是刑警隊長麼,他就是乾這個的,咱找他去。 結果……就玩成這樣了。 “那,老馮有辦法嘛?” “他?”這位一撥浪腦袋,“我看他當時才是真要跳樓呢。要不是趙老太爺……” 嗯?薩忽然覺得有點兒耳熟:“你說誰?趙老太爺?!他跟這事兒有什麼關係?” 寫完第二部分時給當事人朋友看,稍後,他從局裡來電話,說小薩你寫錯了,老馮的辦公室在三樓不是四樓,他丈母娘就是嚇唬他,真往下跳,也未必出什麼事兒。 電話裡就有別人爭起來了:“胡說,三樓?三樓照樣摔死人,最起碼一個開放性骨折。” 這位匆匆一句:“回來聊啊。”掛了電話,掛的瞬間還聽見他在跟人嚷嚷:“三樓?上次那男生叼著玫瑰爬八層樓,掉下來活蹦亂跳……” 警察同志,有案子時候艱苦,沒案子時候精力過剩,往往如此。 不過,這段話倒讓我忍不住一笑,這男生真是有毅力啊,當年我們學校倒也有這樣多情的種子,也就是爬到四樓,已經是全校男生在樓下敲飯盆加油了,八樓…… 但是,這個高度掉下來,估計得摔成肉餅子了吧?聽警察同志這意思,還未必受重傷。 這種事,倒也不是沒有的,比這更高掉下來的也有。 薩的朋友軍事史作家陳悅就遇上過這麼一回。 剛進入21世紀的時候,那天陳悅正在威海鄧世昌大人銅像(現在不知道被誰搬到哪裡去了)對面的大樓里辦公,忽聽窗外傳來飛機聲,抬頭一看,是一架水上飛機掠過窗前。 當時威海正搞旅遊城市,各種各樣的旅遊項目五花八門,乘水上飛機環顧市區就是其中之一,在大樓外的港灣里,幾天前就停過一架可以裝兩個人的水上飛機。 “咦,這水上飛機不是說下個月才開始營業嗎?怎麼今天就飛出去了?” 陳悅看著那架花花綠綠的飛機有點兒疑惑。 水上飛機一掠而過,直奔外海劉公島方向而去。 疑惑歸疑惑,一般人看到飛機飛走了,也就算了。不過陳悅和別人多少有點兒不一樣,這個傢伙是中國海軍史研究會的會長,只要見到能在水上漂的玩意兒就會兩眼發直。所以水上飛機飛走了,陳會長還在後面盯著看呢。 他是在一邊看一邊測算它和國民黨海軍里寧海號水上飛機哪個能飛更快呢! 這一看不打緊,還真讓他看出了問題:只見那架飛機左旋右轉,矯若驚龍,忽然間,從飛機上掉下來一件紅的東西,飛機拐了個彎,筆直地朝北幫砲台方向飛過去了。 唉,這飛機上掉下來的,怎麼好像是一個人啊! 陳悅的視力好,看得清楚,那紅色的東西很像一個戴著頭盔的人,落水的時候激起一片白浪。 天啊,這飛機飛的再低,也得有四五十米吧,十五二十層樓高的地方掉進水里…… 目瞪口呆的陳悅手指窗外,那水上飛機已經被樓群遮住看不到了,只看到附近有摩托艇在開過去救人。 那飛機會怎樣啊?這落水的是真人還是假人啊?拍電影?陳悅腦子裡閃過了一個個念頭,滿心好奇(後來聽他敘述,滿面春風,雙目靈動,毫無對落水者的同情)卻無從證實。 這件事直到下班,才算知道了結果:陳悅有個好友,威海衛研究北洋水師的一號本地學者孫建軍老兄,正在港務這塊工作,飛機上掉下個人來,他們屬於消息靈通人士。 “老孫啊,是掉下來個人嗎?”陳悅找到孫建軍,趕緊問。 “是啊。”老孫是典型的威海人,實實在在地回答。 “那駕駛員完了,他的責任啊!”陳悅搖頭。 “他就是駕駛員,帶女朋友上去兜風的。”孫建軍慢條斯理地答。 “啊,那飛機呢?!他女朋友呢?!”陳悅被這消息雷得一翻白眼。 “你別急,聽我慢慢說啊。”孫建軍扶了扶眼鏡,從容答道。 孫建軍,就是這麼個慢條斯理的性子,但是這人碰上事兒必要弄個水落石出,那也是有名的。比如說,上回他碰上一個台灣寫北洋艦隊的馬老先生,倆人掐起來了。馬老性子暴烈,跟孫建軍切磋起來,那情景就像魯智深大戰許三多…… 言歸正傳,咱們接著說飛機啊。 話說孫建軍因為吃的是水里這碗飯,港灣里有啥事兒,沒有他不知道的。 那飛機上掉下人來,他也正好看見,嚇了一跳——咦,這拍電影怎麼也沒人跟你孫哥說一聲兒啊。 正找攝影機呢,就看見樓下的摩托艇已經把人撈起來了,還是活的。 活的? ! 聽到消息的人都嚇了一跳,這麼高地方掉下來還能是活的,這怎麼可能? 過去一看,可不是活的,從飛機上掉下來的駕駛員還那兒指手畫腳的說話呢。 後來陳悅分析,這人掉下來沒死,可能有幾個原因:第一,畢竟當時飛機高度還不是很高,屬於“擦樹梢”高度,而下面畢竟是水而不是堅實的地面;第二,飛機把他拋出去的時候,帶著慣性飛了一條斜線,傾斜入水,而不是筆直地落下來;第三,他身上正好穿著厚而且緩衝性極好的塊狀木棉救生衣。 這幾個原因,讓他奇蹟般地倖免於難。 大家趕緊過去問:“大兄弟,你這是玩的哪一出兒啊?” 那駕駛員顧不上骨折的左臂,拼命用右手比劃,叫:“快救人吶,我女朋友還在飛機上呢!” “她也是駕駛員?” “不是,她是大學生,她可不會開……” 這下子眾人都害怕了,趕緊往天上看,那架飛機呢? 飛機已經踪跡皆無。 就在這時候,那駕駛員身上的手機響了(又是高空墜落,又是海水泡,還能正常使用,這款手機的公司應該找他來做廣告),是他們公司的哥們儿打來的,先問他有事兒沒事兒,沒事兒讓他趕緊到褚島接人去——他女朋友在那兒等著呢,還有,跟人家交涉把飛機弄回來。 啊,人機平安? 這怎麼回事兒呢? 幾個小時以後才真相大白。 原來,這水上飛機旅遊還沒開始呢,這駕駛員為了顯擺,拉了女朋友來,自己駕機上天兜風。結果樂極生悲,光顧了炫耀,沒係安全帶,一個動作大了點兒,一頭就下海去游泳了。女朋友當時傻眼,先是笑,琢磨了五六秒鐘,才明白這不是開玩笑的事兒。 事後發現,這架飛機飄飛性能實在不錯,沒了駕駛員的情況下,自動保持穩定航向,直線前進。只是少了一個人的負荷,飛機自動向上升,一直升到三四百米空中…… 此時這位空中女生還真是冷靜,根據調查,她在兩分鐘內給掉下去的男朋友狂打了十幾個電話——至於打電話幹什麼,我們只能善意地推測,這位女生不是嚇昏了頭,而是關心男朋友的死活勝過自己的生命吧。 無奈這時候她那位二百五男朋友還在波峰浪谷間掙扎,哪兒顧得上聽電話啊。 中國的女性永遠是聰穎智慧的,兩分鐘沒人接聽之後,女生終於想明白了,現在不是找他算賬的時候,我首先得下去啊。 下面的動作,不能不讓我們對這位女生刮目相看:她居然想起來,起飛的時候,她男朋友叫了一位要好的駕駛員在岸邊幫他們拉纜繩。 她的手機裡頭有那位駕駛員的電話號碼,一個電話過去,終於找到組織了。 這位駕駛員也很鎮靜,聽到消息大吃一驚,但他知道這不是開會討論的時候,看看飛機已經飛過了北幫砲台,前方一片大海(不管它,可能會一直飛到首都北京去,製造第二個魯斯特紅場事件),這位駕駛員首先安撫,然後就迅速指導那女生從後座挪到前座,降低速度,然後壓低機頭,緩緩接近水面,實施迫降! 這女生會開車,也曾看過男友開飛機,就照貓畫虎操作起來。 一個好教練加一個好學生,迫降,竟然完滿成功,飛機浮在水面上,附近漁民發現有人在飛機中大聲呼救,於是把這女生救了下來。 事後有人認為這也不是什麼神奇的事情,這種小飛機巡航速度不超過80公里,操作簡單,又是使用浮筒在水面著陸,降落的難度不會大於北京路邊泊車。甚至有人說這種飛機就算不管它,油料耗儘後,也會自動飄落,假如下面是水,基本就沒有危險。 不過,這都是事後諸葛亮了。 那位駕駛員倒也沒受什麼處理,只是經過這次,那女朋友,生生就吹了——找一個不靠譜的男朋友,比找一個不靠譜的丈母娘更可怕。中國女性十分理智,這個道理,肯定是明白的。 有趣的是,聽說後來那女生沒事兒老往“教練”跟前湊,不似小鳥勝似小鳥,那“教練”卻總是躲著,變顏變色的。已經好幾年了,還沒有結果。 偷偷看看,挺漂亮的小女生啊,有那麼可怕嗎? 後來私下找了那“教練”,百般詢問,問急了,“教練”說了:“我還沒找她算賬呢,她讓我從此對女人產生心理障礙!” “心理障礙?從何說起啊,挺好的一個女生,跟耶律雪兒蠻像的。” “挺好?你知道那天她往水面上迫降的時候,一邊著水一邊喊什麼?” “喊什麼?” “XXX(駕駛員的名字),我跟你沒完,我X你八輩祖宗,哇啊啊啊!!!” 又哭又喊,反复循環,直到飛機徹底停下來。 “那,可能真讓男人產生心理障礙的。對了,咱們這案子,要說誰來著?” 那位馮隊的同事提到了趙老太爺,頓時讓老薩跟抽了大煙似地來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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