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紀實報告 巴山紅旗·紅四方面軍川陝紀實

第36章 劉湘請辭

反“六路圍攻”,歷時十個月零二十二天,共擊潰敵人七萬八千人,殲滅敵人七萬二千人,繳獲各種口徑的大砲一百門以上、槍六萬三千餘支,擊落敵機一架。田頌堯的二十九軍幾乎全軍覆沒,羅澤洲、李家鈺部被消滅大半,劉湘、楊森部損失慘重,鄧錫侯和劉邦俊部元氣大傷。紅軍在收縮陣地時放棄的地方,現在一個個又重新收復,8月11日收復巴中,8月17日收復通江,8月20日攻克閬中,8月22日收復蒼溪,9月17日收復南江,9月19日收復旺蒼壩,紅軍追擊逃敵直至廣元城下。至此,北起廣元、南至閬中的嘉陵江東岸地區基本被紅軍佔領,蘇區基本恢復了宣達戰役以後的根據地轄區,還擴大了部分新區。上海《國聞周報》驚嘆:“劉湘廿年的精華毀於一旦。”劉湘等四川軍閥“空全川之兵”、“竭全川財力物力”對川陝蘇區發動的“六路圍攻”徹底宣告失敗。

遭如此之慘敗,劉湘自覺無顏,8月23日,劉湘致電蔣介石,聲稱“六路圍攻”耗資一千九百萬元,官損五千,兵折八萬,難乎為繼,請免四川“剿匪”總司令等職。 奉命剿赤,十餘月矣;仰託中央德威,北道失陷諸邑,以次收復;匪徒窮處萬源,已到最後掙扎時期,徒以軍實缺乏,各路步調不齊,致令九仞之功,虧此一簣。我五路派軍奮進,迭次冒死強襲,損折殊巨;目前擇險扼制,諒無他虞,但今後如何維擊,則有難乎為繼者:蓋川省民力已盡,羅掘俱窮,原籌四百萬剿赤軍費,早已用罄,額外挪墊之項,已達一千五百餘萬,無法彌補。而戰事尚須延長,地方既搜括盡淨,中央則挹注無由;腹枵械窳,唯有坐待崩潰而已。湘素愚戇,不尚浮囂,倘有迴翔餘地,莫不委曲求全。一年以來,絞腦嘔血,心力交瘁,匪特無補時艱,而局外浮言,反以不肖之心相度;一隅如此,全局可知,竊料鈞座主持大計,其困難必有百倍於湘者,此湘之所以欲言輒止,而不敢冒昧直陳者也。然情勢至此,何可終默?川雖闢遠,關係全局甚重;棉力既盡,來日大難,應請中央解除湘本兼各職,迅簡大員接替,以策成功。從本日起,所有剿匪總司令,善後督辦,二十一軍軍長各項職務,分別交由參謀長代行;立候處理,迫切陳詞,伏維鑑察!

這封電報,第一次以劉湘之口說出了四川軍閥慘敗的實情,如承認損失巨大,“損折殊巨”,如承認因為作戰導致地方經濟出現巨額虧空,難以為繼,“腹枵械窳,唯有坐待崩潰而已”。 “六路圍攻”慘遭敗績,劉湘自成都出走重慶。途經內江椑木鎮時,自覺無臉見江東父老,竟然跑出汽車,要投江自盡,被左右扯住,傳為笑談。 劉湘發出辭職通電到了重慶後,既不到部辦公,又避不見客,以示辭意甚堅。其實劉湘是以退為進,其已在幕後穩定自己二十一軍諸位師長,給他們補充彈藥、經費,招募兵員補充部隊。雖然受到打擊,但劉湘在各路軍閥中的實力仍舊是最強的,四川各軍閥自知誰也無力取代劉湘,紛發通電,挽劉復職。 對劉湘的請辭,蔣介石倒是極力挽留,畢竟劉湘是四川軍閥中與他走得最近的,蔣介石本人在歷年“剿共”中敗績累累,與劉湘也惺惺相惜。 9月2日,住在廬山上的蔣介石復電慰勉劉湘,盼即復職:“兄為鄉為國,均應負責到底,雖至一槍一彈,亦必完成任務。此實大局所關,亦即大義所在。中央眷念前功,倚畀尤為殷切,詎可輕率引去,動搖軍心矣。”

蔣介石挽留,劉湘也就就坡下驢。 9月7日,劉湘電呈蔣介石:“宣、達吃緊,三、四兩路縱隊复連電告急,百孔千瘡,補苴無術。湘10日決馳赴前方視察整頓,期能暫時穩定,以待中央處理。” 挽留劉湘,只是為了讓劉湘對付紅軍,但對其他各路為保全實力、擅自放棄陣地的軍閥還是要給點顏色看的。 9月13日,蔣介石電川中各軍:近日川中匪情,依然猖獗有加,各路部隊,亦復渙散如故。除已另電劉總司令,即將捏報戰情望風奔逃之新編二十三師師長羅澤洲革職查辦,以資儆懲…… 就在蔣介石要劉湘重新出面收拾殘局時,西線再次大敗的消息傳來,一而再,再而三的失敗,蔣介石大為惱怒,9月16日給劉湘及川軍各路總指揮發了一封長長的電報,在電報中對他們痛切指責:近日川中情況,自五、六路挫敗後,一、二、三、四各路,又復節節後退。南江、巴中相繼淪陷;巴河險要,亦竟放棄。三路既遭失敗,二路又受創傷,遂使蒼溪、閬中、儀隴、營山、蓬安等處,均覺岌岌可危;此實各路互相猜疑,彼此坐視不救之必然結果。各個擊破,前言悉驗,惟有痛心!蓋兄等雖各矢言開誠協力,然從未聲明某路被攻,某路赴援策應,或棄間實行夾擊者;各不相謀,事實昭然;故雖為六路會師,實則皆各自為戰。加以各路自身貪存,勉強周旋;有相提自保之意,絕無背水背城,硬扎硬打之決心;往往稍一交綏,即圖引退。基上兩因,致匪深知進無苦戰,後無顧慮,盡可肆意突擊,放手窮追;故各路不敗則已,敗則損失奇重。匪勢披猖至此,兄等痛定思痛,寧不幡然自生悔乎! ?

今一、二、三、四各路陣線,已逼近嘉陵江岸,則全川存亡,及諸軍生死最後之關鍵,實已臨頭,再不死拼,唯有坐待滅亡。茲規定一路扼守長池,二、三兩路扼守恩陽河南岸之線,以保儀隴;楊軍固守佛樓寺三溪口,左連鼎山之線,以固營渠;藉以穩固陣地,速圖整理;務盼兄等格切遵行。如電到時,對於上列規定各要點之陣線,已有轉移逾越者,應即趕緊力圖恢復,嗣後拼命死守。倘仍不努力奪回規定陣線,或再任意放棄,或不相策應援救者,不問原因如何?中央定予嚴懲。甫澄兄尤應克日復職,主持一切;要知今日,不特責無可避,尤已退無可退。更須知匪如狂犬,畏之而走,則猙獰追噬,終為所傷;若返身直挺,迎頭擊之,則雖凶猛,亦必駭竄。今匪區愈廣,陣線愈長,空隙愈多;非各種上下官兵用心力撐,視人猶己,痛癢相救,則更難防範。生死存亡,爭於呼吸,惟兄等懲前警後,深自猛省焉!

四川各路軍閥之間互相傾軋,爭功諉過已是常態。如前期紅軍放棄儀隴後,羅澤洲與田頌堯均稱是自己的部隊“收復”儀隴的,雙方互不相讓,結果雙方將領在報紙上“對簿公堂”,鬧出一樁“公案”。據當時的《時事週報》報導:田總指揮拍電告捷,原電如次:“限立刻到成都劉總司令甫公鈞鑒(密)堯路李煒如部,於上月二十九日攻入儀隴縣城,因形勢突出,遭匪大股反撲,退扼附城險要,當由曾師古旅增援,轉取攻勢,復命劉漢雄、王志遠兩部向儀隴以左地區牽制敵匪,在玉台場前方與匪激戰甚烈。我李煒如全部乘勢反襲,於蒸(十)日確實佔領儀城,友軍羅澤洲師一團,亦同入城,現仍令劉、王各部猛進,望各友軍乘時會攻,以收協同之效,為禱。田頌堯叩真(十一)晨。”

羅澤洲得知田頌堯的電報,一怒之下,以副總指揮之名向《四川晨報》“披露”真相:羅澤洲電告入儀城經過,十一日自鳳儀場通電:澤洲部自進儀境,苦戰十餘日,連克各要隘,傷官兵達七八百人,昨日攻占高家山、王家樓,即追入城,巷戰半日,儀城完全佔領。田軍汪旅本日到達城外。頃閱田軍長真(十一)日晨電謂,曾李劉王各部克儀城,羅師有一團同入等語。為士氣之盛衰所繫,剿匪之成績所關,有不能已於言者。先是澤部肅清達境,奉令會同田軍一致進攻,殊竟一敗於金子山,賴我李團掩護,再敗於雙盤廟,均我梁團撐持,三戰三敗,於今未進,曾師倒退中興場,劉、王尚在大泥屯外,三十里內無田軍,艷(二十九)日電之告捷何據?用其慣技,以彼之貪,亂我之貞,貪天之功,何顏之厚。人民倒懸已久,拯救嘆我來遲;儀境糜糜已深,諸公猶常省悟。謹此陳詞,伏候明教。副總指揮羅澤洲叩真(十一)印。

對羅澤洲的辯解,田頌堯部的李煒如旅長予以冷嘲:李煒如電,有謂:吾儕軍人,食民之食,衣民之衣,作戰乃軍人應盡天職,本不足奇,勝亦不武,且剿匪內戰,何足以言功…… 《時事週報》對這樁“公案”評論道:三路軍副指揮羅澤洲電告儀城由羅部攻克,最先入城,而李煒如亦電辯真相。儀城究竟誰先入城,自然難以明白,不過因此爭功,實覺為剿匪史上之污玷也。 其實,這樁公案本來很簡單,羅澤洲、李煒如兩部於1934年1月上旬向儀隴縣城進攻,因紅軍先已有計劃主動撤走,李煒如部遂於1月11日進入儀隴城,並已經開始委派官吏。羅澤洲部熊飛團後到,見李煒如部已經進城,遂佔領儀隴高山金城寨並向城內放槍,李煒如部以為是紅軍回攻,嚇得又慌忙撤逃,羅澤洲部熊飛團隨即入城。

本已一敗塗地,卻還要爭功如斯,這樣的軍閥部隊,不打敗仗倒讓人奇怪。 失敗了,總要追究責任。劉湘自己請辭,算是給了自己一個台階下。但也有相當的人將眼光盯在那個沐猴而冠的“劉神仙”上,如當時國內著名的《大公報》就將“六路圍攻”的失敗歸咎於“劉神仙”:此次川中各軍失利,“匪”勢坐大之主因,實由於不知軍事而妄為計劃、胡亂指揮之劉神仙(從雲)致誤。劉原屬巫教,籍四川威遠縣人,嘗為人算命看相,劉湘極信奉之,以其為軍師,並兼領三旅之眾(模範師)。無論內戰、“剿匪”,靡不由劉從雲觀天星、卜吉凶。近年從雲竟轟動全川,雖婦孺亦莫不知有劉神仙其人。至今夏初,竟公然充當“剿匪”前方軍事委員會委員長,負“剿匪”全責,並屢發滑稽可笑怪誕不經之命令,故迭攻萬源不克,進攻各部徒遭損失,“匪禍”愈形披猖。

在劉湘的老巢成都,那些有名望的官紳們對劉從雲更是大加指責,要求以總司令部名義致電劉從雲,要其自裁以謝川人。前方各部也紛紛抨擊劉從雲毫不知兵,指揮不當,以致全軍潰敗。還有眾多軍官聯名電請劉湘殺劉從雲以安軍心。劉湘的嫡系二十一軍參謀長郭昌明與劉湘談到劉從雲的問題時,竟當面與之爭執起來,氣得劉湘掀翻了茶几,拂袖而去。 打狗看主,劉湘倚重劉從雲對各將領進行精神控制,早已引起他們的反感,藉這次大敗,追究劉從雲,不過是向劉湘表示反抗,劉湘自然明白個中原委。眼看眾怒沸騰,不得已,劉湘親筆給劉從雲寫了一封信,信中的大意是:“我沒有把四川的事情辦好,業已離開成都,我和你他日遠道相見吧。”此信未封口,由劉湘的副官蔣捷先親自送去。這實際上是諉過於劉從雲,趕他走。劉湘的信一送去,郭昌明、嚴嘯虎等人立即限令劉從雲立即出境,將他趕走。

在劉湘的眼裡,劉從云不過是其一個工具,如同夏日里要扇子,冬來藏高閣。現在劉湘敗了,他只是劉湘的替罪羊。沒有劉湘,劉神仙能坐到那個位子上嗎? 劉湘的“六路圍攻”以徹底失敗而告終,這是劉湘在四川與紅軍作戰中遭受的最大敗績。值得一提的是,全面抗戰爆發後,劉湘積極主張抗戰,1937年8月7日,劉湘到南京出席國防會議,會上各方就戰與和莫衷一是。劉湘在會上慷慨陳詞近兩小時:“抗戰,四川可出兵三十萬,供給壯丁五百萬,供給糧食若干萬石!” 這一次劉湘並未空談,1937年8月20日,劉湘出任第二路預備軍司令長官,下轄九個軍。 8月26日,劉湘發表《告川康軍民書》,號召四川軍民為抗戰作巨大犧牲:“全國抗戰已經發動時期,四川人民所應負擔之責任,較其他各省尤為重大!” 在民族危機面前,川軍各將領也不含糊,紛紛請纓抗戰。 9月1日,劉湘率部出川抗戰。川軍在淞滬戰場奮勇抗敵,犧牲慘烈。出川時,四川省政府秘書長鄧漢祥(劉湘的主要謀士)等人,勸多病的劉湘不必親征,留在四川指揮。劉湘說:“過去打了多年內戰,臉面上不甚光彩,今天為國效命,如何可以在後方苟安?”9月22日,劉湘乘船到南京。此時日軍已在浙江金山衛登陸,突破了國軍在上海的防守,淞滬會戰失敗。劉湘下令所部各軍、師拼死堵擊向浙江境內侵犯的日軍。 10月26日,蔣介石調整各戰區主官,劉湘任第七戰區司令長官,作戰地域為江甦的太湖以西和浙北、皖南部分地區。 11月23日,劉湘胃病突然復發,大口吐血,在昏迷中被護送至蕪湖醫院,28日又轉送漢口萬國醫院就醫,終因病重,1938年1月20日在漢口去世。死前留有遺囑:“抗戰到底,始終不渝,敵軍一日不退出國境,川軍則一日誓不還鄉!” 抗戰中,川軍有七個集團軍共四十餘萬人,先後開赴抗戰前線浴血奮戰,四川每年向前方輸送青壯軍人的人數居全國之冠。曾任國民政府軍政部長的何應欽曾寫過《八年抗日之經過》一書,書中記載:“抗戰八年中,四川(包括西康省及特種部隊和軍事學校徵的十萬餘人)提供了近三百萬人的兵源充實前線部隊,佔全國同期實徵壯丁的五分之一還強!” 反“六路圍攻”是紅四方面軍入川以來規模最大、時間最長、戰鬥最激烈、戰果最輝煌的一次重大戰役,是紅四方面軍戰史上最大規模的反“圍剿”作戰。 雖然取得了偉大的成績,但紅四方面軍自身也遭受了慘重的損失,開戰時全軍共有八萬餘人,反“六路圍攻”結束時全軍剩六萬餘人,各部隊的干部也犧牲巨大。 10月,西北軍委和紅四方面軍對各部隊建制和主官作了組織調整,各軍師領導人如下; 第四軍:軍長王宏坤,政治委員王建安,副軍長劉世模,政治部主任洪學智。下轄:第十師,師長王乃貴,政治委員葉道志,編有第二十八、三十、三十四、三十六團;第十一師,師長陳再道,政治委員葉成煥,副師長陳錫聯,編有第三十一、三十二、三十三團。原第十二師師部、第二十九團、第三十五團併入其他師、團。 第九軍:軍長何畏,政治委員詹才芳,副軍長許世友,參謀長王學禮,政治部主任王新亭。下轄:第二十五師,師長許世友(兼),政治委員陳海松,副師長潘幼卿,編有第七十三、七十四、七十五團;第二十七師,師長劉理運,政治委員梅華樊,編有第七十九、八十、八十一團。原第二十六師師部和第七十六、七十七、七十八團併入其他師、團。 第三十軍:軍長程世才,政治委員李先念,政治部主任李天煥。下轄:第八十八師,師長熊厚發,政治委員鄭維山,副師長丁紀才,編有第二六三、二六五、二六八團;第八十九師,師長邵烈坤,政治委員張文德,副師長汪成功,編有第二六二、二六四、二六六團;第九十師,師長王乃貴,政治委員賀立池,編有第二六七、二六九、二七零團。 第三十一軍:軍長孫玉清,政治委員張廣才,政治部主任張成台。下轄:第九十一師,師長余家壽,政治委員易良品,副師長王友均,編有第二七二、二七三、二七五團;第九十三師,師長陳友壽,政治委員王德安,政治部主任李德明,編有第二七一、二七四、二七九團。原第九十二師師部、第二七六團、第二七七團併入其他師、團。 第三十三軍:軍長王維舟,政治委員楊克明,副軍長羅南輝,政治部主任李百選。下轄:第九十八師,師長冉南軒,編有第二九四、二九五團;第九十九師,師長王波,編有第二九六、二九七團。原第九十七師師部和第二八九、二九〇、二九一、二九二、二九三團併入其他師、團。 直屬部隊:升鐘獨立師師長於江震,政治委員韓照凱。獨立第一師,師長袁克服,政治部主任王大成。獨立第二師,副師長王振亞,政治部主任趙必勝。此外,還有砲兵團、警衛團、婦女第一和第二團、川陝省軍區。 歷時十個多月的反“六路圍攻”,紅四方面軍五個軍三十二個團八萬餘人,外加地方武裝數万人共十餘萬人與二十多萬敵軍在川陝蘇區全境進行艱苦卓絕的戰略決戰並獲全勝,開了我軍戰史上大兵團作戰並獲全勝的先河。通過血與火的戰爭實踐,展現了徐向前高超的戰爭指揮藝術,培養造就了一大批傑出的高級軍政將領,鍛煉和鑄就了一支忠於黨忠於人民,作風頑強,不怕犧牲,能打硬仗、惡仗的鋼鐵之師。 徐向前對為時十個月的反“六路圍攻”作了精闢的總結: 十個月反圍攻戰役的實踐表明:幹革命,幹戰爭,必須具有敢於壓倒敵人的革命膽略和堅強耐力,絕不能被優勢敵人的氣勢洶洶所嚇倒。 …… 假如那時只看到敵人的優勢而輕視自己的力量,只看到我軍的劣勢地位而忽視有利條件,只看到戰局逆轉的危險性而忽略爭取勝利的可能性,就容易陷於張慌失措、束手無策的境地,後果是不堪設想的。 …… 十個月反圍攻的戰役實踐又表明:利用川北的有利地形,實行收緊陣地、節節抗擊、待機反攻、重點突破的積極防禦的戰略戰術,是粉碎敵步步為營、持久圍攻戰法的有效手段。 …… 最後,十個月反圍攻的戰役實踐還表明:戰爭的勝利,來源於人民群眾的偉大力量。 革命戰爭是群眾的戰爭。人民群眾的偉大力量,是紅軍戰鬥力的源泉。在川陝邊一隅,紅四方面軍之所以能夠打一場如此曠日持久的堅守防禦戰,之所以能夠堅持無產階級的革命膽略和驚人耐力,之所以能夠用積極防禦的戰略戰術去粉碎優勢敵人的“圍剿”新戰略,從根本上說,就是因為紅軍的作戰,得到了根據地廣大人民群眾的擁護、支援與配合。沒有人民群眾的強大力量作後盾,我們要打贏這場戰爭,簡直是難以想像的。 …… 川陝革命根據地的群眾,在戰爭中承受的犧牲、苦難、壓力,事實上,早已遠遠超出了他們所能承受的限度。但是,依靠黨的領導,依靠群眾的覺悟,依靠軍民的團結,依靠艱苦卓絕的奮鬥精神,人民終於熬過十個月的戰爭難關,沉重打擊了敵人,勝利保衛了革命果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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