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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陳荒煤揭發鐘惦棐的“密信”

反右派始末 叶永烈 1144 2018-03-14
陳荒煤在一九五七年九月十七日《人民日報》發表的《從“密信”看鐘惦棐向黨的第二次進攻》一文中,揭發了鐘惦棐在四月十一日寫給天津何遲的一封信——也就是所謂的“密信”: 得手書,甚慰。三十八歲倒霉,似還不算很壞。如果六十歲,就會再使不上勁,就會(蓋棺)“論定”了。悲劇剛一開始,就結束,本身豈不正是最大的悲劇! 起居亦如往常,只是不寫文章了,一是忙——總得先把黨交給我做的工作做好,尤其是現在;二是不作檢討,其他的話就無從說起,而檢討,又不能是哭鼻涕…… 這幾年我很糟糕,從不積蓄……這也是因為我沒有預計到會有這麼一天的緣故……日後如有翻身的可能,全聚德的賬當由我付。 這封信只署“知名不具”。鐘惦棐還加了一個註解:

“這是前幾天看《國慶十點鐘》時,從一個特務的署名學來的,不想現在居然用上了。” 鐘惦棐寫給何遲的信,陳荒煤怎麼會知道?顯而易見,陳荒煤的文章發表之時——一九五七年九月,何遲已被戴上“右派分子”帽子,不得不交出鐘惦棐寫給他的信。雖說這些信件本來只是鍾惦棐和何遲之間的個人通信,可是在一九五五年的反胡風運動中,已經開了惡例:私人信件被用作“反黨罪證”,並加上按語在報上公開發表。這麼一來,誰成了什麼“分子”,誰就得交出私人信件。 陳荒煤的文章,又揭發了鐘惦棐“不作檢討”,仍在“向黨進攻”。文章披露了鐘惦棐寫給上海周文博的私人信件。 鐘惦棐在一九五七年五月二十一日寫給周文博的信中有這麼幾句話:

“上影的'衙門'和'保密'須密切注意,望你對此採取堅決進攻的方針。” 同年五月二十六日,鐘惦棐致信周文博說: “許多人建議我們搞電影問題,說是三害在這里為最。我也正在考慮這事,盼你即刻和上海的電影界新聞人們交換一下意見:搞不搞,要搞,怎麼搞?” 二十七日又去信說: “今天部裡開了全體會,同志們均對電影問題發生極大興趣,並且說:只要工作需要,大家願意'傾巢出犯'。而我的信心卻還不足,並表示,討論起來,我是不能掛帥的了。” “明天,我們接受長影十多個演員的來訪……我簡直一說電影就有充血的危險!……” 甚至在《人民日報》發表了社論《這是為什麼》之後的第三日——六月十日,鐘惦棐在給正在北京的周文博的信中還這樣寫道:

“……你在回來前,必須在電影方面撒下一個大網,以便日後好去抓他們。我很想急於知道:上海方面對電影問題的再提起態度如何?如果他們不能積極支持我們,半壁江山,也就完了。前線出擊,後繼無人,其尷尬你是可以想見的。” 在作了以上揭露之後,陳荒煤指出: “這幾封信證明了,鐘惦棐是多麼急切、多麼堅決地企圖打起第二場電影鑼鼓來,好給他作翻案文章。因為他知道,對中央的批評,他自己是無法翻案的,只有再發起一場進攻,用以證明電影方面'三害為最',就證明了他過去對電影事業的進攻是對的,也才可以為他所受到的批評'翻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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