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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二章楚星箭巨神

楚星箭戰紀 苏逸平 6381 2018-03-14
幾個楚兵驚惶萬分地看著一地的熾亮光牆,耳中又聽見那嗡嗡之聲轉為強烈,方才不可一世的凌人態勢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踪,只能驚懼地哀聲大叫。 但是叫聲一出口,卻像是投入大海一般的無影無踪,只能在熾亮的視野中看見彼此張大了口,涕淚橫流,但是叫出來的聲音卻一點也聽不見。 唯一聽得見的,只是那越來越強的嗡嗡聲響。 而隨著那些聲波逐漸轉強,眾人的腦門中也開始出現駭人的劇痛。 那種劇痛來得極為快速,彷彿是有人在腦門中斫了一刀又一刀似地疼痛難當,而且隨著心跳的頻率,每次一跳,便是重重砍了一刀。 一時之間,在光亮耀眼的空間之中,只見斗子玉和眾隨從們紛紛痛苦翻倒,大聲狂嚎,但是卻沒有人的聲音能夠穿透那些高頻聲波。

有幾個在高台上的隨從無法忍受這樣的頭部劇痛,瘋狂地扯抓自己的頭皮,手指過處,便是鮮血長流,不住翻滾之下,還有人生生地便從高台的邊緣重重跌下,摔得肢斷骨折。 更可怕的是,這一切的地獄場面是幾近無聲的,而且視野中幾乎全數被強光佈滿,只像一個夢境。 但這個夢境卻是一個充滿了劇痛和無邊折磨的可怖噩夢。 楚國眾人之中,斗子玉也狀似癲狂地在高台上不住地翻滾踉蹌,他因為是個久經戰陣的猛將,手上的力氣極大,這一狂亂下來,有一兩個隨從在劇烈的痛楚中抓住他的腿,便被他一把猛力抓起,像是麻袋一樣地生生擲下高台。 在這樣的狂亂劇痛之中,他迷迷糊糊地望向四方,卻發現在強光之中,依稀彷彿,看見了熊侶靜靜地飄浮在半空之中。

不,這個神秘的乞兒少年此刻並不是飄浮在空中,因為在他的身後,此時卻站著一個光影恍惚的巨大人像,此刻熊侶便是站在人像的手中。 那人像和星箭荒場中的巨像大小相近,但是身上卻比巨像要“瘦”上許多,形貌古拙奇異,倒像是全身都是金屬製成,裸露出無數叫不出名字的繽紛組件。 而熊侶的臉上神情依舊冷漠,顯然無沒有像斗子玉等人一樣,因為高頻聲波而遭受腦部劇痛。 奇異的是,在熊侶的腦門處,此刻卻閃耀著一顆色作淡紅,光彩卻極為耀目的星狀圖案。 然後,只見整個空間開始扭曲旋轉,斗子玉的腦門劇痛稍歇,定一定神,又往熊侶所在的奇異空間望去。 只見在那光彩耀目的眾多光牆中,熊侶腦門上的淡紅星圖依然奪目,縱使在強光之中依然清晰可見。

在他的身後,那捧著他的人像在淡紅星星的映照下顯得有些模糊,而且那人像不只一個,而是有著數十個,有的飄浮空中,有的巍然而立,有的則像是鳥獸蟲蟻般地橫陳在地上。 在這些“人像”……不,這些形體有些並不是人形,有的甚至看起來像是猛惡的金屬巨獸,在這些“形體”之中,斗子玉也隱約看見了那兩個少年東關旅和虎兒,同樣飄浮在半空之中,同樣的也在腦門上有著清晰的星芒。 只不過東關旅的星芒位於頭頂,虎兒的星芒卻長在眉心之上。 這斗子玉本是個極為出色的人才,不論是文采武略都是楚國當世一流人物,此時雖然情勢詭譎狂亂,卻也能在一瞬間將這些細節記在心中。 但是他卻再也沒有機會仔細觀察下去。 只見空間之中不斷地扭曲,景物的線條不住地崩毀。

然後所有的“形體”巨像一個巨大震顫,便像是春蠶吐絲一般,從身上紛紛綻放出顏色繽紛,瑰麗雄偉至極的扭曲光柱。 而這便是斗子玉看見的最後一幅景象。 轟然一聲巨響,斗子玉只覺腦部一陣前所未有的劇痛,整個人便在劇痛中暈死過去。 而他也是楚國眾人之中最後一個失去知覺之人,這一暈死過去,楚國一干人等全數死的死,暈的暈,便橫七豎八地躺在巨窟之中,再也無人能夠動彈。 在巨大的洞窟之中,巨像們身上的各色光芒依然不住地吞吐,粗粗的紅光、黃光、白光、藍光在洞窟中交錯飛舞,彷彿還能穿透出洞壁出去,看起來極為炫目好看。 東關旅、虎兒和熊侶茫然地站立在巨像的掌上,彼此看見頭上的粉紅色星芒,三個人畢竟是少年心性,除了震驚之外,還覺得有幾分好玩。

方才在洞窟中出現的劇變,三人因為所處的方位不同,當然遭遇便和斗子玉等人地獄般的痛苦大相迳庭。 東關旅和虎兒被楚兵“塞”入巨像之後,本來以為會立刻步上屈廷子西的後塵,在巨像的腹中被生生擠碎而死。 但是等了許久,那隨時可能出現的粉身碎骨慘狀卻始終沒有出現。 過了一會,東關旅只覺得整個身子反倒暖洋洋的,不像是關在冷硬致命的巨像腹中,倒像是身處在暮春的午後,曬著暖暖的陽光,在潺潺溪流旁睡一場舒服的好覺。 恍惚之間,自己似乎還曾經飛入夏日午後的星斗天空,在閃爍眾星中不住地自在飛翔。 但是這種感覺只是一剎那間閃了神,等到回過神來,整個外邊的空間已經泛出了強烈的光芒。 那種高週波的音頻,東關旅也聽到了,但是不曉得為什麼卻沒有出現斗子玉等人那樣的可怕痛楚。

更有趣的是,楚國眾人的狂吼痛嚎,在東關旅的耳中居然是聽得見的,他雖然也聽見了那些奇異的嗡嗡聲響,但是身處在這些聲音之中,他卻彷彿是免疫一般,並沒有受到多大的影響。 聽了外面的慘嚎一會,又從巨像腹中看見外邊透入的強光,東關旅好奇地輕輕一推,居然在眼前開了一扇小小的門。 這動輒殘酷殺人的星箭荒場巨像,卻不曉得為什麼對他特別友善,明知道身邊任何器物都可以在片刻間置他死命,但是不曉得為什麼,東關旅從巨像腹中探頭出來的時候,卻覺得像是從住了多年的老家漫步走出一樣的親切。 在巨像的肚腹前方,“它”早已伸出了巨靈之掌,靜靜地橫在出口之處,東關旅有些遲疑地跨步出來,伸腳踮了踮那巨掌是不是穩固,這才跳到巨像的掌上,手掌撐地,好奇地觀望四周。

看了幾眼,看見身旁不知道什麼時候早已經站滿了許多形貌不一的巨像,而且個個的形貌都是古拙奇怪,和原先的模樣頗不相同。 他心中一動,也回頭看看自己身處的巨像模樣,只見“它”本來是宛若雕像一樣的形貌,此刻卻像是被剝了皮一般地,變成了只剩下骨頭的金屬骨架模樣。 但是定睛一看,那原來的雕像形影卻還是存在的,只是變得極為輕淡,像是光影一樣地“包”在骨架外面。 這種古怪的現象就和其它眾多現像一樣,遠遠超過東關旅的知識範圍,便是讓他再聰明百倍也不可能想像出個中原委,於是他只是抓了抓頭,又回身過來,只見眼前一花,卻是身邊另一個巨像的肚腹大開,緩步爬出來的,便是同樣被楚兵“塞”入巨像的虎兒。 只見虎兒一臉茫然,彷彿置身夢中,不時還摸摸臉,摸摸身子,彷彿很難相信自己仍然保著一條小命。

“虎兒!”東關旅興高采烈地大叫,站在巨像的手上不住揮手。 “在這兒!” 他叫了幾聲,卻聽見身後一聲輕笑,轉過頭來,卻是熊侶也站在另一個巨像的掌上,似笑非笑地盤著手,看著兩人。 雖然和這個神秘少年只見過一次面,但是東關旅卻對他的印像極好,方才被斗子玉下令投入巨像中的時候,他也聽見熊侶大聲喝止的聲音,雖然後來斗子玉沒有理會,但畢竟也是這少年的一番好意。 “是你!”東關旅笑道:“又是你!” 在石窟的光牆中,那一陣陣的高頻聲波夾雜著斗子玉眾人不住的慘呼哀嚎,呈現出一股極為詭異的氣氛。 過不多時,三人的腦門上不約而同地緩緩泛出那種光線清晰的紅色星芒,東關旅張大了口,指著虎兒和熊侶,臉上露出極為驚異的神情,虎兒更是大呼小叫,驚詫神情絕不掩飾。

熊侶卻要比二人冷靜一些,他看見眼前兩人的頭上泛出淡紅星芒,又看見他們的指指點點的驚詫表情,微一思索,便知道自己的頭上也有同樣的現象。 而斗子玉在暈死過去之際,看見的便是這時候的情景。 便在這個時候,所有的巨像開始出現震顫的情形,紛紛吐出了色彩繽紛美麗的粗大光柱,在洞窟中不住的迴旋,迴旋了好一會兒之後,才逐漸止歇下來,個自保持著凝定不動的方向。 不同的光柱,指著不同的方向,穿透了岩壁,卻不曉得指向什麼地方。 東關旅睜大眼睛,看著漫天的光柱終於靜止下來,正在驚疑之際,卻聽見虎兒在那兒大呼小叫。 “不動了!不動了!”他驚訝地大聲叫道:“那些光指到你那邊去了!” 東關旅一怔,直覺地便回頭看,果然看見幾道淡黃色的光束指向自己的身上。

看看那些黃光的光源來處,是一具色作淡黃的巨像,巨像的頭部有著四張臉,巍然地端坐在一處石丘之上,四張臉緩緩旋轉,而這四張臉雖然只是金屬,卻都有著明顯的表情,有的猙獰,有的和善,有的威嚴,還有一張狂怒的怪臉。 而虎兒雖然大呼小叫,他的身上其實也有著光芒投注,那是幾束純白朦朧的光柱,光柱的源頭卻是一具手上持著兩具巨大扇形物體的巨像。 看著虎兒和自己身上的光柱,東關旅心念一動,也回頭看看熊侶,只見熊侶早就已經發現自己身上的光柱來源,那是幾束來自天空的淡青色光,光源來處是一具飄浮在空中的鳥頭人身巨像。 仔細觀察其它的巨像,可以發現這些巨像大多有著同樣的光柱,每個巨像的光柱顏色不同,卻都指著洞窟外的不同方向。 熊侶仔細一數,發現眼前可以見到的巨像大約有三十來個,如果每個巨像的光柱都像三人身上的光柱會指向特定一人,是不是表示其它巨像的光柱也都會指向自己所屬的那人呢? 他正在皺眉思索之際,卻聽見東關旅和虎兒不約而同地輕聲驚呼。 只見洞窟中的光芒逐漸減弱,那種古怪的高頻聲響也開始消失。 隨著光牆逐漸變淡,地面上的“裂縫”也逐一收攏,原先隱身在石壁之後的部份巨像開始光芒黯淡下來,石壁又恢復了原先的實體,將那些巨像紛紛藏在巨石之間。 東關旅和虎兒縱身一躍,躍上了巨像旁的支架,只見兩人原先停留的巨像緩緩縮手,包裹在它們四周的外殼又重新凝聚起來,恢復了原先的巨大雕像模樣。 整個石窟之中,又像是沒有發生過什麼事似地,恢復了原先的靜寂。 整個星箭荒場方才經歷了那種奇異劇烈的變故,但是此刻卻又宛若夢境一般地,重新回到了原先的起點。 只是在高台上,在高台旁的地面上,七橫八豎地躺著死的死,暈的暈的楚國眾人,有的兀自昏迷不醒,有的卻是當場摔破腦袋,死於非命。 虎兒身上仍然有著拷打過後的重傷,東關旅攙著他勉力而行,走了幾步,手上突然一輕,負擔大減,轉頭一看,卻是熊侶也攙了虎兒的另一邊身子,露出淡淡的笑容。 “好兄弟,有好吃的一起吃,有事情一起扛!” 東關旅點點頭,笑得極為開心,虎兒卻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 “這樣當然沒有問題,”他忿忿不平地說道:“只是為什麼每次都是我被人打得一塌糊塗?還有你這個東關小哥,”他又瞪了東關旅一眼。 “你幫我認兄弟我無所謂,只是我連這個兄弟是圓是扁,姓啥名誰都還不曉得,怎麼就平白幫我認了兄弟?” 東關旅哈哈大笑。 “我的錯,我的錯。這位便是我認識的好朋友,他的名字叫做楚熊侶,不過他是乾什麼的,我倒真的不太知道。” 三人便這樣說說笑笑,跌跌撞撞地打算逃走,走到高台旁的時候,東關旅心念一動,想起斗子玉的殘忍奸惡,仰頭一看,便打算上台去將他殺掉。 熊侶看看他的神情,心中早已經猜到他的意圖,搖搖頭說道。 “不成的,”他淡淡地說道:“你不可以殺他。” 東關旅一怔,臉上微現怒氣。 “為什麼不成?這樣壞的人,殺了他可以少害許多無辜的百姓。” “我也很恨他,也和你一樣想殺他,”熊侶嘆道:“但是殺了一個斗子玉,鬥家還有很多跟他一樣壞,卻更沒有用處的壞蛋。 現在我們楚國的大王多病衰弱,如果遇上了外國來打仗,根本就不能指揮大軍作戰。斗子玉雖然壞,但是卻打得贏國外的敵人,你殺了他,也許他不能害一些百姓,但是卻很可能有更多的百姓會被外國的侵略者殺死。 如果現在把他殺了,一樣會有鬥家的混蛋出來主政,但是這些混蛋卻可能比斗子玉更沒用,連外國的敵人都不見得壓得住了…… 所以,在我們國家出現新的能人,新的大王之前,留下他還是有用的,知道嗎? ” 這樣的軍國大事,東關旅當然不會懂得,但是熊侶的神情認真,加上東關旅自己也不是什麼殘忍好殺之人,只好點點頭,三個人便這樣跌跌撞撞地逃出了星箭荒場,任由斗子玉等人橫陳在石窟之中,不再理會他們。 那星箭荒場位於郢都的西南方向,距離城內並不甚遠,三個少年步履蹣跚地走入城中,東關旅沒有別的地方可去,只好攙著虎兒回到公孫劍妤的水月居。 公孫劍妤在水月居中正為了東關旅的突然失踪有些焦急,看見他一身狼狽地帶著兩個少年回來,連忙找來幾個水月居中的女子幫忙。 三人之中,東關旅只是受了點輕傷,熊侶則是一身污穢,全身上下倒沒受什麼傷害,只是虎兒被斗子玉的從人打了好幾回,好在他雖然瘦小,身子骨卻是極為硬朗,除了皮外傷之外,倒也沒有什麼嚴重的傷害。 公孫劍妤對待三名少年卻是極好,也沒有細問他們的來歷,只是忙上忙下地張羅,叫幾個雜工熬些傷藥給虎兒包紮,又弄了些菜飯給三人填飽肚子,看看東關旅和熊侶都是一身髒污,便大呼小叫地要他們去燒水洗洗身子。 這樣忙了一會,天色也逐漸黑了,近黃昏時分,天空卻突地響了幾聲清亮的雷聲,過不不久,便開始窸窸索索地下起了雨,跟著就雨水大滴大滴地灑落,變成了一場大雷雨。 望著天空潑灑而下的雨絲,公孫劍妤靜靜地坐在房門前,也不曉得心中在想著什麼心事。她本是個爽朗活潑的女子,最愛朋友和訪客,這一回東關旅帶來了虎兒和熊侶,她不只沒有責問於他,而且還忙進忙出地張羅照料他們,就是這樣一陣的忙亂,好不容易總算將一切打理完畢。 “察”的一聲巨響,天際又響起了灼亮的巨雷,閃電的光芒照耀在天邊,她本也不是什麼嬌柔膽小的女子,這樣聲勢的巨雷雖然驚人,卻也沒有讓她有什麼反應。 只是不曉得為什麼,又在心中淡淡地映現出一張俊朗英偉的容顏。 想起斗子玉,公孫劍妤的心中不知道為什麼有些酸楚,又極為思念,想起他堅實有力的臂膀摟著自己的感覺,她不禁閉上眼睛,抱著雙臂,彷彿有些寒冷需要溫暖擁抱的感覺。 便在此時,房門邊響起了腳步聲,轉頭一看,卻是東關旅和熊侶兩人一身清爽地,冒著熱氣走了過來。 方才公孫劍妤嫌他們身上臟,打發他們去洗個熱水澡,此時東關旅和熊侶洗得乾乾淨淨,穿著簡單的單衣,望見兩個少年走過來的情景,公孫劍妤不自禁在心中“哇”的輕呼一聲。 東關旅身量較高,大約高熊侶一個頭左右,兩人一高一矮地走了過來,本來晦暗的長廊卻彷彿點了燈似地,讓人眼睛忍不住一亮。 只見東關旅一頭還沒長齊的短髮,身材瘦長結實,劍眉星目,面目清朗俊秀。 而那本來污穢得令人搖頭的少年熊侶洗完澡後,才知道在那一層泥巴下的容貌極為俊秀漂亮,他的眼睛大而明亮,唇紅齒白,那俊秀的程度比起水月居幾個最美的女子來簡直不遑多讓,讓公孫劍妤自己也要有些自慚形穢起來。 要不是他半露的胸膛平坦結實,唇上還淡淡有著少年稚嫩的鬍髭,否則真讓人會以為是個清秀嬌美的大姑娘。 公孫劍妤有些好奇,又有些驚嘆地見著兩個少年走近的身影,笑道。 “洗好啦?少了這層老泥,這才真的好看嘛!”她仔細地端詳了兩人洗完澡後的模樣,突然間睜大了眼睛。 “咦?” 她這一露出疑惑的神情,東關旅和熊侶都是一怔,兩人不自覺地彼此對望一眼,卻不知道她為什麼要這樣驚訝。 “什麼事啊?”東關旅笑道:“怎麼好像見著了妖怪一樣?” 公孫劍妤仍然不掩驚奇神色,上下打量了兩個少年一會,這才皺眉笑道。 “你們……你兩個人長得好像……” 聽見她這樣說,東關旅和熊侶兩人又是一怔,不自禁互相打量幾眼。 打從東關旅認識熊侶以來,對他的了解本就不深,除了行徑神秘奇怪之外,算了算,他這還真的是第一次能夠這樣清楚地打量熊侶的模樣。 因為從第一次遇見熊侶以來,他便一直是臟不拉兮的一臉泥巴樣,從來不曾真的露出本來面貌。 現在洗乾淨了,東關旅仔細看看熊侶的長相,果然隱隱約約有著和自己頗為相似的神采。 這樣的感覺,彷彿在什麼時候有過…… 對了。 記得在荒林之中,和那位持著厲害光劍的倪負羈師父也有過這樣的對話。 只不過當時倪負羈師父說的是他和虎兒,說他們兩人不知道什麼地方看起來極為相像,當時還讓兩人鬥了好一會兒的嘴。 這樣一聯想,其實熊侶的眉目和虎兒也有些相似。 但是就如同從前東關旅想過的,他們三人的這種相似,和一般的血緣相似又不太一樣。 以三個人的骨架和容貌來說,東關旅的長相比較斯文白皙,虎兒卻是粗獷黝黑,而熊侶更是像貴族美女一般的俊雅清秀,按理說,這樣三張臉是不太可能有什麼相像之處的。 但是三人的神采中卻又有著令人無法忽略的相似之處,長相各異的三個人站在一起,卻很容易讓人有著分不出來誰是誰的錯縱之感。 此刻熊侶的長發洗得柔亮乾淨,舒適地披在肩頭,他輕輕地將頭髮攏在腦後,露出潔白的牙齒輕輕一笑。 “我們長得像嗎?”他淡淡地笑道:“你們聊聊吧!我去看看虎兒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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