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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九、異獸

紅蝕 墨熊 6221 2018-03-14
在費了很多口舌之後,這個叫王清儀的女孩子依然沒有露出半點要信任自己的樣子,如果不是使用了秘和武力,林飛羽估計連房門都進不了。不過想來這種場面也很正常——一個自稱是父親同事的陌生男人與一個戴著斗篷、連中文都不會說的洋妞,破門而入不說,還賴著不走,任誰也不會給出好臉色吧? 為數不多的線索是,王朝星離開南洋旅社之前島上已經出現了騷動的前兆,他不顧安危——當然也沒顧自己的女兒,毅然跑了出去,失踪到現在。 林飛羽注意到書桌上的充電器。 “筆記本!”他在王清儀的面前比劃了兩下:“對了,你父親應該帶著筆記本電腦吧?” 女孩蹙眉,不言不語。 “我可以幫你找回你的父親,送你們兩個一起回家,”林飛羽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但前提是你要幫我。”

王清儀搖搖頭:“不是我不幫你,是你找到了也沒用,”她指了指書桌上的抽屜:“除了我爸,沒有人知道密碼。” “那可不一定,我和你父親比較熟。” 話還沒說完,林飛羽便微笑著拉開抽屜,從裡面取出一台厚重的墨綠色筆記本電腦——方方正正,結結實實,看起來應該是某種專門適用於野外環境的特殊型號。剛剛開機不到兩三秒,黑色的屏幕上就跳出了一個只有兩行的簡單對話框,似乎是在要求輸入用戶名之類的東西。 林飛羽發出一聲輕微的鼻音,指著對話框道: “要密碼的就是這裡吧?” “你別亂動啊!”王清儀生氣地跳起身,伸手就要過來搶奪筆記本電腦:“這裡是我爸公司的資料!都是保密信息!” 林飛羽當然知道,在這個對話框裡輸錯了密碼會發生什麼——硬盤會自動銷毀,那可就絕不是所謂審計公司“資料”的問題了。

他騰出右手,輕巧地扭過王清儀的手腕,稍一用力便將女孩推回了床上,而後別過筆記本電腦的屏幕,避開阿斯朗和王清儀的視線。 “你瞧,我說過的,”林飛羽突然收起笑容:“我和你父親是熟人。” 他面無表情地輸入密碼,並用余光瞄了一眼身旁的阿斯朗,確定她無法看到屏幕之後,才迅速地摁下回車鍵。 沒有出現他熟悉的那種國家安全保衛局探員所使用的系統界面,反而是一片漆黑,就像是死機了一樣——林飛羽緊張地回憶了一下剛剛敲進去的密碼,怎麼想也覺得沒有出錯,難道是這破電腦出了問題? “電子密鑰!”他突然想了起來:“對了!應該還有一個電子密鑰!”他抬頭對王清儀道:“你有沒有看到你父親的電子密鑰?是一個黑色的小東西,像U盤那樣的?”

女孩眉角輕揚,像是當真回憶了一會兒似的。 “像U盤一樣的東西?”她也伸出手比畫起來:“大概是這麼大的?黑顏色的?可以插到USB接口上的?” “沒錯!”林飛羽有些激動地點著手指:“就是那東西!” “沒見過。”少女雙臂交叉,來回搖了兩下:“從來沒有見過。” 很難得的,林飛羽覺得自己被別人耍了一次。 “我想你可能還不了解外面的狀況,小丫頭,”林飛羽走到床邊,不顧王清儀厭惡的目光,厚著臉皮坐到她的身旁:“現在有一群恐怖分子在島上橫衝直撞,你父親很可能會碰上其中的一兩個。我現在如果找到他的資料,就能知道他在做什麼——或者準備做什麼,也就可以找到他本人。” 女孩雙眼裡閃過一道狡黠的光,像是忽然領悟了什麼,但很快,她又微微搖起頭來,擺出一副很是無辜、楚楚可憐的模樣:

“我真的不知道。” “你似乎遇到了挫折?”阿斯朗用英語道:“或許我可以幫你的忙?” “抱歉,”林飛羽回以禮貌的微笑:“搞定女孩子這種事,我還是喜歡親自上陣。” “我說的是電腦!”阿斯朗皺起眉頭,指著桌子上的筆記本:“我隨身攜帶破解軟件,搞定女孩子不行,搞定它應該沒什麼問題。” 林飛羽一聲苦笑——他知道在王朝星的這台筆記本電腦裡,使用了最嚴格的加密措施,任何強行破解都會直接燒毀硬盤和內存,從系統到資料什麼的都一口氣報銷個乾淨。更何況,在這個電腦裡面,還有許多絕對不能讓阿斯朗窺伺的“秘密”。 “我說了不用你幫忙,阿斯朗,我自己可……” 林飛羽的話被一聲槍響打斷,屋內的三人無不大驚失色——這槍聲非常之近,應該就在旅社……不,好像就在腳下!

“是雙筒獵槍齊射!”林飛羽連忙起身,指著門口:“大堂那邊出事了!” 眨眼的工夫,阿斯朗已經閃身跳出房間,像一陣風似的不見了踪影,只留下被用力扯掉、攤在地上的大斗篷。 真是個心急的女人——林飛羽心中暗道,他轉過身,用雙手摁住王清儀的肩膀: “你待在這兒別動,明白嗎?” “但是!”少女眉頭緊鎖:“我!” “把門鎖好!用椅子抵住!明白嗎?”林飛羽根本就沒有理會女孩的爭辯:“除了我之外,不要放任何人進屋!” 他知道王清儀的價值——這個女孩是王朝星的女兒,沒有她,王朝星根本不可能離開裴吉特島。換言之,她的生命和王朝星的生命同樣重要,直接關係到任務的成敗。 但至少現在,這丫頭是個累贅,除了讓她老老實實待在屋裡,林飛羽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來保護她。

就在林飛羽轉身欲走的時候,王清儀突然伸手拉住了他大衣的袖口: “你真的……是來帶爸爸和我回家的?” 林飛羽回以一個充滿自信的微笑,這多少讓女孩有了點安心的感覺: “這就是我的工作,”他輕輕捏了捏王清儀柔軟的肩膀:“所以你在這兒等好,明白嗎?” 剛走到門口,林飛羽注意到地上的煙灰缸,突然想起了什麼,忙轉過身,從大衣的內袋裡抽出陳揚給的那把92式手槍,遞到少女面前: “拿著。” 王清儀一臉錯愕:“這……這……這是槍?” “是。之前用過嗎?” 女孩猛烈地搖起手,面色煞白:“沒沒沒!我碰都沒碰過!” “那剛好,學著用,”林飛羽微微一笑,把手槍用力拍到床上:“這玩意兒比煙灰缸好使,真的。”

大堂的吊燈不知被什麼東西打了個稀爛,僅有的幾盞小燈在閃閃爍爍,讓整個環境充斥著一種陰暗而詭異的氣氛。 阿斯朗四肢著地,躡手躡腳地從走廊裡摸了出來。她通體漆黑,戴著猙獰的頭盔,恍若鬼魅,就好像是剛從地獄裡爬到人間的妖魔,只是看上一眼就會覺得毛骨悚然。 但是比起阿斯朗的恐怖模樣,大堂裡的慘狀更讓人觸目驚心。 大理石地板上,一條半米寬的猩紅血跡從櫃檯一直延伸到門口,被擊碎的大門在吱嘎作響,微微搖晃,木屑散了一地,連那個精緻的鍍金門把也掉在大廳中央——毫無疑問,無論是誰破門而入,他的力量一定小不了,不僅徹底撕破了門板,連牆沿的轉軸也給扯了下來。 阿斯朗小心翼翼地翻過櫃面,卻不見那個叫羅恩的大堂經理,只有他的雙筒獵槍掉在地上,而且也已經扭曲變形,就像是被一把大錘狠狠砸過。

這個時候的林飛羽,卻還在三樓的走廊裡磨蹭。 這裡住滿了驚慌失措的中國遊客,他們聽到了樓下的槍聲,更是猶如驚弓之鳥,一起打開房門觀望,剛好看到了林飛羽這個穿著黑色風衣的可疑同胞。 “回去,待在屋子裡!”林飛羽指著其中一戶的門口大聲喝道:“外面殺人了!不要出來瞎晃!” 這句中文具有不可思議的殺傷力,所有的遊客就像躲避瘟神一樣,連忙鎖緊了房門,根本就沒有去思考“這男人是誰”或者“他說的是不是真話”之類的問題。林飛羽露出一絲得意的坏笑,順著樓道奔下樓去。 在他看到阿斯朗的時候,著實被她那怪模樣給震了一下。 這個全身黑裝的貓型“妖精”四腳著地,趴在櫃檯旁邊。她撅著屁股,一條長尾像是某種有生命的小動物,高高豎起又微微地來回擺動。在林飛羽走下樓階的同時,尾巴突然彎成弓型,尾尖彷彿長了眼睛,死死盯住他的胸口。

“把你的漂亮尾巴收起來,美人兒,”林飛羽有些厭惡地道:“它讓我很不舒服,真的。” 阿斯朗慢慢直起身,掀開頭盔,走到他跟前: “你動作可真慢。” “餵,公平一點好不好!”林飛羽聳了聳肩:“穿著高科技貓娘裝的那個人又不是我。” 這傢伙的言辭確實很招人厭,只是阿斯朗現在沒有心情去計較這種細枝末節: “大堂經理不見了,他的獵槍丟在了這裡,”她朝身後比了比:“而且確定已經開過,不知道打中了什麼,反正沒找到彈頭。” 林飛羽剛要說話,突然注意到地上的血跡——橫貫了整個大堂的可怕血跡。 “我的天,這是誰的血?”他格開阿斯朗,兩步跨到大廳中央,看見已經歪爛的大門,答案不言自明:“你不要告訴我,羅恩是被人從這個大門拖出去的啊?”

“人,或者別的什麼東西?” “那你還傻站在這里幹什麼!”林飛羽露出罕見的慍色:“怎麼不追出去呢?怎麼不一下來就追出去呢!”他一邊抱怨著,一邊用力地推開殘缺的門板,衝上大街。 就刑偵學來說,阿斯朗已經喪失了捕獲“兇手”的最佳時機,犯下了在林飛羽看來不可原諒的錯誤。畢竟,她只是個軍人,而林飛羽卻是搜索蛛絲馬蹟的“行家”——至少他自己是這麼認為的。 皎潔的月色灑遍了整條街道,在幽暗背景的映襯下,地上那斷斷續續的鮮紅血痕顯得格外耀眼。 阿斯朗一語不發地追出了旅社,跟在林飛羽身後,卻始終保持著三四米的距離。她並不是真的遲鈍,而是早有自己的打算——旅社外面的情況尚不明朗,貿然衝出去也許會剛好遭到狙擊手的伏擊,而讓林飛羽這個看起來“很普通”的“中國遊客”打頭陣,引開對方的注意力,顯然是更明智的選擇。 但顯然,這次是她多慮了。四周依舊安靜得讓人渾身不自在,別說什麼狙擊手,連半個活人的影子都看不到,只剩濃重的夜色在身畔環繞。 林飛羽抹了一下路面上的血漬——竟然還有一點點餘溫。 “拖著屍體跑不快的,”阿斯朗指著地面道:“我用全力跑絕對能追上去!” 林飛羽搖了搖手: “別。好好想想,阿斯朗,你覺得會是什麼在拖著屍體跑?” 阿斯朗愣了一下。 她猛然頓悟到蘊藏在這個問題之中的邏輯矛盾——一個正常的人類會強行闖進旅社,襲擊大堂經理之後又拖著屍體滿街跑嗎? “我悄悄跟過去,”林飛羽小聲道:“你到暗處掩護我,我……”他摸了一下風衣的口袋,突然想起自己的92式手槍已經丟給了王清儀:“還是我來掩護你吧,嗯,就這樣,你走前面。” 血痕從面變成線,又從線變成星星點點的紅斑,一直延伸到主街的盡頭,在一條小巷前變了向,拐了進去。 兩人緊緊貼著牆壁,在巷口站定,阿斯朗衝林飛羽打了個國際通用的軍事手勢,示意他留在原地別動。不等對方回應,她便突然挺身躍起,翻上陽台,摸到二樓的屋頂,悄無聲息地從視野裡消失了。 “一點合作意識都沒有,”林飛羽輕輕嘆了口氣,仰著頭蹙眉自語道:“還是中國的女孩子合我味口……” 他當然不願意留在原地等結果,雖說手裡沒有武器,但若只是“看”一下的話,應該還不至於遇上什麼危險—— 大錯特錯。 昏暗小巷中的情景,讓林飛羽倒吸了一口涼氣,即便是自認為見多識廣的他,也被嚇得六神無主,完全不能自已。爆發性的恐懼感順著脊柱,從腳底躥上腦門,化做額頭上豆大的汗珠,又順著腮幫落到胸口。 他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眼前的這只怪物—— 印入腦海的第一個單詞是“紅色”——彌散在夜幕下、晨霧般朦朧模糊的“紅色”。它像被風揚起的細沙,像蒸騰搖曳的焰火,它不斷變幻著形狀,包裹著怪物的身體,同時也把昏暗的小巷照得透亮。 “嘶嘶”的詭異聲在耳畔迴響,煞是瘆人。林飛羽強壓住來自身體各處的戰栗,吞了一下口水,緩緩向前移了兩步,這讓他剛好能看清趴在地上怪物的全貌。 在那片紅色薄紗的籠罩下,一頭黑灰色的大狗翹著尾巴,正在悶頭撕咬著什麼東西,發出斷斷續續的嘎嘣嘎嘣聲。而在它的背上——這才是最不可思議的地方,嵌著無數大大小小,形似水晶的“紅色石塊”,而飄蕩在它身體周圍的紅霧,也正是從這層“水晶石皮”中噴湧而出,就像是某種會揮發的化學藥劑。 怪物似乎察覺到了林飛羽的接近,它抬起脖子,昂起頭,鼻尖輕動,慢慢扭過臉來,衝著林飛羽齜牙咧嘴。 林飛羽情不自禁地向後一步小跳。拋開背後的異狀不說,怪物那張臉看上去只不過是一頭普通的狼狗,但不知為什麼,卻充滿了令人窒息的壓迫感——它雙目放著紅光,嘴角流著口水,殺氣騰騰,步步緊逼,彷彿只是一個單純的對視,便能將人置於死地。 怪物始終沒有發出一聲鳴叫,但空氣中躁人的“嘶嘶”聲依然揮之不去,林飛羽發現,這聲音並不來自於狗本身,而是來自於它背上的紅色水晶石塊——可能是某種原理不明的共鳴,聽起來就像是在鐵架子上烤肉。 林飛羽努力調整著呼吸,慢慢向後挪著步子,他開始後悔自己剛才把唯一的武器丟給了王清儀,以至於現在掏口袋時摸到的竟然是大腿。 為什麼會這麼害怕?為什麼會如此恐懼? 林飛羽啊……這難道不正是你的工作嗎? 他站定腳步,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再怎麼看,對手不過是一頭體型中等的雜交狼犬而已,作為一個受過訓練的職業特工,如果遇到一條狗就想著要逃走,未免也太失顏面了。 見到林飛羽停止了退卻,長著水晶的怪物弓起背,壓低額頭,擺出一副馬上就要發動撲擊的架勢。 恰在此時,從天而降的阿斯朗重重落在林飛羽和“大狗”之間,怪物稍作遲疑,便馬上飛身躍起,張著血盆大口撲向面前的這個不速之客。 阿斯朗扭動腰身,原地迴旋,一記漂亮的側踢正中怪物面門,將它凌空打翻,狠狠砸在牆上。由於是背部著地,水晶石發出一陣叮咚脆響——這讓林飛羽更加確信,那晶體的質地一定非常堅實,絕不可能是肉瘤或者老皮之類的什麼東西。 “我的上帝!”透過頭盔的發聲器,阿斯朗的嗓音顯得異常噪耳,“這是什麼鬼東西?” “上帝不在服務區,美人兒,”同樣聲音打顫的林飛羽還不忘開玩笑:“至於這傢伙,我還以為它是你家甚麼親戚呢。” “它的心跳速率好誇張……”也許是因為害怕,阿斯朗本能地靠在林飛羽身旁:“快得像馬達一樣。” “心跳我看不到,但是你不覺得它的背更誇張嗎?” 怪物似乎沒有要再發動攻擊的意思,而是立在原地,用血紅的雙眼盯住三步開外的阿斯朗,環繞在它身體周圍的紅色霧氣,慢慢聚攏,像鬼火般不斷蒸騰搖晃,煞氣逼人。 “你以前見過這樣的東西嗎?”林飛羽小聲道:“該不會是裴吉特島的什麼珍稀物種吧?” “管它現在是什麼呢!”阿斯朗俯下身子,雙爪出鞘:“反正十秒後它就會變成一堆死肉!” 不知是當真被阿斯朗的殺氣所嚇倒,還是有些體力不支,怪物突然掉轉狗頭,翻身靠牆,三兩下爬上屋簷,動作算不得很靈活,甚至還有些吃力的樣子,至少比林飛羽想像中要笨拙,但不管怎麼說,它還是爬上去了。 “別讓它跑了!” 阿斯朗大吼一聲,腳蹬牆面,手足並用,用比怪物快上許多倍的速度跳上房頂。她轉過臉,朝林飛羽招了招手,繼而返身追向怪物,只留下一句急切的“跟上!” 林飛羽摸了摸牆面,抓到一手的碎石灰,他茫然地瞅了瞅四五米高的屋簷,聽著阿斯朗“咯噔咯噔”的奔跑聲漸行漸遠,一臉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 “跟什麼上啊,你以為我也長著爪子嗎?”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手忙腳亂地爬上去——這對他倒也算不得什麼難事,也不可能跟上阿斯朗的身手,還不如留下來,看看能找到什麼別的線索。 隨著怪物的離開,彌散在小巷裡的紅霧漸漸稀薄下來,但依舊發著微微亮光,彷彿無數在黑暗中上下翻飛的螢火蟲。仔細看去,似乎有一層微小的顆粒附著在紅霧表面,林飛羽揮掌空抓了一把,發現手裡確實有一些模樣很是特別的“塵埃”,那摸上去的觸感,就像是海灘上剛剛被曬過的細砂,質地柔滑,還帶著溫溫熱氣。 接下來是地上的屍體——雖然已經面目全非,但從襯衣和西褲來看,他應該就是倒霉的大堂經理羅恩了。怪物撕開了他的胸口和側腹,鮮紅的血和漿塗了一地,和之前在叢林裡見到的無名女屍頗有幾分相似,基本可以確定是同一個“兇手”所為—— 這絕對是頭危險到不可思議的野獸,暫且不論它詭異的外表,光是習性就讓人不寒而栗——既在白天覓食,也在夜晚狩獵;既遊蕩於叢林深處,也敢於襲擊房舍村落;不只是力量驚人,而且異常兇猛,極具攻擊慾望。 “好一個度假天堂……”林飛羽輕聲自語著,蹲下身仔細檢查起屍體來。他發現羅恩的腳踝上有明顯的環狀咬痕——這應該是被怪物拖曳時留下的痕跡,而內臟大多已經不翼而飛,腹腔內就像是稀泥般亂成一團,似乎是被刻意破壞過,如果單純只是因為飢餓,理應不至於做到這個地步。 “嗯?這是?” 突然,林飛羽在屍體上發現了一個頗不尋常的東西,於是伸手過去確認。 他馬上就後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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