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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六章

追殺K星人 王晋康 6681 2018-03-14
於平寧一到日本就放棄了蓋克的護照,換上唐天青的名字。這倒不是他發現了什麼危險,而是一種例行的安全預防程序。他沒有在東京多停,租了一輛馬自達直接開往橫須賀,因為按衛星定位系統的信息,那個日本克隆人並沒回家鄉北海道的千歲,而是一直滯留在橫須賀的海灘。李劍曾告訴他,犬養次郎是個極有天分的腦生理學家,但作為一個克隆人,他似乎沒有家庭觀念。他與自己的“父親”及父親的家人們從無聯繫,也沒有娶妻生子,把時間全花在一些暫時的性關係上。於平寧揶揄地想,在01基地過了三年苦行僧生活,他這次回日本一定要大干一場啦。 那隻左輪已扔在昆尼湖里了。到日本後於平寧沒有買槍支,僅到廚具商店買了一把鋒利的尖刀。他的日語很漂亮,那晚同鶴子相聚時,鶴子笑著說,將來到日本拜見岳父母,他們一定會以為女婿是個東京人。

“那我在你家就不說一句日本話。”於平寧平靜地說,鶴子追問他為什麼,他笑笑沒有答話,作為日本人,她不會真切感受到中國人心中的屈辱和憤懣。從甲午之戰起,先是槍彈下的屈辱,後來是銀彈下的屈辱。最使人不能容忍的,是日本全民族死不認罪的厚顏——他們為“侵略”還是“進擊”的文字遊戲,就能翻騰幾十年! 於平寧知道這都是歷史了。在K星人的威脅下,這些是非之爭未免太渺小太蒼白了。但他仍難以根除對日本人(當然不包括鶴子)潛意識的敵意。 薄幕中,公路上車輛很多。來往的轎車上都裝有特製的貨架,或掛一個小小的拖車,裝著帳蓬等物品。橫須賀是著名的裸泳海灘,餘風所及,返回的車輛中,男男女女不少仍穿著極暴露的游泳衣。

手錶屏幕上的紅點表明,犬養的汽車已在近處了。他找一個地方停好車,順著海灘漫步過去。他意態悠閒地走了幾十步,忽然急轉身,沿來路返回。 這也是標準的反跟踪手段。他看見一群年青人正從一輛大客車上下來,興高采烈的互相招喚著。一對又矮又胖的老年夫婦穿著泳衣,模樣很可笑,邊走邊哼著日本民歌,很有點瘋瘋癲癲的樣子。一對年輕人站在路邊,正在擁抱長吻。 他向這對年輕人掃了一眼,立即發現男子的圓臉他過去見過。他繼續前行,返回車中,在這兩分鐘已回憶起,男子曾與他同機離開北京,還把行李錯放在他放提箱的衣物箱中。這當然不是巧合了。 他從後排座椅上提過來小衣箱,一眼就發現銘牌變了,原來的銅製銘牌上被貼上一塊薄薄的金屬箔,雖然大小顏色差不多,但上面的花紋和字母不一樣。顯然是那男子在“錯放衣物”時貼上的。

那麼,他們是些什麼人?誰是他們的內線?毫無疑問他們是有內線的,否則,他們決不可能從北京起就盯上自己。這些問題他一時理不出頭緒,決定暫不扔掉這個示踪器,就讓他們在後邊再跟踪幾天吧。 放下衣箱,他仍照原路意態悠閒地返回。他看見那對男女在一家小商店前瀏覽,便緊趕幾步越過去,溶入人群。 溫寶發現目標已消失在暮色中,他和蒂娜搜索了一會兒,仍然沒有踪影。溫寶懊喪地低聲說:“丟了。媽的,這條狐狸可能發現了危險。” 蒂娜懷疑地問:“我們沒露任何破綻呀。” 溫寶陰鬱地搖搖頭。他知道,這些冷血殺手們對危險常有野獸般的直覺。蒂娜問:“我們該怎麼辦?” “只有守著他的汽車了,但願他還返回。” 蒂娜焦急地說:“那麼,這一次兇殺又不及製止了?溫先生,還是聽我的意見,與各國警方聯手吧。”

溫寶嘆息道:“不行啊,你不了解反K局與各國上層的關係,我們已吃過虧了。走吧,還是先守著他的汽車,他不返回的話再想辦法。” 兩人返回後,於平寧才從暗處走出來,沿著海濰尋找犬養次郎。暮色漸重,沙灘上盡是赤身裸體的男女,他們的面貌似乎一模一樣。但於平寧不慌不忙地尋找著,他對自己的眼力很自信。 不久,他找到了自己的獵物。在一個帳蓬中,一對裸男裸女正翻作一團,又捫又嗅,作著種種不堪入目的動作。他確認男人是犬養後,略有些躊躇。他當然不能殺死這個無辜的黑人妓女,但那麼一來,自己的行藏就暴露了。想了想,他決定不再等待。 犬養次郎這次回日本,本來就沒打算去北海道探家。他和那個犬養浩只有“純技術”的關係,那人從身下取下一個細胞複製了他,僅此而已。好在那人給了他一個天才腦袋,可以在社會上出人頭地;又給了他一個熊一樣壯健的身體,可以盡情尋歡作樂。

前天他下榻在東京“春之都”飯店,立刻就從門縫下發現了一張照片,是一個裸體的黑人女子,胸脯和臀部極凸出,性感的厚嘴唇,眼波流轉。背面有一行字: “您喜歡蘇珊嗎?請打電話。” 他立刻按上面的號碼打了電話。兩天來他完全被這個尤物迷住了,從東京一直玩到橫須賀。這會兒他正在蘇珊身上忙活,忽然看見帳蓬門口有一個人,正不轉眼地盯著他。這種行為太不“紳士”了!他正要發怒,來人用純正的日本話說: “是犬養君嗎?” 他狐疑地點點頭。他來東京是尋歡作樂的,因此在旅館沒有使用真名字,包括躺在他身邊的蘇珊也不知道。這人怎麼能知道自己的名字,並在熙嚷的人群中準確地找到他?天那,可別是無孔不入的K星人! 來人彬彬有禮地說:“能否請這位女士迴避一下?我想同犬養先生單獨談一會兒。”

來人的謙和多少打消了犬養的恐懼。他如果是一個殺手,不會讓目擊者離開的。也許他是基地派來的信使。他拍了拍蘇珊的光腚,說:“好,小蘇珊先離開一會兒,10分鐘後回來。” 蘇珊爬起來,順手披上浴巾,對來人嫣然一笑,走出帳蓬。周圍的人都在尋歡作樂,沒人注意他們。於平寧在他面前蹲下,犬養笑道:“在這兒怎麼還是衣冠楚楚,你不是男人嗎?” 於平寧沒有理睬這個猥褻的玩笑,他直截了當地問:“01基地是做什麼的?” 犬養吃了一驚,看來來人不是基地派來的信使,他膽怯地看著於平寧說:“是研究動物智能。” 於平寧掏出尖刀,用拇指試試刀鋒,冷酷地說:“也許這玩意兒能幫助你恢復記憶,請你快講吧。”我要把他置於生死之地來作鑑別,他想。

犬養的身體因恐懼而微微發抖。那人的目光和刀鋒一樣寒冷,在這種冷血殺手面前沒有任何反抗的可能。 01基地是絕密的,保密戒律十分嚴厲,洩露機密的人會受到嚴歷的處罰,甚至反K局的秘密處訣。但畢竟這把利刃的威脅更為現實,他才不去做什麼烈士呢。他聲音抖顫地講起來: “……K星人一直不直接進攻地球,證明他們儘管有強大的科技手段,恐怕也有我們不了解的某種弱點。所以他們的最大優勢,就是這種足以亂真的第二代複製人。如果有幾十個地球政府的首腦或軍隊的將領被掉包,而復制人的潛意識是把戰爭引向失敗,那地球還有什麼指望?為此,在01基地集中了世界一流的科學家,研究了一種裝置,稱之為'思維迷宮',可以有效地識別第二代複製人。”

“是否已經成功?” “基本成功。你知道,地球政府至今未擒獲活的第二代複製人,也就是說這種機器人還未進行過實戰檢驗。但我們已對地球人的潛意識作過多次試驗,準確度極高,能夠清晰地顯影出地球人的潛意識。比如一個孩子的戀母情結,弒父情結;比如我——一個克隆複製人對自然人的叛逆心理,對K星複製人的天然親近感。所以據可靠的估計,這個裝置用於實戰中會非常有效的。” 於平寧沒有理會他嵌在話中的高級獻媚,沉思良久,又問:“思維迷宮的原理?” 犬養討好地笑道:“你已經問到核心機密了。這項裝置非常非常精巧複雜,但其原理不難明白。70年前有一個姓翁的中國科學家建立了醉漢遊走理論——醉漢的每一步是無規律的,但只要他的意識未完全喪失,那麼大量無序的足跡經過數學整理,就會拚出某種有規律的圖形。換句話說,這些無序中一定存在某種可公度性。相反,如果他的意識喪失,當他走的步數趨於無窮時,他會離原點越來越遠,無序的足跡經過整理後仍然發散。01基地的數學家安小姐據此發展成'混沌回歸'理論,可用以剝露K星複製人的潛意識指令。被試人在回答提問時,會對潛意識中的秘密作出種種潛意識的粉飾、開脫、迴避、自我證明……就每一個答案來說,是無意識的,也毫無破綻。但只要提問次數足夠多,再經過思維迷宮系統複雜的整理計算,就會從亂麻中理出一條隱蔽的主線——這就是潛意識指令所在之地。以上是粗線條的介紹,要想徹底弄清它的原理、構造和技術細節並找出對付辦法,恐怕要數月時間。”

你不能殺我,我還很有用。 於平寧冷冷地問:“你是否知道我的身份?” 犬養遲疑一會兒,媚笑道:“我早猜到了,但不知道是否正確。你是K星複製人,而且是有K星人顯意識的第一代複製人。” “那麼你洩露這些機密不覺得良心上的譴責?” 犬養賤笑道:“上帝教導我要愛惜生命,為了它我還能做得更多呢。”他露骨地暗示。 那片慘綠的光霧,怪異的蛇環。殺死他們! ……於平寧在一剎那間作出反應,他疾速地搬過犬養的頭顱,一刀拉斷他的喉嚨。犬養醜陋的裸體仰臥著,兩眼恐懼地睜圓。當他的身子倒下時,喉嚨才開始冒血。 此時於平寧已走出帳蓬。他看見那個黑妞正遲遲疑疑往這邊走,便不慌不忙向另一邊走了。附近的旅客聽到了犬養喉嚨裡的格格聲,他們漠不關心地照舊尋歡作樂。於平寧想,他幾乎可以肯定又殺了一個地球人。但殺死這個賤種,他的良心不會有任何不安——實際上,他心中還是隱隱有些不安。這種衝動情緒下的殺人在他是從未有過的,僅僅是因為犬養在人格上的卑賤麼? ……

他一分鐘也沒有停,立即啟動汽車返回東京。從後視鏡中,他瞥見一輛皇冠也急急地倒出停車場,遠遠跟在後邊。他冷冷地想,好吧,讓你們再追踪到韓國吧。 蘇珊裊嬝娜娜地返回帳蓬,一下子張圓嘴巴。犬養側臥在地上,鮮血汨汨地流出來,浸濕了砂子,兩腿還在一下下地彈動。太可怕了,幸虧那個殺手無意殺她。現在該怎麼辦?她緊張地思索著。她不想報警,她是專在達官貴人中作皮肉生涯的,可不想捲進一場兇殺案。 那個日本男人已經停止彈動,眼珠泛著死魚的白色。她看看四周,沒人注意,就急忙溜走了。在嫖客的汽車裡,她急忙穿好衣服,檢查了那男人的衣物,把錢包中的現金全揣在懷裡,有美元、日元、還有一迭人民幣,看來這個嫖客去過中國。那麼,那個英氣逼人的殺手——他的長長的刀疤使他更具男人氣概——恐怕也是中國人? 錢包中還有信用卡、駕駛證和護照,原來嫖客的確叫犬養次郎。她想了想,把嫖客的證件、衣服、信用卡抱到他的帳蓬外,堆成一堆儿。然後開著犬養的汽車找到一間電話亭,撥通了警察局的電話: “警官先生,我是一個外國人,發現一個男人被暗殺,就在海灘一個紅黑相間的帳蓬裡,他的證件、衣服在帳蓬附近。請快來人。” 沒等對方問話,她就掛斷了電話。 我已經為自己留了後路,警察再找到我時就不會指認我是兇手了。再說(她在心裡竊笑著),這樣多少對得起那兩疊鈔票,數額還真不少哪。 她駕著嫖客的紫紅色豐田一溜煙跑了,她想儘早忘記那幕恐怖的場景。這個姓犬養的男人不怎麼叫人喜歡,但掏鈔票時倒是蠻大方的,真可憐,死得這麼慘。 她把死者的車子扔在銀座的停車場,又到附近的飯店尋找新的主顧。 橫須賀警察局的遠藤康成警官立即率人趕到現場。死者證件表明他是北海道人,三年前到中國西安一個動物智能研究所任職,40歲,單身,兩天前剛從中國回來度假。喉嚨完全割斷了,死狀很慘。 在場的遊客對警察的詢問很不耐煩。不!我們什麼也沒看見,天太黑,再說我們來這兒也不是給兇殺案當證人的。只有一個人說兇手穿戴很整齊,在裸泳人群中顯得扎眼,所以他還記得,身高大約1。8米,看背影是年輕人。 一個黑瘦的中年人腰間圍著一塊小浴巾,笑嘻嘻地擠過來。遠藤問他,先生看到什麼情況了嗎?那人立刻滔滔不絕地說起來: “我全看見啦!死者來時帶著一名黑人女子,二十四、五歲,胸脯很高,臀部溜圓溜圓,走起路象獵豹一樣舒展,漂亮極了!”這個叫查瓦立的泰國遊客色迷迷地說。他是單身一人來游玩,沒帶女伴,所以一直把眼睛盯在這黑妞身上。 “死者和黑妞一直在帳蓬裡作愛,後來兇手來,把黑妞趕走了,兇手走後,黑妞還回來過一次呢。” 遠藤沉思著,自然這女子就是報案者。兇手為什麼冒險放走目擊者,是同謀,還是心存憐憫?可能這是一個“道德感”很強的殺手,這並不奇怪,不少冷血殺手不在萬分必要時從不濫殺無辜。 警察錄取口供,拍攝現場,取過指紋和足模,把死者裝進屍袋中運回警察局。他們很快在電腦中查到了死者的父親犬養浩,他還是國內頗有聲望的科學家呢。這位父親在電話中斷然地說: “我不是他的父親。他是日本歷史上第一個克隆人,按他的說法,我和他只有'純技術性'的關係,我提供一個細胞,複製了他,如此而已。我已經後悔這樣做了。他和我之間沒有什麼親情,也從沒有來往。希望不要把我牽涉進去,必要的話,我可以請科學廳長官或官房廳長官重申這一點。” 遠藤對他的盛氣凌人不免反感,但他知道確實沒必要把這樣的父親牽涉在內,於是他溫言說:“不必了,我會照你的吩咐去做,任何新聞報導絕不會出現你的名字。” “謝謝。” 放下電話,遠藤想起今天收到的美國警方的通報。也是一個相同的案例,兇手在行凶前對死者妻子實施了麻醉,看來是為了少殺一個無辜者。三名疑凶已乘機到日本,但隨之失踪,至今還未查到下落,而且……死者也是在西安動物智能研究所工作,也是兩天前才從中國返回,這就絕不可能是巧合! 遠藤立即佈署道: “毫無疑問,這是一起政治謀殺。立即尋找報案者,這種高級黑人妓女在日本很少,肯定不難找到。尋找重點放在東京。通知美國把疑凶照片傳過來,與此人在日本入境時的照片比較一下,再讓那個報案者指認。通知中國警方,對西安動物智能研究所進行調查,並對有關人員實施監控。很可能,這輪兇殺還沒有結束呢。” 日本警察的工作效率很高,第二天就找到了那名黑人娼妓。她正在東京,又傍上一名阿拉伯富豪,叫穆斯塔法·薩利邁,是一個知名的軍火販子。 遠藤立即和助手小野趕到東京,來到這家極豪華的菊川飯店。蘇珊的主顧不在家,她剛在室內游泳池游完,躺在白色涼椅上休息,漫不經心地看著兩名便裝男子在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小心地走過來。遠藤出示了警察證件: “是蘇珊小姐嗎?我們是橫須賀警局的遠藤和小野。” 蘇珊不耐煩地說:“什麼事?” 遠藤直接了當地問:“昨天你是否在橫須賀,和一個叫犬養次郎的人在一起?犬養被殺後是否是你報的案?” 蘇珊嫣然一笑。昨晚與新主顧還有主顧的朋友徹夜縱慾,在迷幻藥的天堂中徜佯,她幾乎把這事給忘了: “對,是我報的案。你們總不會懷疑我是兇手吧。你們知道,干我這一行,可不想上報刊頭條,更不能帶著血腥氣去接待顧客。” 遠藤安慰她:“對,我們只是來了解一些情況,如果蘇珊小姐配合,在你那位穆斯塔拉·薩利邁先生回來前我們就會離開的。請你看一看,兇手是不是這個中國人?” 蘇珊接過蓋克的照片。嘿,當然是他!她對這兇手印像很深,兩道劍眉英氣逼人,目光冷漠,額上到鼻樑有道深深的疤痕,這些更增添了男人的魅力。他的身材頎長,但肌肉壯健有力,衣服也遮蓋不住。哪一天同他上床,肯定比這個身材臃腫的阿拉伯駱駝強多了! 莫名其妙地,蘇珊忽然泛起一股保護他的衝動。也許是感謝他昨天手下留情?還是為他日邂逅種下希望?她笑著搖頭: “不,不,不是這人。那人……怎麼說呢?長得很粗,大嘴,不記得有什麼傷疤,身高差不多。不過我只瞥了他一眼,也可能記錯了。” 遠藤很失望,他十分懷疑這個名叫蓋克的中國人,各種情況十分吻合。已查到昨天有個叫唐天青的人乘機離開東京去漢城,他的護照照片顯然作過偽裝,但電腦判定他與蓋克應是一個人。另外兩人,溫寶和蒂娜,也尾隨他又去了漢城。但這名妓女不會是他的同謀,她沒有為他掩護的動機。 他陰沉地說:“我想蘇珊小姐一定清楚,作偽證是犯罪的。” 蘇珊多少後悔自己的孟浪,但事已至此,只有把船硬撐下去。好在說幾句謊話是她的職業技巧,她朝遠藤飛了一個媚眼: “當然,我懂。干我這一行,你想我會與警察過不去嗎?兇手不是這個人,除非他做過偽裝。”她肯定地說。 遠藤和小野怏怏地離開飯店,返回東京警署。他問值班警官:“發往中國警方的案情通報有回音嗎?” “很抱歉,沒有收到。遠藤警官,吉野警官一直在等著你呢。” 與遠藤相熟的吉野警官走過來,執意要請他們小酌。他拉著兩人來到一家小酒館,點了酒菜,關心地問:“有進展嗎?” 遠藤沮喪地說:“那個妓女不肯指認。但我敢斷定是那個人!我一定繼續查下去!” “不必查了。”吉野輕聲說,兩人吃驚地盯著他,吉野俯過身子低聲說,“中國沒有正式回音,但通過世界刑警組織的高層人士傳了話。此案不用再查了,也不必通知韓國警方。遠藤君、小野君,把它作為未結案鎖在保險櫃裡,然後忘了它吧。我是受警方的委託向你們傳話。” 兩人簡直目瞪口呆,他們絕對想不到這輪兇殺竟然有這樣硬的背景。遠藤憤怒地問: “這是由國家組織的恐怖活動?……” 吉野苦笑著搖頭:“我只是一個傳話者,並不深知內情。但據我所知,此中必然有隱情。至少向我傳話的人是德高望重的長者。遠藤君,這位長者非常懇切地讓我轉告,不要憑浮淺的衝動去辦事,那會做出後悔無及的傻事。聽我的話,回去吧。”兩人互相看著,沉默了很久,才說道:“好,吉野君,我們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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