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歷史小說 北洋梟雄張作霖:北洋兵戈之十

第7章 第六章

大開殺戒 張作霖在東北漸漸發蹟的時候,中國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孫中山領導的國民革命,雖然幾經挫折,但是,全國范圍內的反帝反封建鬥爭的烈火已被燃了起來,仁人誌士,前赴後繼,洪濤巨浪,互為促進。腐敗的清王朝,已處於風雨飄搖之中。 在北方,在北京,清政府的庥權中心,一股強大的勢力--北洋派,正在興起,由於這一派系的出現,一場規模巨大的爭兵、爭地、爭權鬥爭,又將在全國范圍內展開,並將曠日持久地撕殺下去。 這裡,我們首先說說北洋軍閥的創始人及其總代表袁世凱。 袁世凱,河南項城人,曾以世家子弟應試陳州,考列了前十名。不幸被主考官給擯出,一氣之下,他跑到天津找到伯父袁保緒。袁保緒是天津的海關道,同當時的直隸總督李鴻章關係密切。一天,袁保緒帶著袁世凱去見李鴻章。李鴻見他一表人才,大加賞識。從此,袁世凱攀上了大柱子。李鴻章是洋務派的代表人物,很想培養一批得力助手。他想派袁世凱幹些大事。袁保緒以袁年輕、恐誤大事,未能讓其出去。袁世凱在天津又結識了中國駐朝鮮的軍事總統吳長慶,被吳留在幕下。袁保緒顧慮侄子沒有功名,怕前途不大,便托好友周馥出錢為他捐了個同知的官銜,以營務處的身份隨吳長慶去了朝鮮。在朝鮮,袁世凱頗幹出了一番成績,得到吳長慶的信任。後來,袁接任了朝鮮商務委員的職務。甲午戰爭結束後, 互為促進。腐敗的清王朝,已處於風雨飄搖之中。 。存匕方,在北京,清政府的集權中心,一股強大的勢力--北釜、鬻翥鬻囂戮激昱姜繅囂:這裡,我們要首先說說北洋軍閥的創始人及具甚代衣展世璣。篆孽黧船善囂貓藝囂從此,袁世凱攀上了大柱子。李鴻覃是、徉務獗明代衣八例1甓冀:日蠹墨鬈;囂翟罌囂群篙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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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飄搖,東北自然不會平靜。四年間,奉天總督三次易人:趙爾巽走了,來了徐世昌;徐世昌的板凳尚未坐熱,又換了錫良。封疆大臣如此來去匆匆,可見朝政多麼不穩。 利用東北地面打仗的日俄之戰,以日本的勝利宣告結束。但是,日俄的和約卻劃分了中國南北滿洲的勢力範圍,而日本人又大言不慚宣布:中國東北已經進入了他們的和平建設時期。 錫良在奉天當了二年總督,不知是功成身退還是走投無路?竟自請辭走了。大約是京中再無干練可派,仍將趙爾巽調回東北。 趙總督二次來奉,東北已是乾瘡百孔,他自己也年過古稀,老態龍鍾了。此時的東北,不僅軍政各方互不協調,革命黨也已進入,諸多跡象表明不久即要起事。此時,東北的保安會、諮議局都和他總督不合作,並且還有意逼他在某些方面就範。前天,保委會召開大會,居然宣布"奉天官府一切軍政大權均由保安會執掌!"趙爾巽驚訝而又氣憤,他的官府當然不會理睬這一套。於是,保安會和革命黨合作,開始向官府發難;土匪武裝也蠢蠢欲動。趙爾巽處境危機了,退又退不出,發兵又無兵,總督愁眉苦臉,坐臥不安。最後,終於想到了張作霖。倉促之間,便發了一封密電,讓他"火速率軍來奉"。

張作霖是個野心極大的人,進入官場之後,便終日睜著兩隻眼睛瞅機會,只要有利可圖,哪怕是微利他也不會放過。自從升了統帶官之後,張作霖已經有三年沒有再升了,他心裡很焦急:"三年不升級了,這樣下去,何年何月才可以出人頭地?" 趙爾巽的密電一到,張作霖傾刻精神大振:"好一個密電,萬金難買!" 張作霖雖遠住通遼,對奉天的事卻一直"關心"。當他知道趙爾巽有難時,就產生了幻想,覺得總督必然會向他求救。到那時,他就可以向他提條件,要個高高的價碼。張作霖心裡明白,趙爾巽手下沒有多少兵,要對付奉天革命黨、議員這一班人,他是無能為力的。但轉念又想:趙爾巽畢竟是朝廷命官,不能逼他倒下去。他倒了,將來再尋這樣一個靠山就難了。所以,接到密電之後,張作霖便率領自己的三幹五百兵星夜兼程,直奔奉天。

張作霖把大兵駐屯瀋陽城外,自己只帶幾個隨從護衛便進了城。進城之後,張作霖才猛然想到一件大事:"該如何對總督大人討價還價呢?" 總督衙門內,寂靜無聲。張作霖報了名,便被人領進了總督的小書房。 趙爾巽便裝小帽,早已迎在書房外。他拉過張作霖的手,親切地說:"雨亭(張作霖字雨亭),時光過得真快呀,轉瞬之間,不覺已經三年多了,真想念你呀!" "大帥還是這麼精神,這是東北黎民百姓之福呀!"張作霖也學會,應酬。 "哪裡還有什麼精神?老了。"趙爾巽說:"這些年來,事事都不順心,自己也無能為力解脫。總在愁悶。"

說著話,趙爾巽早把張作霖安排在客座上。張作霖謙讓一番,這才坐下。 有人獻上茶。 趙爾巽大約是心情太焦急了,張作霖剛捧起茶杯,他便說:"雨亭,你來得正好,奉天這片地方,給你提供了大顯身手的天地--"於是,總督便扼要地把麵前的情況向張作霖說了一遍。又說:"這算什麼規矩,是人不是人都有了紗帽,有的紗帽還嫌小,還要把我這老骨頭也趕走。我實在不惜這頂紗帽,早厭煩了。想告老歸田,可朝廷又不允許。不走呢,這口氣卻又咽不下!" 張作霖聽著,一15心裡盤算著-- 眼下鬧奉天、鬧總督的這幫人,在社會上是有點影響,他們有能力把總督架空,甚至趕走。但他們手裡卻無兵權。在張作霖眼裡,他們充其量只能算是幾個小丑。放一排子槍,他們便要屁滾尿流,逃之天天。可是,張作霖不表這個態度。話說出去了,趙爾巽讓他去放幾槍,奉天平息了,他張作霖還不得再回通遼,再當他的統帶官。至多趙爾巽打開銀庫,賞他一筆銀子。如今的張作霖可不是當年廟兒鎮的時候了。那時候,為一把銀子,張作霖可以殺人、可以劫道。現在,他可以大把大把地把銀子往外撒--"銀子算糞!有了兵,有了官,到處都是銀子,不奪不搶,自有人乖乖地送上門來!"現在得爭權、得擴兵。

張作霖呷了一茶,慢悠悠地把杯子放下來,用手背抹了一把嘴角,淡淡地笑了。 "總督這麼焦急,雨停心裡明白;總督大人對雨亭的情份,雨亭裡也明白。所以,大人的電報一到,雨亭便率隊匆匆趕來。" "好好!我相信你是對朝廷耿耿忠心的。所以,事端一出,我便想到你。再說,除了你,這白山黑水之間,恐再無勁旅。" 趙爾巽如此評價張作霖巡防營,其用心是想給他一頂高帽戴戴,好讓他死心塌地地賣命。張作霖得了此話,卻覺得自己身價更高了,討價的資本更大了,可以把弓拉得更緊了。所以,他不興奮,眉頭微皺,大緊繃,好一陣子才為難地說:"總督大人對我和我的軍隊的信任,我十分感激,自然應該對總督大人肝腦塗地。只是......,,"

趙爾巽正是眉開眼笑,張作霖突然丟出一個"釦子",他的臉膛立刻寒冷下來。 "咋?張作霖不想出力?"他用不自然的手勢捋了捋八字鬍鬚,裝出心情平靜的樣子說:"雨亭,你我是何等關係?世人皆知。當初不是你仗義勇為,我那三姨太怕早落入虎口;我若失去了三姨太,只怕活不到今天。我對你感激呀!感激不盡。瞧見麼,今兒我在什麼地方接見你?衙門裡的事你也明白,我給你的,這是師長的待遇。咱們這麼不外,你還有什麼話不能直說呢?說!直說!,,"張作霖知道弓拉到"十足"勁上了;再拉緊,只怕弦就要斷了。現在火候到了,得趁勢要價。他說:"總督大人,不是雨亭不盡心,是心有餘力不足。大人知道,我不過是駐防外地的一個小小統帶官,平息奉天的大任恐難擔當得起!"

張作霖有"砝碼"了,趙爾巽鬆了一口氣。心想:"嫌官小,想要官。要官容易。不就是一張委令麼,早準備好了--"趙爾巽是何等經驗閱歷的人,官場上混跡快五十年了,赫赫的一個東北小皇帝,難道這一點也糊塗。對於收買一個綠林大盜,他還是胸有成竹的!早在他給張作霖發密電時便把"代價"考慮再三了。其實很簡單,只要多準備幾頂空頭紗帽,到時候一頂一頂往他頭上戴就是了。戴到哪一頂他滿意,就給他哪一頂。老百姓求官難,也看著官兒天神一般,有人求之終生,還望塵莫及。放在皇帝、宰相、總督. "好好!我相信你是對朝廷耿耿忠心的。所以,事端一出,我便想到你。再說,除了你,這白山黑水之間,恐再無勁旅。"

趙爾巽如此評價張作霖巡防營,其用心是想給他一頂高帽戴戴,好讓他死心塌地地賣命。張作霖得了此話,卻覺得自己身價更高了,討價的資本更大了,可以把弓拉得更緊了。所以,他不興奮,眉頭微皺,大口緊繃,好一陣子才為難地說:"總督大人對我和我的軍隊的信任,我十分感激,自然應該對總督大人肝腦塗地。只是......,, 這些人眼裡,給誰個官,就像撒把灰塵一樣,輕輕一舉便厩。他於里的官,就像荒田裡的野草、叫花子身上的蝨子,太不值錢了,伸手摸摸盡是,高興放官了,一撒就會放出去一群。所以,趙爾巽早命人為張作霖寫了好幾張委令。張作霖說明了官小位微,趙爾巽笑了。 "你不說我倒真的忘了。"趙爾巽恢宏大度,慷慨自如:"不錯,一個統帶官來幹如此大事,是難擔當。"說著,一轉身從書桌上抽出一張委令。 "雨亭,你瞧,這不是早已準備好了麼,給你。"說著,把委令交給張作霖。

張作霖接過委令一看,只見上邊寫著: 茲委任張作霖為奉天前路、中路巡防統領兼奉天國民保安會軍令部副部長。 ·"怎麼樣?"趙爾巽說:"就暫時屈就吧。" --趙爾巽不當面宣讀委令,只把委令交給讓他自己去看,是一件頗有心計的做法。這樣做,是給自己留有退步。萬一張作霖對這個職務"皺眉",趙爾巽則可以馬上改說是"這是初議,後來推翻了,還有另議。,"這時,便可再拿出一張"價碼"高一點的。所以他用了一個模棱兩可的"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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