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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神傷-文字緣同骨肉深

非常道 余世存 1071 2018-03-14
龔自珍說,文字緣同骨肉深。 咸豐七年(1857年)12月,英法同盟軍攻陷廣州城。葉名琛被捕時,隨從指著河水示意他投河自盡以免遭辱,葉睜大眼睛不說話。後來,葉名琛被挾至加爾各答,被囚禁的地方叫鎮海樓,據說他這時“猶時作書畫,自署曰'海上蘇武',賦詩見志,日誦呂祖經不輟”。次年,葉名琛死在異鄉。當時的人怒他辱國辱身,作了這樣的對聯來描述他:不戰、不和、不守;不死、不降、不走。相臣度量,疆臣抱負;古之所無,今之罕有。 胡林翼圍攻安慶時,曾視察軍情,策馬登山,瞻盼形勢,既复馳至江濱,忽見二洋船鼓輪西上,迅如奔馬,疾如飄風。胡變色不語,勒馬回營,中途嘔血,幾至墜馬。胡前已得疾,自是益篤,不數月,薨於軍中。蓋賊之必滅,胡已有成算。只是見洋人之勢方熾,則膏肓之症,著手為難,雖慾不憂而不可得矣。閻敬銘每與胡論及洋務,胡總是搖手閉目,神色不怡者久之,說:“此非吾輩所能知也。”

蔡元培甲午前後為翰林學士,居京中,一直沿著舊學道路前進。甲午中日之戰,為其轉變的一大契機。 《馬關條約》簽字,他寫下了“可為痛哭流涕長太息者也”這樣刻骨銘心之句,此後,探索救國之道,始言西學。 李鴻章說:“我辦了一輩子的事,練兵也,海軍也,都是紙糊的老虎,何嘗能實在放手辦理?不過勉強塗飾,虛有其表,不揭破猶可敷衍一時。” 吳汝綸曾東遊日本考察教育,到馬關春帆樓上,看到李鴻章當年談判時坐的凳子都要比日本人矮半截,不禁悲從中來,陪同的日本友人要他留下墨寶,他大書“傷心之地”四字。 庚子事變期間,一批守舊官員力主收撫義和團,向各國宣戰,且偽造了英國公使的照會,內有要求那拉氏不再乾政,還政光緒的話。慈禧召開御前會議,光緒亦在坐,侍郎許景澄見情勢迫切,走近御座,竭力陳說,向英國一國開戰已無把握,向各國開戰,尤無理由。又說義和團不可恃,如此蠻幹,恐有亡國之禍。說話間聲淚俱下。光緒聽了,拉著許的手大哭起來,慈禧大怒,高聲喝道:這是什麼樣兒。決意宣戰。許被處死。

鄒容說:“海內之士,莘莘濟濟,魚魚雅雅,衣冠俎豆,充軔儒林,抗議發憤之徒絕跡,慷慨悲吒之聲不聞,名為士人,實則死人不若。” 宋教仁說陳天華的愛國熱忱乃是出於天性,陳每讀中外歷史,“於興亡盛衰之感,則涕泗橫流”。因為痛感民族危亡,他寫下了《猛回頭》、《警世鐘》這兩本激動人心的小冊子,以淺顯通俗的語言,將慷慨激昂的愛國熱情表現得淋漓盡致。在國內特別是長江流域廣為流傳,他的反帝救國思想因而也贏得了廣泛的同情和影響。 1906年1月4日的宋教仁日記寫著“倒臥於席上,仰天歌陳星台《猛回頭》曲,一時百感交集,歌已,不覺淒然淚下,幾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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