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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命運-你還有十五年大運

非常道 余世存 1147 2018-03-14
建國初,馬連良夫婦從香港回到北京,離港之前,曾請星相家算命卜卦。這個有名的星相家,就是住堡壘街的袁樹珊。卜算的結果,袁說:“你(馬連良)還有十五年大運。”後來果然。 1950年,劉仁靜到北京,跟一些熟人聯繫都碰了壁。董必武明說不見;李立三辭以不在家;吳玉章稀里糊塗接見了他,談話不久,秘書就進來提醒吳,說此人不可接觸;寫信給廖承志,廖不答复。劉不敢去打擾毛澤東和周恩來,但一次他去參加譚平山的追悼會和周不期而遇,只見周恩來迎著來賓隊列和每個人一一握手,臨到劉時卻看也不看一眼越過他和下一個握手,使劉十分難堪。劉回想起在莫斯科最後一次和周見面時,週還親切地和他開玩笑,而現在自己卻落到如此地步,感慨不已。中央指定安子文和他聯繫,並幫他解決了一些困難。最後劉少奇出面和他談了一次話,態度、口氣之嚴峻,也是他沒有料到的。他只記得中心意思是:你劉仁靜只准老老實實,不准亂說亂動,否則就只能餓飯。這次談話後,他用了劉亦宇的名字,被安排到北京師範大學任政治經濟學教師。

1956年,中國掀起了農業合作化,手工業、私營工商業社會主義改造高潮。梨園行聞風而動,見大大小小的商店、藥舖、飯館以及像樣和不怎麼像樣的作坊,都掛上了“國營”或“公私合營”的牌匾;所有的店員、伙計、跑堂等都拿上了工資;成不了“角兒”的演職員眼饞了,說:“連資本家都穿上了乾部服,怎麼我們仍舊是藝人?”名角張君秋南下到武漢去演出,湖北文化部門接待他的人問:“您的劇團是國營的嗎?”能背大段唱詞的張君秋,一時竟慌了,不知該怎樣應答。還沒“國營”的他,不能說“國營”;尚處“私營”的他,又羞於說“私營”。支吾一陣後,張君秋紅著臉,含含糊糊地說:“我們是歸公家領導的。”一回到北京,張君秋立即要求“國營”。

邵洵美在1958年繼續肅反時被捕入獄,這位盛宣懷的女婿,在獄中受盡煎熬,他不聽大家的好意勸告,即對粥湯米粒要慢慢品嚐,甚至要留著吃,幾乎每餐飯都一下子吃光、刮光。他總是氣喘吁籲地說:“我實在熬不落了!”有一次,他看見了胡風分子賈植芳,“呆滯的目光突然發亮”,他小聲對賈說:“我們不是一塊在韓待桁家裡吃過螃蟹嗎?” 1961年9月,上海音樂學院黨委書記兼院長鐘望陽為龍榆生摘帽,龍賦《賀新郎》(淚湧情難抑)一闋。自此後,龍的處境稍勝於前。龍為什麼忽然得到“恩赦”摘去了“右派”的帽子呢? 1979年中共上海音樂學院委員會在《關於龍榆生同志錯劃右派的改正報告》中說,“約1961年起,龍曾協助我公安機關做某對象的偵察工作多年,配合尚好。”1983年上海音樂學院在《悼詞》中則說:“在他的最後幾年中,還接受了黨交給一項有關某一部門的專門任務,盡了自己的力量,得到了肯定。”

1966年2月,郭沫若之子郭世英說:“全世界什麼最乾淨?泥巴!”他很快死於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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