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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性情-馬克思第三個外孫女嫁給誰了

非常道 余世存 1556 2018-03-14
有一次,曹禺見吳組緗進來,便偷偷對他說:“你看,錢鍾書就坐在那裡,還不趕緊叫他給你開幾本英文淫書?”當時清華圖書館藏書很多,中文洋文均有,整日開放,但許多同學都摸不到門。吳組緗聽罷,隨即走到錢鍾書的桌邊,請他給自己開錄三本英文黃書。錢鍾書也不推辭,隨手拿過桌上一張紙,飛快地寫滿正反兩面。吳組緗接過一看,數了數,竟記錄了40幾本英文淫書的名字,還包括作者姓名與內容特徵,不禁嘆服。直到解放後,錢鍾書還愛考問吳組緗:“馬克思第三個外孫女嫁給誰了?”吳組緗只好回答不知道,但不免反擊說:“你專會搞這一套!” 殷海光問金岳霖對熊十力的看法,金肯定地說:“據我所知,熊十力是中國研究佛學最深刻的一個人。”殷說:“先生好打人、罵人。我親眼看見他在梁漱溟背後打三拳,還罵他是一個笨蛋。”對此,金岳霖說:“呃!人總是有情緒的動物。是人,就難免打人罵人的。”

廢名很佩服其同鄉熊十力,常跟熊談儒道異同等事,等到他著手讀佛書以後,卻與專門學佛的熊翁意見不合,而且多有不滿之意。有一次,兩人在一起論僧肇,一言不合,大聲爭論,外人在外聽得酣處中突然靜止,原來兩人已經扭打在一起,很快廢名氣哄哄地離開熊家。但到第二天,廢名又到熊家,跟熊討論起另外的問題了。 在延安,塞克與王明常有來往。一次他們在一起喝酒,先喝低度酒,用的是茶壞,喝著喝著,興致來了,王明非要用大杯子,而且換上烈酒,任何人都得喝。這次塞克被灌醉,回去的路上,他掉進河裡,鞋子、褲子全濕了。王明對塞克讚賞有加,針對塞克之怪,稱他是中國的普希金。那時塞克仍想去新疆,一次他與王明說:“我還想去新疆。”王明回答說:“塞克先生當然是喜歡自由的,但我還是希望你能留在延安。”

葉挺在獄中發願,一日不得自由,必不理髮剃須。他在《囚語》中說,漫漫長日,在囚室中特別愛撫須沉思:覺我的唇不知何日才有朱唇可吻之福? 冼星海垂危時期,想到自己的童年、家鄉,他低聲地對人說:“江南真美呀!江南真美呀!”突然,他激動地大聲說:“我腦子裡充滿著音樂!充滿著音樂!” 王實味性格直露。到延安後,經常跟人聊天。王伯彥跟他是老鄉,在省裡就是地下黨員,平時言行十分謹慎,來延安後,仍然小心翼翼,第一次見面,王實味就勸王伯彥:“已經回到自己家了,還拘謹什麼?!”他看到小戰士穿的棉衣,袖口和肩膀破得露著棉絮,發牢騷說:“發這樣的棉衣,不知是給人暖和還是讓人風涼。” 葉淺予在重慶辦畫展,邀徐悲鴻參加,徐觀摩後當場購兩幅舞蹈人物,對葉的畫給予高度讚揚,認為“中國此時倘有十個葉淺予,便是文藝復興大時代之來臨了!”不久又請葉到他家中看畫,對葉說:“你喜歡什麼畫,可任選一幅。”葉高高興興選了一幅“烈馬圖”。

盧作孚生活非常簡樸,常年穿一套中山裝,人長得很瘦小。為了節省梳頭的時間,他剃光頭。張岳軍先生(即張群)有一次跟他開玩笑:“你的跟班都比你穿得漂亮。” 聞一多上課別緻。據學生回憶,他身穿黑色長袍昂然走進教室,先掏出煙盒向學生笑問:“哪位吸?”學生們笑而不接,他就自己點了一支,電燈光下煙霧繚繞,拖長聲音念上一句:“痛飲酒,熟讀《離騷》,方得為真名士!”這才開始講課。 吳待秋至儉,陳巨來曾問他,你如此節儉,有多少鈔票邪?吳說:我每隔一個時期,必以鈔票買黃金藏之也,故鈔票至多500元耳。陳又問他,現在有多少金子邪?吳答:畫家哪能與做官比,吾畫了幾十年畫了,至今只有130餘斤而已。陳問:放在銀行嗎?吳笑說,那會付保險費的。說完,即指自己睡的大床:“你看,這床四隻腳特別粗大,是我定做的,中間全空,可放許多金條金塊的。”又指房間兩個大馬桶,說:“吾雖有女僕,倒馬桶的事,必須太太自做,因為馬桶完全是夾層的,放金子呀。”吳得意的說,雖有強盜,亦想不到馬桶底里有金子也。隔了一年,陳巨來戲問:現在有幾百斤了?吳說:150斤還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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