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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性情-革命女人書

非常道 余世存 1681 2018-03-14
犬養毅曾問孫中山:“您最喜歡什麼?”孫答:“革命!推翻滿清政府。”“除此外,您最喜歡什麼?”孫注目犬養毅夫人,笑而不答。犬養毅催問:“答答看吧。”孫回答說:“女人。”犬養毅拍手:“很好,再次呢?”“書”。 大概是受到嗣父行伍生涯的影響,袁世凱自小雖然輕視讀書,卻喜愛兵法,立志學“萬人敵”。嘗自謂“三軍不可奪帥,我手上如果能夠掌握十万精兵,便可橫行天下。”喜好兵書,常常不惜重金搜羅購買各種版本的兵書戰策,被人譏笑為“袁書呆”。 黃興曾寫詩:卅九年知四十非,大風歌罷不如歸;驚人事業隨流水,愛我園林向落暉。又詩說:入夜魚龍空寂寂,故山猿鶴正依依;蒼茫獨立無端感,時有清風振我衣。 辜鴻銘怪名滿天下,他在北大講英國詩時,對學生說:“我今天教你們外國《大雅》。”又說:“我今天教你們洋《離騷》,”“洋《離騷》”是指密爾頓的一首長詩。羅家倫等學生在教室裡對辜很尊重。五四運動時,辜在一日本人辦的報紙上發表文章,大罵學生是暴徒,是野蠻。羅家倫受不了,質問辜:“先生,你從前寫的《春秋大義》我們讀了都很佩服,你既然講春秋大義,你就應知'內中國而外夷狄',你現在在夷狄的報紙上發表文章罵我們中國學生是何道理?”辜氣得臉色發青,大眼睛鼓起來,兩分鐘說不出話,最後站起來拿手敲著講台說道:“我當年連袁世凱都不怕,我還怕你?”

王懿榮愛好文物收藏,他對出土文物較多的河南、陝西等地,遊歷時總是留連依依,不忍離去,表現出極大的熱情。他曾說,“東坡說岐山購物慚,乃皮相耳。東坡未解好古也。然安得腰纏十萬貫哉?若有之,決不上揚州。” 傅增湘,字沅叔,為民國後校勘古書最多之人,平生所校書在千部以上。曾由天津赴北京圖書館校書,住館106天,校書342卷,因該館停閉才告一段落,可謂一癡。傅精於版本、目錄、校勘之學,對古籍沉浮情況了若指掌,王國維嘆謂:“此間無書,有則必為沅叔所得,雖書肆不能與之爭。” 1910年,陳獨秀給蘇曼殊寫信,問他“有奇遇否?有麗遇否?”當時陳剛與高君曼同居,他得意地問蘇曼殊:“新得佳人字莫愁,公其有詩賀我乎?”

宋教仁認准事理便堅決去做,不為做事做任何掩飾。在民初兩院選舉中國民黨獲得壓倒性勝利之後,宋教仁到處演講。他認為實現民主的日子已經不遠了,賦詩抒懷,躊躇滿志,甚至致電袁世凱,寄厚望於袁。在武漢,譚人鳳曾好心勸戒:“責任內閣實難望成功,勸權養晦,無急於覬覦總理”,並明確向宋透露:會黨頭目應某已經從政府那裡領取了巨額款項,需要戒備。生死攸關,宋教仁回以“杯弓蛇影之事”六字。陳其美、徐血兒等也勸他防備暗殺,他仍如無事人一般:“無妨。吾此行統一全局,調和南北,正正堂堂,何足畏懼。” 陳其美好色。他曾向光復會中僅次於章太炎的二號領袖人物陶成章提出要分用其從南洋帶回的華僑捐款,陶予以拒絕,並說:“你好嫖妓,上海盡有夠你用的錢,我的錢要給浙江革命同志用,不能供你嫖妓之用。”

民國期間,高語罕、傅斯年、羅家倫、遂子、葉枚等人,在德國遊學為鄰,其中有的兼是同志、好友,有的則是信仰上的敵人。高語罕常於清晨到遂子家,所忙多為黨務,高深信共產主義,遂子極為反共,因其時國民黨改組,國共合作,並為一家。然兩人表面上親熱,實則貌合神離。遂子回憶說,老高年邁40,發已微白,近視眼,十足地學者風度,稍為酸氣,同志們叫他“高老頭子”,渾名又叫做“五姑娘”。有一天他對遂子說:“昨夜實在熬不住,又手淫一次。”雖可笑,但不失其為老實話,並證明他無桃色事件。 1921年,楊步偉與趙元任結婚,兩人想打破家庭本位的婚姻制度,別出心裁,先到中山公園當年定情處照相,再向親友發一份通知,聲明概不收禮。下午一個電話把胡適和朱徵請到家中,楊親自掌勺,做四菜四碗家常菜,掏出一張自己寫的結婚證書,請胡適朱徵做證人,簽字。為了合法化,貼了四角錢印花稅。

李叔同做了和尚,學生豐子愷仍跟他有來往。弘一法師曾到豐家,豐子愷請法師就坐。法師把藤椅輕輕搖動,然後慢慢坐下去。多次如此後,豐問何故,法師答說:“這椅子裡頭,兩根藤之間,也許有小蟲伏動,突然坐下去,要把他們壓死,所以先搖動一下,慢慢地坐下去,好讓它們走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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