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歷史小說 其實我們一直活在春秋戰國4

第20章 孔聖人的二三事

現在該說說孔丘這個人了。 在中國歷史上,尚無一人承載了孔丘那麼多的榮譽和溢美之詞,也無一人像孔丘那樣被罵得狗血淋頭罪大惡極。他是最好的人,“天不生仲尼,萬古如長夜”,耶穌也不過如此;他是最壞的人,是長期壓在中國人民頭上的封建主義的最大代表,死後兩千多年還被拉出來接受批鬥。愛他也罷恨他也罷,讚美也罷貶低也罷,無可否認的是,他已經成為了中華文明的符號,他所創立的儒家學說也已經深入每一個中國人的靈魂。 本書前面已經介紹過,孔丘的先祖,可以追溯到春秋初期宋國的司馬孔父嘉。當年孔父嘉被華父督所殺,其後人逃至魯國,遂以孔為氏,建立了孔氏家族。魯襄公年間,一位被稱為叔梁紇(名紇,字叔梁)的孔氏後人作風不太檢點,在野外與一位顏氏女子行了苟且之事。事後叔梁紇提上褲子就走了,渾然不知自己剛剛乾了一件改變中國的大事。

顏氏女子卻感受到了身體裡的奇異變化。十個月後,她生下了一個相貌不凡的男嬰。說是相貌不凡,倒也不見得有多奇特,只不過頭形四邊隆起,中間低陷,好像一座小山丘,於是就叫他孔丘,字仲尼。從這個“仲”字後人可以得知,孔丘在家裡排行第二,因此又稱為孔老二。 孔丘的童年也許不太幸福。三歲的時候,叔梁紇便去世了。叔梁紇是魯國有名的大力士,能夠雙手舉起重逾千斤的城門,他如果不死,說不定能將孔丘培養成為一名舉重運動員。然而沒有如果。事實是,當周圍的小朋友騎著竹馬玩打仗遊戲的時候,孔丘卻熱衷於玩過家家,只不過他這個過家家也與眾不同——擺幾個破碗兒,裝模作樣地叩首行禮,幻想自己是王公貴族,正在大廟裡舉行祭祀,或是在朝堂上接見來訪的貴賓。終其一生,孔丘對“禮”的熱愛到了痴迷的程度。

所謂禮,簡而言之就是周禮,本書中多次出現的“禮也”“非禮也”,說的便是這個禮。千萬不要將周禮與金正昆的商務禮儀等而視之,它指的是關於周朝封建統治的一整套學說。禮儀和禮節,不過是它最表層的部分。 十九歲的時候,孔丘有了自己的第一份工作,給季家擔任管理田產、倉庫的小吏。也就這一年,他娶了宋人亓(qi)官氏的女兒為妻。這個時期的孔丘,沒有給後世留下太多歷史記錄,人們只知道:第一,他很好學;第二,他鬱鬱不得志,生活困窘;第三,他生了一個兒子,朝廷給他發了一條鯉魚作為賀禮,他便給兒子命名為孔鯉。 二十七歲的時候,郯國的國君郯子來到曲阜朝覲魯昭公。郯子雖是邊遠地區的小國君主,學問卻非同小可,尤其是對上古時代的官制有很深的研究。孔丘特別跑去向郯子請教,回來之後就很有感慨地說:“我聽說,天子那裡已經失去了古代的官制,但那些學問還是保存在了四夷地方,今天總算見識了。”自此之後,孔丘更加潛心治學。他也陸續收了一些門徒,開始傳播自己的學問。隨著門徒越來越多,他的名氣也越來越大,但他始終保持了一種謙遜的態度。

孔子對弟子說:“我述而不作。”意思是他僅僅是複述古聖先賢的學說,自己無所建樹。事實當然不是這樣。孔丘通過這樣的方式,給自己的學說增加了一分宗教意味(雖然他號稱不語怪力亂神)。他的所有理論是不容置疑的,也沒辦法置疑,因為那是古人規定的東西。而他本人在這個理論體系中,充當了先知的角色,負責將這些所謂的古代學問傳播給世人。 很多人相信了孔丘的說法,但也有世外高人對孔丘的這套把戲不屑一顧。傳說孔丘曾專門跑到雒邑去見老子。老子是王室的圖書館長,知識淵博,高深莫測。孔丘畢恭畢敬地向老子請教關於禮的學問,滿以為會得到滿意的答复,沒想到老子只是輕輕地籲了一口氣,說:“你來問禮啊?你說的那些故事,編造它們的人連骨頭都已經腐朽了,只剩下他們的那些話還在世上流傳,你覺得可信嗎?作為一個正人君子,運氣好的時候就坐車當官,運氣不好的時候就像蓬草一樣隨風飄蕩。我聽說,一個好的商人,應該將自己的財貨深藏起來,就跟什麼都沒有似的;君子雖然有良好的品德和智慧,表面上看起來卻像個蠢人。你應該去掉身上的驕傲與貪婪,以及好看的外表與不切實際的慾望,這些東西對你來說都是有害的。我的話就這些。”

順便說一句,孔丘身高一米九,玉樹臨風,確實是個翩翩美男子。被老子這樣數落了一通之後,他的臉紅一陣白一陣,不知所措。回去後便對自己的弟子說:“鳥,我知道它會飛;魚,我知道它會遊;獸,我知道它能走。地上走的可以用網去捉,水里遊的可以用線去釣,天上飛的可以用箭去射。至於龍,我就拿它沒任何辦法了,它能夠乘風駕雲直衝九霄。我今天見到老子,這個人可不就是一條龍麼?” 話雖如此,孔丘還是堅持走自己的路,讓老子說去吧!他擴大了招生的範圍,將自己定位為職業教育家(雖然他在政府裡還乾著一份差事),對外宣稱:“只要拿十條臘肉當見面禮,我就教他!”准入門檻真夠低的。正因為如此,他的弟子數量與日俱增,號稱門徒三千。很多政府公務員也拜他為師,還有外國人慕名前來,他的影響力遠遠超出了他在政府中所處的地位。

一般人到了這個層次,便會考慮下海,跳到體制外去乾一番事業。但孔丘不是這樣,他堅持認為,“學而優則仕”。學了一肚子學問,如果不去當官,有如紙上談兵,沒有任何意義。恩格斯在馬克思墓前說的那番話,完全可以用在孔丘身上:他不滿足於當理論家,他要做的是改變這個世界,將它改造成他認為是正常的模樣。 孔丘三十歲那年,在曲阜見到了來訪的齊景公和晏嬰。據說他們之間發生了一次短暫的對話,齊景公對他的觀點表示十分贊同。這次對話成為五年後他奔赴齊國的契機。 孔丘三十四歲那年,孟氏的族長仲孫貜去世,臨終前將兩個兒子——仲孫何忌和南宮敬叔託付給孔丘,讓他們跟隨孔丘學禮。這也是孔丘收過的地位最高的學生。 孔丘三十五歲的時候,魯國發生內亂,魯昭公被季孫意如趕到了齊國。仲孫何忌當年十四歲,孟氏的家政由家臣們把持,他們站在季孫意如那邊,參與了進攻魯昭公的行動。對於這種做法,孔丘肯定是不能贊同的,他選擇用腳投票,也步魯昭公的後塵,來到了齊國。他一開始在高氏家族中擔任家庭教師,希望通過高氏再度見到齊景公。經過一段漫長的等待之後,他終於如願以償。這裡必須說明的是,他不是那種浪費時間的人,等待的過程中,他找到齊國的大樂師學習古代的音樂,而且完全沉迷進去,以至於“三月不知肉味”,一時傳為美談。

齊景公見到孔丘,問了一個問題:如何治理國家?這個問題很大,孔丘卻只用了八個字來回答:“君君,臣臣,父父,子子。”齊景公猛拍大腿,說了一句大實話:“講得太好了,如果不是那樣,就算倉庫裡有糧食,我恐怕都吃不到了!” 這八個字在現代常被人詬病,認為是封建思想的集中體現。作者個人之見,封建不假,但是八個字的背後透出的“正名”思想,卻是放之四海皆準的原則。試想,君有君的樣子,臣有臣的原則,既是對臣的約束,更是對君的約束,難道有什麼錯嗎?一個社會,如果“公僕”養尊處優,頤指氣使,“主人”朝不保夕,噤若寒蟬,是不是也該想想孔丘那八個字,好好地正一下名呢? 幾天之後,齊景公又接見孔丘,再度就如果治理國政徵詢他的意見。孔丘的回答仍然很簡單:“節省財用。”那錢都是老百姓的血汗錢,你別今天開運動會,明天搞賽歌會,把個辦公樓修得比周天子的還氣派。花錢的時候多思量,把錢用到點子上,那就OK啦!齊景公聽了很高興,便想賞給孔丘一塊封地,讓他安心為齊國服務。沒想到晏嬰站出來強烈反對:“這些儒生盡瞎扯些沒邊的事,說得好聽,卻沒人願意去執行。他們舉止傲慢,自以為是,誰也指揮不了。他們特別愛辦喪事,破產也要厚葬,這種風氣不可助長!他們到處遊說,推銷過時的政治主張,求官求財,這樣的人怎麼可以委以重任?周朝禮崩樂壞已經多年,他卻還在那里大放厥詞,說什麼穿衣戴帽要合乎禮,上車下車要怎麼優雅,那一套東西讓人一輩子都學不透,多少年也掌握不了。您如果要用他的理論來治理齊國,只怕適得其反。”

晏嬰無疑是個很有智慧的人,但是從前面的“二桃殺三士”和現在對孔丘的態度,不難看出他其實也有狹隘的一面。齊景公曆來對晏嬰言聽計從,再見到孔丘時,雖然還是很尊重,卻不再提有關治國的問題了。孔丘感覺到了這其中的變化,不久之後就離開齊國,又回到魯國。 公元前509年,魯定公即位,孔丘四十二歲。魯國的政局依然不穩定。也許是受了老子的啟發,也許是經受了時間的歷練,孔丘現在對於做官這件事,態度就淡定多了。他對學生說:“國有道,其言足以興;國無道,其默足以容。”國家政治開明,我就說兩句;政治不開明,我就馬上閉嘴,不給政府添亂。這種圓滑的態度,和當初那個信誓旦旦要為世界正名的孔丘判若兩人。他又說:“道不行,乘桴浮於海。”這是更進一步的表態:如果實在沒人愛聽我嘮叨,我就乘條小船,漂流到海上去隱居吧!

這一時期的孔丘,確實是韜光養晦,將注意力轉移到與政治無關的事情上來。公元前505年,季孫意如去世,季孫斯繼承家業。有一天季家在院子裡打井,挖出了個罐子,裡面有一隻類似於羊的小動物。有幾個好事者故意到孔丘那裡詐他:“我們挖到了一隻狗。”孔丘問明了情況,很肯定地說:“以我所知道的,應該是隻羊。”人們大吃一驚:“你是怎麼知道的?”孔丘說:“書上說了,山林中的怪物叫夔,水里頭的怪物叫龍,土裡的怪物叫墳羊。如果是挖井得到的怪物,必定是羊。”那些人討了個沒趣,悻悻地走了。 還有一個故事。吳王闔閭出兵討伐越國,在會稽城得到一根骨頭,僅骨節就能裝滿一車,誰也不認得。他聽說孔丘博學多才,便專門派人到曲阜來問孔丘。孔丘說:“當初夏禹召集天下的神仙鬼怪到會稽山開會,防風氏遲到了,禹就殺了他,陳屍示眾,他的一節骨頭就有一輛車子那麼長,我估計你們得到的就是防風氏的骨頭。”吳國人很驚訝,又問:“那神仙鬼怪又是怎麼回事呢?”孔丘說:“山川之神能夠綱紀天下,而主管祭祀山川的人就叫做神,祭祀社稷的便是諸侯,他們都歸周天子管轄。”吳國人聽得暈暈乎乎,追問道:“那防風氏管什麼呢?”孔丘說:“祭祀封山和禺山。”吳國人問了最後一個問題:“那防風氏有多高?”孔丘笑了:“僬僥氏高三尺,這是最矮的人。最高的人不能超過十倍,頂多也就是三丈吧。”吳國人佩服得五體投地,滿意而歸。

空有那麼多古怪的知識,孔丘沒寫本《魔戒》,實在是太可惜了。當時正是陽虎禍亂季氏的時期,如本書前一節所述,孔丘似乎還出來幫陽虎做過事。但很快他便認識到這是一個政治漩渦,站在哪邊都有很大的風險,於是又回到家裡,專門從事《詩》《禮》《樂》的整理工作。相傳他在這段時間還開始著手修訂魯國的史書《春秋》,這也就是本書大部分內容所依據的史實。 如果孔丘確實做過那些工作,那他對中國文化的傳承確實作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眾所周知,春秋時期兵荒馬亂,禮崩樂壞,上古的典籍殘缺不全,再加上周朝遭遇了王子朝之亂,大量古籍遺失損毀。孔丘幾乎是力挽狂瀾,一方面考查夏、商、週三代的禮樂制度,一方面整理殘缺的文字。據說他將上起堯舜,下至秦穆公時期的皇家檔案文件都編排起來,形成了完整的資料。後人讀到的《尚書》和《禮記》都是由他編定的。另外他還對古代流傳的詩歌進行了刪選,形成了現在人們看到的,而且他給這三百多首古詩都配上了樂譜,以便於人們傳唱。

也就是這段時間,他的學生的數量和質量有了突飛猛進的發展。據孔丘後來自述,他的學生中“受業身通者七十有七人”,其中特別出名的有: 顏回,字子淵,魯國人,孔門首席大弟子。顏回似乎沒有什麼過人之處,就是心態很好。孔丘曾經稱讚他:“一簞食,一瓢飲,在陋巷,人不堪其憂,回也不改其樂。”簡單點說,窮開心。 冉雍,字仲弓,賤人之子。孔丘不嫌其出身貧賤,認為他長於政事,可以坐北朝南,聽政於朝廷——這個評價很可怕! 冉求,字子有,曾任季氏家族的大管家。孔丘認為他可以治理千戶人家的城池,也就是個縣長的資質。 仲由,字子路,也是季氏家臣,生性純樸,武藝高強。據說曾經欺侮過孔丘,後為其學問折服,遂改穿儒服,做了孔丘的學生。孔丘認為他可以管理千乘之國,那是當諸侯的料。 宰予,字子我。此人牙尖齒利,善於辯論,不太招孔丘喜歡。有一次孔丘看到宰予白天睡覺,評價:“朽木不可雕也!” 端木賜,字子貢,衛國人,同樣長於辭令,孔丘常說他狡猾,但是他更有才——曾經做過魯國和衛國的宰相,富可敵國。 曾參,字子輿,以孝道而聞名,著有《孝經》。不要小看這本書,自漢朝以下,中國歷朝歷代皇帝都是以孝治天下,實為兩千年中國政治的理論基礎。 公冶長,字子長,齊國人,孔丘的女婿。 那個年代沒有報紙電視,學生多了,掌握的話語權就多了。在世人眼裡,孔丘的形象越來越高大。顏回就曾經這樣公然吹捧自己的老師——顏淵喟然長嘆(請注意,喟然長嘆,多麼傳神),說:“先生的思想和人格,我仰著臉越看越高,越是鑽研越覺得難以趕上,一會兒覺得就在眼前,一會兒又像是在身後。他是那麼循循善誘,擴大了我們的知識面,又用禮儀來約束我們,使得我們欲罷不能。我們就算是傾盡全力,那個高大的身影還是聳立在前面。我們不停地靠近他,卻又沒辦法企及他的高度。” 孔丘是如此出名,以至於街頭巷尾都有人議論:“孔子是多麼偉大啊!他的知識如此淵博,卻又不能說他究竟是屬於哪一家。”這話說到了點子上,他本來就是自成一家,只不過拿著前人的典籍來印證自己的思想罷了。孔丘聽到這個議論,狡黠地一笑,自嘲似的說:“是啊,我究竟是乾哪一行的呢?趕大車的?還是射箭的?大概就是個趕車的吧!”但是他對學生說過的一句話道破了天機:“我是因為沒有被國家重用,才學了這些破玩意兒的啊!” 公元前501年,孔丘五十歲。後來他總結自己的一生,曾經這樣說:“吾十有五而志於學,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順,七十而從心所欲,不踰矩。”至於天命是什麼,卻又總是語焉不詳。後人只能從字面上推測,所謂天命,就是上天賦予一個人的使命吧。 這一年,陽虎企圖消滅三桓事敗,出逃齊國。陽虎的同夥公山不狃還佔據著費邑,負隅頑抗。他派人來請孔丘過去幫忙。稍微有點頭腦的人都不會答應這個要求,但是到了知天命之年的孔丘,居然心動了!為什麼會這樣? 首先,你得理解他,憋在家裡太久,想做官想瘋了。當然,司馬遷說得很含蓄:孔子得道已經很久,一直沒有機會施展,因為沒有人能夠重用他,所以得到機會便不想放棄。 其次,孔丘對三桓專魯早就深惡痛絕,有為證: “八佾舞於庭,是可忍,孰不可忍?”前面已經說過,這是罵季孫意如。 “三家者以《雍》徹。子曰,相維闢公,天子穆穆,奚取於三家之堂?”三桓祭祀祖先,撤除祭品的時候,唱著《雍》的詩篇。孔丘很有意見,那是天子祭祀的詩篇,用在三桓的祠堂裡,合適嗎? “季氏旅於泰山。子謂冉有曰,女弗能救與?對曰,不能。子曰,嗚呼!曾謂泰山不如林放乎?”季孫斯要去泰山拜祭,把自己當作了天子。孔丘要冉有去勸阻,冉有認為做不到。孔丘便哀嘆:“難道泰山之神還不如我的學生林放懂禮,會接受季孫斯的祭禮嗎?” 再次,孔丘早年在季氏家族做官,一直沒有受到重用,鬱鬱不得志,對季氏更是積怨已久。 有這三條理由,陽虎請他做官,他至少在口頭上答應了;公山不狃在危難時刻請他出山,他也願意赴湯蹈火。他對學生說:“當年文王、武王就是在小地方起家而後成大事的,今天的費邑雖小,也許能夠幹出一番大事來吧!”收拾好行裝就準備出發。 學生們都不同意,仲由更是堅決反對。孔丘反過來勸說他們:“你們別把人心看得那麼壞,那些請我的人,難道就沒一個好東西?再說事在人為,只要他們重用我,我就給他們建立一個東方的周朝!” 話雖如此,他考慮了一個晚上,終於冷靜下來,最終還是沒有去。如果去了,估計他也活不到耳順,更不可能從心所欲,不踰矩。 事實也證明,他沒去是對的。不久之後,費邑陷落,公山不狃和公孫輒逃到了齊國,後來又逃到吳國。而孔丘因為政治立場堅定,被魯定公任命為中都的地方官。由於在中都任上工作成效突出,後來又被提升為魯國的司空,又由司空改任大司寇,也就是首席大法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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