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歷史小說 說春秋之六·聖賢本色

第25章 第二二四章史上最牛音樂發燒友

太子晉的死訊傳到晉國,恰好師曠和晉平公在一起。 “唉,可惜了可惜了,絕頂聰明的人,又很懂禮貌,就這樣夭折了。看來,上天真是不眷顧周朝啊。”師曠感慨,很遺憾的樣子。 “大師,我知道你和太子晉關係很好,不過你似乎並不悲傷啊。”晉平公問。他很尊重師曠。 “是啊,因為去年見他的時候,就听到他聲音清亮中帶點痰喘,肺火極大,我就知道他恐怕只有一年的壽命了。因此,我並不意外,所以也就沒有悲傷,只是有些遺憾。”師曠說。說完,師曠告辭回家。 “來人,送大師回家。”晉平公下令。 師曠,不過是一個樂師,頂多是一個大夫級的首席樂師,晉平公為什麼對他如此恭敬? 師曠出身樂師世家,從小博覽群書,尤其酷愛音樂,可是在音樂上的造詣總沒有多大的進境。

“怎麼回事呢?我該怎麼辦呢?”師曠很困惑,他真的很熱愛音樂,所以他更困惑。 於是師曠開始反思,他發現一個現象,那就是各國出色的樂師多半是瞎子,為什麼呢?父親告訴他說:“那是因為瞎子看不見,所以耳朵分外的好使。” 可是,僅僅是這樣嗎?師曠索性蒙起自己的眼睛來,很快他發現,當眼睛看不見的時候,不僅僅是耳朵更好使那麼簡單,更重要的是看不到光怪陸離的世界之後,注意力會更集中,受外界的誘惑會更少。 “技之不精,由於多心;心之不易,由於多視。”這就是師曠的結論。 於是,師曠作了一個令人震驚的決定:弄瞎自己。 就這樣,師曠用熏香熏瞎了自己的雙眼。 世界上多了一個瞎子,也多了一個頂尖的音樂家。

師曠,史上最牛的音樂發燒友。 在成為一個瞎子之後,師曠果然能夠集中精力於音樂。很快,他就成為頂尖的音樂家。於是,晉悼公將他召入宮中擔任首席樂師。令晉悼公驚訝的是,師曠不僅音樂造詣深厚,還通古博今,對國家及國際大事都有自己獨特的看法。因此,晉悼公沒有把師曠簡單當成一個藝人,還把他當成老師和朋友,時常向他請教。 有記載說師曠天生是個盲人,如果真是如此,師曠就應當僅僅懂得音樂而已,他的學識從哪里而來?因此,師曠在成為盲人之前一定閱覽過大量的書籍,他怎麼可能生來就是盲人? 師曠是春秋乃至中國歷史上最偉大的音樂家,傳說名曲《陽春》、《白雪》就是出自師曠之手。 師曠音樂知識非常豐富,不僅熟悉琴曲,並善用琴聲表現自然界的音響,描繪飛鳥飛行的優美姿態和鳴叫。傳說,當師曠彈琴時,馬兒會停止吃草,仰起頭側耳傾聽;覓食的鳥兒會停止飛翔,翹首迷醉,丟失口中的食物。

師曠聽力超群,有很強的辨音能力。漢代以前的文獻常以他代表音感特別敏銳的人。 《淮南子·氾論訓》說:“譬猶師曠之施瑟柱也,所推移上下者,無尺寸之度,而靡不中音。”《周書》記載他不僅擅琴,也會鼓瑟。師曠也通曉南北方的民歌和樂器調律,《左傳》記載:“晉人聞有楚師,師曠曰:'不害!吾驟歌北風,又歌南風。南風不競,楚必無功'!” 《莊子·齊物論》說師曠“甚知音律”,《洪洞縣志》雲:“師曠之聰,天下之至聰也。” 《荀子·大略篇》也記載:“言味者予易牙,言音者予師曠。” 到晚年時,師曠已精通星算音律,撰述了《寶符》100卷,可惜均失佚。 樂聖,這是師曠應得的地位。 由於耳朵太好使,師曠後來被神化。

在道教的天后宮、城隍廟等宮觀建築的門殿東、西兩次間,通常設有站像千里眼和順風耳,他們是道教寺廟的護衛神。顧名思義,千里眼的本領是眼睛能看到千里以外之物,順風耳能聽到千里之聲。 中國民間有個“十兄弟”的故事。十兄弟依次叫順風耳、千里眼、大力士、鋼頭、鐵骨、長腿、大頭、大足、大嘴、大眼,各有獨特本領。到了元朝時期,歷史小說稱千里眼和順風耳為“聰明二大王”。他們指的是離婁和師曠兩位古人,其中,離婁是黃帝時人,傳說目力極好,百步之外能見秋毫之末,就是不僅看得遠,而且分辨率極高。 千里眼、順風耳是道教中的兩位守護神,地位雖然不高,流傳卻很廣泛。這兩位小神分別擁有特異功能,千里眼能夠看到千里之外的物體,順風耳則能聽到千里之外的聲音。中國古代的小說裡很早就有他們的形象,而關於他們的來源卻無法考證,到元朝(1206—1368)時,一些小說開始以古代的兩位人物作為他們的來源,他們就是師曠和離婁。

後來他們被道教納入神仙體系,成為該教的護衛神,他們的塑像一般安置在宮觀的大門口,同時又在他們的旁邊加了兩位武士,合稱“四大海神”,實際上是模彷彿教的四大金剛。中描寫孫悟空鬧東海、攪地府後,事達天庭,玉帝詢問“妖猴”來歷,班中閃出千里眼、順風耳,將“妖猴”的來歷奏明。 既然說到師曠,順便介紹中國古代音樂。 中國古代對於音樂非常重視,因此《史記》專門用了一卷來介紹樂。 且來看看太史公怎樣說“樂”。 “凡音者,生於人心者也;樂者,通於倫理者也。是故知聲而不知音者,禽獸是也;知音而不知樂者,眾庶是也。唯君子為能知樂。是故審聲以知音,審音以知樂,審樂以知政,而治道備矣。是故不知聲者不可與言音,不知音者不可與言樂。知樂則幾於禮矣。禮樂皆得,謂之有德。”什麼意思?大致就是說,人和禽獸的區別在於人能說話唱歌,禽獸不能;君子和普通人的區別在於君子懂得樂,而一般人不懂。

所以,上古時候,樂盲跟流氓沒什麼區別。要混進上流社會,非要懂得樂不可。 中的風、雅、頌都是樂,不過,雅頌才是正規的樂,風多來自民間,因此常常有歌無樂。 “禮節民心,樂和民聲,政以行之,刑以防之。禮樂刑政四達而不悖,則王道備矣。”這一段什麼意思?一個國家要治理好,就要做好四個方面:禮、樂、刑、政。樂的地位高居第二,超過了刑法和行政。 樂和民聲,就是說樂可用來實現和諧社會。 “大樂必易,大禮必簡。樂至則無怨,禮至則不爭。揖讓而治天下者,禮樂之謂也。”“大樂與天地同和,大禮與天地同節。”這兩段,都在講述樂與和諧社會的關係。 “昔者舜作五弦之琴,以歌南風;夔始作樂,以賞諸侯。”這一段,講述了上古音樂的起源,舜製作了五弦琴,這就是中國最早的樂器。而舜的大臣夔開始作樂,則是中國歷史上最早的音樂。

不過,按照的說法,“伏羲造琴瑟”。 按照《禮記》,神農做琴。神農做的琴長三尺六寸六分,上有五弦,分別稱為宮商角徵羽。後來,周文王又增加了兩根弦,新增加的兩根弦稱為少宮和少商。 其餘的樂器,女媧發明了笙和簧,隨發明了竽,巫咸發明了鼓,舜發明了簫。 太史公在這一卷的最後這樣總結:“夫上古明王舉樂者,非以娛心自樂,快意恣欲,將欲為治也。正教者皆始於音,音正而行正。故音樂者,所以動盪血脈,通流精神而和正心也。 “故宮動脾而和正聖,商動肺而和正義,角動肝而和正仁,徵動心而和正禮,羽動腎而和正智。故樂所以內輔正心而外異貴賤也;上以事宗廟,下以變化黎庶也。 “琴長八尺一寸,正度也。弦大者為宮,而居中央,君也。商張右傍,其馀大小相次,不失其次序,則君臣之位正矣。故聞宮音,使人溫舒而廣大;聞商音,使人方正而好義;聞角音,使人惻隱而愛人;聞徵音,使人樂善而好施;聞羽音,使人整齊而好禮。夫禮由外入,樂自內出。故君子不可須臾離禮,須臾離禮則暴慢之行窮外;不可須臾離樂,須臾離樂則奸邪之行窮內。故樂音者,君子之所養義也。夫古者,天子諸侯聽鐘磬未嘗離於庭,卿大夫聽琴瑟之音未嘗離於前,所以養行義而防淫佚也。夫淫佚生於無禮,故聖王使人耳聞雅頌之音,目視威儀之禮,足行恭敬之容,口言仁義之道。故君子終日言而邪闢無由入也。”

這一段,把樂的作用提高到了一個極高的水平。其中,多次提到宮商角徵羽,那麼,宮商角徵羽是什麼呢? 宮商角(音決)徵(音止)羽是上古五聲音階中五個不同音的名稱,合稱五音,基本相當於現在簡譜中的1、2、3、5、6。在《管子·地員篇》中,有採用數學運算方法獲得“宮、商、角、徵、羽”五個音的科學辦法,這就是中國音樂史上著名的“三分損益法”。 來看看管子怎樣形容這五音,頗為有趣。原文不錄,直接翻譯:徵的聲音,就好像小豬被抱走,而老母豬發覺之後驚叫的聲音。羽的聲音,好像荒郊的野馬叫;宮的聲音,就像地窖裡的牛叫;商的聲音,就像失群的羊的叫聲;角的聲音,就像山雞在樹上鳴叫。 管子有具體的如何校正五音的辦法,此處不錄。

那麼,“宮商角徵羽”這五個名稱又是從哪裡來的呢?這就有多種說法了,有“天文說”、“畜禽說”、“圖騰說”。譬如天文說認為,五音從二十八個星宿的名稱而來的,如“宮”來自二十八星宿環繞的中心——中宮,其他四音來自不同的星宿名稱。所有,後來也用五音來形容君臣關係。 《史記》中寫道:宮為君,商為臣,角為民,徵為事,羽為物。 俗語常說“五音不全”,而不是“七音不全”,就是來自這裡。 《孟子》寫到:師曠之聰,不以六律,不能正五音。意思是:就算師曠這樣的大師,沒有六律,他也弄不清五音。看來,六律也很重要。什麼是六律? 古時用竹管做成的定音器定音,共有十二個,各有固定的音高和名稱,合稱十二律。十二律分為陽律和陰呂各六個,其中奇數為陽,偶數為陰。所謂六律,實際上就是指六律和六呂。

從低音開始,六律分別是黃鐘、太簇、姑洗、蕤賓、夷則、無射,六呂分別是大呂、夾鍾、仲呂、林鍾、南呂、應鐘。 由於律呂的發音,陰陽相生,左右旋轉,能發出許多聲音,周而復始,循環無端,所以六律後來有許多衍生的解說。譬如十二月、十二辰、十二節、十二經水、十二時、十二經脈等等。 《史記》專有“律書第三”一卷說律,也列了六律的計算公式。 《國語·週語下》中有周王的首席樂師伶州鳩向周景王解說六律六呂。 師曠對音樂的理解出神入化,通古博今,令人嘆為觀止。 據《史記》,有這樣一則故事。 那一年衛靈公前往晉國訪問,路過濮水,恰好到了傍晚,於是就在濮水邊上投宿。當晚,皓月當空,微風徐來。衛靈公夜不成眠,猛然間聽到從江中飄來彈琴的聲音,悠然動聽。於是,衛靈公叫來左右,問他們聽到琴聲沒有。可是奇怪的是,沒有人說自己聽到了。 “請師涓。”衛靈公下令。師涓是誰?衛國首席音樂家,此次隨行。 很快,師涓來了。 “剛才我聽到琴聲,可是左右都說沒聽到,你聽到沒有?”衛靈公問師涓,如果師涓也沒有聽到,那就是自己的耳朵有問題了。 “我也聽到了。” “那,是不是聽起來悠悠然,好像從江上飄過來?”衛靈公精神一振,進一步核實。 “不錯,似乎是鬼神之音。” “哎,對對。”衛靈公更興奮。 正在高興,突然師涓皺一皺眉頭,隨後用手按住嘴唇。 “噓,琴聲又來了。”師涓說。 衛靈公側耳細聽,果然也聽到那悠然的琴聲。 “快,備琴,大師替我把這段曲子記下來。”衛靈公下令。 左右急忙備琴,師涓坐定,一邊聽,一邊在琴上模擬記譜。 第二天一早,衛靈公醒來,還想著昨天的事情,立即召見師涓。 “怎樣?譜子記下來了嗎?”看見師涓,衛靈公急切地問。 “主公,記下來了。”師涓說,略帶著一絲疲倦,因為昨晚一夜未眠。 “彈來給我聽聽。” “不過,還不熟練,給我一天時間練習吧。” 於是,衛靈公又在濮水邊上住了一天,師涓略事休息,開始練習。到了晚上,琴聲又傳來,師涓再把譜子反复核對,一邊隨著琴聲演奏,知道自己的彈奏與原曲如出一轍,天衣無縫。 第三天一早,衛靈公醒來第一件事還是把師涓招來。 “怎樣了?” “妥了。”師涓面帶喜色,架好了琴,開始演奏。 琴聲悠揚,十分悅耳,隱隱然還有些神鬼之音,與晚上所聽到的琴聲完全一樣。 “太好了。”衛靈公大喜,這下可以為晉平公獻上一曲新聲了。 衛靈公一行來到了新絳,晉平公在施惠之台設宴招待。雙方都很高興,一邊喝酒一邊神侃一邊看歌舞。眼看著喝得差不多了,衛靈公說話了。 “晉公,我們在來的路上啊,聽到了一個新曲子,那叫一個好聽。這麼好聽的東西,我不忍心一個人聽啊,就想獻給您。”衛靈公早就想好了,正在大家高興的時候提出來。 “那好啊,快啊。”晉平公果然更高興。 於是,衛靈公讓師涓去師曠的旁邊坐下,這邊也準備了琴。歌舞暫停,就等著師涓奏這個新曲。 師涓開始演奏,新曲一出,滿座寂然,太動聽了。 隨著新曲的步步展開,大家聽得如痴如醉。 只有師曠一個人皺起了眉頭,沒等一曲奏完,師曠拍了拍身邊的師涓的肩膀。 “兄弟,打住了,打住了。”師曠竟然阻止了師涓。 師涓一愣,停了下來。琴聲戛然而止,眾人都很吃驚。 “為什麼?”師涓問師曠。莫非師曠奏不出這麼好聽的曲子,嫉妒自己? “因為這是亡國之音,不能奏完。”師曠厲聲說。 師涓愣了,不知道該說什麼。 “大師,這個曲子什麼來歷?”晉平公開口問了。 “這個曲子,作曲的叫做師延,是商紂王的樂師,專為紂王創作靡靡之音。後來武王伐紂,師延出逃,投濮水自盡。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個曲子叫做《清商》,必然是在濮水聽到的。我知道,聽到這首曲子的國君,他的國家一定會被削弱的。”師曠不僅把這首曲子的來龍去脈說得清清楚楚,還把危害也說了出來。 衛靈公和師涓都聽得瞠目結舌,因為這確實是在濮水上聽來的。 “大師,你看我別的愛好也沒有,就愛聽聽曲子,既然聽了這麼多,還是讓我聽完吧。那什麼,師涓,麻煩你奏完它。”晉平公不管那麼多,執意要聽完。 既然晉平公下令了,師涓就不得不服從了。何況,就算聽了這曲子真的有師曠說的那些壞處,又乾自己球事? 師涓沉了沉氣,然後接著剛才彈到的地方繼續,直到把整首曲子彈完。 “師曠,照你說,《清商》就是最厲害的一首了?”晉平公聽完,有些不以為意,這樣問師曠的意思是說最厲害的也不過如此啊。 “當然不是,還有更厲害的,叫做《清徵》。”師曠有些不高興,一來想要鎮一鎮晉平公,二來也要在衛國人面前顯示自己的博聞。 “還有更厲害的?那大師彈來聽聽。”晉平公的意思,不是太相信。 “不行,主公的德行不夠,不能聽。”師曠拒絕了,而且不給面子,他一向就是如此。 “哎,有什麼?有什麼災禍我自己扛著,又不賴你,來來來,奏來聽聽。”晉平公就這脾氣,你不讓他幹什麼,他就偏要幹什麼。 師曠想了想,要是不演奏吧,這麼多人,都會說自己只會誇誇其談,那就太沒面子了。演奏吧,確實對晉國不好。想來想去,師曠最後想明白了:這個國家又不是我的,他自己都不在乎,我怕什麼? 想到這裡,師曠點了點頭。 師曠點了頭,早有人把師曠的琴送了上來,就擺在師曠的面前。 師曠沉吟片刻,開始彈奏《清徵》。 琴聲一出,四座寂然。高手一出手,就知有沒有。剛才師涓的琴聲已經讓大家如痴如醉,驚為天外之音。如今師曠出手,比師涓又高了一籌。 這個時候,令人驚訝的一幕出現了,不知從哪裡飛來了十六隻白鶴,落在廊門。之後,隨著琴聲,發出歡快的鳴叫,展開翅膀,翩翩起舞。 一曲終了,久久回味。 “哇噻,太美了。大師,祝你身體健康,萬壽無疆。”晉平公很激動,起身為師曠祝福。坐下來之後,晉平公意猶未盡,問:“除了《清徵》,還有沒有更厲害的?” “有,有一首曲子叫做《清角》,是當年黃帝大合鬼神時演奏的。以主公您的德行,如果聽了,國家將有大災難。”師曠脫口而出,說完之後,才有點後悔。 “嗨,我都這麼老了,我死後,哪怕他洪水滔天?來吧。”晉平公又來了勁。 師曠沒有再拒絕,他知道他今天無法拒絕,況且,他想驗證一下。 大家聚精會神,要聽這首最厲害的曲子。 (慢鏡頭)師曠的大拇指撥動了角弦。 琴聲響起,悠揚婉轉,令人肝腸寸斷。只見白雲從西北飄來,隨後,隨著樂曲的漸入佳境,狂風大作,暴雨傾盆,瓦飛磚裂。現場一片驚駭,紛紛奔逃,晉平公在左右的扶持之下,趕緊躲到廊屋之間的安全處。 風雨之中,只有師曠巋然不動,依舊撥動琴弦,沉浸於琴曲之中。一曲終了,師曠長吁一口氣,他累壞了。 此後,晉國連旱三年。 為此,《史記》寫道:聽者或吉或兇,夫樂不可妄興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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