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現代小說 兄弟我在廣州的發財史

第17章 第十七章錢越多,生活自由度越大

日本海中有一種安康魚,觸鬚發光,喜歡把自己蟄伏在珊瑚和爛泥中,能逃脫最尖銳犀利的雙眼。所以做一名忍者的前提是忍耐,哪怕全世界都不知道他的存在。 治療悲傷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去學習一些東西。當你受到打擊,經歷挫折,從骨子裡顫抖,看到你的世界被人摧毀,體驗你的榮譽被踩進下水道,發生這些事情之後,你要做的就是學習。我不是一個很張揚的人,揚風乍毛的人是不會像我這樣能堅持這麼久的,很多事情,只能隱藏在心裡,甚至不能留下隻字片語。我的狀態更像是一個忍者,忍者是很特殊的物種,他喜歡潛伏,暗中洞察一切,出手如電,不聲不響中把對手幹掉。 日本海中有一種安康魚,觸鬚發光,喜歡把自己蟄伏在珊瑚和爛泥中,能逃脫最尖銳犀利的雙眼。所以,作一名忍者的前提是忍耐,哪怕全世界都不知道他的存在。我是窮人家的孩子,這決定了我的行為方式,不張揚,能沉得住氣,忍耐和低調。正因為此,我才能在復雜的環境中獨善其身,游刃有餘。

我必須要有忍者和克格勃的屬性,特別在一個國際公司,各洲各國,各種膚色,身為一個中國人,尤其如此。實際上,在外國人的眼中,是將中國人分為四類的: 第一類是新加坡中國人; 第二類是香港中國人; 第三類是台灣中國人; 第四類是大陸中國人。 新加坡中國人是最被肯定的中國人,也是被洋人肯定的“一等人類”。當初到新加坡發展的中國人,大多是在內地受災,討飯才去的新加坡。而新加坡又是一個沒有資源的彈丸之地,所以國民很勤奮,加之法律嚴苛,鐵血政策推行下,終使新加坡成為“亞洲四小龍”之一。所以,外國人提及新加坡人,會有“誠實、守信、善良、勤勞”的印象。除此之外,新加坡還完整保留了中國優秀的傳統文化,在某些方面,其正統甚至超越了大陸。

香港中國人是僅次於新加坡中國人的“二等人類”。香港原是英國殖民地,一個破爛的漁村,轉眼被割於別國,要想生存下去,就必須討好洋人,這是很現實的問題。這樣一來,唯利是圖,拜金主義,以錢字首,就成了香港中國人的特質。結果,在那些外國人眼裡,和新加坡中國人相比,香港中國人缺少的是誠信,為了過的更好,朝三暮四,是可以理解的。 “三等人類”是台灣中國人,熟知現代史的人,對台灣高山族不會陌生,更對蔣介石從大陸帶走的黃金白銀有深刻記憶。美國人一方面支持台灣,另一方面又萬般戒備,使台灣成為夾縫中求生存的苦孩子,這也是台灣中國人淪落為“三等人類”的主要原因。 大陸中國人是這個階梯的末端,在國際公司中“享有盛譽”,一旦對方知道你是大陸來的中國人,臉上的狐疑是不加修飾的。至於其中的緣由,看看世界前五百強的企業吧,遠的不說,只說台灣,世界前五百強的企業都是貨真價實、真刀真槍拼殺出的市場。而瞰視大陸,能排上名次的,也盡是些銀行、石油、通訊類的壟斷企業。

這裡面的原因很多,也很複雜,除了官僚體制的毒瘤之外,幾千年來的中庸思想也在作祟。傳統的“中庸”是有層次的,在“上”和“下”之間,不偏不倚,就是中庸。而現在,我們的“中庸”之道已經變味了,因為我們之外是“強大”和“更為強大”,我們已經落後了。通俗一點講,我們如今動輒談論到的“中庸”,已經失去了其最初的本意,我們不再是中間,我們正在倒退。 “中庸”是動態的,絕非靜態。 我們的這種習氣,和幾千年來的文化積澱有很大關係。 梁啟超在20世紀初曾經講過這樣一段話: 論說中國自秦始皇建立專制體制以後,法禁日密,政教日夷,君權日尊,而個人無權,舉國無權,結果是國威日損。而西方之所以民富國強,關鍵在其興民權、開議院,人人有自由之權,國事決於公論。我國萬事不進步,而獨防民之術乃突過於先進國,此真可為痛哭也。

梁君此言,時至今日,仍振聾發聵,猶言在耳。 上面的提及,如若不是在外資公司打拼至今,是無論如何也體會不到的。你在外國人的企業,國際性的公司,是沒人跟你講“中庸之道”的,大家談的是“革新”,而不是“廉價勞動力”。 我聽過一個講座,提到勞動生產力,一個瑞士人=十五個中國人。這是一個很聳人聽聞的公式,乍一聽不可能,我泱泱大國,十五個壯漢豈不如一個北歐人? 而實際情況真就如此,瑞士雖小,卻有高科技。而我們有十幾億人口,卻多從事農業和手工業。財富對比,一目了然,抬槓是不頂用的。 我知道自己的不足,所以告訴自己,要放手搏殺,為自己爭取機會。不要小看其他人,他們有很多靠山,我沒有,而且還是一個大陸中國人,所以在公司裡,最多只能混到“副總”的位置。

這裡面的原因很多,首先當然是我的“出身”,限制了發展。不可否認,中國人單打獨鬥都是好漢,但是湊成群就很麻煩,勾心鬥角,拉幫結派,什麼噁心幹什麼,很丟中國人的臉。 第二,我們的素質整體還不是很高。 第三,我們還有“崇洋媚外”的心理。 “寧贈友邦,不予家奴”,這樣的例子不時在身邊出現。比如有些航空公司,就優先轉發外國人的貨物,外國人一兩天可以收到,我們自己本國人的貨就要等四五天。 港澳通行,中間有一個通道,設計的也很有意思。香港人的通道又大又寬敞,人反而很少;大陸人的通道又小又窄,擠的水洩不通。這樣,人為製造出來的差異,讓外國人看了是很可笑的。自己不重視自己的同胞,怎麼能指望別人看得起你?

如此一來,外國公司裡的中國人很多會遭受白眼,他們自己也麻木了,只會吹牛,拍馬溜鬚。而一旦有了錢,或者有了權,無論說的有多精彩,都會想方設法把子女送到國外。這是很不自信的表現。 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新加坡人,大部分新加坡人實實在在,不存在貪污腐敗的事情。我們為了搶單,用金錢策略,唯獨成功率不高的是新加坡人,因為很難搞,新加坡的法律亦不允許,一旦犯罪,一輩子就別想翻身。 我進入公司,職位是最低的,之所以爬到現在,是因為我本身就是一棵“搖錢樹”,誰用我,誰就能賺錢。如果是一般人,在我奮鬥之初,早就瘋了。因我那時不僅感情失敗,而且事務巨繁,單是用英文寫商業報告,就足夠殫精竭慮。 那是我最孤獨無助的時候,心裡痛苦;也嘗試了很多努力,並享受到成功的快感。 “做鬼是我,做人也是我”,就是我當時最貼切的寫照。

我經歷過失敗,而且次數很多,親情、友情、愛情統統都沒有了。 我的意思是,我的失敗很徹底。 JK羅琳曾經敘述過這種失敗: “失敗意味著剝光所有無關緊要的東西。我失敗後,我不再假裝我是某種其實我不是的人,而開始將我的精力投入於我真正在乎的工作。人生的谷底,變成我重建人生的堅實基石。所以不要畏懼失敗;只要活著就必然要面對失敗,除非你小心翼翼到彷彿一生都沒有活過。如果這樣,你的失敗將來自於放棄生活。” 雖然如此,但是我沒有被失敗打到,儘管失敗讓我悲傷。 治療悲傷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去學習一些東西。當你受到打擊,經歷挫折,從骨子裡顫抖,看到你的世界被人摧毀,體驗你的榮譽被踩進下水道,發生這些事情之後,你要做的就是學習。學習世事為何如此變化,發生了哪些變化。這是唯一可以讓心永不疲憊,永不疏離,永不後悔的事情。

那段時間,我堅持讀書、看報、不斷學習知識。 我的那些賴以生存的技巧,也是在治療悲傷的時候學會的。 我那時在三家公司上班,美國公司裡我是副總,韓國公司裡我是銷售總監,新加坡公司裡我是總管。 我要隱忍著內心的痛苦,用A團隊對付B團隊,用B團隊對付C團隊,再用C團隊對付A團隊。這有點像沙盤練兵,我要了解他們,化解其中的玄妙。不僅要賺錢,你還要了解異邦民族的思維和習慣,這是最難的。我是師專畢業,學習起點比較低,加之周圍人的排擠,層出不窮的壓力,有時感覺一個人很累。你在社會上的那一套,和在學校裡的那一套,完全不一樣。你在公司裡要實幹,還要拍馬屁,還要協調人際關係,面臨的是多重壓力,內心很抓狂,表面很平靜,其實靈魂早已經千瘡百孔了。

也許有些人不太理解,我做這些事情的初衷並不是為了錢,而是為了征服。掙錢快樂嗎?也許有人覺得很快樂,但是我不會。所以,有人為了錢會反水,但是我不會。 我那段“無間道”的時間,早上在韓國公司打卡,然後走人;接著去美國公司,處理業務;下午去新加坡公司,帶著團隊跑業務;晚上再回美國公司,通宵。 這樣的工作強度,對心理和精力都是巨大考驗。 我每晚只睡三個小時,就在一個雜物間裡面,橫七豎八的都是紙箱子,腿都伸不直,只有兩平米,不如一個廁所大小。 每天如此,所以我老的很快,要操心,承擔壓力,夜夢很多。 所有人都不理解,但是,當一個人失去了愛情、親情和友情的時候,他只能通過這種方式去尋找平衡。我失去了很多,這是代價,換來的是榮譽和金錢。我是老闆手中的一把劍,能砍死對手,但老闆用你,也防著你,永遠沒有絕對的信任。

這有點像古代小說中的武將,替皇帝打下一個江山,卻也有鳥盡弓藏的危險,這是我痛苦的一個原因。 錢對於我來說,已經不再是決定生死的問題,相反,它只是一個數字。我想起某個朋友,也是老闆,曾經說過這樣的話:你不要太把錢當回事,把錢當成數字,慢慢做,就會有事業。 可問題是,我把錢當成了數字,但我的事業沒了,我失去了賺錢的動力和方向。 就在不久前,我做成了兩個單子,數額比較大,幾個月不開工都可以。 為了搞定美國公司裡的兩名中方主管,我帶他們去聲色犬馬,“公關小姐”的費用每位就是兩千塊。 和不同國家的人談生意,要講不同的內容。 和老外,要談文化,你懂得越多,對方越服你;和新加坡人,要談法律,老子、莊子;和韓國人,要談拼命和速度;和中國人,要懂得酒桌文化、飯桌文化。 這是方式的演變,我就是參與其中的演員,一生是我的連續劇。 那些不擇手段和看似輕鬆的伎倆,我以前用過,但以後不會。我希望我所賺取的每一分錢都是乾乾淨淨的,過程也是清清白白的。 為了和舊有的自己“告別”,我請假去了鼓浪嶼,想听著海浪聲入睡。 鼓浪嶼是個美麗的地方,初來乍到的內地客,如果不看標識,會以為到了台灣。據說以前,有一個人從廈門島跳下水,一路狂游到對岸後大呼國民黨萬歲,直到警察過來拍著他肩膀說:同志,你沒來過鼓浪嶼吧! 當然是個笑話。 我想把所有的一切拋到海裡,曾經的屈辱,失敗的情感,還有美麗善良的混血兒女友。讓不愉快的都過去吧,讓不切實際的幻想揮手作別。 我坐在面朝大海的躺椅上,舉一杯清茶,品茗遐思。 雖然這時,我的手機很不知好歹的響了。 它離我很遠,但勞碌命的人卻能聽到……有些機遇是可遇不可求的,有些時候這些看似危險的行動,也許能決定你一生的命運,資本在原始積累的初級過程中始終都充滿著危險與挑戰還有風險,關鍵是決策者是否有準確的判斷力和隨機應變的適應能力,還有過人的膽略! 2011年12月31日陰 人生若只如初見,回眸一視,浮華塵世,過眼雲煙,只是那當初的一種殘念,垂淚於心間,當時只道是尋常。 最初的愜意,如夢幻般的感覺,一顰一蹙,一言一笑,如春風拂面,如霏雨淋浴。那種怦然,那種萌動,似團火焰,燃起了那無邊無際的思意。 思意,帶有甜與鹹的韻味,在那曾經的滄海中,暇念著巫山之雲。情海忽變,情絲斷矣,有多少的寸斷肝腸。離思苦,離愁催人腑,借酒消愁,換來的卻只是那酒入愁腸,化作的相思之淚。 不禁想起了容若的詞,“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西風悲畫扇?等閒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驪山語罷清宵半,夜雨霖鈴終不怨。何事薄倖錦衣兒,比翼連枝當日願。” 那一句“人生若只如初見”寫得是如此的深邃,比翼連枝都已成往日的追憶,現在想起只剩下那一身的惆然。初見時的那一抹美麗,在心靈中朦朧欲現,那一種惆悵,那一種猶悔,那一種心中沉沉一痛。在細雨的夜裡,含淚的離別,望眼消失於這茫茫紅塵的沒落。那夜的月圓月缺都已不記得了,只知道曾經的美麗已瞬滅,走了……逝了……淚了……痛了…… 彼此擦肩而去,如煙花的瞬美,已悄然而逝。珍重,至此所寄託的也只有這此。誰未珍惜?誰會猶悔?在芸芸浮生千萬里,緣起緣滅。 又想起容若的一首詞“誰會西風獨自涼,蕭蕭黃葉閉疏窗,沉思往事立殘陽。被酒莫驚春睡重,賭書消得潑茶香,當時只道是尋常”。 當時只道是尋常,誰有珍惜過擁有的美麗,誰能忘卻得曾經的情意。那“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的誓言,也經不起“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的考驗,隨著時光的蹉跎,結束了“一種相思,兩處閒愁”的等待,在兩個人的世界裡沒有了“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生死相許”,有的只是那“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 然而,在那葬斷情絲的彼端,面對著曾經的滄海,心中仍留下了那朵巫山之雲。時間雖能淡,卻無法忘,曾經的美麗已成一種思痛的殘念。 或許在人潮的喧嘩中能暫時遺落,但每每一人清靜時,那情亂中的是是非非又不禁浮上心頭,“直到相思了無益,未妨惆悵是清狂。” 世人有幾能體會“人生若只如初見”的尋味?則然又怎有那麼多的“當時只道是尋常”? “自古多情空餘恨”,在前情往影相交映中,追憶已只是“往事已成空,還如一夢中”。 世事如白雲蒼狗,瞬息萬變,“等閒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緣聚緣散,人總是再那回眸之間,美麗便消失了。心痛,可卻只能無奈,驀然回首,清淚暗彈。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那些紛紛擾擾的愛恨情仇,已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去。 多年後,每每想起,或許會有那一度思量,一陣心痛,但這殘缺不全的美麗,卻使你的生命蒙上了一道惘然的美麗。去追憶,想回到過去,回到那初見之時,人生若只如初見。 花謝花飛,落盡了人世滄桑,花在枝頭綻放是燦爛的,凋零後的陣陣餘香,亦讓人回味無窮。愛過了,錯過了,淚過了,痛過了,只剩那淡淡餘香,脈脈殘念,深埋心底,追憶往昔那初見的美麗。 人生若只如初見,當時只道是尋常。曾經的美麗已成水月鏡花,淚眼雙垂,在那回眸之念,落花流水春去也,天上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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