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傳記回憶 史蒂夫·喬布斯傳

第82章 在幕後徬徨

“你很少能見到一個藝術家在三四十歲時還能有令人驚嘆的作品。”喬布斯即將30歲的時候這樣說。 喬布斯30多歲的時候,自他1985年離開蘋果後的10年間,確實少有建樹。但是當他1995年步入40歲以後,卻成就卓著。那一年《玩具總動員》發行上映,第二年蘋果收購NeXT,使他一舉重返他當年創建的公司。回到蘋果,喬布斯將證明,即使超過40歲的人也可以是最好的創新者。二十幾歲,他就改變了個人電腦,現在,他將同樣改變音樂播放器、唱片產業的商業模式、移動電話、應用軟件、平板電腦、書籍以及新聞業。 他之前告訴拉里·埃利森,他的回歸策略是把NeXT賣給蘋果,藉此進入董事會,然後在那兒等著阿梅里奧出錯。當喬布斯堅持說他的動機不是錢時,埃利森可能感到迷惑不解。但那的確部分屬實。他既沒有埃利森那種惹人注目的消費需求,也沒有比爾·蓋茨那種投身慈善事業的內在衝動,亦沒有那種想看看自己在《福布斯》排行榜上能爬多高的競爭意識。在他那自負和個人動力的驅使下,他要通過創造足以令世人敬畏的傳奇來獲得滿足。這實際上包括兩個方面:製造不斷革新不斷變化的偉大產品,以及建立一家有持久生命力的公司。他希望跟埃德溫·蘭德、比爾·休利特和戴維·帕卡德這些人一起在萬神殿佔據一席之地,甚至比他們還要高一級。要實現這些,最好的方式就是回到蘋果,奪回他的王朝。

然而……當回歸的時機真的到來時,他卻有一種奇怪的游移不定的感覺。削弱吉爾·阿梅里奧的力量,他倒不會覺得不好意思。那是他的本性,而且一旦他認定阿梅里奧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他就別無選擇。但是當權力之杯到了嘴邊,他會奇怪地開始遲疑,甚至不願接受,也許是故作姿態。 1997年1月,他作為一位非正式的兼職顧問入職蘋果,如他之前告訴阿梅里奧的那樣。他開始介入一些人事問題,尤其是會保護他從NeXT帶過來的員工。但是在其他大多數方面,他都異乎尋常的被動。他對不讓他加入董事會的決定感覺不快,而讓他管理公司的操作系統部門的建議也讓他覺得是貶低了他的價值。阿梅里奧得以創造了這樣一種局面,喬布斯既是局內人又是局外人,這可不是和睦之道。喬布斯後來回憶:

事實上,在1月初的Macworld活動上,喬布斯就做起了形像大使,而這次的經歷讓他更堅定地認為,阿梅里奧就是個笨蛋。將近4000位忠實粉絲爭先恐後地匯集到舊金山萬豪酒店的大宴會廳,聆聽阿梅里奧的主題演講。介紹他上台的是演員傑夫·高布倫(Jeff Goldblum),就是在《獨立日》裡扮演用蘋果電腦PowerBook拯救了世界的人。 “在《侏羅紀公園2:失落的世界》裡,我飾演了一位混沌理論專家。”他說,“我想,這使我有資格在蘋果的活動上講話。”然後他把舞台交給了阿梅里奧。阿梅里奧走上台來,穿著件閃光的休閒夾克,裡面是件立領襯衫,領子緊緊地貼著脖子——“看起來像拉斯韋加斯的滑稽演員。”《華爾街日報》的記者吉姆·卡爾頓(Jim Carlton)後來寫道。或用另一位科技作家邁克爾·馬隆的話說,“看著就像是你剛離婚的舅舅第一次出來約會”。

更大的問題是,阿梅里奧之前去度假了,又跟他的演講稿作者大吵一架,而且拒絕彩排。當喬布斯到達後台時,對現場的混亂局面備感沮喪。看著阿梅里奧站在講台那兒笨拙地做著前後脫節沒完沒了的演講,喬布斯氣憤不已。阿梅里奧對講詞提示器上蹦出來的那些講點並不熟悉,很快就開始忘詞。他思路斷斷續續。就這樣過了一個多小時,觀眾都目瞪口呆。中間倒是有幾次讓大家鬆口氣的間歇,諸如他把歌手彼得·加布里埃爾(Peter Gabriel)請上台演示一個新的音樂軟件的時候。他還指出了坐在第一排的穆罕默德·阿里。這位拳王按計劃是要上台推介一個關於帕金森綜合徵的網站,可是阿梅里奧一直沒請他上台,也沒解釋他為什麼在場。 阿梅里奧囉嗦了兩個多小時,最後終於把所有人都等著為之歡呼的人請上了台。 “喬布斯大步跨上舞台,自信而有型,魅力四射,跟阿梅里奧的笨手笨腳形成了鮮明對照。”卡爾頓寫道,“即使是貓王歸來也不會引起比這更大的轟動。”觀眾紛紛起立,震耳欲聾的掌聲持續了超過一分鐘。雜亂無章的十年就此終結。最後,他揮手請大家安靜,直入主題。 “我們要再創輝煌。”他說,“Mac十年來沒有什麼進步,所以Windows趕上來了。我們必須拿出一個更好的操作系統。”

喬布斯鼓舞人心的演講本可以作為結束語,彌補阿梅里奧的可怕表現。不幸的是,阿梅里奧又回到舞台上,繼續胡說八道了一個小時。最後,活動開始後過了三個多小時,阿梅里奧終於開始結尾,再次請喬布斯上台,然後出乎意料地把史蒂夫·沃茲尼亞克也請了上來。現場又是一陣騷動。但是喬布斯顯然反感這一幕。他不想參與這樣三個人舉起手臂慶祝勝利的一幕。於是,他慢慢地溜下了台。 “他無情地破壞了我策劃的落幕式,”阿梅里奧後來抱怨,“他個人的感覺比蘋果的媒體形象更重要。”這剛剛是蘋果進入新紀元的第七天,一切就已經很顯然,權力的中心再也難以保持不變了。 喬布斯立即開始把他信任的人安排到蘋果的高層位置。 “我想確保來自NeXT的真正優秀的人,不會被當時在蘋果擔任高級職位的沒那麼優秀的人從背後捅刀子。”他回憶說。曾經贊同蘋果選擇Sun公司Solaris系統而不是NeXT的埃倫·漢考克,在喬布斯的“笨蛋名單”上位列前茅,尤其是她仍然想在蘋果的新操作系統中採用Solaris的核心技術。當一個記者問她在這一抉擇中喬布斯將扮演什麼角色時,她草率地回答,“沒有角色。”她錯了。喬布斯的第一步動作,就是確保用他從NeXT帶來的兩個朋友接替了她的職責。

他指定他的好朋友阿維·泰瓦尼安負責軟件工程。硬件方面,他找來了喬恩·魯賓斯坦,當年NeXT還有硬件部門時,魯賓斯坦擔任同樣的職務。當喬布斯直接給他打電話時,他正在英國的斯凱島度假。 “蘋果需要幫助,”喬布斯說,“你想加入嗎?”魯賓斯坦的確很想。他及時趕回來參加Macworld大會,也看到了阿梅里奧在台上出醜。形勢比他預想的還糟。他和泰瓦尼安常常在會議中交換眼神,感覺彷彿是誤入了精神病院,大家都在說著瘋話,而阿梅里奧坐在桌子的盡頭,一副神誌不清的樣子。 喬布斯不經常來辦公室,但是他經常給阿梅里奧打電話。一旦他成功地把泰瓦尼安、魯賓斯坦等他信任的人安插在高管位置上後,他就把注意力轉向了雜七雜八的產品線。他的眼中釘之一就是牛頓(Newton),這是一款手持個人電子設備,宣稱有很好的手寫識別率。其實它也並非如大家玩笑中的以及《杜斯別裡家族》(Doonesbury)連環畫裡說得那麼糟糕,但是喬布斯討厭它。他很鄙視用手寫筆在屏幕上寫字的想法。 “上帝給了我們十支手寫筆,”他會揮舞著他的手指說,“我們不要再多發明一個了。”再加上,喬布斯把牛頓看做是約翰·斯卡利的主要發明,是斯卡利最喜愛的項目。僅這一點,就足以讓它在喬布斯的眼里永無出頭之日。

“你應該把牛頓砍掉。”一天他打電話給阿梅里奧說。 這是個毫無來由的建議,阿梅里奧難以接受。 “什麼意思,砍掉?”他說,“史蒂夫,你有沒有概念,那得要花多少錢?” “停產,核銷,處理掉。”喬布斯說。 “花多少錢不重要,如果你把它處理掉,人們會為你喝彩。” “我仔細研究了牛頓,它是能賺錢的。”阿梅里奧說,“我不支持把它處理掉。”然而,到5月份,他宣布了分拆牛頓部門的計劃。之後經過長達一年磕磕絆絆的跋涉,它的生命走向終結。 泰瓦尼安和魯賓斯坦會到喬布斯家裡向他匯報公司的情況,很快,矽谷的大部分人都知道喬布斯在暗中削弱阿梅里奧的權力。這倒並不是場處心積慮的權謀之戰,只是喬布斯的自然之舉。控制欲是他骨子裡的本性。路易絲·基歐,就是阿梅里奧在12月宣布喬布斯回歸時便有此預見、向喬布斯提問的那位《金融時報》記者,率先就此做了文章。 “喬布斯先生已經開始垂簾聽政,”她在2月底如是報導,“據說他正在指導蘋果決定哪些業務應該砍掉。他們說,喬布斯先生已經催促一些前蘋果員工回到公司,並強烈暗示說他計劃掌管大局。根據喬布斯先生的一位關係密切人士所說,他已經認定阿梅里奧先生和他任命的人無法讓蘋果重現輝煌。他打算把他們替換掉,以確保'他的公司'得以生存。”

當月,阿梅里奧必鬚麵對一年一度的股東大會,並解釋為什麼1996財年最後一個季度的銷售量比上年同期暴跌了30%。股東們在麥克風前排著隊發洩他們的憤怒。阿梅里奧完全不知道自己把會議開得多麼糟糕。 “這是我做過的最好的一次演講。”他後來得意揚揚地說。然而蘋果董事會主席、杜邦公司(DuPont)前CEO埃德·伍拉德(Ed Woolard,馬庫拉當時已降職為副主席)卻聽得大驚失色。 “這真是場災難。”他妻子聽到一半時在他耳邊說。伍拉德也這麼認為。 “吉爾穿得很酷,可他無論看起來還是聽起來都很愚蠢。”他回憶說,“他無法回答問題,不知道他自己在說什麼,也沒有鼓舞起大家的信心。” 伍拉德拿起電話打給喬布斯,他們還從未見過面。他藉口說想邀請他去特拉華州給杜邦公司的高管演講。喬布斯婉拒了,但是伍拉德回憶,“那次邀請是個小伎倆,是為了能跟他討論吉爾的問題。”他把談話引向那個方向,然後直截了當地問喬布斯對阿梅里奧是什麼印象。伍拉德記得喬布斯當時比較謹慎,只是說阿梅里奧不適合現在的工作。而據喬布斯自己回憶,他當時更是直言不諱:

那年春天,甲骨文的拉里·埃利森在一次聚會上見到阿梅里奧,把他介紹給了科技記者吉娜·史密斯(Gina Smith)。她問蘋果情況如何。 “你知道,吉娜,蘋果就像一條船,”阿梅里奧回答,“那條船滿載著寶藏,但是船上有個洞。我的工作就是讓所有人都朝同一個方向划船。”史密斯看起來很迷惑地問,“是的,但是,那個洞怎麼辦?”從那時起,埃利森和喬布斯就一直拿這個關於船的比喻開玩笑。 “當拉里給我講這個故事的時候,我們正在吃壽司,我真是笑得都直不起腰來了。”喬布斯回憶說,“他就是那樣一個小丑,還特別把自己當回事兒。他堅持讓所有人稱呼他為阿梅里奧博士,以此提醒別人尊重他。” 《財富》雜誌消息靈通的科技記者布倫特·施倫德(Brent Schlender)認識喬布斯並且熟悉他的想法。 3月,他寫了一篇文章,詳細描述了蘋果的混亂局面。 “蘋果計算機公司正步入危機,面對銷售劇減、科技戰略錯亂、品牌價值流失等一系列問題,行動遲緩、手足無措,它已成為矽谷管理失控、說著科技囈語的典型代表。”他寫道,“從權謀家的角度看,似乎喬布斯可能會策劃接管蘋果,儘管有好萊塢的誘惑——最近他在管理皮克斯,製作《玩具總動員》和其他電腦動畫影片。”

又一次,埃利森公開表示想要對蘋果進行惡意收購,然後讓他“最好的朋友”喬布斯做CEO。 “喬布斯是唯一可以拯救蘋果的人。”他告訴記者們,“只要他開口,我隨時準備助他一臂之力。”跟狼來了的故事一樣,埃利森最新重申的收購想法沒有得到很多關注,所以當月晚些時候,他告訴《聖何塞水星報》的丹·吉爾摩(Dan Gillmore),他正在組建一個投資團,將融資10億美元,收購蘋果的多數股權。 (蘋果公司當時的市值約為23億美元。)這條消息公佈當天,蘋果的股票價格就飆升了11%,交易量巨大。更搞笑的是,埃利森還設立了一個電子郵箱[email protected],請公眾投票他是否應該將此舉進行下去。 (埃利森最開始擬定的郵箱地址是“saveapple”,但是之後發現,他們公司的郵件系統要求名稱不能超過8個字母。)

喬布斯被埃利森自封的這個角色逗樂了,由於他不太肯定如何理解這種做法,便對此避而不談。 “拉里時不時會提起這個想法,”他告訴一位記者,“我試圖解釋過,我在蘋果的角色是個顧問。”而另一方面,阿梅里奧卻勃然大怒。他給埃利森打電話,想斥責他,可是埃利森不接電話。所以阿梅里奧就給喬布斯打電話,喬布斯給他的答复模棱兩可但也半真半假。 “我確實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他吿訴阿梅里奧,“我認為這一切都瘋了。”然後他又說了句連半真都算不上的安慰話。 “你跟我交情很好。”他說。喬布斯本可以發表一個聲明,拒絕埃利森的想法,就能停止外界的猜測。但是讓阿梅里奧非常煩惱的是,喬布斯沒有這樣做。他一直冷眼旁觀,那既符合他的利益也符合他的本性。 阿梅里奧更大的麻煩在於,他失去了董事會主席埃德·伍拉德的支持。伍拉德是一位直率而明智的工程師,他懂得如何聆聽。喬布斯不是唯一一個跟他談到阿梅里奧缺點的人。蘋果首席財務官弗雷德·安德森警告伍拉德,公司馬上會違反和銀行的保證條款而違約,他還談到了士氣低落的問題。在3月的董事會上,其他董事變得焦躁不安,否決了阿梅里奧提出的廣告預算。 另外,媒體也不再支持阿梅里奧。 《商業周刊》的封面標題以問句開場:“蘋果一盤散沙?”《紅鯡魚》雜誌刊登了一篇編者按,大標題是“吉爾·阿梅里奧,請辭職”。而《連線》雜誌的封面上,蘋果的標誌變成了一顆恐懼之心,戴著荊冠,被釘在十字架上,標題是“祈禱”。 《波士頓環球報》(Boston Globe)的邁克·巴尼克爾(Mike Bamide)抱怨蘋果多年來經營不善,寫道:“那些笨蛋怎麼還在拿工資?他們手裡有舉世無雙的不讓人望而生畏的電腦,卻把它變成了1997年波士頓紅襪隊替補隊員的技術水準。”5月底,阿梅里奧接受《華爾街日報》記者吉米·卡爾頓的採訪,對方問他能否扭轉外界認為蘋果已陷入“死亡螺旋”的看法。阿梅里奧直視著卡爾頓的眼睛說,“我不知道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喬布斯和阿梅里奧在2月份簽訂最終協議後,興高采烈蹦蹦跳跳地宣布,“你跟我要出去喝瓶好酒慶祝一下!”阿梅里奧提議從他的酒窖拿酒,帶上夫人們一起慶祝。直到6月份他們才敲定這個時間,儘管氣氛日益緊張,他們還是過得很愉快。食物和酒恰如共進晚餐的人一樣不搭調:阿梅里奧帶了一瓶1964年的白馬莊(Cheval Blanc)和一瓶蒙哈榭(Montrachet),每瓶價值均為300美元左右,而喬布斯選擇了雷德伍德的一家素食餐廳,餐費總共72美元。阿梅里奧的妻子後來評價說,“他真是有魅力,他夫人也是。” 喬布斯可以隨心所欲地引誘和迷惑別人,而且他喜歡這樣做。像阿梅里奧和斯卡利這樣的人都願意相信,既然喬布斯在向他們施展魅力,就意味著他喜歡和尊重他們。這會給人一種印象:有時對那些渴望奉承的人,他會給予不真誠的奉承。喬布斯可以輕易吸引他討厭的人,而他傷害起他喜歡的人也同樣駕輕就熟。阿梅里奧沒有看到這一點,因為他和斯卡利一樣渴望得到喬布斯的認可。的確,他連描述自己如何渴望與喬布斯搞好關係的用詞都幾乎跟斯卡利的一樣。 “當我為一個問題困擾時,我會跟他一起討論,”阿梅里奧回憶說,“十次中有九次我們是能夠達成一致意見的。”他情願相信喬布斯真的尊重他。 “我敬佩喬布斯解決問題的方式,而且感覺到我們正在建立一種相互信任的關係。” 就在他們共進晚餐後不久,阿梅里奧的夢想破滅了。他們談判期間,阿梅里奧曾堅持喬布斯要持有他得到的蘋果股票至少6個月,越長越好。這6個月的時限在6月份到期。當一筆150萬股的大宗交易發生時,阿梅里奧給喬布斯打了電話。 “我要告訴人們那些出手的股票不是你的。”他說,“記住,你我之間有個共識,你要出手之前會先通知我們。” “沒錯。”喬布斯回答。阿梅里奧把這個答复理解為喬布斯沒有賣出他的股票,於是發表了一個聲明予以否認。可是直到證券交易委員會公佈申報文件時,才發現喬布斯確實賣掉了他的股票。 “該死,史蒂夫,我直接問過你,你說不是你。”喬布斯告訴阿梅里奧說,他賣股票是因為“一時對蘋果該往何處去感到沮喪”,而他不想承認是因為他“有點兒尷尬”。多年以後當我問起他時,他只是說,“我不覺得我需要通知吉爾。” 為什麼喬布斯要在他是否賣了股票的問題上誤導阿梅里奧呢?一個原因很簡單:喬布斯有時候會迴避事實。哈特穆特·索南費爾德(Helmut Sornienfeld)曾經這樣描述亨利·基辛格:“他撒謊不是因為那符合他的利益,他撒謊是因為那是他的天性。”喬布斯生性就喜歡誤導人,或者有時候故作神秘,只要他覺得有理由。而另一方面,他有時也會誠實得近乎殘忍,講出那些我們大多會粉飾或隱瞞的事實。撒謊和實話實說都只是他那尼采式的人生態度的兩個側面。一般規律對他不適用。 ----------------------------------------- 註釋: ①“此刻的失敗者終將勝利”,鮑勃·迪倫的歌中的一句歌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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