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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十三章驚逢知己

千古一帝 杨力 12393 2018-03-13
從來還沒有讀過讓他如此震動、如此發狂的書,秦王興奮不已,只見他攥緊了拳頭,把桌案擊得嘭嘭響,然後奔出院子,登到石山頂上,雙手揮臂高喊:“朕就是要'超五帝、侔三皇'。朕定要一統天下!” 遠交近攻,還是近交遠攻,在這個決策上,李斯和韓非異若冰炭,當秦王發現韓非不是在為秦國著想時,他真想對他舉起利劍…… 這天,早朝將罷,大臣頓弱禀道:“臣請大王出重金,去收買韓魏權臣,以行離間計。” 秦王搖了搖頭,說:“恐怕不行,哪有那麼多錢。” 頓弱再禀道:“大王,臣以為當今六國非合縱即連橫,如連橫成功,就是大王您稱帝;如是合縱得逞,就是楚王稱霸。如果大王稱帝了,又何愁無萬鎰金錢?而楚王稱霸,那大王您可就不可能有萬金了。”

秦王覺得有理,便說:“那就給你及姚賈千金,出去遊說去吧!” 已近拂曉,皇宮內秦王寢宮的燈還在亮著,寢宮門外的兩個衛士挺胸守衛著。 室內不斷傳出:“寫得太好了,太好了”的聲音。 他們聽到秦王拍案叫絕的聲音後,互相交換著眼色。 陪了一夜的趙高,輕輕走了出來,到外宅用冷毛巾洗臉醒醒神,然後進去禀道:“大王,天快亮了,您休息一會兒吧,馬上又該上早朝了。” 秦王似乎沒有聽見,此時他依然沉浸在韓非的《孤憤》、《五蠹》中。 “加強君權,說得好!” “以法為教,正合孤意。” 尤其看到要超越五帝三皇,吞併天下,建立帝國的話時,從來還沒有讀過使他如此震動如此發狂的書,秦王興奮不已,只見他攥緊了拳頭把桌案擊得嘭嘭響。然後奔出院子,登到石山頂上雙手振臂高喊:“朕就是要'超五帝、侔三皇'朕一定要一統天下!”

下朝後,秦王迫不及待地喚:“趙高。” “陛下,奴才在。” “宣李斯。” “是。” 李斯急急奔秦王宮而來,一路心裡在鼓搗,剛剛才下朝,不知又有什麼急事?還得跑快點,伴君如伴虎,何況秦王本身就真像一隻虎。到了秦王寢宮內,尚未行完君臣禮,就听秦王那如虎嘯獅吼般的聲音問道:“愛卿,你能否把韓非請來?” 韓非!李斯一驚,這個和我一起師從於荀卿老師門下的老同學,秦王怎麼對他突然感上興趣,便說:“禀陛下,韓非曾與微臣一齊師學於苟卿,不知大王找他何事?” “你看過他寫的文章了嗎?” 哦,原來是為這個。 “回大王,微臣看過。” “那為什麼不說?你看看這《孤憤》、《五蠹》、《說難》寫得多好,跟朕的想法不謀而合,朕要他到秦國來。”

李斯一驚,暗想,糟了,那韓非是何等聰明的人,而且性格和秦王一樣,冷傲而偏激,這兩個人肯定一拍即合,只是,這樣一來……李斯心裡掠過一絲不安,但臉上卻似謙謙君子的坦然,上前一步回道:“大王,韓非是韓國的人才,恐怕韓王不放……” “不放也得放,朕要得到他,朕一定要得到他,朕如能得到他,死而無憾!” 李斯大驚,大王何出此言?看來大王是被他陶醉了,現在只有順著他,要知道,對秦王這樣的人,違背君意將會是什麼下場,便說:“大王,微臣願幫助您,把韓非找來。” 秦王大喜,果然是我的心腹之臣。 “甚好,現撥給你百兩黃金,早日動身。” “是,大王。” 李斯剛走,秦王轉念一想,這韓非既是君子,就不會為財所動,再說等李斯磨磨蹭蹭的去,未必能說動他,還要耽誤我的時間,不如……一個辦法閃電般劃過秦王的大腦,三兵請。對!

“趙高,去把李斯追回。告訴他,不用去了。” “是。” 李斯剛走出宮,就被趙高追上。 “李大人,大王有旨,說叫您不用出使韓國了,大王自有主意。” “臣遵旨。” 大王這是怎麼啦?儘管反复無常是君主、尤其是秦王的習性,可也不能這麼快呀!不去更好,我還不想去呢,且看秦王要怎樣得到韓非。 晚上,李斯走進內室見夫人荀蘭在刺繡,便走了過去,見繡的是一隻藍天下的飛鳥,心里便湧出了一口酸水,他諷道:“又在想你的飛鳥了,他快來秦國了。” “啊,他……”荀蘭忽然又把話咽了下去,說道:“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告訴你吧,秦王要把韓非弄來了。” “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好吧,不說這些了,過去的就不提了,你準備準備吧,他來了給他好好接接風。”

侍女秋兒端了水進來,說道:“大人,請洗腳,夫人已洗過了。” 李斯脫了鞋,把一雙腳泡了下去,水有點燙,他心煩地叫了一聲:“秋兒,你是木頭人呀,水怎麼這樣燙?” “大人,秋兒該死,秋兒去舀冷水來。” 秋兒忙去舀了冷水來給李斯的盆內加了水後退下。 李斯洗完腳後先上床躺下了。 荀蘭望著自己刺繡的那隻飛鳥,往事不禁翻翩而出…… 那時她只有十五六歲,一天,她提著籃子到門外井邊淘米,米淘好後,就洗起菜來。忽然有一隻飛鳥落在籃子裡啄米,她沒有嚇那隻鳥,而是把它抱在手上餵牠米,這時她才發現這鳥受傷了,翅膀上滴著血,哦,原來是被人打傷了。她取下衣襟上的手巾把受傷處包紮好,然後把鳥放在竹籃裡讓牠吃米,自己又洗起菜來,準備洗好後把鳥帶回家養傷。不料等她洗好菜,鳥卻飛了。她嘆息了一聲,飛就飛了吧,只要它能飛就好。她正轉身回家,卻見一年年人暈倒在樹下,手裡還抱著那隻鳥。

荀蘭忙放下竹籃跑過去把那年輕人扶了起來,喊道:“餵,公子,你怎麼啦?” 公子睜開眼,看了看她又暈了過去,荀蘭急得往屋裡喊:“父親,快出來,這兒暈倒一個人。” “噢,來了。” 正在堂屋裡講學的荀子及學生們聽見,都跑了出來,荀子把青年抱在懷裡摸了摸他的額頭,說:“額頭不燙。蘭兒快去拿粥來餵他,怕是餓壞了。” 荀蘭忙進屋端了一碗甜粥來餵他,一口一口的甜粥喝下後,這青年漸漸有了精神,他慢慢睜開了眼,見餵他粥的是一個美麗的少女時,便本能地把肩膀從姑娘手臂上抽了出來。 青年人說:“謝謝你救了我。”又問荀況:“老人家,您莫非就是荀師嗎?” “老生正是。” “啊,總算見到您了。” 那年輕人撐著向荀況跪拜下去。 “老師,請受小生韓非一拜。”

“啊,你就是韓非?”荀況驚問。 “是的,因慕名辭官前來求學,不想路上生病暈倒在地,幸遇這姑娘所救。” “她是我的女兒叫荀蘭。” “啊,荀蘭姑娘,請受韓非一拜。” “公子不必客氣,這是小女應該做的。” 荀況扶起韓非,親切地說:“難得韓公子帶病而來。”又指了指周圍的二三十位學生說:“他們都是我的學生。” 韓非忙拱手道:“諸值師兄,小弟韓非有禮了。” 荀況又指了指李斯,說:“這是楚國上蔡人李斯。” “啊,久仰其名,弟子韓非參拜師兄。” 李斯也忙拱手:“哪裡,哪裡,弟子李斯也久仰貴名。” “好,好,都不必客氣了,今天韓公子身體不舒服,就先進屋歇息,明天再敘不遲。”

於是,荀況和李斯便攙扶著韓非向屋裡走去,快進屋時,韓非回頭看見荀蘭姑娘把傷鳥抱在懷裡,便向她投來了感激的目光。 荀蘭則痴痴地站著…… 在荀況家,吃飯時,荀況對女兒說:“蘭兒,為父準備在韓非走之前,把你和李斯的婚事辦了,這樣韓非也可以參加你們的婚禮了。” “父親……”荀蘭兩眼噙滿了淚水。 “李斯和韓非兩人都是我的最得意的學生,我對他們一樣看待,你無論嫁給誰我都一樣喜歡。不過韓非還沒來時,我就已經答應了李斯的提親,再說,那時你也同意了。現在又反悔,難道讓為父出爾反爾,言而無信嗎?” 荀蘭依然哭泣著。 “再說,”荀況又勸道:“韓非觀點比較偏激,個性倔強,容易惹禍,李斯性情溫和,看問題比較平穩,你跟他過日子,為父要更放心一些。反正,這事就定下了,你好好準備去吧。”

荀蘭正想著,不知何時,李斯已起來在她背後站著,他把手搭在荀蘭肩上,溫情地說:“好啦,別想了,那是過去的事了,把他忘了吧。夜深了,我們還是休息吧!”說罷一把將荀蘭抱住,摟著她向床走去…… 然後便千般溫柔,萬般體貼地把荀蘭擁進懷裡,荀蘭勉而為之……他當然不知道在他熱血潮湧時,荀蘭正滴下了苦澀的眼淚。 次日,早朝,秦王忽然宣布:“尉繚聽旨。” “末將在。”尉繚出班跪下。 “令你率二十萬人馬,火速兵圍韓國都城。” “這……末將遵旨。” 李斯大驚。 秦王一臉興奮的樣子:朕將要見到韓非了,朕將要見到韓非了。 李斯見秦王兩眼放光,知道他又有重大抉擇了,哪裡敢阻擋,只低頭站著。其他大臣也都疑惑地站著,心裡都在想,攻韓當然是攻六國的首衝,但這麼突然,卻不知大王的意圖是什麼?只好呆立著。

秦王見大家都不說話,心想,這點小事也用不著他們說話,我只不過是急於想見到韓非,不得已才用此兵請之策,一旦得到他,寡人馬上就會退兵。 於是說道:“眾愛卿,有事禀奏,沒事退朝。” “是。” 在韓國王宮裡,韓王安正在擁著寵妃看歌舞,忽然內吏來報:“大王,不好了,秦國尉繚統兵二十萬把邊關團團圍住!” “啊!”韓王大驚,他一擺手,歌女們慌忙退了下去。 “什麼,什麼?再說一遍。” “報大王,邊關告急,秦國尉繚統兵二十萬把邊關團團圍住。” “快、快傳諸臣到大殿商議。” “是。” 不一會兒,韓王昇殿說道:“眾愛卿,虎狼之國秦人,忽然派兵三十萬兵臨我境,大家有何退兵良策。” 老宰相出班奏道:“禀大王,依老臣之見,歷來賊國來犯,事前都要有個風吹草動,此番突然大兵壓境,只恐目的不是要地,不如火速派人去秦國問明原由方好決策。” 一大臣說:“老相國言之有理,這次秦兵來的突兀,恐怕有另外的目的,我們當一面調兵應戰一面派人去弄清戰因。” 又一臣說:“禀大王,秦國猛如虎狼,我等小國豈是他的對手?不如趕快派人去求和或許能退兵。” 一武將怒說:“大王,韓國雖弱小,但也非好欺辱,末將願領兵前去與賊秦決一死戰!” 又一武將出班禀道:“大王,末將也願前往。” 又一大臣禀道:“大王,兩位將軍說得好,賊秦無端發兵,欺人太甚,去向他們求和等於把國土拱手相讓,這樣做如何面對列祖列宗臣民父老。” 正商議著,忽然邊關又來報:“禀大王,秦國揚言如要退兵,除非讓韓非立即出使秦國。” 啊,韓非,一個小小官兒,你們要就給你們送去,何必如此大動干戈!忽然,韓王轉念又想,難道韓非真有才?否則為什麼秦王要用武力求見他。 秦王也未免太霸道,我就不給人,看他奈我何!他又指了指剛才出班奏諫的將軍說:“命你派二十萬大軍前往邊關解圍。” “末將遵旨。” “退朝。” 韓王安怒氣沖沖地拂袖而去。 韓王拒不交韓非的消息傳到秦國,秦王正在和李斯對弈,聽報後氣得把棋盤一掀,大罵:“韓安老兒,你膽敢拒交韓非,看寡人非先滅你不可!趙高。” “奴才在。” “傳我旨令,令王賁將軍速帶兵二十萬增援尉繚,三天內直逼韓國國都。” “是。” 李斯聽了大吃一驚,想勸阻,但見秦王正在火頭上就忍住了,便叫小太監將棋盤棋子撿了起來,然後倒了一杯水給秦王遞去。秦王一擺手錶示不喝,憤憤地罵道:“給他要個小人物是看得起他,再不給我把韓非送來,非踏平他這個鳥國不可。” 李斯暗想,一定要沒法阻止秦王兵奪韓非,否則韓非身價太高了,如此先聲奪人,尚未入秦其名氣已如雷貫耳,真來了還不知會怎樣呢?那時他得寵了,我李斯還有現在的位置嗎?想到這兒,李斯心一縮,便說:“大王息怒,有韓非更好,無韓非也未必不能一統天下,小小韓國無足掛齒,大王何苦大動干戈。” “哼,韓安老兒,早晚是寡人的階下囚。” 李斯退出後,秦王心想,你等哪裡知道寡人急於要得天下,所以急於要得人才。唉,普天之下,惟有韓非知我的心。 三天之後,秦軍果然把韓國國都新鄭團團圍住。 韓國,位於關東六國的前衝,是秦國滅關東六國的咽喉地帶。其與鄰國的關係是左秦右魏,上趙下楚。韓國是戰國七雄之一。公元前453年,韓康子與趙襄子、魏桓子聯合滅了智氏,三分了晉國,所以韓、趙、魏又稱三晉。 韓國因為四鄰都被強國包圍,所以一直處於弱勢。韓昭侯時代因任用申不害為相,實施了一系列改革,經濟有了一些起色,但仍然處於劣勢局面。曾多次被秦、齊侵略而喪失國土。尤其自秦興盛起來後,多次蠶食韓土,已攻下了韓國的十三城,韓國就已失去了自衛的能力…… 這天早晨,韓王安還在睡夢申就被內侍喚醒,“報大王,秦軍五萬大軍兵臨城下。” 啊!韓王安大驚失色,秦狼果然動真格了。 “來人啊,寡人要上城頭。” “是。” 韓王安在臣將們的陪同下登上了城頭,他一看,驚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只見城下旌旗蔽日,兵馬如雲,為首的尉繚騎著高頭大馬手揮大刀威風凜凜地站在前列。 韓王安聲音帶著顫栗,高聲問道:“尉繚將軍,你不去保衛你的秦國,無端來犯我的國土,是何緣由?” 尉繚聽了一策馬,上前高傲地回道:“禀韓王,請把你的韓公子非送出城來,否則定要踏平你這鳥國。” 韓王安聽了大怒:“你這虎狼之國患養的虎狼,竟如此無理,本王怕你不成,你們倆將軍給我上,煞煞他的威風。” “是。” 兩位年輕將領從城門衝出,拍馬殺去,但哪裡是尉繚的對手,僅幾個回合就敗下陣來。韓王安大怒,還想再戰,老丞相在一旁禀道:“大王,好漢不吃眼前虧,他們是有準備而來,我們是無準備應戰,孫子曰:不打無備之戰。依老臣看秦國這次不是為城池而來,明擺著的就是要韓非一人,大王何不答應下來,以免事態擴大,百無受苦。” 另一老臣也禀道:“相國所言在理,就把韓非給他們送過去算了。大王如捨不得,就封韓非為特使派遣過去與秦談判,如被秦留下,大王還可問他個無理扣留使臣之罪,那秦國就更無理了,早晚還得放人。” “行。”韓王安覺得他們言之有理,說:“那就按你們說的辦,傳令死守城門。” “是。” 韓非從荀師處學業滿後回到韓國,本想為韓王成就一番大業,怎奈韓王安是個胸無大志,又是有眼不識泰山的人,他雖然耳聞韓非有才,卻並不重用他,韓非無奈只得任了個小吏打發日子。 此時,他正伏案寫書,寫到痛處時,把筆一擲,抬起頭來長嘯一聲又低頭急書起來。 朋友來訪,兩人施禮後,便寒暄起來。 “近聞邊關告急,說秦國突然大軍壓境不知是何緣故,百姓們正紛紛議論呢,昨天忽然又兵臨城下,把國都團團圍住了,又不像要攻城的樣子,不知秦國到底要幹什麼?” “唔!來者不善,不知是要圖取什麼?” “以公子之才,還不趁此機會,嶄露頭角,一方面也是為了報效國家。” “唉,我就是為了報效國家才回到韓國來,你看李斯就沒有回楚國而是去了秦國,現在正被秦王重用著呢!” “那你為何不像李斯一樣也出去顯顯身手。” “唉!難哪!幾次上諫請韓王變法,都如石沉大海一樣,大王對我根本不屑一顧,我是苦於空有壯志,報國無門啊!”二人正嗟嘆著,家人來報:“大人,外面有王宮使臣來傳要大人聽旨。” “哦,知道了。” 韓非想王宮來傳又怎樣,平時不理會我們,危急時才想起我們這些人來。唉,能想起就好,國難當頭也無心與他們計較了,且去看看傳我有何事,便不亢不卑地對朋友說:“兄稍候,我去去就來。” 韓非來到門口,來吏笑瞇瞇地對他躬著腰說:“奉大王旨意,宣韓公子立即進宮。” 韓非想韓王到底還是有求於我了,便跟著吏使到了官裡,只見以往財他不屑的臣將們忽然都對他另眼相看。 隨著“韓公子到”的報聲,韓非被邀入了殿,韓王安一反常態,竟下了寶座,滿臉堆笑地對他招手,那神情就像恭迎救命恩人一樣。 “小吏恭請聖安。”韓非也極有禮貌地行了禮。 “韓非,秦國派二十萬大軍圍住我邊關城邑,現又以三十萬大軍兵臨城下,你知道了嗎?” “禀大王,秦兵來犯我國土,圍我都城,天大的事,滿城議論,小吏怎能不知?” “現寡人派你為特使去秦國跟他們和談退兵,你有何困難?” 韓非上前一步跪禀:“小吏韓非領旨,小吏不才,本不配擔此大任,但國難當頭小吏豈敢畏懼。” “好,你就準備準備趕快啟程赴秦。” 當天下午,韓非即啟程前往,韓王破例地率文武百官在城門恭送。 韓王拉著他的手,親切地說:“望公子以國為重,救我燃眉之急,公子回來後,寡人自當重用你。” 韓非謝道:“蒙大王厚望,小吏韓非決不辱使命,定會力陳己見,設法讓秦人退兵。” “好,韓公子果然是賢臣,寡人等你的好消息。” “請大王留步,韓非就此告辭。”韓非向韓王及眾大臣謝禮後,登上車輦向秦國方向急駛而去。 韓非日夜兼程,已經快到秦國了,他掀開簾放遠望去,秦國的邊關函谷關已隱約可見。 韓非未到過秦國,也未見過秦王,離開韓國前,他已知道,秦王是為他而發兵,所以他非常激動,十分讚歎秦王的眼力和剛毅果斷!看來,秦王嬴政是個辦大事的人,不似韓王安那樣的苟安小君主。 韓非讓隨從把車停下,他下了車輦,走到路旁看著秦國巍峨的山川,沉思了起來,山風吹拂著他的頭巾…… 韓非想,如果秦王果然有一統六國的雄心,那我一定要輔佐他,這樣天下也可從此結束戰亂。戰亂給臣民帶來的苦難實在是太大了,想到達里,少年時代的災難不禁浮到了眼前…… 在韓非還是少年時,秦軍就不斷侵犯韓國,一天晚上,韓非在熟睡中被一陣劇烈的狗吠聲驚醒,接著便是緊張的叩門聲。 “母親……”韓非嚇得直喚睡在里屋的母親。 韓非和母親一起慌忙到了大門口,聽見叩門人說:“嫂夫人,快開門,韓將軍負傷了。” “啊……”韓非和母親都同時驚叫了起來。 門打開,父親滿頭是血,母親大哭了起來。父親被放到床上後,在母親撕心裂肺的哭聲中,微微睜開了眼睛,他艱難地、留戀地看了韓非和母親一眼,斷斷續續地說了最後一句話:“戰爭……太……太殘酷了……韓兒……韓兒……你要……” 父親看著韓非還想說話,可是話未說完就斷了氣…… “天哪!……”母親撲到父親身上哭得暈了過去。小韓非邊哭邊在想,父親對我沒有說完的話是什麼呢? 想到這兒,韓非看著秦國雄偉的山川喟然嘆道:八百年戰亂,是該結束了,父親未說完的話一定是要統一天下,結束戰亂。這一統天下的人也許就出在秦國,也許就是秦王嬴政……對,就是他,也只能是他…… “大人,請上車吧,那邊催您快到呢!” “好,上車。” 韓非坐上特使的專車,飛速地向咸陽馳去。 到了咸陽,韓非被安排在王宮高級驛館住下,隨從來報:“大人,李斯大人派茌下來請您光臨晚宴。” “回李大人話,韓非感謝他的盛情邀請。” “是。” 要見到同窗好友了,韓非心情又激動起來,但同時又感到心跳血湧,韓非從胸襟中拿出一條絲巾,看著那刺繡的飛鳥圖,往事一幕幕地像潮水一樣湧了過……來。 在楚國荀師家的院外,還是那棵韓非曾經暈倒的大樹下,韓非和荀蘭站在那兒。 韓非看著兩眼噙滿淚水的師妹說:“你和李斯的婚期就要到了,我祝賀你……” “不要說了,韓兄,我對不起你,我……” “師妹別難過,我知道,你執拗不過你父親,不過師父的選擇也是對的,李斯的前途肯定比我大,以後你就把我忘了吧。” “不,韓兄,我忘不了你……”荀蘭淚如雨下…… “師妹……你……你沒有什麼對不起我的。”韓非竭力克制著自己,說:“好好的去愛李斯吧,他值得你愛……,我……我明天就回國去。”韓非聲音哽咽著說。 “韓兄……” “師妹……” 二人淚眼相望,咫尺千里…… 韓非忍痛轉身疾步出了園子。 想到這裡,韓非眼圈濕了,他又低頭凝視著絲巾上繡的飛鳥…… 李斯府豪華的客廳裡,正中的飯桌旁坐著李斯夫婦及韓非。 桌上擺滿了佳餚美酒。 家人給他們的酒樽斟滿了酒,李斯端起酒杯說道:“來來來,韓弟,乾了這杯,多年不見了,今晚我們師兄弟要好好敘一敘。” “謝謝。”韓非端起酒樽一飲而盡。 韓非又端起一盅酒對荀蘭說:“兄弟也敬師兄及嫂夫人一杯,祝你們合家幸福。” 李斯和荀蘭也一飲而盡。 韓非和荀蘭的目光相碰,兩人都顯得有些不自然,李斯看在眼裡,卻裝得不以為然,反正她已經是我的夫人了,韓非你又奈我何?別說你們還有點不自然,你們就是眉目傳情我也只當沒看見。 為打破尷尬,李斯給韓非夾了些菜,對韓非說:“來來,師弟吃菜,吃菜。” 韓非警告自己,儘管從她的目光裡,流露出的依然是一往情深,但荀蘭已是李斯的夫人了,過去的一切都必須忘掉。再說這次來秦的目的,很明確是他久盼的一展才華的時機終於來到了,一切都要為這個機遇讓步,於是他很快調整好心態,恢復了自然,說道:“斯兄在秦國混得不錯啊,看來,秦王很信任你。”韓非誠懇地說。 李斯聽了故意淡然一笑,嘆道:“伴君如伴虎,像我們這樣的人,君王高興起來,可以重用你,不高興起來,還不知道會怎樣呢?” 他想試探一下韓非的志向,又說:“韓弟,秦王很賞識你,否則怎麼會為你大動干戈呢?明天大王要召見你,以後,你肯定比我混得好。” “師兄說到哪兒去了,我與斯兄是多年同窗,還要多請師兄關照,如果秦王要留下我,那兄弟願為師兄助一臂之力,共同輔佐秦王一天下。” 啊!李斯心里大驚,沒想到他願留下來,如果這樣,那憑他的才華必然勝過我……李斯的心驚在臉上掠過了一絲陰影,韓非雖然沒有註意到,但在一旁的荀蘭卻已看在眼裡,哼,他還是那麼忌妒韓非,生怕韓非被秦王重用,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易,這麼多年了,他還不放過他…… 李斯又探道:“韓弟是想在秦國大干一番丁,這樣也好,我們兩個老同學又可以攜手共圖了。” 韓非忙說:“那還要請師兄多在秦王面前舉薦兩句。” 李斯看著韓非那躊躇滿志的樣子,暗呼,命運啊!老天為什麼忽然給我送來了一個勁敵。心裡一陣抽搐,臉上卻裝得極大度的樣子說:“當然,當然,韓弟如此才華,為兄豈能不在大王面前美言一番。說實話,這次大王發兵要你,還是為兄在大王面前舉薦你的呀!” “兄弟謝過師兄。”韓非起身拱手。 “不用客氣,不用客氣。”李斯把韓非按了坐下。 韓非信以為真,對李斯充滿了信任,而荀蘭卻以懷疑的目光看著李斯…… 三人就在這種關係微妙的情況下繼續著宴會…… 秦王今早顯得過於激動,剛傳完早膳就忙著升輦去大殿,因為今天就要見到韓非了,這個他用幾十萬大軍請來的人。 秦王想,今天一定要聽聽他對一統天下的高見。 到了含元殿,秦王下了輦,興致勃勃地跨進了殿堂,幾步登上龍椅後才發現來早了,大臣們還只來了不到一半人。 文武大臣們見秦王忽然升座在龍椅上,驚得慌忙跪下高呼:“吾王萬歲,萬萬歲!!” “眾愛卿免禮平身。” “宣韓非入殿。” “宣韓非”“宣韓非……” 一道道傳令聲震撼殿宇。 不一會兒,韓非便來到了殿前。秦王定睛一看,不似他想像中的冠偉的身材,而是身材中等,相貌平平的人,不過一雙大眼睛倒是炯炯有神。 只見他上前一步向秦王跪禀道:“韓國……特……特使韓非問秦王安,大……大王萬歲萬萬歲!” 秦王一聽,吃了一驚,,怎麼這個我日夜盼望的人竟是一個口吃的人,秦王發著亮光的雙眼略微淡了一下,但轉瞬間又調整好了神態。 人無完人,口吃沒有關係,只要他的主張好就行。 滿朝文武都被韓非的口吃驚住了,看得出他們都在拼命的忍住笑。 “韓非,”秦王打破尷尬場面,問道:“天下諸侯分封,彼此戰亂己近八百年,依你之見,今後各國當何去何從?” “禀……禀大王。八……八百年戰亂,人民希望統一。”韓非是有一些口吃,但平時並不明顯,現在因為場面隆重,心裡有些緊張,愈急就越發口吃,他盡量放鬆自己,控制口吃,“當……當然,是製……制止戰亂,……一統天下。” 韓非因為激動而停留了一下。 秦王卻興奮地說:“說下去。” 韓非便提高了嗓門,高聲說出了最令秦王熱血潮湧的“超五帝、侔三皇”的錚錚壯語。 韓非上前一步禀道:“超五帝、侔三皇就是要做出五帝三皇所不能做到的壯舉,就是要把一切權力從六王手中集中於一個皇帝之手,只有皇帝一人能號令天下。” “皇帝”,秦王眼睛大放光彩……他說出了我沒有說出的話…… “好。”秦王興奮得滿面通紅…… “那,以你之見,一統天下的時機到來了嗎?”秦王又問。 “回大……大王,天下之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恆之理也,自西周大一統以來,諸侯混戰八百年了,分久必合的時……時機已經到……到來了,只……只是看如……如何駕……駕御了。” “好,說得好,正合孤意。朕還想听聽你如何駕御的高見。”秦王因興奮,兩眼放起了光彩,韓非大聲回答:“微臣的意見是'近交遠攻'。” “近交遠攻?”秦王覺得奇怪,怎麼跟李靳的“遠交近攻”正相反,但也很想听聽他的高見,便激動地催他:“公子請講。” 不料,韓非卻講出了讓秦王最不願聽的策略。只見他雖然結結巴巴,但吐字卻很清晰地說:“大……大王,只有近交遠攻才……能連橫破縱。” 秦王耐著性子地說:“請講下文。” 韓非冷靜下來後,口吃也好多了,他沉著地說:“近交,就是與自己相鄰的小國要聯合,比如韓國,韓國事秦、向秦稱臣已三十年,卻去攻打他們,不但會讓韓國感到心寒,就是其他國家也會覺得秦國不義。” 秦王聽了臉頓時沉了下來,心想,我大動干戈把你要了來,就是要你為我一統天下助力,想不到你卻一心只忠於你的故土,真讓我失望,不過還得聽聽他的下文,便一抬手。 “說下去,朕倒想領教領教。”顯然語氣已經遠不及剛才的激動了。 秦王的一眼一神,李斯當然看在眼裡,他鬆了一口氣,心想,看來秦王對他的熱情開始降溫了。 韓非當然聽出了秦王的不滿,但出於強烈的愛國心他不顧一切地講了下去,“韓……韓國雖小,但……決……決不甘示弱……如果秦國一定要不顧及昔日的情分去……去……攻打韓國,那韓……”由於激動,韓非又口吃起來。 “好啦,韓公子累了,請去休息吧,請把你連橫破縱的想法,寫成文章呈來,如何?” “臣遵旨。” “退朝。” 秦王剛才大起大落的情緒使李斯暗中竊喜,一顆懸著的心落了下來。 下朝後,李斯關心地邀韓非到府邸,韓非推說累了要回驛館去,李斯便用自己的車送韓非過去。 車上,韓非感嘆地說:“伴君如伴虎,我真佩服你鈍在秦王的手下混得不錯。” “唉,”李斯嘆道,“我跟你一樣也是戰戰兢兢的,大王高興起來,把我捧到天上,不高興起來,說不定又將我打入地獄。依師兄所見,秦軍已從韓國退兵,師弟的使命已經完成,不如打點行裝回國去算了。” 韓非沒有說話。 到了國賓館,李斯告辭回去了。晚飯後,韓非到街上轉轉,看到咸陽繁華的景象,嘆道;“能一統天下者,確實非秦莫屬,可是,我雖然願意輔佐他,也不能拿我的國家做墊背呀!就是為了我的國家,我才沒有像李斯一樣拋棄祖國來投奔秦王,這一點我韓非做不到。” 皇宮御書房。 晚上,秦王讀韓非的連橫破縱及治國的上書後,雖然對連橫破縱不太滿意,但對他的治國主張,尤其是加強君權、統一思想十分欣賞。 他一擊桌案,興奮地喊:“趙高。” “奴才在。” “宣韓非、李斯。” “大王,現在已經是午夜時分了,大王您該歇息了……” “宣。” “是。” 太監去宣韓非時,韓非尚未睡,還在燈下寫書。 內侍來傳,大王有旨,他趕快到館外跪接,當聽到太監說“大王有旨,宣韓使韓非即刻進宮”後,他吃了一驚,以為文中又有什麼衝撞了秦王,心中忐忑不安地跟隨太監進宮去了。 這天晚上,李斯還在枕頭上和荀蘭說著話。 荀蘭問,“你說,大王會把韓非留下嗎?” “你怎麼這樣關心他?” “晚飯時,你不是說秦王對他不高興了嘛!” “誰讓他為韓國說話!” “他是韓國人,為自己的國家說話是人之常情,誰像你為顯身手,連自己的祖國都不要了。” “你……我今天累了,我們休息吧。”說完把身一翻蒙頭睡了,荀蘭也轉過身用背對著他不再說話。 李斯其實並不想睡,自從韓非來後,他覺得自己正被搞得焦頭爛額,秦王忽而狂喜他,忽而又對他大失所望,讓人難以捉摸,猜不透大王對他的真正想法。所以又不敢多進言……唉! ……他嘆了一口氣。但他轉念又想,先不管他韓非如何,最重要的是不能傷了我和荀蘭的感情,然後他又轉過身來,用手把荀蘭的身子轉了過來,一把將她摟住,溫柔地說:“蘭兒,生我的氣了,唔……來,讓我們親熱、親熱……” 李斯正呼嚕呼嚕的打著酣,內侍來把他喚醒。 “大人,皇上有旨,宣您即刻進宮。” 李斯聽了吃了一驚,急忙起身,半夜來宣,出什麼事了?他不敢怠慢,穿戴整齊後便乘輦急急進宮去了。 在官門外,碰見了韓非,他才明白,準是大王又看中韓非的那篇文章了。 兩人一齊進到宮裡,到了秦王的御書房裡,一齊向秦王施禮。 “參見大王,大王萬歲、萬萬歲。” 秦王看著跪在下面的兩個才子,愛憐地說:“愛卿免禮、平身。” 秦王看著他們,心想:“如果兩人都忠心於我,都助我一統天下,那該多好啊!” “二位愛卿,知道我宣你們來幹什麼嗎?” “微臣不知。”李斯禀道。 “微臣也不知。”郭非說。 “好,坐下吧,朕召你們來,是因為看了韓非的上書,感到你們倆的觀點是一源二轍,都主張連橫破縱,但是李斯的意見是遠交近攻,韓非則是近交遠攻,觀你二人皆同出於荀況,為何分歧如此大?所以把你兩人同時召來,為朕一解疑團,可好?” 兩人都起身答“是”。 哦,原來大王召我們來是為了這個,李斯暗忖,其實,明擺著的,韓非是要維護他韓國的利益,所以才想了這一招,而我卻是全心為秦著想,所以,從統一大局著想當然是我的策略對。 韓非心裡暗自叫苦,為什麼?我是韓國的特使,我能不維護韓國嗎?六國是要統一,但韓國也只能放在最後而不能放在第一個。 秦王是何等聰明的人,兩人分歧的緣由他如何不知?今天召見他兩人的目的,是想規勸韓非放棄近交遠攻忠心於我,像李斯一樣放棄楚國的利益服從我的一統大業。於是問李斯:“李愛卿,你先分析一下遠交近攻的利弊。” “是。禀大王,遠交近攻,也不是微臣首先提出的,早在先祖秦昭王時期,范雎就與齊國結盟,實行連橫,秦國才能攻打韓、趙,如果不是魏公子信陵君請如姬竊符救趙,那魏楚如何能解邯鄲之圍?” 秦王點了點頭。 李斯又接著說:“韓國位居我通往關外的咽喉部位,理當列為首攻。楚國是大國,所以應滅了其他小國後仝力攻它。至於齊國,然是最後再解決了。” 秦王聽了很高興,心想,他的謀攻與我不謀而合,李斯果然忠心於我。 “你的方案呢?”秦王問韓非。 韓非想,遠交近攻這樣的方案我怎麼不能製定,問題是韓國是我的祖國,我是韓國的特使,我怎能出賣我的祖國?不行,一定要以近交遠攻擊敗李斯,便說:“大王,微臣的意見是先攻趙國。” “為什麼?”秦王眉毛一挑。 “因為趙國背靠齊國,而且平素兩國交往甚篤,如趙齊一旦聯合起來,如把魏國攻下就會成為秦國的心腹大患。” “那其他國家如何處置?”秦王追問。 “魏國可以派人質去穩住它,至於楚國就只有派人去用重金賄賂他門的權臣從而施離間計。” 秦王反問:“我要是先攻韓國呢?”並用眼睛逼視著韓非。 “那,您就促使了合縱的成功。因為韓國就會聯合魏國奮力抵抗,趙國也會趁機聯合齊國,反撲過來,那麼秦軍必然陷於腹背受敵的狀況,如是,大王還能兼併得了天下嗎?” 秦王聽了沉吟不語。 李斯乘機反問:“那以師弟之見,滅五國之後,韓國就應該與秦國並存……”說到這兒,李斯故意放慢速度,看了秦王一眼說:“也就是說天下只有韓王能與秦王平起平坐了?” “這……這……韓非並不是這……這個意思。” “那是何意思?”李斯窮追不捨。然後又接著說:“依斯之見,韓國雖然對秦臣服,卻是畏服而非誠服,韓由於它的特殊地理位置,所以,它們無論與哪個國家聯合都會成為秦國出關的攔路虎,故而只有先除掉韓國才是我王兼併天下的第一個關鍵性的棋子。” 秦王點了點頭,還是李斯為我著想。 “哼……”秦王哼一聲鼻子,心想,這韓非明擺著是為他的韓國盡力,真是令我太失望了。這時的秦王真想對他舉起劍……便不耐煩地說:“好啦,夜深了,你們跪安吧!” “是。” 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秦王嘆道:“唉,縱有高才過人,不能為我所使,又有何用!” 李斯回到家,荀蘭把他的披衣接下,問道:“出什麼事了,大王半夜召見你?” “沒有出事,是大王心血來潮,召皿我和韓非,聽我們對兼併天下的看法。” “韓非說的大王一定很欣賞吧?” “欣賞?大王都不高興了。” “啊!他說什麼了?” 李斯轉過身,看著夫人說:“你怎麼這樣關心他?” “別酸嘰嘰的,說正經的,快講呀?” “他反對攻打韓國。” 荀蘭嘆道:“他太耿直了,他完全可以隨機應變嘛!” 李斯看著荀蘭美麗的眼睛,心想,韓非你雖然比我有才,但永遠也勝不了我。當初,爭奪荀蘭,你敗在我的手下;現在,爭出智謀,你依然不是我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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