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青春都市 關關雎鳩

第19章 86-90

關關雎鳩 赵孟 6283 2018-03-13
雖然他彬彬有禮,但是我對他的戒心還沒有消除,尤其是看到孟蘩和他很熟絡的樣子,心中更是不快。孟蘩看出我的情緒有點不對,就對我們說:“有件事情,我一直沒有告訴你們。上次你們和秦夢香打架,秦夢香本來正在策劃要出毒招報復你們。多虧了王惠梁出面和他談了談,他才答應放手罷休呢。” 我和余翔、羊屎恍然大悟,難怪秦夢香後來沒有再找我們的麻煩,原來是王惠梁在罩著我們。我們受了他這麼大的恩惠,居然今天才知道,於是一起向王惠梁道謝。 王惠梁輕輕擺手:“各位兄弟不必多禮,如果看得起我的話,以後就都兄弟相稱吧。今天大家有緣,正好碰到一起唱歌,難得難得!說好了,今天我請客!” 我們說,那怎麼行? 王惠梁說:“怎麼不行?我說了,如果大家看得起我,就不要分彼此,你們還是學生,家裡攢一點錢不容易,而我是有工作的人,理所當然是該我出錢。”

我心裡暗暗佩服,聽孟蘩說過,王惠梁是開公司當老闆賺大錢的,可是卻如此謙虛,只說自己是“有工作的人”,真是不得了。 孟蘩說:“有工作了不起啊?到了大學,就得按照大學的規矩辦。”大家都說對對對。 王惠梁說:“我來晚了,找不到唱歌的地方,要沾你們的光。你們願意收留我,我也總得找個感謝你們的方式不是?”王惠梁真是謙謙君子!其實這裡並沒有包間一說,有座位就可以坐客人的。可他這麼一說,好像他真的欠了我們的一樣。 “呵呵,收留你,這話說得好可憐。”孟蘩調皮地說:“這可是你自找的啊,我們就恭敬不如從命啦!” 大家都要王惠梁先唱一個。王惠梁說,我不會唱歌的,還是你們唱吧,我聽著好了。大家哪里肯依,一起起哄。只有陸小林坐在一邊沉默不語。最後王惠梁賴不過去,只得唱了一首《上海灘》。他唱的歌果然很一般,嗓音濁澀,僅僅是沒有走調而已,但是膽氣很雄壯,把那種黑社會鬥爭的力度感唱了出來。大家還是給了他熱烈的掌聲。

王惠梁唱完,回到凌雨霏身邊坐下。凌雨霏把飲料遞給他。二人相視一笑。看來兩人確實已經是一對情侶了。 陸小林看不下去了,起身就出去了。我和孟蘩互相使了個眼色,我就連忙跟了出去。 出了“白雲深處”,陸小林甩開兩腿,迎風疾走。我喊他站住。 陸小林回頭看見了我,對我說:“我操!難怪凌雨霏不願意跟我好,原來她是要傍大款。” 我說:“上次在興州大學演出,我幫你敲邊鼓的時候,凌雨霏對我說,我們都還是小孩子,還不是男人,她不喜歡,她喜歡成熟的。” “呸!什麼成熟的?她喜歡成熟的,為什麼不去找那些30歲還找不到老婆的窮光棍,或者你們中文系的年輕老師!都只是藉口而已。他媽的,玩什麼冷艷,見了大款就軟作一堆!她的冷艷只是用來對付我們這些窮光蛋的!在大款和貴人面前可是熱乎得很哪!”

“這樣的女人,就不值得你再為她生氣了。世界上的好女子多的是,下次我幫你找一個!”我拍胸脯。 陸小林搖頭嘆氣,眼中幾乎要流下淚來:“我呆在這裡太難受了,看見那個婊子和那個大款在一起卿卿我我的,我就想吐。你們玩吧。我先走了。” “如果你實在不開心,呆在這裡確實也沒意思。要走就走吧。”我說,“不過我今天不能陪你談心了,我老婆他們都還在裡面等著呢。明天我來找你吧。” “好吧。”陸小林說,“你對他們說,我突然感到肚子不舒服,先回家拉屎去了。” “好的。” 陸小林和我道別,開步就走。走了十來步,突然又停了下來。我奇怪地看著他。 陸小林目光灼灼,兩眼放火,就如孫悟空的火眼金睛一般,邁開大步又走了回來:“我走?我為什麼要走?他媽的!老子今天是主人,他憑什麼趕老子走?這裡是老子的地盤!該滾蛋的是他。老子不走!”

“對對對,”我說,“老子他媽的就不走,老子要留下來!” “對!老子不但要留下來,老子還要大聲歌唱,唱死他媽的臭婊子,唱死他媽的王八蛋!” 我覺得陸小林已經有點神經失常了,現在這樣進去搞不好會出問題,於是說:“你留下是可以留下,不過要冷靜一點。” “我很冷靜!嘿嘿!”陸小林說,“我很冷靜,我很冷靜……”站在原地直喘粗氣。 我陪著他又站了幾分鐘。陸小林漸漸安靜下來。 “準備好了進去嗎?”我問。 “準備好了。”陸小林說。 “好的!哥們!挺住!”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和陸小林回到歌廳,一起坐下。羊屎和朱瓊正在情歌對唱。我坐在孟蘩左邊,陸小林坐在我的左邊。再往左邊就是楊雪萍了。楊雪萍拉住陸小林聊上了,兩個同班同學似乎聊得很投機。

孟蘩低聲問我:“他沒事吧?” “他非常生氣,但是現在已經好了一些了。” 我心頭一直掛著一件事情,不問清楚就很不舒服。我低聲問孟蘩:“上次我們和秦夢香打架,是你請王惠梁出面擺平的?” “是。” “什麼時候啊?” “就是當天啊。你不記得了?那天上午我去看你,知道了具體情況後,我怕秦夢香會再來害你,你沒有辦法的。我想來想去,只有找王惠梁幫忙了。後來我就出去買鹵豬耳朵給你吃,其實我順便還給王惠梁打了個電話。下午他就過來了。” “那你下午說要和朋友見面,就是見他了?” “是的。” “可是你告訴我是和你的女同學見面。” “我怕你吃醋嘛。” “哼……”我確實吃醋了。但是這個醋卻吃得別是一番味道。我的女友為了保護我,去請我的情敵來幫忙。我還真沒法子恨這個情敵,他幾乎是救了我的命。一直以來我都以為是我在保護著孟蘩,現在才知道原來竟然是孟蘩在保護著我。或者更準確一點說,是王惠梁在保護著孟蘩,同時也保護著我。這個發現讓我非常地不舒服,非常地喪氣。我感到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很大的打擊。

“你看你看嘛,”孟蘩拉著我的手輕輕搖晃,“果然吃醋了吧?這次不許吃醋。” 我嘆了口氣,說:“你早就認識他,為什麼一直不告訴我呢?” 孟蘩把聲音壓得更低:“我和他又沒有什麼關係,為什麼要告訴你呢?” “你媽媽不是很喜歡他嗎?是不是給你們創造了很多見面的機會啊?” 孟蘩沉默了一下,說:“是的,但是我對他沒感覺,不願意見他。” “但是他好像很願意見你啊,你一喊他就過來了。” “你亂想什麼嘛!你看,他現在都已經有女朋友了。” “如果他沒有女朋友呢?” “小氣鬼!放心啦。我不會看上他的。” “為什麼不會看上他?” “哎呀,你煩不煩啊?別問了。” “好好好,不問這個了。”我只得轉了個話題,“那那天你們是怎麼和秦夢香談的啊?”

“我們一起去找了秦夢香,談了好久才擺平。秦夢香開始說這個仇一定要報,說你們打傷了他,要去驗傷,要告你們故意傷害罪,把你們都抓起來。他們在市局的關係硬得很。但王惠樑的老爸就是管公安的,秦夢香見他一定要插手,最後才沒有辦法了。” 原來如此!我聽得冷汗直冒,就去告訴了余翔和羊屎。他們聽了,默然不語。三個人面面相覷,心裡都在想著同樣的事情。到了省城,天下大了,以前在家鄉憑拳腳解決問題的方式不靈了。大家都充分認識到了敵人的強大和自己的渺小無力,坐在一起怏怏不樂。 這時楊雪萍跑過來對余翔說:“今天你過來真的只想唱幾首歌就回去?琳寶你真的不想要了?” 余翔向顧琳望過去,發現顧琳也正望著他,於是馬上起身去顧琳身邊坐下。楊雪萍就在余翔原來的位置上坐下。大家一起看余翔怎麼表演。

顧琳把臉撇在一邊不理余翔。余翔溫柔地和她說了幾句什麼,顧琳當然還是不理。余翔看了我們一眼,眨了眨眼睛,微微笑了一下,意思好像是說:“她在裝蒜。看我的!” 於是余翔往顧琳的脖子上輕輕吹了一口氣。顧琳回頭憤怒地瞪了他一眼。余翔含情脈脈地看著她。顧琳不再看他,而是看著我們。我們都沖她做鬼臉。顧琳怒也不是,笑也不是,站起來就走出去了。余翔連忙跟了出去。 楊雪萍鼓掌大笑。我和羊屎都說:“太厲害了,太厲害了!” 這時孟蘩跑過來,在我和楊雪萍中間坐下,對我們說:“擠擠,擠擠。哼,你們看剛才余翔那一臉賤相,真欠揍!要是我是琳寶,一個嘴巴子打得他數轉轉不清。” 羊屎和楊雪萍都向我看來,我連忙用手護住臉。二楊大笑。

我突然發現陸小林面前已經擺了七八個啤酒罐子,吃了一驚,連忙起身坐到他身邊,說:“別喝了!” 陸小林在我耳朵邊上說:“嘿嘿,反正今天那個姓王的王八蛋買單,不喝白不喝。”張開口就打了兩個酒嗝,一股酒氣迎面撲來。 “我記得你酒量不行吧?而且還沒下酒菜,空腹喝酒,不行的。” “沒事!我酒量好得很!”陸小林“乒”的一聲,又拉開了一罐,然後拿著啤酒罐站了起來,對王惠梁說:“王大哥!我佩服你!來!我敬你一杯!” 王惠梁抬頭看著他,說:“謝了,兄弟!” 陸小林和他碰了一下罐子,仰頭一飲而盡。 王惠梁微笑:“兄弟真是爽快人!”也仰頭一飲而盡。 陸小林說:“王兄更加爽快!”“乒”的一聲,又拉開了一罐:“王兄,我們再來!”

王惠梁稍微有點驚異,但也還是和陸小林又對飲了一罐。 陸小林叫道:“服務員,再拿啤酒來!” 我起身對陸小林說:“你有點喝多了,先休息一下吧。” 陸小林一把把我推開,說:“我沒喝多,現在正過癮呢!我和王兄一見如故,今天要一醉方休!” 在陸小林回頭和我說話的時候,我看見凌雨霏趁機在王惠梁耳朵邊上說了兩句什麼。王惠梁迅速就明白了,點了點頭。 服務員端進來一堆啤酒罐子,陸小林從中間揪起一隻,向王惠梁揮動著,要和王惠梁繼續幹下去。 王惠梁說:“小陸,今天我們主要是唱歌,如果你喜歡喝酒的話,改天我專門請你喝吧。”我們也都勸陸小林今天先別再喝了。當然我們的目的和王惠梁不一樣。我們主要是怕陸小林吃虧,他沒什麼酒量,只是心裡的鬱悶想要發洩罷了。而王惠梁灌了兩灌啤酒,就像喝茶一樣,完全看不出有什麼問題來。他是在商場和官場上混的人,估計是喝白酒的料子。陸小林肯定不是他的對手。 但是陸小林已經有些醉了,此時九匹馬都拉他不回來,一定要和王惠梁幹。於是王惠梁就陪他幹,一連乾到第四罐,陸小林跌跌撞撞就往外走,我和楊雪萍、孟蘩連忙跟了上去。 看來陸小林並沒有醉到徹底,還知道要吐在外面。他在一個陰溝邊上吐了個一塌糊塗。我我孟蘩給他拍背。他一邊吐一邊嚷道:“我苦苦追了她半年,嘔~~~~半年啊!嗚嗚……她幾天就跟了那個王八蛋。嘔~~~~~~~”陰溝里傳來穢物落水的啪啪聲。 吐完第二遍,洗漱了一番之後,陸小林就比較清醒了。我建議我和陸小林先回宿舍,要孟蘩和楊雪萍回去繼續玩。陸小林堅決不干,一定要回包間去,說自己決不臨陣退縮。正在爭執,就看見那邊余翔和顧琳沿著馬路走了回來。顧琳滿臉通紅,低著頭,而余翔臉上則洋溢著幸福而勝利的微笑。一看就知道,他們又和好了。 當天晚上,在我們的管制下,陸小林沒有再向王惠梁挑戰賭酒,但是自己還是拼命喝,如果不讓他喝他就罵人。所以他最後還是喝醉了。散場以後,王惠樑和凌雨霏坐車先走了,陸小林拒絕讓王惠梁用車送他。我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爛醉如泥的陸小林搬回他的宿舍。一路上陸小林又哭又笑,連爬帶吐,出盡了洋相。 我回到色人居,看到王騷又在聲情並茂地朗誦他給凌雨霏寫的“發不出去的情書”系列的第20集,左一個“我的霏霏”,右一個“我的霏霏”,溫柔極了,肉麻極了。眾閒人心不在焉地誇獎他兩句。 我剛剛經歷了一個非同尋常的晚上,目睹了陸小林的所有慘狀,此時看見王騷依舊無知無覺地進行他“想入霏霏”的意淫,不禁覺得特別荒謬。 我問王騷:“騷哥,你到底是不是真的想追你的霏霏啊?” “當然了。要不我寫這些情書幹什麼?” “那你為什麼不發出去呢?” “先不發了。我打算寫成一本書信體的小說。你們知道明年是什麼年嗎?” 我們都愕然說:“1993年呀,還能夠是什麼年?” “錯了!”王騷瀟灑地一揮手,頗有領袖遺風:“明年,是中國文壇的王韶年!我的《發不出去的情書》肯定會轟動文壇!那個時候——,哼哼,凌雨霏就知道我的厲害了,就知道我的良苦用心了。” 我說:“騷哥,我對你這種柏拉圖加馬拉鬆的古希臘精神萬分景仰,但是我現在不得不告訴你一個新的消息。” “什麼消息?” “你的這些情書可能是真的發不出去了?” 王騷變了臉色:“為什麼?” “凌雨霏已經有主了。” “當”地一聲,王騷手中的鋼筆掉在了紙上,黑色墨水迅速湮濕了剛寫好的第20集情書。 陸小林在床上躺了兩天,從病酒中慢慢恢復過來了。而王騷的病則非常厲害,拖了好長時間都不見好轉,每天大多數的時間都躺在床上,半死不活地掛著那個“馬拉之死”的造型哀嚎,背誦著他從前為凌雨霏所寫的美麗詩句。我們對他既可憐,又厭煩。無論如何,凌雨霏被大款弄走的事情,是個鐵打的事實,誰也無法改變,傷心的又何止陸小林和王騷二人而已! 失戀後的陸小林變得沉默寡言了,不再像以前一樣喜歡貧嘴。余翔評論說,這就是成熟的標誌。陸小林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話劇《雷雨》的排演中去了。由於非常認真,他演的周萍逐漸有了點樣子了。孟蘩的四鳳演得很不錯。我偶爾去探班,覺得他們是越演越好了,張松也表示滿意。 一個星期天的上午,我和孟蘩來到通天台。我的歌詞早已寫好,孟蘩說她已經初步配了支曲子,要我聽聽效果好不好。 我們坐在石凳上。孟蘩把吉他調好音,然後要求我先朗誦一遍歌詞,讓她找找感覺。歌詞我早已熟記於心,於是站起來朗誦道: 春水瀟瀟, 白蘩飄飄, 彩蝶紛飛在咸陽古道。 問一聲洲上關關的雎鳩鳥, 你為誰在溫柔地鳴叫? 春水瀟瀟, 白蘩飄飄, 琴瑟悠揚在長河古道。 問一聲河畔美麗的姑娘, 你為誰家採集著荇草? 你漫步在河的那一方, 笑容化解了白露的蒼茫。 你歌唱在河的那一方, 裙裾彈奏著太陽的光亮。 啊,姑娘,姑娘, 你是我輾轉反側的痴心妄想; 啊,姑娘,姑娘, 你是我求之不得的甜蜜夢鄉。 我要提起衣裳涉過河去, 嗅一嗅你迷人的發香。 我要敲鐘打鼓把你娶回家來, 不再白天夜裡枉費思量。 我朗誦的時候,孟蘩閉眼靜聽,臉上泛著甜甜的微笑。太陽光穿過樹林映在她臉上,真是美極了。我朗誦完後,孟蘩仍然不睜開眼睛,彷彿還在沉醉。我忍不住低下頭去,給她深深一吻。她熱烈地回應著,柔舌與我緊緊纏繞。 良久,孟蘩睜開眼睛說:“歌詞裡面寫的都是你的真心話嗎?” “是啊!” “你真的想娶我嗎?” “當然,做夢都想!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嗯……”她又閉上了眼睛,把頭埋在我的懷裡。 我就這樣摟著她,默默地站了十來分鐘。世界整個就靜止了。 孟蘩彈唱之前,先看了我一眼,居然有些羞澀。我鼓勵她說:“沒關係,這裡就我們兩個人,大膽地唱吧。” 於是孟蘩輕撥琴弦,輕輕地唱了起來。她譜的曲子當然不能和那些名家相比,但是在我聽來卻已經很不錯了。她唱的時候,眼睛一直和我對視著,我發現我是那麼地愛她。 唱完後,孟蘩要我提意見。我說,前面部分挺好,很溫柔的感覺,但是後面的副歌部分應該再熱烈一些。孟蘩低頭想了想,說:“有道理,我回去再改改。” 我說:“你把前面的部分再唱一遍給我聽吧。” 於是孟蘩又唱了一遍,唱完後說:“大狗熊,這歌寫的是一個男子愛慕一個女子的,所以應該是由男歌手來唱的。” “嗯,準確地說,是寫一個帥哥愛慕一個美女的。但是美女會唱歌,帥哥卻不太會。” “什麼帥哥?是個醜八怪!醜八怪不會唱歌,那更是一無是處。所以呢,應該好好學。” “好的好的。” “最好用吉他彈唱,醜八怪還要學吉他才行。” “啊?還要學吉他?我連簡譜都不認識,你這不是要殺了我嗎?” “我教你嘛!” 我苦著臉說:“可不可以不學習啊?” “不行!”孟蘩蠻橫地說,“你敢不聽我的命令嗎?別忘了,你還沒有過試用見習期。” “好吧好吧,”我舉手投降,“不過,見習期可不可以縮短一點啊?” “不行!” “那可不可以延長一點啊?” “延長?”孟蘩有點奇怪地問:“延長到多長?” “一輩子。” “呸!” “老婆……”我握住她的小手,輕輕搖晃,耍賴地說。 孟蘩把手抽回去,寒了臉說:“如果你不學吉他,彈唱這首歌給我聽的話,就不許叫我老婆。” “我學我學我學我學!”我像啄木鳥一樣地瘋狂點頭。 “好,那你坐過來!給我好好聽著,我現在就給你上課。”於是孟蘩開始從基本樂理教起,讓我一點一點地熟悉吉他。 過了幾天,孟蘩又把她中學時候用過的練習琴送給了我,要我用那把琴練習。她說:“這樣的練習琴是不能用來演出的,但是對於初學者平常練習是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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