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青春都市 關關雎鳩

第18章 81-85

關關雎鳩 赵孟 7029 2018-03-13
我還沒有說完,就覺得耳朵一疼,已經被孟蘩牢牢揪住:“你壞死了啦!流氓!偷看人家的胸部。” 我得意地說:“嘿嘿,不但看過,我還摸過……”話還沒有說完,孟蘩揪住我的耳朵猛地往下一拉,我疼得殺豬般地嚎叫起來。 這麼一打鬧,剛才的愁雲慘霧一下子就都消散得無影無踪了。孟蘩也沒有吃晚飯,我們就手拉手地去小店裡面吃炒粉。我得意洋洋地告訴孟蘩,我現在做了兩份家教之後,感覺手頭寬裕多了。上次賣了三個家教信息,賺了120塊,居然有點小存款啦!以後我可以多請她吃炒粉了。 吃完飯出來,一抬頭就看見頭上一輪明月。孟蘩說:“月亮真好!” 我說:“是啊!月亮就像你的臉,永遠是那麼好看。” 孟蘩啐道:“就知道油嘴滑舌!我呀,就希望我們就像這月亮一樣,永遠團圓,永不分離。”

我說:“不要用月亮作比喻,月亮是會變的呀。蘇軾說: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 孟蘩沉了臉說:“我就用眼前的月亮,今天晚上的月亮來作比喻,不行嗎?” 我笑道:“行行行!這麼一說我又想起來了,莎士比亞的《羅密歐與朱麗葉》裡面,就有一段關於用月亮起誓的台詞。” 孟蘩說:“對,我也想起來了,但是我卻不能背出來。” 我說:“嘿嘿,我能背!” 於是我就一人扮演兩個角色,朗誦起台詞來。 羅密歐姑娘,憑著這一輪皎潔的月亮,它的銀光塗染著這些果樹的梢端,我發誓—— 朱麗葉啊!不要指著月亮起誓,它是變化無常的,每個月都有盈虧圓缺;你要是指著它起誓,也許你的愛情也會像它一樣無常。 羅密歐那麼我指著什麼起誓呢?

朱麗葉不用起誓吧;或者要是你願意的話,就憑著你優美的自身起誓,那是我所崇拜的偶像,我一定會相信你的。 孟蘩聽了,感動極了,又重複了一遍朱麗葉的台詞:“不用起誓吧;或者要是你願意的話,就憑著你優美的自身起誓,那是我所崇拜的偶像,我一定會相信你的。” 我說:“我也一定會相信你的。” 孟蘩說:“羅密歐和朱麗葉兩個人,生生死死都在一起。我們也要像他們那樣。” “你不怕你爸爸媽媽嗎?” 孟蘩驕傲地抬起頭來:“我看準的事情,誰能夠阻攔我!” 月色很美,我和孟蘩決定一起再到河邊的沙洲上去走走。 此時仍然是枯水季節,還沒有開始大漲水,但是水位已經比較去年冬天稍微高了一些。有些部分的沙灘已經被淹沒了。去年我們在女生樓下開完音樂會,一夥人也一起來過這裡。此時的景色,與那時彷彿,都是很細的沙灘,很好的月色,很美的佳人。所不同者,上次來的人很多,而這次只有我倆。

遠遠傳來江橋上機動車的喇叭聲,還有煙雨洲那頭駁船的汽笛聲和“啪啪啪”的遲鈍的馬達聲,越發映襯出此處沙洲上的幽靜。昨天晚上剛剛下過一場雨,所以沙灘顯得有點濕潤。空氣中的霧氣,不似去年那般寒冷,沾在臉上,稍許有些暖意。遠處有一片柳林,已經抽出嫩綠的芽兒,本來古語就說“綠柳如煙”,此時在夜色輕霧中望去,更是若有若無。看了這樣的景色,方才知道我國水墨畫點染之妙。法國莫奈以刻繪光影見長,然而對這樣的景色,恐怕也無法比國畫表現得更好。我有時覺得,中國的景色,還是用中國畫來畫最為傳神。有時我又覺得,不知道是藝術在模仿自然,還是自然在模仿藝術。 月光盈盈照臨在大江上,遠處的江面閃著暈暈的波光。一切都是朦朧的,似通非通,似隔非隔。江與岸、水與沙、輕霧與星光、佳人與明月,似乎都找不到明顯的界線。

“空裡流霜不覺飛,汀上白沙看不見。”我不知不覺地吟誦道,“今天我算是知道張若虛這兩句詩的意境了。” 孟蘩說:“古詩裡我最喜歡這兩句了。寫水邊景色的,我還喜歡王勃的《滕王閣序》:'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 “去年秋天,我在這裡可沒有看見這麼美的景色。沒有水鳥,景緻就差了很多。聽我一個洞庭湖來的同學說,他小的時候,湖區還沒有被污染,每天都可以看到那麼美的景色。可惜後來就都被破壞了。” “啊,好可惜,再也看不到了。” “也還是可以看到的吧。”我說,“比如現在,你就是落霞,我就是孤鶩,你就是秋水,我就是長天。” “哼!臭美。我倒覺得你是'童子何知,躬逢盛餞。'”

這個小妮子,竟然敢取笑我!哼哼,讓你知道我的厲害! “呵呵,你說我'躬逢盛餞',那你就是這個'盛餞'了。秀色可餐啊,嘿嘿,我要好好吃一頓……”我獰笑著向她逼去。 “別過來!再過來我喊警察了!” “不過來也行,除非你另外想個好點的句子來比喻我。” “好吧。嗯……”孟蘩歪著頭想了想,“你是'非謝家之寶樹,接孟氏之芳鄰。'” 我心中大為佩服,看不出這小丫頭還真有兩下子!用的這兩句,居然暗合她的姓氏!哼,今天要是對付不了你,以後在家裡還怎麼說得起話,怎麼當一家之長?我眼珠一轉,說:“這個比喻不好。如果要把我們兩個和古人相比附的話,那麼我是徐孺,你是陳蕃。'人傑地靈,徐孺下陳蕃之榻。'”

“好!你敢占我便宜!”孟蘩揮拳就打。 我轉身就逃,孟蘩揮舞雙掌追將上來。跑了不遠,我突然回身站住,孟蘩收不住腳,一頭撞進我懷裡,兩人摟住一陣狂吻。我腳下一彎,慢慢將孟蘩放倒在沙灘上,兩人在沙灘上打了好些個滾子,在月色下吻得十分動情。我聞著她身上芬芳的氣息,感覺到她的柔軟,一陣心醉神迷,手不知不覺在她身上游走起來。她輕輕地喘息,象徵性地抵抗著。可惜此時天還比較涼,她穿得比較多,我怕她著涼,也不敢太放肆地撫摸。我一直吻到孟蘩喘不過氣來,才將她放開。 孟蘩坐起來,整了整凌亂的衣衫和頭髮,說:“色狼!混蛋!” “詩人!情種!” “呸!你亂引古詩文,給我造成了嚴重的精神損失。現在你必須對我進行賠償。”

“怎麼賠償啊?” “說兩句讓我高興的古詩。” “好吧。李白的詩:吾愛孟夫子,風流天下聞。” 孟蘩搖頭否決:“不行不行,我雖然姓孟,但是是女的,不是什麼'夫子'。重新來。” “吾愛孟蘩寶,風流天下聞。” “不倫不類!”孟蘩鄙夷地說:“中文系的詩人,光會背詩不行啊!要自己寫才算厲害!” 我笑道:“你還別說,昨天晚上你媽媽把你抓走,正好又下了一晚上的雨,我躺在床上睡不著,就想了四句短詩出來。” “哦?寫的什麼啊?說說看。” 於是我念道: 風疊愁榻, 雨敲暮寒。 夢裡桃花, 傘下江南。 孟蘩想了想,點頭說:“後兩句不錯。那是昨天晚上的情景。你為今天晚上的景色寫幾句看看。”

我想了一陣,就又念道: 月華如水, 春夜似杯。 獨舟江上, 酌滿清輝。 孟蘩說:“也還湊合。你這四言體,和'關關雎鳩,在河之洲'那樣的體感覺不一樣。” “我也就是自己湊合著亂寫的。” “那你能不能寫長一點的?新詩能不能寫?” “饒了我罷!新詩我連看都看不懂,別說寫了。每天在宿舍裡面我們都要被王騷那個變態新詩人折磨一番。我對現在的所謂新詩一點好感都沒有。” “那你就寫古詩罷。” 我滿頭大汗:“寫什麼樣的呢?” “嗯,寫點讓我高興的吧。” 我想了好一陣,說,寫首五言絕句吧。於是掏出身上的紙筆塗寫了一陣,然後念道: 我曾江海遊, 愛舞洞庭秋。 孟杜題詩久,

蘩花耀古樓。 孟蘩臉紅了紅,噘嘴說:“一般一般。我還要一首七言的。” 我告饒說:“蘩寶,饒了我吧。我本來不會寫詩的。剛才這兩下子急就章,已經把我那點小聰明全用完了,再接著寫就徹底露餡了。” 孟蘩不依,要我繼續寫。我說:“這個藏頭詩真的太不好寫了。尤其是你的名字,'孟'字和'蘩'字,都非常不好組詞,我只能寫這一首了,而且還寫得很爛。” “我不管!你寫不寫?”她左手揪住我的耳朵,右掌在空中虛晃,好像隨時準備招呼上來。迫於淫威,我只得念道: 我是尚武好伢子, 愛上興州乖妹子。 孟家有女初長成, 蘩寶愛扇耳刮子。 孟蘩啐道:“這什麼亂七八糟的!”

我說:“藝術是不能用政治壓力來催生的。” “就你這破玩意兒也配叫藝術!” “好吧好吧,不是藝術。”我撓了撓頭,“其實,我最近有一個想法,可惜我的水平太不夠了,這個想法難以實現。” “什麼想法?說說看。” “今年春節晚會上,毛寧唱的那首《濤聲依舊》,大家都很喜歡。我覺得這是歌詞創作的一個新的突破口。我們的古典詩詞裡,有許多優美的意境,如果我們能夠用現代漢語的歌詞和新配的曲子把它表現出來,那該有多麼好?” “嗯!陳小奇寫的《濤聲依舊》,感覺像張繼的《楓橋夜泊》,但是又不僅僅是詞句的簡單翻譯和意境的簡單照搬,有了許多新鮮的東西,要把歌詞寫到這個地步,是非常難的。你想試試嗎?” “我很想試試,但是又覺得自己沒這個本事。” “你加油試試吧。”孟蘩鼓勵道,“從你剛才寫的那幾首東西來看,你還是可以試試的。只要你的歌詞寫得還不是特別爛,我就給你譜曲。” “你還會譜曲?” “不會。高中的時候自己弄著玩過,不好聽,被萍寶琳寶她們笑話了好久。” “那也行,我們兩個半斤對八兩,就這樣合作一次吧。反正大家水平都不高,誰也別笑話誰。” “好的,就我們兩個自己寫,不告訴別人。這樣即使不好聽,也不怕丟臉啦。”孟蘩做了個鬼臉。 “對,這是我們兩個自己的歌。再不好聽,也是我們自己的歌。就像孩子再醜,也是我們自己的孩子。” “討厭!”孟蘩又來揪我的耳朵,我早有防備,及時躲開。 “大狗熊!我們開始寫歌吧!真好玩兒!你打算改編哪首古詩呢?” “你剛才提到了'關關雎鳩,在河之洲。'我就改編《關雎》這首詩吧。這可是裡的第一首詩啊,中國最古老的情歌,很有代表性。” “那這首新歌起個什麼名字呢?” “應該和《關雎》有所區別,就叫吧!” 戲劇社社長張松決定排大戲《雷雨》。他拿出了一個刪改演出本,他自己擔任導演,並出演周朴園,於蕙演繁漪。他選定我來演周萍,孟蘩演四鳳,陸小林演週衝。我由於受了孟蘩媽媽的刺激,覺得應該集中精力學習,不能再花那麼多時間去排戲,所以婉言謝絕了周萍的角色。 最後張松只得要陸小林演周萍。陸小林倒是很高興地演起這個角色來。據孟蘩說,陸小林演周萍總是找不到感覺,讓張松很生氣。陸小林後來有一次因為不能忍受張松持續不斷的指摘,和張松吵了起來。 我和孟蘩繼續開始了一起上晚自習的幸福生活。有的時候,孟蘩要去參加《雷雨》的排練,我就繼續一個人自習。我讓她把那個橙汁瓶子留在桌子上,這樣我就感覺她好像還在身邊和我一起自習一樣。我比從前任何時候都更加刻苦努力地學習,自己感到進步非常快。孟蘩的媽媽也沒有再來找我的麻煩。這反而讓我覺得有些奇怪。 這期間發生了一件比較好玩的事情,那就是,陳奇偉做了包皮環切手術。由於陳奇偉與李萌的戀愛已經進入白熱化階段,陳奇偉對自己的包莖越來越不滿意。他曾經在私下里和我探討過這個問題。 陳奇偉:“老七,聽說包莖會影響性生活?” 我:“好像是。” “怎麼個影響法?” “據說有一個包莖的新郎,在新婚之夜非常激動,結果把包皮給撐裂了,血濺婚床,當場送醫院。” “這麼可怕啊!”陳奇偉嚇得臉都白了。 “你現在是不是躍躍欲試啊?” “嘿嘿,有備無患嘛。臨陣磨槍就來不及了。”陳奇偉有點不好意思地說。 就這樣,陳奇偉在兄弟們的鼓勵唆使下,英勇地去做了手術。我和金子光陪他去的。陳奇偉出了手術室,動都動不了了,我和金子光一左一右把他夾回色人居。回到宿舍以後我們就開始散佈謠言,說美麗的護士小姐對英俊瀟灑的小陳一見傾心,在做完手術後,用自己潔白的手帕在陳奇偉的傷口上紮了一個非常漂亮的蝴蝶結,作為定情信物。於是大家就都吵著要看看那個蝴蝶結,險些把陳奇偉的褲子扯了。 陳奇偉躺在床上休養了一個星期。其間我們班的女生也分批來探望過他幾次。陳奇偉連李萌也沒有告訴真相,所以所有的女生都以為陳奇偉是因為急性闌尾炎發作而做了闌尾切除手術。 這一天,李萌、張群英、凌雨霏、“小不點”等人一起來看望陳奇偉。眾女生非常關切地詢問陳奇偉的病情。陳奇偉假意用手輕輕護住闌尾處,顯得痛苦都是從那里傳來的一般。 李萌問陳奇偉縫了幾針,陳奇偉隨口胡說,四針。 小不點好奇地問:“我聽說縫針用的那種針都是帶拐彎的,大得嚇人,是嗎?” 陳奇偉嘆氣道:“我沒注意看。” 小不點說:“你這個是小手術,沒事的,我男朋友也做過。” 凌雨霏說:“我爸爸也做過。沒錯,過幾天就好了。” 張群英說:“最近要靜養,不能運動過狠,會扯動傷口的。” 李萌說:“嗯,動作的時候,要輕一點,慢一點。” 我們在邊上都忍不住了,於是都找藉口跑出去,跑到遠離色人居的地方,大家一陣狂笑。 我們在外面等了一會,遠遠地看見張群英、凌雨霏、“小不點”等人出來了,但是李萌沒有出來。我想到去年我挨打以後,孟蘩堅持要看我傷口的情形,不知道今天李萌會不會堅持要看陳奇偉的傷口,也不知道陳奇偉會不會讓她看。 一個週六,楊雪萍請大家唱卡拉OK。這次請客早已風聲在前,本來是為了感謝上次她在山上得了胃痙攣,我和顧琳合力相救的。沒想到後來接二連三發生了很多意外的事情,所以這個客一直沒有請成。 現在顧琳和余翔之間出了問題,已經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見面了。楊雪萍特意要我通知余翔和羊屎也過來,想要幫助顧琳和余翔恢復關係。她還暗示我,要我做余翔的工作,要他向顧琳道歉,保證痛改前非,這樣應該就可以挽回關係。 這天下午,余翔和羊屎先來了我處。我問余翔,對於他和顧琳的關係,他到底有什麼打算。 余翔還沒有來得及說話,羊屎就插嘴說:“前不久餘鱉在街上和一個騎自行車的漂亮妹子認識了,現在正打得火熱呢。” 我說:“餘鱉,你厲害!那個無辜的妹子果然又沒有能夠逃出你的魔掌。但是你打算把顧琳怎麼辦?” 余翔說:“我現在有三個梯隊:第一梯隊就是顧琳。這個是最穩妥的,對我最忠心耿耿的。我最喜歡的也是她。第二梯隊就是最近碰到的這個騎自行車的妹子。她很可愛!但是還需要進一步發展。” “那個自行車妹子是哪裡的啊?” “興州師大中文系的。” “又是一個大學生?還是學我們中文的?”我憤憤不平,“餘鱉你也太渾了!像話嗎你?” “操!小瀟啊,你不要道貌岸然地說我。你老婆幾次吃醋,還不都是因為你暗地里和那個萍寶亂搞嗎?” “你他媽的胡說八道!那幾次都是誤會。我從來就沒有對楊雪萍動過心。” “你得了吧!大家都是男人,何必那麼遮遮掩掩!你以前不是和我們說過嗎?你最先喜歡的就是楊雪萍,為了追她才要學跳舞,結果跳舞的時候被孟蘩中途截殺給搶走了。你難道就從此再也不把楊雪萍放在心上了?這完全不符合邏輯。” 我沉默了,我捫心自問,在我對楊雪萍的感情由暗戀下降為一般友誼後,她在我心目中仍然一直佔據著一個特殊的地位,遠遠高於一般的女性朋友。但是我愛上孟蘩以後,又確實沒有再打過楊雪萍的歪主意。我知道要和余翔解釋這樣的問題是很困難的,因為我們對於這個世界的很多根本的看法就是不同的,在基本價值觀念不同的前提下,許多問題是沒有辦法討論的。於是我淡淡一笑,也就不再爭論。 余翔見我不說話了,就得意地繼續說:“我的第三梯隊,就是上次和羊屎一起在舞廳裡碰到的那個大波少婦。” 羊屎證實:“我操,那個少婦的波波真的很大。我們尚武鎮的人那天去了五六個,大家一致認為,只有俄羅斯女人的胸部才能和她相比,所以我們都叫她'俄羅斯'。” 余翔笑道:“其實俄羅斯是羊屎這個哈卵首先發現的,他去邀請了三次都被拒絕了。結果哥們出手,一下子就邀到了。我操,她的波真是太大了,跳舞的時候直接就頂在我身上了。太舒服了!我跳舞經過羊屎身邊的時候,看見羊屎一個人也沒邀到,孤獨地站在那個陰暗的角落裡,舔著乾裂的嘴唇,看著我,眼睛裡直冒火,哈哈哈……” “放屁!餘鱉!你他媽的到處敗壞我的形象!”羊屎飛腳向余翔踢去,余翔敏捷地閃開,一邊大笑著重複剛才的話:“羊屎舔著乾裂的嘴唇,哈哈哈,乾裂的嘴唇啊!……”把“乾裂”兩個字念得特別重。 晚上6點半,我和余翔、羊屎到了體育館的操場,這是我們約好集合的地方。過了一兩分鐘,陸小林也來了。這次大聚會,楊雪萍也叫上了他。 我們幾個商量著,這麼多人唱歌,費用一定不會少,我們不能讓楊雪萍一個女生來承擔,到時候找個機會,我們偷偷地把帳先結了,我們四人均攤。如果楊雪萍執意也要出錢的話,就五人均攤。 又過了一陣,楊雪萍、孟蘩、顧琳三朵花和朱瓊也來了。朱瓊一見羊屎就高高興興地和他打鬧起來。顧琳看見余翔,滿臉嚴霜,完全像不認識一般。余翔卻也沉得住氣,也板起臉不理她。我們肚裡都暗笑,想看看他們兩個今天晚上怎麼收場。 我們來到“白雲深處”卡拉OK廳,這是學校附近設備最好、人氣最高的歌廳。如果要在這裡占到位置的話,就應該早來。我們來得算早,所以找了一間比較小的房間。歌廳並不大,沒有那種嚴格意義上的包間,只是分成幾個互相聯通的房間罷了,所以客人都是混著坐的。我們8個人,就基本上把房間坐滿了。大家非常滿意,這是我們的小世界。 大家唱了半個小時之後,就看見外面的人慢慢多了起來,歌廳已經客滿了。又過了十來分鐘,老闆進來問我們:“現在客人多,能不能再加兩位客人和你們在一起?” 我們抬頭望去,只見進來了一男一女,那個女的居然就是凌雨霏!她身邊的那個男的,高大英武,儀表堂堂,穿著也十分考究,尤其是眼神中充滿了自信,很有氣派。 孟蘩失聲對那男的叫道:“王惠梁!你怎麼來這裡了?” 那男的也很意外:“孟蘩!是你啊!怎麼這麼巧?” 原來這就是王惠梁!我以前就听孟蘩說到過這個公安廳副廳長的公子,也知道他是孟蘩媽媽最中意的女婿,也就是我最有分量的情敵,所以不由得對他仔細打量起來。他果然如孟蘩所說的,長得很帥氣,而且穿著氣質俱佳,和他相比,我們這幾個初出茅廬的窮小子就都顯得很寒酸了。 凌雨霏看見我們,臉一下子就紅了,而陸小林的臉一下子就白了。 孟蘩牽著我的手對王惠梁說:“這就是耿瀟。” 王惠梁說:“耿兄弟,久仰久仰。” 我也抱拳說:“王兄,久仰久仰。”然後向凌雨霏打了個招呼。 “怎麼?霏霏?你們認識?”王惠梁有點奇怪。 “當然,認識,而且還不是一般的認識!”我笑道。 “我和耿瀟是同班同學。”凌雨霏說。 王惠梁拍了拍腦袋:“對了,我怎麼就沒想到呢?你們兩個都是中文系91級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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