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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悠哉悠哉(12)

誰的青春有我狂 子尤 1404 2018-03-13
撥了號碼。 “餵?”正是天兒的聲音。 “餵,”我故意說,“請問天兒在家嗎?” “哦!”她一驚,“稀客稀客,有失遠迎。”用一個“稀客”輕鬆化解,生死間的這般沉重被她搞得猶如老友小別重逢。好一個天兒!我大喊:“我的天呀!”她忙拒絕我這麼喊,因為她不知道這是在叫老天爺還是在叫她。 因為經過化療,皮肉組織與人不同,按常規該拆線了,對於我卻是拆線拆早了,傷口有的地方沒有長好,大夫希望我能自己癒合,就每天死命往外擠血水,再用膠布把胸部勒得緊緊的,這時我都會拿一個小鏡子反照下他們的操作情況。最後實在沒辦法,還是重新縫過(不打麻藥),期間我要求邊縫能邊聽貓王的《溫柔地愛我》。再有就是又給我做了一次胸穿,抽出了一大碗液體。這就是術後遇到的種種麻煩,我在醫院呆到最後真有些煩了。這是我在電腦上的一段隨感:“7月1日晚上,在電腦上看我拔管子的照片。景象駭人,不僅清晰展現一條長蛇般的傷口,上面還縫著線,而且也逼真地反映出了管子從體外到體內的情況。人在這一刻彷彿成了《黑客帝國》的人,是一台台死沉沉的機器。想起來都是不寒而栗。我忙亂著翻照片,就在這時,突然翻到了手術前天同學們來看我的照片。心情豁然開朗,明媚無比。尤其是一個個女生,笑容燦爛,讓我真是喜歡死了!太喜歡女生了,女生天然的美麗,是一種純淨的美。而將她們放在這樣一種即將手術(何況我剛剛看過手術的痕跡)的環境中,更讓人為之心動。

在醫院的那幾天裡,我天天躺在床上唱歌,調子是朴樹的,歌詞卻是自己的。只要一有護士進房間,我就開始聲嘶力竭地喊:我要出院!就要出院!啊!醫院呆得沒勁,好好回家玩一玩。我真的想離開無聊的醫院!我要回家好好地玩一玩離開這無聊的醫院。我要出院!”日復一日的點滴快把我逼瘋了,就像茨威格的里描寫的囚犯一樣,在沒有任何逼迫的情況,囚犯們也會因為每天看見相同的、沒有任何改變的屋子而瘋掉,最終招供。 7月3日,是個星期六,天兒下週就要期末考試了,但她保證白天好好學習,想到醫院陪我吃pizza,我自然是激動和感動交織。天兒和她媽媽來了,衣著是精心打扮過的。一色綠的裙子長垂到腳,後面背著一個小藍包,已經清新得讓我無法比喻。她的到來讓我渴望樓外的火辣辣的太陽,裡陳白露有句名言:“太陽升起來了,黑暗留在後面。但是太陽不是我們的,我們要睡了。”借用它的話:“夏天來了,但夏天不是我們的,我們要吃pizza。”

天兒這樣對我,我卻不知道怎樣表示,只知道悶頭吃。直到那麼大個的pizza實在吃不動了。短暫談過後,天兒必須得走了,在電梯前我才低著頭說:“你的衣服很好看。”也就是這麼簡單的一句。我是最不安分的人,身體稍微好點,就換掉病號服,躲過警衛的賊眼睛,頂著毒日頭,往旁邊媽媽住的賓館跑。前門被攔走後門,後門也被叫住就走旁門,真是驚險而刺激。 晚上往賓館跑,白天呆在病房打點滴,我左右手都扎得快爛了,因為連續打了三個多月點滴,血管頑固,針在手裡頭亂絞也扎不好,使我非常痛苦,心說一輩子的點滴都被我這時候打完了。有一天躺在床上,右手打著點滴,但心中的寫作之欲依然存在。我拿左手在露露給的本上歪七扭八寫了許多文章。突然,我腦子裡有了寫詩的慾望,並且冥冥中感覺那會是我寫的最好的詩,於是我先努力手寫幾句,後來又在電腦上打了一稿二稿三稿,是我寫作耗時最長的詩。獻給永遠的

我是你家台階前的參天樹, 呼喚你名字的歲月流進旋轉的年輪。 我是你窗外徐徐蔓延的爬山虎, 記錄下那無奈光陰的皺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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