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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第二十一章(5)

血色浪漫 都梁 6495 2018-03-13
據張海洋的一個線人報告,最近黑道上出現一個冷面殺手,此人心毒手狠,似乎學過武功, 上星期四在本市"裕龍"夜總會門口的黑道火併中,他以一對四,赤手空拳將對方三個人打成重傷,有目擊者看見吃虧的一方剛掏出槍來,那個殺手便以更快的速度拔槍射擊,當場打死一人,子彈是從眉心打進去的,其射擊手法極為嫻熟老道。這個案子還沒來得及破,上個月的一件槍擊案又引起了張海洋的注意,在百花山附近的盤山公路上,有一輛"凌志" 轎車被一輛"解放"牌卡車撞出公路,翻滾出幾十米,開"解放"牌卡車的肇事司機竟持槍追到溝底,在近距離內將"凌志" 車上的一個人擊斃,車上另外的兩個倖存者當時昏迷過去,清醒以後對此事茫然不知,提供不出任何有價值的線索,只是聲稱幾個朋友結伴去百花山遊玩,死者是他們新結識的朋友,至於兇手是否與他有仇,或者兇手從死者手裡搶走什麼東西,他們都不清楚,這件案子警方現在還沒有調查出結果。但張海洋還是發現了一條重大線索,根據技術鑑定,"裕龍"夜總會槍擊案和百花山槍擊案竟是同一支槍所為。

張海洋雖然還沒有證據,但他認定這是寧偉幹的,兩個死者都是眉心中彈,這絕對是寧偉的射擊手法。 張海洋認為寧偉有可能來找鐘躍民,他希望鐘躍民能協助自己抓住寧偉。但鍾躍民一聽卻發了火,話還說得很不客氣∶"我管得著麼,我又不是警察,憑什麼幫你抓寧偉?" 張海洋的話也很不客氣∶"憑什麼,憑你是個公民,你有責任有義務協助公安機關抓捕罪犯。" 鐘躍民更火了∶"海洋,你他媽少跟我賣狗皮膏藥,剛穿兩天半警服,就真拿自己當警察了?狗屁!我是沒看見寧偉,就是看見了,我也拿他當朋友。" 張海洋被噎得說不出話來,他好不容易才把火壓回去∶"躍民,我知道你對我有看法,我張海洋是個小人,剛穿了兩天半警服,就想就想拿自己的戰友立功……"

鐘躍民冷冷地打斷他的話∶"我可沒這麼說,這是你自己說的,不過我基本同意你對自己的評判。" 這句話說得太重了,張海洋的眼淚一下子就流了出來∶"躍民,你我認識二十多年了,別人不了解我,你也不了解?你知道自從寧偉出事以後我過得是什麼日子?我他媽每天晚上失眠,我忘不了咱特遣隊的弟兄們,都是生死與共的弟兄啊……可我有什麼辦法,我救不了寧偉啊,我他媽千不該萬不該,就不該當這警察,不該當這刑警隊長。寧偉在殺人啊,他還要繼續殺人,我能不管嗎?要是你能見到他,你和他說,別再殺人了,算我張海洋求他了……" 鐘躍民剛才在氣頭上,話說完了就後悔了,他理解張海洋的心情,這的確是個兩難選擇,當了警察就得抓罪犯,哪怕這個罪犯是你生死與共的弟兄,不然你就是在犯罪,張海洋的心理壓力實在是太大了,如果作為老戰友的鐘躍民也認為他是小人,那張海洋可真沒法活了。

鐘躍民遞過一張紙巾∶"對不起,海洋,我剛才話說得太重了,寧偉的事咱們看看再說吧, 說實話,我倒希望他跑得遠遠的,跑出國去,咱們眼不見心不煩,要是通過你我的手讓他送了命,那咱們這輩子心理負擔實在是太大了,其實寧偉他不一定會來見我,我了解他,他不是個愛給別人找麻煩的人。再說,真見到他又怎麼樣,勸他投案自首?要知道,每個人計算生命的方式是不一樣的,讓他在監獄裡苟活一輩子,他寧可鋌而走險,更何況他越獄後又犯了案子,恐怕很難得到寬恕。" 張海洋擦乾眼淚說∶"寧偉要僅僅是個逃犯,那自有人去追捕他,問題是他就在本市殺人越貨,好像是成心和警方做對,這我就躲不開了,刑警隊幹的就是這個,不抓住他就是我們的失職,躍民,你知道我擔心什麼?我擔心刑警隊的弟兄們,寧偉是個高手,鬧不好將來抓捕他的時候,弟兄們會有傷亡。"

張海洋的心情不好,又多喝了點兒酒,鐘躍民擔心他明天上班遲到,便勸他早點兒走,張海洋剛才受了鐘躍民的剌激,他騎上自行車還在嘮叨著∶"躍民,改日我還來,你得給我說清楚,我張海洋是不是小人……" 鐘躍民說∶"走吧,你還磨嘰什麼?我是小人,行了吧?" 張海洋騎上自行車搖搖晃晃地走了,鐘躍民回到餐廳隨手鎖上了門。 他們兩個人誰也沒注意,寧偉就在附近看著他們…… 餐廳外的大街上,一輛"桑塔那"牌汽車停在街道的拐角處,寧偉坐在車內手扶方向盤望著鐘躍民和張海洋分手,珊珊坐在他身旁。 寧偉沉思道:"珊珊,你說,要是我把這五十萬元還給鐘躍民,他會收下嗎?"

"寧偉,我說話你不要介意,如果鐘躍民是你的朋友,你就不該見他,更不能送錢。" "你是說這樣很容易給他帶來危險,可我欠他的錢啊?" "可你的錢是怎麼來的,把臟款還給朋友?這可有點兒不夠意思,公安局一旦追查,是要追回的,你不是給人家添亂嗎?" 寧偉嘆了口氣:"這倒也是,珊珊,你多帶些朋友來吃飯吧,這筆錢能花多少就花多少,只有這麼辦了。" 珊珊突然指著前面說:"喲,那兩個人在幹什麼?" 寧偉猛地直起身子,他看見一輛摩托車停在泰岳餐廳的門口,駕駛員和後座上的人都穿著黑色摩托服,頭上戴著頭盔,後座上的人拿出一個啤酒瓶做的燃燒瓶,用打火機點燃,然後用力將燃燒瓶扔向餐廳的窗戶,燃燒瓶砸碎玻璃窗在室內燃起了大火。

餐廳門外的摩托車加大油門衝出去,寧偉擰動點火鑰匙,汽車轟然發動起來,他猛踩油門向摩托車追去…… 寧偉有意把摩托車放出兩公里,為的是不讓鐘躍民看見,他輕輕一打方向盤,汽車將摩托车别倒,兩個戴頭盔的人連同摩托車在路面上滑出幾十米遠。 寧偉下了車,向兩個人走過去,兩個人從地上爬起來掏出刀子撲過來。 寧偉一個"高邊腿"踢中一個傢伙的鼻子,那人慘叫一聲飛了出去,另一個傢伙的刀子已經刺到寧偉眼前,他一把抓住對方手腕,用肘部猛擊對方的小臂關節,對方慘叫一聲,小臂被生生折斷。 寧偉不慌不忙地向躺在地上的兩個人軟肋上猛踢,這兩個傢伙在地上痛苦地慘叫著,滾動著…… 坐在汽車裡的珊珊被寧偉凶狠的表情嚇得摀住嘴……

張海洋的刑警隊是鍾躍民常來的地方,不過,以受害人的身份到這裡來,他還是笫一次,昨天夜裡發生的事是縱火案件,屬於重大案件,理所當然應該歸刑警隊負責偵破。鐘躍民以受害者的身份大模大樣地坐在沙發上,先是訓了張海洋幾句,他提請張海洋注意,警察是納稅人的公僕,是靠納稅人養活的,現在由於僕人的失職,主人差點兒被燒死,這事兒怎麼辦, 這樣的僕人還養著他幹什麼? 張海洋一見鍾躍民沒出什麼事便放了心,對於這種逮住理就不讓人的主兒,最好的辦法是根本別接他的話茬儿,他邊給鐘躍民倒水邊問:"你那餐廳的損失大嗎?" "幸虧撲得及時,損失不大,不會影響營業。" 張海洋說:"那兩個放火的混蛋還在醫院裡昏迷著,等他們醒過來,一旦有了口供,我馬上抓那個叫馬五的地痞,現在已經派人把他監控起來了。"

張海洋手下一個叫李東平的刑警進來報告:"張隊,那兩個傢伙剛醒,口供也證實了,是那個馬五指使的,小林他們已經去抓人了。" 張海洋問道:"那兩個混蛋傷勢怎麼樣?" "慘不忍睹,渾身多處骨折,內傷也很嚴重,上面吐血底下尿血,都得殘廢。" 張海洋點燃一支煙沉思道:"躍民,你估計這件事是誰幹的?" 鐘躍民沉重地說:"還用問嗎,除了寧偉還能是誰。" 張海洋深深嘆了一口氣:"我和估計的一樣……" 泰岳餐廳自從被人縱火未遂後停業整修了兩天,今天是餐廳整修後笫一天開張營業,鐘躍民一早就四處給朋友們打電話,邀請他們來聚一聚,話說得挺客氣,說自己實在想念朋友們, 又沒功夫登門去一一拜訪,只好請朋友們來小店坐坐。其實鐘躍民的意思很明白,話已經放出去了,來不來就看自覺了。他可沒打算請客,不管是誰,到鍾某人這兒白吃,門兒也沒有。

沒到十一點,兩輛警車就停在了餐廳門口,張海洋帶著魏虹、李東平等幾個刑警下車走進餐廳。 鐘躍民迎過去,像個生意人那樣一抱拳:"歡迎,歡迎,弟兄們一來,小店真是蓬壁生輝呀,海洋,我怎麼一見警車停在我這兒心裡就發毛,你別淨嚇唬我好不好?" 張海洋摘下大檐帽道:"這說明你心裡有鬼,什麼人見警察才害怕?今天我們在附近辦案, 我和弟兄們來給你捧捧場,你可得悠著點兒,我們可都是掙工資的窮人。" 李東平開玩笑說:"鍾老板,你這兒的刀子快不快?" 鐘躍民說:"得,看在弟兄們的面子上,我今天不宰張海洋。" 警察們圍著桌子坐下,張海洋把菜譜一推說:"躍民,你看著上菜吧,今天我請客。"

"那你先看看自己帶了多少錢。"鐘躍民伸手在張海洋衣兜里亂摸,掏出了皮夾翻著:"嗬,五百多,就照著五百花吧。" "操,真他媽黑,你給我剩點兒,我還得買煙呢。" 魏虹一貫向著張海洋∶"鐘哥,你和我們張隊可是老戰友了,他的錢你也敢收?" "小魏,真不好意思,我這個人就認得錢,不認識什麼老戰友,你們的張隊我也不認識,他是誰呀?" "喲,鐘哥,你現在可真成了商人,掉到錢眼兒裡去了……" 營業廳另一頭傳來一陣喧嘩聲,珊珊和七八個裝束奇形怪狀的男女青年在大聲說笑著,他們的桌子上盛菜的盤子已經摞了起來,服務員仍在不停地上菜。 張海洋點燃一支香煙,望著那群喧嘩的男女在思索著什麼。 鐘躍民解釋道:"這些孩子可能是發了財,剛才一進門就要包桌,說是照著兩千塊錢花,我勸他們少要點兒,根本吃不了,你猜這些小兔崽子怎麼說?說你這當老闆的有病是怎麼著? 給你送錢來了你還攔著,我們有錢,就樂意這麼花,把我噎得說不出話,我心說,得,小兔崽子,你們樂意糟蹋錢就可著勁兒花吧,我又不是他爹。" 張海洋目不轉睛的凝視著珊珊,喃喃地:"那女孩兒我好像在哪兒見過,想不起來了。" "我說,你是不是有職業病呀,看誰都可疑?" 張海洋移開了目光,自嘲道:"是,我也覺得我有病,不想了,吃飯,吃飯……" 餐廳門口一輛掛著軍牌的"切諾基"吉普車停下,身穿軍服的袁軍和幾個佩上校,大校軍銜的軍官下車走進餐廳,鐘躍民迎上去。 一輛"奔馳"牌轎車開進別墅區,停在一座二層小樓下,一個中年胖男人和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下了車,兩人親熱地摟抱著走上台階,那胖子已經喝得半醉,黑暗中他的手哆嗦著拿出鑰匙,卻怎麼也對不准鑰匙孔,那女人拿過鑰匙,打開了門,攙扶著胖子進了門。 離小樓不遠處的小路上停著一輛汽車,寧偉坐在車內神色安祥地抽著煙,他低頭看了看手錶,已經是深夜一點鐘了。這老傢伙也夠能折騰的,這把歲數了,每天夜裡都要換不同的女人,身子骨受得了嗎?寧偉已經跟踪他三天了,前兩夜他一直沒有找到機會下手,看來今天倒是個機會,這片別墅區剛剛建好,物業公司的管理還沒來得及跟上,除了大門處有個保安員在值班,小區內根本沒有保安人員。這胖子肯定很有錢,這三天來他每天都在不同的住宅里過夜,誰知道他到底有多少處房子。 寧偉三天以前接到李震宇電話,李震宇在電話裡只是輕描淡寫地問寧偉,有件小活兒願不願幹。 寧偉簡短地說∶"三十萬。" 李震宇更乾脆,電話那邊蹦出兩個字∶"成交!" 寧偉看見二樓的一間房子燈亮了,窗戶上映出那女人的影子,她正在拉動窗簾,看樣子這胖子要睡覺了,他倒是挺會享福,每天沒見他幹什麼正經事兒,除了吃喝賭博就是泡妞兒,他哪兒來的這麼多錢?寧偉最煩的就是這種人,和那個被他打殘廢的錘子同屬一路貨色,殺這種人寧偉心裡不會有任何負擔。 寧偉拿出一雙白手套戴上,悄悄地下了車,他敏捷地順著流水管道攀上二層的露台,掏出手槍輕輕將子彈推上了膛,他拉開露台的玻璃門,閃進廳內…… 臥室裡,胖子正和那女人在床上滾動著,他喝得有點兒多了,一切景物在他眼裡都顯得模模糊糊,進臥室時竟一頭撞在門框上,他沒覺出疼來,只是感到眼前有無數金色的小星星在亂竄,胖子很想睡覺,這麼一天到晚吃喝玩樂實在是很辛苦,可是不行,那小婊子不干,胖子要是不意思一下,那小婊子非和他翻臉不可。 臨上床時,兩個人鬧了點兒小小的不愉快,那女人聲稱自己有潔癖,胖子若是不洗澡就不讓他上床。胖子有些不高興,怎麼如今什麼女人都說自己有潔癖,都他媽真的假的?他一怒之下便動了粗,一把將女人拎起來扔上了床,然後一個餓虎撲食騎在女人身上,象剝香蕉皮一樣把女人的衣服一件件剝下來,那女人假意掙扎了幾下便安靜下來,她很快就有了反應,象雞叨米一樣把胖子的臉上印滿了口紅印…… 正在纏綿緋測時,一支手槍頂住了胖子的太陽穴,他的身子突然僵住了,那女人嚇得張大嘴,無聲地看著寧偉。 胖子不愧是久闖江湖,見過些風浪,槍口頂到頭上卻仍然很鎮靜:"我明白了,是李震宇派你來的?" 寧偉微笑著:"死到臨頭了,何必問呢。" 胖子笑笑說:"那不見得,幹你這行的無非是衝著錢來的,要是我比李震宇出的錢多呢?你開價吧。" "好啊,讓我看看你有多少錢,麻煩你去把保險櫃打開,慢點兒,小心我的槍走火。" 寧偉坐在床頭的沙發上,隨手拿起一個鴨絨枕頭放在腿上,右手用槍指住胖子。 胖子順從地走到一面牆前,將一幅油畫摘下,露出了嵌在牆上的保險櫃門,他撥動號盤,用鑰匙打開保險櫃門,他想起保險櫃裡有一支手槍和鈔票放在一起,而且子彈已上了膛,他故意用後背擋住寧偉的視線,心裡盤算著,他只要有幾秒鐘時間,就該這個殺手倒霉了,胖子做了一個深呼吸,突然伸手抓住手槍,猛地轉身…… 寧偉早已將枕頭捂在槍口上,手槍發出一聲悶響,子彈準確地打進了胖子兩眼之間的眉心, 在子彈強大的衝擊力下,胖子的身子飛起來撞到牆上,又彈回來才頹然倒下,他後腦噴出的鮮血飛濺在雪白的牆面上,紛紛揚揚的絨絮在房間裡飛舞著…… 寧偉又將槍口對準那個女人:"對不起小姐,你的運氣不太好,看見了一些不應該看見的事,我只好對不起了。" 那個女人嚇得跪在床上不住地磕頭:"大哥,你饒了我,我什麼也不會說……" 寧偉毫不猶豫地扣動了扳機,又是一聲悶響…… 鐘躍民和高坐在一家五星級飯店西餐廳裡,桌子上放著一支粗大的紅蠟燭,飄忽的燭光製造出一種夢幻般的效果,室內樂隊奏出的背景音樂烘托出溫馨浪漫的氛圍。服務生打開香檳酒,把兩人的酒杯斟滿。 鐘躍民舉起酒杯說:"小高,今天是你的生日,我不想送你什麼禮物,那太俗了,我想送你一個溫馨的夜晚,來,祝你生日快樂。" 高的臉龐在燭光的照映下顯得面如桃花:"謝謝你,你有個活躍的大腦,這裡面永遠能產生出鮮活的思想,總是給我一種目不暇接的感覺,躍民,能遇到你,真是我的幸運。" 兩人乾杯。 "小高,和一個比你大十歲的男人相愛,是不是感覺不太好?" "恰恰相反,感覺好極了,有種被呵護的感覺,我常和我的女友說,要是男人和你的年齡相差五歲以下,就根本不能考慮。" "夠極端的,這下大齡女青年就更多了。" "她們可以去找更老的男人,比如,四十歲的女人找五十歲的男人。" "小高,你對結婚這件事怎麼看?" "無所謂,結婚證只是張紙,我有你就夠了,也不想用一張紙把你拴住,如果有一天你不愛我了,請你告訴我,我不會糾纏你。" "夠現代的,這是你這個年齡的人的時尚嗎?你的意思是不是說,要是有一天我在你眼中沒有吸引力了,希望我也不要糾纏你。" "當然,咱們是平等的。" "那這日子過得……也太沒譜了,也就是說,咱們隨時有散伙的可能。" 高笑了:"沒這麼嚴重,這和結婚是一回事,即使咱們真領了結婚證,也不能保證不離婚吧?" 鐘躍民也笑了:"這倒也是,只是我腦子一時還沒轉過來,要是到時候咱們感覺都不太好, 要散伙,你不會和我覓死覓活吧?" "躍民,你別自我感覺太好了,我至於這樣嗎?我可不是你們那個年齡段的女人,我比你想像的要開放,總之,不會讓你累著。" "這我就放心了,你知道我最怕什麼嗎?前幾天我看了個電視劇,那裡面有個女孩兒鄭重其事地對男友說,我決定把自己的一生交給你,這句話倒把我嚇壞了,動不動把自己交出去, 這太嚇人了,潛台詞就是,這輩子我就訛上你了。" "別害怕,那個編劇是個蠢貨。" 鐘躍民要結帳時,服務生走過來說:"先生,您不用付帳了,有位先生剛才替您付了帳。" 鐘躍民驚奇地四處看看,沒發現熟人∶"是誰?他人呢?" 服務生鞠了一個躬:"對不起,他已經走了,我問過那位先生,請他留下姓名,他不肯說, 只是說他是你在軍隊服役時的戰友。" 鐘躍民象觸電般猛地站起來,來不及和高打招呼,便衝出餐廳…… 他發瘋般地在停車場上四處尋找:"寧偉、寧偉,你他媽給我出來,你出來,我要見你,你不是有槍嗎?有種你就向我開槍,你給我出來,寧偉,算我鐘躍民求你了……" 偌大的一個停車場靜悄悄的,沒有任何回應。 高匆匆從飯店裡追出來,她輕輕抱住鐘躍民,鐘躍民停止了掙扎。 "躍民、躍民,你冷靜些,寧偉不會見你,他早走了。" "寧偉,我的兄弟,你幹嗎要往絕路上走呀……"鐘躍民痛苦地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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