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原來她也是個年輕女子,比夥伴還要小幾歲,一臉稚氣。
“文件可得手?”
“在這裡。”
當下她將車子駛入橫街一間車行內,兩人一齊下車。自然有人接應,把一輛深色小房車交給她們。
兩個人隨即到和平露天咖啡座去。
在灰紫色天空下,她們分兩張桌子坐下。
有人過來笑說:“金瓶,你早。”
金瓶正是那叫異性暈陶陶的美女,她說:“太陽都下山了,還早呢。”
那人是一個中年女子,交一個信封給她,“你媽媽叫我給你。”
金瓶把信封放進手袋,把扒來的文件交給對方。
“你不點一點數目?”
“章阿姨,我不信你還信誰。”
那章阿姨親暱地吻金瓶臉頰,然後離場。
金瓶喝完咖啡,輕輕站起來,儘管已經抹淨化妝,換上白襯衫卡其褲,但她美好身段仍然吸引了男人的目光。
一輛摩托車啪啪聲兜過來停下,她踏上去,戴上頭盔,雙臂抱緊司機的腰身,臉靠在他背上。
司機把車駛往右岸。
一路他問:“玉露呢?”
金瓶簡單地回答:“到補習社去了。”
司機說:“我們回家去吧。”
金瓶忽然無限纏綿地說:“說你愛我。”
“我要左轉了,扶緊。”
夜深了,那個姓劉的生意人在旅館酒吧喝悶酒。
半晌,他的助手來了,面如死灰。
劉氏無比惱怒說:“我真不明白,一切條件已經談妥,就待簽字,怎麼會在最後關頭悔約,越南人太不可測。”
那助手輕輕說:“有人出的條件比我們更好。”
“人家不可能知道我們出價高低。”
“我剛才打聽到,有人在我們簽約前半小時提出更佳條款作為比較,對我方秘密瞭如指掌,終於得到了那筆生意。”
劉氏像遭雷劈中似張大了嘴:“黎胖子!”
“對,是那個扒手。”
“你完全不懂,那扒手要我的合約何用?”
“賣錢。”
“幕後主使絕對是黎胖子,我同這個人勢不兩立,回去我要叫他好看。”
“劉先生,我真不明白,你千年道行,怎麼會叫一個扒手得手?”
他不出聲。
“聽說是美人計?”
他仍然緊閉雙唇。
“劉先生,你身邊全是拔尖美女,照說,這一招對你來說,最是無效。”
老劉仍然沉默。
這是他的奇恥大辱,他以後都不會再提這件事。
他正在沉思,回去,怎樣向老父交待簽約失敗這件事。
那邊,摩托車在一幢老式公寓房子前停住。
鐵閘內是一座天井,有一株老橙樹,正開花,尚未到結果季節,獨有香味,甜暢心扉。
金瓶走上樓去淋浴更衣。
她一貫用極燙的熱水,雙肩淋得通紅才肯罷手,像是想洗掉極難除去的污垢一樣。
披著浴袍,她喝下大瓶冰凍啤酒。
忽然聽得身後有人譏笑:“一點儀態也沒有。”
金瓶不用回頭也知道這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