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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9、初識混混

我的老千生涯Ⅳ 腾飞 2814 2018-03-04
事情的開頭永遠是那麼俗套。小海說他有個朋友知道一個賭局,要帶我去看看是否有機會可以撈一把。我的工作就是做這個的,當然要去看看。 小海就把那個哥們儿約出來一起吃飯。見面一看,那也就是個剛出社會的小混混,滿嘴社會詞,一見面就和我吹噓如何去擺陣。所謂擺陣就是被人找去軋場子,站在那裡顯示人多勢眾,一般不需要動手,站一次發100元,動手的話發200元。說如果我倆要沒事,也可以參加到他們擺陣的團隊裡去。拿他的話講:“你就站那裡看,給你胳膊上系個紅色的小布條,什麼也不用做,100元就到手了。”他說得很是得意,看我聽了沒什麼興趣,小海反應也很平淡,就越發地吹噓起來。說自己認識好多學生,連師範大學的體育係都有哥們儿,想擺多大的陣他都能一手負責,最多一次擺過500人的陣勢。

我一般不喜歡在人家吹牛的時候去打斷人家。吹牛是很多人自我滿足的一種方式,愛吹吹去,姑且聽著。可能這個混混是想在我面前顯擺自己如何有實力,可他自我吹噓的實力也太不上檯面了。 一直到飯快吃完了,他還在和我吹噓,簡直越吹越沒有邊了。說到他和幾個哥們儿一分錢不帶,可以到任何飯店吃霸王餐。他所說的霸王餐就是自己在什麼地方抓幾隻蟑螂、蒼蠅帶在身上,等吃得差不多了,就偷偷放進菜裡,然後以此來找飯店交涉。這樣不但不用給飯錢,還能敲詐個三五百元來花花,不給就鬧,就投訴。拿他的話說一般都乖乖地給,他就是以此為生的,不用去工作。他的理想是,準備帶他幾個哥們儿吃遍這個城市所有的飯店。 我看他越吹越沒邊了,甚至把為啥和我倆吃飯的事都忘記了,就故意逗他說:“××酒店那家菜不錯,什麼時候帶我們去那裡吃一頓吧。”其實我說的那家酒店是健哥開的。那混混一聽,連連擺手說:“那家我可不敢去吃霸王餐。別說我不敢,全市沒一個敢的。嫌自己活夠了倒是可以去吃一吃的。我還沒活夠。”我逗他說:“我就敢。有什麼了不得的,吃完了要錢沒有要命一條,抹抹嘴就走。愛誰誰。”那混混聽了瞪大眼睛說:“別吹了。就你?我不信。”我說:“不信可以啊,晚上帶你去吃一頓,敢要我錢我把他桌子掀了。”那混混一聽,就別著腦袋合計起來了,說:“老三?好像市裡沒名頭啊,沒聽說過。你可別吹牛了,我可不跟你去吃,別到時候被人打得滿地找牙。”

我就沒繼續逗他,其實我在那裡吃飯,還真的是吃完了,嘴一抹,直接走人,沒人跟我要飯錢,甚至連字都不用簽。健哥對餐廳經理和所有領班都交代過,只是我臉皮薄很少去吃而已。也就在他酒店看局的那段時間總去吃,圖個方便。 和混混對著吹了幾句,我看時間也差不多了,就趕緊問他要介紹的局是怎麼回事。 這個小混混說,那是個鬥雞局,很大,去的人都要先亮10萬元的貨才可以上場玩,要不人家不帶。我就詳細地問這個混混他們如何玩,具體怎麼派牌,這個局多久了,參與的都是一些什麼人。可這個混混回答不出來,他說是他一個哥們儿聯繫的局,他那個哥們儿本來也想來和我們見面,可是媳婦出去了,他要看店,所以就沒來。要詳細到我問的這些問題,就吃完飯去見見他那個哥們儿,因為他那個哥們儿總在那裡玩。既然他這樣說了,我就同意去見見。我覺得這個混混也不像是個能賭大錢的人,天天敲飯店那倆錢,攢一個月都不夠他押一把的。

見我倆同意去見他那個哥們儿,他就在自己口袋裡拿出一張餐巾紙,回頭看看是否有服務員在註意他。餐巾紙裡面是隻死蟑螂,看他那架勢是準備把它放進菜裡去。敢情他是準備請我倆客。我一看,趕緊阻止他,咱可丟不起那人。我說:“別著,這家我常來吃,你別這樣做,給我個面子。”那邊小海也趕緊喊服務員來結賬。 服務員來的時候,我和小海已經笑得快不行了。人家告訴我多少錢,我使勁忍著笑把錢給了服務員,搞得服務員一頭霧水,以為遇到了精神病,結個賬也能笑成這樣。 出了飯店,那混混還在可惜結賬的飯錢。他抱怨說:“不如你倆先走,我自己在那裡,也沒你倆什麼事。” 順著他的指點,我們來到一家專門賣菸的商店。混混先進去,我倆把車停好後也都進去了。混混在那邊跟一個平頭男人說話,我就在那裡看煙。有個服務員過來問我有什麼需要,平時我都只抽長白山,雖然便宜,但是口感我很喜歡。不過既然要裝有錢人去賭錢,得買兩盒好煙。服務員把煙給我後,我也沒仔細去看真假,就順手撕開一盒的包裝,把兩盒都放進了包裡。

混混轉臉看我進來了,就把那平頭哥們儿拉過來給我作介紹。正說著話,剛開始賣菸的服務員過來跟我說:“不好意思,剛才拿錯了,給你換兩包。”說著話就拿著兩盒煙要跟我換。我剛想客氣說有一包被我開封了,忽然意識到,這個賣菸姑娘對我出老千了,開始賣給我的是假的,後來老闆和她說話,就拿真的換給我。看來在生活中老千無處不在。 煙草店的平頭老闆可能有點不好意思,連忙和我解釋說:“賣菸的都這樣,過路客都給假的。要是當時驗出是假的可以給換,出門了就不承認了,也沒指望他當回頭客。要不這樣做,就指望賣真煙的利潤根本不夠開銷。她不知道你是來找我辦事的,你別介意。”一不注意我也當了次凱子,真是隔行如隔山。還好當這樣的凱子不傷體格。

寒暄完了,他說他也不知道這個局到底是怎麼個情況,是他哥哥在玩,他只是偶爾去看看熱鬧。這傢伙,又拽出一個中間人來。不過,這樣的事很多,一個串一個,都想在中間分一杯羹。對於我來說,這樣的事也很平常,不管你串了多少人,最後能讓我上去玩拿走錢就成。而且具體多少人和我沒太大關係,反正我是要拿走一半的贏利的,其餘的他們自己分去。 煙草店小老闆看我同意見他哥,就趕緊給他哥掛電話,讓他哥來店裡一下。看起來他哥離得不是很遠,一會兒就來了。他哥哥很謹慎,把我拉去煙草店身後的巷子裡說話,詳細地問了我很多問題,好像是對我的手藝不太放心。他說:“這幫人都是老賭鬼,以前也有來這裡搗鬼出千的,所以他們已經提防了不太好糊弄。你確定你能拿得下?”我說:“可以確定吧。”他還是不放心,說:“那你是偷牌換還是做記號啊?”我說:“這個你就別操心了,怎麼做是我的事,輸了和你沒關係。”因為這個是當地的場子,所以我還是敢下賭本的,我不怕出現贏了錢拿不走的情況。

他看我這樣說,還是不太放心,就繼續問我:“你不接觸牌,能不能行?”我說:“不接觸牌?你這個是什麼賭法啊?還不讓接觸牌?澳門還讓接觸牌呢。”他有點不好意思,說道:“主要大家被外來的那些老千整怕了。上次來個外地人,一下拿走了20萬。”我就問他:“現在不讓接觸牌,那誰管發牌,誰管看點子啊?”他說:“也不是都不讓接觸牌,主要是新來玩的,都基本不讓動牌。”我覺得有點好笑,還帶這樣的啊?要說忌諱外來的人,怕他們出千,那你不帶他們玩不就完了嘛,幹嗎整這麼多規矩。 我就又問他:“那我這把大牌了,下把應該我的發牌權,也不讓動牌?你說的是哪個國家的規矩啊?”他說:“也不是,主要是說他們會提防新來的。”說話間,他的眼神閃著狡黠的光芒,我隱約覺得這個局不像前期混混介紹的那麼簡單。可我既然來了,還是想看一看。再說了,我還真是家門口的漢子,這一點德子說得很對。我怕他個球啊,咱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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