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武俠小說 江湖2·碧血天涯

第6章 第六章木空義授吐火玄功梟雄命絕鐵山小寺

江湖2·碧血天涯 贾羽 6362 2018-03-12
話說冷四方、李自在、春嬌一行三人一路探尋劍訣,夜宿曉行,七天后便來到了草長鶯囀的江南水鄉。 唐人有詩云:
李自在熟諳江南的一草一木,言道: “冷女俠,春女俠,這江南本有三絕。這第一絕乃是江南女子玲瓏小巧、音喉婉轉、處處有情、楚楚迷人,此乃人絕。這第二絕乃是江南春泥稻香、水波清洌、晨色晚景、鍾意悠長,此乃地絕。” 春嬌急忙問道: “還有第三絕呢?” 李自在續而言道: “這第三絕便是江南天藍雲稀、氣稠雲濃、古樹生風、百鳥歸枝,此乃天絕。” 有詩為證,詩曰:
春嬌口無遮攔地歡然說道: “要我說呀,江南倒應該還有一絕!” 冷四方抿抿嘴一笑,問道: “還有一絕?那你快說是哪一絕?”

只是,冷四方沒想到春嬌未到江南,竟知曉江南之絕。 李自在只是笑而不言。 春嬌笑瞇瞇地續道: “我說這江南的秀才一個個自命不凡,處優充雅,開口吟詞,實在可氣!” 原來李自在正是江南人,春嬌則是有意調侃他。 李自在並不介意,只是笑著說道: “春女俠言之有理,江南秀才著實可惱,可怪!” 冷四方藹然笑道: “好你個口沒遮攔的春幫主,不知你是如何調教女兒幫的!莫不是女兒幫的弟子也一定要伶牙俐齒嗎?” 春嬌早笑得彎下了腰。 突然,從前面不遠的涼亭處,一個男子赤裸著上身,發瘋似的向這裡奔來,一邊跑,一邊大聲叫道: “救命啊!救命啊!” 這到底是什麼人,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正是: 三人迎上前去,只見此人的胸口被三顆透骨釘打中,淤血發黑,一看便知是中毒匪淺。 李自在不慌不忙地伸手點上這人的幾處大穴,止血止痛。 冷四方奇然問道: “這位壯士,不知你是遭何人所打?你既然中毒不淺,又怎能堅持如此之久?” 那人有氣無力地說道: “多謝三位救命。這事說來我也不大清楚,我在那涼亭上開了個小茶攤,昨天突然有人來對我說,今天有三位相貌和你們三位一模一樣的人路過此處,要我把一樣東西交給其中姓冷的女俠。誰知今天一早,我剛剛擺好茶桌,突然覺得胸口一涼,就不省人事了。待我醒來,剛好見到你們過來。” “是什麼樣的人?交給你的東西呢?”春嬌宏聲問道。 “嗯,是個中年男人,交給我一隻黑匣子!”

“黑匣子呢?” “讓……讓人拿走了。”那人神情沮喪地接著說道:“這不怪我,我醒過來就不見了。” 李自在伸手解了那人穴道,那人毒氣攻心立時斃命。李自在無可奈何地搖搖頭,言道: “沒辦法,沒辦法。只能讓他少受煎熬。看來天下第一神醫的名號,我是受之有愧啊!” 春嬌也沒好氣地說道: “我看也是花大果小!” 冷四方向春嬌一使眼色,說道: “這也難怪,醫病有早晚,早些可醫,晚些就難說了。李幫主,你說是這樣嗎?” 李自在笑了一下,愧然言道: “冷女俠所言甚是!那男子所中的,乃是趙之乎的獨門暗器,但趙之乎全然不會送匣子於我們!” 中午,冷四方三人找到一個安靜的水鄉客棧休息。吃過飯,冷四方把李自在和春嬌叫到屋內,又談到上午遇見的那個人,感到這裡面有種種疑團,不得而知。

的確如此。一人設局,許多人費盡心力,往往也很難破解。 上有天堂,下有蘇杭。 在這江南城鎮中的任何一處的湖光山色,都會成為北方人的夢想之地。 詞家陸墟翁有《江南好》一詞贊曰: 江南好,最愛古梁溪。綠水迢迢山隱隱,民風穆穆物萎萎。氣節笑天低。 這一日,冷四方、李自在和春嬌三人輕裝來到梁溪少錫城鴻山腳下。但見:
鴻山的南麓有一古剎,名叫鐵山寺,寺內住持乃江南武林絕頂高手木空大師。 唐人云:“山不在高,有仙則名。”鐵山寺有了木空大師,便一下子惹來天下各路武林高手的關注。 木空大師自幼皈依佛門,近百年一直潛心修行。他讀經廣泛,不論是“經”,還是“律”,或是“論”(經、律、論合稱三藏),他都頗有深究。

天長日久,木空大師在佛經中悟出一套吐火玄功。 此玄功乃氣經八脈、意理三關、調停心魄、松靜自然而得。木空大師禪坐之時,便進入了“佛無大小”的境界。 《百喻經》有偈言雲:“如何伽陀藥,樹葉而裹之。取藥塗毒竟,樹葉還棄之。嬉笑如葉裹,實義在其中。智者取正義,嬉笑便應棄。” 吐火玄功在木空大師看來,正像這偈言所說,只不過是該棄的樹葉。因此,木空大師才能得以佛法通天,佛眼通融。 此刻,冷四方三人正是來謁見木空大師。 不一會兒,小沙彌出來靜心說道: “住持師父有請三位施主。” 冷四方三人上到半山,路徑全無,只見一紅果停於山頂。 冷四方對著紅果一揖,說道: “多蒙法師提醒。” 她轉身對李自在和春嬌言道:

“此來佛門,須靜心無妄,莫沉於無常與因緣,但又要時時想之。這枚紅果空懸於此,不知經年,但它既不落,更不枯,它乃告誡來者,無妄而得,妄之而失。有就是無,無就是有,即使是路途也是命中註定。” 原來,冷四方的師父靈智子曾多次給她講授道佛之理,故此而知之。 就在三人循路上山之際,山上傳來木空大師的朗朗笑聲。笑聲剛落,木空大師便已站到三人面前。 三人抬眼望去,只見: 木空大師雙手合十,宏聲言道: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三位凡塵之人悟得佛門十方之理,真乃仙人再造!” 三人慌忙拱手問安。冷四方深施一禮,恭恭敬敬地言道: “大師坐禪安好?我道師靈智子真人仙在之時,多次提到大師的名字,常恨畢生無緣相見。”

木空大師哈哈一笑,慢然宏聲言道: “久仰靈智子道長德高望重,只是他深居北方,而老衲我深居南方,彼此終於無緣相見,也是遺憾得很。摩頭迦的果實固然好吃,可是卻不能妄想,這正如老衲與靈智子道長南北不逢一樣,此乃佛道之力所不及啊!” 木空大師接著說道: “我佛有《佛本行集經》,多為情語也。一日眾弟子相聚而言,兩者相分與相隨,哪一個更好。這話讓佛聽到了,佛便對信徒優陀夷說:'我念往昔,過久遠時,有一閑靜阿蘭若處。其處山林溪壑之內,有一鹿王,領諸群鹿,食草而活,次第遊行。於彼之時,有一獵師。張設木索,套彼鹿王。爾時群鹿,各個走散。當於爾時,有一牝鹿,見彼鹿王為索所套,即往不走。爾時諸鹿,多解人語。而彼牝鹿,即便說偈,告鹿王言:鹿王當努力,奮迅足與頭,張設索套者,今猶未來此。爾時鹿王,遙見獵師,即便以偈,告牝鹿言:此是獵師將來至,身體烏黑著鹿衣。今來必剝我皮膚,斬截肢解而將去。爾時牝鹿,遙迎獵者,漸至其前,而說偈言:善哉汝獵師,今可敷草鋪,先破我皮肉,爾乃殺鹿王。爾時獵師,心生感動,遂放鹿王。'佛給信徒們講了一個很感人的故事後,佛接著說:'你們應知道,那鹿王非別人,乃是我。那牝鹿就是我的妻子耶輸陀羅。耶輸陀羅那時就跟我同經大苦難,今天更能隨我共脩大苦行。優陀夷啊,相分相隨乃不重要,關鍵在於心意相通。'”

木空大師說到這裡,停住話題,轉身對冷四方藹然說道: “老衲和靈智子道長雖未謀面,但神交久矣。此乃為無妄而得之,妄而不得之啊!” 正是:
木空大師在鐵山寺內聽冷四方、李自在、春嬌講了許多發生於北方武林中的事,得知了靈智子道長仙墓被毀盜的經過。 明月升高了,鴻山沐浴著明媚的月光。這時,一朵烏雲游來,漸漸擋住了明月。 木空大師把冷四方一人領到禪房內,拿出吐火玄功秘訣,鄭重地徐徐說道: “老衲與尊師靈智子道長彼此敬仰久矣,老衲一生授徒雖多,但此玄功卻從不曾對旁人提起。今日冷女俠為令師之事途經梁溪小寺,老衲無甚厚禮,就把這套吐火玄功傳授給你,權且作為老衲對故人的一種感念吧!” 冷四方見木空大師誠心相授,便深施大禮,敬聲言道:

“晚輩多謝大師的提攜與厚愛!” 林空大師微微一話,說道: “只要能找回入雲劍訣,保得天下武林太平,老衲授些玄功於你,又有何妨?” 木空大師說著,禪坐於蒲團之上,調經潛能。 木空大師接著嚅嚅講道: “事事高低古難分。道家功有三千六百門,每門有一萬法,法法歸宗。我佛家功有八萬四千法門,每法門又有言不盡的奧妙。儘管佛道兩家功法有異,但天下武功最講究百法歸宗。不論是靜功、動功、硬功、輕功,還是轉隱、推拿、導引、布氣、沉意、調息,都要做到松靜自然。這套吐火玄功其實也無甚麼奧妙,它乃是聚百家功法之真諦,在自然狀態下,回環周身氣穴,達到肉、天、慧、法、佛之眼的五通功能。” 木空大師說著,閉目收思。

冷四方就見木空大師周身兩百七十二處穴道間突然噴吐出灼熱亮燦的三味真火。 這三味真火開始燃得雜亂無章,但很快就隨著木空大師意念的空靈而聚集於口,只見木空大師口吐真火,火舌似一柄細長之寶劍,探向禪房門外。 這時,木空大師從蒲團下抽出一柄長劍,對準火舌用力砍去,只聽“當”的一聲,清音震耳,長劍寸斷,剩下的半截立即消融,化成鐵水。 冷四方從未想到過木空大師竟化無為而為有為到如此出神入化的境界,心裡有說不出的欽佩與感謝。 只聽木空大師沉聲說道: “冷女俠,你可依我口訣入定歸禪。” 突然,窗外月色中人影一閃。 木空大師改用傳音入密之法對冷四方平靜地言道: “練此玄功,最是危險不過,我要先打開你的任督兩脈的玄關,讓氣力脫體而凝。然後,再導引入任督兩脈,靜息一天一夜,不思,不想,不吃,不喝,不煩悶,不稍動。等一會兒院子中不論有何事發生,你必須眼對鼻、鼻對口、口對心、心對神、神對意、意化氣、氣貫道、道依佛,萬萬不可枉動理會!” 說完,木空大師將吐火玄功秘訣收於佛鼎之中。 正是:
有時,玄功玄在外力;有時,玄功玄在心中。 任何一種玄功,只要你用心修煉,玄功之玄,便存於心間。 木空大師對冷四方說出了吐火玄功之秘後,任冷四方自行歸神調息。自己微收火舌後,木空大師凝然將兩掌按向冷四方的任督玄關。 一會兒工夫,冷四方玄關大開,頭頂上佛光四射。 只聽得門外一陣怪笑,有人獰厲喝道: “木空禿驢,別來無恙啊!一別六十年,不想今日你果真練成了吐火玄功,佩服得很啊!” 木空大師旁若無人,靜觀行脈。冷四方功力稍差,剛一動念,佛光便倒逆周身。 木空大師沉著冷靜地吐出一口內力之氣,讓這口貫注了力道的內氣慢慢游向冷四方的任督玄關之處,以助功力。 門外之人見木空大師絲毫不理會,便也吐出一口內氣,直射冷四方玄關之所。兩股氣流在冷四方玄關上方驟然相撞,頓時生化出一道紫煙,化為無形,不相上下,相生相剋。 木空大師依然禪坐於蒲團之上,面色沉靜,彷彿什麼事情都不曾發生。 門外之人又怪笑不已,企圖讓冷四方走火入魔。其實,他卻不知,走火乃和吐火玄功有異曲同工之妙,冷四方自然不懼。入魔也不易,因為門外之人在一旁不斷干擾的冷笑之音,全被木空大師的氣流擋在門外。 又過了一個時辰,木空大師才收回導向冷四方玄關要穴的氣流,又把來自門外之人的氣流牽到一邊,然後讓自己的氣流凝結於木柱之上。 木空大師這才長長地呼出一口內氣,只見窗外明月邊的烏雲一下子游向一邊。 木空大師輕身微送,便毫無聲息地飄出窗口。他慢慢地睜開眼睛,月光下,只見一個滿臉鬍鬚,面目猙獰的怪老頭兒,在那裡陰笑不已。 木空大師合十施禮後怫然言道: “我道是哪方高人,卻原來是六十年前的鄰居、江南梟雄韋調達韋施主。不知今夜突然到此,意欲如何呀!” 這江南梟雄韋調達,六十年前也吃齋信佛,後因採花怪癖敗露,而被佛門不齒。六十年前他被逐出佛門,不想今日卻突然來到鐵山寺木空大師的禪院,還險些壞了冷四方的性命。 韋調達“嘿嘿”一陣怪笑,一擺臟手,陰然說道: “老禿驢,別假惺惺了!六十年前,不是你帶頭將我趕出佛門的嗎?今日我重回此處,就是想報當年逐趕之仇!” 木空大師面無表情,徐徐說道: “原來韋施主記性不壞啊!只是,不知韋施主的施陽術和歸真術練得怎麼樣了,六十年前可是功績不凡啊!” 施陽術是韋調達獨家陰毒之術。他自幼便犯有採花怪癖,到了十八九歲,便到處留情。 歸真術也是韋調達的獨家之功。他使兩盞蝴蝶燈,燈火隨內功專打人身穴道。故而剛才木空大師行氣之時,韋調達能與木空大師相持良久。 韋調達聽木空大師提起他的拿手本領,不禁又想起當年江南採蓮秀女。要知道,他此生傷害了無數的良家少女,天下武林正道但凡提起江南梟雄的名頭,都深惡痛絕。 韋調達獰笑道: “多蒙老禿驢記著,兩樣本事都還健在,只是用在你的身上,我可毫無興趣。這六十年,我倒是又練成了追風術和鎖骨神功,老禿驢想不想領教領教?” 木空大師朗聲說道: “阿彌陀佛!老衲一生潛心修行,為的就是剷除奸佞。六十年前老衲將你逐出佛門,實是希望你悔過自新,可誰知你惡性不改,依然如故。儘管你後來躲過了南俠無雙的追擊,但今天老衲豈能再放過於你!” 只見木空大師緩緩脫去木棉袈裟,露出精瘦的臂膊。木空大師沉氣於掌,兩眼放射出炯炯之光。 正是:
六十年來,曾從南俠手中逃掉的江南梟雄韋調達,今日突然出現在梁溪少錫城鴻山南麓鐵山寺住持木空大師面前,並大言不慚地揚言自己已練成了追風術和鎖骨神功等,聲稱要報六十年前的逐門之仇。 只見木空大師沉氣於掌,但面上仍然十分謙和。 韋調達一聲怪叫,整座鴻山都彷彿為之一震。 此時,木空大師的僧眾徒弟和李自在、春嬌等人都聞聲來到禪院,眾人將韋調達團團圍在當中。 韋調達似乎十分得意,非但一點也不懼怕,反而覺得很有面子。他調理得當,運氣於右手中指,指風環掃,東、南、西、北、東南、西南、東北、西北、上、下十方一繞。 眾人頓時只覺氣脈不暢,彷彿自身的功力都被韋調達牽引而去。只有李自在和春嬌等少數幾人功力深厚,沒有被韋調達所引動。 韋調達將右手中指又朝空中一立,眾人只感到風聲從林中、澗中、山前、山後奔湧而至,一時間風聲大作。最奇怪的,是風中似乎還夾帶著沉錘法術,撞擊著人身穴位,一些功力淺的當即就昏死過去。 木空大師也不曾見過這等邪氣之功,他只是覺得眾人在一旁,似乎成為韋調達源源不盡的內力之源,而對自己有百害而無一利。當即,木空大師朗聲說道: “各位施主、僧眾,請速速退出禪院吧!” 木空大師說完,閉目收思,以暗氣護體,讓意念周遊於全身穴道。頓時,只見火光一閃。 木空大師將意念放得空靈而聚火於口,三味真火煉金融意,一股火劍直撞向韋調達作法驟起的迅猛的風舌。 只見火劍風舌雲翻霧繞,交融在一起。往來的鷹鳥一飛近鐵山寺,立時焚燒而亡。 木空大師和韋調達一直鬥到東方欲曉,也未見勝負。只見兩人的頭頂煙雲裊裊,木空大師面色蠟黃,韋調達則面色紫黑。 撞在一處、纏到一起的火劍風舌,依然相持在兩人中間。 再說冷四方屏息靜心,調經理意,任督之門洞開於天,佛光閃爍,光環灼灼。 她已經全然進入忘我境界。只是任憑氣脈自行調息,彷彿她的靈魂早就出體而站在一旁觀看自身的軀體經脈在循環往復。 即有此意,必有其果。 冷四方突然感到靈魂確確實實已經游離於肉體,在佛光中靜靜地沐浴。 這時,靈魂突然受到外界一股強有力的正逆之氣流的衝撞,自然而然地反生出抗力來。 因為冷四方此時的意念之氣、靈魂之感和木空大師同為一體,木空大師凝結於木柱上的內力氣息依然保護著冷四方的玄關之門。 所以冷四方的靈魂一遇上正逆氣流,便立即加入到木空大師吐火玄功的力道之中。 有因必生果,有果必有因。只聽得院中忽然有人慘聲狂叫,“咕咚”一下跌倒在地…… 冷四方的靈魂此刻已經深明吐火玄功的真諦,所以當它一經加入到木空大師的氣息之列,就听到院中有人慘叫一聲,隨後重歸寧靜。 院中相鬥的木空大師和韋調達本來功力相當,難分勝負,不論哪一方面的力道此時若稍有加強,強大的內力都會震斷對方的心脈。 木空大師正在與韋調達相持之際,突然感到自身的力道意外地變得雄渾強烈。 木空大師還未來得及思索,就听見韋調達一聲慘叫,心脈立斷,口、眼、耳、鼻之間突然噴出從心脈間逆行迸射而出的血漿。 木空大師收回懸掌,慢慢站起,他此刻心脈間也隱隱感到內力不勻。 他睜開眼睛,看見韋調達滿身是血,雖已氣絕,但意念還驅使著肉體在地上翻滾呻吟。 他心中不忍,急忙上前幾步,抓住韋調達的手腕之脈,仍想替他招回神遊之魂。 但是,萬萬沒有料到,當木空大師剛剛抓住韋調達的脈搏,韋調達意念之中一息尚存所支撐著的力道,催動出了以意念支撐著的鎖骨神功,立時將木空大師的手臂緊緊鎖住。 木空大師危在旦夕。 嗚呼,“人善被人欺,馬善遭人騎”。 然而,善良有何過錯? 善良是人性中可貴的情感,卻也是人性中致命的弱點。 正是因為木空大師存在著這種弱點,才導致被韋調達一招挾持成功。 看來,江湖之上,凡事不可過於善良;過於善良,則不免顯得迂腐、呆板。 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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