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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十五、交易

奇門兵刃1·折疊弩 方白羽 6949 2018-03-12
一條青石路蜿蜒著伸向星月谷深處,隱約可見一座宏大的宮殿矗立在道路的盡頭,追隨著幾名星月教祭司來到這裡時,步天歌實在不敢相信這崑崙深山中竟然還有如此雄偉的一座石木建築,從祭司們的口中他已知道,這就是月神殿,專門敬奉星月教至高無上的神靈――月神的神殿。 沿著石階一步步登上月神殿,步天歌心中感到有些怪異,珠兒在他心目中就如同自己的女兒,如今要見她居然要沐浴更衣,齋戒三日,真不知星月教把珠兒當成神靈,是孩子的不幸還是自己的不幸,或者兩者都是。 從正門進入大殿,過二門,抬頭便見高高的神殿上,一個渾身白衣的孩子端坐在白玉雕成的雲椅中,孩子只有三歲模樣,坐在寬大的雲椅中顯得更為瘦小。陡然見到步天歌進來,孩子一愣,突然從椅子上跳下,提著裙擺便向他跑來,她身旁兩個侍女竟然沒有攔住。

“珠兒!”步天歌一聲顫呼,衝上幾步把孩子摟在懷中,他心痛地發覺,孩子瘦弱了不少,小臉也少了往日的紅潤。只見孩子撲到步天歌懷中,小嘴一撇便委屈地嚎啕大哭起來,邊哭邊拉起步天歌就走:“爹爹,我要回家,我們回家。” 步天歌忍住淚水,把孩子抱起來,對她低聲道:“好!我們回家,我們這就回家。” 步天歌原本打算見到孩子後再隨機應變,他知道要想從星月教手中明目張膽地把孩子帶走肯定難如登天,再說瑤光長老既然敢讓他見孩子,肯定有充分的準備,所以步天歌開始並沒有打算用強。但在見到孩子那一瞬,步天歌皁忘了最初的打算,看到孩子臉上委屈的淚水,只覺得自己該立刻滿足她一切願望,哪怕這願望實現起來是多麼的困難。

“步殺神別來無恙啊!”有人在一旁陰陽怪氣地招呼道,“一直以為步殺神殺人不眨眼,誰知竟會為一個不相干的孩子落淚,這樣傳了出去,一定沒人相信。” 從進入這月神殿那一刻起,步天歌的全部注意力就只在珠兒身上,完全沒有留意到殿中的情形。突然聽到這有些熟悉的聲音,他這才轉頭望去,只見一旁有兩個漢子垂手而立,其中一個那幽藍的眼眸中閃爍著仇恨的光芒,另一個手執碧玉蕭,臉上帶著若有若無的假笑。 “狼王路天豪!簫音化劍龍伏海!”步天歌心神一震,“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路天豪“嘿嘿”一笑:“蒙天璣長老推薦,瑤光長老恩准,咱們得以進入瑯琊閣修習上乘武功。感念聖教的恩典,我二人現已入了聖教,成為教中護法,法名天狼、天龍,什麼'狼王路天豪、簫音化劍龍伏海'俱已是隔世人物,與我們再無關係。”

步天歌實在沒想到這兩個獨霸一方的黑道梟雄,居然甘於人下做了星月教的護法,甚至連威風多年的名號都拋棄了,難道這星月教真有令人無法抗拒的魔力?想到這步天歌隱隱猜到一點原因,不過卻不敢肯定,便問道:“你們想怎樣?” 龍伏海嘿嘿笑道:“步先生是本教貴客,咱們豈敢把你怎樣。不過這孩子是本教轉世月神,誰若存了把她帶走的心思,就是本教大敵,本教上下定會竭盡所能將之剷除。” 步天歌冷哼一聲,用左手把孩子緊緊摟在胸前,對二人淡淡道:“我倒想看看你們新近從瑯琊閣中習得的上乘武功,是不是如傳說中那般神奇。” “你真以為自己是神?”龍伏海有些驚訝,“別怪我沒提醒你,這月神殿乃是按天罡北斗陣所建,其中機關消息無數,你就算能擊敗我們又如何?還是出不了這月神殿。”

“不試試怎麼知道?”說著步天歌已拔劍而出。雖然知道自己的舉動實在莽撞,但因心痛珠兒的緣故,步天歌竟失去了慣常的冷靜,只想著盡快把孩子帶離這邪教,為此不惜硬拼。 “珠兒乖,閉上眼別看。”步天歌柔聲對孩子道。孩子聽話地閉上眼摟緊步天歌,滿是信任的大聲說:“珠兒不看,爹爹一定能打敗所有壞人!” “擋我者死!”步天歌一聲厲喝,蟬翼劍化作點點紅光向攔路的路天豪點去,卻見路天豪身形如鬼魅般迎將上來,狼牙刀幻起萬千鋒刃,生生擋住了步天歌的“軟紅信”。甫一交手,步天歌既感到路天豪的武功果然比一年多前精進了不少,狼牙刀越發陰狠詭異,奇招妙式層出不窮,隱然可以與自己戰個旗鼓相當。 嗚―― 龍伏海的簫音劍也跟著發動了,音波比之原來更為低沉陰鬱,顫動的簫音直透人心,引得步天歌的心跳也隨之震顫不已。不過步天歌卻有些意外地發現,龍伏海的簫音雖然比一年多前更為凝練陰毒,但內力卻似乎反而不如原來精純,不僅如此,路天豪在刀法精進的同時,長力似乎也有所退步,隻數十招就有點氣喘吁籲的跡象,完全不像當年那般彪悍生猛。

“呔!”步天歌以丹田之力迸出一聲大吼,震亂了龍伏海的簫音劍,跟著“軟紅信”陡然繃得筆直,閃電般刺向路天豪咽喉。路天豪忙以狼牙刀格擋,刀劍相擊,頓時濺起萬點火星,路天豪被震得連退數步,手撫胸口喘息不已。 步天歌以內力貫注軟劍做這全力一擊,原本也沒想到會擊退路天豪,對方的耐力似乎已大不如前,前二十招還能與自己鬥個旗鼓相當,一百招後就完全不是自己對手,枉有精妙至極的刀法也無法抵擋自己以力勝巧的一劍。這多少證實了步天歌心中的揣測,不由信心大盛,“軟紅信”以前所未有的強勢出擊,全然不給對方以喘息之機。 在“軟紅信”怒濤般的攻勢面前,路天豪與龍伏海狼狽不堪,這在一年多前根本不可想像。那時二人聯手,步天歌根本佔不到半點上風,但現在,二人竟只有招架之功,幾無還手之力。

“退!”殿外有人一聲低喝,路天豪二人忙往後退開。步天歌與二人並無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見二人不再阻攔自己,也就沒有乘勝追擊,隻大步往門外而去。一腳踹開殿門,步天歌驚訝地發現,門外是一堵石牆,方才來時的道路已經不知去向。 一掌拍在石牆上,石牆紋絲不動,聽這沉悶的聲音,石牆真不知厚有幾許。步天歌連擊數掌,只把自己胸腹震得隱隱生痛,那石牆卻依然如舊。 珠兒一看出去的門被完全堵死,頓時“哇”一聲大哭起來,步天歌忙拍著她的後心安慰著:“珠兒別著急,爹爹一定能帶你出去。” “步先生別白費力氣了,這月神殿乃昔年巧手王按天罡北斗陣所建,沒有我的指點,任何人進來後就別想再出去。”身後傳來一聲柔柔的嘆息。步天歌回頭望去,只見偌大的月神殿中空空蕩盪,龍伏海和路天豪已不知去向,只有一個宮妝女子孤身立在高台上那月神的雲椅旁,在陰鬱的月神殿中,依舊顯得光彩照人。

“瑤光,你把我困在這裡究竟想幹什麼?”步天歌怒視著宛若畫中仙人般的瑤光長老,厲聲喝問道。只見瑤光手捋鬢髮款款一笑:“步先生好沒道理,妾身把你當貴賓,你卻想掠走本教的轉世月神,妾身沒責備你,你倒責備起妾身來了。” 步天歌一聲冷笑:“貴賓?如果你真有如此好心,恐怕就不是邪教長老了。你能以蠱毒殺一百多名無辜百姓,把龍伏海和路天豪這等黑道梟雄制得服服帖帖,視蘇惜雲、方信等武林豪傑如豬狗,心腸之歹毒手段之高明,簡直令人恐懼,豈會單單對我步天歌就另眼相看?你從狼吻下把我救出,待如上賓,明知我不會任由珠兒做這邪教的傀儡,定會拼死救她出去,你卻依然讓我來見珠兒,不就是看上我步天歌還有點利用的價值?說吧,有什麼打算儘管說出來,不必裝神弄鬼地繞彎子。”

瑤光眼中閃出莫名的驚訝:“步先生果然是聰明人,倒可以省了妾身許多口舌。不錯,妾身對你另眼相看,就是想與你做一筆交易。” “什麼交易?”步天歌沒有感到太意外。 “現在這月神殿中除了不懂事的小月神,就只有咱們二人,妾身也不妨直說,”說著瑤光捋捋鬢髮,風情萬種地凝望著步天歌,“皁聽說獵頭人步天歌有殺神之名,原本以為是個冷酷凶狠的恐怖人物,誰知今日一見,才發覺先生外表冷酷,卻心懷柔情,全然不似傳說中那般令人畏懼。” “少廢話!有話直說!” 見步天歌並不為自己美色所動,瑤光只得斂起萬種風情,收起迷人笑容正色道:“妾身想藉你的箭,殺一個人。” 步天歌皺起眉頭:“你手下人才濟濟,不說視群狼如綿羊的如煙、如夢姐妹,就是龍伏海和路天豪也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還有蘇惜雲和方信那些武林豪傑,想必遲早也會為你馴服,殺什麼人用得上我步天歌?”

瑤光輕輕嘆了口氣:“想必你也看出來了,靠極樂丸馴服的高手已經算不上什麼高手,路天豪和龍伏海雖有瑯琊閣中無數秘典之助,依然不是你的對手。極樂丸畢竟是毒藥,長期服用對人的身體損害極大,功力受損還在其次,它的毒性總有一天會把絕頂高手也變成廢人。妾身門下弟子更不用說,靠極樂丸馴服豺狼虎豹倒是駕輕就熟,要她們去對付那人簡直是把羊送入虎口。其實單以武功論你也未必是那人對手,不過你有箭無虛發的折疊弩,論武功你未必強過蘇惜雲和方信,但論殺人,恐怕沒有人比你更合適。” 步天歌總算明白自己已經被這月神殿困住,路天豪和龍伏海為何還要與自己打鬥一場,那是瑤光在試自己的武功,考較的結果顯然是對自己的武功並沒有多大信心,不過瑤光還是把寶押在了自己的折疊弩上,可見她殺人的心情已經非常迫切。以她之能都要藉助步天歌才敢動手,可見她要殺的那人一定不簡單。步天歌終於忍不住好奇問道:“你想殺誰?”

瑤光淺淺一笑:“事關重大,在沒有得到你的保證之前,妾身不會提起那個名字。妾身知道步殺神言出必踐,所以現在就想得到你的保證,這也是妾身讓你來見月神的真正原因。” “這對我有什麼好處?難道你能容我帶走珠兒?” “當然不能!”瑤光遺憾地搖搖頭,“小月神是本教復興的希望,妾身要讓你帶走她,豈不成了聖教千古罪人?這世上哪還有妾身的容身之地?就算妾身答應這條件,你又豈能相信?” 步天歌面色一沉,“除非能讓我帶走珠兒,我可以考慮你這筆交易,不然一切免談!” “就算你帶走小月神又如何?”瑤光不徐不緩地問道,“難道你還能保護她一生?這次她能被本教找到,下一次她未必不會被別人找到。被本教中人找到是她的幸運,若是被那些名門正派或別有用心的人找到,你能肯定自己還有機會再見到活生生的她?” 步天歌心知瑤光所言不假,不過要任由珠兒留在邪教,說什麼也無法接受。瑤光似乎看穿了步天歌的心思,便輕捋耳邊鬢絲,悠然一笑道:“你不願孩子留在聖教,無非是怕她受咱們擺佈成為傀儡,或怕她沾染上咱們的所謂邪氣,又怕她將來被聖教培養成你眼中的惡魔。其實,你應該換一種方式來考慮問題?如果妾身答應你可以隨時見到孩子,並親自擔負撫養教育她的責任,甚至通過她來影響、改變聖教,那她留在聖教豈不是兩全其美?要知道現今這世上,對這孩子來說也只有聖教才是最安全的地方了。” 步天歌心中一動,不由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瑤光見步天歌有所心動,不禁嫣然一笑:“妾身的意思是你可以加入本教,甚至可以成為教中長老,專門負責保護、培養月神。憑你與月神那一段塵緣,妾身可以說服長老們接受這建議,你就可以隨時見到孩子了。” “要我也加入星月教?”步天歌一聲嗤笑,“你倒真會打如意算盤。” 瑤光並不因步天歌的嗤笑而著惱,依舊耐心地勸道:“或許本教在你眼中邪惡無比,不過那些名門正派之中也不乏欺世盜名之徒,邪門外道之中也有耿直之士,正所謂邪中有正,正中有邪,為正為邪其實只在各人。如果步先生有心為正,即便身在地獄依然可以修成菩薩之身,又何必在意本教是正是邪呢?” “你一心邀我入教,原因恐怕不止這麼簡單吧?”步天歌若有所思地問道。瑤光一聲輕嘆:“先生精明過人,妾身還是直說吧。星月教七大長老雖然互不統屬,不過依關係遠近又分為三派,其中天樞與天璇、天璣與玉衡、天權與開陽各為一派。妾身游離於三派之外,是三派既拉攏又防備的人物,為此妾身反而得以掌管總壇星月谷,並肩負起轉世月神的教養重任。表面上看妾身風光無比,其實活在三派的陰影之下,妾身有說不出的凶險。三派中以天璣玉衡實力最強,對妾身早有拉攏之心,尤其天璣,對妾身姿色早已垂涎三尺。如今月神歸位在即,天璣對妾身更是苦苦相逼,想在月神歸位大典前把妾身收為胯下之臣,以便在星月教重新聯合後占得先機。妾身無力反抗,惟有借先生之箭除之!望先生看在弱女子不甘屈辱的份上,以俠義之心鼎力相助!”說到最後幾乎淒然淚下。 步天歌若是不知道瑤光手段,恐怕會為她所迷惑,但如今既知她手段毒辣,奇巧百變,便已存了防備之心,所以對她的哀求不為所動,只淡淡道:“我對貴教權力之爭不感興趣,只想知道,在這筆交易中我有什麼好處。” 瑤光忙道:“只要你殺了天璣,妾身會扶持你成為新的天璣長老,小月神也會置於咱們共同的監護之下,一旦月神長大成人,即可在咱們扶持下總攬大權,憑星月教的實力,定可獨霸江湖。” 步天歌搖搖頭:“我對江湖爭霸不感興趣。” 瑤光嫣然一笑,抬手輕扶雲鬢,眼光流轉如電,略帶羞地低聲道:“除此之外,你不僅可以永遠擁有惠娘,就連妾身,也願意為先生疊床鋪被,早晚侍奉。” “惠娘不是物品,不能任你拿來做人情!”步天歌面帶嘲諷,眼中更現出一絲輕蔑,“至於你,雖貌美如花,卻也劇毒無比,我避之唯恐不及,豈敢招惹?再說我對老女人也沒什麼興趣。” 瑤光臉色陡然大變,厲聲喝問:“你憑什麼說我老?” 步天歌走前幾步,以戲弄的眼神上下打量著瑤光,“你雖保養得極好,穿著打扮無不極盡艷麗之能,但你卻不知道,女人有一個部位是無法掩飾其真實年齡的,所以我知道你已經是個韶花皁逝的老女人。” “哪個部位?”瑤光滿臉通紅,那神情比在大廳廣眾之下被人脫光了還難堪氣惱。她一向以成功抹去歲月痕跡而驕傲,甚至都快忘了自己的真實年齡,如今被人一眼看穿,那感覺簡直比殺了她還難受。卻見步天歌悠然一笑道:“指甲。” “指甲?”瑤光忙望向自己雙手,只見尖尖十指上,指甲果然比年輕女子黯淡灰黃許多,甲蓋內甚至有隱隱的暗黑色,毫無美感可言。她不禁握緊雙手,把指甲藏於掌中,臉上的神色已由氣惱變得有些猙獰。 其實步天歌只是信口胡謅,他只是猜想瑤光既然能位列星月教七大長老之位,在教中一定有不淺的資歷,那她的年紀一定不小了。所以步天歌才以她身上唯一有點醜陋的指甲為藉口來試探,沒想到歪打正著,竟說中了瑤光年齡的秘密。其實他不知道,瑤光是因為長年浸淫於各種毒藥,毒素早已侵入了她的身體,並在肢體末梢的指甲下沉澱下來,所以她的指甲才變得黯淡灰黃,與正常女子有所不同。 就在瑤光難堪氣惱之際,步天歌身形陡然一掠數丈,如大鳥般向她撲去,人未至,手中“軟紅信”已幻化成一點紅芒指向瑤光咽喉。他方才故意露出對瑤光的提議動心的模樣,令其放鬆警惕,然後再激怒瑤光,所有這一切就是要製造這樣一個機會,一個拿下瑤光讓她帶自己和珠兒離開月神殿和星月谷的機會。 瑤光果然沒有輕舉妄動,任由“軟紅信”冰涼的劍鋒貼到脖子上也沒有任何反應,只冷冷望著近在眼前的步天歌,平靜地道:“沒用的,就算你把我扣為人質也別想出這月神殿,我既然敢孤身與你相見,就早已做好了一切準備。我既然把自己的秘密全都告訴了你,咱們就已經是一條線上的螞蚱,要么狼狽為奸,要么同歸於盡,你選擇好了。不過我要先提醒你,惠娘和這孩子的性命也都掌握在你手裡,你最好想清楚再做決定。” 凝望著瑤光那亮如晨星的眼眸,步天歌陡然發覺自己在這女人面前竟毫無反抗之力,從她貌似風情萬種,其實冷酷陰狠的眼中步天歌已看出,這女人不光對別人狠,對自己也狠,竟把性命交到自己手中來逼自己就範,逼自己成為她爭權奪利的殺人利器。 “你想利用我!從你掠走珠兒,並用星月旗把我引來崑崙,先讓狼群圍逼,然後令如煙如夢姐妹出手相救,帶我來星月谷,答應我見珠兒,直到把我引入這月神殿。所有這一切都是你事先計劃好的,所有這一切都是你要藉我的箭幫你殺人!”步天歌終於有些明白過來。瑤光也沒有否認,只淡淡道:“一個人若還有利用價值應該感到高興,被人利用也是一種價值的體現,若連利用價值都沒有了,那和蘇家那些廢物還有什麼區別?” “威脅我?”步天歌恨恨地盯著容光照人的瑤光,“如果我沒這點利用價值,是不是也會和蘇惜雲、方信他們一樣?” 瑤光幽幽嘆了口氣:“其實,妾身是真心想和你合作。你不算名門正派中人,沒有那些清規戒律,你又不像黑道中人那般鮮廉寡恥。步天歌一諾千金,這在江湖上名傳遐邇,與你打交道妾身很放心。你箭無虛發,可以成為我的強助。最重要的是,小月神與你有父女之情,你一旦加入星月教,定可與妾身共攬大權。” 步天歌心知無法用武力逼這女人就範,恰好懷中的珠兒又開始哭鬧起來,他只得暫時收劍安慰孩子。心知對方既然把秘密全部告訴了自己,那就已經做了魚死網破的打算,自己除了就範已經沒有多的路可以選擇。沉吟片刻後,他只得道:“我可以幫你殺天璣,也可以暫時不帶走珠兒,不過我不打算加入星月教,但珠兒必須由我和惠娘來養育。” “沒問題!”瑤光面露喜色,“只要你幫妾身殺了天璣,一切都好商量。就算你不加入本教,這星月谷妾身也任你來去自由。另外,除了天璣和玉衡,其他長老都不在崑崙,沒有人會追查天璣的死,就算追查,妾身也有辦法掩飾過去。” 在無可奈何之下,步天歌只得做了讓步,暫時保得惠娘和珠兒的安全。以後待珠兒大一些,或者有好的機會,再想法帶她離開星月教,所以步天歌只答應“暫時”不帶走珠兒。不過瑤光似乎沒留意到步天歌的用詞,對他的條件立刻就答應下來。 “現在咱們既已合作,你該把冷欣兒放了吧。”見對方已答應自己的要求,步天歌便向她要失踪的冷欣兒。誰知瑤光一臉驚訝:“你那同伴不見了?怎麼可能?妾身還以為他沒來呢!” “別裝蒜!冷欣兒在你的地盤失踪,你會毫不知情?” “步天歌你聽清楚,姑奶奶雖是女流,卻也說一不二,你那同伴的失踪跟我毫無關係,不過我會去查,盡我所能幫你找回!”說著瑤光走到月神雲椅後,拉動了雲椅後面一個圓環,大殿外隱隱傳來鐘鼓聲。接著,巨大的月神殿似乎動了起來,跟著殿門無聲而開,門外又是熟悉的來路。瑤光對步天歌做了個請的手勢,“請先隨妾身到我的陋室,妾身會詳細告訴你咱們的行動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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