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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六、魔胎

奇門兵刃1·折疊弩 方白羽 6517 2018-03-12
天高雲淡,海闊風熙,一艘三桅大船緩緩飄浮在海面上,像浮萍一般隨著波濤在微微蕩漾。海面上有無數背鰭在遊蕩,蜂擁向那艘海船四周,在它的周圍來回游盪,遲遲不願離開,不僅如此,遠處還有更多的三角形背鰭正源源不斷地趕來。 “看!那是什麼?”遠處另一艘單桅海船上,冷欣兒最先發現遠方海面那些背鰭和那艘三桅大船,不由指著它驚呼起來。 “東海蛟”解飛手搭涼棚望向冷欣兒所指的方向,也是失聲驚呼:“鯊魚!如此多的鯊魚!我海上飄泊十多年也很少看到過這麼多的鯊魚!那艘三桅樓船像是我海龍幫的'飛魚號',怎麼像沒人掌舵的樣子?” “東海蛟”解飛是在火葬了幫主金玉堂後才離開,趕到海邊才發現海龍幫的船已走得乾乾淨淨,幸好有步天歌所僱的那艘單桅小船尚未走遠,他這才與步天歌他們一道,離開了海龍幫那處起火的巢穴。

步天歌也望著遠處那艘大海船皺起了眉頭,那海船的情形確實有些怪異,好奇心使他無法不去探個究竟,,便對船家一指:“老大,把船靠過去看看!” 小船漸漸靠近了那艘飄浮在海上的樓船,眾人這才發現鯊魚聚集的原因。只見船舷周圍橫七豎八倒滿了屍體,大概剛死不久,那鮮血尚未凝固,正順著船舷流落到海中,把方圓幾十里的鯊魚全都引了來。 “果然是'飛魚號'!”解飛大是惶恐,忙高聲呼喚,“船上是哪個兄弟負責?是向老弟嗎?古老三在嗎?” 船上寂寂無人應答,竟像是沒有一個活人。心知在大海中要靠近一艘隨波飄蕩的大船十分危險,弄不好小船會被它撞毀,步天歌看看兩船間的距離已經不遠,便抓起船上的鐵錨猛拋過去,穩穩勾住了“飛魚號”的船幫,試試鐵鍊的鬆緊度後,他這才回頭叮囑眾人:“你們等在這裡,我過去看看。”

“我也要去看看!”解飛說著率先躍上鐵鍊,然後雙手平舉,慢慢沿著鐵鍊登上了“飛魚號”,步天歌跟在他身後,兩三個縱躍也上了海船的前甲板。 船上一片狼藉,無數海龍幫幫眾倒臥在血泊中,眾人大多是咽喉中劍,只這一劍就足以致命。解飛呼喚著同伴的名字,從前甲板、中艙、底艙一直找到後甲板,竟沒有發現一個活口,他臉色鐵青,眼中除了悲慟和怒火,更有不加掩飾的膽怯和恐懼。 “這是怎麼回事?”步天歌雖然以獵頭為業,但在置身於如此血腥和殘忍的一艘死船上,也感到一股寒意從腳跟一直升到頭頂。雖然海龍幫這些漢子不是什麼好人,甚至其中還有害死自己妻兒的兇手,但真要他把這一百多條漢子盡數屠滅,步天歌自問也未必做得出來。看看船上金銀珠寶扔得到處都是,顯然殺人者不是為財,自然也不會是海龍幫內部為財火併了。

“星月之光,無處不照,星月之光,無處不照!”解飛嘴裡喃喃念叨著,神色慘然,望著船上眾多被殺的伙伴,臉色已由鐵青轉為慘白。步天歌眉頭緊蹙,低聲問:“什麼是'星月之光,無處不照'?他們因何被殺?” 解飛抬頭仰望天空,一臉悲憤,“幫主解散海龍幫自殺,沒想到還是沒能救下這些兄弟,他們終於還是不放過我們。” “好快的劍!好精準的出手!”步天歌細細檢視著海龍幫眾人的傷口,只見每一個傷口幾乎都恰到好處,足以一劍斃命,卻又沒有多浪費兇手一分力氣,這樣高效而狠毒的劍法江湖上從未見過,步天歌越看越驚訝,“他們是誰?為何要對海龍幫這些人下如此毒手?他們跟海龍幫究竟有什麼樣的仇怨?” “仇怨?”解飛一聲慘笑,“金幫主不過是接到'星月帖',卻沒有按帖子上的指示照辦罷了,沒想到金幫主自殺,海龍幫解散也不足以贖我全幫上下的死罪。”

“他們究竟是什麼人?為何這般霸道?'星月帖'又是什麼東西?”步天歌只感到一頭霧水。解飛沒有回答步天歌的問話,他的眼中爆出悲慟以極的怒火,遙望天宇切齒道:“你殺我如此多的兄弟,我解飛拚著性命不要,也要為兄弟們報仇,我雖奈何不了你,卻也能讓你永遠無法復活!” 說著他身形猛地躍上連接兩船的鐵鍊,順著鐵鍊向下方的小船飛速撲去,步天歌見他眼中閃過瘋狂的殺意,心中暗驚,忙追在他身後原路而回。卻見解飛尚未落到小船甲板上,半空中便抽刀斬向惠娘。 “你幹什麼?”冷欣兒大驚失色,忙用肩頭撞開了身旁的惠娘。解飛一刀落空,跟著雙腳在船舷上一點,立刻又凌空追著惠娘砍去,手中的刀鋒竟然指向她懷中的金龍珠。這幾下變故兔起鶻落,追在後面的步天歌竟來不及出手救援。

事發突然,冷欣兒想也沒想憑著本能就擋在了惠娘身前,一看解飛那閃電般斬落下來的利刃,他頓時渾身冰涼,不由閉上了雙眼,就在這時,陡感到後心靈臺穴有一股冰涼刺骨的寒氣透體而入,順著背脊經脈直傳到右掌,跟著那隻手掌就不由自主地抬了起來,猛然拍了出去,在解飛的刀鋒砍上他肩頭的同時,他的手掌也擊中了解飛腰腹。只聽解飛一聲慘叫,一下子就軟倒在冷欣兒面前。 “哎唷!”冷欣兒也是一身慘叫,看看自己肩頭上插著的刀,頓時嚇得雙腳一軟,一屁股坐倒在地,放聲哭號,“我死了,我要死了,我才十七歲,還遠遠沒活夠啊!” 步天歌閃電般封住冷欣兒傷口周圍的血脈,然後小心翼翼地拔出刀子,再用金創藥給他敷上傷口,又用布條把他的肩頭緊緊裹住。做完這一切他才舒了口氣,拍拍尤在哭號的冷欣兒的臉:“別哭了,你死不了。”

“真的?你可不要騙我!”冷欣兒停止了哭號,在得到步天歌肯定的保證後,他也不顧滿臉的淚水就呵呵大笑起來,這一笑牽動了傷口,立刻又痛得咧著嘴直抽涼氣,只得把滿心的喜悅拼命壓住。 包裹好冷欣兒傷口,步天歌這才去扶倒在甲板上的解飛,卻見他口中有鮮血不住湧出,一摸他的脈搏,竟虛弱到難以覺察。沒想到他傷得竟然比冷欣兒還重,步天歌慌忙以掌心貼上他後心靈臺穴,以內力激發他生命的潛能,誰知解飛體內的反應異常微弱,冷欣兒這一掌竟然震斷了他體內的所有經絡。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殺珠兒?”步天歌凝望著解飛那漸漸黯淡的眼眸,很想從中看出他心底的秘密。只見解飛慘然一笑,邊咳邊道:“星月之光,無處不照,沒有人能保護小姐,你步天歌也不能,既然如此,不如現在就把她殺了!誰知……天意,天意啊!難道這蒼天竟也要星月復活?”

“什麼天意?什麼復活?”步天歌頻頻催動內力,希望能激發出解飛生命中最後的潛能,但鮮血已嗆入了解飛氣管,他邊咳邊噴出大口大口的鮮血,把整個胸口染得一片殷紅。咳嗽聲漸漸弱下來,他最後慢慢把頭歪向了一旁。 “冷欣兒,你為何下如此重手?”步天歌黯然把死去的解飛輕輕放下,未及回頭就是一聲厲喝。只聽冷欣兒結結巴巴地分辯道:“是……是他要殺珠兒,我……我……” 步天歌使勁搖搖頭,暗罵自己錯怪了冷欣兒,回想方才情形,冷欣兒在危急之下當然要全力出手,不然死的可就是他了。慢慢回過頭來,步天歌的臉色已漸漸平復,望著驚惶失措的冷欣兒,他歉然地擺擺手:“別說了,這不能怪你。” 冷欣兒閉上了嘴,不過心中依然還在奇怪――我身負如此高明的武功,為何自己卻一點也不知道,難道是上輩子帶來的?又或者爹媽在娘胎中就傳給了我?難怪我不記得了。

步天歌扶起摔倒的惠娘,從她懷中抱過嚇得“哇哇”大哭的珠兒,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低聲道:“我倒要看看是誰想要搶奪你,有我步天歌在的一天,就不容任何人傷害到你!” 秋天的杭州灣天青水綠,漁船往來頻繁,這個季節正是江湖海洋漁產豐收的時候,各種河鮮海味俱十分肥美,臨江太白樓的生意自然火爆異常,對漁家酒家來說,這個季節都是一年中最好的時候。 太白樓人聲鼎沸的二樓上,冷欣兒正大大咧咧地吩咐著伙計:“河鮮海味你儘管上來,女兒紅更是不能少,這位步爺有的是錢,別替他省。” 一旁的步天歌鼻孔裡不滿地冷哼了一聲,不過也沒有反對。惠娘則抱著珠兒對冷欣兒笑道:“你別吃白食就不心疼錢,待會兒萬一步爺錢不夠,就只好把你抵給酒樓了。”

“我能值幾個錢?”冷欣兒嘿嘿一笑,正要繼續貧嘴,卻聽步天歌嘆了口氣:“你還別說,這段時間又是雇車又是僱船出海,那一百兩銀子也花得差不多了,若再不省著點,恐怕以後就只有喝西北風了。” 說話間小二已把酒菜端了上來,冷欣兒先給三人各斟上一杯女兒紅,這才笑道:“那有什麼關係?反正你隨時可以打獵,不像我,一向只能靠天吃飯,老天爺不幫忙我就只有餓肚子。” 惠娘疑惑地掃了冷欣兒一眼,“靠天吃飯?你是莊稼漢嗎?怎麼一點兒不像?步大哥倒是有些像個獵人,不過在這繁華都市,哪有什麼獵物給你打?再說打獵也掙不了幾個錢。” 冷欣兒忍俊不住,“噗哧”一下把酒噴得滿桌都是,剛要解釋,卻見步天歌微微搖了搖,他猛然省悟過來,自己和步天歌的職業要說出來,豈不嚇壞了惠娘?想到這他趕緊轉開話頭,逗起了珠兒:“來,小珠兒,讓冷叔叔餵你一口女兒紅,這可是好東西,保證你嚐了就不想吃別的了。”

孩子傻傻地張嘴要喝,卻被惠娘一把推開酒杯:“別捉弄孩子!不然我饒不了你!” 冷欣兒突然覺得鼻子有些發酸,經過這段時間的出生入死,他對步天歌、惠娘還有珠兒都生出一種難以言述的情愫,這是他流浪江湖以來從未有過的一種情愫,不過他知道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如今從海上回到岸上,自己遲早要與他們分手。每一個人都有自己一份天地,很難相交、重合,偶爾交彙在一起,那是一種難得的緣分。如今緣分已盡,分手只在早晚,只是這分手的話任誰也不忍心先說出來。 “來!咱們先乾了這杯酒,吃完這頓飯我就得去找活兒乾了。希望過兩年我還能去看望珠兒。”冷欣兒對步天歌和惠娘舉起了酒杯,惠娘忙舉杯相迎,步天歌卻沒有動,只把眼光盯著窗外。冷欣兒順著他的目光望去,見窗外門樓下,幾騎俊馬正在太白樓大門前停下來,幾個騎士下馬後正大步進來。像太白樓這樣的杭州名樓,經常有武林人物慕名而來並不奇怪,只是這幾個騎士中,居然有光頭的和尚,看他們僧衣的樣式,竟然還是少林弟子,其中一個精瘦老僧身披暗紅袈裟,頸項上掛有一百零八顆碩大佛珠,手提九尺禪杖,這打扮在少林寺中地位可是不低。 “這老和尚是誰啊?這麼大的氣派。”冷欣兒小聲嘀咕道,步天歌沒有回答,只用下巴指了指窗外:“那和尚倒也罷了,他身旁那個公子哥兒在江湖上的名頭恐怕也不在他之下。” 冷欣兒仔細看了看,那是個面如冠玉的錦衣公子,看年紀並不大,他手中輕搖一柄折扇,在這深秋季節顯得有些另類。 自這幾個人進入酒樓後,樓下的食客就在陸續離開,沒多久樓上的食客在店小二的低聲耳語下也開始下樓離去,片刻功夫偌大的酒樓就只剩下冷欣兒這一桌,他不禁有些心虛地對步天歌小聲道:“咱們也走吧,他們大概是要把整個酒樓包下來。” “他們是沖我們來的,你沒見店小二讓所有人離開,卻偏偏沒有催促咱們嗎?”步天歌若無其事地端起酒杯,向冷欣兒示意,“喝完這杯后咱們就此分手,你隨時可以來看望珠兒。” “這是什麼話?”冷欣兒一瞪眼,“既然他們是衝咱們來的,我豈能在這個時候離開?” 冷欣兒話音剛落,就听樓梯口有腳步聲響起,一行人在那手拄禪杖的精瘦老僧率領下大步上得樓來,那老僧果然一上樓就跟步天歌招呼:“步施主好興致,不知這太白樓的佳餚可還合你胃口?” “原來是少林羅漢堂方信大師,”步天歌神情不變,舉杯對那和尚示意,“少林不禁腥葷,既然想知道太白樓佳餚的味道,大師何不陪我喝上一杯?” 方信“哼”了一聲沒有說話,他身旁那個錦衣公子已搖著折扇笑道:“我到有心陪你喝上一杯,只是聽說步殺神一向獨來獨往,從不與人同桌,誰知今日一見,才知江湖傳言大多不可輕信。” “是金陵蘇家公子吧?”步天歌淡淡問,“不知是大公子蘇逸仙還是二公子蘇逸荃?” 錦衣公子“唰”一聲收起折扇,拱手一笑:“小弟蘇逸荃。” 步天哥有些疑惑地掃了眾人一眼,除了金陵蘇家二公子蘇逸荃和少林羅漢堂首座方信,其餘幾個人看模樣打扮也都是名門正派的人物,跟自己並沒有什麼往來,也從未有過衝突或仇怨,實在想不通這些人怎麼會約齊了來找自己。慢慢放下酒杯,他用探詢的目光審視著眾人:“咱們好像素無交情,幾位恐怕不是來陪我喝酒的吧?” “善哉善哉!”方信合十為禮,“步施主果然是明白人,施主雖有'殺神'名號,但一向獵殺的都是十惡不赦的盜匪,所以少林與施主雖無交情,但對施主懲惡揚善、除魔衛道的舉動一直心存敬意,不過今日一見卻又讓老僧疑惑了,施主為何要保護一個天底下最邪惡最兇殘的魔頭呢?” “魔頭?”步天歌驚訝地看看冷欣兒和惠娘,見二人也是一臉茫然,他疑惑地轉過頭來,“大師,這位冷欣兒雖有一身神秘之極的內功,可他只是個小'烏鴉',若不是情非得已,他並不倚之傷人,而惠娘又是個不諳武功的尋常女子,在座這三人中,恐怕只有我步天歌才比較像一個魔頭,大師是要除掉我這魔頭,以衛天下正道嗎?” “善哉善哉,施主真會說笑,”方信合十道,“那位冷小哥就算身負絕頂武功,要做惡恐怕也有限得很,這位惠娘更不用說,至於步施主,雖然有作惡的本錢,但迄今為止,也沒聽說施主有過什麼十惡不赦的罪孽。” 步天歌這下徹底疑惑了,看看在座幾人,再轉頭望向方信:“既然我們三個都不是,那大師口中的'魔頭'究竟是誰呢?” 方信深吸了口氣,才鄭重其事地道:“就是惠娘懷中抱著的那個孩子。” “什麼?”步天歌一愣,跟著就忍不住哈哈大笑,“大師真會說笑,原本以為少林高僧都不苟言笑,誰知大師說笑的本領遠遠在普通人之上,令我都忍俊不住。” “貧僧沒有說笑!”方信一張黑黢黢的老臉脹得通紅,“那孩子將是天底下最大的惡魔,她現在雖然年紀尚小不能為惡,但總有一天,她將是整個武林的惡夢。” 步天歌一聲嗤笑:“我不知道少林和尚除了武功高強,原來算命也這般了得,失敬失敬!” “方信大師沒有胡說!”一旁的蘇逸荃也脹紅了臉,“這孩子就算現在不是魔頭,也是一個魔胎,你難道沒聽說過'七子連陰,星月復活'嗎?還有'七星孕月,魔神轉世'!” 步天歌皺起了眉頭:“這話我很久以前好像也曾聽說過,只是不太明白是什麼意思。魔胎?我知道珠兒的父親金玉堂,雖然不算什麼好人,卻也是個響噹噹的漢子,他的女兒怎麼成了――魔胎?” “她現在已經不是魔胎,而是魔種了。”方信謂然長嘆,蘇逸荃也接口道:“是啊,她正是天底下最邪惡的魔種,趁現在她還小,你該把她交給我們,讓少林、武當等武林中的泰山北斗商議決定如何來處置她。” 步天歌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一聲冷哼:“我沒聽錯吧,你在說'處置'一個剛滿周歲的孩子?可惜我答應過金玉堂,決不容任何人傷害這孩子,無論是什麼人,無論以什麼樣的理由!” 蘇逸荃臉色也變得難看之極,把手中折扇一甩:“你這是要和整個武林名門正派為敵?” 步天歌嘴角泛起一絲嘲笑:“名門正派?我看和黑道中人倒是有得一比,甚至還不如。天狼寨路天豪和漕幫龍伏海都想搶這孩子,不過他們卻沒有找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只各憑本事心計來爭奪,倒也不失黑道中人的磊落。” 蘇逸荃俊白的臉色驀地變得鐵青:“你這是在向咱們挑戰?” 步天歌乜視著蘇逸荃,淡淡道:“金陵蘇家的'袖底藏刀'名傳天下,步某一向心存敬意,不敢稍有輕慢。不過如果它除了偶爾行俠仗義,如今也用來搶奪這孩子的話,那步某隻好硬著頭皮領教。” 蘇逸荃盯著步天歌背上的折疊弩,臉色十分凝重:“據說步殺神的透心箭從不失手,在下若能領教倒是畢生幸事。” 步天歌搖搖頭:“透心箭只用來獵殺畜生,蘇二公子不看也罷。” 蘇逸荃明顯鬆了口氣,笑道:“能領教步殺神腰中'軟紅信',那也算是不需此行。” 步天歌腰間纏著的蟬翼劍,因其劍身隱帶暗紅,再加上鋒刃薄如蟬翼,柔軟而堅韌,使將出來就如蛇吐信子一般帶有“噝噝”的輕嘯,因此又被江湖中人形像地稱為“軟紅信”,喻其如蛇信一般,是江湖中屈指可數的利器,名頭不在蘇家“袖底藏刀”之下。步天歌見對方公然挑戰,今日若不動手恐怕不能善了,他看看蘇逸荃身後眾人:“他們怎麼說?也要一併領教嗎?” 蘇逸荃回頭看看眾人,這些人都是江南地界的名門子弟,見蘇逸荃望向自己,眾人紛紛表態:“有蘇公子出手,我們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呢?只要步先生能勝過蘇公子,我們自然不會再出手。” 就在眾人表態後,方信大師卻道:“貧僧也久仰步天歌大名,今日一見若不能當面討教,定會留下終身的遺憾!” “那好,你們一併出手就是。”步天歌傲然一笑,並不因對方是少林羅漢堂首座和金陵蘇家二公子而稍有膽怯。慢慢推杯而起,步天歌拍拍腰中的軟劍,“能一併領教蘇家'袖底藏刀'和少林瘋魔杖,實乃步某之幸!” 方信搖搖頭:“咱們不會倚多為勝,你若能勝過蘇二公子的袖底刀,老僧再來領教你的'軟紅信'不遲!” “那好,就請蘇公子賜教!”步天歌說著離開了座位,江湖事江湖了,多數情況下江湖上的事最終都要靠武力來解決,正所謂公理永遠站在強者這邊,所以江湖永遠都免不了爭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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