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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一十六節湖怪與羊耳朵

大崑崙之新疆秘符2 昆石 7194 2018-03-23
“這兒就是你們在天池丟下的那個探測器出現的地方?”楚風站在喀納斯湖邊望著臉色不太好的大齊問道。 由於古遺跡所在之處位於邊境上,上級要求大齊帶隊考察。此行會順路經過喀納斯湖,他便被要求順便也考察一下探測器莫名其妙跑到喀納斯湖中的事。 大齊一看到那照片就覺得,這樣的考察沒有專業人士參與是不行的,於是向上級請求楚風幾人協助。 “小風,這回是哥哥我拖累你了,沒辦法,一看到那照片我直覺這個地方不簡單。對於這種事,我是外行。我腦子裡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你。”大齊有些歉意地說。 “說什麼呢!”楚風擺手道,“還當不當我是你兄弟,來都來了,還說這些!不過——” “不過什麼?”大齊著急地追問。 “對於照片那事,或許我能給你點兒幫助,對那個探測器莫名其妙出現在這湖邊的事,我可是愛莫能助了。即便我們的猜測是真的,這些高山湖泊在地底有相通的通道,那也得有相應的儀器設備探查才行,就這麼在湖邊看看,什麼都看不出來!”

“這個我知道。關於喀納斯湖怪的傳說也不是一兩天了,科考行動也不知組織了多少次,到現在不還是沒查出個所以然來?有些專家說這湖怪是巨大的大紅魚,據說能有100多米長。可目前最長的鯨魚才不過30米。說他們扯吧,人家還有照片為證!據說有一次還出動了潛水設備,準備探個究竟,卻只下潛了30米就下不去了!”大齊對這個著名的有著湖怪傳說的湖,曾做過一番詳細了解。 “還有這事?為什麼呢?”楚風詫異。 “因為水溫太低!下潛30米就相當於深海數千米的水溫。水溫太低,潛水員和設備都受不了!” 楚風聽了,若有所思! 話說當日會議一結束,大家就乘汽車來到喀納斯村安頓下來。 此時已近黃昏,他們明天將從這兒出發,乘船穿過喀納斯湖,從對面的原始森林一路橫穿,一直到邊境,也就是那位攝影家發現古遺蹟的地方。此前把給那位攝影家帶路的嚮導也找了來,一併安排在村子裡休息。

從村子到湖邊還有幾公里,楚風和大齊的離開並沒有告訴任何人。凌寧剛把自己滿臉的塵土洗淨,從自己住的小木屋走出來,來到隔壁一看,已經不見楚風的身影了。 “跑得倒挺快!”凌寧小聲嘀咕著,抬眼四望,卻怎麼也生不起氣來。因為這裡太美了。 在他們抵達之前,這裡剛下過小雨。空氣中散發著細雨混合泥土的清新和鮮花的芳香。遠處,白雪皚皚的奎屯山與其主峰友誼峰相得益彰。近處蔥翠的松林連綿起伏,觸目可及的野花燦爛又極具芳華。 村子裡的房子全部是由原木建成的一棟棟獨立的小木屋。正是準備晚餐的時候,裊裊升起的炊菸絲絲上升到一碧如洗的天空,向著四周散落,不一會兒便使這個古樸的小村籠罩在一片薄霧當中,透出一種神秘。

凌寧漫步在村中,她剛到的時候便聽說,這裡是為了旅遊需要而修建的新村。這個新村離著名的喀納斯湖不算遠,想著吃飯還早,她有意順著村外的喀納斯河而上,沿著河邊小道去看那神往已久的喀納斯湖。 “去哪兒呢?”威廉一出門,便看見凌寧正往村外走去。 “沒什麼!我想沿著河邊走走!”凌寧隨口一答。 “正好!我也想去看看那著名的喀納斯湖怪是不是真有其事,我們一起吧!”威廉一聽,正中下懷! “那好吧!”凌寧雖然第一反應是不願,但也沒有拒絕。兩人便一同出了村子。 “呃,你說,湖怪的事是不是真的?”看著碧綠的河水洶湧澎湃,兩岸不時地出現一棵棵倒下的合抱粗的枯木,林威廉想起了自己在美國便一直牽掛的問題。

呼吸著清新甜美的空氣,凌寧的心情也開朗了許多:“不知道,不是說科學家考證了,喀納斯湖怪其實是大紅魚嗎?” “嗯,我在美國時,看到一本雜誌上說,有人親眼看到過喀納斯湖怪,據說有100多米長!歷史上最大的恐龍也才42米長,什麼樣的魚能夠長到100多米長?如果真有這麼長的魚,這也不正常啊!”威廉平時對這些神秘事情最關注了,此時身臨其境,還真是興奮。 “嗯嗯。”凌寧平時不喜歡關注這些,只好哼哼兩聲帶過。她的眼睛不自覺地四下張望,一下子發現了一個好東西,喜笑顏開:“小松鼠!”邊喊邊用手指著離身邊不遠的一棵松樹。 威廉抬頭一看,很快就發現了那個林間的小精靈。稱它為小精靈一點兒不為過,它竟是非常罕見的紅松鼠,身上披著一件紅褐色的外衣不說,那條尾巴也是艷麗的大紅色。凌寧威廉兩人都沒見過這麼漂亮的松鼠,一時看呆了。

那松鼠似乎也發現了兩人,眼珠滴溜溜直轉,只不過它並不怎麼怕人,還往兩人方向走近了幾步。它彷彿一位驕傲的公主,高貴地踱著舞步,很快,它決定表演一些更驚險的動作。它深深地看了兩人一眼,頭微微一抬,似乎在說:“認真看著點,我要表演絕活了。”而後縱身一跳! “啊!”一下輕呼被凌寧自己迅速地用手擋了一半,她的驚在下一秒就變成了喜。 只見那蓬鬆漂亮的尾巴在小松鼠騰空的瞬間“嗖”地打開,就好像一件艷紅的斗篷,護著它安全地落在了另一棵樹的樹枝上。 這棵樹離凌寧二人更近。兩人看得也更清楚,小松鼠的一雙黑眼珠好像一對黑色寶石,明亮且狡黠。許是它表演累了,許是覺得沒意思,片刻之後,這只原本似乎很親善的松鼠突然改變了態度,背過身去,再也不看兩人一眼,蹦蹦跳跳,三兩下便消失在兩人的視線之中。

直到它完全消失,凌寧也沒回過神來。 “怎麼了?看你,口水都要流出來了!”一個聲音在耳邊響起,她下意識地往嘴邊一抹,沒有啊?一回頭,對上了大齊那戲謔的眼神。她不予計較地眼神一瞥,看到了他身邊毫無表情的楚風。 “啊!楚大哥!你到哪裡去了?剛才我們看見了一隻紅色的松鼠!它好漂亮!可惜你沒早點來,要不你也能看見了!”凌寧說著,遺憾地嘟了嘟小嘴。 “是啊,楚大哥,它太美了,簡直就是這林中精靈,哦不,是精靈公主!用任何華麗的詞語都形容不了它真正的美!”威廉回過神來,興奮不已、語無倫次地給楚風等人介紹剛才的小松鼠是多麼的美麗與不凡。 看著兩人孩子一樣為一隻小松鼠歡呼雀躍的樣子,大齊和楚風的臉上也柔軟了下來。

“好了,趕緊回去吃飯吧,吃完飯早點休息,明天咱們還要趕路呢!”等了一陣,楚風不得不出言打斷這兩人嘰嘰喳喳的描述。 “對啊,明天可是要步行爬山走60公里呢,你們還不趕快回去吃飯休息!”大齊也插話道。 “可、可是我們還沒有見到傳說中的喀納斯湖呢!”凌寧不想就這麼回去! “那有什麼,明天早上我們要坐船橫穿整個喀納斯湖,到時候你想怎麼看就怎麼看,任你看個夠!”大齊滿不在乎地說。 “這樣啊!”凌寧兩人原本的滿心不願,聽了這話之後有些意動,看看天色,確實不早,兩人便點頭同意,隨著楚風二人回去。 即將走到村口的時候,他們遇見一位前來河邊取水的圖瓦少女,剛開始大家沒在意,直到擦身而過之時,就听那位少女“呀!”的一聲,竟扔下了水桶,差點撲到凌寧的身上:“凌寧姐姐、楚大叔!是你們,你們怎麼來啦?”

楚風定睛一看,咦,這小姑娘是誰啊?天真無邪的一張小臉上滿是開心的笑容。 “你是尼莎?”凌寧記起來了,前些天楚風他們不是在街頭救下了一些人嘛,其中有一對圖瓦人姐妹,這個好像是姐姐尼莎。 “不是啦,我是妹妹巴麗塔,尼莎是我姐姐!”少女嬌笑著回答,她當日滿臉血污,而今換上這身民族服飾,成熟漂亮了許多,難怪分手沒多久,凌寧也會認錯。 “啊,你是巴麗塔,那你姐姐尼莎呢?”凌寧作為考察隊裡唯一的女性早就寂寞了,如今遇見這個小姑娘真是興奮不已。 “我姐姐在家呢!”說著,小姑娘馬上扯著嗓子開始喊,“姐、姐——你快出來看啊!看誰來了!” 聽見喊聲,一個穿著圖瓦民族服裝,扎滿了小辮戴著頭飾的少女急急地從十幾米外的一扇房門裡奔出:“巴麗塔,你就會咋呼!到底有沒有個姑娘家的樣子?”

“姐!你看這是誰?”巴麗塔看來是被她嘮叨慣了,也不答話,直把凌寧往她跟前帶。 “凌姐姐!是你,你怎麼來了!楚大叔呢?他們也來了嗎?”尼莎見了凌寧也是驚喜交集。 “咚咚咚咚——咚!姐,你再看這邊!”巴麗塔偏會搞怪,這時候才隆重地把楚風等人露出來。 “楚大叔也來了!快!快請進!巴麗塔,你快去告訴阿爸阿媽,咱們的大恩人來了,今兒晚上可得好好招待!” “是!”巴麗塔調皮地敬了一個禮,轉身鑽進屋裡:“阿爸——阿媽——” “楚大叔、凌寧姐,你們怎麼不進來啊,怎麼,嫌棄我們圖瓦人的屋子不干淨?”尼莎讓了幾遍請楚風等人進屋,楚風都以有要事婉拒,到最後,小姑娘急了,不僅說話嗆人,眼淚也在眼框裡打轉轉!

楚風見他這樣,無奈地向大齊使了個眼色,“好吧,尼莎,我們就在你家喝杯奶茶,可別搞殺雞宰羊的啊,我們的晚飯已經準備好了,不回去吃也浪費!” “好嘞——”尼莎嘴上脆生生地應了,心裡卻想,只要你們進來,就說什麼也不會讓你們不吃飯就出了這個屋子的! 圖瓦人有說是成吉思汗當年征西時留在阿爾泰山區的一支後裔,這些年來他們一直和哈薩克人混居在一起,漸漸地,很多習俗都跟哈薩克人相通了,不過,與哈薩克人喜歡住氈房不同,圖瓦人喜歡住木頭房子。 進了家門,這裡頭的擺設卻與哈薩克氈房裡差不多,一樣的大炕,一樣的氈毯。大家都脫了鞋子,盤腿坐在炕上。 尼莎和巴麗塔二人的父母一看就是老實巴交的牧民,他們都不善言辭,一聽說是當日救下兩個女兒性命的大恩人,均不知道該怎樣表達自己的感激之情。 她們的阿媽,只露了一面就出去了,姐妹倆的阿爸倒是多說了幾句,無非就是“感謝啊”、“一定要留下來吃飯”、“不吃就是看不起我們圖瓦人”之類的話,說完,抽出一把鋒利的宰羊刀就去宰羊,楚風和大齊攔都攔不住。 “唉!怎麼樣?就在這吃吧?”這一會的工夫,大齊已經從威廉的嘴裡知道了當日的事情。他知道,這樣的情況要是自己等人不吃飯就走,那就等於是硬生生地打這家男主人的臉,這對圖瓦人來說是一種很大的侮辱。 “嗯,只有這樣了!不過,我說,巴麗塔,你們家有幾隻羊啊?”楚風也知道這些,但他擔心給巴麗塔家裡造成負擔。 “放心吧,楚叔叔。我們家有二百多隻羊呢!你們吃不垮我們家的!”巴麗塔邊說,邊得意地仰著小臉搖了搖。 “嗯,你們這是放暑假了嗎?” “是啊!一放了暑假,我和姐姐就趕緊回了家!”尼莎早就去給媽媽打下手去了,只留下巴麗塔一個陪客人閒聊。 很快,尼莎雙手端著奶酪、馕等食物進來,因為東西太多,胳臂上還掛著一把奶茶壺,巴麗塔一看:“哎呀!姐姐,這麼多東西,你拿不了,叫我幫忙嘛!”說著就從炕上跳了下來。 “行了!你去阿媽那兒把奶茶碗拿來吧!”尼莎很能幹,她一會兒就把東西佈置好了。她轉頭吩咐巴麗塔,巴麗塔像只百靈鳥兒,答應著去了。 “尼莎,這喀納斯湖里真有湖怪嗎?”威廉對這湖怪很好奇。 “真有!我阿爸親眼看見過呢!頭有那麼大,能把這房子盛下呢!”尼莎給大家倒著奶茶,頭也不抬地答道。 “真的?” “咦——那還有假?你是說我尼莎會說謊還是我阿爸會說謊?” 尼莎眼一瞪,威廉就投降:“不是、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 就這麼會兒的工夫,尼莎的父親闊孜別克就宰好了羊,交給老婆,自己進來陪客人。楚風覺得大齊想調查的那個問題正好可以問問這位土生土長的本地人。 “老哥,向你打聽個事成嗎?”楚風說話時,看了一眼大齊,大齊知道他的意思,可這事他已經跟好多當地人打聽過了,見楚風看他,輕輕地搖了搖頭。 “成啊,你是我兩個閨女的救命恩人,別說打聽個事,就是要我的命也成啊!”闊孜別克豪爽地說。 “呵呵,老哥說笑了!是這樣,我們這次來想搞明白一件事,那就是這湖——”楚風話剛說到一半,就被闊孜別克打斷:“呵呵!老弟,你也是想知道這湖里有沒有湖怪的吧?要是別人我都懶得說了,看在你老弟是我兩個閨女的救命恩人的分上,我再說一遍:這湖里啊,真有湖怪,還能上岸呢!”闊孜別克斬釘截鐵地說。 “呃!”楚風本來不是衝著湖怪的問題來的,他壓根就不信這些怪力亂神的東西,不過,見眼前這位淳樸的牧人說得這麼肯定,也起了一絲好奇:“老哥,你怎麼這麼肯定就一定有湖怪?不是連著幾次科學考察都沒考察到嗎?” “我知道,那幾次科學考察隊,在這兒考察了幾次都沒見著湖怪,很多人就猜測說咱們這兒的湖怪就是大紅魚,其實啊!哼!我也知道你們不信,很多人還說是我們圖瓦人瞎編的湖怪傳說,目的就是吸引遊客。這把我們圖瓦人看成什麼了?湖怪的傳說這幾百年咱們這兒不管是圖瓦人還是哈薩克人都代代相傳,那個時候就有人旅遊了?”這位40多歲的中年漢子,提起這茬來臉紅脖子粗的。 “這麼說,大叔您真的見過湖怪?”威廉聽得兩眼直放光。 “唉,見過,要不是見過,我也不會窩到這兒搞什麼農家樂旅遊接待了。天天在湖邊放羊,不知道多舒服,哪像現在這麼累!” 這闊孜別克還真是在12年前看見過湖怪,“那一年,時節比現在早多了,大概6月初的時候,有一天,我騎著馬在湖邊放羊,忽然——”這漢子一說到這兒,臉色都變了,目光中透著恐懼,“我得趕緊跑啊!可我的馬兒嚇呆了,催了兩次催不動,我只好跳下馬兒逃命。那傢伙,追上來一口就把那馬兒給吞了!” 闊孜別克想到當初那一幕至今還心有餘悸,那怪獸只是露出個頭,就足足有整棟屋子那麼大,一口就吞下了那匹健壯的馬! “那您快說說,那湖怪到底長得什麼樣?”威廉越聽越興奮。 “我只看到它的一個頭,那傢伙,可大了,比我這屋子還大,方方正正的,眼睛,那叫一個大!總之,樣子很可怕!”正說著,闊孜別克看見自己的兩個女兒不知什麼時候擠在了凌寧身邊,三個女孩子抱做一團,臉上露出又害怕又想听的神情。 “其實當時我也沒敢仔細看,就知道它的嘴很大,一張嘴一股大風,身子就動不了了,好像有人在把我往後扯!要不是我那馬兒在我身後,我就掉到它嘴裡去了!” 好在闊孜別克臉上的恐懼很快就消失了:“當時我都嚇蒙了,一直拼命往前跑,很快那扯我的勁兒就沒了。我跑啊跑啊,自己也不知道跑到哪兒,一回頭,就見到了我的小尼莎!” “啊!尼莎跑那麼遠做什麼?”凌寧不禁訝然問出聲來。 顯然,在場的眾人都是第一次聽說。此前有關喀納斯湖怪的消息雖然傳得沸沸揚揚,可眼前這位是真正的目擊者啊。 “嗯,嗯,尼莎懂事咧!來尋我!”闊孜別克臉上有一絲慌張,支支吾吾的。 “大叔,你說的這些都是真的?”威廉掏出一個本子,想把這位說的記下來。 “你這孩子!怎麼不是真的呢?我要不是被這湖怪嚇住了,我能不敢再去湖邊放羊嗎?12年了,整整12年,我都不敢再去湖邊!因此人家都笑話我叫闊孜別克這個名字,膽子也跟綿羊一樣小了!('闊孜別克'即'綿羊別克'的意思。)”闊孜別克忽然傷心了,伸手在自己眼角抹了一下,“嘿嘿!你們可別笑話我膽小!” “不是,阿爸你才不是膽小呢!你是心疼那匹黑娃,捨不得咱家的羊再被湖怪吃!”巴麗塔生怕眾人真的誤會自己阿爸是個膽小鬼,趕緊出言解釋。 原來,被湖怪吞掉的那匹馬還是匹賽馬,闊孜別克花大價錢買了來,是準備在賽馬會上一舉奪魁的。草原風俗,每年都會舉行盛大的賽馬大會,在大會上獲勝的牧民,不僅能得到草原漢子最為重視的榮譽,還能得到一大筆獎金。這使得草原上的牧人只要家裡有幾個錢的都會想方設法買好馬,去參加賽馬大會。沒想到這匹重金買來的賽馬還沒來得及幫闊孜別克贏錢就被湖怪一口吞了,導致這個家的經濟狀況也大受打擊。闊孜別克不得不放棄了原來的放牧生活,改在村子裡搞農家樂接待遊客掙點錢補貼家用。好在兩個女兒都爭氣,考上了疆內初中班,不用家裡負擔。 “說也奇怪,這湖怪的傳說有年頭咧!可以前從沒聽說它能上岸啊!自從我那次在岸上遇著湖怪之後啊,這些年好多村民都在岸上遇見了。好在它不傷人,頂多吃幾隻羊便會走掉!要不我們這一村子的人都沒法活了!最近幾年倒好,很多內地人就衝著這湖怪來,在家裡一吃一住好多天,這個倒是讓村里人賺了不少錢!”闊孜別克提起那湖怪一陣咬牙切齒,一陣眉開眼笑。 楚風和大齊對視一眼,馬上明白對方心中所想。 “老哥,不是說這湖是堰塞湖嗎?你說說看,這湖水有多深?它怎麼可能會出現這麼大的湖怪呢?” “我不懂你們說的那些個,我只知道,我阿爸說,這湖深得很,跟海眼相通!”闊孜別克說完,出門去看那手抓肉好了沒有。 “大齊,你聽說過沒有?天池也有傳說與海眼相通!”楚風一見他出門,馬上問大齊。 “我聽說過這個說法,只是一直沒辦法證實,天池的水溫太冷了,潛水設備下到水下30米處就下不去。這個喀納斯湖也是這樣。無法深入探查啊!” “楚大哥,你說,會不會天池的湖底和這喀納斯湖的湖底都通到同一個地方?”威廉大膽猜測,“不是說,新疆這地方上古時期是一個古海嗎?說不定這海眼,就是指這個古海!” “這件事沒有科學依據,僅憑猜測是不行的。算了,咱們不討論這個事了。等會兒快點吃完,早點回去休息,明天一早還要趕路呢!” “好嘞!” 不多時,闊孜別克端著一隻羊頭進來。他把盛著羊頭的盤子放到桌子中間,自己先嘴裡念念有詞地禱告了一番,然後才手持鋒利的割肉刀,開始為在座的諸位分肉。 楚風和大齊都知道哈薩克人、圖瓦人飯桌上的禮節。他倆對視一眼,居然都默契地看向凌寧,眼含笑意! 在新疆很多游牧民族的飯桌禮節中,獻羊頭是最尊貴的一種,主人端著羊頭上桌,要把第一刀切下的肉敬給桌上最尊貴的客人,然後以客人身份的尊貴程度為序,一一敬獻一塊羊頭肉,最後,要把羊耳朵給予桌上年齡最小的客人,寓意最小的要“聽話”。在座的客人當中凌寧的年齡最小,她必將得到一隻羊耳朵。 “在這個儀式中,只要是主人敬的,不管是什麼東西,客人必須要一口嚥下!”楚風強忍笑意,悄聲給凌寧解釋,“否則就是對主人的侮辱!主人是要生氣的!”然後不出意外,凌寧的笑臉在看到自己盤中那個毛茸茸的羊耳朵之後一下子垮了下來。 “這個,這個,我不是年紀最小的,尼莎她們比我小得多!”凌寧一眼看見來上手抓肉的尼莎姐妹,眼睛一亮。 “呵呵,姑娘,我們圖瓦人的習俗,自家的姑娘是不能上桌的!”闊孜別克給大家分完羊頭肉,接著開始分手抓肉和羊腸子。 凌寧見了殷勤笑意的闊孜別克,再看看自己盤中的那隻耳朵,一咬牙一閉眼,抓著就塞到自己嘴裡,連嚼都不敢,想囫圇嚥下,卻沒想到自己的嗓子實在太小,一時卡住,把個小臉噎得通紅! “哈哈哈!小姑娘,這羊耳朵你吃一口意思意思就行了!誰讓你全吃了?哈哈哈!”闊孜別克一看,趕緊過來輕拍凌寧的背,讓她吐出來。 “咳咳咳!”凌寧好不容易把那隻耳朵吐了,聽了闊孜別克的話,知道自己上了當,惡狠狠地瞪了楚風一眼。 楚風卻和大齊相視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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