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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五、祖爺下落不明

我是個大師 易之 3173 2018-03-22
祖爺站起來:“在下就是。” “光天化日,當街殺人,帶走!” 大壩頭、二壩頭等人一聽,馬上從門外衝了進來,擁在祖爺周圍,大喝:“哪個敢胡來?!” 幾個巡捕一看這陣勢,都拉起槍栓,槍口對著大家頭:“怎麼?想造反嗎?” 祖爺緩緩地說:“幾位官差許是誤會了。方才我在西雅餐廳吃飯,的確碰到了槍戰。” “少廢話!帶走!” 二壩頭上前一步,大罵:“你媽……” 呼啦,院子外又衝進來十多個巡捕,個個都提著槍,一下子把大家包圍了。 祖爺大喝一聲:“二壩頭,退下!”然後轉頭看了看曾敬武和江飛燕,隨後對領頭的巡捕說:“我跟你們走。” 深夜,“木子蓮”燈火通明。寒秋蕭瑟,冷風不停地吹進屋裡。 大家緊張地商量對策,晚飯時間已過,沒有人想起吃飯這個事。曾敬武已經聯繫了法租界的線人,但還沒返回來消息。

江飛燕說:“曾教頭還是先躲一躲吧,日本人對祖爺動手了,很快也會找到你。” 曾敬武說:“祖爺生死未卜,我怎能一走了之,這些年我和日本人周旋慣了,我在南灘口還有幾處藏身之地,日本人一時半會兒不會找到。只是……只是我確實不便總待在'木子蓮',一旦被日本人盯上,勢必連累你們。” 江飛燕忙說:“曾教頭想多了,我不是那個意思。” 三更天,曾敬武的探子來報:“法租界的巡捕房裡沒有祖爺,線人也四下打聽了,今天下午沒有人被關進牢房。” 曾敬武一聽,頓感不妙:“不可能啊?法租界內出現了命案,肯定是法國人調查啊。今天來抓祖爺的那些巡捕都是佩戴的法國袖章,怎麼會不在巡捕房?” 江飛燕說:“法國人會不會把祖爺交給了日本人?”

曾敬武說:“不可能!列強在租界內都有獨立的領事裁判權,這兩年因南海爭端,日法關係一度緊張。日本人這次在法租界行刺祖爺,肯定是背著法國人幹的,就是要將這個爛攤子甩給法國。” 正說著,管家進來了,說:“梅玄子來了。” 大壩頭和二壩頭一聽,火冒三丈:“我們他媽正要找他呢,他自己倒送上門來了!” 江飛燕說:“別急,看看再說。” 梅玄子帶著兩個弟子走了進來,進門一看,祖爺不在,忙問:“祖爺呢?” 二壩頭忽地站起來:“我還想問你呢!” 江飛燕說:“祖爺下午被巡捕房的人帶走了。” “啊?!”梅玄子也吃了一驚。 二壩頭說:“你他媽還裝?就是你和日本人串通暗害祖爺!祖爺要有個三長兩短,我先宰了你兒子!”

梅玄子滿頭冒汗,說:“二爺息怒,這件事我並不知情,我當時正和祖爺交談,那衝進來的一夥人,我也不知道是誰。如果我有陰謀,我怎麼會把犬子寄居祖爺府上?” 江飛燕說:“那怎麼巡捕房的人沒把梅師爺抓走?你也在現場啊。” 梅玄子說:“槍戰時,我和弟子忙於逃命,跑回堂口後,也很害怕,就找了個地兒先躲了起來,後來發現並沒有什麼動靜,轉念一想,上海灘死個人也很正常,況且死的也不是法國人……所以就來找祖爺了……對了,你們怎麼知道那幾個殺手就是日本人,確定嗎?” 曾敬武看了看江飛燕,說:“我們怎麼知道的你就不要管了,如果你參與了此事,我保你必死無疑!” 梅玄子大嘆:“我真的不知情啊!” 二壩頭說:“在祖爺回來之前,你兒子先留在堂口!”

梅玄子一愣:“這……” 江飛燕說:“事情沒弄明白之前,我們也只好這樣。梅師爺如果沒有別的事,請便吧。” 梅玄子還要再說,被二壩頭擋下了,說了句:“梅師爺,請吧!”將門打開。 梅玄子無奈地搖搖頭,帶著手下走了。 後半夜,曾敬武先回去了,江飛燕也讓各個壩頭回去休息。 夜裡,黃法蓉守在江飛燕的身邊,兩人倚在床頭,慢慢思考。 黃法蓉說:“乾娘,祖爺不會出事吧?” 江飛燕一聲嘆息,說:“但願不會。做我們這行的就是這個樣子,不知哪天就翻船。” 黃法蓉說:“應該不會有事,我看過祖爺的面相,山根到準頭筆直,中年之運不錯,壽數至少五旬開外……” 江飛燕疲憊地一笑:“你這個丫頭,都什麼時候了,還想這些。”

黃法蓉眨著眼睛說:“乾娘,如果這次祖爺能夠活著回來,我想……” 江飛燕看了她一眼:“想怎樣?” 黃法蓉一笑:“我想和他徹底談談心。” “談心?” 黃法蓉收斂笑容,憂愁地說:“乾娘,有些話,我不知當講不當講,也不知該不該跟您說。” 江飛燕看了看自己的干女兒,將她擁入懷抱:“丫頭啊,有什麼話不能對乾娘講?” 黃法蓉順勢倒下,眼淚滴落在被褥上:“乾娘,我知道你和祖爺都是為我好,將我嫁給張自沾,可是……可是……” “可是什麼?”江飛燕覺得黃法蓉似乎滿肚子委屈。 “可是……我感覺我們並不合適……” “嗯?”江飛燕一愣,“出什麼事了?” “他脾氣特別不好,什麼事都鑽牛角尖,一點都不像當初見我時那個開朗的樣子,我覺得我們結婚太倉促了,一年多來,我們大大小小的架吵了有十幾次了,他好像並不知道怎樣去疼愛自己的妻子……我長他一歲,什麼事都得讓著他,而且……而且我覺得他什麼事都規規矩矩,沒魄力、沒野心,這還了得?”

“哦。”江飛燕不知該說什麼,“這門親事……這門親事是我和祖爺做主……這樣吧,明天我和自沾談談。” “沒用的。他永遠是他。” 江飛燕將黃法蓉抱得更緊了。 良久,黃法蓉默默地說:“如果當初是嫁給祖爺就好了。” 江飛燕渾身一震:“你說什麼?!” 黃法蓉也被江飛燕的舉動嚇了一跳,愣愣地說:“怎麼了,乾娘?我只和你一個人說過,沒和任何人提過……祖爺才是我心目中的男人,他有魄力,有智慧,能看透女人的心思……” “不要再說了!”江飛燕一聲怒喝。 “怎麼了,乾娘?”黃法蓉被嚇住了。 江飛燕稍微平復了一下,說:“丫頭,感情之事不是小事,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我們'江相派'的規矩,兄弟私通他人妻女,殺無赦。你不能這樣害了自己,更不能陷祖爺於不義。”

黃法蓉小聲說:“我只是在心裡想想。我也知道這不可能。” 江飛燕遲疑了一下,說:“祖爺知道這事嗎?他什麼反應?” 黃法蓉說:“祖爺心思縝密,喜怒不形於色。他總是勸我和自沾好好相處,不知他是真看不出來,還是裝糊塗。” 江飛燕點點頭,說道:“丫頭啊,乾娘希望你一輩子都幸福、平安,你可不要做錯事,否則到時候乾娘也救不了你。” 黃法蓉悶悶地說:“知道了。” 兩個女人擁在一起,誰也不說話了,靜靜地看著窗外的月亮。 良久,黃法蓉說:“乾娘,如果這次……我是說如果萬一祖爺他……” 江飛燕說:“你是說萬一祖爺遇害,該怎麼辦?” 黃法蓉點點頭。 江飛燕沒有直接回答,反問了一句:“你覺得該怎麼辦?”

黃法蓉說:“祖爺平日里沒提過接班人的事,如果他不在了,堂口裡幾個壩頭中跟祖爺時間最長的是大壩頭和二壩頭,可大壩頭有勇無謀,二壩頭生性急躁,自沾剛當上四壩頭,根基太淺,五壩頭年老體衰,唯有三壩頭風度翩翩,知書達理,但不知其他壩頭服不服……不過還有一個更好的辦法……” 江飛燕問:“什麼辦法?” 黃法蓉詭秘地一笑,說:“'木子蓮'勢力再大,也是隸屬'江相派',祖爺如果不在了,乾娘就是長輩,平日里'木子蓮'的兄弟們對乾娘印像不錯,連祖爺都尊稱您一聲燕姐,乾娘可以……” 江飛燕一動不動地盯著黃法蓉:“可以怎樣?” “乾娘可以施拉攏之法,將各個壩頭逐一擊破。大壩頭好酒好賭,乾娘只管給他銀子讓他去賭去喝就是;二壩頭好色,乾娘可在妓院點幾個姑娘,讓他玩個夠;自沾那邊我去做工作,況且您是他的岳母,他不會太反對;五壩頭梁老頭身受槍傷,自顧無暇,更不是興風作浪之人;唯有三壩頭,此人或許會有反彈,但如果其他壩頭都跟了乾娘,乾娘再許他更大利益,他是個聰明人,也會就範……事成之後,'木子蓮'和'越海棠'合二為一,乾娘可在這邊設一分舵,女兒可以幫您打理。這樣不僅延續了江相派'木子蓮'一支的香火,而且'越海棠'的勢力也壯大了,以後四大堂口再開大堂會,乾娘的說話分量也就更重了!”

江飛燕死死地盯著自己這位幹女兒,覺得她太聰明了,聰明得讓人害怕。良久,才說了一句:“一派胡言!” 黃法蓉一愣:“怎麼了,乾娘?女兒哪點說錯了嗎?” 江飛燕說:“如今祖爺生死未卜,你再敢胡言,家法伺候!” 可是時間一天天過去,能找的關係都找了,官方、特務、黑道,曾敬武和江飛燕發動了所有的人脈資源,祖爺還是杳無音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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