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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二十章護棺靈獸

黃河鬼龍棺 冬雪晚晴 13940 2018-03-22
而在那青銅古棺上,端坐著一個黑色的動物,尖嘴長尾,赫然是一隻黑色狐狸。 黑狐? 我顧不上身後那個怪物,愣然以對,這個黑狐我應該是見過的,就在黃土村——對,沒錯,在手電筒慘白的光柱下,黑狐的眼睛閃著綠油油的寒光,讓人不寒而栗。 這情景實在是太過詭異了,對——就是這雙眼睛,我曾經見過數次,在黃土村,還有那個棺洞,還有…… 我頓時就明白過來,這黑狐就是那姜老頭的寵物,還棺洞中差點把我嚇死,而後,姜老頭莫名的出現,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找了一塊巨大的石頭,擋住了棺洞,要不是胡胖子天生神力,我們就被活生生困死在棺洞中了。 地下湖水還在上漲,渾濁一片,帶著腐爛的魚腥味,具體的說,那應該是腐爛的屍體味道——這黃河龍眼的陰墳下面,也不知道埋葬了多少冤魂。

“徐老大,咋辦?”胡胖子轉過身來,一臉驚懼的看著我。 “到那祭壇上面去,幹掉那黑狐,然後開棺!”我看著那青銅古棺,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道。這等時候自然不會想著升棺發財了,唯一的所想就是出路,如今既然已經是死路,那麼就一不做,二不休,就算要死,我也要看看這棺材中的人到底是誰。 我的身後,勁風陡起,我忙著一個矮身,同時死命的推了胡胖子一把,我們兩人,同時倒在了地上,一個龐大的長形物體,橫貫著從我們的頭上閃過,我清楚的看到,那怪物的身上,有著碗口大的鱗片,在手電筒的光柱下,發出幽幽的黑光。 這難道就是上古時期存留的天地異種——蛟龍? 我不相信這世上真有龍這樣的神聖之物存在,但自古以來,對於蛟的記載,卻是繁多得緊,這應該就是年深日久的大蟒的變異品種——蛟!

上古相傳,這是龍和蛇的雜交,難道這傢伙也和傳說中的龍一樣,具備行雲布雨,興風作浪的本事,這地下湖水漲得太快了,已經漫過青石橋三寸有餘…… “胡胖子,快!”我顧不上多想,說話的同時,已經手腳並用,向著前方的祭台跑去,我心中隱約有種感覺,那怪物勢必就是護棺靈獸,但它絕對不能夠上得了祭台,這祭台上面,勢必有著克制它的東西存在,也許,就是那個黑狐? 不對,黑狐是姜老頭的寵物,應該是姜老頭帶到這地方的,只是那姜老頭,不知道是和來歷…… 反正,他已經墜入湖水中,最好是餵了那怪物,一了百了,省的煩心。 胡胖子背著丹丹,死命的向著祭台衝了過去,而那蛟雖然龐大無比,速度卻是一點也不慢,一擊不中,一個轉身,居然再次對著我們衝了過來,我死命的揮動青銅古劍,對著它碩大的身上狠狠的砍了過去。

“砰”的一聲,那蛟身上的鱗片,居然向是盔甲一樣,刀槍不入,我震的手臂發麻,卻沒有能夠傷得了它分毫。 而與此同時,我終於看清楚這傢伙的頭部,果然不是普通的蛇類,頭角崢嶸,非凡蛇可比,而且,那漆黑的鱗片上面,竟然發出淡淡的磷光。 “徐老大,快點上來!”胡胖子大聲吼道,說話的同時,他再次舉著槍,對著那蛟龍一通亂少。 只是隨著一連串的響聲,只有胡胖子扣動扳機的槍聲,卻沒有子彈跟著射出來。 “他媽的!”胡胖子大吼,把手中的那把五四手槍狠狠的拋了出來,砸向那蛟龍——槍裡沒有子彈了。 常常有人用彈盡糧絕來形容絕境——而現在的我們,好像也是類似,沒有了子彈,糧食……從來就沒有過,我們太過大意了,根本就沒有想過攜帶糧食,如果有乾糧和水,也許還能夠多支撐一些時日。可現在,我不知道,還有什麼辦法可想。

我只是憑藉著本能的揮舞著青銅古劍,想要抵擋那蛟龍的襲擊,我也知道,那個祭台如今是唯一的生路,雖然那地方同樣是步步凶險,有著厲害機關,但是,就現在而言,至少這蛟龍似乎不能夠過去。 “徐老大,我來幫你!”胡胖子眼見我危機,當即大吼道,說話的同時,他已經再次沖向青石橋上,手中揮舞著一把鐵鍬,狠狠的砸在那蛟龍身上。 得這麼緩上一緩,我趁機趕緊向著祭台跑去,但是,我剛剛一動,那蛟龍似乎感覺到了,再次掉過頭來,大口一張,獠牙畢露,對著我狠狠地咬了過來。 “啊……”我大叫出聲,長劍一道,一道寒光對著蛟龍的口中狠狠的刺了過去。 那蛟龍似乎很是害怕我手中的青銅古劍,居然腦袋一偏,閃了開去。 蛟龍被徹底的激怒,巨大的尾巴狠狠的砸在青石橋上,頓時我就知道不好,只聽得轟隆一聲巨響,青石橋和祭台,頓時斷成兩截,那缺口處,足足有著四五米寬,胡胖子想要過來援手,已經不能夠。

而我也被孤立在青石橋上,想要過去,亦是不能,渾濁的地下湖水中,四處都是鬼蓮,一張張猙獰的鬼臉,似乎在等待著新鮮的血肉做養分。 完了完了,徹底的完蛋了!我在心中暗道,胡胖子大吼道:“徐老大……” 我抬頭,看著那一根根高大的青石柱子,突然心中一動,叫道:“胖子,爬石柱上面去,繩子……”這個時候胡胖子衝下祭台,不但救不了我,而且弄不好,還會把自己給搭上。 胡胖子一愣,隨即就回過神來,也不及多想,再次快步衝上祭台,別看著他身子臃腫肥胖,但身手卻非常矯健,蹭蹭蹭沒幾下子,他已經快步的爬上了靠的最近的一根青石柱子,然後,將一根繩子對著我用力的扔了過來,口中大聲叫道:“徐老大,接好!” 生死攸關,我自然不敢大意,眼看著繩子從我面前晃過去的瞬間,我陡然跳了起來,伸手一把把繩子牢牢的抓住。

“我拉你上來!”胡胖子大吼道。 “吼——”蛟龍半身立在水中,猙獰的腦袋高高的揚起,沖天大吼,原本死寂的地下世界中,傳來恐怖的震動,這蛟龍居然有這吼動山河的氣勢,不虧的上古異種。 而後,這蛟龍腦袋如同是箭一般,對著我狠狠的撞了過來,我手中長劍一抖,寒光對著它腦袋上狠狠的刺了過去。 這傢伙腦袋一偏,又想要閃開,但這次,我身在半空,長劍抖出一道寒芒,再次直奔它的腦門。 “唔……”蛟龍的口中,發出一聲痛苦的悲鳴,而我的那一劍,居然刺中了它頭頂上的一隻肉角,似乎有著一些黑色的液體,濺落在混沌的湖水中。 蛟龍受痛,向湖水中沉去。胡胖子死命的拉著繩子,要把我扯上祭台的青石柱子。 但就在這個時候,原本一直被我們忽略的那隻黑狐,陡然一個箭步,飛躍而起,對著青石柱子上撲了上來,目標赫然就是胡胖子。

“胖子,小心那畜生!”我身子懸在半空中,高聲叫道。 胡胖子用力的咬牙,一隻手死命的扯住繩子,然後另外的一隻手,舉著鐵鍬,對著那黑狐腦袋上就是一下子。 “砰——”黑狐的腦袋,正中鐵鍬,幾乎是毫無懸念的腦漿迸裂,身子一軟,已經對著下面墜入。 黑狐的屍體,重重的落在青銅古棺上,然後再重重的落在青銅古棺下面的一潭黑水中。那不知道歲月的青銅古棺上,一灘殷紅的血液,透著邪氣,分外觸目。 我這個時候身懸空中,才發現,那祭台竟然是中空的,中間有著一個直徑有著四米左右的黑水潭,透著陰深深的寒氣,匆忙中,那個水潭上,似乎還平放著一塊石碑,石碑上有著密密麻麻的文字。 “徐老大,你撐住,我拉你上來!”胡胖子大吼出聲,氣勢如虹,這一瞬間,我感覺這胖子的氣勢,絲毫也不比那蛟龍遜色。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原本已經沉入水中的蛟龍,居然再次躍起,大張血口,獠牙幾乎的貼著我的腳尖而過。 “該死的!”我身體懸在半空中,不僅咒罵了一句,胡胖子再次用力,把我向上拉去。 那蛟龍一頓之下,居然再次躍起,對著我狠狠的撲了過來,而這次,那蛟龍的背上,赫然站著一個人…… 我沒有看錯,那蛟龍是背上,真的站著一個“人”! 我頭頂的礦工燈昏暗不明,看不分明,只隱約可以看到,那人臉上身上,遍布黑色的鱗片,和那蛟龍身上的鱗片,幾乎是一模一樣,只是大小的區別。 而那人的身上,還穿著破爛的衣服,依稀可以分辨,那衣服原本的主人就是剛才被胡胖子一腳踩下湖水的薑老頭。 這該死的薑老頭,居然陰魂不散!

我在心中暗罵的同時,那蛟龍已經載著姜老頭,再次狠狠的向我撲了過來,姜老頭一雙如同是雞爪一般的怪手,對著我咽喉狠狠的抓了過來。 “該死!”我用力的揮舞著青銅古劍,對著姜老頭的雞爪狠狠的砍了過去。 但是,那蛟龍的身子在空中以詭異的角度一個扭曲,我的一劍便落了空,竟然對著懸掛我救命的繩子上,砍了下去—— 我命休矣! 我在心中驚恐的大叫,耳畔隱約傳來胡胖子的聲音,但我的眼前,卻是一片黑暗,我清楚的聽到,自己墜入水中的噗通聲,無邊的黑暗和冰冷,瞬間將我包圍,渾濁而冰冷的地下湖水,對著我灌了過來,隱約,似乎有著無數的冤鬼,死死的把我纏住,我甚至連呼吸都感到了困難。 我就要死了,我最終還是沒有能夠出去,我還是死在了這古墓中,一如我的姥爺——一卷殘書葬龍訣,一把上古神兵青銅劍……

我在心底歇斯底里的狂笑,這個古墓中的幾塊金子,養活了我的母親和姥姥,這才有了後來的我,而我最終卻要把命送還這裡,我只是使勁的握住手中青銅古劍——似乎我此來,僅僅只是為著歸還這把上古神兵? 當年我的姥爺把它帶了出去,而今天,我卻要再次把它歸還原本的主人……一切皆有因果,怨不得別人! 但就在這個時候,漆黑的湖水中,陡然射出一道青光。 青燈? 我愣愣然的看著那盞浮在水面上的青燈,古樸的青銅油瓶,青燈瑩然——這是那個未明古殿中,黃金戰車上的青燈? 原本死死的纏繞上我的鬼蓮,竟然紛紛退散,我幾乎連著想都沒有想到,一把抓向那青銅油燈。 青燈瑩然,就算是在這冰冷的地下湖水中,它依然清清靜靜,照亮那小小的一方天地。陡然,我的頭頂上風聲暴起,巨大的黑影如同是泰山壓頂一般,狠狠的威壓下來。 那上古蛟龍,再次沖了過來,我的鼻子裡面頓時就聞到一股腐爛的魚腥味夾著令人作嘔的惡臭,從那醜陋的蛟龍身上散發出來。 我身處水中,無處借力,也不知道該向何處閃避,只是一手死死的握著青燈,一手握著青銅古劍,揚手,青銅古劍在青燈的照耀下,發出近乎妖異的冷光,那凶狠的蛟龍,竟然以個退縮,仰首閃開。 “轟隆隆——”原本沉寂的地下世界中,竟然傳來戰馬的嘶鳴聲,似乎有著千軍萬馬,奔騰而來。 我一愣,抬頭的瞬間,只見還浩瀚無邊的底下湖水中,一輛巨大的黃金古戰車,九匹龍鱗馬拉扯著踏波而來。 這一切都是幻覺——我在心中暗道,我要死了,居然在臨死前,生出了這樣的幻覺?那黃金古戰車沉重無比,那九匹龍鱗馬,也都是青銅鑄造,怎麼可能踏波而來? 只是戰馬嘶鳴,那蛟龍竟然萎縮了一下子,馬蹄所到之地,鬼蓮紛紛破碎,零落成泥! 那輛黃金古戰車,最終奔跑到了我的身邊,而與此同時,原本略略畏縮的蛟龍,陡然沖天怒吼,對著我狠狠的撞了過來。 我幾乎連著想都沒有想,直接翻身爬上了那輛黃金古戰車,我渾然忘記,這黃金古戰車上,同樣有著諸多的詭異之處,有著翡翠蛇棺,有著石衣盔甲,夾層裡面,還有著一個不知道是人是妖的怪物遺骸。 這等狀況下,我若是留在湖水中,不說那蛟龍,就是那些鬼蓮,也足夠把我纏死。 我終於明白,為什麼葬龍訣上面記載,這鬼蓮有劇毒,這毒——並非是散發於空氣中傳播,而是一旦被它們纏住,那些鬼蓮就會生出無數的倒刺,刺入血肉中,吞噬我的血肉做養分。 那些鬼蓮鮮豔如血,也不知道是吞噬了多少人類,才有了今日這等氣候…… 沒有什麼,比這個更是歹毒,這鬼蓮,果然是天下奇毒,因為有了生人血肉的滋養,就算沒有陽光,它也一樣可以鮮亮艷麗。 我順勢坐在黃金古戰車車架的位置上,把那盞青銅油燈,放在了車棚頂上,一燈瑩然,清輝在黑暗中,驅散稍許的黑暗,只是這青燈——是否等夠照亮古墓迷途,讓我在黑暗中找到一條出路? 蛟龍在一頓之下,沖天怒吼,氣沖星斗,原本死寂死寂的地下湖水,竟然掀起滔天濁浪,滾滾而來。而那些鬼蓮,也在一瞬間瘋長,原本僅僅只是一人來高,這等時候,居然硬是長了足足有三四米高,每一株的鬼蓮上面,都生出尖利的倒刺,纏上那些龍鱗馬。 那些鬼蓮中間的鬼臉,竟然伴隨著蛟龍的怒吼,生出共鳴,似哭似笑,猙獰恐怖。 龍鱗馬踏波而行,帶著我狠狠的撞向那條巨大的蛟龍,我趁機用力的揮出青銅古劍,古劍的寒芒所到之處,散發著妖異的冷光。 “徐老大,好樣的,幹掉這條妖龍!”胡胖子爽朗的大笑,爬在青石柱子上,高聲叫道。 “你他媽的站著說話不腰痛!”我狠狠的揮出青銅古劍,斬在那蛟龍身上,但是那蛟龍身上的鱗片堅硬異常,我根本傷它不得,而那個穿著破爛衣服的薑老頭,依然站在蛟龍身上。 蛟龍大概是見我傷不了它,居然身子一晃,對著其中的一頭龍鱗馬狠狠的摔了過去,巨大的蛇尾,帶著鋪天蓋地的氣勢,兇猛之極。 那龍鱗馬放聲嘶吼,就匹龍鱗馬居然同時發力,對著蛟龍衝了過去。 “吼——”蛟龍一擊不中,再次大吼,隨即,一道沖天的火光亮起,原本漆黑的古墓中,這等時候居然大發光明,一道道火光,像是流星一樣,從天墜入。 首當其衝的自然是胡胖子,他爬著青石柱子上,連躲避都沒有地方躲避,這個時候忙著爬了下來,大呼小叫。 而我這時候反而安全了,那黃金古戰車車架上面有著頂棚,看樣子若不是黃金鑄造,也是青銅所鑄,堅硬無比,足夠遮擋那些火雨。 至於這黃金古戰車為什麼能夠行使在水面上,那些龍鱗馬明明是青銅鑄造,為什麼像是活物一樣,能夠奔跑如飛,這已經不是我所能夠考慮的問題,我也無暇再考慮。 據說,上古時期人類的歷史上,曾經出現過一段高度的文明史,只是後來被淹沒了,遺留在歷史的縫隙中,現在殘存的,僅僅只是一些皮毛,比如說,中醫的筋脈學說,比如說,上古機關術? ——這也許是上古時期的高深機關術? “胖子,快過來!”我急叫道。 只是,如今的地下湖面上,並非原本的沉寂如死,滔天的濁浪外加鬼蓮橫生,步步皆是殺機,胡胖子上躥下跳,想要避開空中的那些火球,可是,滿天的火球就像是火雨一般,紛紛墜入。 我顧不上那麼多,陡然一把抓住龍鱗馬的韁繩,驅使它們向胡胖子那邊趕過去——原本我也只是抱著姑且一試的心態,不料,但我握住那些龍鱗馬韁繩的瞬間,竟然感覺,它們能夠讓我驅使。 身後,蛟龍再次惡狠狠的撲了過來,我青銅古劍揮過,重重的砍在它堅硬的蛇鱗上,逼得它後退了少許。 “快,胡胖子!”我伸出手來,胡胖子碩大的身影狠狠的躍起,對著黃金古戰車上撲了過來。 生死攸關,這傢伙的這麼一跳,足足有著兩三米的距離,要是放在外面,足夠去參加國際田徑賽了…… “他媽的,我們把這妖龍幹掉!”胡胖子從我手中接過龍鱗馬的韁繩,然後一抖韁繩,居然驅使著龍鱗馬,對著那蛟龍惡狠狠的衝了過去。 這傢伙有一句話沒有說錯,他就是一個凶狠的惡人,惹毛了他,不管是人是鬼,都是格殺勿論。 那蛟龍沖天而起,居然避開了他的鋒芒,而那些橫生的鬼蓮,居然不懼滿天的火雨,紛紛對著龍鱗馬捲了過來。 龍鱗馬在一瞬間僵住,被層層疊疊的鬼蓮纏住,動彈不得,我知道不好,這些該死的鬼蓮,居然扯著龍鱗馬墜入湖水中,我能夠清楚的感覺到,黃金古戰車正在一點點的下沉。而四周的鬼蓮,竟然像活物一樣,蜂擁過來。 “該死!”我大吼一聲,長劍對著大片的鬼蓮砍了下去。 劍芒所到之地,鬼蓮紛紛墜入,這些高大的地下植物,同樣擋不住青銅古劍這等上古神兵的鋒利。 我從胡胖子的手中搶過韁繩,使勁的扯動,龍鱗馬沖天怒吼,發出恐怖的嘶鳴,而對面的那條蛟龍衝了過去,我明白,如果不能夠殺了這個蛟龍,今天我們全部都要交代在這裡。 我不知道為什麼這龍鱗馬和黃金古戰車會幫助我們,也不知道前途如何,但是,目前的處境我還是明白的,為著能夠活下去,我必須要斬殺這頭妖龍。 “吼——” 妖龍怒吼,整個古墓似乎都震動了一下子,而後,那妖龍仰首,對著龍鱗馬橫衝過來,那個滿身長滿鱗片的薑老頭,依然站在蛟龍身上。 我手中的青銅古劍,似乎是震動了一下子,隱約之間,我好想听到了一聲蒼老的嘆息,蒼涼無奈…… 幾乎是一瞬間,我揮出的那道劍芒,寒光穿透重重疊疊的火球,直奔蛟龍七寸之處。 那絕對不是我的錯覺,我清楚的看到,青銅古劍上,帶過一抹青色的炫光,如同那青燈的光輝,交織成了星芒。 我完全沒有想到,青銅古劍竟然如同是破竹一般,刺入蛟龍的七寸之處,蛟龍再次怒吼出聲,頭角猙獰,對著龍鱗馬撲了過來。 而站在蛟龍背上的薑老頭,眸子透過遍布鱗片的臉面,帶著不可置信的寒氣——不知道為什麼,我居然在一瞬間,清楚的感覺到了他的倉惶。 九匹龍鱗馬同時嘶鳴,我宛如在一瞬間,身臨古戰場,耳畔,有著戰馬的嘶鳴,戰鼓擂擂…… 我還是低估了蛟龍臨死前最後的一擊,那龐大的身體,帶著泰山壓頂般的力道,對著九匹龍鱗馬壓了下來。 “胡胖子,快走!”我知道不好,忙著一拉胡胖子,跳進冰冷的湖水中,然後,我拼命的揮舞青銅古劍,掃開層層疊疊的鬼蓮,向著祭台游過去。 胡胖子也緊緊的跟隨在我身後,總算仗著青銅古劍這樣的上古神兵,砍斷無數的鬼蓮,掙扎著游到了祭台邊上,這個時候,我回首看過去,只見黃金古戰車頂棚上的那一盞青燈,也漸漸的沒入水中,而那些青銅鑄造的龍鱗馬,終究不見,似乎是全部被那巨大的蛟龍壓在了水底下。 青燈滅去,原本滿天的火雨,在蛟龍墜入水面的瞬間,也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只剩下空氣中,彌散著一種淡淡的硫磺味道。 我沒有猜錯,這果然是一種精妙絕倫的機關術,並非是那個蛟龍擁有呼風喚雨,噴射火雨的本事。 只是這機關如何開啟的,我卻不知道。 古墓之中,再次回復了原本的黑暗一片,如同是繁華過後的冷清,寂靜得讓我心悸,我突然想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忙著問道:“胡胖子,丹丹呢?” 我記得,胡胖子一直都是背著丹丹的,可這個時候,胡胖子明顯就是一個人。 “我把她放在祭台上面的棺材底下!”胡胖子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道,“我要幫你,背著她礙事!那上面藉著棺材,可以阻擋那些火雨,她應該不會有事的!” “嗯!”我口中答應著,卻忙著向祭台上面爬去,剛才我只是藉著繩子匆忙的看了一樣,這個時候,但我再次踏足祭台的時候,我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怪異之極的感覺,而我原本死死的握在手中的青銅古劍,也輕輕的顫抖了一下子,似乎突然找到了共鳴…… 我用力的擠了一下子濕漉漉的衣服,渾濁的底下湖水冰冷刺骨,還帶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腐爛魚腥味,這感覺實在不好,幸好,胡胖子沒有把丹丹也背著下來,否則,那丫頭在被冷水一泡,只怕當場就要了她的小命。 順著青石石階,我一步步的向祭台上走去,心中不明白,為什麼這人要把棺材懸掛在這等地方?還有那黃金古戰車,為什麼要幫助我們這樣的倒霉賊? 任何的機關設置,都是想要把闖入者置於死地,而保護墓室主人不受到侵害,可這人卻好,宅心仁厚,居然會幫助我們? 當然,這是一個永恆的謎,我只怕絞盡腦汁,也絕對想不明白。 八根青石柱子,和那個黃金古戰車所在的青石柱子一模一樣,但是,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那個古殿中,應該有著九根青石柱子,而這裡只有八根,以八卦的方位,豎立在祭台上。 八根鐵鍊,懸掛著一具古樸的青銅棺材,而在下方,就是一個直徑四米左右的圓形水潭,向是一口巨大的井,透著陰沉沉的寒氣。 “胖子,你把丹丹放在哪裡了?”我調整頭頂礦工燈的角度,昏暗不明的光柱射下祭台的四面八方,卻沒有發現丹丹的影子。 “啊?”胡胖子在一瞬間也是傻了眼,舉著手電筒,茫然四顧,老半天才結結巴巴的說道,“我就是把她放在水潭邊上的……” 直徑只有四米左右的圓形水潭上,空空如也,只有在水潭的邊緣,有著一灘血污。 “胡胖子,那個狐狸……”我突然想起被胡胖子殺死的那個黑狐,它的屍體,我記得很清楚,也是墜入在了這祭台上,並沒有墜入水中啊。 胡胖子呆若木雞,似乎沒有聽到我說話,我心中很是明白,那個黑狐的屍體和丹丹,都不見了…… 這是一個呈現圓形的祭台,對面就是堅硬的青石牆壁,八根合抱粗的青石柱子上面,雕刻著青蛇圖案,那青蛇和剛才的蛟龍一樣,同樣頭角崢嶸,但絕對不是後世人的圖騰——龍! 這就是變異蛇種?或者,是蛇和龍的結合體?就如同古書上記載的——蛇和龍的夾雜?當時看書的時候就糊塗,龍那麼高貴的智商型動物,怎麼會看上蛇這等陰寒醜陋邪惡的品種,簡直就是不可思議。 這就像是一個出身高貴的美女,看上了非洲黑猩猩一樣——完全無法理解! 祭台很大,但卻沒有任何的遮擋物,也無處可以藏身,丹丹和那個黑狐,都不見了…… “難不成,那個該死的黑狐沒有死?”胡胖子低聲說道。 “不可能的!”我低聲說道,“別說你那麼重的一下子,砸在它腦袋上,就是那麼高摔下來,它也絕對活不成了,可是——” 可是,丹丹不見了,卻是事實,我知道這事情怨不得胡胖子,他也是想要幫我…… 但胡胖子伸手抽了自己一個耳刮子,狠狠的啐了一口,罵道:“該死的!”說著,他居然像一根青石柱子上爬去。 “你做什麼?”我問道。 “老子爬上去,把這青銅棺材給砸爛了!”胡胖子狠狠的怒道。 “你等等,我看看這是什麼字!”我說。 “老子沒空。” “你著急也沒用,還是讓我找找吧!”丹丹再次失踪了,我心中也不好過,可著急也沒用,對於那個青銅古棺,我是想要砸開看看,但砸爛人家的棺材,難道就能夠找到丹丹了? 在那個水潭的上方,橫臥著一方石碑,我剛才懸在半空中就看到過,那石碑上,有著密密麻麻的文字,而這個時候,我走到近前,卻震驚的發現,那石碑上居然有個孔,一條粗大的鐵鍊,從石碑上穿過,垂入圓形水潭中。 “這是——”我伸手拉扯了一下子,那水潭里面的鐵鍊,似乎是拴著什麼東西,紋風不動。 更讓我驚愣的是,那鐵鍊的模式粗細,竟然和黃河龍眼永鎮殘碑上的鐵鍊,一模一樣。 難道說,黃河龍眼上面的那個鐵鍊,和這個鐵鍊,竟然是相連的?如果是這樣,那麼這個黑黝黝的水潭,就是我們唯一的出路。 我想到這裡,忙著去看石碑上的字跡,石碑正面上,同樣的先秦鳥篆刻著兩個大字:“永佑!” “徐老大,這上面寫了什麼?”胡胖子大步走了過來,問道,“你別告訴我,你又不認識!” “我認識!”石碑的背面並非是妖文,也是先秦鳥篆,所不同的是,這大概是某個小國的文字,我雖然能夠勉強辨識幾個,卻也不能夠全部認出來,尤其是古人的那種敘事方法,我更是無法理解,因此,兩百多字的石碑,我足足看看了四五遍,才算弄明白,這個水潭中,葬著一個恐怖的東西。 “這上面寫什麼了?”胡胖子問道。 “說是下面葬著邪物!”我解釋道,那石碑上就是這麼形容的,所以,我也這麼翻譯給胡胖子聽。 “那個呢?”胡胖子指著懸在我們頭頂上的青銅古棺,問道。 “不知道,石碑上沒有記載!”我搖頭,問道,“你的手電筒呢?” 胡胖子從口袋裡面取出手電筒,遞給我道:“你省著點用,快要沒電了!” 我沒有說話,我也知道要是找不到出路,手電筒又沒電的話,我們絕對會被活生生的困死在這裡,因此取過手電筒,擰開——蒼白的光柱,落在水潭上面,卻根本無法穿透黑黝黝的潭水,我什麼也看不清楚。 我想了想,還是把手電筒還給了胡胖子,胡胖子問道:“你說丹丹會不會迷迷糊糊的醒過來,不小心摔下去了?” “有可能!”我低聲道,我知道這傢伙暗戀丹丹,事不關心關心者亂,所以,丹丹再次失踪,還是因為他的失誤導致的,那傢伙心情極差。 果然,我剛剛說了這麼一句話,胡胖子一屁股就坐在青石地上,念叨道:“是我害了她!” 我也就在水潭邊上坐了下來,看著胡胖子說道:“找不到出路,我們都要死在這裡,你也算是遂了心願,生不能同心,死能夠共穴,沒什麼不好!” 不料胡胖子聽了,居然拍拍屁股站了起來,叫道:“不成,徐老大你給我站起來,老子要把這青銅棺材給砸碎!” 我抬頭看著懸掛在上面的那具青銅古棺,問道:“你想要怎麼砸?這棺材懸掛在上面,根本夠不著,一旦將鐵鍊砍斷,這青銅古管正好落在這水潭中,勢必沉入水下,你想個法子,把它弄下來再說。” 胡胖子聞言,也是呆住,老半天也沒有回過神來——雖然我也很是好奇,但就目前的狀況,我們根本就奈何不了那青銅棺材。 它懸掛在半空中的時候,我們夠不著,就算使用蠻力砍斷鐵鍊,它也正好是落在那水潭中,沉入水下,更是別說開棺了。 而且,如今我懷疑,這水潭就是唯一的出落,我更不能讓這棺材沉入水下,填平出口,自斷生路。 說實話,要是我的判斷正確的話,這懸棺的設計者,實在是具備高智商——盜墓賊就算闖入這裡,破開層層機關不死,最後也只能夠向我們一樣,仰望這具懸棺,而無從下手。 “我就是想要把它砍下來,讓它沉入水底也比掛在我們頭上好!”胡胖子說道,“我身上還有炸藥!” “這水潭可能是唯一的出路,如果你炸了,它沉入水底,直接把出路填平,我們就只能夠留在這裡給他殉葬了。”我淡淡的說道,說話的同時,我突然想起那個龍纏棺,那個墓室裡面的棺材,和這個棺材的設計,有著異曲同工之妙,都是懸棺,而且,一旦動了它,都會直接沉入地下。 只是——這地方到底是誰的墓葬啊,那個龍纏棺裡面,葬的是誰?這個懸棺,葬的又是誰? 那個未明古殿裡面的彩繪壁畫,顯示這地方應該是軒轅黃帝,那輛黃金古戰車,也顯示了他卓越的身份,可惜,翡翠棺材裡面藏的,居然是一條小蛇。 難道說,這具青銅古棺裡面,葬的竟然是軒轅黃帝? “那就一點也沒有法子了?”胡胖子兩隻眼睛瞪得銅鈴一般大,仰首盯著那具青銅古棺。 這麼一想,我居然有著一種無可抑制的渴望,想要打開青銅古棺看個究竟——這不關古棺裡面有沒有寶物的問題,只是這個人並非滾滾歷史中的普通一員,逐鹿之戰,那是人類文明史的開端,這個人不是普通的人,他是人類文明的始祖,簡直就是神話中人。 能夠看到一個神話中人遺骸,那是何等的榮幸?至於破壞文物?都去他媽的,老子連命都要保不住了,還想這個?如果沒有出路,就算是死路一條,我也要看個究竟才能夠安心。 再說已經死了這麼多人了,我還有什麼顧忌? 我抬頭打量著那具高高的懸掛在半空中的青銅古棺,由於年代悠久,雖然懸掛在空中,不受地下濕氣的影響,但青銅古棺上,依然是鏽跡斑斑。 我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叫道:“胡胖子,你還有多少炸藥?” “沒多少了!”胡胖子說著,從背包裡面翻出來一個密封的塑料袋子,然後打開,那密封的塑料袋子竟然有著好幾層,可見,這胡胖子有時候還是挺細心的。 否則,這炸藥被水一泡,還用個屁啊? “炸這石柱,可以炸斷兩根嗎?”我問道。 “可以!”胡胖子點頭道,“足夠了,只是,你不是說這棺材一旦填入水潭中,我們就沒有出路了?” “這個!”我招呼過胡胖子,由於這石柱的位置,都是根據八卦位圖來的,因此,一前一後兩根,如同向同一個方位倒的話,正好橫在了水潭上面,我當即向胡胖子解釋了一下子。 胡胖子皺眉道:“石柱倒塌下來,會不會連著這青銅古棺也一併墜入?或者根本就倒不了?這些鐵鍊都是相互連接……” “先把這兩根青石柱子的鐵鍊砍斷!”我笑道。 “我的斧子丟了!”胡胖子搖搖頭道。 “用這個!不用斧子!”我說,說話的同時,我從背包裡面摸出來一小瓶藥水,遞給胡胖子道,“我們兩人分別爬上去,然後把這個藥水倒在鐵鍊上,不用一時三刻,這鐵鍊就腐蝕了。” “你這個是……”胡胖子捏著手中的那個小小的瓶子,滿臉的驚懼,“你帶了這東西,居然不早說?” “就這麼一點點,腐蝕個鐵鍊還可以,對別的大型東西,有用嗎?”我問道。 胡胖子被我一說,倒也不再說什麼,點頭道:“我爬上去先弄這邊的!”這傢伙的速度很快,有著濃硫酸的幫助,加上他鐵鍬一通猛砸,兩根柱子上懸掛著青銅古棺的鐵鍊,很快就斷裂了。 而我判斷的沒錯,少了兩根鐵鍊的束縛,青銅古棺只是略略有些傾斜,並沒有掉下來,餘下的六根鐵鍊,足夠支撐青銅古棺的重量了。 “徐老大,你站一邊去,看胖爺我的!”提到爆破,胡胖子一下子就來了精神,囑咐我躲開,他開始安置炸藥。 我忙著走下祭台,就趴在地下湖水的石階邊緣等著,隔了半刻也沒有聽見有什麼動靜,當即好奇,忍不住站起身來,踮著腳向祭台上看去,只見胡胖子從背包裡面取出捲尺,正在丈量和計算。 這是一個技術活,我說的很是輕巧,但實際上要執行,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問題,不是堆放上炸藥,點燃引線就成的,需要精確的計算好各個數據,包括石柱倒塌的位置,炸斷的爆破點,還有上面的鐵鍊,石柱在倒塌的時候,絕對要避開上面的鐵鍊,否則,很有可能就損傷了那個青銅古棺。 爆破只要出現一點偏差,不但前功盡棄,而且,很有可能我們就要永遠的埋葬於此,因此,就算是胡胖子這樣的馬大哈,這次也絕對不敢掉以輕心,這傢伙雖然大咧咧的,但實際上比我還要怕死得緊。 我正在胡思亂想的當兒,突然,一隻手搭在我的後背,我只感覺背脊收緊,心中有著一種難以名狀的恐懼。 丹丹那丫頭失踪不見了,胡胖子在上面,這地方再也沒有別的活人了…… 我死死的握緊手中的青銅古劍,然後,陡然一個回身,同時青銅古劍帶著寒光,對著伸手橫掃過去。 “啪”的一聲,一隻褐色的手,掉在了地上,而我的背後,站著一個半腐爛的人——具體是說,它已經不能夠算是人了,可能是某種被藥物或者機關術控制的怪物? 那隻掉在地上的手,居然還掙扎了兩下子,這才寂然不動,我盯著那半腐爛的人,強壓下心中的恐慌,然後,一劍對著它腦袋上狠狠的刺了過去。 幾乎是沒有阻攔,那腐屍的腦袋,伴隨著青銅古劍的寒芒,掉在了地上,無頭屍體也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但是隨即不可思議的一幕產生了——原本那沒有腦袋的屍體,居然從腹部開始,死命的掙扎,另外一個腦袋,從裡面冒了出來…… 一張黑漆漆的臉上,遍布恐怖的鱗片。 “姜老頭——”我艱難的吞嚥了一下口水,踉蹌的後退了一步,雖然那黑漆漆的腦袋上,遍布恐怖的鱗片,但我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那人——赫然就是姜老頭,只是不知道,他為什麼會躲在這半腐爛的屍體的腹腔中? 隨即,如同是摧朽拉腐,原本那個半腐爛的屍體,竟然全部裂開,地面上散落了無數的紅黑色液體,我的鼻子裡面,聞到一股中人欲嘔的腐爛魚腥味,夾著黃河水里面特有的腐爛泥沙…… 姜老頭的身上,也是遍布鱗片,好像是一下子穿了一件厚厚的盔甲,隨即,他張口猙獰而笑,露出黑漆漆的獠牙。 這絕對不是人類的牙齒,他已經不是人了。 我呆如木雞的立在當地,完全不知道該當如何是好,而姜老頭那隻黑漆漆的手,就像是雞爪一樣,對著我的脖子狠狠的抓了過來。 我的脖子被狠狠的掐住,就像是生鐵一樣冰冷,我全身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寒顫,陡然清醒過來,而姜老頭正大張著嘴巴,對著我脖子上狠狠的咬了下來。 我的鼻子裡聞到腐爛的屍體味道,我大叫一聲,舉著青銅古劍,對著他腹腔狠狠的刺了過去。 姜老頭似乎對於我手中的青銅古劍很是忌憚,放棄了想要嘶咬我的脖子,而是狠狠的把我摜在了地上。 我被摔得七葷八素,差點一頭栽倒在地上就起不來,而那姜老頭,踩著濕漉漉的腳印,一步步的向祭台上走去。 胡胖子? 我大驚,這姜老頭乃是徘徊在陰陽兩界的守靈人,只要一息尚存,他們就絕對不會放棄,而我們的目標,就是想要把那青銅古棺弄下來,看個究竟。 胡胖子聚精會神的計算著爆破點,這是一個非常繁雜的數據,我這麼輕輕一說,他卻需要通過精密之極的計算,才可以確定正確的爆破點,否則,一旦數據出現偏差,就前功盡棄了。 所以,胡胖子一點也沒有覺察到姜老頭已經不帶絲毫聲音的走到了他的背後,我剛剛從地上爬起來,感覺背脊似乎都摔斷了,屁股都摔成四瓣了,見狀也不顧的全身疼痛,忙著扯開喉嚨叫道:“胖子,小心背後——” 胡胖子一個激靈,陡然轉身,在看到姜老頭變成的怪物後,他和我一樣,明顯的愣了愣,然後,好個胡胖子,陡然大吼一聲,抬腳就對著姜老頭腹部狠狠的踹了過去。 姜老頭不退不讓,硬生生的挨了胡胖子這麼一腳,居然只是晃動了一下子,這傢伙變成妖物後,似乎力大無窮,剛才輕輕鬆鬆的一下子,就直接把我這麼一個牛高馬大的大人,像抓小雞一樣的摔倒在地上,差點把我脊椎骨都摔斷了,而這時候挨了胡胖子一腳,他也像是一個沒事人。 不過,他還是人嘛? 胡胖子大吼一聲,抬腳再次對著姜老頭踢了過去,但是,姜老頭陡然掄起那黑漆漆的雞爪,對著胡胖子的腳上狠狠的抓了過去。 胡胖子沒有提防,一下子就被他抓了一個正著,頓時大叫一聲,立足不穩,重重的向著地上倒了下去,姜老頭宛如是利爪一樣的手指,對著胡胖子的腦袋狠狠的抓了過去。 這要是讓姜老頭一把抓著了,且不論這老頭的手指上有沒有什麼厲害毒藥,天知道他可是從死人腹中爬出來的,就算沒有毒藥,他那鋒利的爪子和可怖的力量,也足夠把人類的腦袋生生抓裂。 “胖子——”我大驚,忙著飛快的向著祭台上沖了過去。 “他媽的,徐老大你這麼大一個人,居然連著一個老頭子都放不到?”胡胖子雖然摔在地上,但是,一張嘴巴卻是一刻也沒有閒著,大聲叫嚷著,同時一個翻身,滾了開去,躲開姜老頭致命的一擊。 “該死的!”我揮舞著手中的青銅古劍,對著姜老頭腦袋上狠狠的砍了下去。 姜老頭大概的聽到背後風聲,陡然轉身,衝著我猙獰而笑,一張嘴像是被人撕裂開來,只裂到耳朵,兩隻獠牙,漆黑黑的分外恐怖。 而且,他的整張臉似乎都是被擠壓過,大概是躲在死人肚子裡面被擠壓了?就像孩子在母親的子宮中,受到擠壓一樣? 當然,除了姜老頭自己,沒有人能夠回答我這麼一個位問題,而姜老頭除了本能的攻擊意識外,恐怕也不復人類正常的意識了,他是一個徘徊在陰陽兩界的守靈人,在儘自己的最後責職。 “今天,誰也休想阻擋我開棺!”我惡狠狠的衝著姜老頭吼道,我們死了這麼多人,如今連著丹丹都失踪了,我要是不打開這個棺材看個究竟,我就算爬出去重見天日,我又如何對得起死在黃金古戰車中,被我一劍砍下腦袋的錢教授,我又昂首挺胸理直氣壯的生活在太陽底下? 姜老頭慘白色的眸子裡面,射出死人一樣的凶光,看著人毛骨悚然,但這個時候,我卻被一股煞氣支撐著,和他怒目而視,同時惡狠狠的衝著胡胖子道:“你趕緊計算出爆破點,我來對付這該死的老頭!” 胡胖子從地上爬了起來,我這個時候才發現,胡胖子腳上原本穿著長長的過膝雨靴,綁著綁腿,而這個時候居然被抓破了好幾個破洞,有著一些黑漆漆的血液從傷口流出來。 “胖子——”我見狀,心中異常,這該死的老頭爪子上果然有毒。 但胡胖子早就麻利的從背包裡面發出來一些藥物,塗在腿上,然後麻利的用繩子綁住,阻礙毒液侵入心脈。 腥風大作,我一個分神之間,姜老頭仰著黑漆漆的爪子,對著我狠狠的撲了過來,我大喝一聲,長劍對著它手掌中心狠狠的刺了過去。 那老頭縮手不及,竟然被我一劍刺穿了手掌,忙不迭是縮手,但我橫劍掃了過去,竟然像是切豆腐一樣,把薑老頭化成的妖物一隻手砍了下來。 “啪”的一聲,那隻手重重的墜入在地上,而橫劍而立,狠狠的盯著姜老頭。 姜老頭化成的妖物,也惡狠狠的盯著我——我們兩人大概相視了三十秒,那老頭似乎是示威一樣的舉起那隻被我砍斷的斷手,我震驚的發現,那老頭的斷手,居然長出來密密麻麻的觸鬚,黑漆漆的帶著讓人噁心的鱗片,像是一條條的蛇尾巴。 “長再多,我也把它砍掉!”我舉著青銅古劍,對著姜老頭,惡狠狠的喝道,大概是被這老頭嚇唬過頭了,就算是知道這老頭居然有這肢體再生的能力,我也不感覺有多麼的害怕,反而舉著青銅古劍,一步步的逼近他,“我知道你還能夠聽得懂我說話,嘿,我現在很想知道,砍下你的腦袋後,它還能夠長出什麼怪物來?不過,你已經是怪物了,你還是人嘛?火者說,你要守護的此地墓室主人,本來就不是個人?” 這不是錯覺,我明明白白的看到,姜老頭慘白的眸子裡面,透著死灰一般的絕望,但最忌,他再次沖著我猙獰而笑,陡然轉身,向著一根青石柱子上飛快的爬了上去。 “餵——”胡胖子在筆記本上,大概是已經計算出了爆破點,這個時候居然抬頭看著姜老頭化成的妖物,大聲吼道,“老頭,你要是想不開想要跳樓,大可出去,胖爺帶你去大城市開開眼界,我說老頭,你白活了這麼大年紀,你見過真正的高樓大廈嘛?” “胖子!”我忙著叫道,“你算好了就趕緊爆破,別盡說閒話!”那老頭化成的妖物既然爬去青石柱子上,暫時不會危害到我們,大可不用理會他。 反正,今兒誰也不能夠阻止我開棺發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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