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驚悚懸疑 黃河鬼龍棺

第19章 第十九章蛇骨

黃河鬼龍棺 冬雪晚晴 13261 2018-03-22
說話之間,我已經手腳並用,爬到那個活蓋口,經過那個已經腐朽成灰的骸骨前,我不禁頓了頓,剛才我的注意力,都被丹丹吸引住,她穿著那個石衣,蜷縮在角落裡面,隨即,角落板壁上的圖刻,又分散了我大部分的記憶力,直到這個時候,我看了一眼那個骸骨,一種怪異的感覺,橫亙在心頭。 不過,這個時候我更加關心的是出路,當即伸手拔開活蓋的栓子,用力的對著活蓋上推了上去。 不料,那活蓋居然紋風不動,我不禁吃了一驚,難道我的擔憂,居然變成了事實?有人從外面砸死了這個活蓋,想要把我們活生生困死在裡面? 那些已經泯滅了心智的陰人,自然不會這樣的事情,餘下的,錢教授的腦袋已經被我一劍砍了下來,只剩下一個人——姜老頭?

那個不知道是人是鬼的薑老頭,如今已經成了我心中的噩夢!除此以外,這古墓中再也沒有活人了,就是那個姜老頭,也不能算是真正的活人。 我想到這裡,只感覺全身無力,軟軟的跌坐在地上,輕輕的嘆氣道:“胖子,完了……” 胡胖子瞪大眼睛看著我,問道:“怎麼了?” “這活蓋被人從外面砸死了,我們出不去!”我低聲道。 “胖爺我真個要死在這裡了?”胡胖子抱著丹丹,靠在地上,低聲念叨著。 我手里里面都是冷汗,我有著輕微的幽閉症,如今,我頭上礦工燈的燈光,已經越發的昏暗不明,就連著胡胖子和丹丹,在我眼中看起來,也是光怪陸離,透著一股陰沉沉的鬼氣。這該死的地方,充滿著各色的不合理…… 我用力的吸了一口氣,目光再次落在距離我不遠的骸骨上,難道他也是這麼被困死在這裡的?可是,有是誰從下面打開了這個活蓋,讓胡胖子得以發現這個夾層?難道會是這個已經腐朽的骸骨不成?

那個該死的陳瞎子騙我啊,說我福澤深厚,能夠長命百歲,不料我今天年方二十有六,居然要死在這等鬼地方。 不成不成,我不能夠放棄,我不想死! 我用力的搖搖頭,把心中的死亡陰影從腦海中清除,用力的握緊拳頭,我的指甲刺入肉中,疼痛讓我稍稍的清醒,我必須鎮定下來,想法子出去,否則,我們就真個糟糕了,胡胖子是指望不上的,這傢伙不添亂就好了。 奇怪了,這車廂夾層狹隘得緊,我們三個大活人,一個已經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死人骸骨,在這裡面也有了一些時候了,居然不感覺氣悶?難道說,這車廂的夾層中,竟然有著透氣孔?可剛才明明有著混沌的地下水湧上來,真有透氣孔,為什麼這裡面又不灌水? 我的目光再次落在那具骸骨上,對,剛才就感覺這骸骨不對勁,直到這個時候,我從新審視,才震驚的發現,這個骸骨雖然已經有著部分被我和胡胖子踩碎,但依然有著一些骸骨的完整的,其中的一段脊椎骨,透著一股說不住的詭異。

“胖子,你過來,別發呆!”我招呼靠在一遍發呆的胡胖子道。 胡胖子死死的瞪了我一眼,罵道:“都要死了,你還窮折騰什麼?” “你看這人的脊椎骨,像什麼?”我低聲道,“這地方一定有透氣孔,你難道沒有感覺,我們完全沒有氣悶——否則,這狹隘的空間,早就把我們給悶得半死了!” 胡胖子被我一說,頓時再次振作起來,抱著丹丹,挪了過來,盯著那骸骨看了半晌,才說道:“這是蛇?” 我也感覺荒誕莫名,那個起到支撐作用的脊椎骨,居然不是人骨,而是一段蛇骨,那尖利的蛇刺,一根根的張開,似乎在嘲笑我們的無能、無奈、無知…… 我手上還戴著塑膠手套,手指卻有些不聽使喚,小心的翻查地上的骸骨——我希望,只是有一個人和一條蛇,同時死在這裡,最後血肉腐化,殘骸交織在一起,並非什麼怪物。

但是,那具怪異的骸骨,用事實無情的嘲笑了我們的無知,我最後驚顫的發現,那個類似於蛇骨脊椎骨,支撐著那人形生物的正個身體,而這生物下半截的身體,大概是胡胖子進來的時候,不小心踩碎了,如今都已經化成齏粉,我居然沒有找到一塊完整的腿骨,全部都是蛇骨…… 這生物如果是活著,那會是什麼樣子的?對了,就像我們剛才碰到的那個妖物,人首蛇身?還有地上殘留的半截蛇蛻,都顯示——這地方曾經有過蛇類的出沒…… 為什麼軒轅大帝的戰車夾層中,居然藏著這麼一具屍骸? “這不是人?”胡胖子在我旁邊,低聲說道。 “是的,這絕對不是人!”我點頭道,從這殘骸上看,怎麼都不想是個人,但是,它的頭部卻明明就是人類的頭骨,甚至手臂和別的殘骸,都和人類一般無二。

看樣子上面那具素錦包裹著的妖物,也不是偶然,這地方,處處皆於蛇有關——我再次想到上面的那個翡翠蛇棺,那條小蛇,到底意味著什麼?難道真如胡胖子所言,那是龍的原型?那就是原始的圖騰? 這戰車夾層板壁上的圖刻,有像徵著什麼? 我只感覺腦子裡面亂糟糟的,我越是想要冷靜下來,卻越是慌亂。不管怎麼害怕,我還是伸手把地上那個骷髏頭捧了起來—— 黑洞洞的兩個眼窩子裡面,透著邪氣,縱然已經逝去多年,骨骼都要腐朽了,但隱約之間,似乎帶著一股不甘! 它這麼盯著我,我也這麼看著它,這情景,說不出的詭異——但是,我依然沒有看出來,這個頭骨,和普通人類的頭骨,有什麼不同?為什麼它的脊椎骨包括下半截,居然是蛇身?還有蛇蛻在地?

“啪”的一聲,似乎有什麼東西掉落在地上,我一呆,以為是頭骨上有什麼骨頭墜入了,忙著低頭去尋找,地上是有一些殘骸,但不是從頭骨上面掉下來的,倒是在地上,我再次看到了兩個用尖利的東西,刻畫出來的鳥篆——永鎮! 這兩個字我認識,和黃河龍眼殘碑上的字體一模一樣,就連字跡都相同,咋一看,隱約像是出自同一個人的手臂。 難道說,刻寫那個黃河龍眼殘碑的人,就是眼前這個死在這裡的骸骨?刻寫石碑的工匠要是成了古墓主人的殉葬者,倒也不是什麼稀奇事情。 我把手中的頭骨放在一邊,伸手去摸“永鎮”兩個鳥篆字體,就在這個時候,異變突生—— 我身下原本堅硬的黃金車廂,突然裂開,我原本就俯伏著跪爬在地上,這個時候,我立足不穩立足不穩,身子重重的向下墜入下去。

我驚恐的叫了出來,四周頓時一片黑暗。 “徐老大!”胡胖子的驚呼聲,還在我耳畔迴響,但我卻在急劇的下降——四周一片黑暗,我伸手亂抓,希望能夠抓住一點什麼,可什麼都沒有抓住。 然後毫無預兆的,我“砰”的一聲,重重的摔在地上,只摔得我背脊骨差點就斷了,劇烈的疼痛,反而讓我原本的驚恐之心稍稍安定。 “這是什麼破地方?”我心中卻是明白,那古戰車上應該是有機關,只是那戰車底部原本而應該不是緊貼著地面的,為什麼我會觸動機關摔下來?一時之間,我也想不明白,那個墓室的主人既然能夠鑄造如此龐大的黃金戰車,覓得貴重的極品翡翠棺材,就算設置再怎麼精煉的機關術,也在情理中。 我頭頂上的礦工燈似乎是摔壞了,一點亮光都沒有。忍著疼痛,我站起身來,手忙腳亂的翻出手電筒——擰了開關,但手電筒卻也是一點光線也沒有……

摔壞了?我沒有摔死,這手電筒卻摔壞了?我心中大寒,這四周一片黑暗,胡胖子不知道會不會下來,若是沒有光源,我將如何走出去?難道要這麼在黑暗中等死不成? 打火機?對了,還有打火機? 我一邊想著,一邊伸手亂摸,終於在上衣的口袋裡面,摸出了打火機,使勁的按住開關,啪啪啪啪……一連數下,都沒有能夠打著火。 我心中咒罵不已,該死的,說什麼這打火機防風防水,完全是騙人的。 甚至,我連手指都開始哆嗦了,忙著用力的再次按下打火機,噗嗤一聲,一抹幽藍的光線,從打火機上躥了出來。 而在火光中,一張腐爛而恐怖猙獰的臉,幾乎貼近我的臉皮——我嚇得大叫一聲,身子一軟,再次倒在了地上,手中的打火機也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

我在黑暗中呆了大概有三十秒,這才算是鎮定下來,當即小心的在地上摸索著,我唯恐一個不小心,摸到什麼不干淨的東西,我心中明白,剛才那玩意,絕對是屍體。憑著剛才打火機落地的聲音,我終於哆嗦著摸到了,然後,我也不敢亂動,啪—— 這一次,這打火機總算爭氣,一下子就打著了火。 我藉著這什麼防風打火機微弱的藍光看了過去,那果然是一具屍體,以詭異的姿態站在那裡——不,這不是普通的屍體,這屍體的下半身,竟然是青銅人傭,而上半身,卻是半腐爛的人身…… 這是用活人作俑?我一邊想著,一邊舉著打火機對著地上照了照,果然,地上有著剝落腐朽的青銅——應該是原本的青銅腐朽了,導致裡面的屍骸也腐爛…… 可是,這也太過殘忍了,既然已經鑄造青銅人傭,為什麼還要拿活人填充其中?

始作俑者——死? 從這青銅人傭的下半身判斷,應該也是一個武士裝扮,這樣的人傭,應該有一對,我一邊想著,一邊舉著打火機,向著另外一邊看去。 但我卻看到了駭然的一幕,距離我不遠處,果然有個人傭,但這個人傭,竟然在動…… 是的,我沒有看錯,他在動—— 我嚇得一動也不敢動,伸手便於取拔背上的青銅古劍,但這個時候,那個“人傭”竟然大聲喝道:“我說徐老大,你沒事拿著個打火機照你個鬼啊?害的胖爺還以為見著鬼火了,差點就一槍崩了你!” “胖子?”我大喜過望,那被我當成的“人傭”的身影,竟然是胡胖子。 “這是什麼鬼地方啊?”胡胖子一邊說著,一邊已經開始搗鼓手電筒,被他一通亂拍,那手電筒最終屈服在他的淫威下,竟然發出了一道蒼白色的光。 我快步走到了胡胖子的身邊,發現這傢伙還真是彪悍得緊,居然弄了一根麻繩,把丹丹背在自己背上,就這麼背著她一起跳了下來。 真是謝天謝地——這胡胖子都是福大命大,丹丹這丫頭的福氣也不小,我們好歹還都活著,沒有失散,否則,在這暗無天日的地下世界中,剩下我一個人,我都不知道我能不能撐下去。 “我說徐老大,你剛才拔劍做什麼,想要抹脖子?”胡胖子嘿嘿怪笑道。 我見到胡胖子,心情大好,原本壓抑在心中的恐慌,也散去不少,嘆道:“你要是不下來,我真準備抹了脖子了事。” “你也就這麼一點出息?”胡胖子逮到機會,不僅取笑道。 我不說話,胡胖子嘿嘿怪笑了一聲,問道:“這是什麼地方?”離開那讓人壓抑得要命的古殿和黃金戰車,胡胖子往日的活潑好動,再次回來,他一邊說著,一邊四處打量。 我想了想,才說道:“不知道是不是那個永鎮大殿?”那個大殿前掛著東皇鐘,那應該是一種喪鐘,而後由於黃裳和小何扭曲著的怪物出現,我們逼迫逃到了閣樓上面,而後通過那棺洞後,又遇到了藤龍,挖出來一具鑄造精美的青銅古棺,裡面素錦裹著的人首蛇身的妖物,再接著,那個未明的古殿,黃金戰車,翡翠蛇棺…… 這一些列荒唐的遭遇,我早就迷失了方向的概念,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丹丹和錢教授也會出現在那個古殿中,我們進入古殿的時候,明明沒有發現古殿的門口,另有他人的腳印。 古殿的地面上,塵埃遍布,也沒有活人的踪跡。 直到這個時候,我才能夠定下心來,思考一些問題,若是錢教授和丹丹以清新的狀態進入那個古殿,只怕都會像我一樣,去看古殿牆壁上的彩繪,畢竟,他們都是學考古的,那些彩繪,對於一個考古學家來說,有著難以估計的歷史價值。 但我清楚的記得,古殿的地面上,除了我和胡胖子,再也沒有留下別人的腳印,為什麼會這樣? 而丹丹被胡胖子背了出來,錢教授卻被我一劍砍下了腦袋,永遠的留在了古殿中,他一輩子的工作都在考古發掘,他是一個真正的歷史學家,考古學家……最後,他卻埋在了某個不知名的古墓中,於歷史永存。 也許,等著丹丹清醒過來,能夠給予我一個答案? 而這裡,會不會就是“永鎮”大殿? “走走走——”胡胖子一邊說著,一邊問道,“我剛才見你背後還有一個人……” “什麼?”我被他嚇了一跳,我背後哪裡來的人?而且,被他一說我本能的想到了黃裳和小何,不分彼此,像麻繩一樣的扭曲在一起的詭異模樣,頓時就打了一個寒顫。 “原來是這東西!”胡胖子舉著手電筒,對著那青銅人傭照了一下子。 我也終於釋然,在黑暗中,胡胖子看不分明,倒也沒什麼,我想起剛才我被嚇得魂飛魄散的樣子,不僅搖頭。 “找到出路沒有?丹丹這丫頭不能夠在耽擱了!”胡胖子說。 我搖頭,我和他一眼,不知道怎麼著就觸動了機關,掉落下來,都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出路?我也很想找到出路。 說實話,我現在累得慌,我甚至感覺,我只要一閉上眼睛,哪怕是在這恐怖的古墓中,我都能夠睡得著,而腹中更是飢餓,雖然不會和胡胖子一樣荒唐,想要抓個鬼來嚐嚐,但是這個時候就算有一塊生牛肉,我都會生吞下去。 要不是靠著求生的一點意志在支撐,我早就一頭倒下了。 而我說話的同時,忍不住四處打量,地面上,都是清一色的巨大青色石頭鋪地,和原本我們在外面見過的青磚完全不同。 這應該是墓中墓? 我差點呻吟出聲,開什麼玩笑,原本那個古墓就已經夠詭異的,如今,我們還不小心的再次闖入了另外一個墓室? 這詭異的黃河龍眼中,就算是風水絕佳之地,到底是埋葬了多少人?為什麼這些古墓層層疊疊,讓人迷失了空間的概念? “這裡有多大啊?”胡胖子舉著手電筒問道。 我們手電筒的光柱,竟然看不到這青石的盡頭,這果然夠大的……原本那個墓室和這裡一比,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就是剛才上面的那個未明古殿,也這是極盡奢侈,遠不如這裡龐大,真不知道如此龐大的地下空間,是靠著什麼支撐起來的,為什麼這麼久都沒有塌陷下去?永埋地下? “你的礦工燈不亮了?”胡胖子問道。 “大概是摔壞了!”我說,說著,我接著他手中手電筒的光柱,從頭上取下礦工燈,然後拍拍打打,老天保佑,那礦工燈居然搖搖晃晃的,再次亮起了一絲朦朧的黃光。 “接頭送了吧,你將就著戴著吧,總比沒有光好!”胡胖子舉著手電筒,安慰我道。 我們原本都帶了好幾支手電筒,以作備用,但如今——還能夠發光的,就剩下胡胖子手中一支了。 我沒有說話,再次把礦工燈戴在頭上,胡胖子說的對,有光總比沒光好,何況,這地方四處都是一片黑暗。 胡胖子說話的同時,已經舉著手電筒向前走去,我也忙著跟了上去,由於手電筒的光柱並不亮,所以,我們沒走幾步,就都愣住了…… 水——這里居然還有巨大的地下湖,死寂的湖水,不見邊際,就這麼呈現在我們面前,而這次和以往不同,一條青色石橋,不知道延綿到什麼地方…… 這離有多大啊?我心中震驚不已,而胡胖子卻是後知後覺,已經一腳踏上了石橋,這青色的石橋,也不知道通向什麼地方,但有一點我可以肯定,這石橋是人為的,只是不知歲月…… 更讓我不解的是,這石橋上,兩邊竟然都有著粗大的鐵鍊做圍護,這石橋應該是給人走的,否則,沒必要用鐵鍊攔住,用鐵鍊攔住的緣由,就是怕人不小心,掉進湖水中…… 這是古墓,哪裡有人行走?總不會墓室的主人,想要千百年後,有盜墓賊走進這裡,打擾他的長眠,怕人不小心,掉進湖中餵了王八,所以,好心的用鐵鍊攔住了? 胡胖子背著丹丹,大步向著青色石橋上走去,我也忙著跟了上去。 “胖子,你看水面上——”我低聲叫道。 “呃?”胡胖子不解的抬頭,然後,舉著手電筒照了過去,不遠處的水面上,赫然飄著一個球形物體,當然,這地方是絕對不會有皮球籃球足球的,所以,水面上的那個東西,實在讓人質疑。 “那是什麼?”我低聲說道。 “黑黢黢的,像是拋在水中的足球?”胡胖子低聲道。 “古時候有人踢足球?”我低聲道,就算古時候有人踢足球,還不小心的掉在了水中,可這麼長時間了,只怕也老早腐爛掉了,又怎麼還漂浮在水面上? “難道是人腦袋?”突然,胡胖子低聲說道。 我被他一說,不僅打了個寒顫,人腦袋?不過,就算真是人腦袋,為什麼這麼多年過去了,卻沒有腐爛? “要不,撈上來看看?”胡胖子一邊說著,一邊就欲動手。 “別!”我忙著阻止,“我們還是找出路要緊,別理會那些!”就算真有人被砍下了腦袋,那也不關我們的事情,我們現在的當務之急,自然是先找到出路要緊,否則,我們的腦袋早晚也會漂浮在這水面上,污染環境。 可是出乎我們的意料,我們向前走了幾步,居然又看到水面上飄飄蕩盪,飄來一隻球形物體,胡胖子瞪大眼睛,低聲道:“真是古怪,怎麼會又有一個?” 話音未落,我從他手中接過手電筒,對著水面上照了照,頓時一股寒氣直冒上來,低聲道:“前面還有——” 在不遠處的水面上,飄飄蕩蕩的還漂浮這三五個球形物體,看著似乎就是人頭。 在手電筒蒼白的光柱下,那些漂浮的球形物體,看著就彷佛是人頭,我頭頂的礦工燈昏暗不明,如今那昏暗的光,完全可以忽略不計了,因此,整個水面上都是黑漆漆的一片,只有幾個球形漂浮物,隨著水流,晃晃蕩盪,透著詭異。 “真是晦氣!”胡胖子低聲罵了一句,問道,“真不要撈個過來看看?” “死人頭,有什麼好看的?”我說話之間,已經大步向前走去,心中卻是不解,就算這地方曾經有人,也是不知道什麼時候的人了,為什麼這些人頭不腐爛?但我轉念一想,我們初入此地的時候,曾經受到水中那些浮屍攻擊,那些被人為用藥物控制的屍體,不但死後還能夠活動自如,同時還可以保存數百年甚至千年不腐爛。 只是製作這些浮屍,也同樣殘忍得緊,恐怕都是活人灌注藥物養成的,否則,那些帝王將相,也犯不著四處高價勾求上等棺木,就是為著防止死後屍身腐爛了。 走不到幾步,水面上的球形漂浮物居然越來越多,甚是密集,甚至在青橋附近,也漂浮著這些詭異的球形物體。 胡胖子終究忍不住,取過一根鐵質的鐵鍬,探到水面上,對著其中的一個球形物體刺了過去。 由於水的浮力,而他手中的鐵鍬也不是尖利之物,並沒有能夠貫穿那球形物,反而導致它向更遠處飄去。 胡胖子頓時火起,握著鐵鍬使勁的對著水面上的球形物砸了過去。 “砰”的一聲,水花四濺,藉著水的浮力,我就看到一個黑黢黢的東西,衝著我的腦袋飛了過來。 我嚇了一跳,忙著矮身蹲下去,啪的一聲,那球形物重重的墜入在我身後的青石橋上。 “他媽的這是什麼東西?”胡胖子已經轉過身去,一腳就把那球形物踢了個翻身,我也轉身看過去,頓時皺眉不已。 這東西確實像是人頭,甚至有頭有臉,只是那張臉,實在難易恭維,慘白慘白的,也不是呈現真正的球形,反正,這東西咋看咋詭異,我竟然感覺形容不上來。 “徐老大,你看這個——”胡胖子用鐵鍬指著那東西背面道,“怎麼不像人的腦袋,倒有點像是老藤?” 那確實不像是人類的腦袋,因為在後腦勺上,連著一根只有手指粗細的老藤一樣的東西,人的脖子不可能這麼纖細——而且人的脖子,也不可能生在後腦勺上。 我愣愣然的看著那詭異的東西,使勁的搖搖頭,這東西實在太過邪門了。 “胖子,被理會它,我們繼續走,找出路要緊!”我低聲說道。 這個時候胡胖子倒是風趣起來,居然笑道:“我就算想要理它,它也不會理會我!” 又向前走了幾步,我首先在水面上,看到一株挺立在水中的人頭,就這麼仰面向上,直挺挺的立在水中。 下面,是一根只有手指粗細的老藤,支撐著它挺立在水面上。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啊?”胡胖子從我手中接過手電筒,蒼白色的光柱,落在那柱球狀物上,那張仰首向上的臉,居然衝著我們猙獰詭異的笑著,透著寒氣。 而在不遠處的水面上,這樣的東西,居然有著很多,密密麻麻,佔據著大半的水面。 我心中一動,突然叫道:“胖子,我知道這是什麼東西了!” “什麼東西?”胡胖子問道。 “鬼蓮!”我低聲道。 “鬼臉?”胡胖子嘿的怪笑了一聲,說道,“還真貼切,可不是一張張鬼臉嘛?這要是在外面,可是一種奇觀,我不用乾活,就種這個鬼東西,然後讓人參觀,都可以財源滾滾而來。” “你做夢了唄!”我低聲罵道,“你以為這東西好栽種?” “不好栽種?這裡怎麼會有這麼多?”胡胖子撓頭問道。 “這東西見不得陽光,並且是罕有的邪物,有劇毒!”我低聲道,“你要是能夠種植,種那個藤龍,可比這個有前途多了。” 胡胖子聽了,他在藤龍哪裡吃了大虧,甚至最後拿著炸藥都沒有能夠把那棵怪樹炸死,心有餘悸,當即就打了一個寒顫,罵道:“那鬼東西——” “我在葬龍訣上看到過關於這鬼蓮的記載,據說,不蔓不葉,有劇毒,喜吃血肉之物……”我低聲道,“你難道要用血食餵養這東西?” 我無意中說了這麼一句,心中一動,需要血食餵養,可這些鬼蓮也不知道生長在這裡多久了,又有誰拿著血食來餵養澆灌? 否則,就算在這等不見天日的地下幽冥世界,只怕也不會讓這樣的邪物生存下來吧? “我覺得這東西比那妖龍要溫順多了!”胡胖子低聲道,“至少它們沒法子爬上來咬我們。” 我一想也對,這東西長在水中,自然沒法子爬上來追咬我們,反正,只要我們不下水,它就奈何不了我們。 可是,葬龍訣上記載,這東西有劇毒?不知道會不會彌散在空氣中。 “胖子,你有沒有感覺不舒服?”我問道。 “沒有啊!”胡胖子被我問得一頭霧水,搖頭道,“我現在就是肚子餓得慌,可惜,這地方連著鬼都沒有了,想要抓個嚐嚐,也找不到機會了……” 說著,這無良的傢伙還舔了一下嘴唇,似乎很想知道鬼是什麼滋味。 我想了想,葬龍訣上雖然對這鬼臉有記載,也只說它花似人頭,有劇毒,卻沒有說是如何傳播毒素,如今我和胡胖子行走在這石橋上,卻安然無事,看樣子只要不碰這玩意,就不會中毒。 想到這裡,我心下大定,對於那鬼蓮也沒有原本那麼驚懼,反正,說什麼我們也不會下水的。 “徐老大,你說這石橋通向什麼地方?”胡胖子問道。 “不知道!”我搖頭道,“也許是出口,也許是永遠的沉淪,最後,我們也埋骨於此。” “你別嚇唬我……”胡胖子縮了一下腦袋,有些抱怨的說道,“你不是常常誇口說,你分金定穴,天下無雙,怎麼就搞不定這麼一個古墓?” “這個古墓太複雜了!”我低聲嘆道,“甚至我都不知道,真正的墓主是埋在於此,還是埋在陽墳中,如果陰墳中沒有墓主遺骸,那麼就只有無盡機關,殺盡所有闖入者。” “沒有出路?”胡胖子低聲問道。 “可能!”我點頭道,要是這裡沒有墓主遺骸,那麼此地的風水格局,地下就是一條死路,一生一死,保守陰陽,真是陰陽太極暈的要義,我雖然已經明白,可惜卻是遲了,我現在唯一的指望,就是這地方會有墓主遺骸,那麼死路盡頭,絕對有著溝通外界的通道。 葬者,乘生之氣也,風水的關鍵,就在風生水起,生者之氣乃是關鍵,不會是一條絕對的死路。 “哎呀——”突然,一聲低低淺淺的呻吟,從胡胖子的背後傳來,我忙著看過去,只見丹丹居然睜開了眼睛,似乎清醒了。 “丹丹——丹丹——”我忙著叫道,一邊叫著,一邊伸手拍著她的後背,胡胖子也止住腳步,卻沒有放下丹丹的打算,畢竟,丹丹這個樣子,只怕也走不動了。 “石頭……石頭人……”丹丹神情恍惚,從口中吐出幾個簡單的音節,然後,靠在胡胖子的背上,緊閉的雙眼中,竟然流出淚水,“教授快走……” 我嘆了口氣,丹丹並沒有醒過來,只是在說胡話,我伸手摸了摸這丫頭的額頭,入手一片滾燙,她在發高燒,要是不能夠出去,這丫頭是死定了。 “怎麼樣了?”胡胖子問道,“什麼石頭人?” “不知道,丹丹只是在說胡話,我們要趕緊出去!”我低聲道,“她的情況很不妙……” 這丫頭雖然陷入了半昏迷的狀態中,但清秀的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俏臉上皆是恐慌之意,似乎是看到了極端可怖的東西,就算是這樣,她還惦記著,讓教授趕緊走。 但是,教授再也走不了了,他被我親手砍下了頭顱,永遠的留在了這個古墓中。 石頭人?難道說,他們竟然碰到了什麼石頭人?而原本在黃金戰車的夾層裡面,這丫頭身上穿著的石頭盔甲,又是怎麼回事? 這一切都是謎,除非丹丹徹底的清醒過來,否則,誰也不知道他們在古墓中,到底遭遇了什麼可怕的事情。 “天啊——”胡胖子突然站住腳步,低低的驚呼出聲。 我順著他手電筒的方向看過去,頓時也大驚失色,原本死寂的地下湖面上,這個時候居然生機勃勃,大片大片的荷葉和燦爛的蓮花遍布,宛如一下子進入了瑤池仙境。 甚至,那些高大如傘的葉子,擋住了青色石橋…… 我和胡胖子都呆呆的站在當地,甚至忘了身處何方,據說,葉綠素是需要水和陽光,通過著名的光合作用合成的,如果讓那些植物學家發現這地下的生物,只怕足夠顛覆他們一生的所學。 這地方沒有陽光,漆黑一片,事實上就算是現在,除了胡胖子手中的手電筒和我頭頂上那昏暗的礦工燈,這地方沒有任何的光源,可是,那些高大如傘的荷葉,居然呈現出絲綢般的色澤,艷麗得幾乎讓人心慌。 在眾多的綠葉叢中,點翠著一朵朵鮮豔如血的紅蓮,那些紅蓮的中心,就是一張張人臉,似哭似笑,表情各不相同,有的猙獰恐怖,有的憨態可掬。 “誤入仙境了?”胡胖子愣了半晌,這才說道。 “恐怕不是吧?”我感覺頭皮都發麻,根據葬龍訣上記載,鬼蓮有劇毒,我原本以為,那些水面上冒著手指粗細的藤蔓,聽著一個個鬼臉的,就是鬼臉了,現在才發現,我的這個認識,是何等的弱智? 我眼前展現的,這才是真正的鬼蓮,葉大如傘,花紅似血,一張張的鬼臉,都在蓮花中間,似乎是溫養在人類鮮紅的血液中,那些漂浮在水面上的,不過是凋謝枯萎的鬼蓮而已,而這些,卻展現出巨大的生機。 只是怎麼一片生機,對於我們來說,卻是無盡死路。 這樣一大片的鬼臉,不會無緣無故的種植在這裡,我看著胡胖子道:“我們小心點,盡量不要碰那些鬼蓮!” “胖爺省得的!”胡胖子大咧咧的說道,說話之間,他已經大步向前走去,我唯恐胡胖子亂來,忙著趕了上去,搶在他前面。 “又沒有什麼東西撿到,你走那麼快做什麼啊?”胡胖子在背後低聲的叨咕。 我陡然站住腳步,我身後的胡胖子一愣,由於我剛才走的快,而這個時候突然站住,胡胖子差點就撞了上來。 “徐老大,你做什麼?”胡胖子問道。 “你看地下!”我從胡胖子的手中接過手電筒,照著地上道,“你看這腳印——” 地上,有著一排清晰的濕漉漉的腳印,顯示著有人剛剛走過去不久。 “有人來過這裡?”胡胖子低聲說道。 “我們一行人,除了我們三個,都死了……”我低聲道,“只剩下一個人……” “姜老頭?”胡胖子陡然叫道。 “對,就是他!”我低聲道,想起那個穿著峨冠禮服的蠟像,想起那個蠟像手背上的傷痕,還有姜老頭的種種詭異行徑,我的心一路沉到谷底,我最怕的就是,遇到這個神秘邪氣的薑老頭。 在黃土村的時候,錢教授就說過,這老頭倒在自家門口,已經死了,可當我們趕過去,卻發現老頭的屍體不見了,現場僅僅留下一排濕漉漉的腳印,就和現在一樣。 我實在弄不明白,這老頭是人,還是鬼……或者,都不是?難道真有那種徘徊在陰陽兩界邊緣的守靈人? 而且,這青石橋上的腳印,似乎是突然憑空出現的,我留神看了看,除了附近的這一排,並沒有留下別的腳印,這腳印的行走的方向,和我們一樣,應該的順著青石橋,通向鬼蓮深處。 這就好像突然從天而降,落在了青石橋上,然後再向前走去的,否則,無法解釋這等詭異的現象。 “真他媽的晦氣!”胡胖子低聲咒罵了一句,然後背著丹丹,說道,“不管他,我們走!” 我點點頭,確實,就算我們想要管,現在也無從下手,這姜老頭實在是古怪得緊,但是,我們又向前走了幾步,一塊破舊的青石碑,立在石橋上,上面赫然掛著一件藏青色的中山裝,透著說不出的邪氣。 “晦氣!”我也在心底暗罵了一句,這衣服分明就是姜老頭昨天晚上穿著的,如今卻仍在了這裡,再次證實,那老頭也進入了黃河龍眼…… 無數巨大如傘的荷葉,橫生到青石橋上,擋住了我們的視線,讓原本就漆黑一片的地下世界,更是顯得幽暗無比,在望前走,我戴著塑膠手套,手中拿著青銅古劍,不斷的砍下那些橫生道石橋上的如傘荷葉,用來開路。 胡胖子背著丹丹,就緊緊的跟隨在我身後。由於葬龍訣上記載,這些鬼蓮有劇毒,所以,我們都不敢動手觸碰,甚至一路走來,都是小心翼翼。 “咦——”但我再次砍下一片巨大的荷葉的時候,背後,一朵嬌豔如血的蓮花,微微顫動著,出現在我的青銅劍下。 這是一朵真正的蓮花,單瓣,色如鮮血,中間的明黃色的花蕊,花大如臉盤——讓我驚異的是,這並非中間夾著鬼臉的鬼蓮。 這地方,居然有著真正的蓮花,難道說,是變異品種? 想到這裡,我向前走了一步,想要自己的看個明白——但那真的是一朵蓮花,除了大一些,看不出和普通的蓮花有什麼不同。 “胖子,你看這花——居然也有變異了……”我口中說著,轉身就招呼胡胖子,畢竟,這地方發現一朵普通的蓮花,是多麼的難得。 但是,我回首的瞬間,胡胖子卻拿著那把五四手槍,指著我的腦袋,滿臉都是驚懼之色。 我嚇了一跳,因為這個時候,胡胖子根本就沒有給我說話的機會,他手指顫抖,已經扣動了扳機—— “砰——”子彈幾乎是貼著我的脖子飛了過去。 我大叫出聲,全身皆被冷汗浸透,身不由己的仰面倒了下去,背脊骨著地,胡胖子的那一槍沒有把我打死,我卻差點活生生的摔死了。 沒有給我說話的機會,藉著胡胖子手中拿到慘白的手電筒光柱,我看得清清楚楚,距離的腦袋不遠處,靜靜的立著一雙腳,再往上看,一個乾癟的老頭,就這麼站著…… 我再次大叫出聲,顧不得全身疼痛,飛快的從青石橋上爬了起來,然後驚退了兩步,愣愣然的看著姜老頭。 沒錯,這個乾癟的老頭,真是失踪已久的薑老頭。 我終於明白,胡胖子的那一槍,並非是打我的,目標整的這個老頭。 “姜……姜老伯?”我好不容易鎮定了一下子,試探性的叫道。 那老頭就這麼站在哪裡,全身都是濕漉漉的,似乎是剛剛從水里爬了上來,身上散發著一股腐爛的魚腥味,臭不可聞。 “這老頭——這老頭——”胡胖子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結結巴巴的說道,“剛才要咬你……他的嘴,就像蛇的嘴巴一樣……” 我再次看著姜老頭,他的臉上並沒有什麼明顯的變化,他沒有像小何和黃裳一樣,全身長滿鱗片,兩人扭曲糾纏在一起,他也沒有像錢教授,兩張臉擠壓在一起,猙獰恐怖,這張臉,和平常一樣,只是那眼睛,卻像是死魚的眼睛,白濛濛的一片,死死的盯著我。 “你剛才那槍——打中了沒有?”我問胡胖子,因為這老頭的身上,我沒發現明顯的傷痕。 “正中嘴巴……”胡胖子的呼吸有些急促,顯然,剛才的那一槍,對於他來說,實在是太過考驗了,稍有偏差,要的就是我的命。 這時候,我卻沒有責怪胡胖子魯莽,天知道要是讓這老頭咬上一口,我會變成什麼樣?丟了命事小,只怕還會變成類似的妖物。 可我狐疑不已,胡胖子的那一槍,既然打中了姜老頭的嘴巴,怎麼就沒有轟開他的腦袋?現代化的武器,居然連這麼一點的穿透力都沒有? 還是這老頭的腦袋,堅不可摧? 但現在的問題的,姜老頭就這麼擋在青石橋上,青石橋本來就不寬,地下湖水中,遍布人高的鬼臉,如傘荷葉橫生橋上,如今,想要過去,就不沾染上那些含有劇毒的鬼蓮,就必須要找這個姜老頭借道。 “怎麼辦?”我感覺頭皮發麻,太過的緊張,我兩條腿都發麻得緊,手心裡面都是冷汗。 “這個——”胡胖子背著丹丹,想著那姜老頭居然不怕子彈,心中大概也是驚懼得緊,說話極端沒有底氣,“你不是說,這些鬼蓮有毒嗎?把他推下湖水中看看……”說著,他又補充了一句,“反正他不可能是活人。” “好吧!”我口中說著,腳下卻是一步也挪不動,兩股戰戰。 胡胖子看了看我,低聲罵道:“徐老大,你以後少在胖爺面前吹牛,看胖爺我的!”說著,這傢伙居然大步走向姜老頭。 只是這傢伙口中說的厲害,腳下卻也在打顫,但他終究還是走到了姜老頭面前,指著他的臉面罵道:“你個死老頭,老而不死是為賊,你知不知道?”說話之間,他陡然抬起叫來,對著姜老頭狠狠的踢了過去。 當即,姜老頭那乾癟癟的身體就被胡胖子一腳踢得飛了起來,重重的栽在了地下湖水中,蓮葉田田,我看不到水下的變化,也不知道這老頭具體如何了,反正,正如胡胖子所說,這老頭不可能是活人。 “成了,走吧!”胡胖子說道,“徐老大,你要記住,這年頭人怕兇,鬼怕惡!” “我知道,你是惡人!”我原本以為,那姜老頭會有什麼厲害之處,卻沒有想到,居然被胡胖子這麼輕易的一腳就踢下了地下湖水中,頓時放下心來,聽得胡胖子吹牛,順著他的話說道。 “胖子——”我突然心中一動,跺腳叫道,“我知道為什麼姜老頭的腳印,只有附近的幾個了……” “為什麼?”對於這個問題,胡胖子同樣也不能理解,這完全不合常理,就算姜老頭死了發生屍變,他也不可能會在空中飛過。 “因為,他是從湖里爬上來的!”我低聲說道。 “啊?”胡胖子一臉的驚疑,半晌才道,“你的意思是說,他還會再爬上來?” “有可能……”我對於那個神秘莫測的薑老頭,實在的心有忌憚,當即忙道,“我們趕緊走……” 但我話音未落,陡然,原本平靜如死的地下湖水中,傳來一聲怒吼,好像地底下,有著什麼猛獸突然被驚醒了…… 整個青石橋都顫抖了一下子,我立足不穩,差點一頭栽進湖水中,而胡胖子也扶著攔在青石橋上的鐵鍊,才算是站住了腳步。 “什麼東西?”胡胖子驚問道。 我抬頭看過去,只見就在地下湖中,密密麻麻的鬼蓮叢中,一個龐然大物,沖天而起,剛才的動靜,明顯就是這東西弄出來的。 那東西全身漆黑,身體盤曲,粗如水桶,咋一看,應該是條巨蟒?但我不敢確定,反正,這玩意不是良善之輩,也絕對不會歡迎我們遠道而來…… “快走!”我也不顧上鬼蓮有毒,當即就順著石橋快步向前奔去。 胡胖子背著丹丹,轉身對著那怪物連開數槍,沒有能夠把那怪物打死,卻惹它掀起無邊的水花,衝著我們追過來。 “胡圖,快走!”我只有在極端憤怒的情況下,才會叫胡胖子的本名,這傢伙也真是的,沒事招惹那怪物做什麼?找死不成? 身後,那怪物只追過來,胡胖子這個時候,倒也跑得快,一個箭步就搶到了我前面,一邊跑一邊還罵道:“徐老大,你不厚道,跑路都不通知一聲。” 我很的咬牙切齒,不知道該拿胡胖子咋辦才好。 啪啪啪——我的腳下,水花四濺,我低頭一看,頓時再次大驚失色,原本那青石橋要高出地下湖水的水面足足有著半尺,如今這個時候,湖水居然上漲了,漫過了青石橋,而且,水位還在繼續上漲。 而原本已經跑到我前面的胡胖子,突然站住了腳步,甚至還向後退了一步,我的背後有著那怪物追趕,頓時我就撞了上去…… “徐老大,這次真個完蛋了,前面沒有路了……”這個平時天不怕,地不怕的胡胖子,聲音都在顫抖。 是的,青石橋的盡頭,竟然是一個偌大的祭台,而這個祭台的形狀和模式,和剛才那個未明古殿的建築,幾乎是一模一樣,八根粗大的石柱,上面都雕刻著青蛇纏繞,而這些石柱上,都纏著鐵鍊,居中懸掛著一具巨大的青銅古棺——對面就是青色的石頭牆壁,前進無路,後退,又有著那怪物擋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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