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驚悚懸疑 黃河鬼龍棺

第14章 第十四章絕境

黃河鬼龍棺 冬雪晚晴 12351 2018-03-22
我一下子就糊塗了,這棺洞中我剛才一路爬過來,並沒有發現什麼東西?除了那具不知道死了多久的屍骸,哪裡有什麼好東西了? “什麼好東西?”我忙著問道,隨即想起來,我們還在那棺洞中,實在不妥得緊,當即忙道,“我們出去再說!” “好咧!”胡胖子大咧咧的答應了一聲,我忙著蜷縮在地上,掉過頭去,然後,順勢舉著手電筒就想要向外爬。 但就在這個時候,我手電筒的光柱,落在了棺洞口,卻清楚的看到了一張人臉——那是一張土黃色的臉,臉上重重疊疊,遍布皺紋,兩眼渾濁,如今,在手電筒的光柱下,卻帶著詭異的光澤。 是的,那是一張人臉——而且,還是我所熟悉的人。甚至昨天晚上,我還親自給他遞過煙。 姜老頭? 沒錯,這張臉的主人,就是姜老頭,但是,錢教授不是說,今兒一早,姜老頭就死了?錢教授和小張這麼大的人,不可能死人活人都分辨不清楚。

可當我和胡胖子趕到後面黃土房子的時候,姜老頭的屍體,卻不翼而飛了——只留下一排散發著嘔心的腐爛魚腥味的惡臭。 這老頭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不對,這人已經死了…… “姜老伯?”我舉著手電筒,試探性的叫道——一來怕誤傷,二來我也試探一下,他到底是死是活? 但是,那姜老頭的臉,瞬間就消失在棺洞口。 胡胖子被我擋住了,卻沒有見到這些,在我背後不耐煩的問道:“怎麼了?” “我看到姜老頭了!”我低聲道。 “他不是死了嗎?”胡胖子問道。 “嗯,這老頭古怪得緊!”我一邊說著,一邊快速的向著棺洞口爬去,不管那姜老頭是人是鬼,反正,一糟糕老頭,我還就不信這個邪了,他能夠把我怎麼著了? 我距離棺洞入口不過五六步的距離,就在我要爬出棺洞的瞬間,一塊偌大的石頭,陡然從天而降,重重的砸在了我面前,嚇得我一哆嗦,忙著縮了腦袋,儘管如此,那大石頭還是幾乎貼著我的腦袋落下去的。

若不是我速度快,只怕我現在也和小何黃裳一樣,被那石頭砸得面目全非,腦漿迸裂。 “怎麼回事?”胡胖子從後面聽得聲響,急沖衝的問道。 “有人用石頭把洞口堵住了!”我說。 這該死的薑老頭,他想要做什麼?胡胖子在身後問道:“是那老頭?” “想來是的!”我忙道。 “這老頭忒是可惡!”胡胖子哼了一聲道,“他最好祈禱,這輩子被落在胖爺我手中,否則,我非要打斷他的手不可!” “你還是想想我們目前的處境吧!”我心中鬱悶,如今出路被堵住,我們可如何出去得了? “你試試能不能把石頭推開?”胡胖子在我身後乾著急,卻是一點法子也沒有。 事實上不用他說,我已經試著上前推那石頭,只是那石頭沉重得緊,我用盡全力推上去,宛如是蜻蜓撼柱,那大石頭紋風不動……

“推不動!”我低聲道,“咋辦?” “徐老大,你趴下,我從你身上爬過去,我來!”胡胖子低聲喝道,“你也忒是沒用,一個老頭都搬得動的石頭,你居然推不動?” 我想要辯解幾句,但轉念一想,那老頭古怪得緊,也不知道是死是活?不過,我看著他的樣子,明明向是活人啊?可如果他是活人,為什麼來這古怪的古墓中?這且不論,他為什麼要用石頭把我們堵死在裡面? 害人是需要一點目的的,毫無目的的害人,實在是讓我感覺匪夷所思。 我趴在地上,胡胖子費了一些力氣,才從我身上爬了過去,為著能夠讓他使力,我就這麼趴在地上,用腳蹭著,退後了幾步。 胡胖子死命的對著大石頭退去——我心中暗嘆,如果不是置身這樣的盜洞中,還能夠兩人一起合力推一把,如今,卻只能夠辛苦胡胖子了。

而且,我和胡胖子心中都清楚,要是不能夠推開這大石頭,我們兩人勢必被困死在這裡。 我趴在地上,舉著手電筒給胡胖子照明——但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有人一把死死的抓住我的腳踝,抓的異常的用力。 一瞬間,我嚇得魂飛魄喪,胡胖子如今爬到了我的前頭,我的身後再也沒有別人,這個抓住我腳踝的東西,只怕……不是什麼好東西。 我張口想要招呼胡胖子,卻偏偏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似乎我的嗓子也被一雙無形的卡住,漸漸的,我的意識開始模糊,耳畔似乎不斷的有人在說著什麼,我想要聽,卻是一句話也聽不清楚。 模模糊糊之間,我的眼前一片黑暗,甚至連著呼吸都困難,恍惚中,我似乎想起了小時候——那時候我大概只有十來歲大,頑皮得緊,跟著姥姥住在鄉下,正值農忙,我偷了家裡的破自行車去路上騎著玩耍,結果,卻一頭栽進了路邊的渠溝裡面。

那渠溝裡面長著密密麻麻的水花生,把整個渠溝覆蓋住,我一頭栽下去後,就感覺一片黑暗,我略略懂得一點水性的,手忙腳亂的想要向上爬——但溝渠裡面的水花生,卻密密麻麻的纏住的手腳…… 頭頂上的水花生,重於千斤,我用盡力氣想要頂上去,卻是怎麼也頂不住——水下面,有什麼東西死死的抓住我的腳踝,痛徹心扉,讓我動彈不得。 只有腐爛的臭水冰冷的灌入的我口中鼻中,我呼吸困難,神誌不清…… “鐺——”有喪鐘在我腦海中狠狠的敲著,剛才那個聲音,還在我的耳畔說話,我什麼都聽不清楚…… “砰”的一聲大響,喪鐘的聲響,被這聲音打斷,我隱約只聽到:“天殘地缺——” 一瞬間,我一個靈機,原本已經有些幹的衣服,竟然被冷汗濕透,胡胖子在前面吼道:“他娘的,胖爺我就不信這個邪了,一塊破石頭,就想困住胖爺我?”

外面,有清新的空氣吹了進來,我深深的吸了口氣,胡胖子已經爬了出去,伸手進來,吼道:“徐老大,別裝死了,快出來!” 我幾乎是手腳並用,慌亂的爬了出去,胡胖子果然是好樣的,那塊巨大的石頭,愣是被他推翻在地,剛才那砰的一聲大響,就是石頭被推開的聲音。 這傢伙,居然雙臂有著千斤力,看樣子倒也不盡是吹噓。 從棺洞裡面爬出來,我卻是一肚子的火氣,一點也沒有感激胡胖子推開了大石頭,要不是這傢伙在裡面磨蹭,我老早就出來了,也不至於讓那該死的薑老頭用大石頭在堵死在裡面,因此,我怒道:“胡胖子,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你剛才在裡面做什麼了?” 我一邊說著,一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胡胖子抹了一把頭上的汗水,罵道:“胖爺我推石頭,你難道沒有看到?”

“我是說,起先我出來了之後,你為什麼關掉手電筒,跑什麼地方去了?”我喝問道。 “你瞧,胖爺我找到了這個!”胡胖子一邊說著,一邊把一把洛陽鏟遞給我看,同時又拿出一把傘兵刀,在手裡比劃了兩下子,才道,“裡面有條盜洞?” “盜洞?”我愣然,這可都是石壁,想要挖盜洞,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沒錯!”胡胖子點頭道,“剛才我們在裡面見到的白骨,想來是和我倆做一樣勾當的,只是運氣沒有我倆好,最後盜洞沒有打通,油盡燈枯,死在了裡面,只是這傢伙窮的緊,竟然只有這麼一點家當。” “我倆的運氣,也沒見的有多好!”我苦笑道。 “嘿嘿……”胡胖子嘿嘿怪笑著,再次比劃了一下傘兵刀,笑道,“這東西雖然鏽蝕了一些,但好歹還可以用用!”

“你剛才為什麼把手電筒關了?”我皺眉問道,若是胡胖子不關掉手電筒,也不會急著回頭去找他,然後被姜老頭困死在棺洞中。 “那該死的手電筒不爭氣,說不亮就不亮了,比娘們還要嬌慣!”胡胖子罵道,“對了,那該死的薑老頭呢,胖爺我要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敢陰我?” “你先出來,難道沒有見到他?”我問道。 “沒有!”胡胖子搖頭道,“徐老大,你可見清楚了,真是那老頭?” “當然!”我答應著,剛才在手電筒的光柱下,我看的清清楚楚,怎麼會不是那老頭了?說話的同時,我已經舉著手電筒,四處找了找,這應該是一條通道?高有二米二的樣子,寬度大概有一米五左右,相對來說,還是比較狹窄。 前方,有冷風透入,難道說,前面竟然有出口不成?

“徐老大,你看看這是什麼鳥地方?”胡胖子問道,“怎麼有風?” “我也不知道,趕緊找找,說不准前面有出路!”我忙道,說著,我忍不住轉身,有看了看那棺洞,想起剛才在裡面驚心動魄的一幕,要不是胡胖子最後死命的推開了石頭,巨大的響聲震散了我的心魔,只怕這個時候,我已經死在裡面,百年過後,就和原本的那個盜墓前輩一樣,化成森森白骨…… 胡胖子這個時候倒也不傻了,笑道:“我們向著有風的地方走,你不是常說,風水風水——有風有水,必有活路?” “我說別的,你怎麼就沒有記得?”我白了胡胖子一樣,打著手電筒,打量四周的環境,胡胖子沒有說錯,甬道外面有著絲絲冷風灌入,而甬道內,卻出奇的潮水,甚至地面上都汪著水,但願這胡胖子真是一員福星,讓我們能夠逢凶化吉。

“我還記得一句——金鱗豈是池中物,一遇風月便成龍……”胡胖子從背上取下背包,一通亂翻。 我一聽到龍,頓時火冒三丈,罵道:“龍你媽的頭!” “我媽是你乾媽!”胡胖子嘿嘿怪笑道。 我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好,我和胡胖子交好,就認了他媽做乾媽,這並沒有錯,想了想,只能嘆道:“就風雲,不是風月……” “管他風雲還是風月,反正都是好東西!”胡胖子嘿嘿笑道。 這風雲和風月,怎麼就扯上關係了,但若是我要給胡胖子解釋什麼是風雲什麼是風月,只怕也說不清楚,所以,我老實的閉上了嘴巴,而胡胖子在背包裡面一通亂翻,摸出來一個密封的塑料袋,遞給我道:“我糊塗了,你且拿著!” “這是——礦工帽?”我一見之下,眼都紅了,這傢伙帶了礦工帽,居然不拿出來?該死的胡胖子,他就讓我在這地下世界亂摸索。 “這可是我費了老大功夫,才從人家那裡偷來的,嘿嘿……”胡胖子得瑟的笑著。 偷……來的啊?我只感覺我的腦袋都大了,這該死的胡胖子,還真是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我也懶得和胡胖子客氣,當即把礦工帽戴在頭上,擰亮了上面的狼眼,一道明亮的光柱,頓時就照在黑漆漆的甬道中。 “哈哈……”胡胖子突然大笑起來。 “胖子,你瘋了?”我一臉不解的看著他,滿肚子抱怨,這傢伙一笑不要緊,卻把我嚇了一跳。 “沒……”胡胖子聞言,笑得更加放肆了,“胖爺我就想著,現在你就是這黑暗中的螢火蟲啊,跑哪裡胖爺我都能夠找到你!” 我氣得對著胡胖子就是一腳踹了過去,胡胖子忙著背好背包,轉身就跑。 “你別亂走,小心有機關!”我忙著囑咐胡胖子,別亂闖,這地方機關重重,一個不小心,可能就是萬劫不復,“胡胖子……你的屁股……” 礦工帽上面的狼眼,很是明亮,我一眼就看到胡胖子的屁股上,褲子已經破裂,裸露出來的光屁股上,竟然帶著黑色的鱗片,透著一股說不出的詭異,想起剛才在棺洞中,胡胖子曾經說過,小何和黃裳扭曲成的怪物,咬了他的屁股? 難道說,胡胖子竟然已經屍變? “胖子,你快站住!”我疾聲厲色的吼道。 胡胖子見我說的慎重,忙著站住腳步,問道:“胖爺我屁股怎麼了?咱可不是大姑娘的屁股,你別亂摸亂看的……” “你屁股上有東西……”我急道。 “哪裡啊?”胡胖子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去摸屁股。 “你別動,讓我看看!”我說著,就抓過胡胖子,讓他趴下,也顧不上那麼多,讓他脫下褲子給我看。 胡胖子心中也有些急了,顧不上這麼多,當即就脫了褲子,我在礦工燈下看得分明,胡胖子原本肥碩的大屁股上,竟然密密麻麻的生出了黑色的鱗片,像是蛇鱗,還散發著一種腐爛的魚腥味…… “徐老大,怎麼了?”胡胖子急沖衝的問我道,“我給那怪物咬了一口,開始感覺很痛的,後來就沒什麼感覺了。” 我跺腳長嘆,正因為沒感覺才有問題,小何和黃裳扭曲成的怪物,果然是有毒的,這胡胖子明顯是中了屍毒,可是,如今這等地方,沒有任何的醫療設備,可如何是好? 我想了想,低聲道:“胖子,你別怕痛,我給你把這蛇鱗剝掉!” “蛇鱗?”胡胖子原本天不怕,地不怕的一個人,這時候也不僅打了個寒顫,任誰的屁股上若是長了蛇鱗,只怕都會恐慌,換成我,只怕更甚。 “徐老大,你只管動手吧!”胡胖子咬牙道。 “嗯!”我答應了一聲,一時之間,找不到趁手的傢伙,就拿著那把青銅古劍,小心的用堅韌對著蛇鱗刮了下去。 那知道那蛇鱗好像和胡胖子的皮膚融合成了一體,我剛剛一刮,胡胖子就痛得直叫出來。 “不要叫!”我罵道,“你難道想要變成小何和黃裳那樣的怪物?”我口中說著,心中卻打了一個寒顫,小何和黃裳到底遭遇了什麼,變成了兩個人扭曲在一起的怪物,而且,還遍體長滿了醜陋的蛇鱗…… 這些,我都不知道,但是,我的姥爺——從姥姥的描述中,他應該也遭遇了這樣的怪異變故,大概是中了屍毒,所以,姥爺最後也變成了那等遍生蛇鱗的醜陋怪物,姥姥看到他腦袋上的那個包,應該不是包,而是別人的腦袋,和他融合成了一體。 但是,不知道姥爺採用了什麼法子,他至死還保存著原本的意識。這等恐怖的變異,若是全然無知還好,可是,若是整個過程都是清楚的,人在無邊的恐慌無助中,發瘋的心都有。姥爺在那樣的情況下,還能夠摸出來,送東西回家,到底是什麼意識,在支撐著他。 “徐老大,你動作快點!”胡胖子痛得齜牙咧嘴,叫道。 “好!”我也顧不上胡胖子痛不痛,舉著青銅古劍,對著蛇鱗狠狠的割了下去,等著割破一個口子,我用手使勁的拉扯著,把那巴掌大小的一塊蛇鱗,用力的撕扯下來。 胡胖子痛得慘叫,我渾然裝著沒聽見——說來也真是奇怪,那蛇鱗看著和胡胖子的屁股融合成了一體,但卻不見一點鮮血,只是被我剝開的蛇鱗下面,皮膚呈現詭異的淡紅色,而在這淡紅色中,由於我頭上礦工燈比較明亮,竟然看到皮膚中,隱著一個拇指大小的黑影,正在不斷的扭曲掙扎。 “徐老大,你好了沒有啊?”胡胖子急問道。 “沒有,你忍著點!”我忙著說道,說話之間,我已經匆忙翻出樹膠手套帶上,然後,直接就用青銅古劍劃開胡胖子的肌膚,果然,在礦工燈的照耀下,一個黑色的東西,若隱若現。 我顧不上胡胖子怕不怕痛,直接戴著手套,用手指伸進傷口中一通亂掏,終於抓住那東西,死命的往外扯。 胡胖子痛得殺豬似的叫了起來,一邊叫著,一邊亂罵:“徐老大,你……這是謀財害命啊……” 我懶得理會胡說八道的胡胖子,使勁的把那東西生生從胡胖子的屁股裡面扯了出來,那東西拇指大小,黑黝黝的一團,身上有著黑色的鱗片,像是蛇鱗,但又不太像,軟乎乎黏糊糊的,看著竟然有些像是農村水溝裡面的螞蝗。 只是螞蝗都是黃黑色的,不像這東西,不但生了鱗片,還通體漆黑。 我沒來由的一陣噁心,狠狠的把那東西慣在地上,指著叫道:“胡胖子,你自己看看,看看——我可是謀財害命了?” 直到這個時候,胡胖子的屁股上面,才鮮血直流,我看到那些殷紅的血液,才算送了口氣,忙著取出備用的紗布,給胡胖子包裹傷口。 “胖爺我這屁股——”我給折騰好了,胡胖子忙著就提褲子,同時一腳對著那黑黢黢的東西狠狠的踩了下去,頓時就把那東西踩得稀巴爛。 “大概就是這玩意,要了小何和黃裳的命!”我嘆道。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胡胖子用力的在地上攆了兩下子,那東西原本就已經被他踩得稀爛,如今,更是渣都貼在青色的地磚上了。 “我也不知道,看著像是螞蝗!”我道。 螞蝗是一種食腐動物,喜歡血腥,聽得老人說,插秧的時候,一旦腿上破了一丁點兒,被螞蝗鑽了進去,它就會死命的往裡面鑽,發現早的,還可以把它挖出來,晚了的話,就麻煩了。 這東西非常的奢血,甚至被人生生扯斷,都不肯出來——雖然看著小小個子,實在是恐怖之極。 而且,螞蝗是山間水溝常見的一種軟體動物,不算什麼稀奇的。聽的說,最厲害的,這東西能夠順著血管鑽進人的五臟六腑。 我每每想起,都不禁全身冷汗瀝瀝。 “你小心點!”我心有餘悸,胡胖子這是發現得早,若是晚了,只怕最後也落得和小何、黃裳一樣的下場,不!還有我…… 胡胖子一旦神誌不清,而我又毫無防備之心,只怕首當其衝,就會被他給傳染了。 “你這屁股,最好別沾水了!”我囑咐道。 “我也不想沾水,只是——”胡胖子搖搖頭,忙著背起背包道,“我們趕緊找到丹丹要緊。” 我點頭,那丫頭和我們失散了這麼長的時間,只怕也是兇多吉少。說話之間,胡胖子已經摸著屁股,向前走去。 我也忙著跟了上去——但願甬道的盡頭,會有出口,但是,天知道在甬道的盡頭,會有什麼在等著我們? 甬道的盡頭,地勢豁然開朗,沒有了原本的擁擠威壓,我深深的喘了口氣,天知道,人處在極端的低矮密封環境中,不死也要瘋掉。在那棺洞中的時候,若不是胡胖子力大無窮,死命的推來了洞口的大石頭,我只怕等不到窒息,就會自盡而亡。 我實在受不了那等狹隘的幽閉——我懷疑,我可能有著輕微的幽閉症。 當然,作為一個考古工作者,說自己有著幽閉症,恐怕也沒有人相信,考古者常常需要深入地下墓穴考察的,而不單單是呆在實驗室裡面把玩古董。 越我往前走,我就感覺氣溫越低,而且,空氣確實是流動的,感覺像是風,但也不是外面的那種風吹在身上的感覺,這實在是怪異得緊。 走在前面的胡胖子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寒戰,問道:“怎麼這麼冷?” “越到地下,自然就是越冷,這裡又有地下河,自然就更加冷了!”我只能夠這樣解釋,想了想又道,“再說了,我們的衣服剛才都濕透了,這個時候能夠不冷嗎?” “你說的也對!”胡胖子道。 可是,我們越想前走,就感覺越發寒冷,我們的鞋子踩在地上,發出難聽的咯吱聲,我低頭一看,頓時愣然。 原本的青磚地面,如今似乎是有著一層薄薄的冰。 冰?這地方怎麼會有冰?難道說,這個墓室竟然利用地下的冰河修建而成?也對,還有什麼比冷凍能夠更好的保存遺體? 但是,這樣的溫度是絕對不夠的——我承認,這裡是很冷,但想要利用這樣的溫度保存遺體,卻是不夠的。 “徐老大,前面有人!”胡胖子突然低聲道。 我順著胡胖子的目光看過去,果然,前面不遠處,順著兩邊的牆壁,各站著一個人,在不堪明亮的礦工燈的照耀下,那人影恍恍惚惚,越發顯得鬼氣重重。 “會不會是姜老頭?”胡胖子低聲問我。 “不會!”我連連搖頭,姜老頭只有一個人,可這裡明明有著兩個人,“小心點,我們過去看看!” “也許是教授和小張!”胡胖子倒是樂觀派,想起了錢教授和小張,低聲道。 “也不像——衣服不像!”我搖頭道,心中卻明白,那兩個人,絕對不可能是錢教授和小張。 當即,我們兩人大著膽子,又向前走了幾步,我已經看的分明,那兩個人身上都穿著戰袍,分明不是現代人,而是兩個人傭,只是這人傭古怪得緊,不像剛才看到的青銅人傭。 “是人傭!”我低聲道。 “嚇了胖爺一跳!”胡胖子嘿的怪笑了一聲,大步向前走去。 越是靠近那兩個人傭,我就越發感覺不對勁,這絕對不像是普通的人傭,一種難以名狀的感覺,湧上心頭,分不清到底是害怕,還是惶恐…… “徐……老大,這也太像了……”胡胖子從口袋裡摸出手電筒,對著人傭照了過去,確實,那人傭栩栩如生,甚至連臉上的膚色、頭髮,都和真人一般無二,一雙有些泛白的眼睛,透著無盡倉惶,還有不甘……憤怒…… 我的目光一接觸到那雙眸子,頓時心中一顫,整個人都不禁抖動了一下子。 我明白了,這不是人傭——這是活人! 當然,數百年前他們是活人,但現在,他們絕對已經死掉了…… “胡胖子,這是蠟人!”我低聲道。 “什麼?”胡胖子打著膽子,伸手在那蠟人身上戳了一下子,問道,“就是你說的,那個什麼蠟人館的蠟人?” “不是!”我搖頭道,“那個蠟人館的蠟人,乃是利用精湛的技術,全部採用蠟製作而成的,而這個,卻是在活人身上,塗上了一層特質的蠟!” 我終於明白,為什麼這地方的溫度這麼低,原來是為著保存這些蠟人——確實,這等低溫,想要完好的保存遺體是不太可能的,但是保存塗在活人身上的那層蠟不熔化,卻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天,你看,前面還有……”胡胖子一邊說著,一邊用手電筒指著前面。 “走,前面去看看!”我一邊說著,一邊已經拔出青銅古劍,偕同胡胖子,一同向前走去。 我們剛剛走的幾步,突然聽得身後噗通一聲,似乎有什麼東西倒在了低聲。 我嚇得一哆嗦,忙著轉身去看,卻見剛才被胡胖子戳了一下子的那個蠟人,全身的衣服已經化成齏粉,連帶整個蠟人,都倒在了地上。 “這衣服難道是麵粉做的?”胡胖子不解的問道,“我就戳了一下子啊!” 我搖搖頭,這蠟人身上穿著的衣服,只是普通的布料,並沒有經過什麼特殊的處理,因此,放在此地,數百年雖然看著顏色如鮮,但實際上早就腐朽,被胡胖子戳了一下子,自然就化了…… “它在動——”突然,胡胖子低聲道,“你看,它的手……” 我忙著順著胡胖子的目光,像倒在地上的蠟人看過去,那蠟人果然在動——但是,卻並非是什麼屍變,而是這蠟人被胡胖子破壞了,保存千年的屍骸,在見到風的瞬間,開始腐爛。 很快,蠟人的身體下面,就流出一些黑紅色的腐爛的液體——這蠟人絕對是活著被人製成蠟人的,而且,可能還被迫在生前吃了什麼防腐劑? “我們快走,別理會這蠟人!”我忙道,出於這樣密封的場合,天知道那屍體腐爛,有多少有毒的細菌?當務之急,還是趕緊離開要緊。 胡胖子看著那蠟人,搖搖頭,轉身向前走去。 這蠟人應該是殉葬品,皆是一對對,從身上穿著的衣服來判斷,應該是隸屬於文武百官?如此判定的話,這蠟人豈不是有上百個?而這墓室的主人,難道竟然是帝王至尊? 只是那個荒唐的皇帝,會拉著文武百官一起殉葬? 一路看過去,這蠟人的年齡,也是各不相同,有的是正值壯年,有的卻已經垂垂老矣……若是正值亂世,那些荒誕君王也多的是。 我這麼一想,倒也釋然。 突然,走到前面的胡胖子驚慌的叫道:“徐老大——” 胡胖子從來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但這一次,他的聲音裡面,居然透著一股說不出的惶恐,似乎是見到了極端恐怖的東西。 我順著胡胖子的手指看了過去,那也是一個蠟人,身上穿著古代士大夫特有的長袍,臉上,溝溝坎坎,皆是皺紋。 但是,這張臉我卻是熟悉無比——那人赫然就是姜老頭。 “是他,竟然是他!”胡胖子舉著手電筒的手指,都有些顫抖,他不怕粽子也不怕什麼怪物,但是,活見鬼這等事情,只怕任誰都接受不了。 “也許,只是長得相似?”我吞了一口口水,有些艱難的解釋道。 “不會的……不會的……”胡胖子連連搖頭道,“他娘的,真是晦氣,活見鬼了!” 我想到姜老頭的種種怪癖行徑,難道說,那老頭真是個鬼?而他現在,正要把我們一步步的引入歧途…… 這麼一想,我全身冷汗直冒,手心裡面濕漉漉的一片。 “我想起來了!”我突然叫道,“胡胖子,我記得姜老頭的右手背上,有著一道傷痕!” “對!”胡胖子點頭道,“我還問過他,他說是年輕的時候,上山砍柴不小心被石頭劃破的。” “你看看這個人,手背上有沒有傷痕!”我深深的吸了口氣,強作鎮定。 容貌相似的人多了,但絕對不會有著同樣的傷痕,這個蠟人,也不知道擺在這裡多久了,怎麼可能會是姜老頭? 昨天傍晚,姜老頭還和我們說過話,抽過煙——就算他是鬼,在那個黑洞還沒有打開的瞬間,他又是如何爬出去的? 只是這個蠟人身上,竟然穿著長長的士大夫長袍,雙手都袖在衣袖中,根本看不到。胡胖子取出剛才從人家屍骸上順手牽羊弄來的洛陽鏟,小心的挑開了長袍。 下一刻,我倆都是目瞪口呆,就連著胡胖子這樣天不怕,天不怕的人,都嚇得一哆嗦,手中的洛陽鏟噹啷一聲,就掉在了地上。 那具蠟人的右手背上,赫然有著一道傷痕,和姜老頭手上的傷痕一模一樣。 我昨天傍晚的時候,曾經給姜老頭的香煙點過火——那是絕對不會看錯的。 胡胖子在鎮定了一下子後,彎腰從地上撿起了洛陽鏟,死死的盯著姜老頭。我則痛苦的呻吟了一聲,天哪,我們到底遭遇了什麼? 突然之間,我陡然想起昨晚所經歷的種種,黃土昏鴉,一燈瑩然,難道說整個黃土村,都是一個鬼村? 胡胖子死死的盯著姜老頭的蠟人,用力的握緊了洛陽鏟,但是,終究這胖子手中的洛陽鏟,終究沒有落下去。 我拉著胡胖子就跑——我現在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趕緊離開這裡,別的我已經全然顧不上了。 一路奔跑,兩邊都是神情各異的蠟人,但卻有著一點相同,他們都瞪著一雙蒼白的眼睛,冷冷的注視著我們這些闖入的不速之客。 “胖子,前面有光,我們有救了!”我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指著前方幽藍的光道。 “那是鬼火!”突然,一個聲音冰冷的從我背後傳了過來,卻絕對不是胡胖子的聲音。 “胖子?”我陡然回頭,胡胖子好端端站在我的背後。 “胡胖子,你胡說八道什麼?”我不禁怒道。 “我什麼也沒有說!”胡胖子愣然的看著我道,“你不是說前面有光嘛?哪裡有光了?” 剛才那個冰冷的聲音,不是胡胖子,那又是誰?鬼火?這麼一想,我再次轉身向前看去,前面一看漆黑,哪裡有什麼光了? 難道說,真個鬼火? “我剛剛明明看到有光的!”我低聲解釋道。 “你瞎子——”胡胖子那句鬼,終究沒說出來,在經歷了姜老頭那麼荒唐的事情后,他心中大概也相信了——有關“鬼”的傳說? 我咬牙,害怕也不是事情,找不到出路,我們早晚也化成厲鬼,大概是被驚嚇過度了,我竟然叫道:“走,過去看看!” 胡胖子點頭,我們又向前走了幾步,突然,在我的礦工燈的燈柱下,一塊白布,突兀的出現在地上。 “這是什麼?”我不解的問道。 “丹丹的手帕子!”胡胖子拿著洛陽鏟,從地上把那個白布挑了起來,這白布肯定是現在物品,絕對不是古物,而且,胡胖子一眼就認出來,這是丹丹的手帕。 “你確定?”我忍不住摸了摸頭上的冷汗,丹丹——這個不知道下落的女孩子,難道也誤闖進入了這裡? “我見她用過的!”胡胖子忙道。 “走!”我二話不說,大步向著前面走去。 我是很害怕,但不管如何,丹丹和我們一起進來,我們都不能夠丟下她不管,找不到她的下落就算了,既然找到了,就絕對不能錯過了。 但我們剛剛向前走了幾步,我就看到一個人,斜斜的靠在牆壁上——丹丹? 我低聲叫道:“丹丹,是你嗎?” 那人一聲不吭,我想起丹丹和我們在一起的時候,由於中了蛇毒,就有些神誌不清,這個時候只怕更加不濟事了,當即快步走了過去。 我頭頂上的礦工燈似乎已經沒有原本那麼明亮了,在光柱下,我看的分明,那個人——哪裡是丹丹了?竟然是一個稻草人,用藏青色的布條裹著,斜斜的靠在牆壁上。 稻草人? 我頓時就想起來,這個稻草人我曾經見過,在黃土村——還有那雙閃著綠光的眼睛,只是,這稻草人怎麼來到了這古墓中? “這稻草人,不就是姜老頭家的稻草人?”胡胖子也認了出來,低聲叫道。 “廢話!”我咬牙罵道,“姜老頭都能夠進來,何況這個?” “你說那個蠟人,真是姜老頭?”胡胖子縮著腦袋,原本魁梧的身材,如今看著也有些低矮了。 “天知道!”我搖頭道,“管它是人是……先找到丹丹要緊,然後,趕緊找出路。” “我們一直都在找出路!”胡胖子道,“徐老大,你別這麼沒頭目好不好?” 我聽得出胡胖子語氣中的抱怨,這傢伙不久前還想著要開棺發財,這個時候大概是被姜老頭下破膽子了,也想著要找出路離開,當即低聲道:“我都不知道這是何人的墓葬——到底處於什麼年代,你讓我如何下手?” “那我們難道就听天由命?”胡胖子瞪著我道。 “現在,也只能夠走一步,算一步了!”我搖頭道,“我們還活著!”說這句話的時候,我心中苦澀,早知道,錢教授管我叫“爺爺”,我都不來這該死的黃土村。 但是,這世上沒有後悔藥,所以,我大步的向前走去。 前方,一個巨大的空間,就這麼出現在我們面前,我舉著手電筒,愣然的看著展現在我們面前的怪物——這是龍,還是蛇?或者都不是?只是某種怪物? “這是什麼東西?”胡胖子也震驚住了。 在礦工燈下,我看的分明,這應該算是一棵樹——樹幹的直徑大概有著三四十公分,很是粗大了,但是,這不是讓我們震驚的緣由。 讓我們震驚,甚至難以言喻的,是這棵樹的形狀,它蜿蜒纏繞,整個形狀像極了盤在地上的蛇,不——它的樹冠,並不是蛇首,而是像極了傳說中的龍。 我頭頂的礦工燈晃動了一下子,我清楚的看到,那說不清楚是什麼樹的東西,竟然在緩緩蠕動。 “它在動!”胡胖子低聲道,“這難道就是龍?” “當然不是!”我用力的搖頭道,“現在的園藝工匠,如果精修修繕培養,也絕對可以弄出這樣的怪物來的……只是……只是……它會動……” 說實話,我震驚莫名,這到底算什麼東西?沒有枝葉,只有一桿光禿禿的樹幹,偏生——這樹幹扭曲成龍…… 我之所以沒有說它像蛇,而是像龍,因為它唯一的分枝,就是頭部的龍角。胡胖子眼尖,突然叫道:“徐老大,快快——那丫頭被它纏著了,你看……” 我順著胡胖子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那該死的怪物,扭曲中果然纏著一個人,看那衣服的模樣,確實就是丹丹。 胡胖子取出槍來,對著那怪物的頭部就是重重的一槍,但是,那怪物只是扭曲了一下子,子彈根本就奈何不了它。 它的本質應該是不知道名稱的樹木——子彈自然是奈何不了它。 胡胖子把槍插在褲腰帶上,舉著洛陽鏟,大步向前走去,丹丹不知道是死是活,但也不能眼睜睜就看著她被這怪異的大樹給纏死。 “等等!”我忙著一把拉住胡胖子道,“我知道這是上面怪物了!” “上面怪物?”胡胖子皺了一下眉頭,問道。 “藤龍!”我低聲道,“我看過一本書上有記載——”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姥姥留給我的葬龍訣上,曾經有過這樣的記載——幽冥之界,黑鱗藤樹,食腐而生,斷根而亡,往氣成龍! 照字面意思分析,這應該是一種叫做藤龍的怪樹,依靠腐爛的屍體而生存,要斷了它的根系,才會死亡,我調整了一下礦工燈,照在樹身上,那一塊塊剝落的樹皮,看著就向是一塊塊黑色的鱗片,可不就是黑鱗? 但是,最後一句望氣成龍,我卻是一點也不明白是什麼意思?是不是意味著,一旦望氣成龍,就算是斷了它的根系,它也不會死了? 我對胡胖子解釋了一下子,胡胖子瞪著眼睛白了我一眼,哼了一聲道:“這不沒說?” 我跺腳罵道:“你知道什麼?這藤龍樹根下面,勢必埋葬著大量的腐屍,否則,也不會形成這樣的怪樹!而且,根據葬龍訣記載,這樹質堅硬如鋼鐵,刀斧難損其分毫,吐黑液,沾者糜爛化膿……” 說白了,這就是一顆食人樹,我卻是越想越是心驚膽戰,也不知道丫頭被這怪樹纏住多久了,還有沒有得救? 這藤龍能夠分泌出一種黑色的液體,沾染到人畜身上,就會糜爛化膿…… “把丫頭救出來就好,不用和它糾纏!”我囑咐道。 我把青銅古劍收好,伸手向胡胖子道:“把你的斧子和洛陽鏟給我,我去挖它的老根,你去想法子吸引它的注意力。”這青銅古劍可是上古神器,要是不小心被我亂砍亂弄的,折斷了可就罪過了。 “它還會動啊?”胡胖子問道。 “明擺著的,你沒見它在蠕動?”我低聲道,“你要小心,這樹分泌出來的液體有著強烈的腐蝕作用,別讓它粘著。” “沒事,看胖爺我的!”胡胖子一邊說著,一邊已經大步向著藤龍走去。 胡胖子怕鬼,可不怕這怪物藤龍,我趁機握著洛陽鏟,向著藤龍的樹根走去,這傢伙盤旋在地上,這樹根可不是好挖的。 但要是不把樹根挖出來,丫頭就徹底沒得救了。 事實上,丹丹那丫頭現在也不知道是死是活——一切只是盡人事,聽天命了。 走到近處,我越發感慨造物者之神奇,這藤龍明明就是一顆樹,長得像龍就算了,居然還會緩緩的蠕動? 走到藤龍近前,我的鼻子裡聞到一股腐爛的魚腥味,證實了我原本的猜測,這東西果然是依靠腐爛的屍體做養分的。 抬頭,它扭曲的身體裡面,依稀捲著一個人,看衣著,應該就是丹丹沒錯。 我一咬牙,舉著斧子就對著藤龍的根部狠狠的砍了下去,但是,我手中的斧子宛如是砍在了石頭上,錚的一聲大響,震得我虎口發痛。 被我用力的一砍,異變陡生——藤龍竟然不斷地扭曲起來,同時,龍首向下,一瞬間垂下無數的觸鬚,胡胖子慘叫道:“徐老大,這是什麼東西?” 我抬頭看過去,只見胡胖子的手上脖子上,都被藤龍的觸鬚死死的纏住,也虧得是這胖子,換成普通人,只怕老早嚇得魂飛魄散,不知所措了。 而這胡胖子居然揮舞著傘兵刀,對著那些觸鬚砍殺過去,這胡胖子完全沒有防備之心,只一下子,就被龍鬚纏住,頓時就處於劣勢。 那些觸鬚都不粗,大概是新生的,倒沒有老根系那麼堅硬,胡胖子能夠輕易的砍斷,只是那觸鬚實在太多太多了,密密麻麻、層層疊疊的纏著胡胖子。 大概我處於藤龍的根部,倒還好,雖然也有幾根觸鬚過來,但被我幾斧子過去,全都砍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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