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驚悚懸疑 新疆探秘錄之葡萄古城

第3章 第二章幽靈電話

田博士一反往常的雍容學者氣,他猛地抓住袁森的肩膀,大吼道:“沒錯,我聽到的真是楊健的聲音,不可能有錯,就是楊健——” 袁森聽得背上直冒冷汗,雞皮疙瘩起了一身。根據巴哈爾古麗當時描述的情景,楊健教授失足掉下萬丈深淵,那深淵深不見底,縱然飛鳥墜入,也是沒有活路的,楊健教授此番是必死無疑的,這簡直沒有任何懷疑的餘地。 “和楊健教授有關?” 袁森猜的果然沒錯,田博士無論是在軍部還是在國內外學術界,都有著響噹噹的名頭,以他的資源和人脈來研究這件事,一定會事半功倍。田博士今天半夜就派兩名上尉來找他,肯定是有了關於翡翠琉璃宮的重大線索或發現,否則不可能這樣勞師動眾。 勇士越野車出了市區,奔馳在車輛稀少的省道上,三十分鐘後下了省道進入草原,一頭竄進一片長草叢裡。此時天空懸著一輪模糊的黃月亮,草原上刮著大風,長草在昏暗的月光的襯托下,變成了搖擺的魅影,圍著車窗張牙舞爪。

馬上尉突然熄滅了車燈,關閉汽車引擎,喬小伊向袁森低聲道:“趕緊下車,我們被跟踪了。” 袁森低聲答應。三人分別躥入草叢之中,藏在距離勇士越野車三米之外的地方,三人之間相隔數米距離。 等了不到十分鐘,他們就听到汽車靠近的聲音,而且不止一輛。袁森聽到喬小伊和馬上尉藏身的地方有一陣細細碎碎的聲音,還看到長草朝草叢深處擺動,知道兩人鑽進了草叢深處。他也不多想,立刻矮下身子,跟著兩人朝里面竄了幾十米。沒過多久,就听到身後傳來幾聲槍響。又過了一刻鐘的工夫,就听到汽車發動開走的聲音。 喬小伊和馬上尉聽到聲音後,確定幾輛車已經走遠,才按照進來時的方向當先爬了回去,袁森被喬小伊強迫留在他們後面。 喬小伊爬到勇士越野車的附近,就連開兩槍,車旁立刻響起槍聲,馬上尉循著槍響的位置補了幾槍,黑暗中聽到有人跌倒。

馬上尉飛速跳進駕駛室,發動汽車引擎,喬小伊朝車後面開了兩槍做掩護,她與袁森幾乎以相同的速度竄進車裡,車後槍聲又起。 馬上尉駕著勇士越野車往後倒了十多米,一打方向盤,車子就像發怒的獅子一般沿著來時的方向衝出長草叢,駛上了省道。幾十分鐘後,車子從另一個出口進入草原,直奔755師駐地。 在車上,喬小伊問袁森道:“袁先生,你知道這幫人是打哪裡來的嗎?” 袁森反問奇道:“你是說他們襲擊我們,是因為我?” 喬小伊點頭說:“看情形,你似乎一直就被他們監視,我們出新大的時候,我就已經註意到有車跟在我們後面了。” 袁森腦中出現的名單裡,第一個就是對翡翠琉璃宮勢在必得的林婉。這個女人身份複雜,既有強大的美國情報系統做靠山,又在國內收羅了一幫江湖異士,而且對翡翠琉璃宮的了解有先天的優勢。她到底還知道多少有關新疆歷史的秘密,恐怕不是他袁森能夠想像得到的。

當日,袁森、巴哈爾古麗和林婉九死一生,終於從賀蘭山地底找到出路,林婉與皮衣男就和袁森告別。分別時,林婉一言不發,扭頭就走,看架勢似乎是對賀蘭山地底下的一番遭遇厭惡到了極點,不願再有絲毫停留之意。 袁森知道以後多半還會跟這個女人見面,因為她不會放棄對翡翠琉璃宮的追查,林婉這輩子唯一的信念就是秉承她爺爺戴笠的遺願,破解西域羊皮卷之謎,她又怎會放棄?袁森想到有一天他一定會跟林婉再次撞上,而且必定是敵非友,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林婉早已在他身邊安插了人,隨時來監視他,這裡面難道還藏著什麼玄機? 林婉最初盯上袁森,是因為袁森身上藏有破解地下黃金城的靈獸玉骨,而現在袁森實在想不出他身上還有什麼對林婉有用的東西,她有必要花那麼大的代價派那麼多人盯著他嗎?但是如果不是林婉,這幫人又會是誰派來的呢?

袁森腦子裡快速過了一遍中間的利害關係,實在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能搖頭,喬小伊皺眉看了袁森一眼,也沒再說話。 勇士越野車在草原上奔馳了一段時間,順利進入755特種兵師部。此刻,時間已經逼近午夜,軍營裡的高大建築物都掩映在巨大的黑暗之中,建築物中間的水泥路上零星有巡邏的戰士和昏黃的路燈。走在路上,撲面而來的是西北方特有的干冷的寒風。 喬小伊帶著袁森進入一棟高層建築。從外面看,大樓裡一片漆黑,沒有人工作的跡象。兩人從地下入口進去,穿過兩條走廊,前面漸漸有了燈光,可以看到站崗的戰士。 兩人乘坐電梯到了七樓,七樓走廊兩排都是緊閉的房間,房間的大門上標著號碼,沒有窗戶,也沒有看到有燈光透出來的痕跡。走廊兩頭亮著應急燈,喬小伊數著號碼,走到中間的一間房間面前,敲了敲門。

門被拉開,裡面探出一張年輕的臉,那名年輕的戰士回頭向裡面道:“博士,喬上尉回來了——” 喬小伊領著袁森走進房間,沖正在翻閱資料的田博士敬了個軍禮,道:“喬小伊順利將袁先生帶到!” 田博士回過頭來,衝袁森頷首道:“來了,來這邊坐。” 袁森答應了一聲,坐到圓形會議桌旁,喬小伊和那位年輕戰士退了出去,順手關上了門。 田博士合上文件夾,道:“小袁,我聽小馬打來電話,說你們在路上被跟踪了?” 袁森道:“看情形我一直都處在被監視狀態,憑我的經驗,居然沒有發現他們。” 田博士沉思了一會兒,說:“能篩選出一個名單嗎?我讓人去查。” 袁森道:“有懷疑的對象,但我實在找不出她監視我的理由。” 田博士疑惑道:“你說的就是戴笠那個在美國出生的孫女林婉嗎?”

袁森點點頭,沒有再說話。 田博士拍了拍手上的資料,道:“如果真是林婉的話,她可能覺得在破解翡翠琉璃宮的秘密上,你還有可以利用的價值。” 袁森搖頭道:“去賀蘭山之前,林婉幾次接近我,都是想試圖破解地下黃金城的靈獸玉骨,後來在賀蘭山地底,靈獸玉骨就被神秘人奪走了,她沒有理由還死拽著我不放啊!” 田博士點了點頭,道:“小馬回來向我通報了路上的遭遇之後,我已經安排偵查分隊去查看槍戰現場了,這件事等查到蛛絲馬蹟之後我們再談,我今天找你來,是因為一件大事。” 袁森在來的時候已經思考了很久了,他猜到田博士在北京必定是得到了新的線索,連夜就找他來,可見事情極其重要。袁森不是個藏不住情緒的人,更何況此行的目的,他早已經猜到了七八分,但是在田博士的一再刺激下,他的心還是不安地懸了起來。

田博士皺著花白的長眉,看了一會兒白牆,才緩緩說道:“當時我正在北京參加一個高級首長主持的會議,會議中途休息的時候,我突然接到一個電話。” “誰的電話?” 田博士深吸一口氣,扭過頭來,袁森看到他的眼神裡有一種放大的驚悚,他那緩慢的語調使袁森的背上直冒冷汗:“打電話的那個人是楊健——” “什麼?” 田博士一反往常的雍容學者氣,他猛地抓住袁森的肩膀,大吼道:“沒錯,我聽到的真是楊健的聲音,不可能有錯,就是楊健——” 袁森聽得背上直冒冷汗,雞皮疙瘩起了一身。根據巴哈爾古麗當時描述的情景,楊健教授失足掉下萬丈深淵,那深淵深不見底,縱然飛鳥墜入,也是沒有活路的,楊健教授此番是必死無疑的,這簡直沒有任何懷疑的餘地。

田博士抓著袁森肩膀的手深深陷入肉裡,全身也跟著發起抖來,他強迫自己鎮靜下來,每說一個字都似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小袁,你不要質疑我是否聽錯了,我用自己的名譽擔保,一定是楊健在跟我講電話,不是錄音,也不是別的任何人工製造的聲音。楊健用的是一部老式的電話機,他跟我講話的時候,電話發出'吱吱'的電流聲,就像是六七十年代用的那種老電話。年輕人,我們這代人對那種老電話印象非常深刻,不會聽錯的。” 袁森聽田博士說完,才努力壓制住心頭的恐懼,道:“博士,楊教授在電話裡跟您說了什麼?他有沒有說他現在人在哪裡?” 說到“人”的時候,袁森特別加重了語氣,他的腦中又出現了那張背景灰暗的影像。此時此刻,他的腦子就像沒加機油、時不時會陷入卡殼狀態的鏈條,想冷靜而仔細地思考下去,可是總會一顛一顛地停在關鍵地方,無法繼續前進。

田博士停頓了一下,深吸了口氣,道:“電話機的噪音非常大,而且信號也很不好,我只聽到他說,老田,我是楊健,我現在處在一個很恐怖的地方,這裡一片黑暗,什麼都沒有,快來救我,你快來救我——” 聽了田博士的話,袁森的心裡突然產生一個奇怪的念頭,道:“博士,我有一個想法想說一下,我覺得楊教授掉到山崖之後,因為一些巧合,並沒有死,他現在很有可能身陷賀蘭深山地底,沒辦法找到出路,正等著我們去救他呢。” 可是,接下來他又想到一個問題,倘若楊健教授正身處賀蘭山地底深谷之中,他又是從哪裡弄到電話機來給田博士打電話呢? 田博士道:“電話接通不到兩分鐘,就自己斷了,也沒有顯示來電號碼,挂機之後連通話記錄都找不到了。當時嚇得我一身冷汗,這個電話來無影去無踪,我甚至猜想,難道真的接到了楊健的地獄來電?”

袁森道:“您調取通信部門的信號傳輸記錄了沒有?難道信號傳輸記錄也是一片空白?” 田博士道:“我醒悟過來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安排安全部門的同志調取通話記錄,檢查數據。我的手機在那兩分鐘裡的確有一段信號交互記錄,那段信號來自新疆吐魯番地區,但是定位不了更精確的位置。” 袁森的心猛地一沉,忍不住道:“怎麼會這樣?就算是地獄來電,也只能是寧夏賀蘭,怎麼會跑到吐魯番去了?” 田博士將手從袁森身上拿開,嘆氣道:“老朽年輕的時候做過楊老師的學生,跟他走南闖北,四處考古探墓,經歷的奇事數不勝數,唯獨這件事讓我迷惑不解。如果說楊健死了,但是那兩分鐘的電話這麼真實,實在難以讓人相信他不是活人了。” 袁森想了一下,道:“博士,通信設備應該都會加入電信網絡的,既然能夠查到信號打哪裡來,查到電話機的具體位置應該不在話下。是不是安全部門的檢查有漏洞?” 田博士搖頭道:“你這個疑問,我最初也有,安全部門的同志調取那段通信記錄之後,所得的數據有限。他們與當地的電信部門溝通,電信部門的答復是,當地軍事或安全設施有秘密接入當地電信網絡的節點,而且中間還有歷史原因,有一些節點錯綜複雜,實在無法給出精確數據。所以我一回來,就安排負責通信的一個分隊去吐魯番地區調查那段信號的具體出處,相信不久之後就會有結果的,到時候——” 袁森當然明白田博士的意思,電話的位置一旦真的確定,那麼打電話的人也就可以確定了,他想到這裡,心裡也懸了起來。因為事關的那個人真的是對他太重要了。 田博士嘆了口氣,沉默了良久,才道:“我真是愧對恩師啊,當年在阿爾泰山,我沒有把楊老師帶回來,現在也是因我之故,導致楊健慘死。如果不把這件事徹底查明白,日後我去地下見到老師,也是無顏面對。” 袁森當然知道,楊健教授的死跟田博士並無半點關係,但是一時之間,他也不知道如何安慰這位悲傷的老人。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袁森道:“博士,通信分隊的調查結果大概什麼時候會傳過來?” 田博士道:“我接到楊健電話的當天,已經安排特種兵師部派出了一個分隊,今天回到部隊,又派遣了一個分隊前去協助第一支分隊,最早明天就會有調查結果,晚的話也就在三五天之內。” 袁森道:“博士,現在已經是午夜了,我看你還是早點休息,畢竟身體要緊,我這幾天就留在部隊等調查結果吧。” 田博士拍拍袁森的肩膀,道:“眼前的事情,實在讓我無法平靜下來。我要盡快找到線索,知道楊健的情況。如果他真的沒死,那麼我多耽擱一秒鐘,豈不是就有多一秒致他於死地的可能。” 聽了田博士的一番話,袁森也說不出任何話來。這時,剛才幫袁森和喬小伊開門的那位年輕戰士送進來一沓資料,道:“博士,這是檔案室裡調出來的所有烏奴教的資料。” 袁森心裡一驚,他瞪著那年輕戰士和田博士看了半天,心中暗道:“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兒呢?田博士也在研究烏奴教?” 田博士看到袁森異樣的眼神,道:“小袁,你也知道烏奴教?” 袁森點點頭,道:“我剛才還在新大圖書館的高級資料室裡看到一本書裡提到過這個宗教,據說是薩滿教的一支,活動範圍在吐魯番一帶。” 田博士皺起眉,道:“這就奇了,據我所知,烏奴教從未被任何一本典籍記錄過,我們能夠蒐集到的資料,也僅限於古人的一些手抄本,新大的圖書館裡珍藏的資料,我們不可能沒有啊。” 經田博士這麼一說,袁森更覺得這件事確實有問題。 755特種兵部隊收集資料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而田博士的能力有多大,這個更不需要懷疑,他身上的這本不知作者是誰的《西域宗教考秘》,看來就更不簡單了。 袁森從衣服口袋裡拿出那本《西域宗教考秘》,遞給田博士,道:“就是這本書,烏奴教的介紹,在整本書裡所佔的篇幅非常有限,只是略微提了一下。” 田博士接過書,把講烏奴教的那一章仔細地翻了一遍。袁森盯著他的臉,看他的神色,雖有驚異,但是並不強烈,顯然他不是為書中內容所驚,而是吃驚於有這樣一本記載烏奴教的書存在。 田博士看完之後,又把書拿到燈光比較亮的地方仔細瞧了瞧,還把烏奴教那一章的內容逐頁看了看,好像發現了什麼奇異的東西。這本書存放的時間太過久遠,放在燈光下翻閱,書中的灰塵就在明亮的燈光中亂飛,袁森忍不住鼻子發癢,仰面打了兩個噴嚏。 田博士逐一看過之後,給技術科打了一個電話。不到五分鐘,就有兩個技術員敲門進來,田博士用報紙把《西域宗教考秘》小心地包起來,遞給其中年紀稍大的那位,吩咐道:“對比一下這本書上出現的所有指紋,對比報告上要有每個人的詳細資料,馬上去辦。” 兩名技術員對田博士敬了軍禮,就小心地退出了辦公室。 袁森問道:“博士,這本書放在新大圖書館的資料室裡,翻閱和借閱的人非常多,對比指紋的效果應該不會特別明顯吧?” 田博士搖頭道:“小袁,我剛才仔細看了一下。這本書的書頁上都是灰塵,如果特別仔細地看的話,就會發現講到烏奴教的章節的指紋最多,其他章節上就非常少,甚至沒有。也就是說,看這本書的人,都是衝著烏奴教去的,從這個切入點來看,這裡面的文章就大了。” 袁森本就覺得書中對烏奴教的描述跟賀蘭山地底下的秘密似乎有著某種聯繫。烏奴教教徒死後需要先褪盡衣冠,削其面,才能進行天葬,問題就落在削其面上。這一點與賀蘭山地下黃金城中的秘密非常相似。山洞壁畫上說,如果要進入翡翠琉璃宮,就必須向七色羽衣的怪人交出你的臉。這兩種說法雖然形式不同,但是都強調要削掉臉。削掉人臉是非常恐怖和血腥的事情,普通人只要想想就覺得恐怖,可是無論是烏奴教,還是地下黃金城中的壁畫,都把這件殘忍的事情當成一種極端崇高的儀式,這實在讓人無法理解。 田博士道:“書中其他章節的指紋很少,而烏奴教那一章的指紋卻非常多,這至少可以說明幾個問題:第一,看這本書的人事先知道烏奴教;第二,他們知道新大有這樣一本書,看目錄就可以很快找到烏奴教那一章的位置;第三,這一章節裡有對他們很重要的東西。我們收集烏奴教的資料,是因為發現該教與一樁神秘的事件有關,倘若不是這件事,烏奴教與古西域那些已經在歷史中消失的其他宗教一樣,沒有任何值得我們注意的地方。” 袁森聽了田博士的推斷,道:“博士,寫烏奴教的那一章,你我都看過,裡面並沒有任何有價值的東西,這麼多人都衝著這一章而去,實在奇怪。” 田博士道:“這也是令我費解的一點,這本書裡藏著玄機,等指紋對比報告出來,才好進一步推測。” 袁森點點頭。這時,田博士辦公室的電話響了起來。田博士拿起話筒聽了不到一分鐘,臉色就變得非常嚴肅。他的表情變化,很快引起了袁森的注意。 田博士又聽了幾分鐘,他的臉色不但變得難看,就連花白的眉毛也緊緊地皺了起來,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顯然得到的不是什麼好消息。 到最後掛掉電話,袁森自始至終只聽到田博士說過一句話:“繼續深入追查電纜線的去處,一定要查到源頭。” 袁森一驚,下意識地問道:“找到線索了?” 田博士道:“通信分隊按照節點摸排,查到位於魯克沁的一處秘密數據交換機房。這個機房設立於建國初期,它的主要作用是為各個哨所和秘密機構做電話線路的轉接,楊健電話的第一個數據轉節點已經被確認就是魯克沁的秘密機房。因為那一處機房是秘密的,許多數據交換節點都涉及軍工機密,通信分隊花了很大工夫,才查到其中的兩條通信線路十分可疑。兩個通信分隊各查一條線路,剛才是第一分隊來的電話,他們順著線路進入火焰山中間地帶,在一處山谷裡丟失了線索,但是卻發現了一個龐大的屍坑。” “屍坑?” 田博士道:“對,據分隊長說,這處山谷相當隱蔽,他們的衛星地圖上都沒有記錄。那座屍坑長有數十米,寬五六米左右,裡面頭骨如山,場面相當嚇人。” 袁森在心中暗自思索,火焰山中間地帶的秘密山谷,離奇屍坑,幽靈一般的電話,這三者聯繫起來,就讓人不知不覺地背後冒冷汗。袁森道:“您的意思是,不管這個屍坑,先找到線路的來源再說?” 田博士點頭,道:“現在最要緊的是查到楊健的位置,他離奇求救,未必無因,我們得摒棄一切猜測,先找到他在哪裡,這才是最要緊的。火焰山中間地帶歷來鮮有人活動。我們一時之間也查不出這個屍坑是哪朝哪代留下來的,後面我會安排人去查。” 接著,田博士又撥了幾個電話,交代了一些情況,同時又派出隸屬其他部門的分隊去配合通信分隊完成任務。 田博士安排完這一切,在辦公室裡踱了一圈,又拉開封閉得嚴嚴實實的窗簾,看著外面的茫茫夜空,情不自禁地嘆了口氣。 袁森寬慰他道:“博士,既然能夠查到電話線路真的存在,這個神秘電話終究會查清楚的,楊健教授的情況也會跟著水落石出。” 田博士轉過頭來看著袁森,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是又有些猶豫不決。 袁森看出田博士的心思,但也不好打斷他的思路,辦公室裡就這麼靜了幾分鐘,田博士才道:“小袁啊,你自問對新疆這片土地了解嗎?” 袁森不知他想說什麼,只好道:“新疆光是土地面積就佔了中國的六分之一,它的歷史發源、民族交替、宗教變更,還有其他林林總總,極其駁雜,我所學的知識,根本不可能談得上對新疆有多了解。” 田博士點點頭,道:“話說起來,我的這一生,跟戴笠的後人雖然在形式上不同,但是骨子裡都是為了破解當年張騫留下的西域羊皮卷。我從少年時候就秉承父訓,立誓要竭盡所能解開西域羊皮卷之謎。這麼多年來,我生活在新疆,後來主持部隊的工作,接觸到的機密越來越多,才真正了解到,新疆這片土地的神奇當真是無法用語言來描繪的。很多東西,如果不是你親眼見過,簡直很難想像出它的神奇瑰麗。縱然我這老頭子竭盡一生,把所有精力都花在新疆上,也不敢說對它了解甚多,否則羊皮卷之謎早就解開了。” 袁森道:“您剛才提到你們注意到烏奴教,是因為發生了一樁神秘的事件,到底是什麼事件?” 田博士道:“我今天這麼急匆匆地找你來,第一件事是因為我接到了楊健的神秘電話,而第二件事,就是因為這個。”說著,他又撥了個內線電話,不一會兒,那個年輕戰士就推門進來,手上拿著一個大資料袋。 年輕戰士衝袁森一笑,算是打招呼,接著就在辦公室裡忙活起來。先是掀開掛在牆上的一面投影儀幕布的簾子,露出一張幕布,接著架好投影儀,連接上電腦,最後撕開資料袋的封條,從中取出一張光盤塞進電腦,關上了辦公室裡所有的燈。做好這一切之後,年輕戰士就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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