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驚悚懸疑 亡命科考隊

第18章 第十八章襲擊人的地下生物

亡命科考隊 尚烨 5735 2018-03-22
當我看著德國人手裡的圖紙時,另一隻手不自覺地觸摸到了洞內的金屬牆壁,手心有種異樣的感覺,就好像有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氣侵入到我的手中,使我立刻把手縮了回來。 這時,德國人中有一人大聲喊了起來,其他人聽到叫聲都圍了上去。看他們的表情似乎都有些興奮,我也急忙跟了過去。 只見喊叫的那人滿臉激動地一手拿著圖,一手指著牆壁上的一個部位,正嘰里呱啦地說著什麼。我看絡腮鬍子也在旁邊,就繞了過去,走到了他的身邊,悄聲問他:“發生什麼事了?” 絡腮鬍子扭頭看了我一眼,隨口說了一句:“終於找到了。” “找到了?找到什麼了?”我不甘心地問。 這時,全體隊員都看向科恩,絡腮鬍子也不再理會我。 科恩神色凝重地放下自己的背包,然後從裡面掏出一個盒子,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個東西。

看到這個物體,我不禁發出聲:“沃爾福斯貝格六面體!” 科恩聽到我的聲音,眉頭似乎皺了一下,但是並沒有停止手中的動作。只見他在牆壁上仔細觀察了一下,然後伸手點了一下,本來看似無任何縫隙的牆壁上竟然裂開了一個小口,從裡面緩緩伸出來一個小平台。科恩小心翼翼地把手裡的東西放了上去,然後這個平台竟然又自己緩緩地收縮了回去。 我身旁的絡腮鬍子不自覺地搖了搖頭,我知道他也是覺得這一切太不可思議了。 絡腮鬍子扭頭低聲對我說:“知道嗎?根據我們手裡的資料,這裡的一切全部都是機械聯動的,沒有一丁點兒是電子芯片控制的,在純機械制動的情況下,能夠做到剛才那樣,簡直讓人不敢相信。” 這時,科恩做完剛才的動作,向我走了過來,在我身邊站定後,低聲問我:“你是怎麼知道沃爾福斯貝格六面體的?”

我笑了笑,說:“我看過《世界未解之謎》這本書,其中提到過這個沃爾福斯貝格六面體。”然後我簡單地把洛桑告訴我的關於這個六面體的情況說了一遍。 科恩顯然並不相信,他緊緊盯住我的眼睛,說:“我知道書上介紹的六面體的知識,但是那上面只有一個橫切面的照片,實際上這個物體是個八面體,你一眼就能認出來,肯定是知道這個物體的。” 科恩的這句話說得我有些不好應答。我並沒有見過這個東西,只不過是之前洛桑曾經提到過“八面玲瓏”是代表八面體這個東西的,所以我一看見科恩拿出一個八面的物體來,自然而然地就想起洛桑所說的那個物體,所以“沃爾福斯貝格六面體”這幾個字就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了。 正當我不知怎麼回答科恩的話時,突然看到絡腮鬍子手裡拿著的那張紙,立刻用手指著那張紙說:“我是看到這個圖案才想起你手裡拿的是什麼東西的。”

科恩凶狠的雙眼從我臉上移開,看了一下絡腮鬍子手裡的那張紙,上面果然畫著沃爾福斯貝格六面體的橫切面,於是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麼,半信半疑地轉身離開了。 看著科恩離去的背影,我心裡的疑惑更加多了起來:這些人自稱是死士,如果說的是真話,那顯然是在執行一項必死的任務。他們為什麼要帶著我這樣一個和他們毫不相干的人呢?不但是個累贅,而且還得提防著我,難道他們讓我跟著還有別的目的?他們連死都不怕,還有什麼事必須讓我來做呢?想到這裡,我不禁出了一身冷汗——他們將來讓我做的肯定是比死還要痛苦百倍的事。 絡腮鬍子拍了拍我的肩膀,說:“想什麼呢?快走吧。” 我心裡明白,絡腮鬍子表面上是在照顧我,實際上一定是科恩安排他來看管我的。

這時,我的耳邊突然傳來了一種噝噝的聲音,就像蛇吐芯子發出的聲音一樣。我從小就對蛇比較敏感,所以仔細聽了一下,聲音似乎是從我的頭頂上發出的。我抬頭往上看了看,頭頂上是那些盤根錯節的玻璃管與鐵管,就是有條蛇,恐怕也不太容易分清。 那群德國人看來也聽到了這個聲音,也都舉頭觀望著洞頂。 我拿起燈,想把它關掉。科恩向我擺了擺手,示意我不必關掉。絡腮鬍子站在我身旁說:“從發出的聲音來看,似乎是……動物。” 我聽了心裡說:廢話,能發聲音的當然是動物,這一點兒連幼兒園的小朋友都知道。 絡腮鬍子又說:“在深洞中的動物長年生活在黑暗中,視力已經退化了,基本上看不到什麼,對光也不敏感,所以關不關燈都不會影響它們,但是它們的嗅覺和聽覺是非常發達的,捕食獵物都是靠這兩項功能。”

我狠狠地瞪了一眼絡腮鬍子:“那你還不馬上閉嘴!” 絡腮鬍子咧嘴一笑,似乎不當回事,接著說:“洞內生長的動物,由於空間所限,都不會很大,所以你也不必這麼緊張。” 雖然絡腮鬍子這麼說,但是我看到科恩的表情比較嚴肅,如臨大敵一般,我也不敢大意,不再聽絡腮鬍子的嘮叨。他在我旁邊不停地說話,萬一哪個動物真是靠聽覺來獵食,那絡腮鬍子和離他最近的我就是最危險的了。 這時,科恩衝著大家做了個手勢,似乎是讓隊員們集中退後,於是,這群德國人便訓練有素地圍成一圈,然後慢慢退到牆壁附近,散開靠牆蹲下。絡腮鬍子拉著我也跟著退到了他們跟前。 噝噝聲雖然仍舊不停地響著,但是聲音卻越來越小,似乎離我們越來越遠了。

我鬆了口氣,把燈放在了地上,然後手往旁邊的牆壁伸了過去,想藉力站起來,正好按在一個嶙峋的樹根之上,很輕鬆地就起來了。我剛想低下身子準備把放在地上的燈撿起來,腦子裡猛然一驚:在這個如此之深的洞裡,怎麼可能有樹根?再說,剛才下來的時候都看過了,牆壁全是光滑的金屬,哪裡來的什麼樹根?我這一驚非同小可,頭也沒回,立刻往前面跑了兩步,邊跑邊大聲喊:“快離開這兒!” 等我轉身看時,那個“樹根”正揮舞著,碰倒了我放在地上的那盞燈。隨著燈光一滅,我的眼前一片漆黑,緊接著聽到了一聲慘叫。這聲音肯定是德國人裡的一員發出的。 我什麼也看不見,只能緊緊地趴在地上。 過了一會兒,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把一個東西放在了我的手裡。我摸了摸,知道是個夜視儀,急忙套到了頭上,眼前立刻呈現出一片綠色,終於能看見東西了。

我看到科恩幾個站在我的旁邊,絡腮鬍子一反剛才滿不在乎的神態,緊張地端著從解放軍屍體上摘下來的衝鋒槍,四下掃望著,一邊問我:“你剛才看到什麼東西了?我們的一個隊員失踪了。” 看來剛才由於我提著手燈,所以他們都沒有戴夜視儀,在我大喊的時候,他們還沒來得及作出反應,燈光就已經被碰翻熄滅了,等到他們戴上夜視儀,已經有隊員失踪了。從剛才慘叫聲的慘烈程度來看,恐怕沒有什么生還的希望了。我現在戴的夜視儀,估計就是失踪隊員遺留下來的。 我把剛才見到的情景講述了一遍,科恩聽後沉思了一下,對大家講了起來。科恩一邊講,絡腮鬍子一邊給我翻譯:“剛才出現的東西,我手裡得到的資料裡並沒有寫,看來這裡隨時會有意外情況發生,每個人都不能再單獨行動。”

此刻我最擔心的還是張凡他們幾個,雖然我從水里出來時沒有見到他們,但是我有預感,這幾個人是不會出什麼問題的。這個地下有如此巨大的空間,結構也非常複雜,很可能被沖到了另外一個洞穴裡去了,但是剛才看到了那個攻擊人類的生物以後,讓我又開始擔心他們幾個人的安危了。 在這群德國人當中,除了絡腮鬍子給我的感覺還算可以外,另外的人總讓我覺得陰森森的。這些人也不知道安的什麼心,讓我跟著他們,我的判斷應該是讓我做一件非常危險的事。這群德國人已經知道他們此行必是有來無回,連死都不怕,卻不願意自己做這件事,看來這件事的可怕程度應該超越了生死。本來整個事件的詭異程度讓我的好奇心極度膨脹,準備先看看這群德國人到底為什麼來這裡,現在竟然出現了一個襲擊人的生物。想到這裡,我心裡已經打定了主意,一定要趁機跑掉,看看能不能找到張凡他們幾個,然後一起出洞,不再理會這裡會發生什麼事了。

科恩講完話,又四下掃望了一下,接著就往前走去。 這群德國人確實訓練有素,自動圍了過來,形成一個圓形,慢慢跟著科恩移動。 這些人全神貫注地觀察著四周,都沒怎麼注意我,但是絡腮鬍子一直寸步不離地跟著我,讓我根本沒有機會跑掉。 幾十米的距離,竟然用了四五分鐘,當隊伍慢慢移動到另外一個洞口時,頭頂上突然掉下來一個東西,正好落在我旁邊,這讓我們幾個人都嚇了一跳。絡腮鬍子反應很是迅速,蹲下身子的同時舉起槍就射向頭上。 等我們抬頭看時,上面並沒有什麼東西。這時科恩走過來,看了看剛才從上面掉下來的東西,竟然是一具屍骨,白花花的骨頭上面還帶著一絲血肉,看來是剛剛被撕裂不久。我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慘狀,不由自主地驚呼了一聲。

射了幾發子彈後,絡腮鬍子端著槍一直盯著頭頂上面,直到我的叫聲發出來,這才把視線轉移到我腳下的那具屍骨上面。 科恩也走了過來,看到屍骨脖子上的銘牌還在,便蹲下身子,用手挑起銘牌看了看,然後回過頭向大家點了一下頭。我明白了,這具屍骨就是剛才被那個不知名的生物捲走的德國隊員。這才幾分鐘的時間,剛才還能說話走動的一個壯年男子就變成了現在的樣子。 等科恩站了起來,我問他:“剛才你的隊員被生物襲擊,你作為隊長首先應該考慮如何救人,為什麼你卻不管隊員的死活,而是繼續向前走?” 我問這話的意思其實也是想到我原來的一個疑問:劉建國作為科考隊的隊長也是在隊員出了問題時不管隊員的死活,一心只想完成任務。莫非當隊長的都是這麼冷血的嗎? 科恩看了我一眼,冷冷地用中國話說:“我其實沒必要給你解釋這些,但是看在以後讓你做的那件事的分上,可以告訴你一句,我們這次任務的重要性高於我們任何一個隊員的生命,其中也包括我。” 我對科恩說的“看在以後讓你做的事上”這句話非常敏感,也印證了我的想法,以後真的有一件他們都不願意去辦的事要讓我來做,這讓我想要離開這群德國人的想法更加明確了,但是絡腮鬍子一直在後面盯著我,讓我沒有半點兒兒逃跑的可能。現在也只能跟在他們隊伍中間,然後尋找機會了。 我看著地上那具血淋淋的屍骨,突然冒出來一個疑問:“這才剛剛過去了幾分鐘的時間,按說這個能襲擊人的生物沒有必要這麼快吃完自己的食物,而且我們也移動了一段距離,看來這個怪物似乎是故意把屍骨扔到我們身旁的。” 科恩點了點頭,說:“我也想到了,如果不是巧合的話,只能說明,這個生物有智能。它一定是想警告我們,不要再繼續往前走了。” 我和絡腮鬍子麵面相覷,心裡還是有些懷疑,難道這個東西竟然有如此明確的目的性? 絡腮鬍子朝我揚了揚手裡的衝鋒槍,低聲對我說:“不用怕,不管這個生物有多聰明,畢竟也是血肉之軀,碰上子彈照樣會送命。” 科恩這時又嘰里呱啦地用德文講起話來,我估計就是類似賽前動員大會之類的講話。果不其然,科恩講完話後,那幾個德國人開始激動起來,舉起拳頭在空中揮舞了幾下,然後興奮地向前面走去。 我悄聲問絡腮鬍子,科恩剛才講的什麼,絡腮鬍子笑了一下沒有回答我,只是向我揮揮手,示意我跟上隊伍。 我邊走邊考慮如何脫身,嘴裡一邊嘟囔著餓,一邊把手伸進背包裡裝作找吃的東西,其實是想看看裡面有沒有能幫我逃脫的東西。在裡面摸索一番後,果然在背包裡發現了一個相機,我立刻就有了主意。 我看了看隊伍,科恩走在前面,後面有幾個隊員跟著,而我在他們的後面。我又扭頭看了看絡腮鬍子,他正緊握著衝鋒槍,一邊四下觀察著。從他緊張的表情可以看出,他現在最關心的是那個未知的生物,而不是我。 我慢慢地從背包裡掏出相機,快速地舉起來,在按動快門的同時一隻手摀住了自己的夜視儀。閃光燈的亮度對於夜視儀來說是致命的,因為夜視儀的原理就是把看不見的紅外圖像轉換為可視圖像,夜視儀裡的某個元件可以把微弱的光放大到幾萬倍甚至幾十萬倍,使人的肉眼可以覺察到,但是夜視儀裡的微光管和變像管非常怕強光,如果有過強的光線照射過來,就會把管子的光電陰極燒壞,導致夜視儀不能使用。雖然有的夜視儀有防強光保護,但是作用非常有限,並不能起到完全保護夜視儀的作用。 閃光燈的亮度足以讓這群德國人的夜視儀完全失靈。我的耳邊傳來一陣陣叫罵聲。我放下遮擋夜視儀的手,看到這群德國人正在用手揉著已經摘下夜視儀的眼睛,看來這瞬間的強光對他們的眼睛也造成了不小的傷害。 我快速地向進來時的地方跑去。這群德國人應該不會太快就找到手燈之類的東西,所以我並不擔心他們能追上我,而是害怕那個有著蛇一樣觸手的生物突然冒出來。我邊跑邊緊張地掃望著四周,在跑過一段牆壁時,突然看到上面似乎畫著什麼圖案,大概是和牆壁金屬有關,所以線條和色彩都是淡淡的,如果不是近距離,很難發現。 但現在我沒有時間觀察畫的是什麼圖畫,一心只想逃到上面。我聽到後面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並夾雜著德語的叫喊。我飛快地跑到剛才下來的鐵鍊旁,雙手抓住鐵鍊,飛快地向上爬去。 這次向上爬的速度竟然比剛才下滑的速度還要快,不大一會兒,我就爬了上來。我在洞口盯了一會兒,打算如果有人追上來的話,就用腳把他給踹下去。不過待了一會兒,也沒見人上來,應該是德國人認為完成任務更重要,而我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小卒吧。 緊張的心暫時平靜了下來,我坐在地上,環視著這個剛才來過的巨大石洞,看到遠處武成和那兩個解放軍戰士的屍體依稀還在原地。在如此大的空曠洞穴裡,身邊只有三具屍體陪伴,心裡不免產生了空虛和恐懼感。 從原來被水沖進來的地方返回顯然是不可能的,我扶著黑黢黢的石壁,看看能不能找到一個出口。整整轉了一大圈,石壁嚴絲合縫,竟然連一點兒縫隙都沒有。在洞穴中間的地下河水有幾個分岔,水流緩緩流淌著,流到石壁便消失不見了。我在背包裡找到一個筆記本,在上面撕了幾個紙條,扔到了水里。紙條流到石壁旁邊時竟突然下沉,消失不見了。看來這下面肯定是有洞口,但是像紙條這樣的漂浮物都能下沉,說明在這個表面看起來流淌緩慢的河水下,一定是暗流洶湧的激流。 我試了幾條水流,無一例外都是這樣。我失望地靠在牆壁上坐了下來,這才感覺到肚子已經咕嚕嚕地叫了起來,我在背包裡拿出食物,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吃飽以後,我慢慢地走到那三具屍體旁邊,想看一看能有什麼發現。 那兩個解放軍戰士身上的衝鋒槍已經被絡腮鬍子拿走了,僵硬的屍體仍然保持著拿槍的姿勢;背包還在身上背著,似乎並沒有人翻動過。這時,我突然對洛桑之前所說的話感到有些懷疑了——如果按照洛桑所說,他所懷疑的殺害科考隊員的人有兩個,是因為沒有見到過那兩個人的屍體,其中武成的屍體就是其一,但是現在三具屍體都同時在這裡出現,洛桑應該連解放軍的屍體也沒有見過才對,那麼,洛桑沒見過的屍體至少是三具。看來洛桑並沒有跟我們說實話。想到這裡,我心裡感到緊張起來:張凡、何影他們如果僥倖從水里脫險的話,那麼和洛桑在一起仍然是非常危險的。 我靠在石壁上,仔細地分析著自從見到洛桑以來他說的每句話,想從他的話裡找出更多的破綻。 想著想著,一直在緊張狀態下沒有休息過的我竟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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