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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十二章巨像的眼睛

亡命科考隊 尚烨 5185 2018-03-22
進入洞內,果然就如洛桑之前對我們描述的,裡面是一個非常空曠的石洞,足足有一個足球場那麼大。黑黢黢的石壁在手電筒光線的照射下,透出一些微藍的反光。洞內也不像以前那般幽靜,總讓人感覺有些窸窸窣窣的聲響,似乎有某種東西在黑暗的地方注視著我們。 在洞的對面,有一個直接雕刻在石壁上的巨大石像,石像高十多米,造型怪異,確實像洛桑所講的如同原始人的圖騰一般。兩隻和臉不成比例的大眼睛正直勾勾地盯著我們,似乎在監視著我們的一舉一動。 在洞的正中間,我們看到了那個直徑五六十米的巨大石窟窿。我們幾個慢慢地圍了上去。張凡拿手電筒照向裡面。手電筒的光線漸入石窟之內,然後消散,給人的感覺這個石窟就如同黑洞一般,吸收著一切事物,包括光線。

張凡在洞口邊探頭探腦地望了幾下,然後說:“要是那幾個德國人也在下面,多少也能看見些他們手電筒的光亮啊,現在下面這麼黑,估計他們還沒有找到這個地方。” 洛桑在旁邊嘿嘿地笑了一聲,說:“你以為人家會像我們這樣用這麼原始的照明方式啊?他們肯定都戴著紅外夜視儀,根本不用手電來照明。” 對於德國人用什麼照明方式,我並不十分關心,但是聽了洛桑這句話,感覺有些問題。我扭頭問洛桑:“你好像比較了解這些德國人,你知道他們的來歷嗎?” 洛桑猶豫了一下才說:“他們的到來其實和我有著莫大的關係。” 我和張凡還有何影不由得都把疑問的目光盯向了洛桑。 洛桑往後退了幾步,然後向我們招了招手,示意我們不要離石窟窿邊太近。等我們也後退了幾步之後,洛桑這才對我們解釋說:“當趙秉義和岳叢林發生意外後,科考隊的成員對老劉的固執多少都有些意見,都要求老劉公佈這次科考的目的。老劉在思考之後對我們說,這次白公山的地下之行是為了證實一個巨大的猜想。如果在還沒有接近到目標的情況下就把此行的目的說出來,一旦行動失敗,出去後很難保證大家都能嚴守這個機密,所以請大家能夠理解。老劉說完這些以後,科考隊成員顯然對老劉這番話並不滿意。有成員就說只是一個猜想,你又怎麼能保證這次猜想的正確性呢?老劉只是說,猜想並不是毫無根據的,他是在得到一份德國方面的材料後才有所頓悟的。”

張凡插嘴說:“就憑這也不能斷定今天來的德國人是和洞內的事物有關係啊?” 洛桑並沒有理會張凡的發問,仍自顧自地說:“關於這份德國材料的具體來源,老劉並沒有說明。但是我在洞內脫險以後,非常想弄清這次科考之行的目的,就忍不住給德國一家名叫馬普克的實驗室發了一封郵件,並且附有一小塊白公山鐵管的樣品。我並沒有作太多的說明,只是想讓他們做一個詳細的化驗。當然,這裡面試探的成分較大,而且我也沒有抱太大的希望。沒想到,一個月之後,我就收到了一封熱情洋溢的回信,信內感謝我給他們提供了一個非常好的研究樣品,並說要付給我一筆錢,然後要求我詳細說明怎樣發現的鐵管,具體在什麼地方。我當時就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太對頭,也就沒再理會。沒想到,兩週後,竟然來了兩個德國人按照我的發信地址找到了我,想讓我給他們帶路,去找這個發現鐵管的地方。我當時拒絕了,那兩個德國人臨走的時候對我說,'其實我們也知道,2009年8月22日這一天,我們也會來的。'”

我聽了吃驚地說:“今天是8月20日,離22日就差兩天,這一天會發生什麼?” 洛桑說:“那個德國人說這句話,我想也是在試探我對事情的了解程度。我當時感覺到了,其實他們知道得比我還多。我雖然不知道8月22日這一天會發生什麼,但是我肯定這是一個不尋常的日子,於是就把這個日子記了下來。你說你今天在路上碰上了一群外國人,我立馬感覺到一定是他們來了。” 我指了指那個巨大的窟窿,問洛桑:“那我們現在怎麼辦?你能確定那些德國人的凶狠程度嗎?” 洛桑說:“這個窟窿我曾經下去過,不過那次卻把我那個朋友給徹底弄殘了。我也搞不懂為什麼會這樣,似乎地下有個東西在不定期地發作似的。” 我又走到那個窟窿旁邊,探出身子往下面看了看。底下深不可測的黑暗和不知何時發生的危險讓我有些拿不定主意。我直起身子,一抬頭,正好望見對面那個巨大的石像。我盯著看了兩眼,覺得在這樣一個地下石廳裡,有這麼一個石像是非常奇怪的。

我繞過石窟窿,向那尊石像走了過去。 張凡和何影還有洛桑也跟了過來。 我站在這尊高十多米的石像面前,仔細觀察著。這尊石頭人面像雕刻得十分粗糙,而且臉上的五官也不成比例。兩隻眼睛碩大無比,幾乎佔了整個面部的三分之二,而鼻子和嘴卻又小得可憐。如果真有人長成這副模樣,那肯定就是一個畸形。想到洛桑曾經對我說過,科考隊的武成認為這或許是原始人的崇拜圖騰,我也覺得這或許是最合理的解釋。 張凡和何影在石像前面好奇地摸來摸去,而洛桑則眉頭緊皺,盯著石像觀察著什麼。 看了半天,除了這尊石像的石料和洞內石壁有些不同之外,我們也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正當我全神貫注地觀察著這尊石像的時候,我聽見從那個巨大的窟窿裡似乎隱隱約約地傳出點兒聲音來。

我看了看洛桑和張凡他們,顯然他們也聽見了。我們幾個互相對看一眼,都慢慢地走到了窟窿跟前,想要仔細聽聽是什麼。 剛走到窟窿邊沿,就听到下面突然傳出一聲很大的聲響。這個聲音如同炸藥爆炸一般,聲音非常之大,震得我兩耳嗡嗡作響。 我們幾個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緊跟著從窟窿裡又傳出一陣巨大的轟鳴聲。這連續兩次巨大的聲響,震得我們幾個耳朵都快要聾了。洛桑反應奇快,只聽他大喊了一聲“不好”,便拉著我們想要跑到來時的入口處。 但是已經來不及了。在入口處突然出現了我們上次見到的那種巨大的蟲子,如同潮水一般湧了過來。一定是剛才的兩聲巨響把它們給引到這裡來的。 我們幾個急忙往後退,一直退到石像跟前。 何影以前雖然沒有見過這種蟲子,但是看到這些蟲子的個頭如此之大,而且密密麻麻的,自然也是膽戰心驚。她用發顫的聲音問:“這是什麼東西?”

洛桑一邊在包裡翻著什麼,一邊說:“這種蟲子常年生活在黑暗的地下,沒有視覺,似乎是靠聲音來辨別方向。只要哪裡出現聲音,使它們受到震動,它們就會湧向哪裡。我們幾個不能再說話了。” 聽了洛桑這話,我和張凡也立馬想到上次就是因為我的一聲大吼才把這些蟲子給招來的。或許洛桑的這番話有些道理,我們便緊緊地閉上了嘴,連大氣也不敢多出一口了。 我們四個人緊緊貼著石像,一動也不敢動,生怕發出任何一點兒響動就把蟲子給招惹過來。 窟窿里傳出來的轟鳴聲逐漸減弱,而那些蟲子果然如洛桑所說,在尋找著聲音的來源。只見它們一層層地湧進來,前赴後繼地如同瀑布一般掉進了窟窿裡。 我們幾個鬆了一口氣,心中都在暗想:剛才如果被這一群蟲子從身上爬過去,恐怕剩下的就是四具白骨了。

可是這心剛放下沒多大一會兒,我們就發現問題了。窟窿裡的聲音漸漸消退了,可是蟲子卻還未見減少。 洞裡的蟲子已經不再往下跳,而外面的蟲子仍舊往裡湧,慢慢地,整個大石廳內都是黑壓壓的蟲子了,一邊發出嘩嘩的聲音,一邊慢慢地接近著我們。 洛桑焦急地說:“有麻煩了,氣味恐怕也是這些沒有視力的生物尋找食物的主要方式。” 我看了看身旁的張凡和何影,張凡瞪著眼睛張著大嘴,已經說不出話來了。而何影更是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面,已經緊張得快要哭了。 我和洛桑轉過身,抬頭看著身後的石壁,想和上次一樣找一塊兒能攀爬上去的地方,但是讓人失望的是,這個石洞裡的石壁不同於上次,雖然有幾塊突出的地方,但是都很小,別說站個人上去了,就是放個手機恐怕都放不住。

洛桑剛才的說話聲似乎吸引了蟲子,它們慢慢地向著我們幾個湧了過來。眼看著蟲子越逼越近,我扭過頭盯著石像看了起來,想看看能不能在這個石像上找個落腳點,但是同樣也失望了。雖然石像的眼部比較突出,但由於是圓形的,根本沒有立足之地。我不甘心地盯著石像的眼睛,突然有個念頭在我腦海裡一閃,我急忙對張凡說:“快把我抱起來。” 張凡一聽,結結巴巴地說:“你……小子……太不……仗義,想……想……拿我當……落腳點啊。” 我沒時間跟他解釋,衝著他大喊一聲:“讓你抱你就抱!” 我這一聲大吼不要緊,整個石洞內突然靜了下來,連蟲子爬行的嘩嘩聲也沒有了。但這種沉寂只維持了一秒鐘,那些蟲子似乎更加明確了新的目標,剛才還是部分蟲子過來,現在全部蟲子都排山倒海似的朝我們這邊湧了過來,速度比之前快了好幾倍。

何影尖叫著,張凡“啊”的一聲,也不再考慮我讓他抱我起來是什麼意思了,機械地蹲下身子,抱住我的雙腿,一使勁,把我抱了起來。 等我起來,手已經能夠到那尊石像的右眼位置。我用手使勁往下一按,果然不出我所料,那尊石像的右眼“咕嚕”一聲沉了進去。緊接著,石像開始有了抖動。這時張凡也沒有力氣了,手一鬆,我掉在了地上。 那個人面石像則慢慢地向後面倒去。在石像脖子的下面,出現了一個洞口。我急忙讓張凡和何影先鑽了進去。洛桑進入的時候,還不忘用疑惑的眼神看了我一下,似乎很奇怪我是怎麼找到這個機關的。 等我進入的時候,那些黑壓壓的蟲子已經快到石像跟前了。我看到洞口旁有一個突出來的石頭柄,來不及考慮怎樣使用,就用手又搖又按胡亂折騰了幾下,果然,這個石像很迅速地就合上了。除了零星進來的幾隻蟲子外,那些如同水流一般的蟲子都被擋在了石像外。

我長長地鬆了一口氣,緩了緩緊張的情緒,這才轉過身,看見張凡、何影還有洛桑都站成了一排,正目不轉睛地盯著我,眼睛裡都充滿了疑惑的目光。 最先開口的是張凡:“你是怎麼知道這個機關的?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在瞞著我們?” 洛桑和何影也在旁邊緊緊地盯著我,看得出來,他們兩個也有相同的疑問。 我無奈地搖了搖頭,對張凡說:“你是不動腦子。你還記得我們在旅店碰到的那個在窗戶外面看我們的人嗎?他當時在街上沖著我們做的那個手勢。” 張凡回憶著,一邊做著那個人的手勢,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右眼,然後做了個向前推的手勢,這才醒悟過來:“啊,原來他是這個意思。” 洛桑在一旁聽了,說:“當時我也在暗處觀察到了,我也沒想到他的這個手勢竟然會是提示這個機關。” 我問洛桑:“你好像也不知道這裡還有個這樣的洞吧?” 洛桑點了點頭,似乎有些沮喪:“看來那個人知道的要比我多得多。” 我拿起手電筒照向這個救了我們命的通道。這個通道明顯不同於以前那些貌似天然形成的通道,整個通道能容納三四個人並排通過,兩旁的石壁都明顯有人工鑿的痕跡。 我轉過身,看了看剛才我們進入的地方,只見在那個能活動的石像後面,有著一些複雜的齒輪裝置,一根巨大的鏈條緊密地扣掛在其中一個最大的齒輪上。這個鏈條通過一個水桶大小的口子,通到下面去了。看得出來,下面應該還有更大的動力裝置。 洛桑也走了過來,用手摸著鏈條仔細地觀察著。我在微弱的手電筒的光線下,看到他有些顫抖的手。可以感覺出來,此時的他似乎有些激動。 我們幾個人都沒有說話,看著洛桑這樣反复仔細地觀察著,我們也希望他能夠發現點兒什麼。 過了一會兒,洛桑抬起頭,看著我們,用有些興奮的語氣說:“多虧了你們,我才能找到這個地方。”說著,指了指後面的通道,說:“我想,沿著這條通道走下去,我們就能找到科考隊要尋找的終極物質了。” “終極物質?”我吃了一驚,和張凡對望了一眼,然後問洛桑,“這是什麼東西?” 洛桑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說:“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說完,轉過身去,似乎有些迫不及待地順著通道往下面走去。 我們三個人也急忙跟了上去。張凡一邊往下走,一邊靠近了我,小聲對我說:“洛桑現在說話有些肆無忌憚了,似乎真的要找到他要尋找的東西了,我們應該多加小心了。” 洛桑似乎還未從興奮中脫離出來,在前面邊走邊說:“沒想到啊,這裡竟然會有一條通道。當年如果我們能找到這裡,或許就不會死這麼多人了。” 我在後面冷冷地提醒他:“你別忘了,給我提示的那個人,他應該早就去過你想要去的那個地方了。 說完這句話,我明顯感覺到洛桑的腳步有那麼一小下的停頓,接著,洛桑說:或許當年蘇紅梅說得對,一定要了解清楚了才能下啊。 一直沒有說話的何影聽了洛桑的這句話激動起來:你剛才說誰,蘇紅梅?我舅媽就是這個名字。 洛桑猛地扭過頭來,問何影:你舅媽長什麼樣子? 何影搖了搖頭,說:我不知道,我那時還小,沒什麼印象,我舅舅家裡也沒有照片。我只是聽我爸說起過,我舅媽以前是個密碼破譯專家,去世以後,原來搞地質的舅舅才突然迷戀起了密碼破譯。 洛桑轉過頭去,慢慢地說:要是這樣的話,科考隊裡的那個蘇紅梅基本可以確定就是你的舅媽了。她是我們科考隊死亡的第三個人,不過,我們都沒有見到她的屍體,所以,你舅媽也是我重點懷疑的兇手之一。 你胡說!何影憤憤地說。 你別急,聽我對你說。洛桑依舊聲音緩慢地說,任何一個人只要沒有足夠的證據表明不是兇手,都會被列為懷疑對象的,這一點,不是能被私人感情所左右的。從我內心來講,我也不願意把這樣一個敬業、堅持原則的女人列為嫌疑人,但是沒有辦法,我不能放過任何一點的可能。只有找出真正的兇手,才能對得起死去的科考隊隊員。 洛桑說到這裡,猶豫了一下,沒有繼續說下去。我明白他是不想在何影面前說出蘇紅梅的可疑之處,以免刺激到何影。 我們四個都不再說話,小心地沿著石道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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