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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二十四章五屍案?什麼五屍案?

鎖命湖 鬼古女 3652 2018-03-22
電話鈴只響了一聲,就被接聽。 “終於等來你的消息。”鄧瀟的聲音裡殷切滿溢。 此刻,那蘭坐在同樣的避風塘餐廳裡。昨天她在秦家逗留了一整天,百無聊賴,唯一值得自豪的,是她走進地下室,和秦沫聊了幾句——更確切說,是她在自說自話,秦沫在聽。她甚至決心,和秦沫熟識一些後,要帶她走出地下室,看看陽光,吹吹湖上來的風。 經過一天的一籌莫展,那蘭趁夜遊回江京。好在秦淮對她還算仁至義盡,給了她一副奧德賽的鑰匙,她可以來去自如,上岸後有更衣室。 那蘭說:“難道我們有約定,每天都要向你匯報?到秦淮身邊,是我自己的決定,不是你'派'我來的。” “明白。那請告訴我,你的發現。” “我發現了一個人,秦沫。”

鄧瀟“哦”了一聲,說:“有沒有發現,秦淮從頭到尾都是秘密?這個我倒是知道,秦淮有個精神失常的妹妹秦沫。” “我還終於發現,為什麼司空晴說,秦淮給了她第二次生命。” “我洗耳恭聽。” “我用秦淮和司空晴的名字搜索,發現大約三年前,一位名叫秦淮的救生員,在昭陽湖邊救了一位叫司空晴的女孩。” 鄧瀟又“哦”了一聲,說:“原來如此。秦淮在發跡前的確做過救生員……那件事發生在哪一天?” “六月二十四日。” “亦慧是在七月十五日失踪。”鄧瀟的聲音喑啞。 “這麼說來,不能完全排除司空晴的嫌疑。”那蘭說。她忽然想,其實,誰又能排除鄧瀟的嫌疑? 和鄧瀟“合作”,會不會是在與虎謀皮?

她又說:“但秦淮至今一直沒有投入司空晴的懷抱,說明他也不會因為司空晴而背叛鄺亦慧。如果他想要榮華富貴,只要成為司空竹的女婿就可以了。可是整整三年,他和司空晴仍是隔湖相望而已。” 鄧瀟沉默了一陣,像是在咀嚼那蘭的分析,然後他問:“但你想過沒有,如果亦慧失踪後,秦淮立刻入贅司空家,豈不是擺明了讓別人猜測他有嫌疑?如果他那樣做,我那厲害的鄺伯伯又怎麼會放過他?” 那蘭不得不同意:“那倒是,估計你也不會放過他。” 鄧瀟無奈輕笑,又問:“你在哪裡?” “你放心,我不會在秦淮家裡給你打電話。我在江京,上午去的圖書館,感謝江京圖書館的數據化工程,過去十年內的所有本地報紙都掃描進入數據庫,查找很方便。我現在在吃午飯。”

“我還沒有吃午飯,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共餐。” “等你趕來,估計我也吃完了,還是算了吧。”那蘭知道如果和鄧瀟見面,他一定會對她的一些“發現”刨根問底。 “不過,我還需要你幫個忙。” “幫你就是幫我。” “我想知道,秦沫的病史。” 鄧瀟沉吟了片刻,說:“精神病人的病史,好像……” “絕不會輕易外露,這個我知道。最近幾年,大家對隱私越來越看重,別說精神病人,就是尋常病人的病史,都被嚴加看管起來。但是,我有種感覺,更多地了解秦沫,是更深入了解秦淮的一個突破口。” 鄧瀟說:“好,我會盡力,但不敢保證有很大把握。不過在此之前,我可以把我知道的一些情況告訴你。秦沫比秦淮小四歲,十九歲之前都很正常……不但正常,還很出色,江大法律系,尤其彈得一手好鋼琴。可是不知為什麼,就在十九歲時突然精神失常,無奈退學。”

“這麼說來,已經有好幾年了。” “至少五年。秦淮一直獨立照料秦沫,這點有時候我也不得不佩服他。他拒絕了多次讓秦沫住院的建議,過去是因為沒有錢,後來他成功了,還是認為,再好的護士醫生,都不可能像他那樣悉心照料親妹妹。” “秦沫是秦淮唯一在世的親人。” “不錯……我甚至一直懷疑,亦慧之所以如此著魔般愛上秦淮,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正是看到秦淮對妹妹的愛心。” 那蘭想了想,說:“照你這麼說,秦淮應該算得上'感動中國'的好青年,鄺亦慧和寧雨欣出的事,又會有多大可能是他一手導演?” “聽沒聽說過,有些十惡不赦的人,往往是大孝子,或者是好爸爸。人性的複雜,你這個學心理學的應該比誰都懂吧。”

“我們這些學心理學的只是書呆子而已,千萬別高估了我。” “低估你的人才叫咎由自取。” “那就拜託你了,我只需要知道秦沫因為什麼突然精神失常。” 這時,她抬眼看見一個戴墨鏡的男子走進餐廳大門,那蘭忙說:“我先掛了,有人來了。” “哦,是誰?” 那蘭想說:“有必要告訴你嗎?”但還是說:“是秦淮。” 秦淮語氣裡有明顯的不悅:“昨晚,你不告而別。”他在那蘭這桌對面的位子上坐下來。 那蘭說:“我走的時候,你不在家。” “我也可以理解成,你專揀我不在家的時候離開。” “你即便在家,又有多少權利阻止我離開?” 秦淮嘆口氣,說:“表揚一下你吧,至少告訴了我,你的方位。看你一臉蕭瑟的,大概進展不順利?”

“我想更多地了解五屍案的情況,你既然來了,正好接受我的採訪。我在圖書館裡泡了半天,舊報紙讀了很多,但收穫不大。” “巴渝生……” “和你說過多少遍了,巴渝生對我守口如瓶。”那蘭有些失去耐心。 “那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為了寧雨欣。” “不懂。” “寧雨欣生前在調查五屍案,這一點我已經確認。”那蘭頓了頓,秦淮在沉默,她猶豫著是否要提醒他,鄺亦慧的失踪和五屍案在時間上重合,但知道聰明如秦淮,一定早將二者聯繫起來,或許,這正是他將五屍案寫入《一蓑煙雨咒》裡的初衷呢。她又說:“有時候我想,如果當初你開誠佈公,和她探討一下這個案子,她用不著地下偵查,也許……也許很多事會有不同結果。”

秦淮的聲音冰冷:“同樣的話,你也可以告訴巴渝生。” 那蘭說:“我不認為你對寧雨欣的死有什麼責任,只是覺得,如果我們合作,會更高效,更有可能盡快查出真相。我知道你有很多秘密,不想被外人知道,我也尊重這些秘密,不管你是怎麼想的,我寄在你的籬下,不是想窺測你的隱私。” “知道我秘密的,都沒有好下場,從表面看,我一直在殺人滅口。”秦淮不經意地自嘲。餐廳里人聲嘈雜,兩個人都語氣平靜,看上去只是在隨意聊天。 “還是那句話,我相信你的無辜。” “你很有說服力。好吧,五屍案……幸虧你沒有問巴渝生,否則,他一聽五屍案,一定會說,'什麼五屍案'?從來沒聽說過!” 那蘭一驚:“怎麼會?”

“因為公安內部不這麼稱呼。事實上,並沒有足夠的證明,這五具屍體有任何關聯。甚至,其中的三具屍體,沒有足夠證據表明是他殺——看上去只是普通的溺水身亡。游泳事故昭陽湖每年都有,尤其那些擅自到危險區域游泳的人,沒有很好防護措施的人,自認為水性不錯的人,很容易出事。另外,五具屍體被發現的時間和地點也不盡相同,所以警方看來,這五具屍體的背後,很可能是幾個全然不同的故事。” 那蘭笑笑說:“我看只有你這個寫小說的,看出來的才會是'故事'。” “算你對吧。總之警方很正確地將這五起死亡事件當作五個不同的案子來處理,當然,因為警力的關係,辦案人員會有重迭,案情分析會也經常一起開……”

“你怎麼知道這麼具體?” “你有朋友在警方,我也有。而且,我的'內線'還不是像巴渝生那樣被束縛手腳。這些基本的案件情況,畢竟不是國家機密。” “你為什麼對這個案子這麼感興趣?” “你難道不覺得,這是個很好的懸疑小說素材嗎?五具屍體神秘地浮出水面,第一具,幾乎全裸的女屍……”秦淮還在掩飾。他對五屍案的興趣,怎麼會和鄺亦慧的失踪無關? “發生在哪一年,什麼時候?” “三年前的春夏之交,第一具屍體出現在六月底。” 那蘭沉默了片刻,又問:“你認為是謀殺?” “至少第一位死者,叫張馥娟的,一定是。她生前在一家小K廳坐檯。法醫鑑定,她死前遭受了嚴重的性侵。而且,她並非溺水身亡,而是死後墜入湖底——她的上半身有勒痕,可能是兇手在她身上綁了巨石,將她沉入水底,只不過大多數情況下,受水流和魚類的衝擊,很少有屍體會長久沉在水底,所以她半腐爛的屍體最終還是漂上水面。奇怪的是,除了性侵外,屍體上並沒有其它傷口提供導致她死亡的線索。

“五具屍體裡最直接有關聯的正是張馥娟和第二名死者錢寬。錢寬是明顯被殺後墜湖,脖子上有道利器劃開的口子。這傢伙是位小有名氣的廚師,年紀輕輕就有不錯的口碑,只不過他為人有些問題,住過幾次看守所。錢寬每週週末會到張馥娟所在的K廳做點心小吃,兩人就是這樣好上了,他的鄰居也曾看到過他帶著張馥娟回家。 “最初發現這個聯繫,警方很興奮,認為這是很好的突破口,誰知後來的三具屍體,卻毫不相干。當然,也不能說一點都沒關係,這三具屍體分別屬於三個民工,奇怪的是,他們並不在江京打工,生前一個在成都,一個在上海,一個在武漢,三個人的籍貫也各不相同,生前也互不相識。不過,他們的死法有一致性,死的時候都是光著脊梁,穿著短褲,肺裡充滿水,身上沒有傷痕,沒有掙扎的跡象,像是游泳事故的受害者。其中的兩個死者血中有酒精。因為死後人體無法繼續分解酒精,所以如果酒是被害前喝的,就會一直留在血中。 “我因為對這案子感興趣,自己也去調查了一番,找到死者的親友,問長問短,可是問了半天,只得到一堆雜亂無章的信息,想想也是,警方這麼多破案高手都無能為力的無頭案,我一介寫書的,又有什麼辦法。” 那蘭問:“張馥娟死前遭到性侵,有沒有痕跡留下?” “可惜在水里浸泡漂流那麼幾天,精液、毛髮、DNA都被沖刷乾淨。” 那蘭抽出筆,問:“請你告訴我,除了張馥娟和錢寬以外,另外三位死者的姓名……還有,所有死者的親友,你聯繫過的那些人。” 秦淮拿出手機,說:“算你運氣好,我用智能手機,所有的記錄,都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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