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十四章瘋子帶來的消息

看著燒塌的朝霞寺裡有一群人莫名其妙地圍成一圈在磕頭作揖，張子坤憨痴痴的臉上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 他鬼頭鬼腦地朝著張么爺他們小跑了過去，腳步輕得就像過街的老鼠似的。 張子坤沒有驚動張么爺他們，悄無聲息地蹲在水塘邊，很好奇地看著張么爺他們磕頭，又看看下面的水塘，再看看張么爺他們，滿眼的新奇。 張子恆也在磕著頭，抬頭的當兒，突然看見張子坤蹲在旁邊，愣了一下，說：“子坤，你狗日的怎麼瘋到這兒來了？” 張子坤的臉上還是憨痴痴的笑，沒有應張子恆。 張么爺也抬起頭，看著張子坤，立刻就顯得不耐煩了，朝張子坤罵道：“你狗日的咋就像陰魂不散一樣？在哪兒都會撞見你這個瘟神！” 張子坤還是憨痴痴地笑。

張么爺和張子恆現在看這瘋瘋癲癲的張子坤怎麼看怎麼彆扭，特別是他臉上那種一成不變的憨笑，更令張么爺和張子恆惱火。 張子恆站起來，朝張子坤威脅說：“你狗日的再笑得這麼沒鹽沒味的，老子就把你丟進這水池裡，淹死你狗日的！” 張子恆的話還真把張子坤嚇住了。張子坤立刻站起來，兔子似的一下子蹦出老遠，遠遠地看著張子恆和張么爺他們，臉上的憨笑依舊一成不變。 張么爺和張子恆懶得再去理會張子坤，又跪下要磕頭。這個時候張子坤說話了：“我把庹師藏起來了。” 張子坤的話音不大，但張么爺和張子恆都聽見了。 張么爺和張子恆頓時就愣了一下，互相看了一眼，然後再一起看著張子坤。 張子坤還是那副瘋瘋癲癲的樣子。 張子恆站起來，朝張子坤走過去。

張子坤撒腿就跑。 張么爺朝張子恆罵道：“他本來就怕你，你還過去攆他幹什麼？” 張子恆氣呼呼地說：“他狗日的瘋瘋癲癲的在故意說話來耍我們。” 張么爺說：“萬一他說的又是真的呢？” 張子坤也怪，緊跑出幾步又站住了，遠遠地看著張么爺他們。 張么爺朝張子坤喊道：“子坤，別怕，有么爺在，子恆不敢把你怎麼樣。” 張子坤可憐巴巴地說：“狗日的子恆的屁兒比坐了高煙囪還黑，老子信不過他！” 張么爺說：“你未必還信不過么爺？” 張么爺的話讓張子坤緊張的情緒鬆懈了下來，但還是遲疑著不敢過來。 張么爺朝張子坤揮手說：“過來，有么爺在這兒，誰也不敢欺負你。” 張子坤這才試探著走過來，眼神還是緊緊張張地盯著張子恆。

張子恆虎視眈眈地盯著他。 走了幾步的張子坤又停住了，不過來了。他被張子恒威嚇住了。 張么爺就朝張子恆罵道：“你狗日的朝他瞪著牛卵子乾啥？你信不信老子踹死你狗日的？” 張子恆嘟噥了一句：“連瘋子的話也信！真是越老越糊塗了。”說著索性走到一邊去了。 張子坤這才小心翼翼地走過來。 張么爺這迴聲音特別緩和地朝張子坤說：“子坤，你剛才說把誰藏起來了？” 張子坤臉上憨痴痴的笑不見了，一股神秘得不得了的神情浮現出來。他把嘴朝著張么爺的耳朵邊湊了過去，還用一隻手摀在張么爺的耳朵邊，壓著聲音說：“庹師要死了！我把他藏起來了。” 張么爺瞪著張子坤，大聲問：“你說什麼？” 張子坤說：“我把庹師藏起來了。”

張么爺又大聲說：“我是說庹師怎麼了？” 張子坤表情誇張地說：“庹師快死了，流了好多血！” 張么爺頭嗡地一響，一個趔趄差點晃倒在池塘里，幸好被身邊一個愣小子眼明手快地抓住了。 張么爺顫聲朝張子坤說：“子坤，你沒騙么爺吧？” 張子坤說：“么爺，我真的沒騙你。我不是瘋子。子恆他們才是瘋子。那些燒廟子的人才是瘋子。” 張么爺徹底相信了張子坤的話，說：“那趕緊帶么爺去。” 張子坤朝一旁的張子恆露出得意洋洋的神情，抖了一下身上襤褸的衣衫，抖擻著精神，甩腳甩手地就走。 張么爺二話沒說，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