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驚悚懸疑 上古秘符1·天坑龍影

第12章 第十二章紫宮北斗圖

在棺床被引路棺壓住的那一面上,雕刻著許多連綴在一起的圓點和線條,這些點和線都被刻得很深,差不多深入了玉質的三分之一,這和青石板上的溝槽深度幾乎一致。很顯然,這也是為引流而特意設計出來的。而且這些點線構成的通道內幾乎都被染上了紅色的水漬,不用說這是前兩次間歇泉噴湧後留下的痕跡。也正因為如此,我們反而更加容易看清這幅雕刻的真面貌了——它是一幅星圖,一幅古人雕刻在棺床之上的星圖,而且還附有一些抽象的紋飾。 “這是紫宮北斗合圖!”沈芳華驚訝地說道,“你們看,這裡是'五帝內坐',這兩處是'勾陳六星'和'四輔',左右兩邊是'左樞'和'右樞',下面這個明顯是北斗七星,上面還有'天一'和'太一'……”她一邊說一邊在星圖上快速地指點著。徐衛東懂不懂我不知道,反正我已經是聽得一頭霧水了。

“唐增,你那個照相機還能用嗎?趕緊把這幅星圖拍下來!”沈芳華忽然停止了天文講座,興奮地對我喊道。 我心說:能不能活著出去還是個未知數呢,你還有心思拍照片,你也不想想還用得上嗎?不過一見她那種溢於言表的興奮勁兒,我也不願掃她的興。於是便從脖子上摘下相機,調好閃光燈和光圈,藉著酒精燈和手電的光亮把這幅雕刻的星圖拍攝了下來。 “行了,拍好啦。等咱們出去我把照片洗出來後就寄給你。”我一邊收好照相機,一邊對沈芳華說道。其實也是意在提醒她我們目前的處境。 “那我先謝謝你啦。”沈芳華俏臉之上笑意盈盈,似乎根本沒聽出我話裡的潛台詞。我只好無奈地回以微笑。 “找到了,泉眼在'華蓋'這兒!”徐衛東半天都沒有說話了,他一直在仔細觀察星圖,現在終於有了發現。我當時雖然不懂'華蓋'是什麼意思,但“泉眼”這倆字兒咱還是明白的,於是立刻把目光投向他右手所指之處。

果然,在星圖的右上角,有一處呈“米”字形的星座區域,“米”字的中間有一個很深的圓點。這個圓點代表的是哪顆星我不清楚,但我知道徐衛東說的沒錯,他手指的這個地方應該就是泉眼。因為在細看之下,可以發現這個圓點裡被人工開出了許多細密的小孔,而通過這些小孔再往下看去,隱約能見到裡面還有一些玉石製成的管狀裝置,一直通向更深的地下。幾乎可以肯定,這種類似於現代浴室里花灑一樣的裝置,必然是用來控制出水流量和速度的。所以,這裡就是泉眼,準確地說是古人把天然泉眼和這張棺床聯通到一起的結合點。 “還是徐排長見多識廣,棺材下面果然是口間歇泉。”我對徐衛東說道,“那咱們下一步幹什麼,是不是把那顆定向珠放在泉眼上?”

徐衛東還沒有答話,沈芳華已經把那顆定向珠拿出來準備往星圖上放了。可一瞬間她似乎想到了什麼,突然停止了動作。只見她雙眉緊鎖,緩緩掃視了一下星圖,然後抬起頭問徐衛東道:“徐白鬼,你說這珠子放哪兒?” “你也發現了。”徐衛東也是一臉愁容,“每個圓點刻的大小都一樣,都能整整好好地放下這顆定向珠……” “就放泉眼那個窩兒裡不行嗎?那是出水點,肯定能推動珠子的。”我插嘴說道。因為我覺得一般人都會是這個思路,古人應該也不例外。 徐衛東看了看我,臉上又露出了那種無可奈何的表情。 “不是那麼簡單的。”沈芳華比徐衛東有耐心,回應了我的提議,“古人製作星圖的目的和現代不同,古代的天文也和當今的天文學意義完全不一樣。咱們中國傳統中講究的是'天人交感'、'天人相通',所謂'天垂象,見吉凶'。而古人繪製星圖也主要是據此來占星卜算,因此每個星宿、每顆星都有其特殊的含義。唐增你試想一下,這個地方是一個用來改動風水的風水鎮,這其中有一個重要的地方是定向珠的起點,如果有人要求把此處設計成一幅星圖,你想古人會簡簡單單地把它設計到泉眼之上而不考慮其星相學的含義嗎?

“而且,現在這泉眼處在'華蓋'的位置上,而'華蓋'即有天水之源的含義,這肯定是古人有意設計的。因此定向珠的起點位置,也絕不會是隨意為之,肯定會有特殊的考慮。你明白了嗎?” “唉,沈家小姐你就快別費唾沫了。他是個棒槌,哪裡會聽說過'天星風水'。還是趕緊琢磨琢磨這幅紫宮北斗圖吧。你是柳七爺門下,又是沈家的人,應該能想出點兒什麼吧?”徐衛東開口打斷了沈芳華對我的“授課”,催促她把注意力放回到星圖上面。 “肯定不會在'勾陳'六星裡面,我記得'勾陳'是主天子后宮和三公六將的,跟方位應該沒什麼關係。”徐衛東接著說道,“唉,老子當年就不怎麼精通'天星風水'。金盆洗手之後,更是有年頭沒碰過這套玩意兒了,現在幾乎忘得是一干二淨。沈家小姐,這回還得靠你多看看了。”

沈芳華白了他一眼:“徐白鬼,你別在這兒裝謙虛了。什麼忘得一干二淨,這'勾陳'六星你不是說得頭頭是道嗎?” 徐衛東聞言緩緩轉過了身子,一臉嚴肅地正色道:“我說沈家小姐,怎麼說我也比你早出道幾年,你就算不拿我當前輩,也犯不著動不動總是這樣說話吧?話說回來,就算你們家老太爺當年是被我們家的人連累得歸了位,那也不是咱們這輩的事了,你有必要這麼耿耿於懷嗎?況且現在都什麼時候了,大家能不能活著出去都不一定,你就別沒事找事地矯情了。” 沈芳華的臉上閃過一絲奇怪的表情,但她並沒有再說什麼,只是轉而把目光投向了星圖之上,然後開口道:“你說得沒錯,定向珠的起點不會在'勾陳'六星之中。我看也不會在'四輔'的那四顆星裡……會不會在'五帝內坐'?”

“'五帝內坐'代表五位天帝,難道代表'天皇大帝'的那顆星是起點?”徐衛東回應道。 “不好說。這是紫宮北斗的合圖,有代表意義的星體太多了,而且似乎還有很多並不屬於紫微垣的星體……”沈芳華皺起了眉頭,思索著說道,“如果是合圖……那會不會不在紫微垣,而在北斗裡?” “北斗裡?七星還是九星,還算上'天一'和'太一'嗎?”徐衛東也是一邊想一邊說。 “'天一'和'太一'……屬於輔星和弼星,應該不會是……”沈芳華的語氣也很猶豫。 “北斗七星的話……第一顆'天樞',主司命;第二顆'天璇',主司祿;第三顆'天璣',主祿存;第四顆'天權',主……主什麼來著?”徐衛東似乎是想不起來了。

“'天權'主延壽,'玉衡'主益算,'開陽'主度厄,'搖光'主上生。”沈芳華替他說了出來,隨後問道,“徐白鬼,咱是定向指路,你說這屬於'益算'還是'度厄'呢?不過咱們這也是求生,難不成算'延壽'?” “我看應該算'度厄'吧,你說呢?可這旁邊為什麼會多出來三顆星,沒聽說過啊……”徐衛東這話聽上去就讓人感到他的判斷沒有什麼把握。 沈芳華沒有回應他,只是俯身盯著星圖,絞盡腦汁地苦苦思索。徐衛東看她這樣,便也蹲了下來,用手托著腮幫子,看他的表情顯然也是在搜腸刮肚地尋找著答案。

他們各自苦思,誰也不說話,周圍一下子變得十分寂靜。我自己傻傻地站在原地,也不敢和他們交談,心想既然我不懂這些幫不上忙,也別去打擾人家的思路了,就等這兩位行家作決定吧。可是等了良久,他們二人依舊是一言不發,我有些耐不住寂寞了,便自己小聲嘟囔道:“還是你們這些人學問大。像我這樣的,只認識太陽和月亮,北斗七星和北極星,更別提什麼星相含義了……” “你說什麼?!”沈芳華和徐衛東突然同時把目光投向了我,異口同聲地問道。我被嚇了一跳,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 “你剛才說——北極星?!”沈芳華似乎並不是在問我,而是在問她自己,“對,北辰!(逍遙於津注:北辰即北極星的古稱)起點就是北辰!”她興奮地喊了起來。徐衛東也站了起來,笑道:“看來棒槌也是有用的,呵呵。”

“放定向珠的星星是北極星,有那麼簡單?”我反倒有點兒不敢相信了。 沈芳華的臉上露出了輕鬆的笑容,對我道:“唐增,又得謝謝你呀,你這個棒槌一語點醒了我們兩個夢中人。你也許不知道,有能力進入或者說主動進入這種風水鎮的人一般都是我們這行的高手,而這些人都和我、還有徐白鬼一樣,對很多事情的判斷都有自己的一套慣性思維,通常情況下,這對我們倒鬥是很有幫助的。 “所以,當我們兩人看到這幅紫宮北斗圖的時候,就會把它和'天星風水'理論聯繫到一起,然後去思考各個星體的星相含義,以此來判斷定向珠安放的正確位置。這對我們來說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因為絕大部分的古墓裡,只要出現有星圖,就得照此辦理,肯定要去分析星體的星相含義的。這就是我們的一種慣性思維。

“但是這次,星圖的設計者耍了一個花招。他知道能看到這幅星圖的人必然會從'天星風水'理論的角度去考慮,所以他有意把泉眼設計在了'華蓋'處,讓我們確信這種慣性思維的正確性。但是他又在星圖上故意添加了很多不存在的星星,讓我們陷入疑慮,從而使人難以判斷出正確的位置。而事實卻是,這個設計者使用了一個連小孩子都知道的常識來設計定向珠真正的起點。” “唐通訊,你知道北極星又叫什麼嗎?”徐衛東問我道。 “指北星啊,用來判斷北方指向嘛。”我一下子也明白了。徐衛東笑道:“對呀,誰都知道北極星可以用來定向,咱們現在不就是要定向嘛,呵呵。” 後來90年代初的時候,我無意間讀了一本金庸先生的小說,裡面描寫在俠客島上,各門派高手面對隱含有絕世武功的石壁時,也是出於慣性思維,大家只是專注於破譯上面的詩文詞句,終未得解。而主人公石破天並不識字,任何文字都對他毫無意義。但也正因如此,從他的角度看去,所有的文字都是一把把不同的利劍,他也因此破解並習得了神功。 在某種程度上,裡的這段情節和我們此時的真實經歷頗有異曲同工之妙。以至於在我當年讀完這本書之後,還曾多次把它推薦給沈芳華。 在我無意的“點撥”下,沈芳華和徐衛東一致認為北極星的位置就是定向珠的起點。於是,沈芳華便拿出了琥珀珠,放到了北極星所在的那個點上。 “現在幹什麼?”我問道。 “等唄。等這眼間歇泉再次噴湧出水,我們跟著珠子走就行了。”徐衛東回答道。 “那得等多久?” “不知道,也許一分鐘,也許一個月,只能聽天由命了。咱們現在能做的就是盼著老天保佑,讓它快點兒出水。”徐衛東離開了棺床,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後背靠著引路棺,拿出了一支煙點上,然後對我們說道:“你們倆也都坐下歇會兒吧,傻站在那兒也沒有用。” 我和沈芳華一想也是,便也把後背靠在棺材上,坐下來休息。 半晌之後,可能是出於記者的職業習慣,我開口問徐衛東說:“哎,我說徐排長,你道上的名號為什麼叫徐白鬼?我看你比我還黑不少呢,跟非洲人民都有一拼了。” “滾!”徐衛東怒道。旁邊的沈芳華差點兒都笑出聲來了。 “我又沒有別的意思,這不就隨便問問嘛,您別動氣。”我轉頭又問沈芳華,“沈大夫,你知道他這名號的由來嗎?” 沈芳華看了一眼徐衛東,對我說道:“人家徐白鬼以前在道上,那可是了不得的人物。不過他風光的時候,我沒親眼見過他,他的事都是聽我家里人聊起的。” “道聽途說的事你就別跟外人瞎咧咧了。再說從你們沈家人嘴裡說出來的,肯定對我也沒什麼好話。”徐衛東在一邊說道。 徐衛東話是這樣說,但我聽得出來他的語氣裡並沒有真的要阻止沈芳華的意思。於是我接著問沈芳華說:“沈大夫,你就說說唄,讓我也開開眼,聽聽你們這些高人的傳奇事蹟。” 沈芳華笑道:“唐增,你別看徐白鬼現在黑,以前可是白淨得很。家里人跟我說他以前幾乎就是面無血色,和地府裡的白無常似的,所以道上送了他一個'徐白鬼'的綽號。而且,他當年之所以面色如此蒼白,除了天生的原因之外,主要是和他的所作所為有關。 “聽我家里人說,徐白鬼天資聰穎,很小的時候就開始學習盜墓技術了。而且他勤於鑽研,白天幾乎不出門,只是埋頭在家裡研究各類古籍,學習各種傳統文化和盜墓技巧。晚上則和他們家的人一起外出倒鬥,向前輩們實地學習各種盜墓手段和應對機關的方法,以此來增加自己的實踐經驗。 “正因為他如此刻苦,所以本事長得很快。他出道之後,很快便毫髮無損地盜了好幾座大墓,一下子在同輩之中脫穎而出。不過由於長期晝伏夜出的生活方式,讓他很少能夠曬到太陽,所以膚色一直是慘白的。於是,'徐白鬼'的綽號便在江湖上傳開了。” “胡說。”徐衛東打斷沈芳華,“老子從前長得白不假,但是跟曬不曬太陽扯得上嗎?老子當年面無血色是因為小時候跟著叔公他們出去做活時不小心中了一種屍毒,這才留下的後遺症。” 沈芳華沒有理他,繼續跟我說道:“聽說他下過很多大墓,好像連埋著武則天的乾陵都下去過。幹盜墓的雖說不少,但沒有幾個人進過皇陵,所以徐白鬼的名頭在那時可響了。 “不過多年前聽說他為了一座大墓,獨自一人去了西南邊陲,從此便沒有了音信,江湖都傳言他已經死在了那裡。沒想到他搖身一變,竟然成了一名黑臉的戰士了。” “有你這麼形容的嗎?!”徐衛東怒道,“什麼叫搖身一變?咱那是棄暗投明,投筆從戎!” 我扭頭對徐衛東說道:“徐排長,那你當年為什麼要棄暗投明,又是如何投筆從戎的?為什麼臉上又變得黝黑了,當兵以後曬的?還是什麼屍毒的後遺症痊癒了……” “別吵!快聽——好像要來水了!”徐衛東厲聲打斷了我的提問,指了指前面的棺床。 果然,棺床那里傳來了“咕嚕、咕嚕”的聲音,看來間歇泉終於要噴湧了。謝天謝地,我們三人趕緊起身跑到棺床旁邊,都把目光投向了那顆放在北極星位置上的定向珠,睜大了眼睛準備見證奇蹟的發生。 隨著“咕嚕、咕嚕”的聲音越來越大,“華蓋”的泉眼位置上開始汩汩地冒出和前兩次一樣的紅水來。水一流出,便開始沿著星圖上的點線溝槽四散流動,就像有很多看不見的手同時在用紅墨繪製著棺床上的星圖,正把一幅畫卷快速地展開在你的眼前,感覺真的很奇妙。 當水流到了北極星的位置之後,定向珠也隨之浮起。但它並不是完全漂在水的上面,而是半懸浮於水中,珠子的一大半仍舊沒在水里。這完全證明了沈芳華之前的判斷,這顆定向珠的密度確實是古人精心計算好的。 很快,定向珠便被水流從北極星的位置上沿著溝槽推到了北斗七星斗身的第一顆星“天樞”的位置上,繼而順流直下,按照天樞、天璇、天璣、天權、玉衡、開陽、搖光的順序走遍了七星,最後沿著星圖最外部輪廓的溝槽滑落到了棺床下正南方的一塊青石板上。 隨著流水不斷地淌下棺床,滑落在青石板上的定向珠又在水流的推動下開始移動了,我們三人立刻緊跟上前。這麼小的珠子在這麼大的黑暗環境裡流動,而我們只有手上的幾點亮光,所以它一旦離開我們的視線恐怕就再也找不到了。 紅色的流水在地面的青石板上四散流淌,繪製著奇妙的紋路。這顆定向珠在水流的推動下,沿著連通的溝槽,穿梭於各個青石板之間,由於溝槽的寬窄和內部高低程度的不同,它的移動速度也是忽快忽慢,有時就在我們以為它無法在某處轉彎繼續前行之時,周圍的紋路中便會湧來其他的支流再次給它以動力,實在是精巧至極。我估計如果此時可以從上方鳥瞰的話,就能知道四散的水流正在繪製的是什麼樣的一幅圖畫了,相信它絕對比最大規模的多米諾骨牌倒塌還要壯觀。不過現在我們已經無心去分析古人的傑作了,只是牢牢地盯住定向珠,腳下跟著它快速地移動,生怕失去它的踪跡。 到後來定向珠的移動速度越來越快,我們已經得小跑著才能跟得上。就在我已經開始喘大氣的時候,它終於停了下來。我們定睛一看,這裡正好是一塊青石板的中心點,兩條螺旋狀溝槽的交匯處,兩道水流一正一反從這裡經過,形成一個微小的迴旋旋渦,定向珠此刻正在這個迷你旋渦中來回地旋轉著。 “看來就是這裡了。”徐衛東說道。他揚頭看了看四周,這裡是這個房間的東南角,離棺床所在的中心位置已經很遠了。 “嗯,應該是這裡。正東南方向,'地戶'所在的位置。”沈芳華附和道。 這“地戶”也是“天星風水”理論裡的名詞之一,與之相對的還有“天門”。 《素問》裡有云:“奎壁角軫,則天地之門戶也。” 奎壁角軫是二十八星宿裡的四宿。在方位上“奎”是西方七宿裡最靠北的,“壁”是北方七宿裡最靠西的,二者之間就是正西北方向即“天門”;“角”是東方七宿裡最靠南的,“軫”是南方七宿裡最靠東的,二者之間就是正東南方向即沈芳華所謂的“地戶”。 我當時雖然尚不了解“天星風水”,聽不懂什麼“地戶”,但看定向珠所停的位置,心裡也有了個大概。我問他們倆道:“咱們不會是還要往下走吧?” 沈芳華笑道:“你算說對了,通道的入口應該就在這塊青石板的下面。”她的語氣聽上去還挺高興。 “我說沈大夫,咱們再往下走豈不是離地平面更遠了嗎,你不至於這麼歡欣鼓舞吧?”我對她說道。 “人家沈家小姐是來找東西的,現在有了眉目自然是要高興的。難道唐通訊你忘了?”徐衛東忽然在一旁冷冷地說道。 沈芳華聞言淡淡地說:“徐白鬼,找不找東西是我的事。你又不是棒槌,應該清楚目前這和咱們逃生並沒有什麼相悖的地方。如果你有其他出去的方法,請講。” 徐衛東不陰不陽地笑了笑,沒有接沈芳華的話。他彎腰把石板上的定向珠撿起來放進了口袋,然後解下了身後的步槍,將槍口上的刺刀扎進了青石板的接縫處,用力撬了起來。 也不知是徐衛東天生神力,還是這塊石板太輕,隨著他不斷地加大力度,青石板果然被他慢慢撬得抬了起來。我一見趕緊上去幫忙,用手摳住翹起的石板邊緣向外翻,在我們兩人的合力下,這塊青石板終於被掀開了。與此同時,一股陰冷的氣流立刻從下面吹了出來,我在旁邊禁不住打了個寒戰。 石板下面的確是一個通道,看寬窄只能容納一人通過,一級級人工修建的石階直通到更為幽深的地下,黑暗之中根本看不到盡頭。 “你先請吧,沈家小姐。”徐衛東沖著沈芳華擺手,做出了一個“請”的姿勢。 沈芳華冷哼一聲,拿起陰陽燈(就是那盞特製的酒精燈,前面徐衛東曾說過此物名為陰陽燈),邁步就要往裡走。 “等等!”我一把拉住了沈芳華,對他們低聲說道,“都先別說話,你們仔細聽——” 有一個微弱而又熟悉的聲音從通道裡幽幽地傳了出來,那是嬰兒的啼哭聲!那個把我們從地上引到這裡的啼哭聲!
按“左鍵←”返回上一章節; 按“右鍵→”進入下一章節; 按“空格鍵”向下滾動。
章節數
章節數
設置
設置
添加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