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驚悚懸疑 孽宋·曹三公子探案

第35章 第三節

孽宋·曹三公子探案 曹昇 6302 2018-03-22
時間:未時初,三刻(按今日計時,當為下午一點四十五分)。 地點:皇宮,慈元殿。 再說寧心兒被轎子抬入皇城,東拐西繞,來到后宮,轎子停下之後,宮女引導她走入一間宮殿之內。宮女退下之後,整間屋子只剩下寧心兒一個人,她坐在一張椅子上,一邊打量著房間內的裝飾,一邊忐忑不安地等待著。不一會兒,她聽到屋子上端傳來一個聲音道:“真是我見猶憐,果然是人間少有的絕色。” 寧心兒衝那聲音處叫道:“是誰?” 一道珠簾被掀開,一位中年美婦走了出來,雖然只是薄施脂粉,卻仍有一股雍容華貴的氣質。中年美婦道:“此處是慈元殿,你說我是誰?” 寧心兒道:“你就是皇后?” 中年美婦點點頭,道:“見到本宮,你還不行禮拜見?”

寧心兒卻道:“曾經有一個人告訴我,普天下我只應該拜一個人。” 皇后奇怪地問道:“哦,你應該拜誰?” 寧心兒道:“就是那個對我說這句話的人。” 皇后笑道:“有意思,不拜就不拜,本宮恕你無罪,誰叫我一見你就打心眼裡歡喜呢。”皇后牽過寧心兒的手,又好生地打量了她一番,寧心兒也瞪大了眼睛,毫不示弱地看著這位皇后娘娘。 皇后道:“你今年多大了?” “十八歲。” “家裡有什麼親人?父母都健在嗎?他們是做什麼的?” 寧心兒道:“你問這些幹什麼?你又不給我做媒。” “你還真說中了,我就是要給你做媒,這可是別的姑娘幾輩子也盼不到的好福氣呢。” “我不需要你做媒。” “哦,難道你已經嫁人了?”

“沒有,但總有一天我會嫁給他的。”寧心兒羞紅著臉道,對一個陌生的女人吐露隱秘的心事,畢意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只要還沒有拜堂成親,那就沒什麼問題,你知道我要做媒把你嫁給誰嗎?”皇后很有把握,只要她說出那個人的名字,眼前這位民女一定會感激涕零,欣然應承的。 “我不關心,也不想知道,反正在我心中,天下沒有一個男人比得上他。” “他有什麼好?讓你對他如此死心塌地?” “你沒有見過他,你是無法體會的。” 皇后對寧心兒所說的他產生了濃厚的興趣,而且,她看向寧心兒的眼神裡竟然隱隱有一絲妒忌,她在寧心兒臉上看到了愛情的光芒。而她,雖然貴為皇后,卻無法主宰自己的命運,也沒有選擇自己心上人的權利。她當年被選入宮,嫁給了以前從未見過面的趙,後來趙被封為皇太子,再後來登基做了皇帝,她也隨之步步高升。在鄧王趙和慶王趙愷的生母郭皇后死後,她便順理成章地繼承了皇后之位。雖然她已經為孝宗生了三個孩子——恭王趙,邵王趙恪,昌平公主趙惋,而且在皇宮中吃喝玩用、金銀珠寶應有盡有,然而她卻並不快樂。儘管御膳房聚集了全天下最有名的廚師,然而卻沒有一個廚師能烹調出愛情的滋味。她妒忌寧心兒這位野丫頭,那麼自由、那麼無所顧忌,可以想愛就愛。

皇后道:“你說的那個他終究只是一介凡人。難道你不想穿金戴銀,享盡天下榮華富貴?而我要把你嫁給的是我的兒子,恭王趙,也是未來的太子與皇上,到時候,你就是天下無數女人羨慕妒忌的王妃,要是你能給恭王生個兒子繼承血脈,說不定,你還可以跟我一樣,成為母儀天下、受世人崇拜與愛戴的皇后。” “做皇后有什麼好的?還不是要和那麼多妃子搶奪一個男人!更多的時候,還是得獨守空房,暗自垂淚,一點都不快樂。再說,你又不是我的父母,我的婚姻大事又怎能讓你做主。” “真是不識抬舉。”皇后冷笑道,“如今也由不得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來人,把她綁起來。”話音剛落,便有兩個太監從門外進來,手裡各拿著一條繩子,要來綁寧心兒。

寧心兒叫道:“別碰我,我自己會綁。” 兩個太監看看皇后,皇后點點頭,太監把繩子遞給寧心兒,寧心兒把自己的手和腳綁了起來。 皇后又吩咐兩個太監道:“去把恭王宣來見我。”太監領命而去。 寧心兒雖然不能動彈,卻也並不慌張,她對皇后說道:“你會後悔的。” 皇后道:“笑話,我後悔什麼?” “因為你得罪了一個人,而這個人你是惹不起的。”寧心兒開始照搬上回三公子對慶王說過的話。皇后氣極反笑,道:“小丫頭,我看你一定嚇瘋了。我貴為當今皇后,除了皇上,還能有哪個人敢把我怎麼樣?” “他不是人。” “那他是什麼?” “神仙。” 皇后平時難得有機會說話,即便說話,也都是和些宮女太監,他們對她講話都是畢恭畢敬,大氣也不敢出,唯恐說錯一個字,今天碰到寧心兒滿口胡說八道,雖然語多忤逆,但也別有一番趣味。皇后居然也沒有打斷她的話,更沒有把她的嘴封起來,而是饒有興致地聽她大放厥詞。

皇后道:“你說的就是你那位意中人,非他不嫁的三公子吧。” 寧心兒點點頭,道:“是的。” 皇后道:“可惜他現在不在這裡。” 寧心兒堅定地道:“他會來的,他一定會來接我回家的!” 皇后一揮手,道:“他怎麼來?要知道,這裡是皇宮,全天下防衛最森嚴的地方。他要膽敢硬闖,只怕未過東苑門,就被八千禁軍格殺當場,身首異處。” 寧心兒卻不理會她,只是重複道:“他會來的,他一定會來接我回家的!” 皇后道:“真是個頑固的丫頭,好,等你的那位三公子來了,我倒真的要好好見見他。” 很快,兩個太監便帶著一個年輕人走了進來,年輕人身材瘦削,面容蒼白,好像走路也走不穩,他搖晃地走到皇后面前,跪下請安,道:“孩兒拜見母后。”

皇后愛惜地看著自己的兒子,把他扶起來。 趙道:“母后召見孩兒,有何吩咐?” 皇后道:“母后給你準備了一份特別的禮物。”說著,就把寧心兒指給他看,趙看了看寧心兒,便收回了目光,臉色也沒有絲毫的變化,似乎寧心兒只是個死人,不值得再多看一眼。 皇后卻自顧自地說道:“你看母后給你找的這位姑娘如何?” 趙冷冰冰地道:“稱得上是國色天香,人間尤物。” 皇后更高興了,道:“既然你喜歡,母后就成全你們,今天你們就洞房花燭,等生米煮成熟飯,明天我再去禀報皇上,擇個吉日,給你們操辦婚事。” 趙道:“謝謝母后美意,這位姑娘雖然美麗,孩兒卻並不想娶她。” 寧心兒不依道:“餵,你可別有眼無珠,我哪裡配不上你?”

趙作揖道:“姑娘風華絕世,小王無福消受。” 寧心兒滿意了,道:“這還差不多,算你有自知之明。” 皇后道:“兒,這事只怕由不得你做主,你不想娶這位姑娘也得娶她。你年紀也不小了,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我還等著抱孫子呢。” 趙低著頭,不說話。皇后道:“兒,你是不是有事情瞞著母后?” 趙說道:“沒有。” 皇后道:“沒有就是最好,近段日子,皇上就要決定太子人選了,也就是要在你和慶王中間挑一個。母后自然是極力在皇上面前說你的好話,可是太上皇和皇太后卻更希望立慶王為太子,朝中大臣的意見則莫衷一是。因此,我才這麼著急,要給你找一個如花美眷,好讓你趕在慶王之前生個兒子,如此一來,在將來立太子一事上你就會更添一份勝算。”

趙分辯道:“可孩兒已有一位妃子、七房小妾了啊。” 皇后臉一沉,道:“你還敢狡辯,我可清楚得很,恭王妃在我面前哭訴過不止一次兩次,一年多來,你何曾幾時親近過她的身子?還有你那七房小妾,自把她們娶進門,你就壓根沒碰過她們。你老老實實地告訴母后,是不是你的身體有問題,導致房事無力?宮中的秦太醫治這種病可是當今第一,三服藥劑下去,管保藥到病除。” 趙道:“孩子身體康健,不勞母后掛慮。” 皇后瞪著趙,道:“那你是不是對你的妻妾們毫無興致?” 趙低著頭,小聲道:“是的。” 皇后忽然想到一事,禁不住顫聲問道:“莫非你有龍陽之好,斷袖之癖?” 趙漲紅了臉,道:“孩兒怎會做出這等沒有廉恥、有辱國體之事。”

皇后輕舒了一口氣,道:“那就好,也不枉我對你的多年教誨,既然你沒有這種癖好,那你一定是厭倦了那幾位女人。母后不怪你,喜新厭舊才是男人本色,這位姑娘有閉花羞月之貌,我就將她賜給你,今晚就洞房花燭,成就好事。就這麼定下了,不得再議。” 趙見母后心意已決,不敢再推諉,只得應道:“孩兒遵命。” 皇后見事已成,喜形於色,叫道:“來人,送一對新人上路。”連喚三聲,卻如同石沉大海,門外一點反應都沒有。皇后有些生氣,喝道:“任五、任六,你們死哪裡去了?” 一個慵懶的聲音慢騰騰地回答道:“上天入地,沒人敢搶我的女人。” 一聽聲音,寧心兒就再也坐不住了,她騰地從椅子上蹦起來,口中喚道:“曹小三,你可來了。”又對皇后囂張地叫道:“我早告訴過你,他一定會來的。”

三公子施施然步入,像走在自己的屋子裡一般自在閒散。他溫柔地看看寧心兒,說道:“因為你的信,你得救了。”他剛一解開寧心兒的束縛,寧心兒就撲倒在他的懷裡,緊緊地抱住他,口中說道:“我剛才還有些擔心,擔心再也見不到你了呢。” 三公子一笑,道:“我豈不是好端端地站在你面前?” 三公子轉身面對皇后,皇后終於看見了這個神奇的年輕人。他穿越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的皇宮,居然沒有人可以阻擋。而這個漫不經心的年輕人,看上去像只是閑庭信步,經過一處鮮花盛開的花園。三公子高大的身軀令她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壓力,不是一種恐懼的壓力,而是一種對異性按捺不住的慾望的壓力。他多年輕、多英俊、多高貴啊。皇后如此想到,她覺得一陣暈眩,無法呼吸,膝蓋一軟,險地跪了下去,膜拜在他的腳下,幸好她及時控制住自己的衝動,記起自己貴為皇后的身份,連忙整肅面容,強自回復到鎮定自如、冷苦冰霜的模樣,道:“大膽,可知擅闖此地乃是誅連九族的死罪。” 三公子道:“我知道。” “難道你不怕死?” “我不是闖進來,我是走進來的。” “你可知道這皇宮內駐有八千禁軍,隨時有可能會衝進來,到時候你可是插翅難飛。” “你多慮了。我既然能走進來,當然也能安然無恙地走出去。” 皇后忽然說了一句連她自己也沒想到自己會說的話:“我相信你。”話一出口,便自知失態,連忙補充道:“即使你走出此地,御林軍也可以在孤山上你的住處抓到你。十萬御林軍,圍住孤山,就算你有上天入地之能,也只能束手就擒。” “這件事你不會告訴任何人,也更不會調動御林軍來對付我。” “我為什麼要聽你的安排?”皇后奇怪地問道。 “因為你的寶貝兒子。”他指了指一直站在一旁疲憊不堪、直打呵欠的恭王趙。畢竟母子連心,一聽說事關自己的寶貝兒子,皇后關心則亂,道:“你待怎的?”說完,將身軀擋在趙身前。 “我只是湊巧知道一件事。” “什麼事?” “我知道京城第一畫師蘇漢臣曾為趙畫過一幅畫。” 此話一出,皇后大惑不解,心想:這等小事,何足掛齒,又怎配在此緊要時刻鄭重其事地提起。而站在她身後的恭王趙的反應卻大相徑庭,他的臉色從蒼白變為雪白,額頭上隱隱沁出汗珠,本已虛弱的身體更是晃動個不停,顯然在極力壓抑自己焦躁不安的心情。 三公子又說道:“而且我還知道,這一幅畫現在已經不在恭王府中。”平淡的語氣,平淡的內容,卻讓趙如聞晴天霹靂,面色劇變,他甚至顧不上向皇后告退,奪路倉皇而逃。皇后急問道:“兒,你這是上哪兒去呀?”趙也不回答,以他瘦弱的身體,居然在一眨眼的工夫便去遠了,人在危急的關頭,往往能迸發出難以想像的能量。 三公子道:“不用追了,讓他去吧,他很快就會沒事的。” 皇后怒道:“你到底對他做了些什麼?” 三公子道:“我什麼也沒做,我只是說出一件我和他都知道的事而已。” 皇后道:“那他為什麼會慌張成這樣子?” 三公子道:“因為此事事關他個人的前程,乃至整個皇族的聲譽,他想不急也不行。” 皇后問道:“一幅畫居然會有如此重大的關係?” 三公子道:“你看過那幅畫之後,自然就會明白。”說完對寧心兒說:“我們走吧,孟叔已經把晚飯燒好,等我們回家去吃。”兩人飄然遠去,皇后惆然若失,又為恭王趙擔著心事,竟忘了喚人阻攔。 走出皇宮,寧心兒長舒了一口氣,連連拍著自己的胸口,說:“總算出來了。有時候,連我都忍不住懷疑,你莫非真是神仙,你怎麼知道蘇漢臣為恭王畫過一幅畫?” 三公子道:“上一次我們去蘇漢臣家時,我就開始懷疑。蘇漢臣為畫此畫而死,說明這幅畫的內容一定十分古怪,並且對要蘇漢臣為其作畫的那個人來講利害攸關,所以蘇漢臣才會被殺人滅口,以免他向任何人透露這幅畫的內容。那麼,找蘇漢臣作畫的人會是誰呢?據蘇漢臣的兒子講,是慶王府的轎子把蘇漢臣接走又送回來的。這麼說來,那個人就是慶王,畫應該就在慶王府裡面。所以我去找了一個人。” “就是司空空空?” “不錯,司空空空,江湖百餘年來的第一神偷,我要他去慶王府把這幅畫偷出來。” “那他偷到了沒有?”寧心兒睜著無辜的大眼睛問道。 “當然沒有。我來此地之前,剛和他在山莊里見過面。” “他總共偷了多長時間?” “他足足偷了一天時間。” “如果司空空空偷了一天也沒有偷到一樣東西,那隻能說明一件事。” “沒錯,這只能說明那幅畫根本就不在慶王府裡面。真正找蘇漢臣作畫的人也不是慶王趙愷。有人冒充慶王府手下的人把蘇漢臣接走。慶王乃當今皇上與前皇后所生,極有可能在將來入繼大統、登基稱帝。什麼人膽敢冒充慶王,並將蘇漢臣之死嫁禍到慶王身上?我想來想去,京城之內有這個膽量的不超過五個人,而這五個人裡面與慶王有隙的只有一個人。” “就是恭王趙。” “不錯,現在太子未立,趙愷與趙為爭太子一位,同根相煎,親兄弟變為死仇敵。趙有足夠的實力和理由這麼去幹,然而這些畢竟只是推測,並沒有直接的強有力的證據予以證明。所以,剛才我就故意試探了一下趙。沒想到趙如此沉不住氣,馬上就不打自招了。” “那你說到的那幅畫真的已經不在恭王府了?被司空空空給偷走了?” “那隻是我信口開河,那幅畫當然還藏在恭王府內。司空空空這小子還在生我的氣,他認為我是故意告訴他一個錯誤的地點,讓他白跑一趟,這次他說什麼也不肯再出手了。” “如果你猜測錯誤,那幅畫並不是恭王要蘇漢臣畫的,那剛才我們豈不是無法脫身?” “我自有辦法脫身。”三公子輕描淡寫地說道。天下又能有什麼地方困得住他呢?三公子又道:“皇后召你入宮所為何事?” 寧心兒回答道:“她要將我許配給她的寶貝兒子,恭王趙啊。” 三公子道:“你答應了沒有?” 寧心兒道:“我當然沒有答應。” 三公子像煞有其介地做出惋惜的表情,說道:“多可惜啊,你本來可以做王妃、太子妃、直到皇妃,甚至皇后的啊,很難想像,一個女人還能有比這更高的願望。”寧心兒掐一把三公子,道:“曹小子,你找死啊。我這人一向願望小得很,能嫁給你這個一無是處的小混混,我就很滿足了。” 三公子忽然正色道:“你和皇后從前認識?” 寧心兒回答道:“不認識。” 三公子道:“那就奇怪了,她怎麼知道有你這麼一個人?又是怎麼找到你頭上的?”寧心兒不服氣地說道:“就許別人找你,不許別人找我啊!你這人一點都不講道理。”她整了整覆在額頭前的頭髮,又美滋滋地道,“雖然本姑娘很少在江湖中走動,但說不定本姑娘在江湖中卻赫赫有名呢,所以她就慕名而來,找到我了。” 三公子道:“世上女人不計其數,為什麼偏偏選你?” 寧心兒聽著這話,越品越不是滋味,她叉起雙腰,站在路上不走了,對三公子叫道:“你什麼意思?你是不是諷刺我不夠資格?還是嫌我難看?” 三公子道:“我不是這個意思。”眼看市集裡的閒人紛紛往這邊廂走來,準備圍觀,三公子忙道,“我們回家吧。” 寧心兒說:“說清楚我們再走。” 三公子道:“其實,你入宮這件事,徹頭徹尾是一個陰謀。我知道是誰在暗中搗鬼。” 寧心兒被這句話勾起了好奇心,問道:“是誰?” “慶王趙愷。自從上次在清河坊被我羞辱之後,他一直懷恨在心,想要對我進行報復,卻又心存顧忌。因此,他便想出了一個借刀殺人的計策。” “怎麼個借刀殺人法?” “趙愷這小猢猻最想加害的有兩個人,一個是我,一個是他弟弟恭王趙。所以,他便在皇后面前極力誇耀你的美貌和智慧。皇后不知有詐,於是中計,便想聘你為恭王之妃。一旦你真的成了恭王之妃,那我和恭王之間便結下了不共戴天之仇。為了救你,我衝冠一怒,恭王便成了我的劍下之鬼。恭王一死,慶王趙愷便理所當然地成為太子。而我和你呢,便成了一對亡命鴛鴦,為躲避官府的追捕而流落荒野、惶惶度日。這便是趙愷所打的如意算盤。” “我覺得這個計策固然狠毒,但卻不該叫做借刀殺人。” “那該叫什麼?” “一石二鳥。恭王是隻小麻雀,你則是只呆頭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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