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驚悚懸疑 吸血鬼王·戀人甦醒

第46章 第四十六章

薩迪斯特醒了過來,他的第一反應就是坐起身。這似乎是個糟糕的主意,因為他的肩膀發出一聲怪響,帶來鑽心的疼痛,讓他再次昏了過去。 第二次醒來。 這一次,他至少記得有什麼動作是不能做的。他慢慢轉過頭,而不是直接坐直身子。他究竟在哪裡?這個房間一部分像是客房,又有點醫院的設施。是哈弗斯,他在哈弗斯的診所裡。 在這間陌生的房間裡,還有一個人坐在陰影當中。 “貝拉?”他啞著嗓子問道。 “不好意思,”布奇探出身子,露在光線內,“只有我在。” “她在哪兒?”天啊,他的聲音啞了,“她還好嗎?” “她沒事。” “她……她在哪裡?” “她……呃,她要離開卡德維爾。實際上,阿薩,我想她已經走了。”

薩迪斯特閉起了眼睛,甚至在腦中過了一遍再昏過去的可能性。 他無法責備貝拉的離去。上帝啊,鑑於她所陷入的困境,還有殺死那個次生人後的驚嚇,的確,她最應該做的就是離開卡德維爾。 他的內心深處正因為失去而隱隱作痛。 他清了清喉嚨:“費瑞呢?他……” “在隔壁。包得嚴嚴實實,不過沒事了。再過段日子,你們就可以一起去吃午飯了。” “托爾呢?” “誰也不清楚他去了哪裡,就好像消失了一樣。”布奇長嘆了一口氣,“約翰本來應該住進莊園裡,可是我們沒法讓他從訓練中心出來。他一直睡在托爾的辦公室裡。還有什麼事情你要知道的?”看到薩迪斯特搖了搖頭,布奇站起身,“我現在還是讓你一個人靜一靜好了。我只是覺得,最好讓你知道一下幾件事情的近況。”

“謝謝……布奇。” 陡然聽見自己的名字,布奇的眼裡閃動著驚訝的光芒,也讓薩迪斯特意識到他從未用名字稱呼過對方。 “當然了。”人類回答,“沒有問題。” 房門輕輕關上,薩迪斯特跟著坐了起來。他低頭看著胸口和食指上的探測器。警報聲突然響了起來,他直接關掉了床邊的機器,停掉了噪音。纏成一團的東西紛紛掉到地板上,沒有了聲音。 他忍痛拔掉了導尿管,看著插入小臂的針頭,正準備一併拔掉,突然覺得暫時別動可能更明智些。天知道裡面注射的是什麼,也許他會需要這些藥物。 他站了起來,覺得身體沉重的像個小型沙包,裡面塞滿了鬆鬆垮垮的東西。掛輸液袋的柱子正好幫助行走。他來到走廊,向旁邊的那個房間走去。好幾個護士從周圍跑了過來。他排開眾人,推開看見的第一扇門。

費瑞躺在一張大床上,各種輸液管和檢查儀器的線連在他身上,就好像成了儀錶盤似的。 這個男人轉過頭:“阿薩……你來這里幹什麼?” “讓那些醫護人員偷個懶。”他關上門,來到床前,“說真的,他們的動作還真快。” “你應該去……” “閉上嘴,躺過去。” 費瑞看上去吃了一驚,但還是睡到了遠側,讓薩迪斯特同樣疲憊不堪的身體躺到床墊上。他背靠在枕頭上,兩人不約而同地發出了一聲呻吟。 薩迪斯特揉著眼睛:“你沒有頭髮的樣子真難看,你知道嗎?” “那麼說,你也準備養點頭髮?” “不了,我去參加選美皇后的日子已經過去了。” 費瑞咧嘴一笑。隨後,房間內陷入了沉默。 寧靜之中,薩迪斯特不停想著自己闖進次生人的那棟小屋時的情景,看到費瑞被綁在桌子上,沒有了頭髮,臉上被揍得一塌糊塗。親眼目睹孿生哥哥遭罪……是一種痛。

薩迪斯特清了清喉嚨:“我不應該像之前那樣利用你的。” 費瑞抬起頭,床墊一陣輕微搖晃:“什麼?” “當我想要……覺得痛的時候,我不應該逼你來打我的。” 費瑞沒有回答,於是薩迪斯特轉過頭,看到費瑞用雙手遮住眼睛。 “是我太殘酷了。”薩迪斯特說得有些模棱兩可,緊張的空氣瀰漫在兩人之間。 “我很討厭為了你做那樣的事。” “我知道。我很清楚。每次我逼你揍我,被打到頭破血流,然後再享用你的痛苦,這才是整件事中最殘酷的部分。我再也不會要求你那麼做了。” 費瑞赤裸的胸膛因為激動而上下起伏:“我更希望動手的那個人是我,而不是其他人。所以,如果你需要的話就告訴我,我會做的。” “上帝啊,費瑞……”

“怎麼?這是你唯一願意讓我照顧你的方式,也是你唯一願意讓我觸碰你的時候。” 現在輪到薩迪斯特用手臂遮擋刺痛不已的雙眼。說話之前,他咳嗽了好幾下:“聽著,沒有什麼拯救不拯救的事了,我的兄弟,好嗎?現在都結束了。終結了。現在,是時候放開自己了。” 又一次默不作聲,薩迪斯特一回頭,只見一滴眼淚自費瑞的臉頰上滑落。 “啊……媽的。”薩迪斯特嘟囔著。 “嗯,差不多是時候了。”費瑞的眼中又滑落一滴眼淚,“上帝啊……該死的,我竟然哭了。” “好了,振作起來。” 費瑞拿手掌擦了擦臉:“為什麼?” “因為……我覺得,我可能要擁抱你。” 費瑞的手跌落下來,用難以置信的表情望過來。 感覺到有些坐立不安,薩迪斯特推著自己朝孿生哥哥靠過去:“把頭抬高點,該死。”費瑞伸長脖子,讓薩迪斯特把手臂從下面繞過去。兩個人用極不自然的姿勢僵持著,“你知道嗎?在你躺在卡車後面渾身發冷的時候,做這事兒要簡單多了。”

“那時候是你?” “你難道以為是聖誕老人嗎?還是其他什麼東西?” 薩迪斯特脖子上的汗毛都根根豎了起來。上帝……他真的是很尷尬吧,我究竟在做什麼?費瑞捫心自問。 “我以為你是天使。”費瑞輕聲說道,把頭靠在薩迪斯特的手臂上,“你對我唱歌的時候。我以為你會平安送我到虛空裡去。” “我不是天使。”他抬起手在費瑞的臉頰上拂動,抹掉那份潮濕的痕跡,然後用指尖抹下他的眼皮。 “我累了。”費瑞喃喃自語,“非常……累。” 薩迪斯特端詳著哥哥的臉,彷彿有生以來第一次看見似的。臉上的傷痕早已癒合,浮腫消退,他在自己臉上刻下的刀疤也已經不見了踪跡。費瑞的臉上只剩下疲憊和緊張的神色,卻沒有一絲好轉的跡象。

“你的心已經累了好多個世紀了。費瑞,是時候對我放開手了。” “我覺得我做不到。” 薩迪斯特深深嘆了一口氣:“那天晚上我被人從家裡帶走……別,別看著我,你靠得……太近了。你這樣我沒法呼吸……上帝,閉上你的眼睛好嗎?”薩迪斯特又咳嗽了幾下,帶著些許憤怒的語氣,這樣他才說得下去,“那天晚上,被拐走的不是你,並不是你的錯。你也沒辦法再去改變事實。你很幸運,我卻不是。我希望你不要再照顧我了。” 費瑞口中吐出的呼吸很灼熱:“你……你知不知道,看到你被關在地牢,那是怎樣的感覺?赤身裸體,被鎖鏈鎖住……那個女人一直那樣對待你。” “費瑞……” “我都知道,阿薩。我了解你身上發生的一切。我是從某個……以前去過那裡的男人口中得知的。我聽到那個故事的時候,還不知道他們說的人就是你。”

薩迪斯特嚥下了口中的話,儘管嘴裡泛著腥味:“我一直希望你不會知道,也指望你……” “所以,你應該明白,我無時無刻都願意為你去死。你的痛苦就是我的痛苦。” “不,不是這樣的。向我發誓,你不會再這樣了。” “我做不到。” 薩迪斯特無奈地閉上眼。兩人躺在一處,他想祈求費瑞的原諒,費瑞解救他之後,他還逼迫對方做各種荒唐的事……他想對著哥哥暴跳如雷,大聲喊叫,指責他逞能,可恥地當個崇尚個人主義的英雄。但他最想做的,是將那些被荒廢的歲月還給費瑞。除開生命賦予他的東西之外,這個男人本應得到更多。 “好吧,既然你讓我別無選擇。” 費瑞的頭從薩迪斯特的胳膊上微抬起來:“如果你自殺……”

“我覺得我最好給自己來上一刀,省得你操心更多事情。” 薩迪斯特感覺到費瑞的整個身子都在發抖:“哦……上帝。” “雖然不知道會變成怎麼樣,我的直覺……一直都很憤怒,你知道。我可能總是最快出手的那一個。” “哦……天哪。” “不過你要知道,也許我能夠辦到。或者靠別的什麼來支撐自己。該死的,我也不知道,可能不行。” “哦,天啊,我會幫你的。我願意做任何力所能及的事。” 薩迪斯特搖搖頭:“不用,我不需要幫忙。我要自己來解決。” 兩人停頓了一陣子。 “我的胳膊想睡覺了。”薩迪斯特說道。於是費瑞抬起頭,讓薩迪斯特抽回手臂,但他並沒離開房間。 在離開哈弗斯的診所之前,貝拉直接來到薩迪斯特的病房。她已經將離開的日程拖了好幾天了,不斷地告訴自己,她在等著他的到來。儘管心知肚明,這只是個蹩腳的謊言。

推著微閉的房門,她敲了敲門框。她想知道,如果自己直接走進去,他會說些什麼。可能什麼都不會說吧。 “請進。”一個女人的聲音說。 貝拉走進房間。床上空空蕩盪,大堆樹杈般的監視儀器躺在一旁,似乎失去了作用。護士從地板上撿起掉落的東西,一一扔進垃圾箱裡。很顯然,薩迪斯特已經起床了,而且就在附近。 護士笑著對她說:“你找他啊?他在旁邊的房間陪他的兄弟。” “謝謝。” 貝拉走到另一個房間門前,輕輕敲了敲門。沒有人應答,於是她直接推門進去。 兩兄弟背靠著背躺在一起,身體挨得很近,就好像兩人的脊柱融合到了一起。他們的手腳也以相同的姿勢蜷縮著,下巴搭下來,貼近胸口。她想像著兩人在母親的子宮裡就這樣躺著,一起休息,遠離那些在外界等待著他們的恐懼。 想到她的血液同時在兩兄弟的身體裡流淌,會有些奇怪。這將是她留給兩兄弟的唯一饋贈,她唯一留下的東西。 薩迪斯特的眼睛突然毫無徵兆地睜開了,金色的眼睛裡帶著驚訝之情,嚇了她一跳。 “貝拉……”他朝她伸出手,“貝拉……” 她卻後退了一步:“我是過來道別的。” 看到他無助地放下手,她只能移開目光。 “你要去哪裡?”他追問道,“安全的地方?” “是的。”她要去南卡羅琳娜州,查爾斯頓,到海邊去,到那些樂意接納她的家族旁支去,“對我來說,會是一個新的開始,全新的生活。” “很好,那就好。” 她不安地閉起眼睛,只要一次……哪怕只有一次,在離開時,她希望能從他的聲音中聽出一絲後悔。不過,這將是他們的最後一次會面,至少以後她不必再失望了。 “你太勇敢了。”他繼續道,“我欠你一條命,他也是,你實在太……勇敢了。” 她根本不是,她已經接近徹底崩潰:“我希望你和費瑞能快點好起來。嗯,我希望……” 長久的沉默隨之而來。她最後看了一眼薩迪斯特的臉。她知道,就算遠在海岸線的另一端,就算她和其他男性吸血鬼結了婚,也沒有人能取代他的位置。 聽起來並不怎麼浪漫。她本應該為擺脫了這一切而感到慶幸。可是,她愛著他,也不准備和他結束關係。她現在滿心只想著和他躺到某張床上,關上燈,一同躺在那裡,至少,一個世紀。 “我需要知道一些事。”她說,“你告訴過我,有一天我會清醒,後悔和你在一起。好吧,我後悔了。但不是因為格里梅拉會計較什麼。”她抱起雙臂橫在胸前,“我已經被貴族階層唾棄過一次,我再也不會怕他們了。我會覺得驕傲……站在你身邊。不過,抱歉我跟你在一起過。” 因為離開他將是個沉重的打擊,甚至比讓她落在次生人手中經受的一切折磨更加糟糕。 考慮到這些,也許最好不要讓他知道她還在想念。 她沒有再多說一句話,轉身離開房間。 黎明慢慢爬上庭院內的風景,布奇走進地窖,脫掉外衣,坐在皮沙發上。電視被靜音了,坎耶·韋斯特的饒舌歌曲成了背景。 維肖斯出現在廚房門口,還是皮衣馬靴的打扮,顯然是剛經歷了一夜的戰鬥,襯衫被扯掉了,臉上帶著青腫。 “過得怎麼樣?”布奇問道,注意到室友肩膀上的又一道青紫。 “不比你好。你看上去很灰心喪氣啊,'條子'。” “的確。”他仰頭靠在沙發上。在其他兄弟外出廝殺的時候,看好薩迪斯特似乎成了一件極其重要的工作。他感到非常疲倦,儘管他所做的一切不過是一連三天耗在同一張椅子上而已。 “我有點好東西能讓你振作起來,給。” 看到紅酒杯出現在眼前,布奇搖搖頭:“你知道我不喝紅酒的。” “你試試看。” “不用了。我要去洗個澡,然後來點能吃的就行。”布奇雙手撐在膝蓋上,準備起身。 維肖斯擋住了他的去路:“你需要這個。相信我。” 布奇一屁股沉在沙發里,接過杯子。他聞聞了,又喝了一點:“不壞。有點稠,但味道不錯。是墨爾樂地區的?” “不盡然。” 他歪著頭,仔細品嚐了一番。這杯酒有點烈,進到胃裡有種燃燒的感覺,有點頭暈。他思考著上一次吃東西是什麼時候。 喝光杯中最後一點酒,他的眉頭皺了起來。維肖斯看著他的樣子,湊得更近了些。 “維,有什麼問題嗎?”他把酒杯放在桌上,一邊的眉毛挑了起來。 “沒……沒有,一切都很順利,現在一切都很好。” 布奇想著自己室友的奇怪問題:“嘿,我是說你的預感,還是沒回來?” “好吧,十分鐘之前剛有了一段。所以,也許已經回來了。” “那就好。我也不喜歡看到你失魂落魄的樣子。” “你說的沒錯,'條子'。你知道嗎?”維肖斯微笑著,一手伸進頭髮中。手臂落下的時候,布奇看到了兄弟的手腕內側,有著一道新鮮的傷口。就像在幾分鐘前剛被割破的。 布奇狐疑地盯著酒杯,一種可怕的猜測讓他的視線再次集中到室友手腕的傷口之上。 “上帝耶穌啊……維,你……你乾了什麼。”他跳著腳,第一股抽搐在腹中生起,“哦,天啊……維肖斯。” 他沖向廁所想要嘔吐,但沒能跑遠,剛衝到自己臥室的門口,就被維肖斯從身後抓住,將他按在床上。看到他開始反胃,維肖斯又將他翻過身,手掌壓住他的臉,讓他的嘴巴緊閉起來。 “不要抵抗。”維肖斯快速地說著,指導說,“保持住,你需要堅持。” 布奇的胃在不斷起伏,他差點讓湧到喉嚨裡的東西給弄窒息了。驚恐,反胃,窒息。他用盡全力去推壓在身上的沉重身體,胡亂擺動四肢,想把維肖斯掀到一旁。但在他逃脫之前,維肖斯又從背後抓住了他,強迫他的嘴閉合。 “堅持……住。”維肖斯叫喊著,兩人像在床上扭打。 布奇感覺到一條粗壯的腿纏住了自己的腿。摔跤一樣的動作成功地阻止了他的移動,他還在繼續掙扎。 胃裡的翻湧和嘔吐感在加劇,直到他覺得自己的眼珠子都要爆出來了。接著,他的下腹似乎爆炸了一般,丁點火花隨即開始遍布全身……這朵火花也點燃了身上的刺痛……現在轉成了嗡鳴聲。他倒了下來,繼續掙扎著,體內已經在吸收。 維肖斯放鬆了箝制,挪開手,但還是留下一隻手臂橫在布奇的胸口:“這樣就好了……只要呼吸。你做得很好。” 嗡鳴的聲音在提高,變成了性慾,但又不全是……不是,這顯然跟慾望沒有一丁點關係,但他的身體分不清這些區別。他的下身變硬了,在睡褲裡勃起,身體瞬間點燃了火熱,讓他弓著背,口中發出一聲呻吟。 “就是這樣。”維肖斯湊在他耳邊,“不要抵抗,讓它來洗淨你的身體。” 布奇按著節奏扭動屁股,再次發出呻吟。他火熱得就像太陽的核心一般,皮膚異常地敏感,失去了視覺……接著,在他小腹中的咆哮轉移到了心臟。一瞬間,血管裡彷彿同時被點燃了汽油,他體內組成了一道火網,變得愈發煎熬。汗水就像潑出來一般在流淌,他的身體扭動痙攣著,往後仰起頭,靠在維肖斯的肩膀上,口中爆出粗啞的吼聲:“我……就要……死了。” 維肖斯的聲音在身旁響起,關注著他經歷轉變:“你必須清醒,我的伙伴。保持呼吸。不會持續太久的。” 正當布奇覺得自己再也無法承擔這份火山的煎熬時,如同被一輛十八輪長拖車壓過一樣的快感突然將他征服,令他噴瀉出來。在震撼的餘波當中,維肖斯急忙扶住他,用古老的語言祈禱。等到風暴終於過去,一切平息。 布奇喘著粗氣,打著冷戰,身體十分虛弱。維肖斯扶著他躺回床上,幫他蓋上毯子。 “為什麼……”布奇像個醉鬼一樣,“為什麼,維?” 維肖斯的臉出現在他眼前,這位兄弟會戰士那鑽石般的雙眼裡閃動光彩……直到左眼突然化作一輪漆黑,瞳孔擴大,而後虹膜和眼白不復存在,只有一處沒有盡頭的空洞。 “為什麼,這個問題……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看到了你得喝下我的血液,要不然,你很快就得入土為安。”維肖斯伸手將布奇的頭髮梳到後面,“睡吧。等到了夜裡,你就會感覺好些的。因為那時候你就算真的捱過去了。” “那麼說……也可能……會害死我?”好吧,真狗屎。他還以為自己要死了呢。 “如果不能確定你挺得過去,我是不會讓你喝的。閉上眼睛,放鬆自己,好嗎?”維肖斯走了出去,又在門口停下。 當這位兄弟回頭的時候,布奇感應到一股奇特的情感……一種將兩人綁在一處的聯繫,在兩人之間形成的是某些比空氣更加清楚可見的東西,彷彿就在剛才一刻鑄就,深藏在他血管的血液之中……一種奇蹟般的聯繫。 我的兄弟,布奇心想。 “'條子',我不會讓你出任何事的。” 布奇知道這是百分之百的真話,儘管他不喜歡之前都被蒙在鼓裡的感覺。不過話說回來,要是讓他知道酒杯裡是什麼,他絕對不會吞下那玩意兒。死都不會。 “會讓我變成什麼呢?”他輕聲問。 “和你現在沒有什麼不同。你還是個人類。” 布奇鬆了一口氣:“聽著,伙計,幫我個忙。你下次再這麼搞之前,警告我一下。我寧願有個選擇的餘地。”接著他又笑了,“而且我們連約會都沒有過呢。” 維肖斯也跟著爆發出一陣笑聲:“睡覺吧,弟兄。你可以晚點再來找我算賬。” “我會的。” 看著他寬闊的背影消失,布奇閉上了眼睛。 還是個人類……只不過是個人類。 作為獎勵,睡眠召喚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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