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驚悚懸疑 暗殺黨

第6章 第六章

暗殺黨 倪匡 6861 2018-03-22
云四風吸了一口氣,向那個水手走近了一步,那水手立時驚覺地揚起手來。云四風道:“別緊張,我只不過想問問這艘快艇,由誰負責?” “我負責。”在云四風的身後響起了回答。 那是一種十分陰森乾澀的聲音,令人一听就知道發出這種聲音的人,一定是一個石頭也似,不動感情的硬漢子,云四風轉過身去,他正看到了那樣一個人。 “那麼,我可以向閣下問一些問題麼?”云四風說。 “可以的。” “我們將到何處去?” “到了你就知道了。” “有一個人,是一位小姐,她現在怎樣了?” “不知道!” 云四風皺了皺眉,道:“先生,你對什麼最有興趣?看你的情形,我想用金錢來打動你的心,似乎是不可能的事了?”

云四風的話,說得十分巧妙,那漢子怪聲笑了起來,道:“你錯了,那要看你究竟拿得出多少來,才能決定我的答案。” 云四風一喜,道:“你要多少?” “我要我生命的代價,你說是多少?”漢子冷冷地問。 云四風知道自已是被戲弄了,但是他抑逼著心頭的憤怒,聳了聳肩,道:“那我可沒有辦法和你交易了,因為你一錢不值!” 那漢子顯然被激怒了,他踏前一步,眼中怒火直冒,云四風則只是冷冷地望著他,同時,他放在身邊的手,向穆秀珍作了一個手勢。 當他們才被押上艇的時候,他們都不打算反抗,那時他們的想法是,如果不反抗,那麼他們一定會被帶到要去的總部去的。但是當他們想到木蘭花已然出了事之後,他們也想到,如呆他們不反抗的話,那麼當他們被帶到了總部之後,一定和木蘭花一樣,也是人家手中的俘虜。

而如果他們有行動的話,那麼他們也不等於不能到達目的地,可是那就大不相同了,那時是主動的地位,而不是束手就縛的被動地位了。 云四風和穆秀珍兩人,是在一剎間改變了主意的,當云四風向穆秀珍作了一個手勢之際,穆秀珍也已完全明白云四風的意思了。 云四風的手勢剛一做完,那漢子的一拳已也擊出了。 以云四風的身手而論,要逃開這一拳,乃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但是他卻並不躲避,那一拳,正擊在他的下顎之上,發出了一下沉重的聲音。 云四風的身子,也立時向後,倒跌了出去,一直跌向在他的身後,持著槍著守他們的那個水手,只見他一伸手,將云四風的身子按住,哈哈大笑。 可是,那水手的笑聲,只發出了兩下,云四風一翻手,已勾住了他的頭頸,將他的整個身子,在自己的頭上翻過,重重地向下撻去!

當那水手的身子,在云四風的頭上翻過之際,云四風只不過略伸了伸手,那水手手中的手提機槍便已經轉換了主人了。 而穆秀珍在云四風連避也不避就被那漢子擊中一拳時,她也早知道云四風打的是什麼算盤了,她立時向後,躍了過去。 等到云四風奪到了槍,她已和云四風站在一起,兩人一起蹲了下來,伏在一大盤纜繩的後面,手提機的槍口,對準了那漢子。 那漢子身子想向後退去,但云四風己大聲喝道:“別動,聽我的吩咐,別以為我會憐惜你這個一文不值的賊性命!” 那漢子的面色鐵青,但是他卻不敢動了。 從船艙中又有幾個人奔出來,可是一看到這等情形,也都停立著不動了。云四風吩咐道:“你,負責人,走過來,我有話和你說,其餘的人,秀珍,你知道的了!”

穆秀珍道:“當然!” 她一面回答,一面取下了髮箍來,連續地按著掣鈕,好幾支毒針,電射而出,中針的人,幾乎是立即倒了下去,和死了一樣的。 其實那幾個人並沒有死,只不過昏了過去而已,但那個已來到了云四風面前的漢子,卻是沒有可能分辨那些人是死是生的。 他只聽到了倒地的聲音,同時也聽不到有人發出呻吟聲來,他的臉色,由青而白,他的額上,也已沁出了老大的汗珠來。 云四風笑道:“還是老問題,我們上哪裡去?” 那漢子厲聲道:“你們要到地獄去,駕駛快艇的人,早已將這裡的情形通知我們的人了,我們的人就要送你們到地獄中去了!” 云四風怔了一怔,但是他立即看出,那漢子這樣講法,只不過是自己替自己在壯膽而已,他向穆秀珍使了一個眼色,穆秀珍自纜繩後面跳了出來。

穆秀珍在纜繩後面跳了出來之後,在甲板上打了一個滾,滾到了一個昏了過去的水手身邊,雙手抓住了那水手的身子,倏地向前,拋了出去。 就在那水手的身子,“砰”地一聲,跌進船艙中去的時候,穆秀珍早已旋風也似地捲了進去,她一躍進船艙,“颼”地一聲,一柄飛刀,便向她疾飛了過來。穆秀珍連忙一低頭,那柄飛刀在她的頭頂,疾掠而過,穆秀珍的身子再向前撲去,一條大漢,就是射出飛刀的那個,揮拳向前擊來。 可是,那大漢的出拳,已經慢了,穆秀珍的拳頭,先他一步發出,深深地陷進了他的肚子中,他的身子,猛地彎了下來。 而當他的身子彎下來之際,穆秀珍的一掌,已然重重地擊中了他的後頸,那條大漢像一堆爛泥也似地向穆秀珍倒來。

穆秀珍托住了他的胸口,猛地向上一抬,抬得那大漢的身子猛地向後倒了下去,恰好撞在另一個大漢的身上,令得那大漢向後跌出了一步。 而穆秀珍已然生龍活虎地跳了上去,一掌劈下,那大漢也歪倒在一起,這時,船艙中只有那個正在駕駛快艇的人了。 那人一手把著駕駛盤,一面大叫道:“別碰我,要不然快艇碰到了岸,就同歸於盡了!” 穆秀珍來到了他的背後,猛地一伸手,拉住了他的頭髮,將他的頭拉得向後直仰了下來,那人的雙手,猛地扭轉駕駛盤,飛速行進中的快艇,突然轉向,向河岸衝了過去。穆秀珍左掌疾落而下,正砍在那人頸際的軟骨上,那傢伙捱了一掌,雙眼翻白,不能再動彈了。 穆秀珍聽到甲板上云四風和那人的大叫聲,快艇離水泥的河堤,已只有十來呎了,穆秀珍撲向前去,陡地扭轉了駕駛盤。

快艇發出了驚心動魄的“撲撲”聲,一個急轉彎,激起了至少有六七碼高的水柱,濺到了岸上,但快艇卻已向河中心駛去了。 穆秀珍在艙中大叫道:“四風,快艇是我們的了!” 云四風在那不到兩分鐘的時間中,一顆心像是隨時可以從口中跳出來一樣,直到聽到了穆秀珍的大叫聲,他才鬆了一口氣。 他忙回答道:“找一個冷靜的地方停下來!” “OK!”穆秀珍得意地回答著。 快艇依然在向前駛去,但駛出了不到六分鐘,到了前面的一個河灣,穆秀珍減慢快艇的速度,不多久,快艇便已泊在河灣邊上了。 穆秀珍出了船艙,那個快艇的負責人,已在云四風的指押之下,開始向岸上跳去了,穆秀珍和云四風也跳上了岸,三個人沿岸走出了一百來碼,在河邊的一張長凳之上,坐了下來,云四風冷冷地道:“好了,你原來想將我們帶到什麼地方去的?”

那傢伙十分倔強,居然並不出聲。 云四風冷笑一聲,道:“好,你可以不說,我等你半分鐘,如果你再不回答我的問題,那麼,你的頸骨將會斷折,明天,你的屍身會在下游被撈起送入公眾殮房,等候你的家人來辨認了!” 那人的身子震了一震,他仍然不出聲。 但是,他的沉默,只不過保持了十秒鐘,他便忙不迭地喘著氣,道:“我奉命將你們送到前面一個有紅藍兩色的釣魚小屋中去的。” “我們到了那里之後又怎樣?” “那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你是KID組織中的人,是不是?你們的總部在什麼地方?”云四風發出一連串的問題,逼問著那個已滿頭大汗的傢伙。 那傢伙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什麼KID,我只是接受鄧爾先生的命令,我真的什麼也不知道,我只是一個小嘍羅!”

云四風不禁十分失望,本來他以為在那傢伙的口中,可以套出一些消息來的,可是卻一點也沒有結果。早知道這樣的話,還不如不要動手,任由他們解押更佳了! 他和穆秀珍互望了一眼,穆秀珍已然一掌拍向那人的後頸,那人垂下了頭,坐在長椅之上,看來像是他正在瞌睡一樣。 而云四風和穆秀珍兩人,則立時站了起來,向河下游走去,他們走出了幾步,云四風沉聲道:“秀珍,我們要去找那個釣魚屋。” 穆秀珍點了點頭。 云四風又道:“KID晁一個極其嚴密的組織,找到了那個釣魚屋,只怕仍然要經過許多曲折,我們才能夠到達總部!” 穆秀珍在那剎間,覺得自己和云四風之間的關係,近了許多,她點了點頭,道:“不怕,不論它們有多少聯絡站,我們一個一個打過去!”

穆秀珍豪氣乾雲的話,令得云四風也爽朗地笑了起來,他們沿河走出了沒有多久,便看到了一輛停在路邊的車子,他們打開車門,駕車駛向前去,駛出了兩哩左右,他們便已看到了那間釣魚屋,那屋子漆著紅、藍兩色,十分容易辨認。 那屋子很小,向岸的一邊,是一個鋪面,出售釣魚用具,向河的一邊,則是石級,石級下泊著許多小艇,那自然是給人垂釣的。 在鋪面中,一個金發女郎正拿著一根釣桿在給一個禿頂的中年男子看,而那禿頂男子卻有點心不在焉,眼睛只在金發女郎低領衫的領口中打轉。 云四風將車子停在斜對面,看了片刻,蹙起了雙眉,道:“就是這裡?難道那金發女郎就是KID組織中的一員麼?” 穆秀珍叫道:“為什麼不可以?我們走過去看看。” 他們兩人下了車,那時,那禿頂男子已買下了那釣桿,一面離開舖子,一面仍然不斷回頭去打量那個守在舖面中的金發女郎。 由於那禿頂男子幾乎是瞧著後面來走路的原故,因此云四風和穆秀珍兩人,來到了他的身前,他也渾然不知,穆秀珍正想大聲喝他一下,嚇他一大跳間,那禿頂男子的右手,突然一揮,“刷”地一聲,他釣桿之上的釣絲,陡地揮出。 那禿頂男子的手法,奇妙到了極點,一揮出了釣絲,他的身子,便向後疾退了出去,而他揮出的釣絲,也在剎那之間,在穆秀珍和云四風兩人的身子上,接連地箍了幾下,將兩人的手背一起箍住,兩人竭力掙扎,但是那鉤絲顯然是特製的,怎樣掙也掙不斷。 穆秀珍和云四風兩人,不約而同,向前躍出,穆秀珍揚腳便踢,可是那禿頂男子用力一拉釣桿,穆秀珍一個站不穩,跌倒在地。 這時候,那金發女郎也以極高的速度,自舖中奔了出來,她的手中拿著一隻鐵罐,她一奔到了近前,一按鐵罐上的掣,一陣噴霧,向云四風和穆秀珍罩了下來。 穆秀珍的手在地上一按,剛待站了起來,那一蓬噴霧,便已然迎頭噴下,穆秀珍只覺得一陣昏眩,只叫了一聲:“四風!”便又跌了下去。 在她再度跌倒在地之後,她已經沒有知覺了,她最後感到的是,云四風也向下倒了下來,以及那禿頂男子,異樣的笑聲。
木蘭花一個人在那間房間中,來回地踱了幾步,才坐了下來。她知道自己是身在“KID”組織的總部之中的了,問題是在於她有什麼辦法可以見到核心小組的成員,見到了之後,她又該採取什麼方法來消滅他們,從而瓦解整個組織。 她等了好久,才聽得門外傳來了一陣腳步聲,木蘭花仍然維持著一個十分美妙的姿勢,坐在沙發上,不一會,房門便被推了開來。 木蘭花不高興地道:“怎麼一回事?進來之前可以不必敲門,這算是什麼禮貌?”她轉過頭去,看到進來的是兩個人。 那兩個人都穿蒼白色的長袍,如同醫生一樣。他們其中一個的手中,則指著一個如同吸塵機也似的長管。那長管和一具儀器相連。 而那具儀器,這時正發出“居居”的聲響來。 木蘭花陡地一呆,剛在她想起,那是儀器,分明是一具無線電波探測器,而這種“居居”聲,正是儀器測到了無線電波之後所發出的聲響,令得她的心中,陡地一驚間,那兩人已退了出去。 緊接著,只聽得屋角處,傳來了一陣乾咳聲,一個聽來木然而毫無表情的聲音道:“好了,木蘭花小姐,你的表演,至此完結了。” 木蘭花在那一剎間,心中已作出了決定。她作出的決定是:鎮定,必需維持極度的鎮定!是以她尖聲道:“這是怎麼一回事?我還沒有開始,怎說我已經完結了?你們感到我不能冒充那個木蘭花麼?我看過她的照片,我和她沒有什麼不同。” 那聲音又道:“小姐,不必多說什麼了,你就是木蘭花。你以為這種技倆,可以騙得過我們去,那你未免太天真了。” 木蘭花呆呆地聽著,然後,她放肆地大笑了起來,道:“太妙了!太妙了!溫先生說我一定可以成功的,果然我成功了。” 那聲音有些憤怒,道:“你成功了什麼?” “你們以為我就是木蘭花,這不就是我的成功了麼?” “哈哈,”那聲音也陰森地笑了起來,“如果你是什麼蘇珊小姐,那麼你手中的這枚指環,又是怎麼一回事,我們倒願意聽聽!” “那枚指環?”木蘭花揚起了手來,“那枚指環有什麼不對,那是一個並不十分相熟的朋友,在我動身之前送給我的,這位朋友就是介紹我和溫先生認識的那個。” 事實上,當然是根本沒有“這位朋友”的,但木蘭花卻不得不如此說,以證明她自己的無辜,她還補充了一句,道:“式樣很不錯,是不是?” 那聲音沉聲道:“那麼,請你將這枚戒指給我們。” 一聽得這句話,木蘭花不能不躊躇了。她自然知道,那枚戒指是無線電波發射儀,而根據這枚戒指發射出來的電波,云四風和穆秀珍則會知道她的所在。 剛才,木蘭花邦樣說法,是想在對方的心中造成一個印象!那是另外有人,想知道她的動向,所以才將這戒指送給她的。 這時,如果她毫不猶豫地答應將這枚戒指,交給對方,那麼她自己,或許可以暫時過關了,但是對方得到了這枚戒指之後,去做什麼用呢! 毫無疑問,一定是用來引誘跟踪而來的人,再從跟踪而來的人身上,偵知她的身份,那也就是說,云四風和穆秀珍兩人,將要遭到極大的麻煩,甚或至於有殺身之禍。 用云四風和穆秀珍兩人的危險,來換取自己的安全,這種事,當然不是木蘭花會做的,她乾笑著,道:“有這個必要么?” 那聲音道:“這是我的命令,而在這裡,我的命令,是一定要實行的,將你手上的戒指除下來,我不會再重覆第三次的了。” 木蘭花將那枚戒指,慢慢地除了下來。 在她將戒指除下來的時候,她已然打定了主意,是以她的手一鬆,那枚戒指“拍”地一聲,跌到了地上,木蘭花“啊呀”一聲,剛待裝成不經意向戒指踏下去,好令戒指損壞,不能再發出電波之際,房門突然打開,一個人厲聲喝道:“別動!” 緊接著,便是“砰砰砰砰”四下槍響。 射出那四槍的人,一定是一個一等一的射手。隨著那四下槍響,木蘭花舉起的腳,再也沒有法子向下踏得下去了! 因為,那四下槍響過後,在那枚戒指的旁邊,出現了四個圓洞,那四個圓洞,離戒指只不過半寸,如果木蘭花剛才不是立即停止的話,那麼,這四個圓洞,這時一定是在她的腳背上,而不是在地板上了! 緊接著,一個人已向前大踏步地走了過來,他直逼到了木蘭花的前面,他的右手持著槍,左手護在槍的上面,姿勢十分怪異。 這種怪異的持槍姿勢當然是有作用的,至少它使像木蘭花那樣的高手,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如何著手去搶奪他手中的槍。他來到了木蘭花的面前,一腳將那枚戒指踢開,由另一個人將戒指拾走,然後,他一停也不停,立時向後退了出去。 那人進退之間,身形敏捷到了極點,他又穿著一身黑衣,簡直就像是一頭黑豹一樣——當木蘭花想到了這一點時,她的心中陡地一動! 毫無疑問,那便是“黑豹”! “黑豹”是一個第一流槍手的外號,關於這個槍手,外間知道得極少,只知道他頭腦靈敏,身手矯捷,手段殘忍,他的暗殺本領,是不在溫先生之下的,溫先生是“KID”中的第一號槍手,那麼,“黑豹”當然是第二號槍手了。 看他倏出倏入的情形,當然是被奉派來監視自己的了! 木蘭花想到這裡,心中不禁增多了一分憂慮。 從剛才“黑豹”竟能在不到十分之一秒鐘的時間內,阻止她將那枚戒指踏壞的情形來著,毫無疑問,他是憑藉電視設備在監視著自己的。 在那樣一個厲害人物的監視之下,自己的身份若是被對方肯定了之後,逃脫的希望是多少呢?木蘭花不得不考慮這個問題了。 她一面心中考慮,一面卻仍然要“做戲”,她怪聲叫了起來,道:“這算什麼?這算什麼?我受不了,快告訴溫先生,我要回去了!” 那聲音“桀桀”地笑了起來,道:“你想回去?可是你的計劃已經失敗了麼?” “我不明白你在講些什麼?溫先生呢?他在什麼地方?”木蘭花拿起好幾件物件來,在地上用力地摔著,“我要見他!” 那聲音道:“你必需安靜些,我們正在設法審查你的身份,當你的身份被確定了之後,我們自然會對你有合理的待遇的。” 木蘭花“嘩啦”一聲又摔破了一隻花瓶,然後,往沙發上一倒道:“見你的鬼,什麼合理的待遇?溫先生說我可以有大量的錢,現在我有什麼?” 木蘭花用那種粗野的話,罵了起來,罵溫先生騙了她,又罵這裡的人將她關了起來,她連續不斷地罵了足有半小時之久! 在那半小時之中,她未曾聽到那聲音。 而在足足罵了半小時之後,她也實在疲倦了,她氣呼呼地躺了下來,自管自睡著了。木蘭花是真的睡著,而不是假的。 剛才用粗野的話來詈罵,和這時的熟睡,這都是木蘭花的過人之處,她竭力使自己記得,自己是假的木蘭花,是什麼也不必怕的。 而且,她也根本不打算反抗或是脫逃,她必需養足精神,是以她將一切焦慮煩惱,全都拋開,真的睡著了。當她睡著的時候,門又打開,兩個人了無聲息地走了進來,其中一個,將一個錄音的“咪”放在她的鼻端,記錄著她呼吸的長短。 分別真的睡著了,還是假睡的最好辦法,便是記錄呼吸的時間,真的熟睡,呼吸的間隔是一定的,但是裝睡,那就長短不一。 那兩個人在房中停留了三分鐘,便悄悄地退了出去。 而在他們兩人退出去之後,決策小組所在的那間光線暗紅的房間中,便收到了報告:“她是真的睡著了,已經檢驗證明。” 那時,在決策小組的房間中,一具二十七寸螢光屏的電視機上,正現出木蘭花熟睡的姿態,那三個人全都望著這具電視。 左首的那個,按下了一個掣,道:“那枚戒指發生了作用沒有?可有人上釣?” “有,一男一女兩人,女的已證明是穆秀珍,男的卻不是高翔,但身手也十分了得,他們擊敗了第一轉運站的人,但在第二轉運站被擒,如今已交到第六轉運站手上,馬上就可以來到總部了,這個男子的身手,十分了得,但來歷不詳。” “嘎!”坐在正中的那個,猛地在桌上拍了一下,“那還不是木蘭花麼?她想引那兩人來到我們的總部,這絕無疑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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