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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章

奇佛 倪匡 6851 2018-03-22
木蘭花站起身來,又檢查了一下艙頂的彈孔,然後,一言不發。 直升機的氣氛,顯得很沉悶,自然,那是由於這突如其來的一搶帶來的,當玻璃破裂的時候,直升機飛行的高度,是兩千呎,子彈不但射破了玻璃,而且,穿過了艙頂,可知那柄槍的力道之強了! 如果說是在別的地方。有人以強力的來福槍襲擊他們,本來也不是什麼出奇的事。可是,直升機下面,都是地圖上的空白,是蠻荒地區! 正如桑達所說,不論是什麼人,在這樣的地方,都是得不到好處的,就算是下面的山區中,有著豐富的礦藏。但是,開礦不比其它的事情,要說有人早已在這裡,秘密開發稀有金屬,那是絕無可能的事! 木蘭花曾說,那一槍,替她揭開了許多神秘的帷幕,事實的確如此,因為她多少已經明白,自己所面對的人,不是什麼靠巫術置人死亡的降頭師,而是配備有精良武器的另一幫敵人!

但是,一些神秘的帷幕被揭去了。另一些神秘的帷幕卻又罩了上來。那便是:隱藏在山中的敵人是什麼樣的人呢?他們隱藏在這種人跡不到。充滿了神秘傳說的蠻荒之地,目的是什麼呢? 他們既然能從地面攻理直升機,那麼,自己如果從地面進入山區,豈不是更危險萬分? 在沉思中,直升機已漸漸飛近野豬坡了,穆秀珍曾好幾次轉過頭來看木蘭花,但是她看出木蘭花正在沉思,是以她沒有開口發問。 直升機盤旋下降。停在野豬坡前,桑達先從直升機上,跳了下來,大聲叫著。 木蘭花、穆秀珍和安妮三人。也一起下了直升機,那時,桑達正一面叫,一面在向那幾間屋子走去。野豬坡是一片平地,但是四周圍都是高可參天的樹林。 桑達已經快來到房子的附近了。可是,並沒有人應他,四周圍一片寂靜。桑達呆了一呆。停了腳步,道:“奇怪,他們到那裡去了呢?”

木蘭花等三人,也趕了上來,桑達一停止了叫喚,四周圍更是靜得出奇,安妮先懷疑了起來:道:“這裡是有人住的麼?” 安妮一說,木蘭花和穆秀珍兩人,心中也陡地一凜,因為這裡,實在太靜了,靜得根本不像是有人! 桑達卻還在道:“他們一定在屋裡的,自從迪遜先生死了之後,勘察活動就停止了,或許他們全睡著了,也說不定。” 木蘭花卻已經可以肯定,事情有點不對頭了,她伸手攔住了桑達,不讓他再向前去,同時,作了一個手勢,四個人各自斜奔到一叢矮樹之後,躲了起來,穆秀珍和安妮,已各掣了槍在手。 桑達的臉都白了,道:“蘭花小姐,你……你以為發生了什麼?” 木蘭花道:“現在我還不知道,秀珍,你小心掩護我,我過去看看!”

穆秀珍答應了一聲,木蘭花已經俯著身,向前疾奔了過去,她迅速地奔出了十來碼,來到了另一簇矮樹之後,又伏了片刻。 屋子中,仍是靜得一點動靜也沒有,木蘭花轉過身來,向桑達作了一個手勢,桑達會意。又大聲呼叫著一些人的名字。 屋中仍然沒有反應,木蘭花疾奔了過去,到了門前,立時轉過身,背靠著門而立,一掌向門拍去。木蘭花的那一掌,力道相移大,一下子將門拍了開去,門一開,她身子又一側。 也就在門被拍開來的那一剎間,“砰”地一聲響,門裡突然跌出了一個人來,那人自門里疾跌了出來,在地上滾了一滾,就躺在地上不動,面朝著天。 這時,正是下午時分,那人臉向著天躺在地上不動,陽光也灼灼地照在他的臉上,只見他臉上呈現著一種可怕之極的青紫色,目、口、鼻之中,隱隱有血絲沁了出來,不但早已死了,而且死狀極其可怖!

木蘭花一看到這個死人,就肯定了這人的死因。和那計程車司機的死因是一樣的! 這時。穆秀珍等人,也看到木蘭花將一對門拍開,就有一個人跌出來,但是他們隔得很遠,看不清跌出來的是什麼人。 穆秀珍怪叫道:“蘭花姐,是什麼人?” 木蘭花吸了一口氣,道:“死了!” 安妮、穆秀珍和桑達三人。一起向前奔來,當他們一齊奔過來時,木蘭花已轉過身,向屋中看去,屋中的光線雖然相當陰暗,但是木蘭花還是一下子就看到了屋中的情形! 只見屋中的陳設很簡單,堆放著許多勘察用的工具,有一張方桌,桌旁有四個人坐著,那四個人正在玩紙牌,其中兩個。手中還握著牌,四個人像是正常人一樣地坐著,可是卻全死了! 當木蘭花略呆了一呆之際。穆秀珍已到了背後,也看到了屋內的情形,她失聲叫了起來。

木蘭花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道:“小心,別碰死人,也別碰房子中任何東西!” 那四個死在方桌邊的人。顯然全是西方人,毫無疑問,他們是勘察隊的成員,而他們的臉上,也一樣呈現著可布的青紫色,鼻孔在流著血。 他們雖然死了,但是仍然一樣坐在桌邊,可以知道,死亡是突如其來的。 木蘭花和穆秀珍走進了屋子,立時又退了出來。 安妮站在門口,神情十分緊張,桑達則站在那個死人身邊,面色發青。 木蘭花立時道:“桑達,你不是說一共有十個人的麼?再去找別的人!” 桑達抬起頭來,急速地喘著氣,嘴唇動了幾下,想要說話、但是卻沒有發出聲來。 木蘭花道:“你要說什麼,只管說!” 桑達苦笑了一下,道:“這人……是中了飛頭降頭術而死的。”

木蘭花沉聲說道:“他們是死於一種劇毒的毒藥。” 桑達道:“是的,可以這樣說,但是這種劇毒的毒藥,卻是由一個飛行的死人頭,受了巫術的控製而發出來的,這便是飛頭——” 木蘭花一揮手,打斷了他的話頭,道:“桑達,你相信有這樣的事?” 桑達道:“我自然是不相信的,我來的時候,父親叫我小心,我也根本不放在心上。可是現在。他們全死了,他們都有武器,為什麼有敵人來,他們竟完全不作反抗,就中毒死了?” 木蘭花沒有說什麼,這裡的人,怎麼會死的,在她來說,還是一個謎。 如果沒有那一顆突如其來的槍彈的話,木蘭花或者還會在降頭術上去動腦,但是現在,她卻根本不往那方面去想,她已經肯定,自己面對著行事十分凶狠,似乎不借用盡一切手段。都要去阻止開發山區的勁敵!

木蘭花轉過身,和安妮、穆秀珍,又去看其它的屋子。 她們在一間廚房中,找到了另外三個土人。在一間屋子的床上,又發現了兩個勘察隊員,野豬坡中一共有十個人,一點也不錯,但是那十個人,全死了,他們都死得那麼突然,叉叫人搞不透,兇手是用什麼方法下毒。 木蘭花扯下了一幅蚊帳來,在一個死人的身上,略按了一按。 安妮問道:“他們死了多久了?” 木蘭花道:“從屍體肌肉的值硬程度來看,已有十小時以上,大約是今天還未亮時的事,我們先到外面去,再商量。” 桑達看來有點失魂落魄,他站在空地中,一見木蘭花等三人退了出來,他就道:“我們還是先回宮去吧,這裡無法過夜了!” 木蘭花看了看天色,斜陽已然西沉,她道:“這裡有燃料麼?”

桑達像是急於要離開這裘,道:“有,我知道燃料在什麼地方!” 他一面說,一面向屋後的一個草棚,奔了過去,可是才一奔到那草棚之前,他便發出了一下驚呼聲,木蘭花等三人忙奔了過去。 桑達並沒有發生什麼意外,只是伸手指著那個棚,那棚中有不少油桶,可是每一隻油桶上,全是彈孔,油已漏完了!木蘭花冷笑了一聲,道:“這不見得又是飛頭降頭術所造成的吧!” 桑達的神情。也比較鎮定了些。顯然他並不是害怕面對敵人,而是由於從小受到了傳說的影響,特別對不可思議的巫術有著恐懼。 木蘭花沉聲道:“敵人既然曾向我們的直升機射瑋,可能料到我們會在這裡歇腳,直升機中的燃料,不夠飛回王宮去,我們要小心!” 穆秀珍道:“我們去搜尋敵人?”

木蘭花四面看了一下,道:“不,我們在屋中等,等敵人出現。” 安妮道:“蘭花姐,他們害人的方法,是這樣神出鬼沒。我們——” 木蘭花不等她講完,就道:“所以,我們要加倍小心。任何食物都要經過化驗,才能入口,你們回直升機去,將應用的東西搬下來,我去尋找無線電通訊設備,和王宮聯築!” 桑達、穆秀珍和安妮三人走了開去,木蘭花回到了那間較大的屋子中。 那最大的屋子,看來是勘察隊的辦公室,有很多張桌子,桌上攤著地圖,和一再一般采回來的礦石標本,以及實驗用具。 木蘭花走了進來,她自然不是什麼怕鬼怪的人,可是屋中的四個死人,死相實在太獰猙可布,令得她心頭,也有一股極不自然的感覺。 她先到了幾張桌子旁,看了一看,最後,停在一幅空中攝影圖之前,那一大幅空中攝影圃,是由許多張照片拚成的,足有十二呎長、七呎多寬,看照片上起伏的山巒,木蘭花就認得出,那正是剛才曾經飛過的地方。桑達告訴她的那個礦藏的山頭,也清楚可見。

但這時,吸引了木蘭花注意的,是一個紅色的記號,畫在照片上那記號是一條直線,就從那礦山山頭開始,直向北,箭頭停在一個山頭中,在箭頭所指處,紅筆劃成了一個小小的圈子,旁邊還加著一個問號。 木蘭花拉下抬燈,自動發電設備也沒有損壞,燈光照在照片上,木蘭花仔細看那紅圈圈的地方,看到密密的林木中,好像有幾點亮光。 由於照片是黑白的,是以看不出那幾點亮光,是什麼顏色。 而那幾點亮光,幾乎可以是任何東西,可以是陽光的反射,可以是林中的一道小溪,當然也可能是林中有其他的東西在發光。 而在那團亮光之上。既然被人加了一圈紅圈,而且也有一個問號,可以肯定的是,那圈紅圈之內的亮光,一定是十分值得注意的了。 木蘭花看了一會,桑達、穆秀珍、安妮也已進屋子來,木蘭花轉過頭來,道:“無線電聯絡系統,有沒有問題?” 桑達道:“已經和我父親聯絡過。他明天一早就派另一架直升機來!” 木蘭花皺了皺眉,道:“為什麼要明天?” 桑達苦笑了一下,道:“在這裡,到了晚上。一直是很少人……行動的。” 木蘭花的聲音,十分低沉,但是也十分堅決,道:“我們今晚就要行動,而且,桑達,你要和我們一起行動,向山區進發!” 木蘭花的這個決定,連穆秀珍和安妮,也不免感到有點怪異,但是她們原是過慣了冒險生活的,所以都只是略皺了皺眉。 木蘭花望著桑達,桑達的臉色很蒼白,但是他還是勇敢地點了點頭,只不過他的聲音很乾澀,道:“我們到什麼地方去?” 木蘭花神過身。指著桌上的照片,道:“到道個地方去,我想,勘察隊,或者是迪遜,一定曾在那地方發現過什麼他所不明白的東西,所以才加上圈兒的!” 幾個人一起俯首看著,安妮首先道:“密林中好像有什麼東西在發光!” 木蘭花點了點頭,“嗯”地一聲,安妮突然抬起頭來,道:“蘭花姐,你記得三哥臨死前的話麼?” 木蘭花和穆秀珍兩人,都陡地一動,穆秀珍搶著道:“通體發金光的廟,那座金廟!蘭花姐,那座金廟,就在這裡!” 這時。桑達的臉色更白了,而外面的天色,也迅速地黑了下來,木蘭花道:“別那麼肯定,我們只能說,那座金廟,有可能在這裡!” 桑達終於開口,道:“蘭花小姐,為什麼不等到明天,直升機到了,載我們到那上空降落,而耍今天晚上開始步行?” 木蘭花坐了下來,神色嚴肅,語辭堅決,她道:“道理很簡單,第一,今天晚上,我們如果在這裡過夜。敵人要對付我們,我們個個全是顯著的目標,只有更加危險,不如冒著險夜行,和他們捉迷藏。第二,我們既然是在一個充滿神秘的地區活動。行踪自然是越隱密越好,我們要神不知鬼不覺地到達那地方,才能看到真正實在的情形!” 桑達站著頭,不再出聲,木蘭花向安妮道:“拿一具錄音機來。” 安妮是提著一個箱子進來的。她打開箱子,取出了一具小小的錄音機,木蘭花對於錄音機,講了幾分鐘,全是吩咐明早來的人,如何小心處理那十具離奇死亡的屍體,木蘭花的最後建議是:將這間屋子,連同屍體,一起火焚。 木蘭花又寫了一張紙條。放在錄音機之上,然後他們幾個人,便一起翻看文件,希望找到什麼可以參考的資料,對他們的探險之行,可以有所幫助,可是除了很多礦務上的資料外,並沒有什麼發現了。 他們又到勘察隊員的宿舍中去搜尋了一番,這一次倒有不少收穫,他們找到了很多照片,全是勘察隊員在各個鄉村,和當地土著合照的,有的還是在土著的屋子之內拍攝的。 但是這些照片。對於他們所要探索的事,卻也沒有什麼多大的幫助。 等到他們再離開屋子,回到空地的時候,天色已然完全黑了,在這個蠻荒神秘的地區,黑暗似乎比別的地方,更來得深沉、濃稠。人像是被包圍在無邊無涯,凝結得像是固體一樣的黑暗裡。 木蘭花大聲吩咐著,準備一切夜行通過森林所用的東西。好在他們來的時候,早有準備,一切用具,全是現成的,而且都是極其精巧實用的工具,每人分配起來,所要負責攜帶的東西,還不到二十磅。 然後,他們才生起了一堆火,在空地中心,將帶來的食物煮了來充飢,他們已足足忙了一天,可是由於身處在神秘的環境之中,心情都免不了緊張,是以,也不覺得肚子餓。 等到他們開始出發的時候,已經是深夜十一時了。 木蘭花走在最前面,她手中握著強力蓄電池的電筒,照著路,安妮跟在木蘭花的後面,桑達自告奮勇殿後,可是穆秀珍卻將他推向前去,自己走在最後面。他們一行四人,離開野豬坡只不過幾百碼,雖然說黑暗已到了伸手不見五指的程度,已不可能再黑到什麼地方去,可是感覺上,一進入茂密的林木之中,黑暗卻像是更甚了。木蘭花手中的燈光,可以射出十來碼遠近,在光芒的範圍之內,全是粗大的樹幹,再漸漸向前走去,樹幹上全是粗大的樹藤,有好幾次燈光遠照到盤在樹上的蟒蛇。只看到蛇身,連蛇頭都找不到。在這樣的原始森林中趕夜路,前進的速度,當然十分慢,每小時只不過前進兩三哩,一直走了兩小時,對那種極度的黑暗,漸漸習慣了之後,倒也不覺得怎樣了。穆秀珍鬆了一口氣,道:“還好,雖然黑一些,倒沒有什麼特別。”木蘭花並不轉過頭來,只是道:“別疏忽,隨時準備有人來侵擾!”桑達道:“有人來倒不怕——”他那一句話,只說到一半,便為沒說下去,穆秀珍就在他的身後,立時用手中的搶,在桑達的背後揚了揚,道:“除了人之外,還會有什麼呢?”桑達一面向前走著,一面苦笑道。 “本來我也不信的,可是這裡的氣氛,那麼神秘——”桑達講到這裡,穆秀珍本來想立時大聲斥責他的,可是安妮卻立時道。 “聽,什麼聲音?”當安妮那樣說的時候,穆秀珍遼沒有聽到什麼。可是她知道安妮的聽覺十分靈敏,是以她也立時住口不言,而這時候,木蘭花也停了下來。就在那一剎間,一陣尖銳的“嗤嗤”聲,已經自遠而近,迅速地傳了過來,從那種聲音聽來,好像是有什麼東西,正在飛了過來。那隻不過是幾秒鐘之內的事。穆秀珍一住了口,各人的腳步才一停下,那種“嗤嗤”聲。已經在他們的頭頂之上了。木蘭花的反應,也叉快得出奇,她手中的燈,本來是照著前面的,也就在那一剎間,她陡地一翻手腕,燈已向上照去。 那強力的蕃電池橙,所射出來的光芒,幅度相當大,光線才一揚向上,安妮和桑達,首先發出了一下驚呼聲,而穆秀珍則一下怪叫,已經扳動了槍機,“砰”地一聲槍響,子彈已疾射而出! 在寂靜的森林中,那一下槍聲。聽來可以說是驚人之極,黑暗之中,立時有許多已經棲息著的鳥,驚得一起振翼飛了起來。 穆秀珍的槍法之佳,本來可以說是百發百中的,但是,這時,一則由於她才看到那東西時,吃了一驚,二則,那東西飛得十分之快,穆秀珍絕沒有準備的機會,是以那一槍,並沒有命中。 故到槍聲一響時,那東西早已飛出了光柱之外,由於槍聲之後,樹林中起了一陣騷動,是以連那東西飛遠去的“嗤嗤”聲,都沒有聽到。 樹林之中,迅速地恢復了寂靜,他們四人,仍然站在當地,沒有移動腳步,木蘭花手中的燈,燈光照在地上。四個人之中,又是穆秀珍最早開口,她道:“老天,我不是眼花了吧!” 安妮的聲音中。充滿了怯意,道:“秀珍姐,你……你看到了什麼?” 穆秀珍道:“我……我剛才看到,在我們頭上飛過去的,是一個人頭!” 穆秀珍這句話一出口,桑達立時發出了一下近乎呻吟的聲音來。 穆秀珍向桑達看去,在黑暗中看來,桑達的臉色,更是蒼白得出奇! 安妮道:“秀珍姐,你沒有眼花。我看到的:也是一個人頭!” 安妮講著,木蘭花已向穆秀參望去,木蘭花低著頭,望著地上的那一團光,一動也不動,穆秀珍說道:“蘭花姐。你看到了什麼?” 木蘭花的聲昔,十分沉緩,道:“不錯,剛才是有一個人頭,在我們頭上飛了過去,離地大約二十呎高。飛得極快,秀珍,你那一槍,並沒有射中它!” 木蘭花究竟比較鎮定得多。雖然,當她剛才一聽到“嗤嗤”聲,就在頭頂上掠過之際,她揚起燈向上照去,看到了那顆疾飛而過的人頭之際,她心中也是驚異莫名,但是,當她漸漸鎮定了下來之後。她卻對那人頭的飛行高度和速度,有了約略的估計。 不過,這時候,木蘭花的心頭,還是怦怦亂跳著,這簡直是太不可思議了,雖然桑達還沒有出聲,但是她知道,桑達也看到了那顆人頭! 固然,在黑暗中,心理上先有了自己身處神秘地區的主見,是很容易產生一點幻象的。 但無論如何,絕不可能四個人的眼睛,產生同樣的幻象。 而且,木蘭花還有自信,自信她自己決不致於因為身處的四周黑暗、神秘,而產生幻象來。那也就是說,剛才,在他們的頭上,的的確確,有一顆人頭,以高速飛行而過! 雖然那顆人頭,從被燈光照住,到飛進黑暗,只怕還不到十分之一秒的時間,但是木蘭花已經看得十分清楚,那是一個人頭,面色慘白,雙眼似開非開,乍一看來,像是才被人從一個人的身上割下來的! 木蘭花不知道曾經經歷過多少冒險生活,但是像那樣怪誕、不可思議、離奇不經的事,她卻還是第一次看到! 自然,在這以前,她曾聽幾個人講起過這樣的事,她知道,那就是“飛頭降頭術”,在黑暗之中,一顆人頭飛來飛去。 然而這樣的事,單是聽人說,是無論如何無法令人相信的。 而現在,她卻親眼看到了! 一時之間,她心中亂到了極點,實在是不知道說些什麼才好! 安妮喘了一口氣,問道:“蘭花姐,那…那究竟是什麼?” 木蘭花還未曾回答,桑達已經道:“那是飛頭降頭術,我們遇到飛頭降頭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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