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驚悚懸疑 盜墓之王3·海底神墓

第40章 第十章煉獄之書,黑夜天使

盜墓之王3·海底神墓 飞天 6418 2018-03-22
陡然間,窗紙嚓的一聲,被一股勁風刺破,勁風後面帶著一陣氣勢洶洶的殺機。 我的精神處於全神貫注之下,所以很輕鬆地躲過了這一刺,右手噗的一聲穿破窗紙抓了進去。腦子裡一剎那估計出來的兵刃長度毫無偏差,恰好抓住了對方的手背,迅速收緊,先控制了對方的連續攻擊能力。 “是誰?”象僧低沉地叫著,窗紙又一響,一柄灰背白刃的武士刀又搠了出來,直奔我的小腹。 我的右手一翻,奪下了對方手裡的三棱軍刺,橫向一削,咔的一聲擋開武士刀。 這種三面全部開著血槽的軍刺,屬於美國人的專利,近距離攻擊中,威力巨大,一旦刺中目標,隨即形成不規則切裂傷口,很難愈。 “鼠疫,是老朋友來了。”從他的兩次攻擊裡,終於確定了他的真實身份,一個早應該被日本警察埋葬的“死人”。

門開了,昏暗的檯燈光射出來,卻沒有人出聲。 “出來說話吧?院子裡空氣好一些,省得你整天裝來裝去,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其實,如果沒有其它事一直困擾著,應該能早點識破他的偽裝。 鼠疫仍舊沒有應聲,我深吸了一口氣,大步跨了進去。一個逃過“黑夜天使”追殺的人,不遠走高飛,仍然停在原地,並且百般偽裝,究竟是為了什麼?以鼠疫的貪婪本性,如果沒有巨大的寶藏吸引著他,怎麼會如此留戀楓割寺? 我沒抬頭,已經感覺到殺氣來自頭頂。鼠疫是老江湖,應該明白我們之間的武功差距,所以才會企圖從梁頂俯衝直下,發出致命的一擊。 屋子裡的陳設相當簡陋,一桌一椅、一燈一床而已,現在床上的被子仍然整整齊齊地疊放著,顯然他根本就沒打算睡過。

“我們之間,沒什麼利益衝突,何必跟我過不去?”梁頂的人慢慢開口,從象僧的急促聲音轉換為鼠疫老奸巨猾的長音,他輕輕彈了彈手中的長刀,發出“當”的一聲。聰明人總知道時機進退,他既然確定不是我的對手,當然也就不會輕易出手。 “對,沒有利益衝突,下來說話不好嗎?”我慢慢地把軍刺放在桌子上,抬高雙手,表示自己並沒有敵意。 鼠疫呼的一聲落地,挺直了身子,舉手撕下了臉上的一層極其輕薄的面具,重新現出瘦削蠟黃的臉。 夜深人靜,這是一個非常適合圍坐在火爐邊喝酒談心的時刻,但這裡連杯水都沒有,只有無邊無際的蝕骨寒氣。 “我以為你已經死了,是不是'黑夜天使'的人也會這麼認為?可惜以你的易容術,完全可以裝成另外一個人,比如原先的石島,或者更不起眼的僧人,何必一定要扮成像僧?”這是我最感到困惑的地方。

鼠疫走到桌前,把手裡的刀和麵具放下,也抬了抬雙手,證明自己的誠意。 “我只是想知道更多楓割寺的高層秘密——很久之前,我就知道藏經閣的某些秘密,神壁大師的、龜鑑川和布門履兩位的、藤迦公主的、谷野神秀的……其實,我的目標是要把這些秘密全部累加起來,然後求得最合理的有機邏輯推論——” 鼠疫的目光狡黠地閃爍著,不時地停下來摸著自己的鼻尖。 “你這裡,沒來得及生一盆火嗎?還是自身所練的武功,根本就不能靠近火?”我故意岔開話題。他所要的,不過是把自己的秘密兜售出去,獲得最大的利益,從最早一次在尋福園的交手,我就知道自己會是他的最佳買主。 “風先生,咱們之間,既沒有交情,也沒有仇恨,而且這裡根本不需要火——我有什麼、我要什麼你也很清楚。夜深了,還是打開天窗說亮話吧,怎麼樣?”

鼠疫的眼珠不停轉動著,像極了一隻被逼上絕路的老鼠。在沒有弄明白他的底牌之前,我對交易沒有什麼興趣,只是覺得他不會輕易交出最後的秘密。 “你有什麼?”我輕輕搓了搓手。 “煉獄之書。”他直截了當地回答,毫不遲疑。 我又感覺到了殺氣,彷彿就來自於桌面上一刀一刺。 “上一次,你已經說過了,這本奇書,據說'黑夜天使'也在苦苦尋找。或許,你可以交給他們,免除被追殺的厄運,而我只想弄清楚,楓割寺到底有什麼寶藏吸引著你冒死留下來?難道也是各路勢力爭相追逐的'日神之怒'?” 如果真的這樣,鼠疫就太愚蠢了,明明知道覬覦這寶貝的人多不勝數,根本容不得單槍匹馬的江湖人插手。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目標,我只問風先生,對'煉獄之書'感不感興趣——” 我倏地探身,右手抓住了他腰帶部位一團鼓鼓囊囊的東西。那是幾張被揉作一團的紙,很可能就是我到達小院之前,他正在看的東西,倉猝之間,揉搓後放進了懷裡。 “這是什麼?”在他來不及防禦抵抗之前,我又回到了椅子上,把拳頭大的紙團丟在桌面上。毫無疑問,紙張與神壁大師的日記簿上的紙近似,我甚至懷疑,日記簿上的很多地方,就是被鼠疫撕下來了,只留給我無關緊要的殘品。 鼠疫冷笑起來,搖搖頭,走到門邊,嗤啦一聲,把紙門關上,並沒有試圖逃走的意思。 我把那團紙攤開,出乎意料之外,竟然是四張縱橫交錯的棋盤,上面零星落著十幾個黑白棋子。四張紙拼在一起的時候,恰好組成一張完整的棋局,旁邊則用鉛筆記錄著大概五十餘步下棋的次序招法。

中、日、韓三國是全球圍棋的推廣中心,歷史悠久,並且三國都把這項高智商的遊戲比賽做為自己的國粹,所以棋局、棋室隨處可見。 “只是棋局而已,沒什麼好奇怪的。”鼠疫的表情非常平靜。 我看到紙張四周不規則的地方都被小心地剪掉,就算知道那是日記簿上的某一頁,也根本無法對號還原了。 “睡不著,想打譜消磨時間,你對這個也感興趣嗎?”他的情緒明顯有幾分得意。 毫無疑問,這是張剛剛完成佈局的棋譜,下一步輪到黑棋下子。這樣的局面,天地廣闊,黑方可以去任意位置落子,或擴勢、或接戰,選擇非常多。手術刀曾多次告誡過我不可“玩物喪志”,所以,對於圍棋,我也只不過是初段水平,談不上高明。 “這些紙張,是來自神壁大師的日記吧?”我把紙收起來,放進口袋。

鼠疫沉默著,毫無表情,但隨即又舊話重提:“風先生,'煉獄之書'裡藏著通向'海底神墓'的線索,如果你不想捷足先登,那就等著後悔好了。歐洲買家,至少能出——”他伸出右手,叉開五指。 袍袖滑落到手肘上,我又一次看到了那朵粉紅色的蓮花,醒目地紋刻在他手臂上,隨著筋絡的扭動跳躍著。 “我可以出兩倍於歐洲人的價格,只要它有傳說中的神奇作用,還有,你最後不要亂講話,這種時候,每個人都不會太有耐心,對不對?”蓮花等於水下那兩扇門的鑰匙,鼠疫怎麼會把它紋在自己身上?鼠疫跟大哥有什麼關聯嗎——我想不通這個問題,但卻知道,要想讓他這樣的老傢伙說出真話,絕不是件容易的事。 鼠疫得意地笑起來:“中國人做生意就是爽快!不像歐洲人或者老美一樣,連交易金額的利息損失、匯率變更都算得一清二楚。幾千萬的生意都簽了,還在乎這點小錢?”

他走向房間的西北角,由牆角的最下端開始伸手丈量,向上升高了四十厘米,然後水平向東量了三十厘米,接著折向牆角的原點,構成了一個邊長比例分別為四、三、五的直角三角形。他把右手中指頂在這個三角形的中心平衡點上,用力一按,“咔”的一聲,頭頂橫樑上彈開了一個巴掌大小的暗格。 “'煉獄之書'就在上面,支票什麼時候可以給我?”他仰頭向上,焦灼和甜蜜在臉上交替閃現著。 屋頂黑乎乎的,暗格又恰好處在燈光反射不到的地方,只能大概看到它的樣子和尺寸。 “你把它取下來,驗貨再談。”我不會陷害別人,卻也不會輕易被人陷害。 黑夜天使組織至少發明了兩百種以上的迷藥,可以在十五個顆粒的微量範圍內,讓人死或者是讓人生不如死。

“你太小心了,行走江湖,不大膽怎麼能發橫財?”鼠疫訕笑著。 門突然被拉開,一個人裹著一身寒氣飄了進來,單手持槍,指向鼠疫,回手又把門關上。 我楞了一下,因為進來的是蕭可冷,我明明吩咐過她,要在外面古樹上擔任外圍警戒的,擅離職守的話,我們等於完全把四面環境開放給了可能出現的敵人,殊為不智。 “九四四九四九五五,甲坑正戶行神英四。”蕭可冷吐出了一串毫無實際意義的漢字,向前跨了三步,槍口狠狠地戳在鼠疫太陽穴上。 鼠疫突然沉默下來,眼神變得空洞迷茫,呆滯地向前望著。 “你這個叛徒、懦夫——當年我大哥那麼看重你、栽培你,還要保薦你做安全局的頭號要員,但他有了事,你不但一走了之,還在二哥聯絡你洗劫醫院救大哥出來的時候,裝聾作啞,害得我們兄妹只能逃亡江湖。現在,你還有臉使用這個藏寶的極端方法?”

蕭可冷臉上的肌肉劇烈地抖動著,食指不斷地在扳機上輕輕顫抖,隨時都會無法控制地開槍射擊。 突然的變化讓我一下子成了“坐山觀虎鬥”的局外人,之前,蕭可冷也見過鼠疫,但卻從沒這麼激動過,而且也沒說過開始兩句的古怪暗語。 空氣一下子緊張地幾乎凝固起來,足足有三分鐘,三個人保持著一動不動的靜默姿勢,只有蕭可冷額頭上的冷汗越來越多地滴落在方磚地上,發出單調的“啪嗒”聲。 我又一次感受到了無處不在的殺氣,應該是來自於蕭可冷的。每次提到有關金純熙的往事,她都會異常激動,無法避免。如果鼠疫從前真的做過對不起金純熙的事,誰也保不准她會不會開槍射殺他。 “對,我是個懦夫,小妹,你開槍吧。”鼠疫終於開口,聲音與表情同樣沉重。生與死的轉換,只需要扳機超過一厘米的自由行程。 “我的確沒臉再用老大發明的'勾股弦藏匿方法',他只教會了我一個人,待我比親兄弟還貼心。在他出事之前,派我進入'黑夜天使'臥底,還說過只要完成這次任務,除了代我向主席請功申領一級國家勳章外,還為提升我為安全局總管。小妹,你以為我不想殺回平壤,救老大出來?那種方式太危險了,如果跟二弟一樣衝動,只會把老大散落埋伏在民間的親信全部葬送掉。主席的智囊團向來主張'斬草務必除根,懲惡絕對殺盡',老大被送進療養院的事,本身就是一個誘餌。或許在江湖上,你跟二弟的名氣都遠高於我,但論到政治鬥爭、勾心鬥角地傾軋,你們始終都顯得太純潔了。” 鼠疫在自己臉上用力揉搓著,幾秒鐘之內,他的膚色變得蒼白、五官也轉換得端端正正,甚至眼睛的形狀、眼球的顏色都變了,從任何角度看,都是一個標準的韓國熱血軍人形像。我脫口叫出來:“你是——'黑星',朝鮮人的'金牌臥底'?” 這是一個久違了的名字,當年叱吒東亞諜報戰時,曾上過美國人的“國家公敵暗殺榜”,如今卻只能偶爾見於歷史軼聞裡了。 鼠疫苦笑起來:“忘了'黑星'的名字吧,當朝鮮國旗上的紅星蒙上了弓藏狗烹的蔭翳,我寧願放棄過去的所有信仰。我現在的名字叫'鼠疫',一種無處不在的疾病,不會為任何國家出力,而只會給別人帶來災難。” 他的光輝形像,的確是隨金純熙的倒台而瞬間宣告消失的。 蕭可冷的情緒逐漸穩定下來,憑心而論,金純熙的衰敗,不過是宮廷鬥志的歷史重演,只有當事人感覺最為創痛尖銳,對於其他看戲的人而言,早就麻木。 我仰面看著屋樑,以我的輕功,一躍而起,就能拿到傳說中的“煉獄之書”。 “小妹,拿這個回去,就能換老大出來。我知道特洛伊他們的使命——”鼠疫脫去了狠辣乖僻的偽裝之後,已經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當年手術刀看亞洲歷史,點評冷戰期間著名間諜的時候,許多次提到“黑星”的名字。拋開國家恩怨不談,“黑星”絕對是亞洲江湖上的一流高手,輕功、快手、神偷三項絕技集於一身,是亞洲各國的間諜系統,都在夢寐以求的尖端人才。 “拿它下來!”蕭可冷向後撤了一步。金純熙變成植物人那個特殊事件隨時間的流逝,已成歷史,無法改變,再衝動、再忿懣也於事無補。 鼠疫肩頭一動,即將飛身躍起,但我及時地出手壓在他肩膀上:“請稍等——我想知道,'煉獄之書'是怎麼落到你手裡的,而上一次你寧願詐死都不肯交出它,又是為了什麼?” 盲目相信別人,不是智者所為,特別是我感覺到窗外的茫茫夜色裡,正在聚攏著越來越濃烈的殺機。可惜沒有第二個可供驅使的高手,否則絕對需要在院外設置瞭望哨,別等到敵人的刀壓在脖子上才後悔。 蕭可冷的情緒如此激動,已經不適合再分配她做任何工作了。 “怎麼?怕我使詐?風先生,你不了解我跟老大、二弟、小妹的關係,就算砍了自己的頭,我也不會出手算計他們。”鼠疫苦笑著。 我笑了笑:“不,我只是對它的來歷好奇,而且猜不透你冒著生命危險羈留的楓割寺的原因。” 這是一個顯而易見的矛盾,他有寶貝在手,隨時能換到巨款,怎麼還不遠走高飛?到現在為止,楓割寺已經成了各方勢力的眾矢之的,他就更沒有理由第二次跳出來。黑夜,是“黑夜天使”活動最頻繁的時段,我懷疑他們自始至終就沒放棄過對“煉獄之書”的追索。 據說,“黑夜天使”的人天生就對寶藏有極度敏銳的嗅覺,寶藏出現,他們也會隨影而至。 “小蕭,冷靜些,情況並沒有咱們想像的那麼樂觀。”我最擔心的是關寶鈴那邊,只怕小來一個人,應付不了可能發生的危險。大亨的人馬埋藏在暗處,不一定能勝得了佔據“天時、地利、人和”的“黑夜天使”。 院子裡又起風了,漫無目的地亂捲著,窗紙正在簌簌發抖。 面對這所小院,古樹是位置最佳的監視點和狙擊點,所以我希望蕭可冷回到她的原先位置上去。 蕭可冷連做了三次深呼吸,重新把槍收回口袋裡。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每個人都有自己真正關心的事,她遇到與“金純熙”有關的事會發狂,就像我每次聽到與大哥有關的話題會心情極度激盪一樣,所以,我理解她的感受。 “對不起。”她向我低下頭輕聲道歉。 如果把我們監控鼠疫的工作當作一次嚴格的軍事行動,隨意失去自己的位置,無論是誰都會受到軍法處置,毫無例外。從蕭可冷的隨意性,也從一個側面反映出了江湖好漢無法戰勝正規軍隊的必然性。 “沒事,危機無處不在,小心。” 無須贅言,她明白我的意思,隨即向門口走去。 開門的那一剎那,一陣風捲著一大團枯葉沖了進來,迎面打在她的身上。外面的風很大,吹過樹梢時,不斷發出“咻咻”的呼嘯聲。 院子裡空蕩蕩的,正面的木門也緊閉著,只是天空一片昏黃,預示著即將到來的一場晚冬瑞雪。 “小妹,我會把'煉獄之書'留給你,你放心。”鼠疫大聲叫起來,但很明顯,他說的話意思非常古怪,似乎是故意說給某些人聽的,既不是針對我,也不是針對蕭可冷。 屋裡的燈光直線傾洩出去,不偏不倚落在古樹的主幹上。我忽然有了不祥的感覺,門對枯樹,正應了風水格局裡的“迎門殺”,絕不是吉兆,並且現在是寒冬季節,那棵樹上,只留下寥寥可數的幾片枯葉,隨風招搖著。 方才命令蕭可冷藏身於大樹的時候,站立的方位不同,我並沒意識到那裡是陰陽匯聚的“死穴”,禁不住渾身冒出了一層冷汗,急忙阻止了她:“小蕭,你還是去屋頂左側,同時監視'亡靈之塔'和冥想堂的方向。二十分鐘後,我們一起撤向小院,與小來會合。” 蕭可冷在門口停了幾秒鐘,皺著眉向枯樹凝視著:“迎門殺?” 我點點頭:“對,怪不得像僧既不能升級出位,也不能領悟佛法大道,有這樣的佈局在這裡,所有前途命運每天都遭天殺亂斬,沒死已經是足夠幸運了。” 鼠疫苦笑著接過我的話題:“他已經死了,在我冒充石島被你們發現之後,為了接近你,我只好連他一起殺了,丟在懸崖下面。” 石島的怪異自殺,毫無疑問是鼠疫自導自演的一場鬧劇。 蕭可冷翻身躍上房頂,我聽見她的腳步聲輕輕移動到左側的瓦壟上。有這道崗哨在,至少能在殺機臨近時,迅速做出反應。 “現在,可以取下它了嗎?”鼠疫滿臉發自內心的深重的苦笑。 我凝視著他的雙眼,對他能將眼睛一起改變的易容術神技由衷地佩服,但我應該相信他嗎?或者那又是某種奇妙的機關—— “黑星……前輩,或者你能不吝說說它的來歷?”我明白,在行動之前做的準備工作越足,出現紕漏的可能性就越小。一個反叛國家組織、隱姓埋名流浪江湖的人,天知道他的思想已經變成什麼樣了?江湖是個巨大的染缸,再正直善良的人,到最後也會變成一色彩駁雜的怪物。 我的手掌只是輕輕壓在他肩膀上,以他的輕功隨時都可以滑行避開,但我的右手早就扣住了戰術小刀,可以應付下一步的突然變化。只要他沒在一秒鐘內逃出這個房間,我就能瞬間留住他。 鼠疫長嘆了一聲:“好吧,你是第一個看到'煉獄之書'還如此沉得住氣的人——要說它的來歷,必定牽扯到一個人。他是盜墓界的奇人,只是失踪十五年後,江湖上風起雲湧的後輩們大多已經把他遺忘了。” 我縮回了自己的手,同時移步後撤,離開那根橫樑的垂影位置。 “我不必說他的名字了,有一年——我記得很清楚,就是美國人發動'沙漠風暴'行動的那一年,我帶著一項重要使命到楓割寺來……” 我忽然心中一動:“沙漠風暴行動發生在一九九一年一月十七日清晨,到現在恰好十五年,難道'大殺器'的出現、消失和再出現,會跟兩次伊拉克戰爭有絕對關係?” 那麼,鼠疫提到的盜墓高手,會是大哥楊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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