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驚悚懸疑 盜墓之王3·海底神墓

第38章 第八章神壁大師的日記

盜墓之王3·海底神墓 飞天 6536 2018-03-22
“張先生,借你袖子裡的緬刀一用。”谷野溫和地向張百森伸出手。 蕭可冷猛的一楞,因為表面上看,張百森赤手空拳,從未露出隨身攜帶兵器的跡象,但我知道,任何時候,他都會刀不離身,即使是在洗澡、如廁這種最私人的行動時。他的刀就在左臂的袖子裡,我看不到,但能感覺到它的存在。 張百森右拳在胸前劃了個弧圈,緩緩落在自己左肘上,如臨大敵:“刀我有,但絕不借給日本人。” 他的臂彎裡陡然發出“錚”的一聲響,果然是“百煉鋼化為繞指柔”的絕世好刀,能夠感受到主人的敵意,預先發出震懾敵人的刀聲。 目前的形式,大致可以看作是我們以三敵一,人數、身體、高度上佔有絕對優勢,就連蕭可冷的身高都差不多超過谷野,但他全身散發著不卑不亢的氣勢,絲毫沒有被張百森壓制下去。

暮色已經變得極其濃重,輪迴院那邊的象僧大概會等急了吧? 張百森的武功,在抱著閒雲大師闖寺的時候已經顯露過,應該是大陸武林中的一流好手,但谷野左臂一揮,從肩頭到指尖,一路發出“嗶嗶叭叭”的骨節怪響,驟然間左掌一放一收,張百森的左袖嗤啦一聲撕裂,一柄兩尺長、兩寸寬的緬刀已經落在谷野手中。 “的確好刀。”谷野說了四個字,刀尖指向身前,石屑亂飛中,地上已經出現了一幅縱橫交錯的迷宮圖形。 一系列的動作快得讓人眼花繚亂,刀身上嵌著的三顆祖母綠幽光閃閃,像是夜空中的綠色螢火蟲。當張百森發出怒喝時,谷野已經完成了那個圖形,隨手一擲,緬刀“嚓”的一聲插進石板裡。 “好身手,不過,我覺得谷野先生還是隱瞞了自身的真實武功。”我知道,他之所以故意左手使刀,目的在於隱瞞慣用的右手武功。由此,我更懷疑他的武功,是不是到了一種連我都無法捉摸的境界。

從鴉片戰爭以來,中國與日本這兩個一衣帶水的鄰邦之間,武林高手就從沒停止過官方、民間的擂台比賽。從很多江湖舊事記載中可以了解到,日本人在中國贏得冠軍的歷史還沒有突破零的記錄,畢竟“天下功夫出少林”這句話不會白叫了這麼多年。每一種被日本人尊為“神技、絕技”的武功,其創始鼻祖或者抄襲的原型,都在中國,所以,弟子向師父挑戰,結果可想而知。偶爾有幾個出類拔萃的日本武士,能夠憑藉詭異的武功暫時取勝一陣,到最後仍然難逃失敗,畢竟搏擊之道的所有精華,都已經被中國人研究得非常透徹,再也不可能推陳出新了。 谷野所用的,不過是“劈空掌、吸空掌、擒拿手、擒龍手”再加上印度瑜珈術的綜合產物,嚴格來說,只是一種簡單的自由混合手段,毫無師承門派。

“對,我的確隱瞞了自己的武功,打打殺殺已經是過時的東西,並且對於尼泊爾的'隱宗'高手,我也沒有必要使用忍者秘術。風,如果你也經過被禁錮三年的黑暗日子,一定會體會到心如止水的感覺,勝負榮辱,對我而言,只是毫無意義的虛名而已。” 谷野右手一晃,嗖的一聲,那柄緬刀又彈起來,平緩地飛到張百森面前,凌空停止。這仍是“擒龍手”的功夫,他在“凌空馭物”上的造詣極度高明,已經到了隨心所欲的地步。 張百森還想發作,但知道彼此武功的差距太大,只能長吁了一口氣,屈辱地收回了自己的刀。 人貴有自知之明,張百森在江湖上行走十幾年,當然不會做盲目衝動的熱血青年。 “那三起血案的帳,我們'隱宗'永不會忘,總有一天,要向'天忍聯盟'討回來。”張百森的誓言裡夾雜著無奈。隱宗雖然是尼泊爾的第一大派,但放在全亞洲的大局下看,幾乎是微不足道的,只能相當於大陸的二流小門派。

谷野指向那個迷宮圖形,平和地回答:“先看這道迷題吧,敏於行而訥於言,才是修煉本性的捷徑。你們'隱宗'如果能夠經常地反思這句話,也不會弄得自己的地位在雪山地區岌岌可危。”他對張百森說話,完全是長輩訓誡晚輩的諄諄教導的口氣。 迷宮由十五個不規則的圓圈構成,縱橫各三道直線十字交叉穿過圓圈,猶如一張變形後的蛛網。 我只看了一眼,便向谷野略微點頭,轉身走向西北的月洞門。時間不早了,今晚一定要完成煉化邵家兄弟的事,把他們的骨灰盡快送回中國去。需要了解的事太多,藤迦的去世會牽動日本皇室那邊,大人物隨時都會到楓割寺來,還有港島的顧傾城要來——今日事,今日畢,才能高效率地搶占先機。 蕭可冷迅速跟過來,只把張百森與穀野留在天井裡。

轉過月洞門後,蕭可冷憤懣地長吐了一口氣:“真是古怪!谷野身上完全沒有殺氣,而是充滿了一股泰山壓頂般的沉鬱氣勢,壓得人喘不過氣來。”她重新從口袋裡取出手槍,仔細檢查了一遍,再放回去。 谷野洞悉一切的本事,的確讓人驚駭,如果他有意對付蕭可冷和張百森,剛才兩人幾乎沒有還手的機會。 我帶著她快步穿過迴旋的長廊,徑直向北,從洗髓堂側面經過,又過了六重院落,前面向左,便是輪迴院的黑色木門。一靠近木門,鼻子裡先鑽進某種古怪的焦糊味,那是殯儀館火化場的特殊味道,有別於世間任何一種怪味。 火光從虛掩的門縫裡透出來,斜灑在方磚地上,偶爾能聽到幾名沙啞的中年僧人誦經的聲音。 我推動木門,它在我手底下發出“吱扭”一聲怪響,突兀而怪異。

“風先生——”篝火前的象僧反應非常靈敏,馬上跑過來迎接,影子在地上躥來躥去。 院子中間,已經整齊地碼好了兩米見方的上好松木短柴,高度超過一米五十,並且隨風傳來特種魚油的腥氣。放著邵家兄弟屍體的擔架就在柴堆旁邊,被五個灰衣僧人圍住,念經送行。 “風先生,只要您一聲令下,儀式就可以開始。”象僧指著距離柴堆十步的篝火,認真匯報著。 輪迴院有一排樸實無華的北屋和三間西屋,屋裡的燈光都很昏暗,因為那是停放靈柩的地方,就像中國南方的“義莊”。死人是不需要燈光的,他們只需要用來指路的“長明燈”。 “還要等一下張先生,像大師,你做得非常好,謝謝。”我準備走過去最後看一眼邵家兄弟,但像僧詭秘地從袖子裡取出了一個黑色塑膠封面的筆記本,雙手遞過來,又警惕地斜眼瞟了一下蕭可冷,才壓低聲音說:“風先生,這就是神壁大師日記中的一本,雖然撕去了十幾頁,但我還是覺得大有研究的價值。”

筆記本只有二十厘米長、十厘米寬,是一個類似於行事歷的東西,一般只會用來記記電話號碼之類的。 象僧的袖子很肥大,在北風吹拂下,險些倒捲上去,他急忙甩甩手臂,把袖口垂下來。 我翻開本子,隨便找到一處缺頁位置,看到神壁大師用極潦草的筆跡寫著:“如果能對楓割寺的未來發展產生巨大推動力,讓位、退避、離寺,都不是問題,但谷野神秀給我的感覺,似乎對'日神之怒'並沒有完全透徹的了解,可信嗎?他的計劃可行嗎?還有,神秘人物的出現,對於楓割寺,是福?是禍?” 後面被撕掉了兩頁,日期更是跳躍極大,從二零零三年的二月跳到了十月,接下來一段是這樣的:“地下埋藏著什麼呢?谷野出示的探測圖片,說明了一個巨大海底深洞的存在。它會通向哪裡?太平洋深處嗎?可笑!儀器是人工製造的,當然會出偏差,我就不信,真有那麼一個大洞存在的話,歷代主持能不知道?”

匆匆看了這兩段,張百森大踏步地走了進來,一聲不響地走近擔架。 輪迴院裡的氣氛一下子悲傷起來,我只看到張百森的背影,他的頭深深地垂著,沉重的負罪感表露無遺。 象僧低聲問:“風先生,其它日記都是很久前的瑣事記錄,只有這本,從二零零三年一直到主持去世前,其中牽扯到很多敏感的名詞,對您有用嗎?” 我在他肩膀上拍了兩下,微笑著回答:“很有用,謝謝你。” 如果關鍵頁面被撕去了的話,再有用,也只是個殘缺的謎面,而不是讓人茅塞頓開的謎底。看來,今晚我需要挑燈夜讀了——谷野是發掘“日神之怒”事件裡的主要人物,正是他的貪欲讓風林火山鑽了空子,才導致了自己被囚禁的事實。 這一次,象僧隔得我非常近,並且站在上風口,一種古怪的體味隨風傳進我的鼻子裡。

我抬起頭,看著他那張在火光裡時明時暗的臉,忽然有一種極其熟悉的感覺湧上心頭:“為什麼總是覺得他似曾相識?” “嘿嘿……”他敏銳地感覺到了我的異樣,訕笑著退後了三大步。 江湖人物的生死訣別,沒有普通人的痛哭流淚的場面,張百森一直沉默著,維持著那種姿勢有十分鐘之久。那些誦經的僧人已經退到西屋的廊簷下,縮著脖子站在寒風裡,半閉著眼睛昏昏欲睡。 象僧又一次開口:“風先生,時間不早了,您的朋友是不是可以——” 我猛然警覺:“他不該這樣稱呼張百森!畢竟兩人之前曾在洗髓堂裡交過手,至少會比普通人之間的關係要熟識一些,不至於陌生到要說張百森是'您的朋友'這句話。” 張百森忽然俯下身子,分別握住了邵家兄弟的手。

蕭可冷湊近我,低聲請示:“風先生,要不要勸一下張先生,免得他傷心過度——”剛說到這裡,張百森肩頭一聳,“咯”的一聲,噴出了一口鮮血。所幸,他快速扭頭,才沒把兩具屍體弄髒了。 廊簷下的僧人同時驚呼了一聲,其中一個忍不住大聲叫出來:“對死人噴血,大凶之兆!大凶之兆!” 中日兩國在葬禮上的習俗講究倒是十分相近,在中國人的傳統觀念中,非但是噴血,就算是不小心把水或者眼淚乃至於任何液體滴落在死者身上,都會讓他九泉之下不得安生。 張百森自己也吃了一驚,向後彈起來,踉蹌了幾步。 我剛剛要搶過去扶住他,蕭可冷已經低聲叫著:“讓我來。”倏地躍過去,抄住張百森的左臂,澀聲叫著:“張先生,節哀。” 我腦子裡一直在思索象僧的異常表現。直覺上,他是我曾經見過的一個人,並且絕不會是同道朋友。 篝火即將燃盡,院子裡的寒氣越來越重,象僧正在不耐煩地輕輕跺著腳,舉行這樣的儀式對僧人們來說是家常便飯,因為他們早就看破紅塵,勘透生死了。 “我沒事,我沒事。”張百森頹廢地揮袖擦了擦嘴角。 這種場合,或許沉默是最好的表達方式,而讓死者早一點煉化、早些肉身消彌,應該也是最好的結束方式。真正在乎邵家兄弟的只有張百森,就連蕭可冷都算上,也只不過是基於江湖同道的禮儀。 至於我,自從在邵黑的遙感幻覺裡探測到大哥楊天留下的字蹟之後,覺得我跟他之間,有一種思想上的深度溝通,反而覺得他的肉體死亡是一種精神上的極度昇華,類似於“得道升天、徹悟坐化”一樣。 “死,或者是邵黑這類異能人士進一步提升自己的手段吧?普通人死了,精神與肉體同時寂滅消彌,歸於虛無;但異能大師死後會是什麼樣的狀態,沒人可以估計。當肉體限制住了精神的提升後,拋棄肉體才是義無反顧的正確決定。” 很多很多話,似乎並不適合用語言表達出來,如果張百森是真正的聰明人,想必會更清楚這一點。 “你們去吧……升天大道,總是有先有後,願雪山之巔的純淨之靈能洗去俗世罪惡,還你們本來面目。來生來世,雪蓮千朵,春風一度,精魄重凝。下一世,大家再做朋友,同歸'隱宗'門下……” 張百森的聲音非常低,而且措辭含糊,但我還是極其明白地聽懂了這段話。如果連邵黑、邵白這樣的中國名門正派弟子,都歸於尼泊爾的“隱宗”門下,我不免懷疑起這個組織網絡天下能人異士的超強能力了。 今晚,張百森已經帶給我太多的謎團,從他自己的身份到邵家兄弟的身份,原先全球媒體熟知的三個“中國人”,竟然同為外國教派的弟子,這也算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轟動性新聞了。當然,美國人不會在乎這一點,他們向來是胸懷廣闊地放開雙臂招徠天下英雄為己用,從來不管對方是什麼國籍。 “去吧……去吧……”張百森雙臂平伸,兩具屍體被凌空提起,並排到木柴堆上。他們身上已經換好了乾淨的西裝皮鞋,臉也洗得乾乾淨淨,還被細心地化妝修飾過,這也是我對象僧的工作大加讚賞的原因之一。 “可以點火了嗎?”象僧殷勤地向前走了幾步,但張百森雙掌一搓,發出“噼劈啪啪”的響聲,木柴下面“噗”的一聲,燃起了大火,來勢洶洶的火焰瞬間便把屍體包裹起來。 這種老式的佛門焚屍方法,很多時候會燒得不夠徹底,無法像現代化焚屍爐一樣,把最緊緻細密的承重骨也燒透,但我發現張百森的雙掌並沒有收回,而是一直向前直伸,竟然不惜損耗自身真氣來助長火勢。 這種發功手法,猶如給火焰中添加了助燃氧氣,能有效地提升火焰溫度,足以保證得到完全的焚燒效果,只是他長時間發功的話,對自己的身體損耗非常之大,並且極容易造成無法恢復的內傷。 我把日記本放在胸前的口袋裡,正在考慮是否該上去阻止張百森的瘋狂舉動,只向前走了一步,驀的發現,他其實早就受了極重的內傷,渾身上下,至少有六個地方氣息運轉不暢。 蕭可冷無聲地退回到了我身邊,皺著眉搖了搖頭。她肯定也發現了這個問題,可惜內傷一旦鑄成,就不會是短時間內可以挽回的了。 我向蕭可冷眨了眨眼,率先向北屋廊簷下輕輕踱了過去。她會意地跟上來,忍不住先開口:“是谷野破了張大師的'隔山打牛神功',對不對風先生?” 北屋的窗紙很舊,好多地方都破了,露出屋裡整齊排列的近百具檀木棺材來。每具棺材的頭上,都供著黑漆靈牌,上面是白色的日文筆跡。我粗略地掃了幾眼,全部都是“楓割寺第幾代第幾代主持某某大師”之類的文字。屋頂正中,懸著一支昏暗的日光燈,放射著死氣沉沉的白光。 蕭可冷聽不到我的回答,鬱悶地長嘆了一聲。 “你有沒有感覺象僧的表現很奇怪?並且是越來越奇怪?”我向西踱步,眼角余光射在像僧後背上。他也正在縮著脖子,做出一副寒意難耐的樣子。 “對,我感覺到了。”蕭可冷用力皺著眉,不過隨即轉了話題:“風先生,張大師的內功受損,已經有了巨大的破綻,再這麼孤注一擲地損耗內力,恐怕不是件好事。咱們這邊,已經少了邵家兄弟,張大師出事的話,豈不是連損了三個幫手?” 她是朝鮮人,但更重要的是蘇倫的朋友,時刻站在尋福園別墅這一邊,對國籍的區別早就淡漠了。 “我知道,但已經無法挽回了。因為在'亡靈之塔'前面,剛剛與穀野對陣時,張大師已經被對方的'氣血神箭'刺穿了'隔山打牛神功'。只不過,他來這里之前,一直硬撐著沒表現出來,此刻拼盡全力發功,可能會對發散五臟六腑的淤血、淤氣還有些好處,不至於全部器官一損俱損——小蕭,這件事,一招錯,滿盤全部受制,谷野實在是太強大了,我們臨時還沒有扭轉乾坤的力量。” 不是我故意滅自己的銳氣,谷野的武功和把握時機的能力無與倫比,我曾覺察到他發出了專破內家真氣的“氣血神箭”,卻根本來不及阻止。既然名之為“箭”,可見那種武功發動時的速度,只在須臾之間,快到無影,妙到無形。 幸好蕭可冷沒有冒然發動攻勢,否則此刻她也不免被殃及到了。 論及“隱宗”與“天忍聯盟”的恩怨,一個在亞洲大陸的西南,一個在東亞日本,任何時候的衝突,都可能會殃及到中國的江湖,看來下一次,連我們這群江湖人也無法置身事外了。 北屋的後牆外,就是海邊的懸崖,在這裡煉化過的屍體骨灰,一直都是就近拋入大海,隨潮漲潮落而去。只有對楓割寺有過特殊貢獻的主持、高僧,才有資格將靈柩停在輪迴院裡,其餘無名之輩,骨灰被拋灑的命運全部相同。 象僧也一起退到西屋廊簷下了,只有張百森站在火堆前,任憑火光將他的高大影子映在北屋的正門上。 那兩扇門已經年久失修,隨便地用一根黝黑的鐵鍊鎖著。佛門弟子去世時,不會有名貴的隨身陪葬品,所以,應該不會有小偷光臨這塊不祥之地來找生意。 焦糊氣和木柴燃燒時發出的松脂味漸漸籠罩了整個院子,跟滿天滿地的寒氣混合在一起,讓人更覺得心胸壓抑,情緒極度低沉。 “風先生,既然藤迦小姐都去世了,咱們是不是應該暫時退出楓割寺?尋福園那邊的佈置,足夠抵擋一個輕裝步兵營的衝擊,我總覺得最近一段時間,咱們本身的紕漏非常多,給了暗處的敵人可乘之機,蘇倫姐曾屢次交代,大家最好能把力量集中在一起做事,免得被敵人各個擊破,您說呢?” 蕭可冷老調重彈,這個道理人人都懂,但兵法戰策的運用,要分時分地,豈能生搬硬套? “蘇倫又來過電話嗎?進入'蘭谷'的準備做得怎麼樣了?”我的思想暫時從眼前的困境中跳脫出來。 “來過,萬事俱備,只欠東風,等德國來的一種最新型抗蛇毒的異种血清運到,便可以正式出發。其實,您該親自打電話過問一聲的,或許蘇倫姐一直在等您的電話。”蕭可冷欲言又止,男女之間的事外人沒法插嘴,她只能輕輕點到為止。 我笑了笑:“我會打電話過去,謝謝你的提醒。” 蘇倫的遠大追求目標,已經超出了盜墓、考古的範圍。關於“亞洲中樞齒輪”的構想理論,我熟讀過不下百次,並且承認這套理論的縝密邏輯,如果有合適的機會,我也希望加入到尋找“齒輪”的行動裡,但目前我最渴望解決的,是進入“海底神墓”,看看大哥曾經在那些甬道裡做過什麼。 道不同不相為謀,一對好的戀人,不一定會是好的工作夥伴,更不一定會永遠志同道合。 “小心注意象僧,看他什麼時候能把狐狸尾巴露出來!”我掩著嘴,偷偷打了個哈欠,不動聲色地吩咐蕭可冷。 她的工作能力比小來高得多,領悟能力更是出眾,相信除了蘇倫之外,也就只有她能跟我息息相通,不必言傳,一個眼神就能讓她明白我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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