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驚悚懸疑 日本異聞錄

第12章 第十一章鬼咒

日本異聞錄 羊行屮 7666 2018-03-22
日本的人口自殺率一直為各國之首。自殺方式更是五花八門,切腹、摸電門、喝毒藥、臥軌、跳河更是數不勝數。其中最奇怪最難解釋的,當屬浴室高溫燙死者。這種自殺方式說起來異常變態,可是據說此類自殺者死時都面帶微笑,彷彿很享受這種狀態,這實在叫人難以理解。 不過還有一個奇怪的現象,這些自殺者被燙爛的身體上還會出現許多紅腫印記,類似於人類的指印,這被稱為“鬼之血咒”! 日本是一個禁忌很多的國家。 在房間的四面牆壁上都貼滿海報,就比較容易被鬼壓床。這是因為幽靈無法從房間出去的緣故。睡前看著房間的四個角落之後再睡,就會被鬼壓床無法動彈。三個人一起照相,中間那個人會早見。浴室天花板的四個角落有很多幽靈,據說它們會趁人在洗頭、頭髮覆面睜不開眼的時候,上身殺人。

最恐怖的一個禁忌,就是在午夜兩點,千萬不要在浴室把兩面鏡子對放。這樣就可以看到自己現在的臉,還有好多張不同的臉,其中第十三張臉就是自己將來去世時的遺容…… 1988年8月5日,清晨七點三十分,岐阜縣,熟睡初醒的人們打著哈欠,拎著公文包和便當盒,無精打采地等著公交車。 岐阜縣南部緊靠日本萊茵河,早晨的空氣都帶著清甜的河水味道,不過這並不能讓清田信長覺得舒服。昨天晚上和妻子真召溫存之後去衛生間簡單沖洗,讓他看到了奇怪的一幕,至今仍不敢確定到底是不是幻覺。 本來想和妻子聊聊,可回到臥室時,真召早已睡去,只好一夜輾轉反側,做了無數稀奇古怪的夢。清晨,他終於被噩夢驚醒,猛地睜開眼睛,心有餘悸地盯著臥室的四面牆壁,才發現真召不見了!

廚房飄出飯菜的香味,他才放下心來。 擠上公交車,挨著窗戶坐下,玻璃中映出一張模糊的人臉,像他的,又不像他的臉。 這又讓他想起了昨晚發生的事情—— 抹上洗髮露,花灑流出溫熱的水,頭髮連帶泡沫讓他習慣性地閉上了眼睛,忽然,他感到有人摸了他肩膀一把。 “真召,別鬧了。”他一邊搓著頭髮,一邊懶洋洋地說。真召經常趁著他洗頭的時候偷偷進浴室嚇唬他,習慣成自然,就沒什麼好害怕的。 可是這次不一樣,真召並沒有像往常一樣笑著說:“又讓你猜到了!”浴室裡只有水花濺落的聲音。他有些奇怪,用力搓了搓臉,衝乾淨泡沫,睜開眼睛,卻發現只有他一個人。 幻覺?他苦笑著搖了搖頭,工作壓力實在太大,又趕上金融危機,公司近期要裁員,他的心裡苦不堪言。

正當他為自己小小的恐懼找藉口開脫時,卻從鏡子裡面看到了奇怪的一幕。 真召不知道什麼時候在鏡子對面的牆壁上也掛了一面鏡子。他從面前的鏡子裡能看到身後的鏡子裡自己的背影,兩面鏡子的光線折射,又可以從鏡子中繼續看到鏡子中的鏡子,來來回回重疊,無數個鏡子裡面有無數個自己的面容和背影。 這種層層疊疊的視覺狀態讓他覺得很詭異,他急匆匆刷完牙,打開水龍頭又洗了把臉,用毛巾擦了擦,準備回臥事睡覺。心裡打定主意,下班回家一定要把牆壁上的鏡子摘掉。 這麼想著,他不自覺地又看了看鏡子,突然覺得鏡子裡的人有些異樣。 鏡子裡,每一張他的面孔,都有些不太一樣。微笑的、憤怒的、疑問的、恐懼的……隨著鏡子越來越小,面容也越來越小,但是他仍然清晰地看見了一張恐怖的臉。

臉上滿是透明的水泡,從皮膚裡鼓出,爆裂,淌水,肌肉收縮,臉像核桃似的滿是皺紋。 這一奇怪的現象讓他的視線無法移動,既恐懼又奇怪。他數了數,那張可怕的臉,是第十三面鏡子映射出來的。 清田忽然想起小時候媽媽告訴他的傳說,全身打了個冷戰,顧不得擦乾身子,跑回臥室! 臥室裡貼滿了高倉健、山口百惠許多明星的海報,由於極度恐懼,他好像看到這些人都活了,“嘿嘿”笑著,隨時都會從海報裡爬出來。 看來明天要把這些海報也摘掉了!清田閉上眼睛,努力不去想這些奇怪的事情。熟睡的真召發出輕微的鼾聲,這讓他略微感到踏實,就在這時,他看到了兩個赤身裸體的人躺在床上。 熟悉的床,熟悉的身體,這明明就是他和真召。而清田這才發現,他居然是在天花板上往下看的!床上躺的他是誰?天花板上的又是誰?

真召翹著嘴角,帶著做美夢的笑容。他蜷縮在床上,像只煮熟的蝦。忽然,他看到真召的嘴角越裂越大,漸漸裂到耳根,蒼白的牙床鑲在暗紅色牙肉裡。 他驚恐地大喊,發現自己根本不能出聲,房屋的四個角落裡,靜靜地站著四個白影…… 胸口越來越悶,好像有人壓到了他的身上,窒息的感覺異常強烈,但是他卻完全不能動! 就在這時,他醒了。 “就當是個噩夢吧。”下了公交車,站在公司門口,禮節性地和同事們相互鞠著躬,清田心裡暗自想著。 “嗚……嗚……嗚……”,運送屍體的靈車呼嘯而過,在空氣中殘留著淡淡的死亡氣息。 大清早遇到這種事情有些不吉利,不過清田倒是不以為意。日本是老齡化嚴重的國家,年齡超過八九十的老人實在太多,而且淡漠的人際關係使得這些老人根本無人照顧,經常會出現老人在公寓自然死亡沒人發現的情況。直到屍臭滿樓的時候,才會有鄰居報警。

上個月隔壁公寓樓裡抬出的屍體,馬上要抬上靈車時,屍布突然脫落,在地上四處亂動。圍觀者看到屍體腐爛得沒有人形,完全就是一堆淌著黃水的爛肉,屍布詭異地跳動著時,眾人無不嚇得紛紛後退。倒是經驗豐富的收屍人一點沒有緊張,對著屍布狠狠踩著,再掀起的時候,裡面是一具被踩爛的老鼠。 “清田君,見到靈車一定要把大拇指藏在掌心裡啊。否則親人會死得很慘。” 清田看了看,新來的女同事櫻井正幽幽地盯著他的手指。 “哦,櫻井君,早上好。”清田對這個女孩子本來挺有好感,可是這番話說得讓他心裡很不舒服,出於禮貌鞠躬問候著。 櫻井上下打量著清田:“清田君昨晚沒有睡好吧?黑眼圈很重呢。不過我們鄉下有個說法,看到了不干淨的東西眼圈就會特別黑呢。”

“櫻井君,請注意你的措辭和禮貌。”清田強壓著一肚子火氣。 櫻井擺了擺手:“不好意思,剛才說的話給清田君帶來了困擾,請原諒。不過,剛才清田君確實沒有把大拇指藏在手心裡啊。回家一定要把大拇指插進糯米糰子裡去掉惡靈,再把糯米糰子扔進馬桶沖掉才可以哦。” “夠了!櫻井君,如果你是個男人,我會毫不猶豫地一拳打到你的臉上!”清田的額頭青筋畢現,他再也控制不住怒火。 櫻井吐了吐舌頭:“我這可是為你好才這麼說的。”說完踩著高跟鞋,一溜煙進了寫字樓。 清田惡狠狠地看著櫻井左右搖擺的屁股,咽了口唾沫,掏出煙剛想點上,看了看時間,又把煙收起,走進了寫字樓。 “啪”,一聲巨響從身後響起。回頭一看,一個花盆碎在自己剛才站的地方。他急忙抬頭,他工作那層女衛生間的玻璃窗剛剛關上。

正要進寫字樓的上班族們紛紛罵了起來,藉著這件意外事件宣洩著高強度的工作壓力。 如果剛才多停留一秒,花盆就會把自己的腦袋砸爛吧?清田打了個寒戰。 巧合,還是意外? 一連串的事情讓清田一整天都心神不寧,工作上出現了好幾個紕漏。主管在下班時專門找他談話,最近公司要裁員,如果一直處於這種工作狀態,那麼…… 清田謙卑地不停鞠躬,他現在負責的項目有三個人,據說裁員時只能保留兩個人。三人中有一個就是櫻井,早就有人說櫻井雖然業務能力最差,但是憑著和主管的曖昧關係,只會從他和富堅中裁掉一個。 “這個婊子!”回家路上,黑貓在樹上“喵嗚喵嗚”叫著,清陽憤憤地罵著。 回到家裡,真召沒有像往常一樣在門口等候,喊了幾聲也沒人回答,看來是不在家出去了。

清田有些奇怪,真召並不是喜歡串門的女人,結婚後這種事情還是第一次出現。 胡亂踢了鞋子,清田從工具箱裡拿出鉗子,準備把浴室的鏡子卸掉。打開浴室門,他卻發現牆上根本沒有什麼鏡子,完整的瓷磚牆上連個釘子孔都沒有! 這怎麼可能?清田摸著昨晚看到鏡子的地方,甚至滑稽地敲了敲。光滑的瓷磚牆上映出他模糊的臉,滿是血絲的眼睛,鬍子拉碴的下巴,亂蓬蓬的頭髮。他忽然湧起了一股破壞欲,想用鉗子把牆砸爛! 聲音或許會很好聽!就像早晨摔碎的花盆。 這麼想著,他著魔似的舉起鉗子,正要砸落…… “我回來晚了,對不起!”真召局促地站在浴室門口,深深鞠著躬。 “你幹什麼去了!作為妻子應有的覺悟全都忘記了嗎?”清田找到了宣洩門,舉著鉗子對真召吼道。

“我……我……”真召囁喏著向後退。 清田發現真召頭髮凌亂,臉上還帶著沒有褪去的潮紅,更讓他怒不可遏的是,他從真召身上居然聞到了濃濃的煙味! 他一把抓住真召的領口,舉著鉗子對著真召的臉:“你去哪裡了?身上為什麼會有煙味!” “我……我……”真召躲避著清田的目光,“我去隔壁優美太太那裡學了個新料理,準備今晚讓您品嚐。他們家的油煙機壞了,所以……所以……” 真召吹彈可破的臉頰如陶瓷般精緻,清田心裡產生了奇怪的想法:如果把鉗子扎進這張臉,會不會很刺激呢? 這種邪惡的念頭讓他覺得很恐怖,他死死盯著真召的眼睛看了半天,才“哼”了一聲,到客廳給隔壁打電話。 優美太太的聲音甜得發膩,不過他沒心思回想上個月優美家下水道壞了,她老公出差,他去修下水道發生的那件事。確定了真召確實是從優美家剛回來,他才悶悶地坐在沙發上抽煙。 忽然他又想起了一件事,瘋了般衝進臥室,準備撕掉貼在牆上的明星海報。 可是,他又愣住了! 粉色的牆壁上空空如也,根本沒有什麼海報! “您今天氣色不好,是因為工作壓力太大嗎?”真召捧著食盒,幾樣精緻的小菜,一瓶溫好的清酒,還有四個糯米糰子! “海報呢?”清田的腦子徹底混亂了! “您……您說什麼?”真召睜大了美麗的眼睛,恐懼地望著清田,“哪裡有什麼海報?您到底怎麼了?” 清田喘著粗氣:“我是問這間屋子裡面的海報呢?牆上貼的高倉健、山口百惠的明星海報呢?還有,浴室瓷牆上的鏡子到哪裡去了?” 真召哆嗦的手已經捧不住食盒:“這間屋子從來沒有過海報,浴室瓷牆上也沒有鏡子。” 清田歇斯底里地在臥室裡轉著,拼命地撕扯著頭髮,聲音尖銳得如同兩塊玻璃在摩擦:“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沒有!” “您該好好休息了。”真召從背後摟住他,柔聲說道,“工作壓力太大了,對嗎?” “你住口!”清田煩躁地把真召推開,“不要對我說什麼工作壓力,我沒有事情。我……” 說到這裡,清田忽然想到了什麼,摔門衝進廚房,推開後院門,看到那個東西還掛在樹上,才稍微平靜了點。 “難道是撞見'它'了?”真召跟著走進後院,輕輕問道。 清田深深呼吸著,冰涼的空氣讓他安靜下來:“嗯,也許是吧。看來今晚要做點事情了。對嗎?” “嗯。”真召點了點頭。 “回去吃飯吧。”清田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正要回屋,“喵嗚喵嗚”的貓叫從身後傳來。 下班路上遇到的那隻黑貓,蹲在牆頭,旁邊多了只雪白色的貓,幽綠幽綠的眼睛如同鬼火,淒慘地叫著。 一番折騰,菜有些涼,真召回廚房熱菜。清田看著微微冒著熱氣的糯米糰子,心裡有些後悔。 真不應該圖便宜,買下這套房子。半年前,住在這裡的老人因為沒有子女照顧,活活餓死在床上。子女們處理完老人的後事,從保險公司拿了一筆數目不菲的理賠,就把房子低價出售了。 因為死過人,房子始終賣不出去,恰巧碰上了換工作來到岐阜縣的清田夫婦。清田雖然知道死過人的老宅會有些不干淨的東西,但是手頭的錢不多,這裡也距離真召的家鄉不遠,父母還可以幫著帶女兒,於是狠狠心買下了這棟老房。 入住前,他專門請了僧侶做了法事祭奠亡魂,可是法事進行到第二天,屋子就莫名其妙斷了電,浴室的花灑噴出了帶著鐵鏽的水,廚房的爐子不點自燃,冒著一尺多長的綠色火苗。在臥室鋪紙的僧侶徒弟更是連滾帶爬跑出來,說看到床上坐著一個老太太,正在吃香燭。 法事做到第三天,牆頭爬滿了貓,“喵嗚喵嗚”地叫著。僧偶這才放下心來,告訴清田貓把屋子裡的惡靈都帶走了,可以安心住下去。 雖然清田被嚇得夠嗆,可是既然買了又賣不出去,只得硬著頭皮和真召住了進來。開始一兩個月,沒有什麼異常,他倒也放下心來,沒想到進了夏天,房子又開始發生怪事! 先是每天早晨起床後會發現屋子裡全是尖尖的小腳印,沙發上出現了有人坐過的印痕,地上有白色的長頭髮,廚房裡剩下的食物也不翼而飛,一歲多的女兒清衣,經常半夜驚醒,指著窗外“哇哇”直哭。雖然這些奇怪的事情對一家三口沒什麼影響,可是真召說什麼也不想在這裡住下去,沒有辦法,清田只好去寺廟找僧侶幫助。 僧侶教了清田一個方法,就是把孩子褪掉的乳牙縫在小布偶裡,掛在後院的樹上,再把另一顆乳牙同樣縫進布偶,掛在故鄉老宅的樹上,就可以化解。 一歲多的清衣剛長出乳牙,根本不可能掉,一時間到哪裡去找牙呢? 真召倒是眼睛一亮,和清田帶著孩子回了趟故鄉,從房樑上取下兩顆乳牙,這是小時候掉了牙之後,爸爸架著梯子放上去的。 為了以防萬一,兩人商量決定把孩子放在真召父母家住一段時間,按照僧侶的指示,做了兩個布偶,分別掛在故鄉和家里後院的樹上。 沒想到這個方法還真管用,三個多月過去了,屋子裡再沒有發生什麼怪事,清田的工作還意外地得到了重視提拔,連連升級,就當兩個人準備把孩子接回來的時候,卻又發生了這些事情。 不知道為什麼,清田想起了早晨遇見的那輛靈車,還有櫻井奇怪的話和差點砸中自己腦袋的花盆。 難道這真的是一個詛咒? 真召端著菜回到餐廳時,清田正把兩根大拇指插進糯米糰子裡,雖然糯米糰子表面已經溫了,但是內部還是滾燙,清田被燙得“咻咻”吸氣。 “沒什麼大驚小怪的。”清田拔出手指,放在嘴邊吹了吹,“吃飯吧。一會兒還要做那件事情。” 吃完飯,清田打著飽嗝,回到臥室躺下,等著去洗澡的真召。 1多分鐘後,清田穿著睡衣,拿著一小瓶黏稠的液體,到後院塗抹在布偶的腦袋上。一直蹲在牆上的黑貓忽然像被熱水燙了一樣,慘叫著跑了。 清田鬆了口氣,這是僧侶教的最後一招,如果還不管用,那就只能搬家了。 如此過了一個多星期,屋子裡再沒發生什麼奇怪的事情。偶爾想起來仍然很恐懼,可是生存的壓力倒是比“房屋鬧鬼”還要真實、還要可怕。 好在工作很順利,主管對於清田提出的新方案也很滿意,裁員似乎也輪不到自己頭上,就連平時看上去特別厭惡的櫻井,也變得性感了很多。 清田在辦公室裡曬著太陽喝著咖啡,心裡有些蠢蠢欲動,拿起電話撥了一串號碼。放下電話,他又想了想,又撥了家中電話:“真召,公司今晚有聚會,不能回家吃飯,抱歉。” 放下電話時,清田心滿意足地笑著。真召真是一個可愛聽話的笨女人,當時娶她也是因為看上了她這點。 當然,真召永遠不會知道,清田不想搬家還有另外一個原因…… 回到家裡,已經是午夜十二點多,清田沒有進臥室,而是先到浴室洗澡。做賊難免心虛,他不僅又回頭看了看瓷牆,沒有鏡子。這才放心地打開花灑,抹著沐浴液、洗髮水,哼著歌沖洗著。 回來的路上,牆角居然有人頂著個燈籠嚇唬人,著實把他嚇得不輕。 正想著這件事情,忽然有人拍著他肩膀。清田身體僵硬了! 他急忙洗掉擋住眼睛的泡沫,才發現是真召穿著睡衣站在身後。清田鬆了口氣,浴室裡霧氣騰騰,他沒有註意到真召的表情:“幫我搓搓背。” 真召聽話地拿著搓巾,溫柔地搓著。 清田舒服得直哼哼,絲毫沒有覺出花灑噴出的水越來越燙。 “真召,輕一點,你這個力度會把我的皮搓破了!”清田覺得真召的力氣越來越大,每搓一次,都讓背脊火辣辣地疼。 “是嗎?”真召柔聲說道,“比優美太太的力氣還要大嗎?” 雖然花灑的水越來越熱,可是清田頓時渾身變冷。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只有心中有鬼的人,才會見到鬼。”真召越來越用力,而清田發現他已經不能動了! “您和優美太太認識很多年了,對嗎?所以您執意搬進這間鬧鬼的宅子,就是想離她近一些吧。這樣就可以經常慰藉優美太太那顆因為丈夫經常出差而寂寞的心,對嗎?” “真召,住手!”清田已經顧不得真召說了些什麼,只覺得背上的皮肉都被搓了下來,熱水燙上去,痛得根本無法忍受。 “我很相信你的,清田。父母不同意我嫁給你,我根本不在乎,因為你對我真的很好。第一次去家裡拜見父母時,他們就覺得你眼睛裡有股淫邪之氣,但是我竟然愚蠢地相信,這是他們的錯覺!我真應該聽父母的啊。” 花灑冒著騰騰熱氣,溫度似乎已經快到達沸點!清田疼得拼命掙扎,可是身體還是不能動彈。這時,他看見面前的瓷牆上,冒出了一面鏡子,浴室的角落裡,飄起兩條白影。 “父母實在是不放心,就讓我的妹妹也來到這個城市,強行在這間宅子里布下了詛咒。” 從鏡子中,清田看到真召濕漉漉的頭髮遮擋著臉,根本看不清模樣。她的手卻拼命地在他背上搓著,搓巾上沾滿了血肉。 “根本沒有什麼鬼怪,這都是詛咒產生的結果。只要心思乾淨的人,就不會產生幻覺。反過來說,如果產生幻覺,那麼他一定做了對不起愛人的事情。你不停地產生幻覺,我就知道了,你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情。可是我想試著原諒你,因為咱們已經有了孩子,於是我偷偷買通了僧侶,告訴你'乳牙鎮邪'的方法。其實,這個方法是為了破除詛咒啊!只要你能夠不再犯錯,我們依然會很幸福地生活。可是你做不到。 “我心裡很失望。還有,忘記告訴你了,優美太太早已經死了。是我妹妹殺了她,那天我去優美太太家勸阻,結果已經晚了。妹妹說早晨看到你時,你差點被她種下的'迷情之花'砸死,我就知道你背叛了我。今晚和你纏綿的,是優美的屍體。” 清田的耳朵已經被滾燙的水燙爛,根本聽不到真召在說什麼,全身還有意識的只剩下眼睛和大腦。 “你心虛,所以相信了妹妹的話,竟然把大拇指插進糯米糰子裡。其實,這是給自己下了血咒。你看,你的身體是不是起了變化。” 清田什麼都聽不到,但是從鏡子裡看到被燙起無數水泡的身體上,長出了無數隻紅色的手指印。 “哈哈……我曾經真的相信男人會有真愛,安心地做你的妻子。可是!你知道嗎,這些手指印,是你偷情的女人在你身上留下的啊!沒想到,會有這麼多!”真召瘋狂地大笑,慢慢仰起了頭。 清田看到了鏡中的自己:臉上滿是透明的水泡,從皮膚裡鼓出,爆裂,淌水,肌肉收縮,臉像核桃似的滿是皺紋。 臨死前最後一幕,他看清了真召的相貌:濕漉漉的頭髮向臉龐兩側滑落,她的嘴角,一直裂到耳根,像是被剪刀生生剪開! 真召的口型,似乎在說句話:“我美嗎?” 在浴室門口,還站著一個女人,眼中滿是仇恨的怒火! 月野講完這個故事,又沉沉地睡去。我們三個人,一動不動地坐著。 這個故事,是月野前生的記憶? 真召和清田,是月野的父母?偷情的清田受到血咒,但是為什麼真召會變成裂口女呢? 真召的妹妹會是誰?清田的同事櫻井? 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月野仍在熟睡,我心裡一疼。如果這是她父母的故事,那對於月野來說,實在是太過殘忍的事情。不知道如果月野恢復了今生的記憶,會不會記得前生的事情?她會承受住嗎? “有一個辦法,或許會讓月野恢復記憶。”黑羽叉著手摁著太陽穴,眼中已滿是淚水,“月野的乳牙,只要能找到她的乳牙,或許會有辦法。” “到哪裡去找?”我搶著問道。 “岐阜縣,月野的故鄉。”月餅摸了摸鼻子,“黑羽,你有月野的資料嗎?”
每年全球各國的自殺率統計中,日本所佔比例一直為各國之首。自殺方式更是五花八門,傳統武士道的切腹者、承受不了工作壓力跳樓的白領,摸電門、喝毒藥、臥軌、跳河更是數不勝數,甚至還有因為沒有勇氣自殺而僱用殺手把自己殺死的人。 而其中最奇怪最難解釋的,當屬浴室高溫燙死者,這種自殺方式說起來異常變態,自殺者會故意把水溫設定成直線升高,在享受沐浴的過程中,慢慢體會到水溫升至沸點,將全身燙爛產生的強烈痛感帶來的強烈身體刺激和視覺衝擊。據屍檢報告顯示:此類自殺者死時都面帶微笑,顯示著生前愉悅的心情,這實在叫人難以理解。不過還有一個奇怪的現象,死者被燙爛的身體上,會出現許多紅腫印記,類似於人類的指印,又被稱為“鬼之血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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