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驚悚懸疑 駱駝奇案

第18章 第十八章真情假意

駱駝奇案 牛哥 27655 2018-03-22
傍晚時,夏落紅果真就自己駕了一輛敞篷汽車來到“格蘭大飯店”的門前停下。他趨進門,至櫃檯處查詢了朱麗莎所住的房間,但他並沒有直接上樓去。只撥了電話接通了朱麗莎的房間,請汪玲玲接聽。 “我已經在酒店的樓下了,假如你已經打扮好了,請下樓來!”夏落紅說。 “你為什麼不上樓來接我呢?”汪玲玲問。 “我不願意看你那位女主人的嘴臉,看見她會使我想起俄國人作嘔!” “噓!”汪玲玲吃吃笑了起來。 “你也別太損了,我就下來!” 夏落紅放下了電話聽筒。眼睛向酒店的大堂廳內外四下一陣掃射。 他發現在電梯旁的長沙發上坐有一個正在閱讀報紙的中年男子。他幾乎將報紙擋住了自己的臉孔。一看而知,他看報紙根本是偽裝的。

分明是朱麗莎派下的眼哨呢! 夏落紅不去理睬他,摸出一支紙菸,燃著了火悠散地吸著。 過了片刻,汪玲玲由電梯下來了,這個妞兒,在平常的時候對她沒多大注意,打扮起來,也確實是超塵出俗,艷如桃李。 “噯,你打扮真好像天女降凡,真可惜我到了異國始才發現!”夏落紅咄咄稱讚不迭。 “別貧嘴了,走吧!”汪玲玲嬌嗔說。 他倆雙雙走出了“格蘭大飯店”,還未及坐上汽車,果然不出所料。那個在敞廳閱讀報紙的神秘客便追踪出來了。 夏落紅佯裝著若無其事地,攙扶著汪玲玲坐上了汽車。掣了馬達,徐徐起步。那跟踪者的技術並不高明,他也同樣的有著一輛汽車停放在酒店的轉角處,很快地就駕著車追出來了。 夏落紅向汪玲玲取笑說:“有人追踪著你,知道嗎?”

汪玲玲回首一看,知道也是瞞夏落紅不過的,何不干脆說實話。 “不!那是朱麗莎派出來保護我的!” “和男朋友約會,也需要派人保護嗎?” “我的身分,你是知道的!” 夏落紅哈哈笑了起來,說:“朱麗莎錯了!泰國是一個自由國家,她派人監視你,跟踪你,也是枉然的,假如你要投奔自由,她拿什麼也擋不住!” 汪玲玲睨了夏落紅一眼。她在考慮夏落紅的用意。 夏落紅又說:“最近中共有一名安全官投奔自由,你知道嗎?試想派遣到外國去做安全官的,該多麼的不容易,在派遣之前,必須經過縝密的考慮,嚴格的訓練,然而,這位官員深明大義,仍然背棄了共黨的統治,投奔了自由,這可想而知,自由與極權是需要理智去選擇,中共的'人民公社'已漸為世人所唾棄!”

“你向我說這些,有什麼用意呢?”汪玲玲皺著眉宇,憨態可掬地說。 “我無非是鼓勵你效法那位安全官,鼓起勇氣,面對事實,脫離桎梏,實行投奔自由,這是你的一個極大的好機會呢,泰國是自由陣線上的國家,你只要有勇氣,立刻就可以受到政治庇護,譬如說,中華民國就有領事館設立在這裡……” 汪玲玲的心情感到惶恐。說:“你請我出來就是要和我談這些的嗎?” “我看你是個身家清白,又是受過高等教育,秉性善良天真無邪的女孩子,只是環境所逼,使你無可奈何做了共黨的國際間諜,這對你太不適合,而且太可惜了……”汪玲玲的心裡砰砰跳盪,情緒已顯露得非常的不安。說:“我希望回返酒店去了!”夏落紅笑了起來。說:“你是希望逃避現實嗎?這樣會造成自己更多的苦惱!”

汪玲玲不時回首向汽車的後窗看去,似乎耽憂著那位駕車的追踪者窺破她的心情。 “別擔心那個人,我會很快的就把他扔掉的!”夏落紅說著便開了快車,大街小巷,橫衝直闖地,似乎他對曼谷市區的道路十分熟悉。經過幾次打轉之後。果然的,那輛追踪的汽車已經不見了,大概它是沒跟得上而迷失了。 夏落紅含笑,有自鳴得意之色。 過了不久,汽車已經停落在一條熱鬧的污水河畔,那兒有著許多佛國情調,雕刻著龍形花紋的亭帳遊船。是供遊客租來游河用的。 夏落紅將汽車停放妥當之後,攙扶汪玲玲下了汽車,說:“由現在開始,我們不談政治!在這條河的上游,有一間非常出名的華人餐館,我們到那兒吃飯去!” “這必是曼谷著名的湄公河了!”汪玲玲心中懸疑著,究竟夏落紅在搞些什麼把戲還不得而知。她偷偷地打量了四周的環境,夏落紅的那輛時麾的汽車,顏色甚為鮮明,它光明正大地擺在停車場前,朱麗莎派出來負責跟踪的那個人,雖說是被扔掉了,但是這輛汽車他終歸是會找得到的。

能找到這輛汽車,自然就可以循線索找到他們的行踪了。 汪玲玲心懷鬼胎,隨著夏落紅趨至河畔,只見那些遊船的船夫團團地圍上了。 夏落紅用泰國的土語和他們說話,像是為遊船議價。這地方和任何的觀光勝地差不多,終歸是有點煞風景的。 船家搶生意,沒有人答應則已,一經答應,必起爭執,當地的土語說話,本就是像吵架似的,謾罵起來更是難聽。 夏落紅終究和汪玲玲落在一條遊船之上。 沿河上的風光旖旎非凡,乘船的幾乎盡多是紅男綠女,歐美的觀光客,國際女郎佔大多數。 華燈初上,沿河上可以看到萬家燈火,泰國稱為佛國,各種形色的廟宇很多。 船夫的身畔置著有電晶體的收音機,掣開了收音機,選擇了動聽的西洋歌曲,情調更顯得幽美了。船上置著有兩把藤椅子,陌生一點的朋友本應該是面對面而坐的,但是夏落紅卻和汪玲玲並肩而坐,“色狼”的姿態也很自然地流露,剛開始時,他以一手靠在藤椅的靠背上圍著汪玲玲的肩膀。繼而輕輕撫摸她的玉臂。

汪玲玲畢生沒有正式談過戀愛,除了間諜工作上有需要時,奉上級命令,召蝶引蜂之外。這時候,她的內心,有如鹿撞,一直是忐忑不安的。她搞不清楚夏落紅的用意安在? “你也懂得泰國的言語麼?”她為了掩飾自己的窘態打開了話匣子。 “啊,我父親傳下來的作為本就是搞騙業的,要懂得天下的方言,就算不能說,胡謅也要謅幾句!”夏落紅答。 “你們搞騙業,除了騙財之外,還騙些什麼東西呢?”汪玲玲天真地問。 “騙古董!”夏落紅含笑說。 “你是指對付香江古玩商店而言了!” “有時也騙色!”夏落紅說著,忽然以突襲的姿態摟著汪玲玲接吻。 “啊,你太胡鬧了……”汪玲玲嬌斥說。 “感情衝動,無法抑制的!”

“瞎說八道!” “人類是感情動物,有時候也難免情感超越理智,動真感情的!” “你的演戲也未免過火了吧?”汪玲玲嬌嗔說。 “不!有演員也會真情流露的!”夏落紅聳肩說。 “你是在戲弄我嗎?” “特務人員沒有朋友的原因,是因為他們從不相信人!” “相信騙子,就容易受騙了!” 夏落紅格格笑了起來,“原來到現在為止,你還只是把我看做騙子的?” “難道說要我把你當做情人看待麼?” “有何不可?” 汪玲玲呆了片刻,她睨眼注視夏落紅的形色,有了迷惘之感,情竇初開的少女是經不起挑逗的。應該如何應付夏落紅,她已感到悵惘。 “真的!玲玲小姐,你切實地應該把握時機,藉此機會擺脫組織投奔自由,要不然,此後這種機會難以再得!”夏落紅又說。

“你在對我洗腦了!” “不!我是肺腑之言,能否扭轉你受過赤化洗腦的腦子,不得而知,但是我會為你禱告的!”夏落紅說著,又再次和汪玲玲擁吻。 這一次,汪玲玲沒有拒絕,她喃喃自語說:“我遭遇了騙子圈套,無以自拔了,……”這時候,只見岸畔環河馬路上有一輛汽車,燈光如炬,徐徐地跟著他們的這艘遊艇行駛。固然,馬路上也有許多其他的汽車,但大多都是疾馳而路過的,只有這一部,它的跟踪形跡也未免過份明顯了。 夏落紅說:“你瞧,跟踪的人又追上了,朱麗莎對你仍然不放心呢!赤色特務的大弱點,就是對自己人永遠不肯相信,這是招致最後失敗的最大因素!” 汪玲玲說:“我已經說過了,朱女士派出人來,無非是保護我的!”

夏落紅說:“保護和監視沒有多大的差別。難道說,朱麗莎會擔心我會謀害你不成?假如這樣,她也不會讓你和我出遊了,朱麗莎肚子裡有些什麼算盤我很清楚,她一定以為我會利用你幹什麼特別的名堂!”他聳了聳肩。 “朱麗莎錯了,其實什麼也沒有!” 夏落紅指揮著船夫,將游船停泊至對岸。付過船資,登岸之後,他又說:“這一來,跟踪的又要傷腦筋了。他得要設法找地方渡河啦!” 汪玲玲的心情迷惘,她已無暇去考慮這些。夏落紅攙著她,徐步沿河緩行。不久,他攔了一部路過的出租汽車。邊說: “我知道的那間華人開設的餐廳,完全家鄉風味,我們好好的享受一番之後。再安排另一節目!” 曼谷的確是個好地方,尤其是第二次世界大戰和大陸國共內戰以後,中國逃難的難民日增,華人社會的什麼玩藝全帶至海外了,“五花八門”,什麼樣的把戲全有。

尤其東南亞一帶,由我國唐代開始,就是對大唐“年年進貢,歲歲來朝”的邦國,幾乎可說是沒有一個地方沒有“唐人街”的。 曼谷原是華人勢力最廣的地區之一,“食在廣州”,凡有唐人街,必有唐人食府,一般的外國人!都以廣東菜稱為中國菜。 曼谷的情形也不外如此,但是在國共內戰後,曼谷的情形也兩樣了,這是由於華人難民日趨複雜的影響,唐人街上,除了廣東菜之外,還有湖南菜、四川菜和蒙古烤肉。 夏落紅帶著汪玲玲就走進一家蒙古烤肉店。 這種酒食,原是非常的簡單的,夏落紅並沒有非份的言行。 他完全像交女朋友似地盡量給汪玲玲禮待。 等到飯後,夏落紅說:“相信朱麗莎派出來跟踪你的人也差不多可以摸索到這地方了,我們著實應該離去啦!” 汪玲玲狠吃了幾杯酒,些微的有著一點酒意,她說:“你真是一個怪有趣的人物!”夏落紅說:“有趣的事情,恐怕還在後面咧!”
夏落紅果真的不再談論政治問題,也不再談及汪玲玲的身世,離開了烤肉店之後他們跑了好幾間脫衣舞夜總會,在最後他們走進了大佛寺。 在泰國,最精彩的裸舞,是在國家佛寺之內。那還是憑請帖進門的。 夏落紅也不知道是由哪兒弄來的請帖,反正可以說明了他在泰國是極其有辦法的。駱駝在東南亞地區行騙,有著他極深厚的根基,也是因為如此,夏落紅也非常的吃得開。 當汪玲玲和夏落紅到處玩樂的時候,朱麗莎也沒閒著,她再次的進行調查“華泰輪船公司”的內幕。 趨至那間古怪的輪船公司辦事處,只見那大門已經貼了吉屋招租的封條,這間辦事處已經是宣布關門大吉了,在那門首,還貼有一紙告白。寫著:“信函來往以及公事接洽,請移至暹進道一零六號,本辦事處啟。” 朱麗莎大感困惑,只在半天的時間,這間輪船公司的地址已經轉移了,究竟它有著什麼原因呢? 她的助手汪玲玲是奉命纏擾著夏落紅去的,國際共黨特務駐泰國的地下領導人韓大白,根本不聽朱麗莎指揮,他僅是敷衍了事。反正朱麗莎有任何行動,他是買屠寇涅夫的面子,給朱麗莎掩護就是了。 朱麗莎偵查了老半天,連暹進道這條街也沒尋著。 朱麗莎無奈,只有再轉回到那貼告白說明他遷的原址,在附近守株待兔,希望能有些許發現,但那也只是白費時間而已,她一無所獲。 曾有多次,朱麗莎真想冒險破門入內,作一番詳細的調查,可是由於上當上多了,多次陷進了重圍,弄得狼狽不堪都是因沒作深重的考慮,孟浪行事的結果。 在這一段時間,孫阿七一直沒有露面,使朱麗莎感到非常的困惑。 夏落紅纏著汪玲玲,到處玩樂,孫阿七沒有露面,這內中就必有文章。 這一天,朱麗莎正計劃著,進一步採取行動,或是對付夏落紅,由夏落紅的身上下手。 韓大白給她遞來了消息,說:“中共的郝專員和他的兩個從員已經乘'泰國航空公司'的班機抵達曼谷了!” 朱麗莎的心中涼掉了半截。單是她一方面在曼谷對付孫阿七和夏落紅已經感到棘手,郝專員的一幫人抵步了,就更不好應付啦。 汪玲玲方面又有消息傳來,說是夏落紅帶著她遊北欖港去了。 “北欖港在什麼地方?”朱麗莎問。 韓大白的從員即展開了地圖,指示給朱麗莎看,北欖港在曼谷的正南方,是一個港埠。 由曼谷沿湄南河南下,可以直達北欖港。換句話說,北欖港的航運,沿湄南河可以直達曼谷。 朱麗莎靈機一動,恍然大悟,跺腳說:“這就是了!總算給我找出一個破綻啦!” 夏落紅必是利用汪玲玲做掩護,去收藏那些“贓物”呢!北欖港是個理想的地方,那些“贓物”可能根本就沒有運到曼谷來,它在北欖港就停下了。
郝專員帶著他的兩個從員馮恭寶和魏中炎,在新加坡撲了個空。 當他們搞清楚了那是朱麗莎故意布下的“迷魂陣”,知道已經上當了,趕忙又飛抵曼谷。 赤色間諜的“統戰份子”,密佈於東南亞各國家,他們是隨時都有著侵略的準備的。郝專員也不例外,下飛機之後,立刻就有駐該地的“統戰份子”來和他取得聯絡。郝專員也非常焦急,因為他比朱麗莎已經晚抵曼谷好幾天了。假如說,被朱麗莎捷足先登,他就要徒勞無功了。要想從朱麗莎的手中將“寶物”重行奪回來,那需得費上一番極大的手腳呢。 郝專員急切要知道朱麗莎和“華泰輪船公司”的情形,聽過調查報告後,立刻就啟程往“華泰輪船公司”的辦事處走了一趟。 那間輪船公司,早已大門緊閉。無從進內,郝專員向附近鄰居調查,不得要領,正旁徨間,有人拍他的肩膊。 “郝專員,久違了!” 郝專員回首一看,大感驚愕。那拍他的肩膀說話的,個子矮小,獐頭鼠目,露出兩枚大匏牙,笑起來時鼻子上還有皺紋。那是孫阿七呢! 對這小子,郝專員不會忘記,恨不得剝他的皮,抽他的筋。 郝專員追踪朱麗莎至新加坡,已經是被甩掉一次了,到達曼谷,剛著手調查“華泰輪船公司”的辦事處,就碰見這形狀古怪的傢伙。 他是駱駝手底下的能人之一,“飛賊”是他的綽號,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郝專員立時有了警惕。說:“嗨,我正怕找你不到,你竟自己送上門來了!” 立時,站在郝專員身畔的兩名大漢馮恭寶和魏中炎即開始動手。 孫阿七雙腳一蹬,向後竄出了一大步,連忙雙手亂搖,說:“嗨!嗨!你們別搞錯了,這地方不是香港,泰國是極端反共國家!不由得你們亂來!” 馮恭寶和魏中炎還要向前衝。 孫阿七第二次後退。 “在光天化日之下。你們要胡來,無非是自找難看!” 郝專員一聽,孫阿七的話頭不對,連忙向馮恭寶和魏中炎喝止。 這時候,只見孫阿七縱向了一株電線桿,就如猿猴般快捷無比,一擰身已縱向屋子的瓦背去了。 “你們聽著,我是好意關照你們來的,別在這裡多浪費時間,朱麗莎住在'格蘭大飯店',你們只要把她看牢了,一切的問題都可以解決啦!” 這時候,馮恭寶和魏中炎假如一定還要逞兇的話,唯有拔槍來打了。 但是馬路上的行人眾多,孫阿七這麼的一竄上瓦背,已經有人在駐足觀看了。 他們回首向郝專員看了一眼,意欲請示,郝專員搖了搖頭,禁止他們孟浪行動。 孫阿七在瓦背上說了一聲:“BYE,BYE!”一溜煙,竄過了屋背,人影不見了。 馬路上駐足觀看的行人愈來愈多,郝專員看苗頭不對,立刻吩附徹退,乘上原車,到他們的統戰站去了。 事後他們加以檢討,孫阿七為什麼會在該輪船公司的大門前突然故意出現?用意何在? 駱駝的手下人從不做冒昧事情,用意何在? “他或是想利用我們箝制朱麗莎!”馮恭寶提出了他的見解說。 “也或是他不希望我們進入那間辦事處,因為駱駝竊獲的贓物仍收藏在內沒有搬走!”魏中炎說。 “也或許是他故意這樣做,提高我們的興趣,故意誘惑我們進那辦事處去,中他們佈置下的圈套!” 三種想法都有可能性,郝專員又遭遇到面臨的難題,一時實在難以下決斷性的對策。那間輪船公司駐曼谷的辦事處是尋著了,而且又發現了駱駝手底下的主要人物孫阿七在門前故弄玄虛。 究竟孫阿七的用意何在,頗耐人尋味,郝專員很需要運用他的智慧加以思考,是否應該實行冒險進入那間封蔽了的屋子去作一番實地的偵查? “朱麗莎比我們先了幾天來到曼谷,不知道她可有著些什麼樣的收穫?”馮恭寶忽然提出了疑問。 “嗯,既然朱麗莎是住在'格蘭大飯店',我們何不去拜訪她一次?假如說,朱麗莎也不得意,我們大可以拉攏交情,雙方合力先行對付了駱駝,起出駱駝收藏在曼谷所有的贓物,然後再作道理!”魏中炎也提出了意見說。 郝專員經考慮再三,覺得魏中炎的意見不無道理,矜持說:“假如說,能拜訪朱麗莎一次,她是否已經有了收穫,由她的臉色上就可以看出來了,那時候,我們就可以鬥爭她了咧!”
郝專員幹“特務”工作,倒是“從善如流”的,他果真的就帶著了兩名從員,來到了“格蘭大飯店”。 朱麗莎所住的房間,是該酒店最奢侈華麗的一間,有著雙套間和一切的電器設備。朱麗莎仍還是以她的老套出現,充扮華僑富孀。 可是不巧得很,郝專員已晚了一步,朱麗莎和汪玲玲已全不在酒店之內了。 郝專員肚子裡有數,“統戰站,曼谷站”的人曾告訴他,“格蘭大飯店”乃是國際共諜的重要聯絡站,郝專員便需要擺噱頭了。 他找著帳房詢問處的一位獐頭鼠目的辦事員,說:“請問九十號房間是空著還是有客人住?” 九十號,原是“國際共諜”韓大白的番號,那位職員一聽,立時瞪目向郝專員上下打量了一番。說: “找誰?” “假如韓大白不在,我想知道朱麗莎到哪裡去了?”郝專員說。 “請問是由哪方面來的?” 郝專員摸出了他的“赤色執照”在那職員的面前晃了一晃,沒讓他看清楚,復又收藏起來了:“乘的是'紅旗號'而來!”他說。 那職員一聽,以為是自己人來到了。立刻改變了一副臉孔,吩咐斟茶遞煙。 “不,我只要知道朱麗莎的行踪!”郝專員說。 “噯,朱女士到北欖港去了,今晨委託我們酒店替她訂的汽油快船!” 郝專員一聽,朱麗莎赴北欖港去了,肚子里便有了數,他的想法和朱麗莎是相同的。北欖港是曼谷通出海航運必經之港口。 駱駝既然利用“華泰輪船公司”運送贓物到曼谷此地方來,北欖港是必經之道。朱麗莎赴北欖港去,必然是有理由的,事不宜遲,郝專員和他的兩名從員匆匆地退出了“格蘭大飯店”和“統戰站”取得連絡,請他們代僱可以信任的船隻,匆匆地趕往北欖港去。 當他們一行登上汽船時,孫阿七出現在碼頭之上,他搔著頭皮,略感到困惑,心中想,朱麗莎和郝專員兩伙人都趕到北欖港去了。 “雙拳難敵四手”,他擔心夏落紅應付不了。 “也許夏落紅需要幫助,我也得趕往北欖港去!”孫阿七喃喃自語說。
北欖港的港埠不大,但由於它是面港的商埠,倒也是相當的繁華。 出租汽船,由曼谷駛往北欖港來的,倒也是很容易查出的。因為這種遊船,也是有他們的同業組織的。 朱麗莎查出夏落紅和汪玲玲所乘的那一條船。它在晨間還停在北欖港的碼頭上。在下午時,卻駛往薩芝去了。 薩芝是北欖港的著名的風景區,那兒有著很多的古蹟名勝。 朱麗莎心中想,夏落紅利用汪玲玲做幌子遊玩來到北欖港,他豈是真的為遊山玩水談戀愛而來麼? 他們不停留在北欖港,反而又到薩芝去了,那又是為了什麼道理? 莫非駱駝的“秘密”就是在薩芝麼? 北欖港和薩芝的距離,約有三十分鐘的航程,朱麗莎不得已,又追踪往薩芝去。 薩芝是一個荒村小鎮,人口稀落,一般的鄉民,多以務農為生。 那座碼頭小得可憐,除了一般居住在附近的漁民停泊有漁船之外,凡是觀光而來的船都十分觸目。 朱麗莎很容易的就找到夏落紅和汪玲玲所乘的那艘汽油快船。 她向船夫查問夏落紅和汪玲玲的下落。 船夫說:“薩芝可供觀光的名勝古蹟很多,光只是寺院古剎,就有四五處之多,他們玩到那兒去了,我無可奉告!” 朱麗莎無可如何,只有按照觀光客的遊覽路線,逐一調查。 夏落紅和汪玲玲的形踪十分觸目,一些寺院的和尚都曾經看見過這麼一對人。 夏落紅和汪玲玲的行踪非常的明顯,他倆幾乎所有的寺院都瀏覽過了。 和尚們都稱讚他倆是一對好施主,他倆遊玩過後,一定捐贈若干的油資。 這就說明了觀光客需得捐贈油資才會受歡迎,朱麗莎是以華僑富孀的地位自居,不能裝傻,照樣的捐了油資始才走出寺院。 她按照薩芝地區出售的觀光地圖找尋,逐間的寺院和風景名勝都尋遍了。 只要稍加查問,不難發現夏落紅和汪玲玲的踪跡,由於男的英俊,女的冶艷,而且又出手大方,任何人對他們的印象良好,所以一問便知了。 可是不巧得很,朱麗莎每到一個地點,幾乎會得到相同的答案。 就是說:“他們剛走了不久!” “他倆由那方向走的?朝那方向去……”朱麗莎絮絮不休,連最起碼的細節都查問到了。 可是回答的幾乎都是相差無幾。 “薩芝只是那麼大的一個地方,總歸可以找得到的!”這時候,追踪著朱麗莎的郝專員,也追到了薩芝,郝專員也是循著遊船的行踪追踪而到的。 郝專員照樣地按照觀光勝地進行調查,他還搞不清楚夏落紅和汪玲玲的那回事,只以為盯著了朱麗莎就可尋獲答案全貌。 於是雙重的“捉迷藏”在薩芝展開,一個追踪一個。 薩芝的地方不大,可是可供觀光的風景名勝卻是五花八門。 甚至於一塊畸形矗立的石頭,皇太子曾經路過給它取了個名字也算勝景之一。 還有什麼樣的養老院、孤兒院也都算在景物之內。 郝專員和他的兩個爪牙疲於奔命,他們非屬於“雅人墨客”,對這些毫不感興趣,最著重的是要找朱麗莎,尋出駱駝收藏在泰國的贓物。 郝專員和馮恭寶、魏中炎三人奔走了一陣子,決計分頭進行。 反正朱麗莎的人抵達了薩芝是不會錯的,她所僱用的一艘汽船仍停泊在碼頭之上。他們三人互相約會好某一地點會合,若發現朱麗莎的行踪時如何互傳消息。 所有的寺院是他們主要的目標,郝專員的想法兩樣,因為每一間寺院都有著它的神蹟和古物,也或是駱駝將那些劫奪到手的“贓物”就收藏在寺院裡。 所以他特別關照馮恭寶和魏中炎二人,盡量去發現形跡可疑的地方。 也是“冤家路窄”,郝專員將馮恭寶和魏中炎兩人打發走後,按照他給自己分配的路線,剛走上路,就發現朱麗莎由一間古廟裡出來。 朱麗莎是垂頭喪氣的,因為她又再一次撲了空。廟裡的和尚告訴她說,有一對形狀如同愛侶的男女,也正如朱麗莎所形容出的兩個人,他們是曾經到過這間廟裡來上香,可是在三四個鐘點之前就已經離去了。 來到薩芝,朱麗莎等於是走進了“迷宮”,雖然那僅是區區大的一個風景區,但是找尋兩個人的行踪,卻也頗費心機。 按照觀光地圖來說,薩芝地區所有的列在圖表上值得一看的風景,幾乎已經是跑了大半數以上了。 可是她仍找不著夏落紅和汪玲玲的下落。 人手不夠,形影孤單,使她感到灰心,凡是到薩芝來游玩的遊客,不論是觀光客也好,當地的土生土長的人物也好,幾乎多盡是“合家歡”旅行而來,也或是雙雙對對而來,只有朱麗莎是可憐巴巴的,有如“瘋婦尋夫”,為找尋一對形同愛侶的男女而來。 一些終身侍佛,老成持重的老和尚,看見朱麗莎的形色,還向她加以勸解說:人生是短暫的,瞬息年華,過眼雲煙,很快的就會回返“西方世界”,凡事不必太過認真了,能得過且過,“上天有好生之德”,“宇宙非為一個人而生存……”他們還勸告朱麗莎皈依佛門,普渡眾生,“佛海慈航”大慈大悲救苦救難……。 朱麗莎由香港動身至新加坡,由新加坡至曼谷,一直對自己是有信心,有把握的,不想到竟被幾個貧嘴的和尚曲解了她的用心,而致使她的情緒零亂,信心全失,精神萎靡已極。 當朱麗莎步出那座神聖的廟宇時,忽的在廟門外有人和他打招呼。 “朱女士,久違了,想不到我們在這裡見面呢!” 朱麗莎抬眼一看,籲了一口氣,那是她們派係不同的敵對份子郝專員到了。 郝專員和他的爪牙到達了曼谷,朱麗莎是獲得情報的。可是不想到郝專員竟又很快的能追踪到了薩芝,真個是出乎了意料之外。 看見了郝專員,朱麗莎即回覆了正常了,她立刻將孫阿七曾經對她說的一番話,重新說了一遍。 “泰國是民主自由國家的一環,由不了我們胡來,希望你能切實記住我這幾句話!”郝專員含笑說:“我比你更清楚,我要請問的,是你的進展如何?” “和在香港時的情況相同,可能失敗了,或許情形更糟!” “團結就是力量,我們何不合作?” “我們派係不同,如何合作?”朱麗莎瞪以白眼回答。 “到了異國,我們可以不談派系!反正你我的目標相同,我們只是找回那些失落的寶物!” 朱麗莎搖了搖頭:“不!除此以外,我還需要揭發你們空前至大的貪污秘密!” 郝專員搖了搖手。 “切莫聽信他人的挑撥離間,我們是奉'主義'行事的,怎會違背'人民'?朱女士,你可能是中了'毒素'的宣傳!……” 朱麗莎冷斥說:“你們的作為已經漸和'資本主義'接近了!” “不管怎樣,我仍還希望能夠和你合作,你來到泰國,人勢孤單,要知道,東南亞地區,全是在'人民中國'的勢力範圍之內!我們要打那一個國家就是那一個國家,沒有還手的餘地,你只管瞧,印度就是一個例子!” 朱麗莎立刻又把孫阿七所說的一套又搬出來了。 “要知道泰國地方,非與香港地方可比,它和中華民國乃是盟國,你我站在此地頭上就已經吃虧半截,我們誰也不必耍狠,反正走著瞧!我還有一個華僑富婆的身分可以掩飾呢!假如你的身分被戳穿,勢必吃不完兜著走!你只管逞你的能吧!” 郝專員大為憤慨:“這樣說,你是無法和我們合作了?” “我們是永遠合作不了的!”朱麗莎說著,越過了郝專員站立的地方,乾脆,她不再找尋夏落紅和汪玲玲的下落了,直接返回碼頭她所僱用的一條汽油船上去呆坐著。 是時,夏落紅所僱用的一條遊船也還停泊在碼頭之上,證明了夏落紅和汪玲玲還沒有離開薩芝。 差不多薩芝地方所有的名勝古蹟的地方朱麗莎全跑遍了,不見這兩人的踪影,這豈不是怪事麼? 他們是否仍在薩芝?抑或那隻是“金蟬脫殼”之計? 夏落紅故意把那條船弄到薩芝的地方上來?他和汪玲玲仍留在北欖港? 朱麗莎卻相信,汪玲玲絕對不會出賣她的。 汪玲玲由學校裡出來,奉派至組織裡受訓,就是學習做她的助手,朱麗莎在汪玲玲的身上,也煞費了許多功夫。 就算她真的被鬼迷昏了頭,相信她也不致於會出賣“組織”,更不會出賣教育她成為間諜的恩人的……朱麗莎心中想。 但這時候,夏落紅和汪玲玲究竟跑到什麼地方去了呢? 展開薩芝的觀光地圖,所有的名勝古蹟地區,朱麗莎全跑遍,就剩下一二處慈善機構——那是不算名勝也不值觀光而又榜上有名的地方,包括什麼“佛山養老院”、“佛光孤兒院”、“佛地殘廢收容所”……這種地方。旅客不走進門則已,走進門必然會大破其鈔,所以一般觀光客誰會有雅興到這種地方去呢? 但是夏落紅和汪玲玲卻真的是走進了“佛光孤兒院”,而且流連忘返。 “佛光孤兒院”是設在薩芝山頂上的一座古老的中國式的建築物,據說,它原是一位老華僑所建的避暑別墅,第二次世界大戰之後,那位老華僑歸國還鄉,便將它出售了。 收購該棟別墅的,卻是一位雲游海外的華僑慈善家,他購得該別墅後,略加改建,掛上一幅招牌,它就是現在的“佛光孤兒院”了。 該孤兒院的主持人是一位雙目失明的老婦人,手執佛珠,終日念著南無阿彌陀佛。孤兒院裡的上下人都喚她黎媽媽,所以她的名字,和她的身世就幾乎是沒有人知道了。 黎媽媽以慈悲為懷,對待孤兒,多以一視同仁,無分厚薄,這或是雙目失明的緣故。 “佛光孤兒院”所收養的孤兒,大半數是華僑孤兒,這也因為黎媽媽是華僑的緣故。這間孤兒院的特色,是從不向外募捐的! 那麼它又靠什么生存,養活那數十名之眾的孤兒呢?而且,“佛光孤兒院”在薩芝地方,又名列觀光景緻之一,又為的是什麼呢? 黎媽媽雖是盲人,生財卻有道,她在“佛光孤兒院”內闢有一間屋子,稱為“中國歷史文物室”,佈置得富麗堂皇,純古中國風味,古色古香,室內各處展覽著我國歷代名人書畫,各朝代的陶磁皿器文物。 只要是對中國的歷史文化略有認識和感興趣的遊客,都會在那兒駐足留連忘返。 黎媽媽對待遊客參觀她的孤兒院,無不歡迎,可是要走進那間“歷史文物室”,卻一定要購買門票不可。 門票也不貴,泰幣二銖,遊客有興趣遊覽薩芝,又跑進“佛光孤兒院”,自也不會在乎那區區的二銖錢了! 所以,除非是沒有遊客光臨,“佛光孤兒院”是每天必有進帳的。 “佛光孤兒院”能夠生存,黎媽媽能養得起那數十名的孤兒,就靠那間“歷史文物室”維持了。 朱麗莎踏遍了薩芝所有寺院,稱為風景名勝的所在,她就沒想到夏落紅和汪玲玲竟是跑進那間可憐的孤兒院裡去盤桓了一整個下午。 黎媽媽和夏落紅似乎是相熟的朋友,她給予夏落紅、汪玲玲特別接待,領他們參觀完整個孤兒院的設備,又請他們走進了“中國歷史文物室”,沒讓他們購買門票。汪玲玲是受寵若驚,她由學校畢業出來受特種訓練幹國際間諜,開始時就是充份聽使喚的女侍,從沒有人對她特別尊敬過。 夏落紅之向她調情,已經使汪玲玲方寸大亂,堂堂的一位慈善家對她禮遇,汪玲玲當然是更感到難以消受的了。 那間“歷史文物室”內著實夠富麗堂皇琳瑯滿目的,初時,汪玲玲是以走馬看花的姿態,反正在她的年歲,所感受到的全是共黨的赤化教育,也搞不清中國哪一朝哪一代的演變,對歷史文物更沒有認識。 但是在那些古玩架上,汪玲玲卻發現了有好幾件古物似乎是在那兒見過的。 汪玲玲驀地驚覺起來:“啊喲,那莫非是……” 夏落紅急忙向她搖手,招呼她不要亂說話。 那位瞎眼老太婆卻向汪玲玲親切的說:“這間歷史文物室內的東西,差不多都是善心人士所捐贈的,中國大陸易手,親國民黨人士亡命海外,有攜帶著這些歷史文物的,若懂得它的,那是無價之寶,若不懂得它的,那無非是破銅爛鐵、陶磁器。他們發現我有收集這些文物的癖好,便慷慨地捐贈給我,但也有部份是寄存在此,我也靠著這些東西,維持了整間的孤兒院的開支,養活了大群的孤兒,別看這間屋子的範圍很小,這裡面可有著許多無價之寶呢!” 汪玲玲的心中納悶不已,她對夏落紅帶著她到這間孤兒院裡來似乎是別具用心的。在那些古玩架上所擺置著的文物,有很多是非常面善的,如僧帽壺,玉如意、玉觀音、金身夜明珠彌陀佛等等的……。 驀的,汪玲玲想起了,在她女主人朱麗莎的檔案之中,有許多照片! “難道說,駱駝所竊取的贓物全寄存在此了?”汪玲玲心中疑惑的說。 那麼夏落紅特意的帶著她到這裡來是有著什麼用意呢?是坦白告訴她贓物全藏在這兒麼? 夏落紅只略略地給汪玲玲遞了眼色,不讓她多說話。 這時候,那位瞎眼的善心人指著古玩器又說:“你瞧這支玉如意,是剛由大陸上出土不久的,中共盜挖古人的墳墓,據說它是由'萬曆皇陵'出土不久的東西,被人盜竊流傳到海外來了,一位善心人士將它捐贈給我了!唉!”她長嘆了一聲,“它是很美的東西,只可惜我雙目失明,看不到它的特色了,但是我用手去撫摸,它的精工雕刻,它的潤滑玉質,都是難得之物……” 汪玲玲偷偷地用手抓了夏落紅一把,輕聲說:“駱駝所盜取的東西全寄存在這裡嗎?”夏落紅點了點頭,承認說:“大部份在此!” “你帶我到這裡來用意何在?” “讓你見識見識!” 瞎眼的老太婆聽見他們說話,怔了下神色傾聽,她問:“你們在說些什麼?” “我們在說這些古物都非常的精美!”夏落紅急忙回答說。 那雙目失明,滿臉慈祥的老婦人黎媽媽,忽然執住汪玲玲的雙手,說:“你能恕我唐突嗎?” 汪玲玲忙問:“什麼事情呢?” “我想摸摸你的臉!”黎媽媽說:“據我猜想,你該是一個很美麗的女孩子,你和夏先生的親熱,使我十分安慰呢!” 汪玲玲大愕,說:“原來你和夏先生是早已相熟的呢!” “啊,夏先生是我們這間孤兒院的老施主了,他經常捐贈給孤兒許多需要的東西,孤兒們對他是非常尊敬的!” “黎媽媽實在是過獎了!”夏落紅說。 黎媽媽算是已經徵得汪玲玲的同意了,便抬起了雙手去撫摸汪玲玲的臉頰。 她讚美不迭。 “嗯,好挺秀的鼻子,額角也豐滿!皮膚細嫩……” 汪玲玲嬌羞得臉紅耳赤。可是她又豈能拂拒這位老人家為她論相呢? “你們真是郎才女貌!”黎媽媽又說。 “在此亂世當兒,你們能在異國相戀,也真可謂天賜良緣了!” 汪玲玲似有觸景生情之感,向夏落紅瞪了一眼,夏落紅聳肩扮了鬼臉。 在這間“歷史文物室”內,假如對每一件古玩文物都加以細細的琢磨欣賞的話,非得費上好幾個鐘頭。 汪玲玲對於這些東西毫無研究,無非是走馬看花,她只知道其中有著大部份的東西,是朱麗莎的檔案中有紀錄的。看來,都是經駱駝由香江古玩商店來的。 夏落紅特地引她到這地方來參觀,究竟心中懷的是什麼鬼胎?有什麼用意? 夏落紅對汪玲玲的用情,汪玲玲早已懷疑了,正如朱麗莎所說,駱駝是名震天下的第一大騙子,夏落紅是他的衣缽繼承人,相信他的情感,等於是自討苦吃。 可是汪玲玲對世故不深,她所有的年歲都在憂鬱和旁徨之中長成,這還是她生平第一次遭遇到動了真感情的戀愛。 汪玲玲內心之中的痛苦,是無法形容的,幸好,一個小女孩走進了“歷史文物室”說:“齋飯已經預備好了!” 黎媽媽便向夏落紅和汪玲玲說:“我終生侍佛,是吃素的,你們二位光臨此地,沒有什麼好的招待,請二位吃一頓齋飯吧!”說完,她即領在前路,出了“歷史文物室”,讓下人將室門鎖起,邊吩咐說:“相信今天也不會再有客人了,我們不再招待任何人參觀,因為今晚上,我有特別的客人!” 汪玲玲故意落了後,偷偷伸手在夏落紅的腕臂上重重地捏了一把說:“你把我帶到這裡來有什麼用意?” 夏落紅長嘆了一聲:“你對我好像仍處在敵對的地位!” 汪玲玲說:“不是敵對又如何呢?” 夏落紅說:“我等於坦白告訴了你,朱麗莎所需要的東西全在這裡。” “你不怕我報告朱麗莎嗎?她會傾全力來奪取的!”汪玲玲似露出了憂郁說。 “上天有好生之德,這間孤兒院從不對外募捐,就依靠這點古物供人參觀以維持數十名孤兒的生活,我相信你絕不是那種人,所以特地帶你來看看,以表明我的心跡,除此之外,再沒有什麼含意在了!”夏落紅故意這樣說。 汪玲玲感到煩惱,皺著眉宇說:“我不是那樣的人,但是朱麗莎卻是那樣的人,她向來是只求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的!” “你不告訴她不就行了嗎?” “朱麗莎會窮詰到底的。” 夏落紅笑了起來。說:“既然如此,何不干脆脫離'組織',恢復自由身?” 汪玲玲真個心亂如麻,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她跺著腳說:“唉,那是談何容易的事情!” 是時,黎媽媽又派人過來相請了,齋飯早已經替他們擺開了啦! 夏落紅和汪玲玲走進了飯廳,黎媽媽很客氣的讓他們上了上座。邊說: “沒什麼好招待的。” “黎媽媽太過客氣了!”夏落紅謙虛地回答。 雖黎媽媽已極殷勤,盡情地招待這兩位貴賓,但是汪玲玲心事重重。哪有心緒去享受這頓豐盛的齋飯。 飯後,夏落紅和汪玲玲向黎媽媽再三道謝,告辭退了“佛光孤兒院”。 朱麗莎和郝專員的兩條船居然仍守候在碼頭之上,他們的耐心可真好。 夏落紅可假裝沒發現他們,攙汪玲玲跨上他們雇來的汽船,指揮船夫,以最快的速度離航。 汪玲玲偷偷地向夏落紅說:“你看見了沒有?朱麗莎仍守在碼頭之上……” 夏落紅說:“何止朱麗莎?連你們同黨不同派的郝專員也到了,他正盯牢了朱麗莎!” 汪玲玲一看,大驚失色,果然的,在他們的汽船背後,跟隨著有兩條汽船。 “我們怎麼辦呢?”她說。 夏落紅一笑,說:“沒什麼了不起的,泰國是極端反共的國家,在別的地方,他們還可以膽大妄為,可是在這地方,他們還得慎重行事,別理睬他們便行了!” 汪玲玲心驚肉跳不已。
夏落紅請汪玲玲吃了宵夜,跳了最後的一支舞曲,親自送汪玲玲返回“格蘭大飯店”。 朱麗莎的臉色非常不好看,她是早已經守候在汪玲玲房間之內了。 “你們到什麼地方去了?” 汪玲玲說:“朱女士,你是知道的,我們到了薩芝,你也跟踪到了薩芝!還需要盤問我嗎?” “不!我要問你們在薩芝玩到什麼地方去了?”朱麗莎的形狀似乎有點生氣地說。 “整個薩芝凡是可以遊玩的地方都去了!”汪玲玲回答說。 “你們在哪裡吃晚飯的?” 汪玲玲因受到良心的譴責,她不忍將“佛光孤兒院”的事情坦白說出來。喃喃地說:“我們在一間孤兒院裡……” 朱麗莎一聽孤兒院幾個字,立刻神色就是一怔。 “什麼孤兒院?”她急忙將那幅觀光地圖展了開來。看一遍,只見上面僅只有著一間“佛光孤兒院”。這也是在薩芝所有的觀光名勝之中,她沒有去找尋過的地方。 “是否就是這間孤兒院?” 汪玲玲尷尬地點了點頭。 朱麗莎兩眼一翻,她已經看出汪玲玲的情形不對,加重了語氣說:“為什麼會在那間孤兒院裡吃晚飯?難道說,孤兒院裡是賣飯的麼?” 汪玲玲搖了搖頭。 “為什麼吞吞吐吐的?”朱麗莎怒目圓睜地說。 “難道說,你真的在談戀愛了不成?”汪玲玲的雙目含著了淚,愁苦地說:“夏落紅和那間孤兒院很熟,他是那孤兒院的老施主,所以孤兒院的主持人留我們用齋飯!” 朱麗莎點著頭,她想起駱駝在“情報販子”一案的檔案之中,就收養了許多孤兒,莫非是他把那許多的孤兒全送到泰國了,收容在“佛光孤兒院”? 夏落紅年紀輕輕的,會做什麼撫孤的老施主?內中必有蹊蹺,必然是駱駝玩的把戲! “由現在開始,我該禁止你再和夏落紅見面了,瞧你心神恍惚,回家後連一句真話也不說,難道說,你著了迷,企圖幫助對方,隱瞞我嗎?要知道,我之讓你和夏落紅廝混,是希望你能刺探他們的秘密!” 汪玲玲大為惶恐,忙說:“佛光孤兒院裡,有著一間中國歷史文物室,裡面藏著的,幾乎全是古人的字畫和各朝代的陶磁古物……那內中好像有著香江古玩商店所失去的東西,但我不敢肯定……” 朱麗莎大為憤懣,說:“你為什麼不早說?” “因為那些孤兒全指望著那些古物賣門票供人參觀過活呢……” “你什麼時候學會了菩薩心腸了?”
次晨一大早,朱麗莎就把汪玲玲抓起床,命她領路,雇了汽船,直駛往薩芝。 朱麗莎要參觀那間孤兒院內設置著的“歷史文物室”。 黎媽媽雖是盲人,但當汪玲玲和朱麗莎走進了門,還沒有說上兩句話,她已經聽出來。說:“為什麼夏先生今天沒來?” 汪玲玲正感到難堪,朱麗莎皺著眉宇向她一擠眼。 汪玲玲不解朱麗莎的意思,在張惶之間,胡亂說:“今天,我帶我的主人來!” 黎媽媽瞪著了她的一雙青光眼,說:“你有什麼主人?” 朱麗莎怕汪玲玲愈說愈離譜,忙搭腔說:“我姓朱,是旅居加拿大的華僑,環球旅行來到泰國,聽說在這裡有著很多我國罕有的國寶,特地來參觀一番!” 黎媽媽即摸上前,執住了汪玲玲的雙手,很熱誠地說:“原來你還有主人,主人還是旅居加拿大的華僑,那麼你怎會和我們的老施主夏落紅相識呢?夏先生真是福氣了,能娶得你這麼的一個太太準是財貌兼收,你的主人一定是很有錢的吧?” 汪玲玲無法回答,可憐巴巴地向朱麗莎看了一眼。 朱麗莎已經看出,黎媽媽有點裝腔作勢,便說:“我是特地來參觀你那間中國歷史文物室的!” 黎媽媽擊了擊掌,向門外應聲的下人說:“今天我們這裡來了貴賓,叫廚房準備齋飯!” 朱麗莎說:“我們並不打算在這裡打擾……” “招待是我們的禮貌,接受與否,當然還是聽隨尊便的!”黎媽媽說。 “可否讓我們就參觀你的歷史文物室呢?”朱麗莎催促著說。 “汪小姐已經參觀過一次了,但是有新的客人光臨。我們仍是表示歡迎的!” 於是,黎媽媽領在前面,帶他們走進了那間小型的文物展覽室。 朱麗莎的眼光精銳,一跨進門。她已經看了好幾件古物,正就是香江古玩商店所失竊的東西,立時起了一陣咳嗽,喃喃說: “黎院長,憑這裡所有的幾件珍品,都是無價之寶,你若出售其中的一件就是百萬富婆了。別說是養這幾個孤兒,你開設更大的慈善救濟院關上門也足夠有餘,幹嘛還要苦守在薩芝這荒涼的土地之上呢?” 黎媽媽連忙雙手合十,口念“南無阿彌陀佛”,說:“大慈大悲觀世音,這裡沒有一件東西屬於我的,全是客人寄在這裡的。他們肯讓我公開展覽售賣門票,也純是看在孤兒的份上,於我無干的!” “誰會把這些無價之寶寄存在孤兒院呢?”朱麗莎冷冷地說。 “當然,那不會是庸碌之輩……” 正在這時,郝專員也跨進了那間“歷史文物室”插嘴說:“也當然不會是國際盜寶賊之輩了!” 黎媽媽立時回過頭來,斥罵說:“是什麼人?” 郝專員的背後有兩個打手,馮恭寶和魏中炎,他倆自作聰明,衝進室內檢查“香江古玩商店”的失物。 馮恭寶說:“我們是購買了門票進來的!” 黎媽媽生了氣,說:“在我招待貴賓之時,出售門票,事前為什麼不通知我?” 負責把門的連忙解釋:“門票是他們事前就買好的!” 當然,有客人上門參觀他們文物展覽室,又購買了門票?黎媽媽是無法拒絕招待。郝專員已趨至朱麗莎的身邊,說:“謝謝你把我領到這裡來,瞧!香江古玩商店所失竊的東西全在這裡啦!” “你不是曾經要求和我合作嗎?”朱麗莎說。 郝專員笑了起來,說:“我一向的習慣,假如被拒絕合作的話,就只好單獨行動了!” “聽我的忠告,我不會再像'白鵝毛號'事件一樣的再救你第二次了!”朱麗莎說。郝專員正下了神色,說:“反正我欠你的人情,是一定會還的!” 黎媽媽聽他們說話,便插了嘴:“你們在說些什麼?你們是同一道來的麼?” “我們是老朋友了,意外在這里相見的!”郝專員特地伸出了手,在黎媽媽的眼前晃了兩晃,要試探她究竟是真瞎或是假瞎的。 黎媽媽沒有反應,只是雙手合十說:“唉,真是菩薩的意思!” 朱麗莎和郝專員各懷鬼胎,他們自非是為參觀或欣賞中國的歷史文物而來,他們是為奪取香江古玩商店的失物而來的。 他們早測探好地利環境。 黎媽媽是個雙目失明的殘廢人,於他們實在是太有利了,再瞧整個的佛光孤兒院,它的辦事職員,差不多都是女性,而且都是念佛之人。 在那些孤兒之中,也有不少的男孩子,但多屬是乳臭未乾。搞行動工作的人,豈會在乎這些? 郝專員的心中只在盤算,駱駝為什麼會將這些無價之寶寄存在這間孤兒院之中?為什麼夏落紅又和汪玲玲故意談戀愛?又特地裡把汪玲玲領到這地方來,這內中是否會有詭計? 郝專員上當上多了,不得不慎重一番。 朱麗莎的心中也異常著急,郝專員因為跟踪她而到達這裡,假如她不動手的話,郝專員必會先動手! 問題只需研究黎媽媽是否駱駝的黨羽,這孤兒院內是不是有什麼陰謀佈置? 朱麗莎照樣在黎媽媽的佛堂裡接受招待用了齋飯。順便更深一步的了解該孤兒院的環境和地勢,和黎媽媽所僱用的上下人等。 她的心中卻在計劃著該如何行事,因為郝專員他們已經跟踪到薩芝的這間“佛光孤兒院”來了。 “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駱駝所竊盜香江古玩商店的寶物,幾乎盡陳列在該文物室之中,相信郝專員他們也在動腦筋設法劫奪。 這時候該是要各看本領了,很可能雙方面會同時下手,誰也不肯相讓,該時還要得互相爭鬥一番,“兩虎相爭,必有一傷”。必然會有失敗的一方。 朱麗莎雖然有韓大白他們一夥人的支持,但是中共的“統戰組織”滲透勢力必較他們龐大。 朱麗莎不免有了隱憂。 她和汪玲玲很勉強地裝模作樣,扮作上流人的模樣用完了一頓齋飯。 朱麗莎以慈善家的姿態摸出了支票簿子,打出美金支票五百元,雙手遞給黎媽媽。 “一點小意思,算作贈送給孩子們添件衣裳的,謝謝你的招待!” 黎媽媽道謝不迭,接過支票,一面和孩子們列隊門外相送。 當朱麗莎和汪玲玲走出了佛光孤兒院之時,只見郝專員的爪牙魏中炎仍鬼頭鬼腦地徘徊在屋子之外。似乎是奉命專為監視他們的行動的。 汪玲玲更是心亂如麻了,她恨不得立刻將情報傳遞給夏落紅,因為是她不肯守密的關係,致將朱麗莎和郝專員全引到佛光孤兒院來了,實在愧對那些孤兒,心中內疚不已。 “也或許郝專員他們今天晚上就會動手。”汪玲玲喃喃地自語說。 朱麗莎說:“不可能的,郝專員他們只來了三個人,他們既要防範我,又要防範孫阿七和夏落紅,同時又得預防孤兒院內會有什麼陰謀的佈置!” 其實當朱麗莎在接受黎媽媽的招待在齋飯時,郝專員和馮恭寶、魏中炎早已磋商停當了。 郝專員的見解和朱麗莎完全一樣,寶物的下落既然已經有了,又因為朱麗莎比他們先行了一步,“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一定要搶在朱麗莎之前動手不可。 郝專員同樣的感覺到,駱駝會將這些費煞心機得來的寶物交託在一間孤兒院內,顯然有點蹊蹺,也或許這間孤兒院內就有著陰謀佈置。 上得當多學了乖,郝專員他們一行三人早已經把那間孤兒院的詳圖也繪出來了。馮恭寶提出了意見,說:“朱麗莎也必會爭取時間動手的,我們何不讓他們去冒險?我們坐享其成?” “朱麗莎又豈會是傻子?寶物奪入她們手中,她們豈會輕易吐出來呢?”魏中炎說:“算盤打得太如意了。” 馮恭寶卻說:“但是我們可要提防,也或許朱麗莎在打著和我們相同的如意算盤!”郝專員點著頭,說:“這並非是不可能的事情!我們和朱麗莎的處境是相同的,但是他們的人力有問題,所以一定要在另方面占我們的便宜!” “郝專員,據你的猜想,朱麗莎他們會在什麼時候下手呢?”魏中炎問。 “誰先下手,可能佔便宜也可能吃虧!”郝專員矜持著說:“朱麗莎在今天到薩芝來,只帶了汪玲玲一個人,憑兩個女流之輩,今天晚上動不了手,最低限度,也要等候到明天了!” 馮恭寶說:“郝專員的意思,是否我們要搶在他們之先動手呢?” 郝專員說:“你們兩個守在薩芝,監守著這間孤兒院,我回曼谷去搬人馬來!”
郝專員千算萬算,自以為已萬無一失。為了監視朱麗莎行動,他也住進了格蘭大飯店,所開的房間,與朱麗莎為鄰。 中共潛伏在曼谷的統戰份子曾警告郝專員說,格蘭大飯店是赤色國際間諜的大本營,教郝專員千萬小心。 郝專員有自己的主意,不聽勸告,他要切實了解朱麗莎的行動,除了住進格蘭大飯店之外,似乎沒有更好的辦法。 郝專員是比朱麗莎先一步回至格蘭大飯店的,過了不久,朱麗莎就回來了。證明了郝專員的料想不差,朱麗莎已來不及趕在當天回薩芝去向佛光孤兒院下手。國際共諜韓大白接到朱麗莎的電話後趕到格蘭大飯店裡來了。 不用說,朱麗莎是欲向他“借兵”,好向佛光孤兒院下手。 郝專員計算過時間,在當天之間往返薩芝,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同時,在薩芝方面,他已經派下了馮恭寶和魏中炎二人,看牢了佛光孤兒院,不可能再會有閃失。因之,他很放心地離開了格蘭大飯店,至統戰站找他們的同志磋商,郝專員照樣的需要藉兵,趕在次晚向薩芝“進兵”。 午夜之後,郝專員借兵的問題已商談妥當,返回格蘭大飯店,當他走進自己的房間,房間內已經有兩個便衣人員守候著。 一聲喝令:“舉手!” 郝專員很鎮靜,說:“怎麼回事?你們為什麼衝進我的房間?” 便衣人即亮了“派司”。那是警局的探員。 郝專員一看,可能情況不妙,立刻打電話求援,可是被警探攔截了。 “究竟怎麼回事?我要找我的律師!”郝專員說。 一位警探抬手,舉起了一枚亮晶晶的金鋼鑽戒問:“這是不是你的東西?” 郝專員看見那枚鑽戒,弄得如墜五里霧中,更搞不清楚是怎麼回事了!連忙搖頭,但是他已意識到這位警探可能就是為這枚鑽戒而來的? “這不是你的所有物嗎?”那警探再問。 “這是屬於女人所有的……”郝專員說。 “那麼它怎麼在你的房中,又塞在你的行李包之內?”警探說。 郝專員驀地恍然大悟,糟糕了,這必然是朱麗莎栽贓誣害的做法。 格蘭大飯店本就是赤色國際共諜的大本營,郝專員沒聽他的同志的勸告,為了監視朱麗莎毅然住進了這間酒店,他就沒想到朱麗莎會來這麼的一手,給他來個栽贓陷害,做成了好似在現場上人贓並獲,教郝專員有口難辯。 朱麗莎的用心是可想而知的,她要將郝專員拖住,好放開手腳向佛光孤兒院下手。 “請告訴我究竟是怎麼回事?”郝專員表示憤怒地問。 “問題非常簡單,這酒店內有一位女士失竊報案,我們在你行李裡搜出了失物!”警探說。 “是否那個姓朱的女士?” “你比我們清楚!” 郝專員跺腳說:“這分明是栽贓誣害!” “不管怎樣,你是被捕了!”警探說著,就亮出了手銬。 郝專員猶作最後的逞強說:“我要找我的律師!” “不,你先到警署裡去再說,否則我就要銬你了!”警探說著,趨步上前,架著郝專員推他行出房門。 郝專員心中明白了。格蘭大飯店的人和這些地頭上的勢力是有勾結的,也或是朱麗莎用了賄賂。 兩名警探將郝專員架出酒店之外,那兒還停放了一輛汽車在停候著。 郝專員無法和他的同志起連絡,呼天不應、喊地不靈,只好聽由擺佈了。
馮恭寶和魏中炎等候在薩芝,沒得到郝專員的消息,等候了大半夜。年輕人終歸是有點火氣的。 馮恭寶和魏中炎說:“其實那孤兒院內,除了孩子,就是女流之輩,郝專員又何需小題大做?” “相信單憑我們兩人,就可以把他們全制服了!”魏中炎說。 “我們何不藉此機會領個頭功?”馮恭寶說。 “我也是這樣想,佛光孤兒院的牆壁不高,那間文物室的大門又是扣著一把土製的鐵鎖,我們可以翻牆進去,撬開門鎖,把寶物全搬出來,也不會有人知道!” “你認為可行嗎?”馮恭寶問。 “當然可以,我們仿竊盜方法行之,情形不對,即實行械劫!”魏中炎表示很有把握地說:“我們先摘掉他們的電話線!使他們無法向外求援,佛光孤兒院屹立在山頭之上,是孤立的,對外斷了消息,憑我們兩支槍,大可以把他們全體都制服了,到了必要時,我們大可以殺雞儆猴,宰他們一兩人,不愁他們不懾服!” 馮恭寶展開那張他們自己繪畫的詳圖,研究了個老半天,“佛光孤兒院”總共有兩個出口,一個是前門,一個是後門,前門和那間“歷史文物室”十分接近,憑他們兩個人,兩條槍,大可以對付得過去,但因為他們只有兩個人,再要照料那扇後門,就不太容易了。 馮恭寶說:“我們一個人進去偷,一個人把守大門,就可以對付得過去了,最討厭的就是那扇後門……” 魏中炎拍著腦袋說:“我記得後門裡面有兩個大環,我們只要用條大鐵鍊和鋼鎖,把它鎖起來,他們就出不去了,這些婦孺之輩,若想開鎖或爬牆的話,必會有聲息,我們再去阻止還來得及!” 他倆計劃已定,就地取材,偷了他們所住的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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